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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
“昕浩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抗议。”所有好东西都留给哥哥。
“他没资格抗议,昕磊每天早晚在公司忙碌,他却一天到晚只会玩,还有什么资格跟人大喊不公平?”魏老董事长显然对二儿子的表现很不满意,批评起来格外严厉。
老律师见状又叹气,这真是一个死结,打也打不开。就他的看法,昕浩虽然不才,但这也是因为长期被忽略导致的结果,现在他不就做得很好?
“我明白了,我已经把所有事情记下,今天回去我就正式拟定遗嘱,明天送来给你。”老律师虽然比魏老董事长看得透彻,但到底他是外人,又是魏老董事长的委任律师,只得奉命行事。
“拜托你了,老游。”魏老董事长拍拍好友肩膀。“以后可能还有很多事要麻烦你,先跟你说声谢谢。”
“哪儿的话,这是应该的。”老律师笑道。“撇开我们是好朋友不说,我还要领你的薪水,当然得尽心尽力——怎么了,老魏?”
老律师话讲到一半,惊见老友突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
“嘘。”魏老董事长蹙起眉头,静下来聆听门外的声音,越听越不对劲。
接着,他用力拉开沉重的木门,发现门外的秘书脸色苍白,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他马上明白事有蹊跷。
“刚刚是谁站在外面?”他问秘书。
“是、是副总经理。”秘书没敢说谎,魏昕浩确实来过。
魏老董事长闻言面色凝重,沈吟了大半晌后说声:“知道了。”并交代秘书不可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秘书忙点头,在魏家工作了快二十年,她当然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怎么办?昕浩都听见了,要更改遗嘱吗?”关上门后,老律师问他的雇主。
只见魏老董事长一脸严肃地看着方才拟定好的遗嘱草稿,过了许久后点头。
老律师原本以为他是要做更公平的分配,没想到——
“立刻更改遗嘱的内容,将我名下所有财产都留给海贝,我一毛钱都不留给昕浩。”
“这、这……”面对好友临时改变的决定,老律师除了惊讶以外还是惊讶,他这么做,分明是要引起纷争。
“照我的话做。”魏老董事长显然心意已决,谁劝他都不行。
老律师又叹气。没人知道魏老董事长葫芦里面装了什么药,就连他这个多年好友也不清楚。
“昕磊你也不给?”他气昕浩也就算了,总不能连昕磊也无辜牵连。
“不给,全数留给海贝。”魏老董事长葫芦里装的药只有他自己知道,亦不打算说明。
老律师没辙,只得回去重新拟定遗嘱,隔日再送回办公室给魏老董事长过目。
魏老董事长快速浏览了一遍,确定内容无误后签上大名,接着又将遗嘱交回给老律师保管,整件事才算完成。
事先立定遗嘱,本是天经地义。况且魏家几代在国外生活,早就感染国外习惯,一点都不稀奇。
然而,让魏昕浩气愤的,并不是他父亲立遗嘱这件事,而是他居然把多数财产都留给他哥哥,这才教他愤恨难平。
是,他是不如哥哥那般优秀,但他也尽量做了,老头子还要他怎么样?
魏昕浩始终搞不懂,他父亲为何那么疼他哥哥?亏他做得要死要活,结果他父亲看都不看一眼,想想也真是可悲。
以前他哥哥在的时候,他没有机会表现。好不容易,他哥哥走了,他终于有出头的机会。他是真的很努力在做,这点连外人也看得出来,唯独他父亲死都不肯动摇,非但不肯承认他的用心,且当头给他一记棒喝,把他所有希望都打碎了。
我要将“魏氏”大部分的产业,都交由昕磊继承;包括公司、房地产及绝大部分股票,昕浩只能得到少数房地产和部分股票……
这是什么烂遗嘱!
魏昕浩不停地诅咒。
几栋房子和股票算什么?给他玩几年就不见了,他之后的生活要怎么办?真的出去工作?还是赖在公司,仰仗他哥哥的鼻息过活?他父亲根本不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才会立定这份天杀的遗嘱,他得想办法改变现状……
突然间,一个恶毒的念头闪入魏昕浩的脑海,接着开始盘踞。
既然父亲不把他当人看,他也不必客气,反正他父亲再活也没几年,不如趁早交出性命和财产,早点上天堂报到算了。
于是他开始着手企划暗杀父亲的事,几经思考,最后他决定安排一场车祸,夺取父亲的性命。
他的算盘是这么打的,他父亲意外身亡,留下大笔的遗产。虽有立定遗嘱,但由于第一顺位继承人失踪,无法执行遗嘱,基于现实的考量及其急迫性,他这个第二顺位继承人将会继承一切,主持“魏氏”的所有运作,就这样。
非常完美的计划。
魏昕浩冷笑。
谁教老头子要如此对他?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先声夺人了。
魏昕浩一方面幻想美好未来,一方面寻找适合执行这项阴险计划的人选,最后终于让他找到一位精于制造意外车祸的杀手,两人一拍即合,谈妥价钱后便开始着手铲除他父亲的计划。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魏老董事长在上班的途中,发生一场重大的车祸丧生,肇祸的人逃逸无踪。
事走至此,可说是完全照着他的计划进行。他们办完了丧事,接着宣布遗嘱,这一宣布,即刻把他的美梦打碎,他又被他父亲摆了一道。
本人魏建兴,将我名下的全部财产,如数交由沈海贝小姐继承。
这几个简单的大字,像是最沉重的铁槌,将他对未来的所有计划全都敲碎。
他当场愣在父亲的书房,表情一片茫然。在一旁聆听遗嘱的海贝表情也一样,也是搞不懂他父亲为什么要立这样的遗嘱,两个人茫然对看。
“好了,这就是遗嘱的内容,你认命吧!”身为律师的游伯伯,拍拍魏昕浩的肩膀,安慰魏昕浩不要难过,还叫他要认命。
认命,他要怎么认命?他为了得到财产不惜牺牲一切,甚至成为杀人犯。如今一份遗嘱,就想夺去他所有努力,他怎能认输?
为了财产,也为了自己的未来,魏昕浩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再一次安排一场车祸除掉沈海贝,彻彻底底得到魏家的财产。
其实,这样也好。
魏昕浩想通。
老头子之前立的那份遗嘱,第一顺位继承人是他哥哥,他哥哥随时可以回来拿走属于他的东西。这一份遗嘱就简单多了,海贝一死,继承权自然落到他身上,就算他哥哥以后回来也没有用,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只是,想到要杀海贝,他的心情就蒙上一层灰,很难适应。
他喜欢海贝,她就像天使一样可人,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她就这样死掉,实在可惜,但又没有什么更简便的方法……唉,只好牺牲她了。
魏昕浩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对沈海贝下手,只是眼下有个难题,之前他雇用的那个杀手正在逃逸中,短时间内不会现身,想要再故技重施,只有靠自己。
为此,魏昕浩着实犹豫了一阵子。然而情势比人强,他也只有撑起头皮硬干。
两个礼拜后,他用同样的手法,将沈海贝驾驶的车子撞上安全岛。车子虽撞得稀巴烂,但车内的沈海贝没受到什么外伤,只有压迫到视神经。
魏昕浩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能逃过一劫,正紧张她会不会认出他就是那个肇事的驾驶之际,医生竟然宣布:她失明了。这让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但他还是不能确定,她是否有看到他。
所幸,她因过度惊吓而丧失了那一段时间的记忆,根本记不得任何事。并且失望地把公司交给他,请他代为托管,自己一个人和老仆人搬回海边别墅居住。
至此,他才真正放下心来,过他梦寐以求的日子。他当上了“魏氏”的代理董事长,每天喝香槟、抱女人,听朋友阿谀奉承。
他的人生从没有如此恣意、痛快过,就在他几乎要跪下来感谢上帝的时候,他哥哥竟然回来了,从此把他打入地狱。
回过神来的魏昕浩,只知道前面他父亲立下的遗嘱,并不知道他父亲为何要临时修改遗嘱的过程。但他总觉得过去那两年像是作梦,一点都不真实。
为了得到目前的位置,他处心积虑,用尽心思,小心布局。本来他也确实得到了,可他哥哥又突然跑回来,这不啻是宣告他的好日子结束,他又得回去过被人瞧不起的生活。
更糟的是,海贝竟然决定要动手术,这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阴谋就要被拆穿了,魏昕浩如坐针毡,一秒钟都安静不下来。
早知道当初他就应该想办法除掉她,而不是抱着以后和她结婚的幻想,苟且地过日子。
现在可好了,黄金单身贵族当不成,还有被指认出是杀人犯的危险,他真是一步错,步步错,现在该怎么办?
……不行,他不能冒这个险,绝对不能!
就算不能取得魏家的财产,他也绝不能成为杀人犯,他一定要想办法、想办法……
忽地,沈海贝那张天使般的脸孔,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这次,他决定不再纵容天使飞行,尤其她还有泄密的可能,就更不能让她飞出去了。
他,要杀掉她,而且这回绝对不再失手。
“紧张吗?”赴医院检查的前一晚,魏昕磊这般问沈海贝。
“紧张。”她笑笑地回答。
“放轻松点。”魏昕磊坐在她身边按摩她的颈背,舒缓她的压力。“不过是例行检查,没什么好紧张的。”
“话虽如此,我还是会觉得紧张。”沈海贝坦承。“我怕检查出来的结果连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都不到,那就糗了。”
“胡说。”他捏捏她的鼻子,不许她乱想。“我相信一切都会没事的,David的医术很高明,一定能医好你的眼睛,你就别担心了。”
“我好怕我会永远看不到。”说来可笑,过去两年,她从不为这点担心,现在却紧张得不得了。
“不会的。”他安慰她。“我们就是因为怀疑先前的检查结果,才要另找医生重新检查,你怎么可以未战先败,说自己不会好,这样岂不是太不给我面子?”该打。
魏昕磊故意把话说得俏皮,好放松她的心情。沈海贝闻言微笑,感谢他的努力,虽然效果不大,但多少还是有点作用,她的确放松了一些。
由于先前她只到过一家医院做检查,魏昕磊觉得不够,坚持她应该多去几家,便擅自决定将她转到好友开设的医院彻底检查,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也不一定。
对于他这项决定,沈海贝没有意见,她自己也想尝试。两年前因为发生太多事,削弱了她的求生意志。而今情况丕变,她又燃起了斗志,她要看得见,她想看得见,尤其想看见魏昕磊深情凝望她的模样。
“你在看我吗?”不过,她虽然看不见,感觉倒是很敏锐。
“你怎么知道?”他吓了一跳。他的确在看她,幻想她眼眸有他的情景,感觉一定很棒。
“瞎子的第六感最灵,你不知道吗?”她笑嘻嘻地反驳,却引来魏昕磊不高兴的表情。
“不要称呼自己为瞎子。”多难听。“你只是一时看不见,很快就能恢复原有视力,我不许你侮辱自己。”
说他自大也好,或纯粹安慰她也罢,总之,很动听。
“谢谢你,磊哥。”她偎在他身边轻声道谢。“无论我能不能恢复视力,我都不会忘记今天的。”待她如此温柔。
“你一定能恢复的。”他比她有信心。
“嗯。”经他这么一保证,她也有信心了,不过还是……
“万一我不能恢复视力怎么办,磊哥?你还会爱我一辈子吗?”她又来了。
“不要说傻话,你一定能恢复的。”他又捏捏她的鼻子,再一次向她保证。
“嗯。”她又点头。
“……磊哥。”
“什么事?”
“万一医生说我完全没有治愈的希望,你还会不会理我?”
“我到死都不会放弃你。”安心了吧!
“嗯。”她再点头。
“……磊哥。”
“又怎么了?”
“万一——”
“闭上你的嘴。”
结果,她真的闭嘴了,用最甜蜜的方式。
第十章
“沈小姐,你可以离开座位了。”
折磨了一天,经过无数种不同仪器的测试,为沈海贝检查的医生终于放行。
她松了一口气,在魏昕磊的搀扶下离开高耸的诊疗椅,坐上另一张较矮的椅子,听医生怎么说。
医生先是看看一整天检查下来的资料,再拿出原先的病历比照,研究了大半晌后,缓缓地开口说道——
“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医生轻松地说出他的研究结果。“根据我的初步判断,沈小姐的视神经受到压迫的情形,没有想象中严重,开刀应该就能够解决。”可喜可贺。
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跟他们之前接收到的讯息完全不同,魏昕磊不禁产生疑虑。
“你确定吗,David?”魏昕磊一脸怀疑地问他的好友。“之前那个医生的说法跟你完全不一样,我们到底该听哪个人的意见?”
“随便你,Ray。”David幽默的说。“你若是希望你的未婚妻永远看不见的话,尽可以回头去找他,不过我想那不是你们来的目的。”
“我当然希望海贝可以重见光明。”魏昕磊反驳。“我只是不明白,同样的病症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检查结果。”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意思。
“不同的医生,当然会有不同的检查结果,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David笑笑。“再说,每个医生对病症的判读结果不尽相同,这也是医学界常发生的事,不然你干嘛带你的未婚妻过来?”不就是因为不死心,想要做进一步确认?
“因为我想念你,想借机来看你。”魏昕磊耸肩。
“少恶心了。”David啐道。“我们还是来研究一下沈小姐的病情,也好决定开刀日期。”
接下来,就见两个大男人低头研究病历,讨论她的病情,一直到所有事情都确认过一遍之后,两个大男人才同时伸直脊背,互相握手道别。
“谢谢你,David,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魏昕磊诚心致意。
“这不算什么,Ray。”David说。“只要你记得发结婚喜帖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定的,David。”魏昕磊将对方的手握得好紧。“到时候我不但会发喜帖给你,还会请你上台发表感言,届时你别忘了说我的好话。”
“我会说你是个混帐,你放心好了。”David哈哈大笑,顺道拍了一下魏昕磊的肩膀,两个男人之间的友情表露无遗。
“那我们就先走了。”在医院待了一天,海贝一定累坏了,得快点带她回家休息。
“慢走。”David再次和他握了握手,要他多保重,还跟他开玩笑,若是他临时反悔不结婚,别忘了把未婚妻让渡给他,他正好缺一个天使。
魏昕磊笑笑地拐了好朋友一记,说了句:“休想。”便将沈海贝从诊疗室带走,一起走回停车场。
“你的朋友真有趣。”沈海贝想起David所开的玩笑,不禁扬起笑容。
“医术也很高明。”魏昕磊挑眉。“别看David虽然嘴巴缺德,却是温哥华排名数一数二的眼科医师,不然我也不会带你来找他。”
“我知道,我相信你。”她相信他任何事。
“那当然。”他笑笑地搂紧她的肩,两人正打算穿越大厅,前往停车场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呼叫他的名字。
“魏先生!”
叫住他的人是护士,他们只得停下来问她有什么事。结果是David忘了跟他交代一些事,叫他过去一下。
没办法,他们只好绕回去。不过沈海贝却不想动,做了一整天的检查,她着实累了,此刻只想坐下来休息。
“你确定你要一个人待在这里吗?”魏昕磊相当不放心地查看四周。…坦儿进出的人这么多,你又看不见,万一有人撞到你,该怎么办?“
“不会的,磊哥。”沈海贝笑着回道。“这里又不是大马路,谁会那么无聊跑来撞一个看不见的人?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
“但是……”
“快去吧,磊哥。”她催促他。“当心David临时改变主意,不帮我开刀了,那才真的糟呢!”
魏昕磊三心二意,一方面不放心单独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另一方面又怕David有什么要紧的事找他,如此左右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门口的警卫帮了一个大忙。
“好吧,我快去快回。”既然这个地方有警卫,他就放心了,万一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警卫,不至于发生危险。
“嗯。”她点头,向他保证她会乖乖待在原地,魏昕磊这才放心的走开。
单独留下来的沈海贝,一方面心想他真的顾虑太多,另一方面又希望赶紧动手术恢复视力,这样她就不必处处需要人照顾了。
正当沈海贝坐在原地思考,什么时候才能够重见光明的时候,一双阴冷的眼睛,也在同一个时间注视她、亮出刀,朝她直冲而去——
“危险!”
“可恶!”
沈海贝浑然不知发生什么事,只听见她的眼前爆出两个男人的吼声,接着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周围的人都在尖叫。
“杀人啦!”
“快制伏他!”
“赶快报警!”
就好像电影一般,一段持刀杀人的戏码在医院大门前活生生上演。要不是门口警卫眼尖,看见刀口直直往沈海贝方向刺去,并适时制止,沈海贝早命丧刀下。
“不好,他跑了!”
“快追!”
这些宛如电影般的情节,皆发生在沈海贝的面前,然而她什么都看不到,在她的世界里,所有影像都是空的,只有白茫一片。
“发生了什么事?”她对事实的认知,就像对影像一样茫然,直到有人提醒她,刚刚有人持刀试图要杀她,她方才明白。
“怎么会……”她呆住了。竟然有人要杀她,她没有跟人结下任何仇啊……
警车在三分钟后赶到,魏昕磊也在这个时候冲回大厅来,脸色苍白的问在场所有人。
“这里怎么乱烘烘的一片,还有外面的警车又是怎么回事,谁能够出面说明?”
大家七嘴八舌,最后归纳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有人要杀沈海贝。有一个蒙面歹徒,拿着发亮的钢刀朝她的心脏刺去,若不是警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