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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怎么乱烘烘的一片,还有外面的警车又是怎么回事,谁能够出面说明?”
大家七嘴八舌,最后归纳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有人要杀沈海贝。有一个蒙面歹徒,拿着发亮的钢刀朝她的心脏刺去,若不是警卫太神勇,沈海贝早就没命了。
魏昕磊和沈海贝两人,至此总算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人皆脸色发白,尤其是魏昕磊,简直可以说是毫无血色。
居然有人追到医院杀海贝,这到底怎么回事……
“Ray,可以让你的未婚妻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吗?”办案的警察跟魏昕磊显然很熟,说起话来也格外客气。
“恐怕不行,Jeff。”办案的警察恰巧是他从小混到大的好友。“你也知道海贝看不见,可能帮不上忙,而且我怕她也吓坏了,只想快点带她回家休息,这点还得请你通融。”
“好吧!”Jeff识相地拍拍魏昕磊肩膀。“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勉强,我先问问其它的目击证人好了,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找到歹徒的线索,你也赶快带她回家休息。”
Jeff看出沈海贝是真的吓坏了,很干脆地就放他们回家。
魏昕磊火速将沈海贝载回公寓,将她抱上床,一会儿摸她的头,一会儿摸她的脚,一会儿问她感觉怎么样?一会儿又自问自答,说她一定吓坏了,他真是个猪头,问了这么愚蠢的问题。
沈海贝忍不住噗哧一笑。此刻他的行为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她想不笑也难。
“你还笑?”魏昕磊见状睁大眼睛。“刚才你差点没命,你知不知道?”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晓得啊,磊哥。”她依旧忍不住笑意。“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好傻,傻得让我觉得好幸福。”
“是吗?”他挑眉。
“嗯。”她用力的点头。“现在我终于有未婚妻被宠爱的感觉了。”多棒。
“胡说,我从以前就很宠你。”他可不是从现在才开始宠她,以前就很保护她了。
“你是宠我。”她从不否认。“但是连你自己都搞不清楚,你的宠是哪一种宠;是爱呢?或者纯粹是哥哥疼爱妹妹?我想你自己都很迷惘。”
“过去确实如此,但是现在我已经能分辨清楚,我对你的宠是哪一种宠了。”魏昕磊反驳。
“哦,是哪一种?”沈海贝兴致勃勃地问。
“当然是情人间的宠了,这还需要问吗?”他真想打她的小屁股,分明是故意找碴。
“所以我才说幸福啊!”她不是故意找碴,只是希望经由他的口确认,这是世间所有女人共有的通病,她也不例外。
“要我上床陪你吗?”他想搂着她的肩,给她安慰。
“好。”她也想倚偎在他身旁,聆听他的心跳,那是全世界最有效的镇定剂,足以帮她度过差点被杀的恐慌。
幸福在沉默中流转,随着彼此沈稳的心跳,转进更深的角落。爱情有时并不一定要浓烈,淡淡的感情也很有韵味,总能在千百年后听见它的回音。
“……你认为,是谁想杀你?”不过在品味爱情之前,他们还有个棘手的问题有待解决。
“不晓得,我一点概念也没有。”沈海贝无力地苦笑,一样想不出来凶手是谁。
“你不可能跟人结怨。”魏昕磊伤透脑筋。
“是啊!”
“那就是死结了。”魏昕磊叹气。“都是我不好,我若是没离开加拿大,你就不会出车祸,也不会——等等,会不会跟你那场车祸有关?”除此之外,想不出任何关连。
“我不知道。”她没想过。“如果有的话,也太离谱。”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谁还会在乎那则旧闻。
“难说。”偏偏就是有人会在乎。“说不定是那个肇事者,他怕被你认出来,所以想杀你灭口。”
“问题是我根本没见到他的脸,他杀我又有什么用?”这逻辑根本不成立。
“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看见他的脸?”他不赞成的反问沈海贝。“你自己也说过,自从发生车祸以后,你的脑海里面经常会有影像跑出来,说不定就是车祸当时的情形。”
这有可能,人类的大脑是很奥妙的一种器官,可以记录许多事。沈海贝不否认她的脑子里经常跑出一些模糊的影像,但她一点都不想碰触。
“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好累。
“海贝——”
“请体谅我,磊哥。”沈海贝疲倦地截断他的话,表情哀伤不已。“魏爸爸临终前交代我要好好过日子,我打算遵守他的遗言,所以请别再说了。”
说她胆怯也好,或是不够坚强也罢。她是真的累了,现在她只想安稳的过日子,不想再去想这些可怕的事。
冷不防提及已逝的父亲,魏昕磊的内心更加愧疚,久久说不出话。
“……我爸……他死前曾提到我吗?”想到他是怎么和他父亲分别的,魏昕磊几乎不敢开口问。
“……没有……”沈海贝也几乎不敢回答。“但他也没有提起浩哥,对我也只有这简短的一句话,之后就咽气了。”
这该是人世间最深刻的伤痛,她相信魏爸爸一定还有许多话要说,只是没有机会说出口而已。
魏昕磊不住地抖动身子,沈海贝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很难过。
“你要原谅魏爸爸,磊哥。”沈海贝安慰他。“当时情况紧急,魏爸爸几乎从被送到医院的那一刻起,医生就宣布没救了。这些话还是他强忍着痛,好不容易才对我挤出来的。”
当天的情况就像一场恶梦,是她这一生中最难度过的日子,有一度她甚至以为自己会活不下去,要不是魏爸爸临终前的遗言激励她,她恐怕早就疯了。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真该死。”魏昕磊用颤抖的手摸她的脸,是道歉,也是悔恨。
“没关系的,磊哥。”她反而抓住他的手,勇敢微笑。“再痛苦的日子我都熬过去了,我曾自闭过,也曾怨天尤人过,但我最后终究还是走出来了,我相信你也能做到。”
沈海贝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魏昕磊的痛苦,她最骄傲的磊哥哭了,然而她所能做的事,也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为他打气而已。
“你真是一个天使。”对他这个罪人而言,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他何德何能,竟能拥有她?
“我不是天使。”
他的天使这时却摇头。
“我只是一个爱你的女人。”沈海贝温柔更正。
天使,或女人,这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她在他身边,且属于他。
紧紧地拥住沈海贝,魏昕磊发誓,他将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他的天使,不让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沈海贝眼睛拆线当天,大家都很紧张。
在场每一双眼睛都盯着医生的手看,等待布条拆下后的结果。
这一双双期盼的眼睛之中,仅有一双眼睛隐隐透露出不安。这双眼睛跟那日刺杀沈海贝的眼睛雷同,也跟两年前那场车祸的肇事者很像,同样阴沈,甚至带有一些疯狂。
他很害怕沈海贝重见光明,更怕她会当众指认他就是开车撞她的凶手,但身为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玩伴以及未来的小叔,她眼睛拆线,岂有不来的道理?因此无论他再怎么害怕,也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话说魏昕浩自从那天医院失手以后,每天都心惊胆颤地过日子,唯恐被人发现,他就是那个蒙面凶手。
这实在不好过,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当初他就应该花钱去雇用杀手的,只是他一直想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才迟迟不敢雇人,没想到却阴错阳差,反摆了自己一道,只能自认倒霉。
魏昕浩万分后悔,自己没能将沈海贝顺利除掉。不过话说回来,她也可能没认出他来或是直接把他忘掉。医生不也说过她因为惊吓过度,不记得任何事?这就表示,她有可能不记得他开车撞她的事。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从此以后,他就可以正常过活,再也不必夜半惊醒,担心她会认出他来……
“昕浩,你做什么额头一直冒汗?”
纵使在这紧张时刻,昕磊依旧注意到魏昕浩不寻常的表情。
“哦……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替海贝紧张。”魏昕浩不晓得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频冒冷汗,等回过神来已是满身大汗。
“是吗?”魏昕磊还是觉得很怪。“不必紧张,我对David的医术有信心,海贝一定会重见光明。”他向来是个自信家,也容不得别人怀疑,更不容许有人阻挠他的计划。
“我也是这么想。”魏昕浩实在恨透了他哥哥这份自信,自他在医院失手以来,他就是带着这份自信,一直守护在海贝身边,害他找不到别的机会下手,她才有这个机会完成手术。
“一、二、三,张开眼睛。”
来自医生的指示,提醒在场所有人,最关键的时刻已到,沈海贝能不能重见光明,就看她能不能顺利睁眼。
睁开眼睛,对她来说从来就不是一个问题。过去两年,她每天都睁开眼睛,但一样看不见东西,这次会有所不同吗?还是仍旧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
“海贝,不要害怕,尽管张开眼睛。”她最爱的人就在她身边鼓励她、安慰她,这带给她莫大勇气。
她用力做了一个深呼吸,接着慢慢张开眼睛。刚开始视线仍是一片模糊,不久后渐渐变得清楚起来。
“怎么样,海贝?你看得见我吗?”一旁等待的魏昕磊心焦地问。
沈海贝将视线转向魏昕磊,晶灿的眼睛,反映出他的身影。魏昕磊紧张地看着她,不确定她是否看见他。
“……我看见我自己了,磊哥。”她缓缓绽开一个微笑。“我在你眼中,看见自己的身影,我变得好丑。”
虽然她的遣词用字是如此可笑,魏昕磊却觉得那是全天下最美的语言,她重见光明了。
“海贝!”他激动地抱着她,多少愧疚与情感在这个时候决堤,找到发泄的缺口。
她也紧紧地回抱魏昕磊,这段路走来一路艰辛,若是没有他的陪伴,她不可能做得到。
两人着实拥抱了一阵子,旁人看了很感动,魏昕浩却是额冒冷汗兼胃抽搐,却又不得不向前致意。
“恭喜你重见光明,海贝。”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我们都非常为你高兴,你真的办到了。”
他虚假的口气、伪善的言语,成功引起沈海贝的注意。她将视线转向他,却也在同一时间,开启封闭的记忆。
记忆如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将她冲向两年前那个下午。
那时她正开着车,朝公司的方向前进,不期然出现一辆未悬挂车牌的车子,在对面车道出现。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这辆车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第二个反应是驾驶她也见过,好像是浩哥。
正当她的大脑忙着处理这两个讯息之际,对面车道的车子,突然改变车道,对准她正面冲过来。
她反射性的转动方向盘,无奈对方车速过快,她又来不及踩煞车。于是当场撞上安全岛,她整个人夹在车里面动弹不得,头部受到强烈撞击而晕过去,等她醒来,已经身在医院,并且看不见。
“海贝?”魏昕浩的笑容当场僵在脸上,她的反应好怪。
“海贝。”魏昕磊亦不明白她为什么动也不动,只是一直盯着他弟弟,也跟着帮忙呼喊她的名字。
沈海贝还是不动,眼睛直直地盯着魏昕浩,彷佛在做最后的确认。
“你为什么要开车撞我,浩哥?”彷佛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沉默后,她缓缓开口。
“我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不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她终于能够记起是谁开车撞她,又是谁把她逼入绝境。
大家都被她这突然说出口的话吓一跳,尤其是魏昕浩,更是惊慌不已。
“你在胡说什么,海贝?”他满身大汗的狡辩。“什么开车撞你?什么对不对得起?我完全听不懂,你不要乱说!2
“不,我没有乱说,我都记起来了。”她语气平静的摇头。“那天确实就是你开车撞我,你还特地开了那辆你很少开的黑色休旅车,因为它够大够重,撞击起来特别有力,才能把我逼上安全岛,对吧?”
“你……你不要乱讲,我哪有什么黑色休旅车,我只有跑车……”
“你有,浩哥。”她坚持。“你怕魏爸爸发现你又买车,就把车偷偷藏在离别墅不到一百公尺的仓库,但还是被我发现了,你确实拥有那辆车子。”
“胡说……”魏昕浩脸色大变。
“我没有胡说。”沈海贝的语气异常坚定。“不信的话,你可以和磊哥一起回到别墅仓库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昕浩,你居然做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一旁的魏昕磊始终不愿相信,自己的弟弟是这么恶毒的人,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认。
“我、我……”魏昕浩一时词穷,只能频频退后,魏昕磊气愤地向前。
“这么说来,爸也是你杀死的,也是你开车将他逼上安全岛?”想到父亲冤死的脸,魏昕磊气得双手握拳,进一步逼问。
“我没有——”
“你为了得到财产不择手段,是不是这样?”他揪住魏昕浩的领子,极想杀了他弟弟,为他父亲报仇。
“磊哥……”病床上的沈海贝,怕魏昕磊一时气愤,真的打死魏昕浩,忙出声阻止,这时魏昕浩却——
“对,我不择手段,那又怎么样?!”他豁出去了。“谁教老头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你,我为了不流落街头,只好如此做了!我这么做有错吗?你告诉我!”
魏昕磊闻言当场愣住,他父亲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他?
“没错,老头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你,你高兴了吧!”魏昕浩气愤地挥掉魏昕磊的手,不屑的呸道。
“自从你走后,我就一直非常努力的工作。我知道我不可能一下子追上你,但老头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就把我三振出局。”他越想越悲哀。“从来就是这样,在他眼里,一向只有你,永远看不到我。无论我再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把我挥到一边去,海贝也是一样,他也只给你一个人,完全不顾我的感受。”
“昕浩……”
“所以我心一横,就这么干了。”魏昕浩冷笑。“无奈天不从人愿。原本我以为计划万无一失,怎么知道老头又临时修改遗嘱,将全部财产留给海贝。这次他更过分,一毛钱也不给我,我只得自己想办法。”
“你就是因为这个理由,而想杀害海贝的吗?”魏昕磊能够体会他弟弟被漠视的痛苦,但不能谅解他的做法。
“没错,伟大的哥哥。”魏昕浩残酷的承认。“反正我已经杀了一个,不在乎再杀第二个。反正她也不会爱我,也不会多看我一眼,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若说有什么原因逼他走向绝路,该是不被重视的痛。然而即使如此,他仍没有权利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应当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去自首吧,昕浩,我会找律师想办法为你减刑。”这对他是最好的出路,除此以外,没有别的选择。
“自首?”他哥哥在说什么,他疯了吗?“我不可能自首,我又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自首?”
“你杀了爸,又计划杀掉海贝。”还敢说没做什么。
“对,但你都没有证据,没办法指控我。”他才不会束手就擒。
“我有人证,David和海贝就是最好的证人。”他们都在场。
“那又怎样?”魏昕浩啐道。“法官不会听从你的片面之词。”
“昕浩,你一定要去自首。”魏昕磊用严肃的口气同他弟弟说话,表情和他父亲极为相似。
“我不会去,打死我都不去。”他再也不要乖乖听话、唯唯诺诺的过日子,反正他什么都没有了,怕什么?
“你一定得去。”魏昕磊坚持。
“我下去。”该死,父亲的影子压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魏昕浩几乎不能呼吸。
“你一定得去。”这是唯一能救他的办法,魏昕磊朝他弟弟迈进。
“我不去……”他才不要听他父亲的话,他所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他只爱他哥哥,只爱他哥哥……
“我不去!”他要逃,要逃离他父亲的视线,以及,杀死他的事实。
“昕浩……”魏昕磊的呼喊声,和魏昕浩狂奔的脚步声在同t个时间响起。魏昕浩跑了,魏昕磊没能留住他弟弟。
“……报警吧,Ray。”David语重心长的劝魏昕磊。“这是唯一能救Howard的办法。”
两个男人看法都一样,都认为唯有接受法律的制裁,才能获得重生。沈海贝也是。她虽不忍心看见魏昕浩被关,却也害怕他又去伤害别人,他目前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
“海贝?”魏昕磊回头征询她的意见。
她难过的点点头,眼泪都掉下来。
魏昕磊只得拿起电话,沉重地拨了警察局的号码,直接点名找Jeff。
几天后,魏昕浩在美加边境被捕,整件事情才算落幕。
白色的沙滩,在彩霞的渲染下,呈现出一片赤红。
抬头仰望天际,霞云满天,太阳逐渐退去光亮,该是进屋休息的时刻。
赤红色的沙滩上,原先留下的脚印已渐渐被风吹散。然而生命是永不止息的,就算昨日的脚步已逝,今日的脚步仍会留下,这就是人生。
手牵着手在沙滩散步,魏昕磊和沈海贝比谁都更能够体会生命的可贵,他们曾经携手历经了一场人生悲剧,至今仍不能忘。
“你去看过浩哥了吗?”沈海贝始终不能忘记魏昕浩在法庭上的模样。
“去过了,但昕浩拒绝见我,所以没见着。”魏昕磊同样同情他弟弟,他被捕的时候,据说非常落魄。
“是吗?”沈海贝叹气。“我想浩哥一定很恨我们,才会一直拒绝我们的帮忙。”
“这也不能怪他,这件事情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他有可能一辈子都得关在牢里,永远不能出来。”即使他们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为他打官司,依旧没法为他减刑。
“这都该怪我。”想到魏昕浩,沈海贝的眼睛都暗了下来。“如果当时我没有当众指认他,现在他也不会关在牢里。”
“千万别这么说,海贝。”魏昕磊下许她责怪自己。“他犯了错,本来就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若说你有什么错,也只是不能爱他。”
真正犯错的人是他,他过于自大,忽略亲人的感受。对海贝还来得及弥补,但他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