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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思索了一下,寻思着依照三三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她说要来看看她与楼外楼楼主的乐艺,究竟是谁优谁劣。”顾不了使劲地点头,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辜。
“原来是这样啊……”他边低声说着,边把视线又转到顾不了的身上,“那你呢,既然是不关你的事,你跟着跑下山干什么?”
“我当然是保护醉雨啊。”顾不了大言不惭地拍着胸口,说得豪气干云。
“你保护她?”花莫愁对她脸皮之厚深感佩服,大话说多了也不怕闪了舌头,“就凭你的那手破烂银针?”
被花莫愁这样一针见血地指出弱点,顾不了的脸蛋不争气地红了红,随即粗声粗气地反击:“我这些日子来已经进步不少了。”
“是啊,是啊。”花莫愁为她汗颜,“至少能够准确地插中穴位了。”
“花二哥!”这个人,说话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直白?害得她的自尊心又被小小地戳伤了一下。
“好了。”花莫愁看了看天边,“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客栈去等三三。如果她今日见到了楼外楼的楼主,此事就此了结,你们也尽快启程回万花阁吧。”
“为什么?”看他转身就走,顾不了赶紧追了几步,偏着头问他。
“什么为什么?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不是你们能够适应的。”看她天真的眼神,就像真的是一个没有防范之心的小妹妹,待到花莫愁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情不自禁按下她的小脑袋,无奈地揉搓了一下。
“那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心,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跳了一下,顾不了勉强压住自己的激动,轻轻地问他。
他一时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他左右为难的表情,顾不了微微叹了一口气,“花二哥,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
她猜得很对啊……其实他是很想回万花阁的,但是偏偏有她在;有她在,他是断然不会回万花阁的,但是这样直接说出来,会不会太伤人了?
今日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和平了一些,说实话,他不想破坏。
“算了算了,我也没有逼你啊,何必做出这种样子?”没有等他回答,顾不了已经迅速抬起了头,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不了——”不知道为了什么,总觉得顾不了过于灿烂的笑容好像在刻意掩藏着什么。
“不说这些了。”顾不了摆摆手,制止了他的话,“难得今天你肯和我和睦相处,其它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花莫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提起群摆,跑到前方,对一位正在吆喝着叫卖腊梅的姑娘说了什么,就看见那位姑娘从篮子中抽出一枝腊梅给她。她付了钱,道了谢,又蹦蹦跳跳地跑回来。只有他看见,那位卖花姑娘在她身后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送你!”她立在他的面前,将那枝怒放的红梅递给他。
“给我?”他有些讶然,不解她的行为。
她不说话,只是点着头,用力将腊梅紧紧塞进他的掌心。
美丽的花朵在他的手中显得极为突兀,他低下头,透过枝杈,看到了顾不了不甚清楚的脸……
“大哥可知道?”坐在客栈后院的凉亭之中,花莫愁沉着脸,问对面的人。
“知道。”花醉雨浅浅地笑着对他说。
原来大哥知道啊……那就更没有道理了。大哥一向心思缜密,明明知道顾不了的性子会惹出很多的麻烦,为什么还要放她下山呢?
“二哥——”见他不言不语,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她却不去戳破。
“今日,你是否见到了楼外楼的楼主?”被她唤了一声,骤然回神,花莫愁收回心思问她。
“没有。”花醉雨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笛,眼神有些玩味。
“没有?”听她如是说,花莫愁皱起了眉头,“三三,那你准备逗留多久?”
“何时见到,何时离去。”她声音和煦,口气却很坚决。
“不行!”他站起身,一口否决,“我要你立刻回万花阁。”
“为什么?”花醉雨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执意要问原因。
“外面——太凶险,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多有不便。”他回答得冠冕堂皇。
“可是,还有不了在陪我啊。”一个?二哥的眼神是越来越退化了。
“正是有她在,才更不方便。”花莫愁瞪了她一眼,难得在宝贝妹子的面前露出凶相。就那个疯丫头,涉世未深,经验又浅,最最麻烦的其实就是她。
很久,花醉雨才叹了一口气:“二哥,你究竟是在担心我,还是另有其人?”
“你在说什么!”他一惊,转头看向她。
“我说什么,二哥其实是最清楚的吧。”她摇着头,不再去深究,转身走出凉亭。
“花二哥!”
独自在街上闲逛,却听见有人叫他。一抬头,就看见顾不了三两下蹦到他的面前。
“三三呢?”花莫愁左右瞧了瞧,没有看到花醉雨的影子。这几天他想尽办法劝她回万花阁,最终都以失败告终。“醉雨吗?她说要再去楼外楼看看。”怀抱着一大包美食,顾不了笑得很是满足。
看样子,三三还是不死心……
花莫愁挫败地摇摇头,刚要开口,顾不了却拉着他迅速躲进了一边的墙角。
“怎么了?”看她警惕的模样,他心生疑惑。
顾不了冲他做了个噤声的示意,探出头,看见一顶轿子过去。
“原来你在躲她啊。”他了然地点点头,看着那天晚上自称是楼外楼总管的女子跟在轿子的一旁。
“是啊,这女人很不好对付。”顾不了一边答着一边拿了一块米糕塞进嘴里,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抬头问花莫愁:“花二哥,醉雨说了什么时候回去吗?”
“没有。”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不能走啊。
看他很是懊恼地叹气,想来也是被花醉雨折腾得不行,顾不了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万花阁那么漂亮的地方,醉雨怎么会舍得下?换做是我啊,就要一辈子待在那里——花二哥,你怎么了?”看着花莫愁忽然发青的脸,她好心地问他。
“你说,你要在万花阁住一辈子?”花莫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呃?”顾不了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音,“当然,只是比方而已。不过,我倒是真在万花阁发现了不少的好东西。”言语间,她的手伸进了自己腰间的布包。
“等等,你要做什么?”刚因为她的回答而松了一口气,瞥见她的动作,被偷袭的悲惨记忆自动在脑海中回放,花莫愁迅速从她的身边跳开。
“不用紧张啦。”顾不了好笑地看着他的动作,慢慢地摊开掌心里。
一株小小的绿色植物平放在她的掌心,顶端吐露着火红的蕊珠,除此之外,和一般的小草没有什么两样。
“有什么稀奇?”害得他以为又是什么可怕的小虫,全身都出了冷汗。
“当然稀奇!”顾不了极为珍视地将那株植物重新放回自己的布包中,“这是绛仙草,若不是在万花阁偶然得见,我还真的要以为药典上记载的极为珍贵的药引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那你现在找到了,恭喜你。”看她对所谓的药引如此宝贝的样子,明白她对药材的痴迷。见楼外楼的轿子逐渐远去,“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呢?”
没有人回应,他转回头,却看见本应该在身边的顾不了蹲在不远处和一个小男孩在一起。
“它死了。”把手从躺在地上的狗身上收回,顾不了看睁着大眼的孩子,非常遗憾地对他说。
“你骗人!”小男孩嘴一撇,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哎,你别哭啊……”对眼前的情况没有经验,顾不了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慰他。
有人在拉她,她抬头一看是花莫愁。
“不了,我们该走了。”看了眼在一边伤心哭泣的小男孩,花莫愁对她说。
“可是,可是……”她为难地看看小男孩,再看看花莫愁。
她还不是普通的有同情心,为什么她就从来不同情一下被她整得很惨的他呢?叹了一口气,花莫愁用力拉起她,“不了,你应该明白,对这样的事情,你我都无能为力。”应该怎么说?狗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对于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来说,太过于矫情。
同情可以,怜悯可以,但是要插手,还要看自己有没有这样的能力。
被花莫愁拽着往前走,顾不了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
“我的阿大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陪我玩了,呜……呜呜……”
一咬牙,她挣脱了花莫愁的手,在他惊讶的注视下她跑到小男孩的身边。
她蹲下身,拿自己的衣袖擦净了小男孩脏兮兮的脸上的泪痕,从自己的布包中拿出一包东西递到他的手上,笑眯眯地对他说:“你现在回去把阿大埋了,再把这包花籽洒进周围的土里——记得要经常浇浇水,松松土,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就会看到,有很多很多的阿大出来陪你了哦……”
“真的吗?”小男孩吸了吸鼻子,接过她手中的花籽,不相信地问她。
“那是当然,就算它们和阿大长得不一样,但是他们都是阿大叫来陪你的哦。”顾不了食指贴近嘴唇,对他眨眨眼,“这是你和阿大之间的小秘密。”
“嗯。”不知道是她的话太过诱人,还是她的笑容太有说服力,小男孩用力地点点头。
花莫愁倚在墙角,静静地听这一大一小的对话,直到顾不了揉了揉小男孩的头,最后向他走来的时候,他才开口道:“你偷了万花阁的百花种子?”
“哎呀,糟了,被你给发现了耶。”顾不了吐吐舌头,“本来想着万花阁的百花种可以卖上个好价钱,没想到——”回头看了看,她的脸上露出了笑意,“现在全浪费了。”
那样的笑,太过于温柔,和平时完全不同。他惊讶地发现,他的心,居然因此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第3章(1)
房间内,两个男人在大眼瞪小眼。
“凭什么我就活该得收留她们?”冷傲凡提高了声音,对三天前突然出现在他家的不速之客大呼小叫。
就知道眼皮跳准没有好事,真是百发百中,屡试不爽。三天前他也不过是才走出自己的房门,就被倒挂在门口的铁青面孔吓得个半死,还以为是什么冤魂找错了地方,来找他索命。
“顾不了是你的妻子!”花莫愁狠瞪着他,半天才冒出一句话。
“兄弟,注意措词!”冷傲凡一跳老高,“是未婚妻,未婚妻,知道什么是未婚妻吗?就是未过门的妻子。再说,我也没有打算要娶她。”有没有搞错,娶顾不了当妻子,他的脑袋还没有坏掉。
“反正就是那意思。”花莫愁烦躁地抓抓脑袋,觉得眼睛和冷傲凡对视了那么久也累得慌,伸手揉了揉眼皮,他顺势从椅子上,变成半躺的姿势。
“莫愁,看你这段日子,好像很不好过。”看他疲惫得要死,眼睛下面也有一黑色的痕迹,冷傲凡可以想象他最近确实很悲惨。
“岂止啊……”花莫愁叹着气,对自己这段时间的暗淡无光默默哀悼,“三三执意要留在江南见到楼外楼的楼主才肯回去,顾不了又死赖着三三,再加上逍遥舅舅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最近之处,就只有你飞雪山庄了……”
“等一等。”打断了他的话,冷傲凡指着他,“依照你的意思,你是想把这两个烫手山芋甩给我?”
心里求爹爹告爷爷,千万不要是他所想的那样。他冷傲凡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花家和顾家的那两个小丫头,一个心思缜密、城府极深;一个古灵精怪、顽劣异常。无论是哪一个来,他都却之不恭,现在还是两个一起来,叫他如何消受?
“总不可能让她们在外面晃荡吧?”花莫愁开口,证实冷傲凡的噩梦成真。
“关我什么事?你舅舅是要你照顾顾不了的。”冷傲凡使劲地摇头,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她是你妻子!你有责任的。”累死他了,他现在想做的,是好好地找张床睡觉,而不是在这里和冷傲凡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是未婚妻!”再次重申,冷傲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管她是你妻子还是未婚妻,反正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你和她有这层关系,你就要负起责任。”花莫愁火大地道。
命苦、命苦、好命苦,要是以前知道有个未婚妻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他死都不会去招惹。
“难道,就不能强行押她们回万花阁吗?”冷傲凡还在挣扎着,做最后一丝抵抗。
“你是猪啊?”翻了翻白眼,花莫愁端起茶几上的茶一饮而尽,以免自己不断上升的火气烧了整间房子,“万花阁距此千里之遥,你要我一路像赶鸭似的赶她们回去吗?我是好不容易才说服三三来这里的,你不要再把我弄得人仰马翻好不好?”费了多少的嘴皮,好说歹说,他那精明的妹子才肯离开杭州来苏州。要是在冷傲凡这个环节上出了错,他发誓,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被花莫愁的眼神刺得冰冰凉,冷傲凡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脖子才小心地开口问:“那个,莫愁,你是不是还是在记恨十二年前的事?”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其实我也不想啊,谁知道你原来是怕虫,而且还不谙水性……”未说完的话全数吞回了肚子里,看着抵在他胸口上的剑,冷傲凡心里直犯嘀咕。
果然还是在记恨啊……
飞雪山庄,飞雪山庄,既不飞雪,也不飞霜,没有人陪她,醉雨也说要潜心作曲,真是无聊透顶。跷着腿坐在栏杆上,顾不了刚好瞥到一个丫鬟走过来。
“那个,你,过来。”总是记不住冷伯母跟她说的下人的名字,她随手一指,示意她过来。
青衣丫鬟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走过来,向她施礼,“顾小姐——”
顾不了的眼睛瞟向她手中的托盘,很有兴趣地问:“给谁的?”
“回顾小姐,是给少庄主的鸡汤。”还是那样,青衣丫鬟仍旧慢吞吞地说。
“是吗?”眼睛一亮,顾不了跳下栏杆,伸手就要夺青衣丫鬟手中的托盘。
出乎她的意料,托盘转了个弯,避过她的手,稳稳地停在青衣丫鬟的另一只手上。
手,慢慢地收回,顾不了眯起眼睛看着她,“你懂武功?”
“奴婢学过一些。”她并不惊慌,只是低眉垂目,很是乖巧。
“把鸡汤给我。”顾不了细细地打量着她,忽然露出笑容。
她的脸本来就圆,眉眼都是弯弯的,所以笑起来非常可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青衣丫鬟就是觉得脊背发凉。
“顾小姐要,奴婢当然给,不用费这么大的功夫试探奴婢的武功。”轻易地解释了方才的事件,青衣丫鬟将托盘递给顾不了,又慢吞吞地沿着走廊离开。
说话慢,脚步慢,偏偏闪避的身手却是一等一,这代表什么呢?
眼光移向手中的托盘,盯着上面盖得很密实的瓷罐和青瓷碗,顾不了忽然笑了,笑得很是开心。
“冷大哥!”
大门被撞开,惊得冷傲凡将手中的账本掉在了地上。他抬眼向门外望去,不出所料,冲进来一个什么都顾不上的顾不了。
“我说不了妹子,今日来有什么事啊?”冷傲凡脸上笑得好是开心,起身迎向顾不了。
“冷大哥,你的脸在抖。”笑盈盈地跨进房门,顾不了眨眨眼,非常惬意地欣赏冷傲凡的表情。
“是吗?”在心中暗骂死妮子明知故问,冷傲凡仍然是“体贴”地接过她手中的托盘,“大概昨天没有睡好,抽风了。”
“哦。”看冷傲凡将托盘放在书桌上,顾不了眼珠子转了转,“冷大哥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鸡汤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最近身体老是发倦,所以就吩咐厨房每日午后熬汤送来书房。”冷傲凡打开盖子,用勺子盛满一碗鸡汤,在唇边慢慢地吹凉。
正在奇怪顾不了为什么开始关心他的生活起居,却听她冷不丁地又问:“你的丫鬟中,可有一位穿青衣,走路慢吞吞的姑娘?”
“青衣吗?”他慢慢地摇摇头,“飞雪山庄中为表示区分,只有贺总管着青衣。”
“那就对了。”她点点头。
“什么对了?”他端起碗,不明所以地看她突如其来的笑容。
“冷大哥,你最近得罪了什么姑娘没有?”笑眯眯地靠近他,顾不了问。
“要怎么样才算得罪呢?”冷傲凡停下手中的动作,笑得很是邪气。
“比方说恨你恨得想要毒死你的那种?”对他意味深长的笑不以为意,顾不了很是善良地提醒他。
“毒——死?”冷傲凡一下僵住了,很难想象有人想要毒害无数女子爱慕的玉树临风的他。
“是啊。”顾不了好“天真”地蹦到他的身边,抓下他手中的鸡汤重重地放在桌上,随后拿出一枚银针放进汤内,不多时抽出,银针已黑了一大半。
将银针在煞白了脸的冷傲凡面前晃了晃,她颇为得意地对他说:“依这样的分量,冷大哥,你对这位姑娘可得罪得不轻呢……”
“下毒?”花莫愁看着面前愁云惨淡的冷傲凡,转头问顾不了,“下的什么毒?”
顾不了熟悉百家医典,对各门各派的毒药都很清楚,依照她的了解,只要是查清了毒药的品种,就可以大致推算出是谁要害冷傲凡。
“是砒霜。”顾不了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不是什么大毒药,只是在一般药铺就可以买到的砒霜而已。想要从这条路径入手,去追查谁是凶手,太难了。总不能说有砒霜的人都是凶手吧,万一人家是用来毒耗子的呢?
看顾不了的样子,根本就是幸灾乐祸,哪有一点想要帮忙的样子?瞪了她一眼,冷傲凡敲敲自己的脑袋,努力回忆,“我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重点想得罪了什么姑娘。”顾不了在旁边插嘴。
“我能得罪什么姑娘?”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指控火冒三丈,冷傲凡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我只是疼惜姑娘,从来都是捧在手心里呵护。”手指一转,指着某人,“你以为我是某人吗?本来是带他去开荤,他却只会对一群如花似玉的花娘怒骂,不解风情,到现在都还是一个童……童……”
“说啊,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啊?”被他指到的某人眯缝着眼,阴沉地道。
废话,是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