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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雪就停了,不过未来几天有可能还会下雪。”他看着她那眨动着好奇的大眼,她的表情还是这么纯真,一点点小事就能让她满足,难怪无论她走到哪,都能吸引异性的目光,更能让男人一下子就陷在她的活力与朝气里。
“真的?”她拍起手来,就像讨到糖吃的小孩。
他早就知道她的笑容有着神奇的疗效,但他还是因为她的笑容而一解这半年在异国念书的苦闷。“嗯,到时我可以带你到中央公园走走。”
“真的?”
一路上,他跟她闲聊着纽约的地理位置及人文风情,时代广场、帝国大厦、中央车站、布鲁克林桥等等的知名景点,其实他一定不知道,只要跟他在一起,就算让她整天窝在他的房间里,她都会心满意足。
不知经过了多久,她终于来到他所居住的曼哈顿区里格林威治村,这里还保留许多古老的建筑物,棋盘似的巷弄里,更有许多非常有特色的小店。
范书伟住在一栋专门出租给学生住的大楼里,虽然他算是家有恒产,但他完全没有富家子弟的气息,就像穷学生一样,跟大家挤在这一间间小小的套房里。
他才带着她爬上二楼的楼梯,就遇见了一位金发碧眼的大男孩。
“阿伟,她是谁?”大男孩以英文问着。
“她是我太太。”范书伟回答得没有任何迟疑。
虽然张宁的英文不好,但这么简单的英文对话,还是让她听明白了,她很讶异范书伟会这么说,毕竟这里是人生地不熟的纽约,他根本不需要这样介绍。
外国大男孩,吃惊的打量着张宁,同时发出啧啧的疑问。“你结婚了?”
“是。”
“难怪你不喜欢Vivian。”
范书伟保持那愉悦的微笑。“我不能喜欢别的女人。”
大男孩了解的点点头,范书伟继续提着登机箱,来到他住宿的三楼。
一整层楼,大约隔了十个房间,每个房门都一模一样,要是不看门牌号码,张宁相信她一定会找不到他的房间。
来到他的房门口,他拿钥匙开门时,她有些不自在地说:“其实你可以跟他说我是你的表妹。”
他打开他的房门,看着那张已经垂低的小脸。“如果跟他说你是我的表妹,那你要怎么跟我同住一间房?在这里,就算是兄妹也不适合同睡一房,况且,这样也可以帮我避免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揣测着他的心思,他果然还深爱着曹音英,连在这么孤独寂寞的异国,他都不愿给其他女人机会。
看着这个不算大的房间,除基本的家具配备外,她的双眼胶着在那张比单人床稍大的床上。“这里只有一个房间,那我睡哪?”
“当然睡床。”
难道是她的耳朵有问题,为何范书伟的语气听起来会这么暧昧?“那你睡哪?”
一眼看过去,所剩的空间只有床与衣柜中心的一条走道,这条走道还是通往浴室。
“你都已经来到这里了,现在才来担心这个,太晚了吧?”他脱下防风大外套,挂在椅背上,嘲讽似地勾动唇角。
“我以为你这里会有多余的房间。”她说得很无辜,谁让她从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
“我是来念书的,得要有穷学生的样子。”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外套脱下吧!”
“哦!”她这才感觉到室内的温暖,大概他一进房就开了暖气,只是她的心思一直在那张床,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她脱下外套,他立刻接了过去,将她的外套叠在他的外套上。“那你到底睡哪?”
“你知不知道你从踏进我的房间开始,就变得很紧张。”谁让她还是学不会隐藏心思,那双骨碌的大眼透露了她那单纯的想法。
“我哪有?”她连忙否认。
他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衣柜前,衣柜的门板上有一面镜子。“没有吗?那你干什么脸红?”
果真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她又只能猛摇头。“是因为暖气太热了。”
“那要不要再把背心脱掉?”他双臂环胸,看着她那愈来愈局促的模样。
久别重逢呀!虽然他和她只是假结婚,为何他会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逗弄她,想要看她为他害臊的模样。
脱掉外套,她的身上还有一件毛背心,里头还有高领的毛衣,更有一件贴身的卫生衣,她可是总共穿了四件衣服。
她知道他的取笑,还是乖乖把背心脱下来,没办法,身上的高领毛衣像是掐住了她的脖子似的,让她感到空气稀薄、呼吸不顺。
“那你到底睡哪?”她不死心地又问第三次。
“你说呢?”他扬眉在床上坐下。
“范、书、伟!”她连名带姓,有股咬牙切齿。
“笨蛋,当然是睡地上,看你紧张的。”没想到她就算生气也有股发嗲的韵味。
“天气这么冷,睡地上不好吧!”她开始头痛了,早知道不该来的,只是天底下没有早知道的事。
“那你到底要我睡哪?”这下换他发问了。
第八章
是呀!她到底要他睡哪?
这张单人床是大尺寸的,比台湾见到的单人床还要大些,但以范书伟高壮的体格,这张单人床若要挤下两个人,还是有点勉强。
只是看着他缩在地上睡觉,就算屋内有暖气,她还是觉得很不忍心。唉~~这真的是之前没有想到的状况。
她从床上翻了起来,或者她该建议他明天去买张小床,反正她的个子不高,她可以将就着睡。
“阿伟……”她轻声地喊着,想试探他睡着了没。
“嗯?”范书伟背对着她,轻应了一声。
“你睡了吗?”
他干脆坐了起来,微抬起脸看着她。“你一直翻来翻去的,我怎么睡得着?”
“对不起,大概是时差的关系。”她怎能说都是因为他。
“需要喝牛奶吗?会让你比较好睡的。”
她摇头。“我看你不要睡地上了。”她往床里边挪了挪,空出了三分之二的床位。
“意思是要我睡到床上?”他俐落地跳了起来,坐在床沿,跟她面对面。
“这是你的床,我怎能鸠占鹊巢,今晚就……”她省略以下的话,因为她说不出口。
“我身强体壮,不会生病的,你安心的睡。”他拍了拍她的肩,要她不要在意。“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你就……”
范书伟笑了。“看来你一点都不把我当男人看。”
“我把你当姐妹!”要不是这样故意说笑,她真怕那绷紧的神经会被扯断。
“唉!我果真太没魅力,竟然有女人把我当姐妹。”他从地上捞起了他的棉被,然后人就这么往后躺。
她看着他那一气呵成的动作,躺得还真自然,她反而僵硬住。
“睡呀!既然是姐妹,你还在怕什么?这样你明天可是没有精神过除夕夜。”
“哦!”是她邀他上床的,如果她继续扭捏,一定会把气氛给弄拧,于是她只好小心翼翼地背对着他侧躺而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墙上小夜灯的晕黄灯影下,她还是只能睁眼看着窗帘上的点点碎花。
“宁宁。”他在她的背后柔柔地喊着她的名。“放轻松,不然你明天四肢僵硬,到时无法走路,我可是不要背你。”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才慢慢地放松自己。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共躺在一张床上,感觉很陌生却又是如此熟悉,大概这个男人是他,她知道他不会对她怎样,才能让她这样地放心。
直到感觉到那靠在他身侧的背脊放松了线条,呼吸明显地匀称,他悬着的心也才跟着放下。
她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肩头,他轻掬起一把柔顺的发丝,如果他不是用这么轻松的态度,他真怕她在美国的日子会因失眠而失去健康。
他仍看得出来她眼里对他的爱恋,不但没有因为时空距离减少,反而更是浓烈。
他剖析自己的心态,愿意为她做这么多的事,不是逞一时之勇,而是喜欢上她那股坚毅的勇气,但他明白那还谈不上爱,更多的是对她的怜悯。
像她这样的好女孩,不该再受生活的苦,他不想再谈情说爱,对妈妈也有个交代,或许这样的状态也不错,两人就这么相依相偎过一辈子。
他闭上眼,感受她那带着独特芳香的气息,床太小,柔软的身躯紧贴着自己的身侧,他竟起了不该有的生理反应。
不过他完全不想理会自己的生理反应,今夜是他来到异国之后,感觉到最惬意的一夜,因为她有张能让他减轻压力的纯真笑脸。
她是他的良药,虽然她的话不多,他也从不向她吐露烦闷的心事,但她就是有办法为他排忧解愁。
两人这样挤在床上,让高大的他完全无法伸展四肢,但他却甘之如饴,看来决定让她来纽约,对他而言是一件美丽的好事。
次日,她在阳光中苏醒,床上已经不见他的身影,她动了动四肢,果真有那么一些腰酸背痛,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短针指向十一,看来她睡过头了。
这一觉睡得可真长,长途飞行的疲惫,她在飞机上又完全无法入睡,加上又有他在身边。
这真是奇妙的感受,她竟然和他同睡一张床上。
呵,她发出愉悦的笑声,走下床之后,她在书桌上看见一份三明治、一把钥匙,还有他留下的字条——
我去学校一趟,大约下午四点会回来,晚上一些华人同学要一起吃团圆饭,我会回来接你,若肚子饿了,下楼左转有间速食餐厅,若觉得无聊,可以往右转,直走约十分钟,那里有间卖场。
这里的治安不是很好,就算大白天也会发生抢案,不像台北的不夜城,我看你还是不要乱跑,乖乖等我回来。
阿伟
看得出来后面那段话是他后来才补上去的,因为笔的颜色不同,她将这张字条折叠好,收进自己的包包里,这可是他第一次写信给她,虽然三明治冷了,她还是吃得心满意足,因为这是他亲手做的。
光是待在他的房间,就让她发傻了许久,这真像一场梦,她远渡重洋来找他,还待在他的房间里,她衷心希望美梦不要这么快就醒过来。
中午过后,她不顾他的交代,决定下楼去走走,动一动僵硬的四肢。
她沿着巷弄绕了一圈,各种肤色的人种都有,显示纽约这个城市的包容性,但她那娇小的个儿、东方人的特质,还是引来许多男人的注目礼,她内心有些惶恐不安,加上她的英文不好,在不敢走太远的情况下,她决定速速回去范书伟的住处。
回到三楼,范书伟的房门口站着一对高姚的男女,是昨天那个金发碧眼的大男孩,还有一个黄皮肤的女孩。
张宁扬起笑意,想用英文说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你就是阿伟的老婆?”女孩开口了,态度算是亲切。
“嗯。”张宁点头。“你是台湾人?”听口音不太像。
“不是,我是香港来的。”那是有着浓浓的广东腔。
“阿伟去学校了,他不在。”张宁看着个儿高跳的女孩,一头俏丽的短发、五官明亮,有着模特儿般的高度,让她想起了曹音英。
“我知道,我是特地来看你的。”女孩打量的意思很明显。
说是女孩也不为过,张宁看来顶多就是二十岁,大概还在念大学。
“我?”
“你真的是阿伟的老婆?不是在唬弄我?”女孩的话语问充斥着不相信。
“嗯。”张宁虽然心虚,但还是用力地点头。
金发大男孩杵在一边,又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只能不时以英文问着女孩,女孩才以英文翻译给大男孩听。
张宁听到了大男孩喊这位香港女孩Vivian,看来就是喜欢范书伟的那个Vivian。
“晚上我们有个团圆饭,阿伟会带你来吧?”女孩再问。
“会,他有跟我提过。”
“那晚上见了。”女孩说完就拉着大男孩走人。
以女人的第六感,她明白那女孩的意思,这叫刺探敌情,也可以叫下马威!
看来范书伟的女人缘,不管走到哪都很吃香,她应该庆幸自己的眼光好,她喜欢的男人,有这么多的女人同时喜欢着。
这是一栋有着三层楼的房子,前有花园、后有庭院,张宁原以为会到餐厅去庆祝除夕,没想到范书伟却是带她来到这里。
据范书伟说,这是一个台湾同学的住处,父母是台湾的企业家,目前工作重心都在大陆,为了给三位子女念书方便,于是就买下这栋房子。
晚餐全是同学们下厨张罗的,闲话家常下,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熟识,只有张宁算是临时加入的客人,所以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安安静静的跟在范书伟的身边。
大家都很好奇这位大眼女孩,可爱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已经二十六岁的女人。
“你真的是阿伟的老婆?”这句话成为了今晚重复性最高的一句话。
“嗯。”张宁只能不断说是,不断点头。
因应过年,酒是少不了的,红酒、白酒、啤酒一杯一杯地喝,大家谈得兴高采烈,对于突然冒出了张宁,大家也是抱持着看好戏的心态。
气氛开始热烈,有几个男同学终于忍不住开始起哄。
“阿伟,真的是你老婆吗?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的?”
“来留学前。”范书伟有问必答。
“是怕老婆跑掉,才在留学前赶紧结婚吗?”
“是呀!”范书伟笑着接受众人的逼供,还不忘替张宁的碗里多夹些菜。
“看不出来你这么体贴,还会替你老婆夹菜。”有人取笑着。
“我当然要体贴她,她可是我的亲亲老婆。”范书伟完全不避嫌地牵起张宁没有拿筷子的左手。
张宁脸愈来愈红,不知道是酒精的热气,还是因为范书伟的甜言蜜语,毕竟范书伟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哇~~故意刺激我们这种孤家寡人。”有人哀叫着。
“你们怎么认识的?”
“交往多久才结婚?”
“为什么会想要结婚?”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句地提出各种问题,而范书伟俨然是张宁的发言人,替张宁挡下所有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嫁给阿伟,难道不怕远距离,他变了心吗?”香港女孩就坐在范书伟和张宁的对面。
“是……”范书伟又想替张宁回答,香港女孩伸出手阻止。
“我是问你老婆,又不是问你。”
张宁动了动唇角,终于说:“我相信阿伟,阿伟不会变心的。”
范书伟扬眉,有股得意样。
“舌吻啦、舌吻啦~~不然要我们怎么相信呢?”有人起哄着。
范书伟笑说着,“不好啦~~我老婆脸皮薄。”
“吻一下嘛!这样才能证明你们的感情甜蜜蜜呀!”
迫于大家的起哄,范书伟只好附在张宁的耳边低语。“老婆,可以吗?”
张宁睁大双眼,细眉皱得死紧,这是除夕团圆饭,又不是她的婚宴,人在异乡念书,日子过得很苦闷,连一向对她很正经的范书伟,她都可以感觉到他那股人来疯的快意,尤其是他那一声声的老婆,叫得她都快以为自己真的就是他的老婆了。
不过被这样捉弄着,她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因为范书伟柔情的对待,她真的有新嫁娘的羞怯。
“我……”张宁只能垂低小脸,连吻都还没开始吻,耳根子就已经又红又烫。
“应众人的要求。”范书伟继续贴在张宁的耳上说。
“吻啦~~舌吻啦!”大家边起哄,热烈的鼓掌声也随之而起。
范书伟用双掌捧起她的脸,在微眯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也很陶醉在这样的气氛中。
虽然他有事先预告她,但她仍不自觉地绷紧着身体,他的吻如蜻蜓点水般,只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随即离开了她的唇。
就算她还没有感受到他的吻,她的心仍剧烈震撼着。
“什么?!”
“拜托!就这样吗?”
“太小儿科了啦!”
“舌吻,我们要舌吻!”
大家继续起哄,因为年节、因为酒精,气氛没有冷却,反而因为看不过瘾而更热切。
“老婆,怎么办?”范书伟眨着眼问着张宁。
他的模样是张宁从没看见过的,调皮中有股调情的意味。“我……”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我们就如大家所愿吧!”范书伟问着,并没有马上行动。
“不敢吻,是不是她根本是假的?”香港女孩的眼神中充满着探索。
“老婆,有人说我们是假的?”范书伟发笑地问。
“阿伟,别闹了。”张宁只能发出这样娇嗲的一句。
“有什么关系,除夕夜嘛!大家有缘相聚于此,爱闹就让他们闹嘛!”范书伟说着。
“对嘛!”
“就是呀!”
“就当作是在喝你们的喜酒。”大家又敲着边鼓。
范书伟一手又捧起了她的脸蛋,一手环上她的腰间,低声在她唇上说着,“老婆,我要吻了。”
她依然紧绷着,连双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因为他的吻再也不是一秒钟的浅尝,而是如排山倒海的猛烈。
虽然还达不到舌吻,但那缠绵的吸吮还是足够让初尝亲吻滋味的她,头晕目眩、心跳加速,旁人不但鼓掌叫好,也感染到那股火辣辣的浓情。
一记长吻结束,范书伟痴迷地看着她,她的小嘴很柔、很软,原先他只想应付同学们的起哄,没想到他的心跟着应和,一吻上她的唇,她芳香甜美的滋味竟然让他失控了。
是因为真的太寂寞?还是因为在异乡这样浓浓的过节气氛?
他有着愧疚的心,明知她爱他,他怎能如此对待她?他不该欺负她对他的深情,如果他无法回应她的爱,他又怎能去吻她呢?
这一夜,回到住处之后,他仍旧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他始终背对着她,他不该给她希望,他下该逾越的放任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他就是不该吻了她!
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他真心的希望自己没有伤害到她,但他似乎可以预见自己已经伤害到她了。
自从他吻了她之后,一觉醒来,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态度明显变了!
从对她的呵护、热络,到此刻对她的客气、有礼,那是生疏中带着隔离,三天了,他天天一早就去学校,直到傍晚才回来。
她知道他之所以躲着她,是怕她误会,关于那个吻,他其实不用想太多,她知道他是迫于那种情形下才会有的举止,只是唇上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