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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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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一番后,冉峰忍不住问道:“两位仙长光临舍下,冉某深感荣幸。听说仙长在云和县帮助紫虚观的宏先道长追查窃犯,不知可有眉目了?”

三绝剑怪眼连翻,凌厉地注视着对方,皮笑肉不笑地反问:“冉施主怎知贫道在云和县追查窃犯?消息果然灵通,嘿嘿嘿嘿……”

老道的嘿嘿怪笑充满杀机,冉峰心中懔懔,说:“在下并不知云和县的消息,消息来自府城首富俞五兄。”俞五不是已返回府城了吗?昨天贫道在云和遇上了他。”

“他已经到达舍下,在此等侯次子前来会齐返府城。”

“哦!这又奇了,贫道亲耳听到他告诉宏光道友,说是要赶回府城,为何又到了此地?怪事。”

“他确是到了舍下,目前安顿在客厢。请问仙长是途经敝处呢,抑或是游方龙泉,窃贼可曾查出来了?”

三绝剑脸上无光,冷冷地说:“窃贼已经查出,只是尚未查出身份。

数天前,贫道师兄弟两人途经府城,拜会宏光道友,知悉现中失窃,寒光道友深感棘手。贫道自不能袖手旁观,义不容辞,协助宏光道友南下追查,窃嫌是两名小花子与一个青年人。就在遇见俞施主后片刻,终于追上了窃犯,一言不合,双方动手。两个小花子武艺有限,那位青年人可是一大劲敌。”

“结果如何,金银追回了吗?”

“贫道打伤一名小花子,青年人却遗下大批金珠,掩护两位小花子逃掉了。贫道不甘罢手,循踪北追,想不到他们半途折回,反而逃向龙泉来了。按贫道所获消息他们必定落脚负地。贫道此来,一是希望施主协助追查他们的下落,一是请教施主,他们是不是施主的人,如果是。

希望施主冲贫道筹面,将他们交出,壁还宏光道友的金银,贫道深感感情。”

冉峰吃了一惊,看老道的神色,听老道的口气,分明已认定他是窃犯的主使人了,赶忙分辨道:“不瞒仙长说,在下从未派人在府城附近作案,兔子不吃窝边草,冉某再没出息,也不至于在自己家门附近出乖露丑。仙长所说的小花子和青年人,在下不知下落,清道长宽限三两天.在下即派人彻查。”

三绝剑用目光向无情剑询问,无情剑点点头表示可信。

“好,那就有劳施主了,贫道告辞。”三绝剑离座说。

冉峰心中一定,赶忙站起留客道:“已经半夜了,仙长不在舍下歇息,岂不见外了?舍下客室尚称洁净,务请两位仙长赏面留驾。”

三绝剑装腔作势地略一沉吟,说:“施主盛情可感,那么,打扰施主一宵了”

“在下深感荣幸,请至容厢歇息,请随我来。”冉峰客气地说着,亲领客人送至客厢。

厅左的明窗下,潜伏着的尚氏和艾文慈心中暗暗焦急,堡寨中的人已难对付,多了宇内双仙岂不更是棘手?

“走,找地方会合两位小兄弟商量对策。”艾文慈附耳向尚氏说。

四个人在一座偏僻的墙根下会合,艾文慈将见到俞五和守内双仙的事说了,接着神色凛然地说:“依在下之见,秘密救人势难如愿,必须用计冒险了。”

“壮士有何高见?”尚氏问。

“着双仙的神色,显然怀疑冉贼是主使人,落脚客厅,意在找机会侦察真相。冉贼之所以热诚留客,也是表示自己没有嫌疑。当然,双方都各怀戒心,表面平静,骨子里各有打算。因此,咱们须分开行事。两位小兄弟去吓唬俞五,能擒住他最好,擒不住可以放手伤人,迫他逃离冉戈的家,此事便成功了一半。在下与尚伯母去激怒双仙,并引双仙去见冉贼。这一来,两贼道便会认定是冉贼捣鬼,很可能发生冲突,咱们便可坐山观虎斗检便宜了。”

尚氏深以为然,四人商量一些细节,计议停当,立即分头行事。

客厅是三进偏院,每一进各建了六间客房。第二进的六间客房安顿着俞五的十八个人,及三名俘虏。

俞五返回客房,立即召集打手们计议,商讨日后如何应付冉峰询问俘等虏的事。听冉峰的口气虽对白额虎不满,但却要利用白额虎分散江湖人的注意,显然与自额虎暗有往来,万一白额虎派人前来陈述经过,恐有不便,冉贼万一反目,那就麻烦了。

正计议间,听到前边有人声,俞五心怀鬼脸,立即派人前往察看。

派去的人不久转回,禀明是主人亲送宇内双仙至客厅室安顿。

俞五心中一宽,直待人声静止。方重新召集手下商议。

五名心腹打手先后进房,蓦地虚掩着的房门再开。室中的人尚未完全坐下,俞五面向房门,突然脸色大变,尖叫道:“小花子,拦住他!”

两个小花子背系长剑,身上穿了夹紧身,外穿一件与衣同色的怪背心,狂风似的抢入房中,灯光下,两个小花子的丑脸如同鬼怪幻影。

一名打手十分机警,大喝一声,顺手将灯打翻,室中一黑,伸手不见;五指,接着将俞五抓住向桌下一窜,匿伏不动。

“杀!”另四名打手同声怒吼,四面一分,助壁而立,撤兵刃在手。

两个小花子一扑落空,房中太黑,不敢亮火折子,幽灵似的退至房门,两面一分,藏身在门两侧待机。

空中一静,显出这些打手全是经验丰富的老行家。其他房中,打手们纷纷闻声势家伙抢出。

通至客厅的走道有灯光,可看到奔窜着的人影,五名打手朝这地奔来,要察看主子俞五是否无恙。

两名打手到了房外,见房中黑暗,房门大开,不由一怔,止步叫:“王爷,怎么了?睡了是吗?”

“两个小花子在房中。”内面一名打手狂叫。

这瞬间,两名小花子突然抢出,但见人影刚现,剑已分别刺入两名打手的心坎。

后到的三名打手尚在三丈外,大骇暴退,极头狂奔,一面狂叫:“两名小花子杀来了。”

同一期间,前进厢的客房内,也起了冲突。

两老道同住一闯房,冉峰辞去后不久,两名伺候客人的小厮送来了茶水,张罗寝县整理停当,三绝划不耐地挥手赶入,说:“小施主,你们可以走了,贫道不需人伺候。不听呼唤,不可入房打扰。”

两小厮暗暗连声顺从地答允,恭顺地告退出房,带上房门。三绝剑将房门上闩,一手掌灯察看四周,不时用手摸索轻敲,小心翼翼地发掘可能设就的机关埋伏或衬壁暗门。正找间,房门响起了叩门声。

“谁?”无情剑大声问。

“是我。”门外的人答。

“你是谁?”

“伺候仙长的人。”

“贫道已安歇,已经说过不听呼唤,不许人房打扰!”三绝剑不悦地叫。

“大爷着小的送点心来。”

无情剑正感腹中空空,大踏步上前开闩,拉开房门。

人影入目,同时怪影也出现眼前,一个大拳头飞到,“砰”一声击中他的左颊,力道奇重如受千斤巨锤撞击,他怎受得了?只打得他眼前发黑,大牙往口外跳,“哎”一声怪叫,“砰”一声摔倒在地。

一个高大的黑影已经抢人,灯光下,赫然是死对头艾文慈,后面还跟着一个矮小的蒙面人哩。

一一一”

三绝剑眼尖,一声厉吼,拔剑虎扑而上。

艾文慈挥手示意蒙面的尚氏退出房外,抓起倒地发晕的无情剑,奋神威大喝一声,向扑来的三绝剑掷去,一声长啸,闪身出房顺手带上房门。

三绝剑不管无情剑的死活,闪身躲避前窜,拉开房门向外抢,怒叫道:“孽障,你走得了?”

艾文慈与尚氏不走前厅,奔向后院,不徐不疾地引老道追赶。

老道追至天井,便听到二进院内大乱,清晰地听到里面有人叫:“是两个小花子,毙了他。”

三绝剑怒火如焚,小花子与青年人全在冉峰的堡中出现,甚至侵入客房行刺,不用多想,也该明白这些人是冉峰的党羽了。

他一声长啸,身剑合一猛扑到了院墙下的艾文慈。

两个小花子恰好冲出二进厅的厅门,晚声震耳:“杂毛老道,着打!”

声到暗器到,两个斗大的黑影破空而至。

三绝剑一惊,向侧一闪。

艾文慈与尚氏一声长笑,越墙而走,一闪不见。

警锣声大鸣,冉峰发觉有人入侵了。

“哗啦!”暴响震耳,两个花盆摔碎在老道脚下。

两个小花子回身向厅中一晃,不见了。

三绝剑怒火被激得上升千丈,一声怒啸,抢入城。

两名俞五的打手恰好冲到,看见老道不由一怔,倏然止步。

老道已认定小花子是冉峰的人,盛怒之下,灵智不清,以为两打手是冉峰的人,猛地长剑一挥,奋勇突入手下绝情。

两名打手毫无戒心,分向侧后方跟随而退。

老道追入走道,形如疯狂。

两名打手同声狂叫,“砰砰”两声倒地挣扎,两人胸前各挨了一剑,略一挣扎便呼出最后一口气。老道的身影刚消失在后院中。

另两名打手从破窗外跳入,看到两同伴倒地,赶忙上前急救,同伴已经停止了呼吸,不中用了。

“老道杀了我们的人。”一名打手悲愤地狂叫。

堡寨已进人紧急状态,除了部分把守机关埋伏的人,以及扼守各处的喽罗外,负责策应的高手全往客厢赶。

看守俘虏的打手共有四名,他们拿有俞五的手示,如果发现俘虏有被夺的危险、可断然处置不许落在他人手中,不留活口。四名打手的艺业皆十分了得,紧闭着房门严加防守,除了俞五本人,一概不许放人。

艾文慈四个人在堡寨中如人无人之境,就是不敢接近囚俘的房间,以免救人不成,反而误了章姑娘与周三夫妇的性命。

挑起老道内证,四人隐起身形,准备救人。

灯火已被弄熄,整座客厅内部黑沉沉,只有一两处走道的壁灯挂得高,末被波及,仍然发出黯淡的光芒。外围,贼人的火把渐近,先到的贼人不知内情,不敢贸然闯人,正在外围等候堡主冉大爷到来定夺,也等候客厅内部将消息传出。

艾文慈与萧绝玉走一路,以快速的行动疾赶客厅内部,首先弄熄客厅的灯火,击倒两名向里逃的打手。

“换上他们的装束。”他向绛玉低叫,火速脱下打手的外袍穿上,换过头巾。

绛玉的身材小,肩伤尚有些疼痛,举动略欠灵活,换上打手的外袍,显得更为可笑而笨拙。

不远处,三绝剑怒叱连声,在后厢房前与四名打手缠上了,灯火全无,五个人只能凭听风辨器术自卫,各占方位各展所学周旋。老道艺高人胆大,出声叱喝引诱打手们出招。其实,五个人谁也弄不清敌我是谁。

艾文慈摸至囚室前,“膨”一声响,突然跌倒在门下,“哎哟哟”连叫数声,其声凄厉急促。

绛玉一声暴叱,以剑击墙发出响声,然后撤腿奔跑。脚步声渐远,其实却未离去,蹲在一旁伺伏。

“哎……哟!”艾文慈伏在门下呻吟。

房门闭得紧紧地,里面的人不上当,不加理睬。

绛玉向前一窜,变着嗓子叫:“五爷,这边走,贼老道利害。”

艾文慈接着叫:“救命呀……”

绛玉往回走,脚步声沉重。

房内的人果然上当,房门倏然而开,灯光一闪,有人窜出。

艾文慈伏地一滚,滚入房内。

出房的人往门侧一贴,低声道:“五爷,五爷……哎……”

同一刹那,艾文慈在地上发出了二枚金针,人亦窜起,“砰”一声大震,撞到了房中案桌,灯火倏熄。

“啊……”狂叫声惊心动魄,三枚金针全部中的,射倒了守住俘虏的三名打手,全中要害。他先取回金针,虽在黑暗中,但出手所射的部位他心中有数。金针打造不易,他必须收回。绛玉已及时抢人,掩上房门低叫:“李三哥,如何?”

“人在床角,快来。”他叫。

绛玉大胆亮起火折子,艾文慈已取回金针,首先奔向被绑住的双头蛇周三,一面解释一面问道:“周兄,能走吗?”

“能,但……四肢无………无力。”周三虚弱地答。

两个女的本上绑,章姑娘看清了他,奔上抱住他哭道:“大哥,是……是你吗?天……哪!”

“别哭,不是哭的时候。”他将她背上,用准备好的布带将她缚好。

绛玉也将有气无力的周三嫂背上,艾文慈挽住周三,夺门而出。

黑暗中传来两声信号,小秋与尚氏到了。艾文慈将周三交给小秋,说:“伯母在前领路,走吧!”

众人扑奔正东,出了院子,火把通明,四名堡中的高手带了三十余名高举火把的悍贼,堵住了通向堡东的去路,看到有人现身,有人叫:“不是咱们的客人,擒下他们。”

尚氏一拦艾文慈的衣袖,急道:“那是冉贼的四大金刚,十分利害,去不得。”

他将章姑娘解下,交给尚氏说:“伯母负责带人,在下杀出一条生路来。四周皆有贼人,只有向前不能后退,等贼人合围就走不了啦!”

他拔剑冲出,一声长啸,直向四大金刚冲击。

四大金刚用的全是重兵刃,天王伞、九环刀、降魂杵、浑铁托天叉。

使降魂杵的金刚一声长笑,飞步迎上,金芒一闪,降魂杵来一记“泰山压卵”,兜头便砸,力道千钧,挨上了不粉身碎骨才怪。

艾文慈一看便知这家伙是个莽汉,突然刹住急冲的身形。

这家伙果然愚笨,收不住招,杵尖从艾文慈的胸前三寸左右下降,直降至地面方行收势,空门大开。艾文慈抓住机会突人,一脚拨偏前面的降魂杵,剑尖疾吐。

金刚反应不太慢,抽回杵大吼一声,退步避剑挥杵便扫。

岂知艾文慈早有提防,杵刚动他已健步切入,身形下沉,剑急带突入。

“呼”一声响,杵掠顶门上空而过,一杵落空。

艾文慈的剑尖已经贯人金刚的小腹,锋尖透背面出,活不成了。

“呢……”金刚闷声叫,身躯后退,降魂杵顺势脱手而飞,以雷霆万钧的声势,飞舞着砸向后面的悍贼,砰砰嘭嘭一阵暴响,三名持火把助威的悍贼骤不及防,被砸得血肉横飞,阵脚大乱。

“冲!”尚氏大叫,挺剑上抢。

绛玉主婢保护周三。两枝剑宛如狂龙闹海,紧跟不舍,当者披靡。

持托天叉的金刚见同伴送了命,大惊之下,一声长啸,领着另两名金刚一拥而上,势如奔马疯狂地并排冲来。

艾文想知道生死关头已到,是拼命决斗的时候了,想当年,千军万马之中,他敢凭一把长刀单骑冲阵,如人无人之境。今晚,群贼合围,生死须臾,个人的生死算不了什么,牵涉到其他六人的生死,便不由他等闲视之了。

呐喊声雷动,杀声震耳,三十余名悍贼来势如潮,三金刚宛若天将发威。

往事依稀,前情如梦,火光灼天,刀枪耀目。

杀声令他激动,令他感到已回到往昔的战场。一阵搏斗前的寒颤通过全身,鼻中嗅到了令人忍心的烟硝味和血腥。他虎目睁圆,杀气直冲霄汉。他看看手中的剑,剑,是不能用来冲锋陷阵的,这种江湖人用的佩剑,在战场无用武之地。

他一声长啸,声如怒虎撼山。将剑向冲来的使托天叉的金刚掷去,赤手空拳上扑。

使托天叉的金刚艺业并非等闲,火光中看到长剑化虹而至,抡又便拍,“铮”一声击中了长剑爆出一阵火花。

金刚拍飞了长剑,未料到艾文慈来得比电还要快,还未收叉,人影已经贴身。

艾文慈揉身切入,右手奋神威一把抓住叉杆,右膝上抬,“噗”一声项中金刚的下阴,劈面就是一事,“叭”一声拍在金刚的脸上。金刚像是纸糊的人,下阴碎裂、脸上一塌糊涂,眼珠暴出,鼻碎唇凹,齿落颊裂。

他夺过托天叉,一声大吼,叉头左挑。

左面是使天王伞的金刚,这种怪兵刃可以挡剑,挡刀枪,进攻则可当棍用。叉到,伞架,“当”一声接个正着,双方的兵刃同被震开。

艾文慈虎跳而进,收叉头现叉杆,捷逾电闪,“噗”一声击中金刚的大好头颅,头颅炸开了,接着是尸身仆倒。

他猛虎回头,“锋”一声叉头震开最后一名金刚砍来的沉重九环刀,乘势挺进,三股叉恍若神龙舞爪,“嗤”一声刺入金刚的胸膛,大吼一声,奋神威一挑,两百余斤身躯庞大的金刚尸身被挑飞三丈外。

“杀!”他怒吼,叉又猛扑来势如潮的捍贼群,叉头饮血,叉杆裂肤,所经处波开让裂,血肉横飞,三丈内不见活人,没有人接得下他疯狂一击,杀开一条血路,冲开一条血巷直透阵梢。扭头一看,人都跟来了。

贼人们哪见过这种阵仗?战栗着四散逃命,三十余名悍贼,只逃走了五六名。

后跟的六个人,简直腿都吓软了,看他那股不要命的疯狂冲阵神态,简直不像是人,而是一头可怕的猛兽。他的目光,也令众人心中发慌,那是一双充血的怪眼,充满了仇恨、残忍、疯狂杀机的眼睛。

后面,杀声震天,大批贼人追来了。

他发出一声兽性的低吼,猛地回头,托天叉鲜血光闪闪,他的虎目睁得彪圆。

尚氏背上的章姑娘心中凄然,尖叫道:“大哥,少造杀孽,逃生要紧。“”

尚氏也心惊胆跳,紧张地说:“哥儿,留他们一条活路;走。”

他神智一清,转身前奔,冲过数座大楼,奔向东面的瞰江楼。这是堡中最东的一座楼,相当高,在面是峭壁,一块空地靠近堡墙根,可俯看堡下的巫溪和武溪亭村。堡墙侧方,便是预定撤出的路线。

堡墙上有贼人把守,外面等候的尚毓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无法飞渡深壕,更不用说超越堡墙了,里面火光冲天,杀声如雷,他只能束手无策焦的地等候。

一条黑影正从峭壁向上爬,壁虎功已致化境。

众人到了瞰江楼下,一声金鸣,沿堡壁一带排开了三十余名箭手。

后面,冉烽带着群贼将追上了。

艾文慈战场经验丰富,反应之快处入一等,猛地大喝道:“伏不,人楼。”

众人刚伏下,箭雨已到,划空厉啸令人头皮发炸,毛骨悚然。

第一个滚入楼廊下的人是他,托天叉一扫,击倒了一堵墙,一滚而入。

背着的人不能滚,只能爬,好在火光幽暗,而地势又起伏不定.六个人在箭雨下平安进入楼中。

艾义慈已搜遍楼上下每一角落,不见有人。这儿是冉贼家眷玩耍的地方,晚间不会有人逗留,楼面积不大,内部空空。

四周火把熊熊,他们被围在楼中难以脱身了。

其实,堡中能动刀枪厮杀的悍贼,只有一百五十名左右,经过一场好杀.剩下只有一百名左右了。

混乱中,俞五带了死剩的八名打手,乘乱开了堡门,溜之大吉。这胖贼带了十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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