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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他怎么会中了催情药?
身体上强烈的不适在碰触到她时,奇异的得到纡解,陆朝云熟练地扯落她的衣带,剥离她的衣衫,一迳顺从自己的本能索取更多。
任盈月却不想如了他的意,本能地挣扎起来。
陆朝云气息紊乱,声音也因药性的挥发而失去一贯的清润,带了点低迷呜咽,“月儿,别闹……给我……”
她心头一跳。成亲一个多月,他始终称呼她为“娘子,”此时此刻突然换了昵称,绝非好事。
在纠缠挣扎之间,陆朝云身上已无寸缕,嘴唇在她身上肆意啃咬,双手也不懈地跟她护着亵裤的手奋斗。
今晚由不得他冷静,更由不得她矜持坚守。
浑身高热难耐,又因她的死不松手心火越烧越旺,忍不住便用力在她的绵软上咬了一口。
任盈月顿时吃痛,直觉想将他打飞出去。
陆朝云感觉下身几乎要爆炸,冷汗自额头渗出,唇舌狂乱地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肆虐。
因为无法突破她双手的防御,他的手转而在她全身游走,身体的厮磨让两人的呼吸都乱了。
紧紧挤压着身下带着药香的娇躯,他在她耳畔近乎乞求的呢喃,“月儿……月儿……给我吧……月儿……”
“进宫赴宴怎么会中了催情散?”任盈月有些咬牙切齿地问。
“长公主……”
她懂了,“宫宴上也容得她这般胡闹吗?”
“她是当今……皇上的……胞妹。”理智在远离,陆朝云勉力抓住一丝清明,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做出回答。
“那你怎么还出得了皇宫?”她忍不住想冷笑了,怀疑某人这是在将计就计。
“我这丞相也不是白当的……”他气急,再次咬在她身上。
原本他是要等满两个月,只是长公主让他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也不知道对妻子的身体有没有伤害。但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去洗个冷水澡吧。”
“月儿——”你何其残忍。
“我相信相爷的自制力。”任盈月不为所动,“我让红袖帮你准备水。”
“他们不会进来的……”陆朝云发狠地说,然后用力吻上她气死人的嘴唇,辗转吸吮,恨不能一口吞进肚里去。
他的双手箍住她的腰肢,情不自禁地隔着单薄的亵裤在她身上摩擦律动。
床内的气息渐渐混浊淫靡起来。
随着他越来越急的动作,任盈月身体渐渐绵软酥麻,但脑中的最后一丝清明却让她执拗的不肯松开双手。
她还想全身而退,这道最后的防线是不能丢的……
早晨,红袖进门伺候时,就被屋内那浓浓的情欲味道羞得臊红了脸,再看到小姐满身的青紫淤痕就更不好意思了。
只是——
“小姐,姑爷也太不懂得怜惜人了,都咬破了。”
任盈月不自在地别开头,咳了一声,“帮我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物。”
“是。”
待洗澡水准备好,任盈月便让红袖到外头守着,不许人进来,自己到屏风后脱了衣物,跨进浴涌。
想起昨夜的狂乱,她就有些脸热心跳。再忆及陆朝云起身上朝时的脸色,不禁抿了抿唇。
她当时没有拍飞他,任他借由她身上发泄药力,已是仁至义尽,也算是对得起她“陆夫人”的名头,再进一步却是万万不能了。
目光落在大腿根部,看到破皮红肿的肌肤,任盈月忍不住咬了咬牙。即便隔着衣料,他那般凶猛的推挤,也给她的身体造成负担与伤害。
仔细清理了身体,起身拭净身上的水渍,仔细在伤处涂抹了药膏,她穿上贴身丫鬟准备的干净亵衣及中衣,走出屏风。
“红袖。”
听到轻唤,红袖进来,“小姐。”
她走到一边场上坐上,尽力不去看狼藉的大床,“把床收拾了吧。”
红袖点头,红着脸过去换上新的床褥,然后把换下的拿出去送到浆洗房。
任盈月则上床补眠。
折腾了一晚上,她也是很累的。
结果,她睡下不到一刻钟,就被红袖吵醒了。
“什么事?”因为睡眠不足,她的口气也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冷凝。
红袖缩了下脖子。小姐有时候无意间散发出来的气息,很让人心生畏惧。“府里有客人来访。”
“客人?”外头应该人人都知道丞相夫人是个药罐子,谁会没事过来打扰她静养?
红袖声音益发的低了下去,“是长公主。”
任盈月的眼神瞬间冷下。长公主!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见。”
“小姐,”红袖着急抬头,“来人是公主啊,怎么能不见?”
“不见就是不见,她若有兴致就等相爷下朝回来,我是不见。”说完,她倒头躺下,不再言语。
红袖为难的立在原地,咬咬牙,转身而去。
不久,院里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好大的胆子,连本宫都敢怠慢。”
伴随着这挟带怒意的娇吼,便是寝房门被人狠狠踹开。
任盈月不悦地蹙了蹙眉,却没起身。她倒要看看这个胆大妄为的长公主,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物?
经历过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祸,在黑暗深渊挣扎过的她早已没有什么可惧,如今她只想平静的活下去,但若有人执意挑衅上门,她也不会与人客气。
“公主,我家小姐病弱……”
啪的一声脆响,红袖脸上又挨了一记锅贴,原本粉嫩的小脸立时红肿起来,左右一记很是对称。
任盈月坐起身,伸手掀开床帐,冷淡地开口,“红袖,过来。”
红袖看了看骄蛮的长公主,又看了看那只从床帐内伸出的苍白柔荑,最后还是坚定地走向床边,低声询问:“小姐,可是渴了?”
“把床帐挂起。”
床帐挂起,任盈月的目光从红袖的脸上扫过未作停留,直接落到那抹桃红色的娇俏身影上。
眉如青黛,眼若秋水,唇似涂朱,青春少女芳华正茂,美如画娇似花,通身的气派,一身的富贵。
“公主大驾光临,臣妇本应出外恭迎,怎奈臣妇身有重疾无法起身相迎,望公主恕罪。”
长公主看着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子,目光沉静,吐字清晰而镇定地面对自己的怒火,倚靠在床头的身子单薄而瘦削,说完那句话后,便低头掩唇轻咳,然后渐渐剧烈起来,最后,一口血吐到了地上。
长公主吓了一跳。她是知道任大人的女儿体弱多病,但没想到竟虚弱成这样!
心里原本的怒火不知不觉中消去大半。
若真把她气出个三长两短,只怕陆相更讨厌自己。想到这里,长公主暗自收敛了脾气。
“小姐……”红袖却被主子那口血给吓到了。明明近来已经不再咳血,怎么今日病情又加重了?
“我没事……”咳嗽却是益发狠了些,掩嘴的帕子慢慢浸了血,有些令人触目惊心。“只是不得久坐罢了……”
红袖立刻便要扶她躺下,“小姐,你可千万别硬撑,这身子可是好不容易才稍有起色啊……”说话间,眼泪就淌了满脸。
长公主傻在当场。这是……要出人命?脚步不自觉向后挪了两步。
“公主驾到……咳……身为臣妇,焉有不迎之理……咳……”任盈月虚弱地说着,伸手撑在床沿欲起身。
红袖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小姐,您千万别这样,您这条命是老爷夫人和姑爷费了心血才救回来的,若是因逞强有个差池,奴婢可如何向他们交代。”
长公主又退了两步。
病弱得仿佛只吊着一口气的小姐,与满脸哀戚恨不能以身代之的丫鬟,让她莫名有种气虚的感觉。
任盈月若真就这么在她眼前咽了气,她是无论如何也撇不清关系,而陆相……
长公主心头一冷。或许这回真不该闯进后院来。
第3章(1)
寝房里很静,只有一阵又一阵燥热的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
姜太医坐在床边的锦凳上,手搭在任盈月的腕上,眼眸微阖,一脸严肃认真地切着脉。
旁边站着的陆朝云,周身凝着一层生人勿近的冰寒疏离,眉头蹙着,脸色阴沉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妻子,不发一语。
长公主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心头惴惴不安。
良久,姜太医收手,发出一声长叹。
陆朝云心一紧,“内人的身体如何?”
姜太医一脸沉痛地又叹了口气,摸着自己的胡须,惋惜地道:“夫人脉息似有若无,她的身子本就需要静养,禁不得半点折腾,公主今日行事冲动了些。”
长公主面色一白。
陆朝云闻言却是静静地盯着姜太医片刻,然后扬眸,语气沉痛而自责,“还请太医开方子,无论如何也要让内人好起来。”
“这是老朽分内之事。”
他看向长公主,口气恭敬而疏远,“内人久病在榻,所居之地难免有病气,公主乃千金之躯,还是先行回宫吧。”
长公主还想争辩一下,“我不知道她这么弱不禁风……”
“来人呐,送公主回宫。”
她心有不甘地一步三回头离开。
然后,陆朝云请了姜太医到自己书房小坐详谈。
一老一少照旧分坐桌案两旁,由陆朝云先开的口,“姜老,她的情况到底如何?”
姜太医笑呵呵地捋着自己的胡须,戏谑地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回答,“无事,病情稳定,照以往的方子继续调养即可。”
“那姜老方才岂不是说谎了?”他轻轻地勾起唇线。
摇了摇头,“非也,老夫依脉而说,岂会有假。”
“那岂非前后矛盾?”
姜太医笑得意味深长,“老朽只凭脉象诊断,至于其他,老朽就不知道了。”
陆朝云心领神会,对方不说自有道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又确认,“她真的没事?”
迟疑了下,姜太医突然往他耳边凑去,声音压得极低道:“上回老朽说的两月之期,其实只是为了保险……”
“那现在?”他精神一振。
姜太医很是认真地看着他,“相爷的手脚还是快一点吧。”
陆朝云挑眉,眼中带了几分讶异。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虑,姜太医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感叹着,“佛家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更何况你小子好不容易才娶妻,要真是一不小心飞了,老相爷九泉之下怕也不得安息啊。”
“飞了?”陆朝云的心头一跳,莫名一阵心慌。
姜太医老神在在地端起茶呷了口,慢悠悠地道:“你不觉得她今天打了长公主一个措手不及吗?”
果然是关心则乱,他收到消息从内阁飞奔回府,又差人找来姜太医看诊,许多事都不及细想,此时静下心来一思,不免失笑。
昨晚他那般折腾,她也丝毫无碍,倒是今天长公主一到,她就吐血昏迷,惹得护主心切的红袖差点就要跟长公主拼命。
他家娘子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抓紧些吧,夫人今天怕是生了顺水推舟之心。”最后,姜太医好心地又提点了一句。
陆朝云眼睛微眯。姜老所言极是,若非姜老看得透彻,只怕换任何一个大夫都会给她下个回天乏术的结论。
“多谢姜老提醒。”
“呵呵,老朽老了,有时说话难免糊涂,相爷听听就好,不必往心里去。”
他笑着点头,“本相明白。”
“茶已喝了,老朽就不多做叨扰,告辞。”
姜太医走后,陆朝云又坐了一会,才起身回寝房。
进门时,就听到红袖正在说话,“小姐,可还要再喝些?”
“不了,这药膏拿去抹在脸上,很快会消肿的。”
“奴婢谢小姐。”
陆朝云没听到妻子再说话,便迳自走进内室,却见她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一副病弱体虚的模样,再想到方才姜太医的话,心中就有了些笑意。
看到姑爷的手势,红袖悄悄地退了出去,并将房门轻掩。
任盈月自然听到了陆朝云的脚步声,但她懒得做出表示。那个长公主确实是个麻烦,如果不是她先下手为强装病危吓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善了,单一项藐视皇家的罪名就让人吃不消了。
陆朝云挨近床边,除去靴子,上床与她并靠在软褥上,漫不经心地开口,“累了?”
“嗯。”
“昨晚辛苦你了。”
她顿时有些别扭,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昨晚的某些画面瞬间划过脑海。
突然之间,不想面对他,她索性翻了个身,面墙而卧。
陆朝云却伸手环上她的腰肢,静静地搂着,声音清清淡淡的问:“对长公主的印象如何?”
她很干脆地回答,“我又不娶她,好坏与我何干。”
闻言,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胸腔震荡,带得怀中人也微微颤动。“她只是突然被你的孱弱吓到了,相信我,她绝对不会罢休的。”
“真麻烦。”
“从我十岁起,她便容不得我身边有别的女子,或设计或陷害或威胁,期间做了不少好事,先皇护着,皇上护着,我身为臣子也不便多言。”
任盈月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那我便该倒楣被你挑上当挡箭牌吗?”
“既然选了娘子,为夫当然会护着你不受人欺侮。”
她马上不给面子的指出,“今天长公主就过府来了。”
陆朝云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没料到她如此性急,但我不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吗?”
好吧,他的速度确实不慢。想了想,任盈月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淡淡的药香从她的衣襟透出,陆朝云的目光不禁落在她纤细柔美的颈项上,低头轻轻啃咬起来。
“相爷昨晚劳累过度,今天兴致还这么好啊。”淡淡的声音中,不经意的夹杂着几分暗讽。
“本相精力过人,这是众所周知的。”
任盈月沉默了下去。
如果一个人已经不要脸了,那么除非跟他一样不要脸,否则还是沉默的好。
然后,就在他努力想要扒光妻子时,红袖在外头说了句,“姑爷、小姐,午膳好了,你们要在哪里用?”
陆朝云恼恨不已地拢好妻子的衣襟,很是复杂地对身下的人道:“你的陪嫁丫鬟果然心里只有你。”
任盈月云淡风轻地回应,“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几天后,宫中一位嬷嬷领着太医奉旨来到丞相府。
长公主对陆相之心,路人皆知,所以这位嬷嬷和太医的来意便耐人寻味起来。
据说是长公主怜惜丞相夫人体弱多病,向皇上请旨专门选派的,一时间京城流言纷纷。
流言到不了侯门深深的丞相府后院,更到不了缠绵床榻的丞相夫人耳中。
嬷嬷领太医入府当天,任盈月居住的院落便被严密看护起来,就是这座丞相府的主人也没办法踏足。
理由很简单,要确保丞相夫人有个安心静养的良好环境,以及不让陆相因为接受夫人而可能被病气沾身,有碍政事。
对于这一切,陆朝云没有说什么,任盈月更不会说什么。
日子仿佛回到在任府时,安静的在房中调养身子。
红袖端着汤药入内,看到小姐靠坐在软榻上,从敞开的窗户看着院中的景色发呆,不禁欣然道。“小姐今天的气色好多了。”
任盈月转过头对她笑了笑。
红袖将药倒至碗中,在小几上晾凉,然后拿起绣绷坐到榻边的小凳上,很是随意地开口,“等小姐身子康复了,回府去,老爷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再过几日,我们回府去看看吧。”由于身体不好,她连归宁之日都没能回去,任家两老合该是多有惦念的。
“回府?”红袖微讶,“过几日?”
“有问题吗?”
她皱着眉朝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那位宫里来的嬷嬷还在呢,一定会以小姐目前的身子太过虚弱不宜走动为由,不让小姐出门的。”
任盈月笑了一声,“只要不与相爷扯上关系,便没有事。”
红袖眉头皱得更紧,不解地看着她,“小姐,你明知道那位嬷嬷是长公主派来挡在您跟姑爷中间的,为什么都不生气?”当日还故意派一名太医随行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生气?任盈月浅浅地笑了,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神情带了些向往。天高任鸟飞,海洋凭鱼跃,那样的生活才是快意潇洒的。
如果那位长公主最后得偿所愿与陆朝云双宿双飞,她必能如愿得以离去。到时回到任家两老身边承欢膝下,回归田园为他们养老送终。
那么,她为什么要生气呢?
想到这里,她嘴角的笑意加深,轻声道:“每个人追求的目标不一样,自然心态便会不同。”
“奴婢不懂。”红袖一脸困惑。
任盈月摇了摇头,向后更舒服地靠在软垫上,胳膊半撑在榻上托在耳侧,恍若自语般地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红袖建议,“小姐如果想出去,还是等到太阳快下山时,现在外头暑气重,对身体不好。”
半眯着眼伏在胳膊上。她的身体如今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将受损的心肺和内息调理好,恢复如初不是问题。
见时间差不多了,红袖端过碗,“小姐吃药吧。”
“哦。”任盈月接过手,将温热的药一口气喝完,拿帕子拭净嘴角,重新在塌上躺下。
“小姐若是困了便睡会,奴婢在旁守着。”
“你也到外间去躺一会吧,有事我会叫你。”
红袖想了想,点头,“好吧。”
屋里很快就安静下来,只有两人浅淡的呼吸声。
任盈月抓过自己一缯长发在手中把玩着,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窗外那株粗壮的柏树上。
长公主会生事,这并不意外。
意外的倒是——陆朝云似乎有些太安静了,这不像是他的性子。
微微撇了撇嘴,任盈月的目光迟疑了下。这位相爷的为人,她或许真的不太了解。
突然的,她有些想笑。这样一个似乎有些高深莫测的男人如今是她的丈夫啊。
丈夫……嘴角的笑一点点淡下来,目光越过树梢看向天际。没想到最后她竟然是像寻常闺阁千金一样,凭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
本来,她该寻志趣相投的侠士豪客成就一段江湖佳话的……嘴角的笑变成了眼底的恨。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然而她人生中最明媚的十年却卖给了地狱,一股悲凉漫过心田,任盈月闭上眼仰头,不想让泪流出。
过去了,都过去了,在那个沁骨寒凉的冬夜,她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