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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娶我,试试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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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天都吃飞谚手艺非凡的西式菜肴,是好吃到极点,但是她今天不知怎地分外想念清爽平凡的白稀饭。
  今天是第二十八天。
  流光都到哪里去了?那么美好的日子也会过去,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够挽住时光不许动?
  她低头对沸腾冒出白泡泡的稀饭叹气。
  这阵子她越来越爱叹气了,尤其想到后天他们就要结束这个假期,从此分道扬镳……可是截至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任何表示,她痛苦烦躁到真想跳进冰冷山溪里冷静冷静。
  不,把自己冻死了还比较干脆些。
  她揉着眉心,最后还是决定把炉火关掉,否则她可能会失控到做出把头埋进沸滚的稀饭里……或诸如此类的傻事。
  “早安。”飞谚安静如猫地出现在她身后,习惯性地自后头抱住她。“你在煮什么?麦片粥吗?”
  “不是,是稀饭。”她这才想到他是在美国长大,受美国文化,可能连吃都没吃过稀饭。“就是用米加上水熬……”
  “我知道什么是稀饭,我外婆和奶奶都是台湾人,我们家餐桌上偶尔也会出现清粥小菜。”
  曼楼微微一怔,“真的?你外婆和奶奶都是台湾人?”
  天,由此可知他俩对彼此的家庭有多陌生了。她所熟知的他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但是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所知少得可怜。
  她只知道他有多么优秀,却不知道他平常爱不爱看球赛?支持哪一队?最喜欢华盛顿的哪家餐馆?他和家人之间是否亲密?
  还有……他在美国有没有要好的女朋友?
  她的心陡地往下沉。
  光是知道他未婚是不够的,她越来越害怕自己真的只是他一晌贪欢的对象。
  花曼楼,你能骗谁?他当然不是把你当作天长地久的妻子人选,否则他不会到即将分离的时刻,还没有主动要你的手楼号码,甚至不想知道你家住在哪里。
  这活脱脱明摆着的就是段短暂罗马假期式的爱情,她却紧紧地纠结着一颗心,深深盼望着得到他的承诺……
  “我没有跟你说过吗?”飞谚同感讶然。“我以为我们这些日子来已经是无话不谈了。”
  “显然还不够『无话不谈』。”她想到自己还不是隐瞒了他很多事,不禁瑟缩了下。“你从来没有提过你的家人,甚至这段时间内也没有人打电话给你。”
  “我的家人……很可爱,很热情,但是也太过热情了。”他笑了,眼神明亮。“我敢打赌,你一定会在见到他们的第一分钟内被吓跑。”
  “这就是你绝对不可能会让我和他们见面的原因?”她忍不住稍微扬高了声音。
  他一怔,“如果我说错了请纠正我,但是我似乎感觉到了你的怒气。”
  不知怎地,曼楼拚命压抑了多天的紧张、惶急,失落统统在这一瞬间再也压不住,剎那间爆发了开来。
  “对,你说得对,我有怒气,而且不只是一点点。”她美丽晶莹的大眼睛因怒火燃烧而更加明亮,“后天我们就要各分东西了,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
  “听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飞谚震住了,眸里闪过一丝怜惜与犹豫的复杂光芒,语气却温和安抚道:“但是我说过,我们顺其自然……”
  “你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吗?”她强忍着泪意,仰头瞪视着他。
  “不知道,但是……”
  “你知道我家住哪里吗?”她再追问。
  他有一丝狼狈与心慌,“不,但是……”
  “看样子你既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了。”她冷冷地点头,心如刀割。“是不是?”
  “我……”他无奈而心痛矛盾地道:“我希望我们不要在愤怒或激情下作任何决定,那都是非常不理智的……”
  够了!
  曼楼从来不知道,这个顶尖心理医生的专业说辞居然也会有让她厌恶而抓狂的一天,
  愤怒?激情?他就是这么看待她的?
  她不知打哪儿生出的一股力气,猛然挣脱开他的怀抱。
  “曼楼!”他苦恼地叫道。
  “我现在心里很乱,要出去走走。”她气呼呼地大步走出厨房,在看到他紧紧跟随的身影时,不禁火大地回头大喊:“我一个人走!”
  “我不放心你。”他深蹙浓眉,二话不说地将她扛上肩。
  “啊……”她惊喘一声,随即愤怒地挣扎起来。“放我下来,你以为你在扛一袋米吗?放开我!”
  “你现在太不冷静了,我不想你弄伤自己。”他稳若泰山地将她扛上二楼卧室,然后将她轻放在床上才退后了两步,和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你……”她真是快气哭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必须要谈一谈。”飞谚温和地开口,他十分了解该如何安抚一个愤怒失控的女子。
  “很抱歉,现在换我不想谈了。”曼楼努力振作起精神,拚命抑住愤怒恢复平静。
  不能够像个疯婆子一样,这样他就更有理由相信她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出自“漫无目标、毫无理性的愤怒”了。
  去他的心理学!
  “我可以体会你愤怒的心情……”他试着安抚她。
  去他的同理心!
  “我要跟你离婚……不对,我要跟你分手……不对,”Shit!。她气到在心里骂出生平第一句脏话,“我要回家!”
  飞谚震惊得脸色都变了,好像没料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么严重。
  “曼楼,你先冷静下来——”
  “不要再叫我冷静了,这句话令我一点也冷静不下来。”她咬牙切齿的吐出话,“我要回家,而且是现在,立刻,马上!所以你可以回你的谨园了。”
  “就为了我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与地址?”他脸色微白。
  “对。”她索性开始整理行李箱,“很无理吗?那你去告我呀。”
  飞谚又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是担忧。“我明白你对我们之间的未来有很大的疑虑和期待——”
  “不要再试图说服我,这一切只是我自己庸人自扰。”她猛然将衣服和书塞进行李箱,跳了起来。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他好脾气地想解释。
  相形之下,她真像个不折不扣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她所有的怒气在剎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跃,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十岁。
  罢了,算了,什么都别再说了。
  他不会懂的。
  他已经自由自在太久,又如何能想象那种强烈地爱着一个人,想要守着一个人的心情?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一相情愿,
  她爱上了他,而他要她,可是兜了一大圈后,这才恍然发现彼此根本不适合。或许他们本来就在不同的时空中,强求也只能获得短暂的交会,注定还是要各自向左走、向右走。
  曼楼脑海突然闪过《红楼梦》中的一阙词——
  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
  缘分是最奇妙的东西,花朵在枝头绽放是缘,蜷然凋零也是缘,没有人不爱春花娇艳怒放时的美丽,也没有人阻止得了春尽花落飘零时的凄迷。
  也许,这就是最凄艳最美好的结束。
  在他们还没有真的恶言相向前,还保有一切美丽的回忆前。
  “飞谚。”她低喟一声,轻轻地伸出手,指尖轻触他因忧心而蹙紧的眉宇,“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还没有准备好爱上一个人,是不是?”
  飞谚深深震颤了,黑眸怔怔地盯着她,“曼楼……”
  “我爱你。”她低声道,在这一瞬间彻底了解了,幸福并非抢夺强求而来的,如果爱情真的要降临,单单凭一个眼底眉梢的交会就深植入心了。
  小丰和炊雪的幸运,就在于她们勇于追求一份真正属于她们的幸福,所以无论用尽何种手段,爱情一定会如熟透的苹果般落入她们怀里。
  她们的男人一定会深溧爱着她们,就像花与蝶,风与风筝那样互相渴望需要着牵引着。
  但是她和他不同,他是天空的飞鹰,她却只是小小池里的一条鱼,鱼要如何与鹰相伴并行翱翔呢?
  “曼楼,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心脏重重撞击着胸口,脉搏狂悸,汹涌的热浪在血液中狂奔流窜……他深深为她的告白而震撼,可是他却无法给予相同的响应。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狂歌又想痛哭?也许是因为她眼底绝望又凄美的泪水,也许是因为他真的分不清奔腾在胸口的感情是什么。
  他生性谨慎,任何未曾清楚明白分辨过的情感怎可随便诉诸于口?
  一旦说了,就是要负责到底一生一世的。
  “你不用说什么。”曼楼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掩住了眼底最后一丝的希望化成灰烬。“你是心理医生,应该很了解现在我们俩并不适合再谈下去了,最好还是分开来……冷静一下。”
  “那么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他沙哑地开口。
  她背脊掠过一阵栗然,哽咽地微笑,“不用了,想找一个人,只要有心就可以找得到。如果不想见一个人,就算送到眼前仍可视而不见。”
  “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你就是太有责任感了,所以才不希望随便许下自己不能遵守的诺言。”
  “曼楼……”此刻飞谚内心的震动远比方才强烈更甚,她竟然这么懂得他。“我很抱歉。”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振作起来,挤出一朵微笑。“你可以先离开吗?我想要换衣服。”
  “不要走。”他没有料到自己的声音居然如此绝望而瘖哑。
  曼楼缓缓抬起头,只是给了他一抹脆弱而清丽的笑容。
  他颓然地吐了一口长气,脚步沉重地转身下楼。
  该死的!杨飞谚,威尔·杨,你到底想怎么样?做点什么事啊你!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离开,走出你的生命吗?
  飞谚满眼痛楚地看着她眼眶红红地拎着行李箱走下来,胃像在剎那间被人痛踢了一脚。
  她哭了……
  “我开车送你。”他哑声开口。
  曼楼摇摇头,“不用了,谢谢。我已经打过电话给村长了。”
  “让我送你。”他大步向前,霸道地坚持。
  “飞谚,这次听我的,好吗?”她同样坚持。
  他伸手过去夺行李的动作蓦地一顿,心脏像是被狠狠鞭了一记。
  “我不会忘记你的。”她踮高脚尖,在他颊边落下蝴蝶掠过般的一吻。
  飞谚不敢动弹,也完全无法动弹,深恐自己稍稍一动,就会忍不住将她抓进怀里,永远也不放开。
  但是他该死的不能!
  他就这样浑身僵硬紧绷地目送着她纤瘦孤寂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
  可恶!
  这一瞬间犹如一世纪那样久,久到他几乎觉得自己将成一尊化石。
  但此刻他和化石相差不远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胸口空空洞洞,冰冰冷冷的,彷佛一颗跳动的心已经不见了。
  第九章
  不再执着于昨天的痴狂
  我的心像是台北的街头
  不知该往哪里走
  你的心像闪烁的霓虹
  叫人迷恋却也迷惑
  我没有把握
  谁在怂恿夜的脆弱
  抚平的伤又隐隐作痛
  是谁说过不再回头?
  还是让你淹没了我
  想放弃却不能甘心放手
  留你在梦中
  却苦痛了我
  等着伤心不如学会承受
  反正你不会是我的
  想放弃却不能甘心放手
  留你在梦中
  却苦痛了我
  等你想起不如先忘记你
  反正离开你的人是我……
  走在秋天的台北夜空下,憔悴的曼楼走过热闹的街道,某家商店正播放着“动力火车”激昂哀伤的歌曲,这首耳热能详的“不甘心不放手”在风中飞扬,深深敲痛了她的心,泪雾忍不住涌上眼眶。
  三天了,她回来三天了,他没有打电话给她,也没有像言情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在某天的早晨伫立在她家楼下,深情地捧着玫瑰仰望着她。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小丰和炊雪的电话紧紧关怀跟随着,但此时却教她分外压力沉痛。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们解释,她的决定和痛楚……
  他应该已经回美国了吧,他的假期结束了。
  “我应该要知足了,这段日子以来的幸福相伴,他无微不至的疼宠……还有,他也治好了我的『强迫性阅读焦虑症』。”她双手紧环着自己,低声轻喃着。
  是呀,她现在不会连走在路上都得边看书不可,但是她却变得只要瞥见书局橱窗里任何跟心理学有关的书,就会停止呼吸、眼眶发热。
  他的笑容、他的脸庞如影随形,他的味道、他的呢喃紧紧缠绕着她,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忘掉他?
  但更痛苦的是,她害怕忘掉他。
  这几天她的头好痛好痛,心底有好几个声音在吵架在对话,有时激烈到她几乎以为自己真的有人格分裂症。
  一个是痛骂她为什么要放弃和他最后相处的两天时光,为何要拎着行李回台北?一个声音则是反驳对方,难道此刻不走,要等待哪天醒来枕畔已空,这才哭着收拾行李吗?
  她舍不得他,却又不得不舍下,可是又心痛……天!她快要疯掉了。
  “我得看书!我必须随便买本什么书来看!”她喃喃自语,感觉再这样下去连旧疾都要复发了,
  就在这时,她放在背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曼楼心酸酸地倾听着“心动”婉转动人的来电铃声,失魂落魄地按下通话键。
  “喂?”她未语先叹息。
  “我想你。”一个低沉熟悉的男声温柔地响起,她的耳畔轰地一声,心头热血瞬间沸腾了。
  “飞……飞谚?”她声线颤抖着,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我。”他沙哑的声音似乎有一丝紧张。
  紧张?她一定是听错了,全球知名的顶尖心理医生威尔·杨怎么可能会紧张?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她在颤抖,指尖冰凉,心头炽热。
  她好像生病了。
  “你说过,如果成心要找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找得到。”飞谚轻声道,温柔的声音令她鼻头越发酸热了。
  “可是……你……”她想问他在哪里,深怕他已经回美国了,可是又觉得在这一瞬间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声音再度出现在她耳畔,在寒冷的秋夜里彻底温暖了她的心。
  而且……这表示假期结束了,他们之间并没有跟随着一起落幕吗?
  “我好想念你。”飞谚再度低叹,低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掩不住的思念。“从来不知道,这几天居然会变成我生命中最痛苦又空虚的酷刑……我疯狂地想念你,不断藉词逗留在你住过的那栋小木屋外,到最后村长索性把钥匙给了我。”
  曼楼的心猛地狂跳,却又感觉到口干舌燥。
  这是真的吗?
  她颤抖着手指傻气地用力掐了脸颊一记,噢!好疼,但是疼得好……
  她不是在作梦!
  “我是个大笨蛋。”他充满懊悔地自责着,“居然眼睁睁看着你从我面前离去……什么专业心理学博士,我比一个幼儿园小朋友还不如。”
  “不要这么说。”她捂着小嘴哽咽着,激动难抑。
  她还能对他抱有期待吗?
  “你……肯原谅我吗?”他轻声问。
  他在害怕,她也是。
  “我不知道。”她喉头紧缩,拚命咽下又甜又酸又涩的泪水。“老实说,你打这通电话让我好惊喜、好感动……但是我好想好想见到你,又害怕再见到你,我不知道下次我还能不能有足够的勇气离开你。”
  “别再离开我。”他沉痛地低喊,胸口绞疼得差点无法呼吸。“我不要你再离开我,我……不想再过没有你而烂透了的日子,我也不想抱着莫名其妙的原则和自尊与理智过活……回到我身边,好吗?如果唯有结婚才能真正完全的拥有你,那么我们今晚就飞到拉斯韦加斯去!”
  曼楼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紧握着手机,“你……你说什么?”
  “答应嫁给我好吗?”他轻柔地诱哄着,几近心慌地屏息以待她的回复。“拜托。”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你在美国吗?会不会在飞来台湾的途中又改变了心意?会不会你忽然发现其实我并不是那么适合你……会不会……”她又喜悦又慌乱的话并末说完,因为一双熟悉的有力双臂紧紧拥住了她因寒冷而颤抖的身子。
  飞谚温暖的胸怀像是再也不许她稍离一丝丝地紧揽着她,脸庞深深埋入她泛着幽香的颈项间,她可以感觉到他醉人的体温与性感不断沁入她肌肤内,完完全全地包围住了她。
  “飞谚……”她哽咽起来,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会不会她剎那间醒来,发现只是她独自一人寥落在寒风中?
  “嫁给我,好吗?”曼楼低低呢喃,胸口纠结滚烫着,这份恐慌与揪疼的结只有她能解。
  “我……”她总算恢复了真实感,轻泣了起来。“我愿意,但是在那之前我有件事必须先告诉你……”
  他的求婚教她惊喜震撼,但是她必须坦白告诉他这一切,否则她将永远寝食难安,无法真正放心地与他厮守。
  “不,什么都别说,你这颗小脑袋就是太敏感太多思了,我这次绝对不让你再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自我身边逃开。”他坚定执着地道。
  “可是……”
  曼楼完全没有办法再开口,因为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他落下来的热吻时完全烟消云散。
  他紧紧地封住了她的唇,彻底融化击溃她最后一丝丝的疑虑和担忧。
  “我爱你。”
  她一震,紧绷的身子顿时软麻松弛了下来。
  呀……这就足够了。
  飞谚果然言出必行,承诺过的话绝对不迟疑而立刻付诸实行。
  当天晚上,他就向她父母诚挚地提亲,
  花父,花母傻眼的样子是曼楼这辈子从未看过的,但是在了解了他绝对正直可靠高贵纯洁的身家背景后,他们立刻举双手双脚赞成,就差没有飙出狂喜激动的泪来了。
  “你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真的能确定彼此相爱嚼?”花父是国文老师,又看多了徐志摩全集,不禁小心地求证着。“杨先生,你又有多爱我们家曼楼?”
  “伯父请叫我飞谚。”他尔雅一笑,深情地瞥了她一眼。“我是个心理医生,我可以用成篇累章的理论与实证告诉您,我有多么爱她,但是此时此刻,我只想将之凝缩成最简单的一句承诺——子弹飞来,我会扑过去挡在她面前。”
  曼楼小脸迅速臊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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