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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一半了!
空桑仙门主事灵植多年,一方灵田在灵植童子的打理下,种出八十斤灵谷便算是合格,其中少许优秀者可能种出九十斤也不一定。
这么多年下来,能破百斤的弟子每年都有,但仍是凤毛麟角。陈默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纯属木灵根竟然真的有如此大用,让自己第一年就种出了一百二十七斤灵谷?
一众弟子再也无人风言风语,尽皆盯着玉石匾说不出话来,回头看向陈默不言不语的样子,他们的眼里更是充满不可置信之色。
一百二十七斤。这个数字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别说他们,就连一些资历老的灵植童子也很少遇见过。
更令人惊讶的是,陈默这还是第一年料理灵田啊,竟能取得如此丰厚的成果,如何不让人震惊。
良榜上第一位所种刚好也正是灵谷,但他的总量只有一百零三斤,陈默的一百二十七斤灵谷又是第一年所种,表现比他强出太多。
因此,他的名字恰在优榜和劣榜之间,所处位置甚是古怪,最后才显现出来。
优榜之下,良榜之前。想必师父也赞赏自己的成绩,毕竟这样的做法代表着一种肯定。
他握了握拳头,只觉得心中一片满足,不仅是因为来自师父的认可,更是因为这一年下来,陈默早就受够了资质低劣的苦,如今看到自己竟在灵植方面有如此天分,如何让他不高兴不欣喜?
“这是弄错了吧?”
这时,那位王姓师兄似乎对陈默能跻身优榜十分不满,就连只是在优榜最低端的特殊位置,也令他不喜。
“只是灵谷而已,怎么能列入优榜?”
这句话一下子令众人心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脸上的震惊神色稍缓,看向陈默的眼神也不再那么不可置信,交头接耳之下,深觉这位王师兄说得有道理。
毕竟陈默所种只是灵谷而已,只要勤加照料,打理得法,再加上一点运气,自己难道就不可能种出一百二十七斤?搞不好还会更多!
老张原本都替陈默乐得笑裂了嘴,如今听到这样的话,一张老脸也因为气愤涨得通红,这不摆明了强词夺理,煽动人心?
还不待他开口为陈默辩解,只听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众人头顶传来:
“灵谷怎么就不能列入优榜?”
“师兄!”陈默一听便认出来,这正是师兄叶飘零的声音。
抬头一看,果然发现叶飘零正立于飞剑之上,像是已到来多时,只是众人太过震惊,因此并未发现而已。
叶飘零此时的神色比往常更冷上一分,他负手而立,飞剑缓缓落下,正立于那王姓弟子之前,居高临下,淡淡地看着他。
“你可知当初家师入山之时,第一年也曾因为灵谷总量出众,列于优榜第一?”
叶飘零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在场弟子谁又不知,这位内门天才叶飘零口中的师父,正是灵植堂长老李严。
但这位长老素来低调,众弟子所知他的奇闻异事甚少,如今得知当年过往,李长老竟也是一步一步从灵植童子修炼上去的,都有几分惊讶。
而且听叶飘零所说,当年李严长老第一次参加祭灵节,竟是凭借灵谷取得了优榜第一的成绩,比陈默更骇人听闻,怪不得如今能够掌管整个灵植堂。
另一方面,会将陈默同样列于优榜,虽然只是在末端,但也足以说明李长老是真的很喜欢自己这位新弟子。
一时间,众人看向陈默的眼神再也没有轻蔑和不屑,反而,有的人还带上了几分敬重,就连身旁的老张也是一脸佩服和高兴,仿佛取得如此待遇的不是陈默而是他。
那位王姓弟子本就不敢在叶飘零面前张狂,如今听到当初李长老也曾位列优榜,脸上更是憋得一阵青一阵白。
刚刚自己所说的话,那不是连李长老也骂了?
其他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见风使舵之人甚至默不作声站开了一些,似乎要与他拉开距离,再也不复之前的阿谀逢迎。
叶飘零本就性喜清净,在他眼里,这群人虽说是仙门弟子,但无论心性还是所作所为都与市井之人无异,他不愿与这些人有过多交集。眼看这王姓弟子脸色古怪,已无话可说,叶飘零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朝陈默轻轻招了招手,说道:
“师父等你很久了。”
陈默这才反应过来,一落一起两番冲击令他有些恍惚,而以师兄的性子,今日竟然也会为了自己与他人辩上两句,这事倒是让他更为惊讶。
他忙向老张抱歉了一句先走了,便随着叶飘零登上飞剑,在众人的注视中,直上高空。
15 李严
是夜,月朗星稀。
站在师兄的飞剑上,陈默心中仍有些欣喜难平。毫无疑问,这样的成绩已经足以向师父交代,就连一向不喜言辞的叶飘零,在带陈默飞上云端时,也小声说了句:“干得不错。”
听闻师兄肯定,陈默终是忍不住‘嘿嘿’傻笑了两声,亲密如师兄,就不必再矫情掩饰什么,何况想起就要见到师父,陈默更是兴奋。
随着飞剑掠空,陈默望着脚下的仙门景色发现师兄正带着他往自己所住的翠屏峰飞去。询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师父李严的居所就位于翠屏峰的顶端,陈默暗下一想,师父乃是灵植堂长老,住在翠屏峰也不足为奇,倒也释然了。只是同住一座山整整一年,自己也未曾拜会,这倒让他有些羞赧。
许是尊敬,刚到翠屏峰山腰时,叶飘零便收了飞剑,两人顺着翠屏峰山路缓缓而上,月光如水,无多言语。
一年下来日出料理灵田,日落修炼吐纳,陈默觉得十分充实,也正因充实,所以感觉一年时间流过太快,当初被人活埋冻土中的事犹如昨日,如今终于能见到救出自己的恩师,饶是再镇定也无法克制住微微的激动。
夜深人静,虫豸不鸣,不知不觉便已来到山巅,翠屏峰不比主峰,山巅不算开阔,只有小小十丈方圆,四周全是悬崖,崖边立着一棵弯弯扭扭的古松,古松下是一白石棋盘,两个蒲团,尽显清幽。
不远处有一所小竹屋,陈默有些疑惑,暗道这竹屋真是师父所住吗?怎么比自己的还小?
竹屋外还有一方灵田,不过有禁制保护,看不清其内所种灵植,只是外围还有一圈竹篱笆,有些像是世俗田亩。
陈默知道灵田有阵法禁制存在,又地处山巅,世俗间用以防止小兽侵扰的篱笆,在这里并无大用,只添些许装饰。他不禁猜测,师父当年是不是也如同自己一样,以务农子弟出身,这才将篱笆这小玩意儿延续了下来?
月华洒落,星光盎然。远方的云海比往常更加静谧,宁静的微风吹动陈默青衫,只觉心中有股幽然之意升起。
叶飘零带着陈默上前,在竹屋上轻磕三下,而后立在一旁。
“进来罢。”
陈默依言上前。进门之时,叶飘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不用紧张。
等到进屋之后,陈默发现屋内并无什么华贵摆设,只一蒲团,一香炉。蒲团上端坐一人影,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到一袭墨绿长衫,和花白发髻。
“弟子陈默,拜见师父。”
他连忙上前,准备三叩首行一拜师礼。可却惊奇地发现,如同当初想要叩拜师兄一样,又有一股暖流将自己轻轻托起,叩拜不下。
“毋须多礼。”李严摇头笑了笑,“为师虽为你领路,但你我终究只是大道路上行路者,往后不必有尊卑之分。”
“你与飘零相处一年,却怎么连这点自在心境也还未学到呢?”
陈默心神微震,有些疑惑,却又不敢多问。离村一年多,陈默虽心性有所成长,但更多却仍是乡野小子模样并未有变,在他看来,村东头的铁匠收徒,都要放红炮三尺,三叩九拜,而师父不仅有授艺之情,更有救命之恩,哪里能不分尊卑。
“你以后自会明白。”
看他面露难色,李严也不多说,只是轻轻一挥手,那股热流将陈默扶起站直,又飘荡到窗前,将竹帘勾开。
明亮的月光照进来,陈默这才第一次看清师父的面庞,虽两鬓鹤发,却又不留须髯,额间眼角间皱纹有些深,透着一股仙风道骨,与小时候听过的那些传说中的仙人,当真一模一样。
“带你入门一年未曾照拂,是为师之过。”李严缓缓开口。
“师父言重。”陈默微微躬身,连忙答道。对他来说,师父能救自己的性命已是大恩,如今还不嫌自己灵根拙劣,带上仙门,自己又怎能奢求更多呢?
“听飘零说,你日夜勤修,未曾荒废半日,这很好。”
李严看着陈默,点点头,又说道:
“此次祭灵节你的表现也算不错,虽只是种出灵谷,但却有一百二十七斤,足以见得你平日用功。”
“飘零不喜灵植杂事,只想修炼,平日我虽想传些经验于他,他却也未曾领情。而你恰好正有不弱灵植天赋,这倒是意外之喜,希望你今后能始终不忘勤苦。”
听到师父的连番夸赞,即使是陈默心中也是升起几丝火热,连忙点头揖手,重重道:
“是!”
李严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
“宗门规矩不能坏,有功自需赏。”
而后手一翻,手心里多出三样东西,一小绣袋,一块一寸见方的莹润玉石,一块狭长玉简。
“名列优榜,这枚黄级下品氤草籽乃是宗门赏赐于你,另外,还有十斤灵谷与一枚下品灵石,是为师奖于你,你可持令牌玉简前往杂院领取。”
三样东西悠悠然飘向陈默,他立即接下,连忙拱手恭敬道:
“多谢师父!”
灵石可说是仙门中的钱币,不仅可用以修炼布阵,还能直接与其他修者交换天材地宝。而像陈默这样的外门弟子,一般是用不上整块下品灵石的,通常会分为十片,一片算一钱。
劣品灵谷虽不珍贵,却是修者日常修炼必需之物,往往师门供给也是有限,所以一斤可换取一钱下品灵石,也就是说,这次祭灵盛会,陈默一连得到两块下品灵石,如何不让他高兴?
更何况,最感兴趣的灵植种子也已得到,令他惊喜的是,赏赐的种子竟是氤草。他曾在《仙路志》上读到过,这种灵植虽品阶一般不高,且极难培养,但却能聚集灵气,玄妙神异。
看着陈默高兴的样子,李严也微笑点头:
“飘零说,你近日已突破练气一层?”
“回师父,是的。”陈默平复心绪,应道。
“好好好。”李严一连说了三句好,“以你的灵根,为师原本估计三年之内能踏入练气一层就算不错,没想到你只花费了一年。”
陈默不敢居功,连道:“多亏了师兄照拂。”
他的话不算谦虚,要是没有叶飘零偶尔带来的那些丹药灵谷,以自己的资质,恐怕真需三年才行。
看陈默如此沉稳,李严似是略带欣赏地微微点头,这才继续说道:“按理说,身为你的师父,为师应赐予你养元诀第二层功法,好助你继续攀登。”
陈默心中一紧,这几日无功可练,放作寻常弟子恐怕会乐得几分清闲,可对一向努力的陈默来说,早已让他极不习惯。原以为师父会赐下,一听这话中的“按理说”三个字,却又让他心中石头悬了起来。
“可按宗门规矩,你如今未曾通过内门甄选,仍属外门弟子,第二层功法我也不能随意赐予。不过。。。”
说道这里,李严微微沉吟了一番,才又道:
“离山门外不远,有一处坊市,名曰云峰,你可知晓?”
陈默连忙点头。《仙路志》上早就介绍过,坊市是修者们以物易物之地,其中也有不少店铺,经营灵植法宝。这云峰坊市中大多都所属空桑仙门,平日里也听闻过不少外门弟子去那里闲逛,具体方位他早已知晓。
“你便前去,寻一处烟海阁,应可换得养元诀第二层功法。”
“且去罢。”
李严说完,便不再言语,静坐蒲团之上。
如水月光流淌进竹屋,陈默仍是深躬,未有离开之象。
“可还有事?”竹屋内静默了一会儿,李严出声问道。
陈默看了看师父,而后又深鞠一躬,郑重道:
“弟子谢师父当日救命之恩。”
竟为这事。李严脸上挂起几丝微笑,点点头道:
“去罢。”
“是。”陈默这次不再逗留,默默退出竹屋,小心关上门之后,仍觉心绪难平。
如今,《养元诀》第二层的功法终于有了着落,只要择日前去云峰坊市换取,那么自己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无功可练了。
且听师兄说,师父接下来还会继续研习那味大药,陈默有些遗憾,暗想再见师父不知该到何年何月了。
16 再入荒地
从师父处出来,陈默思索间一回头,便发现叶飘零正带淡笑看着自己。
陈默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郑重拱手,朝叶飘零道:
“这一年下来,多亏了师兄照拂,师弟无以为报,这枚灵石和十斤灵谷就权当师弟心意。”说着,他便递出了刚刚得到的灵石和玉简。
一年下来,就算是叶飘零平日接济他的丹药灵谷虽不算太多,但价值也不止区区两三枚下品灵石。陈默如今终于有了些许报偿能力,立即便毫无保留地将师父的奖励拿了出来。
叶飘零眉头微挑,看着陈默手中的物什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轻轻摇头道:
“我身为你师兄,理应照顾师弟。如若非要计较得失,那么我便没有你这个师弟了。”
听了叶飘零的话,陈默微惊抬头,正准备辩解,却又见叶飘零而后淡淡一笑,道:
“师父理应说过,你我皆是大道之上行路者,只需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意其他琐事?”
陈默一时语塞,想了半天只得苦笑,在心里暗道:“要是师弟问心有愧呢?”
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没有将天铸之宝的事告诉师父师兄,虽只是出于谨慎小心,但陈默心里仍有些过意不去。一年相处下来,其实他早就了解了师兄叶飘零的品行,他一心向道,除了照拂自己这个小师弟外,对其他事务并不关心,正因如此,陈默始终有些难以释怀。
“走吧,下山去了。”叶飘零的话打断了陈默的思绪,望着月色下师兄缥缈的白衫,陈默想起了什么,连忙追上问道:
“师兄,我想问问你。师父当年祭灵节,到底种出了多少灵谷竟能位列优榜第一?”
“一百六十六斤。”叶飘零淡淡答道。
听到这个数字,陈默差点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心里转了半天,也想不到师父究竟是怎么用一亩灵田种出这么多灵谷的。感叹了一山还有一山高之后,便将面见师父之事如实给叶飘零讲了一遍。
没想到叶飘零也微微惊讶,他一向极为敬重师父,也知道师父和自己一样不喜俗礼,行事在其他人眼中自然略显古怪,可没想到初次见面,言语中师父好像真的挺喜欢自己这个小师弟。
他心里也替陈默有些高兴,却未提半分,只是嘱咐陈默云峰坊市不在空桑山门内,前去时需多加谨慎,不可妄听妄信……
两日后,竹屋内。
原本想要当做报答,送给师兄的灵石和灵谷玉简却被拒绝,陈默便自己留了下来。不知道购买《养元诀》第二层功法要花费多少灵石,陈默便决定先去杂院将灵谷玉简换成实实在在的灵谷再说,到时候带去云峰坊市,万一一枚下品灵石不够,也可用灵谷弥补。
没想到玉简交上去,等到从杂院那把灵谷拿到手中,已是两天之后了。这一耽搁,陈默心中早已急迫难耐,便连夜收拾好了一些必备的物什,准备天一亮就出发。
这些日子无功可练,那枚氤草籽陈默对照着《仙路志》也研究了几次,这本书上关于氤草的记载不算太多,大部分都是功效的说明,而种植方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培养极难”。
这四个字让陈默有些不敢轻举妄动,只等做好万全准备之后,再行种植之事。
因此,每到夜里无事之时,陈默便研究胸口那纹身,研究那疑是“天铸之宝”的玩意儿。
第一次遇见这宝贝出现异状,是在陈默刚刚突破练气一层的时候,那时体内的灵气忽然发生异动,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在经脉中奔腾,而后全部在丹田里消失无踪。再之后,陈默便进入了那片神秘的荒凉空间内。
可这几天里,他也尝试了不少次运行灵气,同样的异状却再也没有发生过,陈默便也弄不明白了,只当自己修为浅薄,就算是天铸之宝给了自己,也不是短时间能弄懂的。
但就在忙于研究,一夜光阴几乎都快过去的时候,经脉里的灵气再次出现了熟悉的异动。
还不待陈默反应过来,便发现缓缓流转于经脉的灵力竟不受控制地聚集于丹田而去,并且很快失去了踪影,陈默的丹田似是一只巨兽的大嘴,将所有灵力都吞吃殆尽。
“嗯?终于来了!”
这样的情景陈默早就预想了很久,如今“天铸之宝”终于再次有了动静,他也不算惊慌,连忙提起心神,想要继续以常态运行灵力。
可体内灵力依然无法控制,纷纷从经脉流去丹田,又在丹田里消失。
这一次,陈默知道,这些灵力并非毫无作用地失去了,因为他能发现,自己的胸口处,正散发出蒙蒙的蓝色毫光,隐隐可见衣衫内那道仿佛被劈了一刀的旋涡纹路,随着灵力的流失,正变得越来越亮。
当体内灵力消耗殆尽之时,那熟悉的拉扯之力终于再次传来,陈默眼前一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到重新打量周遭时,他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那片荒凉之地。
“唔。。。”陈默心性沉稳,饶是脑子仍有些晕眩,不过看着眼前并不陌生的景象,心中却也并无几分惊讶,浮出的只有疑问。
“我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莫非,进入此地需要一定的灵力作媒介?”
陈默思忖着,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猜对了,这就是为什么两次都是在运功之时进入的原因。
而仔细感应空空如也的丹田和经脉之后,陈默还发现这一次灵气消失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