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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余浮
【,】
第一卷 经岁无忧
楔子
摩罗国。
傍晚的阿修王宫,会看见漫天游淌的云,天空的色彩湛蓝清爽,还有微微的风。瑰色的晚霞燃尽了垂云,沉默沁凉的夜色渐渐降临。
“父王,你说我能活多少岁呢?”一名紫眸紫发的女子坐在大殿的门槛上,回过头问了问正在殿内书案上批阅奏章的中年玄服男子。
玄服男子正是摩罗国君,呼延漠抬起头,看着她,笑呵呵得说道:“羽儿定是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我的一辈子会那么长吗……”呼延羽听着有些发愣,低头喃喃道。
“傻丫头,问这个做什么?今日给你母后请过安了没?怎么的今日又坐在这里发呆了……”呼延漠放下手中的朱笔,踱步过来。
这时,殿外一个侍者来报,“禀君上,天算师大人拜见。”
“召”
一个白袍的老者进得殿中来。
“拜见君上,见过羽公主。”老者微微倾身。
“君上,羽公主的受礼仪式已经准备妥当,大典三日后可举行。”
受礼,是摩罗国算师进入清殿受封为天算师的仪式。听到国师的话,呼延羽和呼延漠俱是一愣,这一天还是到来了么。
“那便依照惯例举行吧……”呼延羽先声答道,语气带着欢愉,抬头对呼延漠笑了笑,“父王,不必担心,三日后的仪式大典羽儿会乖乖参加的,我要去告诉母后这个好消息。”
“羽儿,你……唉……”呼延羽看着那个跳着出了殿门的女子,不禁叹了口气。
只是待走出宫殿,一脸的轻松笑意立即消散了去,皱了皱眉,看着那天空有些已经墨漆冷然,呼延羽伸手试图留住指尖的月光,一股难以言明的苍凉渐渐在眼中弥漫。
天算师,精通八卦九畴,可预知人事之变,可探寻鬼神之隐,占卜国运,而自己虽是父王的女儿,却在刚出生的时候占命时被老天算师占卜出的摩罗国第十位天算师。自小长大,曾经无数次被清殿那些算师夸奖为天纵奇才,如今自己十四岁了,终于要正式成为天算师了啊。
成为天算师,进行受封之礼,是天下所有算师的目标,各国君必将以国礼代之,享无尽尊崇。
可是自己真要一生待在清殿么,不可离开,而自己从小也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每日跟着老算师学习演化算术,幻化占卜,也习惯了如此,自己一出生就待在这个王宫,只是不曾知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或许就这样子活一辈子么。
一旦受礼仪式结束了,自己便是天算师苍羽了,这王宫里再也不会有呼延羽这个人了吧。
可是老天算师说只有这样,才能帮助父王守护这个国家。
想到如此,呼延羽甩甩头,紫眸中闪着一阵坚定,不再去烦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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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盘。
天下太平尽数三百年。
太平三一零春,六国国君携各国太子储君齐会于摩罗国,参加这十年一度盛会。
席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宾主言欢。
殿中,有十个身姿妙曼容颜美丽的彩衣女子在翩翩起舞,中央坐着一个白衣男子正在垂目抚琴,琴声空灵幽雅,虽是演奏着欢曲,却不乏铮铮之音,观之容貌甚为昳丽,恍若仙人之姿,这是西蜀国君这次来摩罗国带来的天下有名的美人卫卿。
宴饮间,凤离国太子忽然站起了身,对着上座的呼延漠拜道:“呼延君上,听说贵国有一名百年难遇的天算师,精通八卦九畴,可预知人事之变,探寻鬼神之隐,占卜国运,天纵奇才,我等可否见上一见。”
众人一听,皆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呼延漠握着酒樽的手指紧了紧,看了眼那个站着的年轻男子,派人将呼延羽唤来。
那是初见。
众人皆停下杯盏望着殿外,过了片刻,殿外走进了一个素衣女子。
身着广袖的素色衣袍,浑身不着一件饰物,却仍是惊艳了殿中诸人。
长长的紫发垂在腰际,一双紫眸盈盈清清冷冷,肤色如玉,姿容绝美竟不似这凡间之人。
正在弹琴的卫卿抬头见到那个走进来的女子,神情也闪过一丝愣神。
殿中刹那间一时的静默,似是望着来的女子发呆。
似是周围的目光太过热切了些,呼延羽微微皱了皱眉,倾身轻声道:“天算师苍羽见过诸位国君。”
宴会后第二日,凤离储君凤璟瞾同东月太子慕容仪来到清殿,让人禀告天算师苍羽求得一见。
凤璟瞾请呼延羽为一个人占命。
过了一个时辰,凤璟瞾和慕容仪见面前这个白袍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
呼延羽看着水镜中的画面,怔了怔,出了声:“太平颠覆……”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人,将水镜之预言同二人说了。
仅仅听闻了四个字,凤璟瞾眼中却是满满的震惊与惶恐,却是硬生生掩藏了下去。
一旁的慕容仪看着两人的面色,不知为何。
凤璟瞾深深看了呼延羽一眼,拜道:“多谢天算师。”
情绪已然垂目敛去,两人同呼延羽拜别,起身走出清殿。
呼延羽低头看了看水镜,此时已经一片清澈平静,仿佛方才见到的是一场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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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载春秋而过。
漫夜沉沉,呼延漠却听着耳畔传来一阵轻喊,“父王,父王……”睁开眼来,发现呼延羽站在了一边。
“父王,时辰不多矣,羽儿想同你说几句……那日凤离太子要我给一人占命,水镜之中出现的却是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的惨景,风云变色,哀鸿不止……这是天下颠覆之象,那人定是有倾吞天下之谋。天下太平可危,势必殃及摩罗……后来我才知凤离太子问得那人正是他自己……父王,这本是羽儿命中之劫数,不可避之,以我之命换摩罗百年安好……”
呼延漠躺在榻上,听着呼延羽一言一语,心中震惊,想起身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却发现身体动不了。
“父王,明日后王宫东殿失火……而清殿会遭遇一场……父王,若是我不在了,就答应我,放卫卿自由吧,至于别的,不必同他说了……”
呼延羽说完了一席话,却是突然跪在了地上,伏地磕起头来。
“父王,羽儿这辈子最希望的是出去看看王宫外的天下,是什么样子,如今想来是不可能了。身为父王母后的女儿,却未能一直陪着你们……对不起……”
呼延漠越听越心惊,羽儿这是怎么了。
“羽儿,羽儿……”
呼延漠猛地坐了起来,却是发现这里是寝殿,四处看了看,没有羽儿的影子。幸好,方才只是梦魇,便想起身去清殿看看去。
“来人……”呼延漠抚了抚额头,一阵晕眩让他站立不稳。
“君上”一个侍者低头进来了,拜道。
呼延漠揉了揉眉间,抬眼欲问时,却见那侍者一身白衣,不是惯常的蓝衣。
“你这身衣……”
心中似是想到了什么,呼延漠心中一惊,只穿着里衣便奔了出去。
王宫里一片素白,那些垂挂着白幔在苍白的月光下让呼延漠心中一阵不祥的预感,急急忙忙奔向了清殿的方向。
往常这里,该是有一个紫眸紫发的女子跑出来抱住他欢快地叫他:“父王,父王!”他只能无奈地抚着她的头发,佯装生气地教训道:“都是摩罗的天算师了,言行还这么不稳重!”
可是今日,却是见这里一片死寂冷清。
推门的手有些颤抖,踏了进去。
没有一个人……甚至没有一丝生气……只有满屋子的素色幔布……
闭了眼,呼延漠沉声问着后面战战兢兢不发一言的几个侍者:“羽公主呢?”
见国君的面色阴沉得可怕,几个侍者忙跪在地上,结巴说道:“君……上,公主她……不是已经……殁了……”
“大胆,竟敢妄语……来人……”听着跪伏在地的那几人结结巴巴的话语,呼延漠一阵心惊气极,他们怎敢……
自己像是昏睡了几日,醒来后……
门外此时跨进了一身素服的女子,素颜上挂着泪痕,双目也是红肿,“漠,羽儿她……”
呼延羽听着怀中的人悲痛的哭诉,双臂重重垂了下去。
……
摩罗史记载:太平三一二年春,天算师苍羽殁于清殿,不详,同年,呼延羽公主病逝。
第一章 有云深处
【回忆悠长,长到想不起每一个细节,走马观花而过;时光却短,短到来不及去记每一个瞬间,便已消失不见。】
巫山在水云国的南方,是天下第一山。
群山连绵巍峨,奇花异草不尽,更有无数灵兽珍禽,寒溪流谷,红露云湿。巫山虽美,但奇山险峻,密林广茂,不乏凶兽蚁蛇,吸食血肉。所以巫山虽美,但也鲜有人来游玩。
而在巫山深处,有一飞瀑入潭幽美寂静的山谷,名为藏月,潭水碧幽,飞瀑似蛟龙落天,故名隐龙潭。
这天,潭边盘膝坐着一人在吐纳修习,论年纪,该是一个六七岁白衣小童。年纪虽小,相貌却不俗。粉雕玉琢般,最为特别的是那双盈盈紫眸,流转光华。
此时,小童却皱着脸,满心纠结,不禁叹息,今天的修炼又得荒废了。
“吱……”传来一声兽鸣,声音很低很低,但小童还是听见了,小脸扭曲得更厉害了,身体一颤,便站起身来慢慢向后挪动,紫眸不住地探向四周。就在准备撒腿开跑之时,头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惊吓得来不及反应,一下子栽进潭里。
匆忙间咕咕灌了几口潭水,待湿漉漉钻出水面,抬头,果然,不远的青树上,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长长柔顺的毛,看起来很纯良,只是,爪子上还捧着一个榛子,又大又硬,看着小童更头疼了。
看见小童钻出水来,白色身影嗖的射飞过来,身体准确砸在小家伙的脸上,倒霉孩子,又一次栽进水里,那个白色影子似乎很开心,蹲坐在岸边吱吱乐得叫唤。
凝目细看,那白色的是一只小兽,毛色纯白柔软,体型小小巧巧,嘴似狐状但要圆润短巧些,鼻子软软粉色,耳朵尖尖可爱,应该还是幼兽,眼睛圆圆的,蓝色的眼珠流光溢彩,尾巴十分漂亮,蓬蓬的翘着左右摇摆。?
虽说样貌玲珑乖巧,但小童知道,它的脾气可不如外表来得可爱,当初他就是被骗了……往事不堪,小童更是在这个年纪就有了一个血淋淋的感慨:不可以貌取人,不,以貌取兽。
想到这里,小童悔得捶胸顿足,两眼泡泪,呕心吐血。
师父告诉他那个白色的小兽是镜灵,却是他自个儿在巫山北处地罗峰捡到的。他那次去采药,第一次见镜灵时,发现它晕在紫冥花丛里,全身灰扑扑的,还带着红色血迹,探探鼻端尚有气息,但模样也太过惨烈了些。小童第一次见这种动物,模样小巧,却不知是什么名儿,想来虽是受伤却还活着,或许带回去可以养着。
于是他就倒提着它的尾巴,连药都忘了采,兴奋得从地罗峰一路狂奔到了藏月谷的竹屋。爬上了主屋那张紫檀美人榻,大力摇晃着正午休的男子。
“师父,快醒醒,师父,快醒醒!”连掐带咬,力图弄醒榻上睡得死死的人。
没动静,每次都这样。
“叶思凡,叶思凡,快醒醒!”
翻了个身继续睡,小童看得眼睛差点红了。
“叶大美人,起来了,起来了!”
“唔……”终于,一声低吟呢喃,可算醒了,小童松了口气。
那男子似二十岁左右年纪,修长身姿,寒衣白袍,一头如瀑的墨发被一根白玉簪松松绾起,雪颜晕红,眉间一颗红痣娇艳欲滴,狭长的眉目半阖着,侧躺在美人榻上,可见正酣梦初醒。
梦里听见一阵吵闹声,伴随着身体几处撕咬的痛感,莹白如玉的手抬起遮住了眼睛,淡粉的唇抿了抿。
“澜儿啊,你吵闹做甚?没看见为师正在睡觉么,一边玩去,乖……”推了一把,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师父,师父,醒醒啊,我今天捡到一个好玩的东西!这下我可以养小动物了吧!”继续吵闹中,不应不罢休。
师父不许他在竹屋养小动物,除非他自己能捉得一只来。
“哎……”叶思凡眉头不禁皱起来,耳边实在是太聒噪了,压着情绪,抬手揉了揉眉头,无奈起身,朦朦胧胧看着眼前的吵闹小童,每日都能找到理由来毁掉他的午休。
“澜儿,你方才说捡着什么好玩的了……”按捺下睡意,沉着嗓音问道,心里却想着他徒弟这习惯得改改了,或许可以考虑把门上上把锁?或者午休时给他下点昏睡药?……这样就可以安稳地睡觉了,再这样下去睡眠受扰,看看他自己日渐憔悴的皮肤,看看他已经许久未舒展的眉……他有望早苍老几年。
“师父,我捡到一个好玩的东西嘛!”不待叶思凡说完,苍澜抢声道,“看看,就是这个!”颇为得意的摇了摇手上的东西。“这下我可以养着玩了吧。”巫山灵兽虽多,却是有灵性的,喜好自由,哪能轻易被捉住养着当宠物,难度实在不小,没想到自己今天好运捡到了一只。
叶思凡看着他倒提着一团毛绒绒,尖尖的耳朵没生气地垂着,白色的毛已成灰色沾着一些血迹,呼息浅浅,看起来很是凄惨。
似是一只兽,看体型似只猫儿大小,叶思凡视线有点恍惚。
还是幼兽啊。
再细细看着那副惨样,再看着他的苍澜徒儿提着那尾巴,还在他面前晃着。
心里一阵犹豫,他认出了那是什么。不觉右手抚了抚下巴,歪头一阵思索,嘴角渐渐弯起。
暗忖半晌,不过一会儿的事,整了整颜色,唤作一副慈爱可亲的口吻,“澜儿啊,听师傅的话,你先把它放下,看看它伤得那般严重,别再晃了,它受不住折腾了。”
苍澜一愣,再看看被他提着的东西,经过一番奔波折腾,确实更虚弱的出气多进气少了,忙轻放在桌上。
“不过,澜儿你倒是捡到好东西了,你可知这是镜灵,它……”叶思凡顿时止住,再想了会,不说了。
“好东西?镜灵?这是什么?”眼睛一亮,苍澜看着他家师父欲言又止,忙问道。
“镜灵,是这巫山的一种灵兽,脾气……脾气很是特别,外形颇为玲珑可爱。话说这镜灵,十分罕见,呃,也算是咱巫山独产了。镜灵一族,白毛蓝眸,尾染金色,体形似狐,极为聪慧,可以习得人言。更为奇特的是,传闻镜灵习得化形幻术,恩,也就是说,可幻化成人类的模样……而其迅似闪电,踪影莫测,是为奇珍,为天下所争,常有人倾千金万财求之来圈养,也常有捕猎人来巫山围捉。想来这只该是被那是捕猎人给伤得,看它那模样,伤得忒重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了……唉……”叶思凡重重叹息了一声,眉宇间含着忧色。
听完师父的一番解释,原来它差点被捉了去啊,苍澜凝眉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小兽,无声无息躺着的模样,又想到它是被人捕猎逃窜,拼命抵抗,惊慌受伤晕倒在花丛里,心底莫名一软,眼里有些发红。
他倒是忘记自己也想逮一只来当宠物的。
“那,那师父可以帮它治一下吗?这么可怜……师父,你救救它……”一时带着哭腔软语求道。
叶思凡低头,看着他的徒儿,先前回来时那份兴奋早已不见,现在却是一副伤心颜色,还是小孩子啊,刚才难道说重了?不过,他转头看了看桌上的那只,略微一咬唇,不行,思索着往后的午休总不能再这么报废了去。
“嗯,澜儿莫担心,为师会治好它的,你先去药庐取回清丹过来,还有些许纱布和伤药来,顺便打盆清水。”叶思凡思忖了会,吩咐道,回清丹,可解百毒,他记得那丹药是在药庐里左边的壁橱,杂杂拉拉的一堆丹药里放置着,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啊。
苍澜见师父同意了,便高兴地冲出了竹屋,跑去忙乱了。待苍澜跑出去,叶思凡松下方才脸上的沉重悲痛之色,顺道揉了揉脸颊,刚才过分入戏了,哎。
他看了看桌上无声无息的镜灵,又俯身看了看,略一思索,便伸出了手。嘴唇微动,一阵念声,便见那修长指尖凝起一道蓝色的光,指尖一点在那镜灵的蓬松尾巴的尾端。蓝光没入时,那桌上本无声无息的身体一阵微微颤抖,便见一双蓝色流光眸子睁开,些许朦胧些许迷茫,叶思凡一见便收回了手去,低眉果然见指尖一大撮白毛,还闪着淡淡的金色,便背过手去,微微一笑,温润至极,“小家伙,醒了?”叶思凡问道,倒像是对着一人言,不是一只兽。
第二章 镜灵白沧
【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人,爱你如生命,待你若珍宝,陪你一起日升月落,地老天荒】
那小兽听闻人声,眼中朦胧不见,换做了戒备,刚才还是躺在桌上的身体,迅捷地站起,背脊微弓起,盯着面前这个年轻男子,接着它向四周一看,陌生的竹屋。
“这是哪里?”镜灵蓝眸一转,出声道,却是糯糯的童音般,柔柔软软。叶思凡乍一听,略微一怔,便回了神,心底一笑,果然他没猜错。
“这是竹屋,隐龙潭,藏月谷。”依旧温温的样子,叶思凡带笑回答道。
“藏月谷,隐龙潭?这不是在……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刚才明明在花丛里睡觉的。”惊讶问道,怎么睡了一觉,换了个地方。
一听到这略带惊讶的糯糯声音,再想着方才他跟澜儿说的话,不禁笑出声来。果真……这其中缘由,原来叶思凡看那镜灵身上的血迹,他没说出的是镜灵之血,不是鲜红,却是蓝色。所以……
“难不成今天差点被捉了去?”叶思凡没回答它,只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一听这问,镜灵的蓝眸带了些傲慢和不屑,“哼,捉我?谁有那么大本事,他们才是我的猎物!”
说完,蓝眸带了点狠厉,真是兽一般的凶狠,“那一些总共三十多人,最后还不是……”
想起那天它被无缘无故被娘扔出了灵谷好远,说什么让它出谷试炼,它只当是娘因为自己皮又生了它的气。于是忙找回家的路,却不想它很少出灵谷又认不得路,最后疲累了便在找了个地睡了过去……不过半天,听见传来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警觉地睁开眼时,却见周遭围上了一圈人,黑色紧衣,手里拿着抓钩圈铁绳,是人!
这些贪婪的人们!镜灵一族最是不喜人类,族里的长辈常常吓唬小辈时便说,“再不听话,把你扔出灵谷去,教那贪婪的捕猎人捉了去关在铁笼子里剥皮抽血。”在它找回家的这些日子里,它光遇到这些装扮相似的人好几拨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