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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机女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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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爹是明媒正娶的行过礼,第二个爹是勉强凑和著用,乾爹也是爹,反正两人都和她娘睡过觉。
  “你……你不要吃我好不好?我把小……小花送你。”她满脸不舍的把布娃娃推出去,眼中的依赖叫人不忍。
  可沙芎芎是没有良心的女巫。“你当我是收破烂呀!又臭又脏拿远些。”
  她连芭比娃娃都嫌丑。
  “我的小花……”关晓月连忙捡拾被挥落地面的布娃娃,宝贝的搂在怀里轻摇。
  主人,很难看。白墨不赞同的紫瞳盯著她不雅的鸭霸姿态。
  罗唆。脚一放,小石子一抛,她抚顺裙摆上的摺痕。
  “拿过来。”
  “嗄?!”关晓月一脸茫然。
  “布、娃、娃。”噁,脏死人了还抱著不放。
  她表情顿时一垮。“你不是不要……”
  小花是她唯一的朋友。
  “想让我说第二遍吗?”沙芎芎做出插眼的动作。
  “给你。”她很快地把布娃娃往前送,不敢迟疑。
  “嗯!有前途,孺子可教也。”沙芎芎手指一点,小女孩的脸庞变得乾净无垢。
  她是标准的投机、利己,一看到关晓月清秀的长相,一幕伟大的远景历历可现,哪天她打算要开间妓院就有头号花魁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她要先做好人生规画,万一战大堡主不幸挂点真变成鬼,她也有个后路退,送往迎来的钱财最好赚,老鸨一职非她莫属。
  食指在布娃娃上绕了一圈,瞬间焕然一新如刚缝合的模样,脏污破旧的花布已被缎面纱裙所取代,看来价值不菲,美得叫人爱不释手,关晓月不禁看傻了。
  “你好厉害哦!其他的鬼都办不到耶!”她的小花变漂亮了。
  “其他的鬼?!”她脸皮抽跳,不高兴被归纳成低等的鬼族,她是血统高贵的女巫。
  主人,小鬼很崇拜你,人类小孩就是无知。
  你不崇拜我?她挑眉一视,眼露邪肆。
  你是我的主人。白墨恭敬的垂下猫首,因它不想成为餐盘上的食物。
  懂事了嘛!乖猫。
  “我们堡里有很多鬼,每天一入夜就到处飘来飘去,王大叔的妻子就因此吓死了。”才刚生完小宝宝耶!
  从外面嫁进堡的婶婶们都很胆小,像她就不太怕。
  沙芎芎戳她前额一下。“小孩子别说谎,鼻子会变长。”
  “我才没有说谎呢!不信你问问别人,他们都看见过。”她的视线直盯著变美的小花。
  “喏,给你,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她会随时像背后灵一样提醒她。
  “嗯!谢谢。”
  关晓月是那种被买了还帮著数钱的小天真,不知人心险恶。
  接受谢意的人一脸骄傲,神气地拍拍小女孩的头表示嘉奖,投机生意有了第一号猎物,不用资本额。
  “好了,你可以走了,记得每隔个三、五天来让我瞧一眼。”她要确保“货物”的完整性。
  “你是说……我能常常来引鬼涛?”她小声的问,神情是惊多过于喜。
  “你敢有意见?”沙芎芎凶狠的瞪大利眸,眼神森冷。
  “不……不……”关晓月直摇头。“可是爹不会允许我来。”
  “在鬼战堡我说了算,有事我负责。”沙芎芎豪气的拍胸脯保证。
  有利可取的投机事,她拚了命也要保住。
  钱债好还,人情难偿。
  笨笨的女孩最好摆布,而且她爹娘又不重视,到时挂了牌万人空巷,还得反过来感谢她的大恩大德,神机妙算地铺好一条赚钱之路。
  想想就觉得幸福,钱滚钱再生钱子钱孙,换成金块飞到十五世纪的英、法两国买首饰和衣服,逛逛义大利的威尼斯……咦?这时代有威尼斯吧,
  哎呀!不管了,至少日本的樱花和拉面跑不掉,还能泡个温泉喝清酒,神社前求个美美的平安符。
  “主人,你作完梦了吧!”瞧她傻笑地直发呆,八成想到什么好玩的事。
  “小乖乖,你很爱插嘴。”奇怪了,小鬼到哪去了?
  看透主人心思的白墨不疾不徐的道:“她刚刚从那里离开。”
  猫爪一指,靠近东边的砖墙有个小洞,因被草遮住了,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杂草攀壁生长。
  “溜得真快,怕我起火煮了她呀!”没教养的小鬼,下回得教点礼仪,将来才好服侍客人。
  “主人,我们回不去了吗?”它不是为自己担心,反正猫能适应各种环境。
  沙芎芎苦笑地抱起它,以脸颊摩掌它的毛。“我的法术没那么厉害,也许越隽可以。”
  “她们找得到你吗?”沙家女巫是巫界之圣巫,无所不能。
  “希望喽!咱们还是好好保重身体,但愿几百年后还能再见。”她是随缘啦!
  时间何等奥秘,存于世上的空间难数,只怕她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主人,你不去找他算帐吗?”负心背义的人类男子该揍一顿。
  “小乖乖,你公报私仇哦!”坏猫猫,设计起宽大为怀的主人。
  它眼一垂地磨蹭她耳后,“反正闲著也是闲著,找个事做做也好。”
  “好恶劣,不过我喜欢。”去吵一下争取福利,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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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家很久没这么热闹了,一大票人围坐在客厅,成双成对地叫外人羡慕。
  没错,只有外人会羡慕,她们可是苦不堪言,望著指上的婚戒个个后悔不已,恨不得变根铁锤敲碎戒面,不承认婚姻的存在。
  想她们原本女巫的生活多轻松自在,高兴时飞到义大利喝杯卡布奇诺咖啡,闲时逛逛法国的香榭大道,看看埃及的人面狮身像,尝尝德国的猪脚,累了买朵荷兰的郁金香一闻,坐在坎城看电影。
  多美好的日子呵!
  可是一张结婚证书骤然改变沙家女巫的一生,让她们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游览各国,口字中多了个人的成了婚姻罪犯,四面牢当头罩下。
  四双责怪的眼射向笨得要命的沙悦宝。
  就是她蠢得被奸人上官锋给拐了,“恶魔之子”果然不负盛名,知道从最弱的一环下手,造成女巫严重大失血,最后关卡一一失守。
  恨呀!怨呀!
  “请把你们的注意力移开,无能的女巫只会徒惹笑话。”这群女人只会欺弱。
  “上官锋,你没死成很不甘心是吧!”沙越隽朝他微微一笑,一朵大喇叭花顿时由他耳中冒出。
  他抬手一拔,“龙御海,管好你的贱内。”
  “别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我的女王可不像你的小笨妻那么好拐。”他不会自讨苦吃。
  他的妻子是出了名的聪明女巫,法术居六巫之冠仅次于莎宾娜……呃,奶奶——她看起来太年轻了,实在叫不出口——稍有一个不顺心叫她溜了怎么办?谁要赔他个好妻子。
  沙悦宝就单“蠢”了,人家说一句她信十句,永远不用担心丢了找不回来。
  除非她被自己的笨法术给谋杀了。
  “我不笨,我只是无法一心两用。”沙悦宝生气地大手一张,桌子变成蛋塔。
  “哦喔!又出槌了。”
  某人嘲笑的丢了一句讽语,马上被自己的旧CD砸上俊帅的脸孔。
  “上官锋,你给我小心点,虽然你长得也很帅,但是别嫉妒我老公嘛!你爱砸哪里尽管砸,千万别损坏他这张千金难买的帅脸。”心疼哦!还好无损美男子的皮相。
  “沙、南、雩,看著我的时候别瞄其他男人。”这个花痴老婆。
  “他们帅嘛!不看多可惜。”她乾脆光明正大的看个过瘾,难得四人齐聚一堂。
  “再帅也没我好看。”江耀祖吃醋地把老婆的脸转向自己,可却止不住她飘来飘去的视线。
  大明星也有吃瘪的一天,昔日的天王江邪改回本名回家卖棺材,蒸蒸日上的“业绩”叫他爷爷笑得嘴都阖不拢,逢人便说江家出了个生意子,死人活人一手包,棺棺相连装死人。
  只是妻子好色的本性不改,每每有帅哥美男上门订棺木,她都会瞧得目不转睛,甚至故作大方的打个八折、六折,还附送自个儿的泳装月历。
  更曾有免费赠送两口棺,条件是要求人家五兄弟来场猛男秀,全裸两小时,妹妹江雅玲成了陪客。
  “别吃味了,小雩就是那性子,纯欣赏不偷吃,我不介意她看我家的瘸子。”出色的男人才入得了她鉴赏的眼,与有荣焉。
  龙御海淡笑不语,几个月前他的脚残已治好,如今健步如飞不见瘸状。
  “对嘛!还是越隽有度量,谁像你小气巴拉。”沙南雩吻著丈夫的手心,抱怨他管得太严。
  江耀祖不满意地吻她的唇,“谁不晓得你们这群女巫巴不得把老公一脚踢开,她当然说得轻松。”
  经他一说,所有的先生们都警觉地搂著自己的爱妻不放,她们的确有此心思,而且正在找机会付诸行动,他们一步也错不得。
  女巫可是很无情的,一翻脸说走就走,连挽留的可能性都遭剥夺,三、两句咒语便咻地不见踪影。
  龙御海、单牧爵、江耀祖和沈劲四人羡慕的望著上官锋,他是唯一不用操这个心的人,老婆还是笨一点好,跑也跑不远。
  “博儿,你刚吃掉了我们的桌子。”摇摇头,冰山女巫沙夕梦佩服她的吃功。
  舔舔指头的沙星博抚抚肚子,“我是替女儿们吃个够本,她们直喊饿。”
  “你确定不是胖的缘故?”怎么看都不像有身孕的人,一个小时前还用跳的下楼呢!
  “喂!冰山,你是不是在嫉妒我越吃越可爱,我原谅你的自卑。”她骄傲地仰起下巴,吞下最后一口桌子……呃,蛋塔。
  她的自大语引起众人的轰然笑声,准爸爸沈劲可是比孕妇更紧张,环著她的两手紧护著微突的小腹即使它在未受孕前也是这般大,气都不敢喘。
  商界出了名的火爆男变得神经兮兮,昔日动不动就大吼大骂的个性收敛了许多,像这会大家都开心的笑著,他是眉连直线地笑不出声。
  胎教、胎教,这是他口中念念不忘的两个字。
  父母的脾气都不好,希望生出来的孩子可别像到这一点,爱吃点倒无妨,他养得起三头猪老婆和双胞胎女儿。
  “你们都回来了。”
  姗姗而至的英国淑女由楼梯上方缓缓走下来,金猫大唯在她脚旁跟随著,犹如英国的仕女油画中的黑发美女,一双湖绿色眼眸扣人心弦。
  虽然外表看来才三十岁左右,实际年岁可是外表的数倍,魔法维持了她的青春容颜。
  “莎宾娜奶奶。”
  “乖,我的孙女们都很幸福嘛!我真是安慰。”一对对并坐多赏心悦目。
  博儿和沈劲是一对欢喜冤家,宝宝配上官锋是上天美意,不然她那么笨怎么嫁得掉……呃,是有缘线来牵。
  南雩和耀祖是天作之合,男俊女美相得益彰,夕梦与黑道老大单牧爵倒也不错,一个老是被追杀,一个美女救英雄。
  她一直认为最难搞定的是聪明过了头的越隽,没想到姻缘天注定,聪明反被聪明误,意外地为自己挑了个痴情老公龙御海。
  现在令人操心的是下落不明的芎芎,不知她的婚姻是否美满?
  “奶奶,我们不是来听你讲古的。”笑得十分优雅的沙越隽眼底有抹不耐烦。
  幸福的定义是不自由,你安慰,我想哭。
  “好,好,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就要说了嘛!”奶奶难搞呀!她正在看北极冰裂。
  “我们没有‘躁'(台语跑之意)呀!”天真的沙悦宝一脸不解的说。
  有人因她的话会心一笑,有人叹息,有人翻白眼,表情不一的令人莞尔。
  “宝宝乖,你先不要开口,我们听奶奶怎么说。”不然“躁”的就是莎宾娜奶奶。
  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太婆。
  “越隽,你在心底骂我是不是?”这孩子越大越刁了,完全无法可管。
  沙越隽邪佞的一笑,“死老太婆别拖延时间,早死晚死都是一刀。”
  “咳咳!你怎么会说到……呃,时间?”有些心虚的莎宾娜笑得很僵。
  “别忘了我是巫界最聪明的女巫,你会的我一样不少。”一看就知有玄机。
  “那你自己找就好了,干么要我拖著老骨头上天下地。”死丫头,一点都不知敬老尊贤。
  “我没空。”
  “这么没良心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枉费我疼你一番。”替人养儿万般苦哟!
  “少装了,女巫要是有良心就成了神,快快受死吧!”手一扬,沙越隽搬张椅子给“老人家”坐。
  唉,人老了。“关于芎芎的去向我查了许久,肯定她不在天,也不在地。”
  天界、地府都不在。
  “她不在人界。”下过一番工夫追查的沙夕梦冷不防地说。
  “她在人界,只是……”莎宾娜欲言又止,她怕被孙女们围殴。
  沙越隽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会与我们并存于时间夹缝吧!”
  “不愧是聪明女巫,一猜就中,她掉入时间裂缝了。”她不忘赞美孙女的智慧。
  “多久了?”
  “快五个月了吧!那边的算法要减到一半。”也就是说芎芎在那里待了两个月半。
  时间上的算法是如此,过去和未来若并行存在,穿梭的过程会迟缓时间曲线约一半,两者才能共同存在于时间的轨道。
  稍有疏忽,中断的时间会将闯入者吃掉,从此徘徊在无尽的黑暗中,无生无死处缈的活著,直到时间再度出现裂缝。
  “奶奶,那时你在哪里?”她记得时间之神和奶奶颇有交情。
  “我刚飞过时间裂缝旁……啊!惨了。”莎宾娜懊恼地捂著唇。
  顿时,五张愤怒的脸全望著她,连单纯的沙悦宝都生气不已。她们的奶奶怎么这么可恶,居然袖手旁观未施以援手,还快快乐乐地继续她的欧洲之行。
  “你们听我解释嘛!我也不晓得芎芎会飞进裂缝里,她一向很机伶的,我不好多事插手人家的时间……”她们打算盯死她吗?不孝孙女。
  “我知道你们很气愤,可是奶奶心里也不好受,我对每一个孙女的疼爱都是一样……”她像叨念的老太婆般喋喋不休。
  “奶奶,芎芎现在人在哪里?”
  她感慨地看看孙女们的脸,“明朝。”
  “天杀的,她去明朝干什么?向锦衣卫勒索银两好买回程票吗?”至少去唐朝当个胖美女。
  “小声点,博儿,别动了胎气。”沈劲看她冲动的跃起,心口也跟著一跳。
  “沈劲,你闭嘴,我要掐死可亲和善的美丽奶奶。”瞧她感慨个屁,赶紧把芎芎抓回来不就得了。
  他连忙抱住她胖胖的腰。“闪开,闪开,别撞到我老婆的肚子。”
  被他挥到的沙悦宝和沙南雩往后一倒,正好被各自的老公接个正著。
  江耀祖是不计较,难得老婆投怀送抱,其他两人的脸色可不太好看。
  “你确定她生得出来吗?”上官锋眼神阴沉的瞪著,想赏他一拳。
  “放……放心,小胖猪不是你的小笨妹。”他把放屁改放心,胎教最重要。
  “你讨打。”
  上官锋手还没挥出,沙南雩早一步地小指一挑,金鱼缸的水全倒在沈劲头上,牵连到他怀中的沙星博。
  “死花痴,你干么淋我水?”对孕妇要客气点。
  “你这只搁浅的鲸鱼,连坐法夫妻同罪。”她没有半点愧疚。
  “去你的,我送你一千朵圆仔花。”手一送,登时紫红小花千朵。
  “可恶,接我个回礼。”百朵飞舞的蛋糕花叫沙星博看得著吃不著。
  一场混战加入新成员,吵得不可开交,莎宾娜见状就要往外走——
  倏地,两只手分别搭上她的左右肩。
  “奶奶,你要去散步呀!”
  “奶奶,留下来喝杯茶。”
  她回头一看,不由得哀叹时运不济,笑得真诚的沙越隽和冷得傲然的沙夕梦叫人拒绝不了。
  她再一次重重的叹息。
  第六章
  小院闲窗春色深,重帘未卷影沉沉,倚楼无语理瑶琴。远岫出云催薄暮,细风吹雨弄轻阴,梨花欲谢恐难禁。一片忧愁。
  东厢房的阁楼中住了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一头秀发被散在莹润薄肩上,皓腕轻拢云鬓娇媚横生,兰膏香染玉钗坠,淡淡铅华描翠眉,眼似秋水。
  腰肢风外柳,袅袅雪中梅。
  两滴清泪滑下无人疼惜的粉腮,胭脂匀了腓色却匀不平心底惆怅,一滴两滴都是心头血,咬红了曾经取悦“他”的丰唇。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她好不甘心。
  二十有三的段玉娘有张清灵绝美的容颜,即使已育一女,仍像不经人事的二八佳人般年轻窈窕。
  早年经由媒妁之言嫁与风流年少的关青为妻,少年夫妻万般恩爱,不久她即有孕生下一女,两人之间倒有一段甜蜜期。
  可惜好景不常,关青竟叫厉鬼索了魂魄,临终前将她托付给结拜兄弟,自此她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女人。
  原以为可以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况且堡内的女子一向稀少,再嫁和共妻的情况习以为常,因此她满怀喜悦地等著当堡主夫人,不屑与其他仆婢来往,毕竟身分不同。
  谁知一等再等已过了七年,其间她不停地催促战醒风娶她过门,可是他要的仅仅是肉体上的发泄,无视她日益深浓的情意。
  可笑的是她逼得太急,反而让他下定决心要成亲,只是新娘不是她。
  她的心有多痛他可知晓?他怎能如此狠心对待陪伴他七年的枕畔红颜?
  她不美了吗?
  “新娘子有我美丽吗?她会温柔的服侍你,细心照料你的需要,如我这般不忮不求的奉献吗?”
  对著铜镜,她悲怜自己的处境,左手一握捏碎一把木梳,木屑刺入她的指肉不觉痛,怨慰的眼泪一颗颗滴落,她有太多的不甘。
  口里说著不忮不求,可实际上她的欲望大如牛蛇,一心巴望著当上堡主夫人,有众多侍婢伺候著,还要有挥霍不尽的银两和心爱男子的独宠,绝不许他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她很贫心却不自知,自以为高贵地不与人平起平坐,旁人稍微不敬就端出一堡之母姿态教训,惹得无人愿意靠近她而独守空楼。
  “晓风,你过来。”
  关晓月咬咬下唇的走近她,“娘,我回来了。”
  “谁给你的布娃娃?”她温柔的问,心中想著只有那个人会给她布娃娃,一阵暗喜让她显得更加艳丽。
  “是……是姨。”
  “哪个姨?!”段玉娘的表情立刻变得很难看,像要杀人。
  “一个很漂亮的姨,她住在引鬼涛。”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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