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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澈不自觉的侧头看向虞舞,却见虞舞说完,不自觉的又笑了一下,她的笑很温柔,还带着几分他看不懂的忧愁。
“那后来为什么你不在了?”对于虞舞的事情,他毫不知情,他知道她是楼兮瑾的姐妹,还以为是浊晏城一起过来的呢。
“后来我变成了笼中鸟,半分自由都没有。那些过去的事情,还是不提了。”触景伤情,她竟把心中最难以启齿的话说给这位当朝王爷听了。
“笼中鸟?”宇文澈有些不理解,为何要这么说?
“我后来入了青楼,终日都呆在青楼里。”虞舞看向他,眉目一派认真。宇文澈愣了,好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
怪不得她这么会跳舞,原来是青楼女子。宇文澈虽然是纨绔王爷,可也知晓,青楼不是个好地方,那里面的女子虽然才艺无双,可终究是妓,身份是见不得人的。
虞舞嘴角轻轻翘起,宇文澈现在纠缠着自己,不就是因为自己的一支舞么?若是他知晓自己曾经入过青楼,大概往后也不会经常来纠缠吧?
本以为他知晓的,看他这反应,虞舞就知道他不知道。一个人走在前头,她越走到东市的深处,呼吸越是不顺畅。
宇文澈默默的跟着她,看着她消瘦的背影,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虞舞终于来到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曾经的家还贴着封条,门前爹当年让人种的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死了,什么都没剩。
屋檐下,蜘蛛网沾着厚重的灰尘。虞舞没忍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走近那屋子,她来到门前,摸着那被白色封条封住的府门,眼泪都在眼眶里的打转。
宇文澈看出她很难过,抬头,他皱眉看着这个府邸,瞧见那快掉下来的牌子上写着:“虞府。”
原来她曾经住在这里的。虞舞摸了很久,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这里,她曾经有那么多回忆的地方,这里,她曾经的家,这里,跟薛繁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这里,她情窦初开的地方……
一切一切,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什么都烟消云散了,现在回首,她竟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薛繁,失去了爹娘。
宇文澈发现她忽然哭了起来,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抓着头发,他好后悔没有带宇文麟来,那样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
来到虞舞的身边,虞舞扶着虞府的大门,越哭越伤心。宇文澈急得要死,伸手想去拍她的肩膀,却又觉得不妥……
他最怕这种弱女子哭了,对方一哭他都慌了神,连话也说不好。
“虞姑娘……那个,触景伤情,你还是跟我走吧。”只有带着她离开这里,她才不会这么难过吧?宇文澈说着,就要牵着她离开。
虞舞摇了摇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将头放在自己的手臂上。而她的手臂,撑着满是灰尘的门……
宇文澈觉得好焦急,不过急得快跳脚的他,马上就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焦躁。
虽然不知道这虞舞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看她哭成这样,府邸都被封了,想必是家里犯了罪,家人都不在了吧?
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可他知晓本朝律例。有些犯罪的人,上面老的被砍头,下面年幼的被流放,女眷要么被送去当军妓,要么就是被送进青楼当官妓,男的,一定是被流放。
本朝律例其实还是很人性化的,犯罪者,主导者的罪名最重,而不知情的家人,可以从轻发落。可主导者犯了死罪,不知情的家人,所受的处罚也不会很轻。
就让虞舞独自难过一会儿吧,不知道她在青楼里呆了多少年,可想想,她都用笼中鸟来形容自己,大概是有些年头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他有些后悔了()
想到这里,宇文澈不自觉的叹息了一声。复制网址访问 站在她的身边,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虞舞哭个够。
无论在楼兮瑾面前哭多少次,可也不及这一次。
不知道哭了多久,宇文澈发现不知何时,他们的身后,竟然悄声无息的站着一个男子。
男子浑身气质不凡,那种书香气似乎缭绕在他的周身,虽然瞧着像是书生,可比书生让人看着舒服多了,没有那股子寒酸气,反而大方俊雅。
宇文澈总觉得这人出现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必定是有目的。他内心觉得,这个人跟虞舞有联系。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不知不觉中,他的眉头皱起来,眼神都不善了起来。
“小舞。”在宇文澈发现自己后,薛繁开口喊道。哭得肝肠寸断的虞舞身子猛地一僵,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薛繁,她满脸的泪水,呆呆的看着他,她在这一瞬间,好像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
那个时候他偶尔出门买书,自己就站在门口等他,有时候靠在门上睡着了,他总会站在不远处喊自己。
可她知道……那些梦,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薛繁,不再是当年那个他了。
虞舞看向宇文澈,宇文澈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求救的讯号,立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他竟然就那样想牵着虞舞快速逃离这里。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虞舞跟他关系不一般。而虞舞是他看上的,他不允许,自己看上的人被人抢走。
“小舞!”薛繁跟在后面再叫了一声,虞舞的脚步停了下来。宇文澈想继续拉着她走,可却拉不动了。
停了下来,他看向虞舞,眉头紧紧皱起。
虞舞用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从宇文澈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她转身,看向了薛繁,只是一眼,她便低下头来。
“老师……”低声喊着,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为什么薛繁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明白,她只是想发泄一下,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
“对不起,这么多年,我都没管你。”薛繁之前觉得自己应该跟她今后分道扬镳,各走各走的,可刚才无意间看到她来到这里,他终究是有些不放心她。
而在那一瞬间,他内心忽然觉得有愧。虞家当年无论如何对自己都是有恩的,这么多年,他明知道虞舞就在这里的红宛尘里,却坚决没有去帮她丝毫,任她在青楼里自生自灭。
可她却还挂念着自己那么多年,只是想看看自己是否安好。刚才看到她哭得跟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薛繁忽然觉得好心疼。
虞舞没料到他会向自己道歉,愣愣的看着他,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不关你的事情。”
“不管你们之间之前发生过什么,可你没管她就是没管,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不能挽回她在青楼这么多年来受的苦,也不能抹去她曾经的耻辱,总之……我很鄙视你这种人,小舞,跟我走!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宇文澈自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虞舞叫他老师,他就知晓了。那天晚上带虞舞回来,她一路都在喊老师,让他救自己,问他为什么不来看自己……
当时还以为是个糟老头,半个爹之类的,没料到,居然是个小白脸!重新牵起虞舞的手,他拉着她就走。虞舞看了一眼薛繁,最终还是转身离去了。
是薛繁拒绝自己的,她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虞舞也不会再奢望什么。
即使,宇文澈现在说的话,可能只是一时气愤说的,可对于虞舞来说,很受用。
薛繁站在原地,看着虞舞越来越远的身影,叹息了一声,转身看向了这个被灰尘满布的府邸。那是与小舞最初相遇的地方,一晃眼,这么多年了。
那个嚣张泼辣的小姑娘,终究随着时间消失了,留下来的,是个脆弱而且不堪一击的心碎女子。
赫连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边,左瞧瞧,右瞧瞧,他停下来,再看向薛繁所看的地方。
“虞府”的牌匾还在,只是快要掉下来了。这个成为过去的府邸,到处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一年一年的灰尘铺上去,早就让人遗忘了它当初的一切,甚至,它的存在。
许久,赫连月收回视线,看向了薛繁,笑着道:“虽然我不太喜欢那个宇文澈,可是我觉得他说的话没有错。”
薛繁收回视线,低头思忖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他。
“你说……我是不是心中的怨恨太大了?而且,也很没有人性?”瞧着赫连月,他第一次发出这样的疑问。
薛繁从来到风轻楼,为姬无夜做了很多事情,他从来不否认自己的为人,再加上,他现在至高无上的身份,多少女子想跟他成亲?他是自信的,虽然文雅,可他骨子里是骄傲的。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你跟虞舞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我知道,虞舞是个善良的姑娘,那种天性的善良,从骨子里散发而出的。”赫连月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薛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过,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你自己也选择放弃这段感情,没有什么好纠结的。”赫连月看他一脸的忧愁,笑着揽住了他的肩膀。
“如果我发现,我忽然不想放弃了呢?”薛繁看向赫连月,眉目认真的道。
“我觉得有些感情,即使过了很多年,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忘记。不想放弃就自己想办法呗,做兄弟的帮不了你。”谁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这宇文澈看样子对虞舞有想法啊,瞧着也不会轻易放手的。
“暂时就这样吧,我心中还是有些犹豫。”薛繁叹息着说着,赫连月瞧着他一脸的忧愁,不自觉的翻着白眼道。
“真是善变的男人,你就是放不下自己的面子而已。心中之前一直怨恨着虞舞,谁不知道你。大哥都能放下面子跟楼兮瑾去道歉,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吧。”
薛繁点点头,没再说话。现在再跟虞舞说那些话,合适么?是他没有管她,而且还是楼兮瑾帮她离开的青楼,是楼兮瑾帮她洗干净了身上的罪名。
无论怎么样,薛繁都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机会了。
虞舞跟着宇文澈走了一路,宇文澈脚步才慢了下来。
“对了,除了刚才的磨喝乐,你还要买点什么?”为了使气氛轻松一些,宇文澈开口道。
呆滞中的虞舞一愣,眨了眨眼睛,她显得傻傻的样子。
“没有那我们就去拿磨喝乐吧。”看她呆呆的,宇文澈继续道。虞舞的脸上还带着泪水,他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伸手将她的泪水轻轻的擦拭干净。
虞舞看着他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脸,垂眸,低声道:“谢谢你。”
“说什么谢谢呢,走吧。”宇文澈将她的眼泪擦完,然后便转身。身后的虞舞跟着他走了两步,随即便扭头回看了一下身后,薛繁没有跟上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奢望什么,可还是忍不住去看了。现在的自己,真是犯贱。
讽刺的在心中想着,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回过头去。刚回过头,她就看到了宇文澈似乎也跟着一起看身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他扭头看向前方的那一刻,表情似乎有些阴郁。
那种阴郁来自他的内心,让虞舞觉得有点恐惧。
“对了,我还要去买点针线。”差点因为薛繁而把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虞舞内心虽然觉得宇文澈可能有点表里不一,可目前,她不敢表现出来。
在青楼这么多年,她能安然到现在,也是因为她懂得察言观色和在某些时候不喜形于色。
“嗯,我陪你一起去。”宇文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脚步放慢,然后跟着她一起走。虞舞对着他一笑,看似对他一点防备也没有的样子。
两人各怀心思,虞舞买了针线,又买了一些做巧果的材料。乞巧节总是要吃到的,她当年跟着娘亲学过这个,所以还记得,就是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
两人走了一段,宇文澈忽然道,“乞巧节那天我也要吃你做的巧果,记得给我带一份。”巧果他母后做过,他知道什么材料,所以自然得要一份她亲手做的巧果。
“嗯,我先回去试试,我好多年没做了,不知道能不能做好。”虞舞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还有那么多天,可以慢慢学。”宇文澈笑了笑,语气轻松。
虞舞跟着他笑,却没有再说话。
宇文澈将虞舞送回了府邸,站在楼兮瑾府邸外面很久,才转身离去。虞舞跟刚才的男人关系不一般,他想起自己一到这里,就有道视线一直盯着他们,肯定是来自这个人的。
虞舞跟他是旧相识,而且看得出来,虞舞对他的感情似乎不一般,这人瞧着那么优秀,虞舞对他有感情,也是正常的事情,可虞舞是自己看上的,他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插足的。
楼兮瑾与宇文安今天是同一个老师教习字,而这个老师就是宇文麟。听着宇文麟端着书,一本正经的念着,楼兮瑾一个字没听进去。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她不住点着头,宇文安却精神十足的听着宇文麟在讲课。
第三百三十七章 认真的习字()
终于,楼兮瑾嘭的一下,头一下子撞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正在认真讲课的宇文麟停了下来,看向急急忙忙坐好的楼兮瑾,他眉目一派严肃。
本来气势骇人的他,就那样静静的瞧着楼兮瑾。楼兮瑾低下头来,一脸羞愧的道:“对不起,老师。”
宇文麟这才放过她,收回自己的视线,他接着讲。他一讲,楼兮瑾又开始想睡觉。好困啊……好困啊……她现在好想去抱着皇帝的大腿求他不要让自己跟着宇文麟学习……
这人好严肃好可怕,怪不得宇文安全程动都不动一下。
双手撑着下巴,她看着宇文麟拿着书,从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简直要晃晕了。
哎……好不想学习啊。
在内心纠结的想着,楼兮瑾叹息了一声。宇文麟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神游太虚的楼兮瑾立即被吓醒,抬头看向他,她双手放下来,然后坐直身子,看着他。
“你是不是特别不想学?”宇文麟眼神严肃的看着她问,明明是个斯文的人,然而楼兮瑾现在立即想到了现代带着眼睛的男教师。
“我……学不进去。”楼兮瑾抓着头发,纠结的说着。不是她不想学,而是根本不懂啊,书上的字,百分九十九不认识,这样怎么看书嘛,他讲什么能听懂,可书上的看不懂啊。
宇文安看向了楼兮瑾,没有说话,他安安静静的。
“皇兄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宇文麟说着,便将书合了起来。楼兮瑾也觉得皇上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让她习字。
“安儿,你把今天我教的背熟了写熟了。”来到宇文安的面前,他声音温和的说着。宇文安点点头,便悄声无息的背书了。
宇文麟掀起袍子,然后动作很斯文的坐在了楼兮瑾的面前。楼兮瑾有些紧张,其实她也觉得好羞愧,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学习,主要是,自己还比不上宇文安。
“听皇兄说,你一个字都不认识?”看着楼兮瑾,宇文麟的语气相比较之前,温和多了。
“很简单的字认识,复杂一些就不认识。”谁知道当初附体到这具身体的时候,对方什么记忆都留给自己了,偏偏没认字这项功能,或许,原身主人自己也不认识字呢。
“那我就从最简单的教你。”宇文麟说着,转身就去拿别的书。楼兮瑾本以为他该放弃自己了,没料到……满是纠结,楼兮瑾叹息了一声。
“皇兄既然把你交给我,我就会对你负责,所以你也别妄想我会放弃你之类的。”宇文麟一边说,一边去找书。
楼兮瑾没有说话,内心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一根蜡烛,她觉得自己真的遇到了现代那种执着而且严厉的男教师了,不过宇文麟要是带着一副眼镜,应该气质更好吧?
在内心想着,楼兮瑾又瞧见宇文麟折回来,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拿的是一本最基础,那也是教小孩子的书籍。他本以为楼兮瑾应该多少是懂一些的,然而经过接触,他才知道,她要重头教起。
“只要你想学,什么都能学好。”宇文麟说着,将书打开到第一页,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从头到尾,他指着那些字,一个一个的念,念了几个,楼兮瑾立即道:“等等,我拿一下毛笔。”
说着,她赶紧给自己磨墨。宇文麟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还是停了下来,耐心的等着。今天是楼兮瑾第一次跟他正式的接触,似乎这宇文家的兄弟,除了那个该死的宇文澈,其他几个人都很好。
磨好了墨,楼兮瑾伸手去拿毛笔,宇文麟发现她拿毛笔都不对,立即伸手拿起旁边的鞭子,然后抽了她的手背一下。
楼兮瑾吓得毛笔都丢到了桌子上,捂着手,她抬眸看向宇文麟,表情里带着几分怒意,然而意识到自己似乎态度有点不对,她赶紧收敛了怒气。
“拿笔也不会么?”宇文麟将鞭子放下来,她知道楼兮瑾心中不爽,可她这习惯不好,她每次这样拿笔肯定有人说她,只是她没记住。
之所以没记住,是因为对方的话不够重,没给她造成心理负担,所以她才改正不了。
“我知道了。”想想宇文麟也没有错,她现在只是他的学生,没有别的关系,所以他打自己很正常。
将毛笔捡起来,她重新用正确的姿势拿着笔。宇文麟点点头,继续刚才的内容。
他每念一个字,她都用毛笔在下面写上拼音。宇文麟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她写那些符号,有什么用?
在内心想着,宇文麟继续教她认字。教了大概五十个字,他就站了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了,这五十个字,明天我要看到你会写会背,我会查的。”看着楼兮瑾,他语气淡淡的。楼兮瑾点点头,她觉得这样教起来,才是正确的嘛。
那些老师总觉得自己是个大人,所以老是要她学习诗词,而且每次他们念完一遍,就丢给她自己去学,不管她懂不懂其中的意思,是不是真的会了,他们第二天都不过问。
“虽然不懂你这些符号是什么,可投机取巧是不行的,长期如此,会对你识字产生很大的影响。”
正要去看看宇文安,他忽然开口道。楼兮瑾的眉头微微揪着,她抓了抓头发,然后道:“这种不会的,这种学习方法很方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