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百年相思-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巧砗螅竦冒踩谋;ぁf倚Α⒓饨校窈⒆铀频男只缎溃亢敛痪跣唪觥H擞肴酥洌纯梢哉饷醇虻ァ⒋看獾母冻龊徒邮堋C挥屑苫洹⒌ㄇ踊蛴桃伞
  迪斯耐是个小世界,我们参观了土耳其夜市场的旖旎风情,分享了挪威木舟俯冲的速度感;散坐在美国馆光洁的地板上欣赏自由的歌声和舞蹈。我突然想起“世界大同”
  四个字,是中国人巨大、高贵而恐怕永不能实现的梦境。中国馆仿天坛式的建筑,上映三百六十度影片,介绍如昼江山。他们看了许多次,而陪着我们入场,倚着栏杆站立,天安门广场出现的时候,我不禁晕眩了。
  独自莫笐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场中绝大多数是外国人,而我和他们,在台湾和美国长大的中国人,静静站在一起。
  影片结束时,观众掌声如雷,趁着灯光亮起的剎那(那掌声何以蔓延不竭呵),我挥手驱赶爬在颊上的暖暖眼泪。
  入夜以后,人造湖边将施放烟火,作为一日活动的高潮与结束。烟火,我们倒是常常看的,像是国庆日啦,总统的就职和生日啦,我告诉我的新朋友。
  然而,十点整,园内的灯光尽皆熄灭,呈现一大片完整而漆黑的天幕。
  雷射光、音乐、炫丽璀璨的彩色烟火,这是豪华而恣情的宴飨。为的不是任何一个特别的人,或特别的日子。这是一场生命的庆典,为的是庆贺生命,尽管是平凡的,却很真实。这是一个纪念的凭据,为的是人们从世界各地赶来赴约,不期而遇。
  阿姨的大女儿,年岁与我相仿,寻到一个好位置,便拉我上去,与她并肩,都是仰望壮观繁华的姿势。
  在那一明一暗的光影里,无法像我们的母亲,曾共度十数载悠悠岁月,看人生起伏;却同观十几分钟旋死旋生的烟火,也拥有某一种亲密。
  许多年以后,我的孩子,和我的好友的孩子,是否也能相遇?如果他们能够相遇,那时,映照在眼瞳中的,将是烟火,还是战火?
  谷雨
  谷雨才刚过去,立夏还未来临的时候,岛上的季侯着实阴霾了一阵子。
  谷已成雨,夏犹未立。
  因为气流的变化,我所居住的地区,空气里有腐败恶臭,是一股特属垃圾的气味。
  由前几年的不能容忍,不可置信,到现在的不以为意,我看见自己性情本质中的姑息。
  朋友送我回家,开车门时大惊失色:“天啊!怎么这么臭!”
  不知怎地,我彷佛有些愧意,分辨的说:“还好啦!天气不好嘛。”
  垃圾掩埋场尚未动工,隐隐然便觉得不会像有关单位允诺的那样完美。问题果然发生,渐渐连指责的力气都没有了。前几个月,本区居民强烈要求垃圾场迁移,而有小规模的抗议陈情。
  反复思量,终究没有去参加。因为,垃圾处理已形同灾难,如果,无法寻得解决脏与臭的方法,那么,迁移到任何地方去都是灾难。我们已是受害者,怎么忍心把害推给别人?
  是的,我知道这是愚不可及的愚仁愚义。
  (但,聪明人并没有提出什么好办法。)
  我在自己的想法中取得平衡,每夜,自腐臭的气味中归来,进入门窗紧闭的小屋,安静的读书、写作,甚至带着浪漫的情绪,为远方的友人覆信。
  四月二十二,世界地球日。
  我并没有刻意穿上绿衫子,因为再怎样也不能变成一株树;只是拒绝外出的邀约,避免污染或被污染。
  也就在那天的晚间新闻,我看见国外传播媒体拍摄的影片,台湾人在澎湖屠杀海豚的现况。
  我一直知道,人们为取象牙而屠杀大象,为保护农作物而屠杀袋鼠,为减少的渔获而屠杀海豚,为口腹之欲而屠杀各式各样的飞禽走兽。
  曾经,我带着三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去市场买活鱼。孩子们快乐牡挑选了一尾鱼,鱼被敲昏以后,在砧板上迅速地开瞠破肚。拎着鱼回家时,塑料袋仍不时挣动,孩子问我:“把鱼放回水里,它能不能活?”
  (后来我才想起那孩子的不忍和企求。)
  晚餐时,他们全体拒食那尾新鲜美味的红烧鱼。那大概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面对的杀戮和血腥,他们觉得恐惧,或者还有厌弃吧。
  可是,经历多了,是不是也会变得无动于衷?
  我在海洋世界看见那些体型优美的海豚,聪敏灵巧,撒娇地向观众讨掌声。智能仅次于人类的动物,在所有的童话故事里,都是善良、有感情的好朋友。
  然而,在澎湖海滨的渔船上,一条活生生的海豚,未经麻醉或特殊处理,被人用锯刀削下头来,血泊之中,海豚因剧烈痛楚而弹跳,它的头便一吋一吋地支离身躯……当我看见这个画面的时候,几乎忍不住从肺腑之中痛嚎出声,肝胆俱摧地。
  但,我们的孩子呵。那些在船边围观的孩子,尖锐亢奋的叫着、笑着,这个残暴的仪式,彷佛是他们的嘉年华会。
  童年记亿,永不磨灭。孩子们长大以后,会不会变成嗜血的一群?
  人们害怕离散,苦痛,却时时将这样的噩运横加于其它生物的身上。
  根据植物学家研究,即便是树木,也能传递彼此的讯息,也有相通的灵犀。在阿里山上,有一座让树魂寄托的碑,因树林无故遭到砍伐,这样的补偿,确有庄严意义。
  如果植物都有感觉,动物便该有七情六欲了。
  国外动物保护人员在澎湖海边,发现撞港自杀的海豚,很觉惊异。推想它大概情绪低沉或受了刺激,才有厌世的做法。我却想,假若,它亲睹自己的骨肉、同伴或情人遭受屠杀,那么,它如何表达悲恸与怨愤?
  它也是有知觉、有情感、有记亿的啊!
  每一年,地球上平均有两种动物被灭种绝迹,再进步的科学,也不能再造已经灭绝的生命。
  还要过多少年,河川全遭污染毒害;山林全被破坏殆尽;动植物都无法生存,地球上没有四季。
  因为人类是聪明的,不致完全灭绝,极少数残存的人类,在外层空间飘荡着,不知多少光年,企图寻找第二个地球。一代又一代,在宇宙飞船里传授知识,放映影片给孩子看。
  这是海!海里有许多鱼,最聪明的是海豚……当然,已经绝种了。
  这是树林!这是松鼠,这是鹿……这是蝴蝶!是的,真是太美了,可惜,也绝种了。
  这是田地,金黄色的谷粒是人类的食物,这是蔬菜,这是水果,都是人类的食物。
  可是,人类把所有的一切都破坏了。把整个地球都毁灭了!
  人类是什么?我也问过我的老师,可是,没有答案。孩子们,我想,人类一定是邪恶贪婪的可怕力量。他们毁了一切,必然也毁了自己。
  如今,我们不停地流浪飘泊,就是在找寻另一个地球。
  那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曾经,有一个地球。
  11 呦呦鹿鸣
  蓦然发现,
  他们也能阅读我的心事,
  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庇护我。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究竟是用怎样的心情看待他们?当相聚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一不小心,便与昨日的自己相逢?
  我们是师生,却更像朋友。在芳草碧连天的古典文学领域里,搬演着我们自己的故事。在笙瑟和鸣的热闹所在,有非常热切、非常现代的情节。
  方才走进教室,学生们鼓噪起来,嚷着要吃喜糖。黑板上密密麻麻写满兴奋过度的贺辞。原来是我发表一篇以结婚为题的散文,本只是告白情绪,学生们却误以为他们的老师要当六月新娘。
  不是这样的。我解释,但他们听不见。年轻的欢欣如风中燃烧的一团火,稍加撩拨,更不可收拾。我的声音显得如此单薄,遂不再言语,转过身,默默地擦黑板,迟缓着,花费比平时更多的时间,企图让自己陷落的情绪再度飞升。
  学期结束前,最后一次上课,班上那个年纪较大的学生,拎着背包来找我。看不出来他是赶来上课,或准备离开。
  “我是来道歉的,老师。”
  为什么道歉?
  因为同学们看了老师的文章,以为有喜事,后来才知道是误会了。他说。看见老师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虽然那个表情只有一剎那,可是我还是看见了,他继续说。
  在一剎那间,他看见什么?凄凉;还是惆怅?我一直以为自己掩藏得万无一失。
  “我们不想让您伤心的,真的。”
  我伤心了吗?没有。这些年来,极脆弱的心灵日渐柔轫;即使受伤,复元能力也相当神速。我不伤心,只是有些惊心。
  始终以为他们是一群未完全长成的大孩子,蓦然发现,他们也能阅读我的心事;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庇护我。
  城市的这一边封锁了。校区靠近总统府,在教室里不时听见警笛、哨音和透过扩音机传来的呼喊。下课前,面色凝肃地教学生们赶快回家,不要在路上逗留,不要去看热闹。
  而当我离开学校,看见满街栏栅、铁丝网,穿梭来往的宪警,第一次感受到萧瑟之气,能够回家的通路,已经被堵塞了。两天色渐渐昏暗。
  有人扯扯我的衣角,说:“喂!不要看热闹,赶快回家哦!”
  是班上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地,模仿我的神情语气。我摇摇头,这下可回不了家啦!
  “没关系!老师?我们保护你!”
  空气中飘浮着烽火与烟硝的气息,不是战场,这一回却不知又有多少人受伤;要流多少血?几只鸟雀惊飞,朝远方去了。经过扩音器夸饰以后的抗议示威,听不清诉求内容,被风吹成抑扬顿挫的哭调,格外惨凄。
  我们绕着空荡的总统府广场边缘走,试着找寻回家的路。我很快便迷失了方向,学生们安慰我,说一定可以回家的。走着走着,纷纷飘洒的细雨里,走出维命的相依情绪。
  吹瑟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同行。
  在课堂上,我努力地企图让他们发现人生的道理;在这封锁的城市,他们努力地企图帮我寻找回家的道路。
  走过公园,我弯下腰系紧松脱的鞋带,领路的男生突然回头,没有看见我,惶急地嚷:“老师不见了!老师——”
  那声音中有着真实的惊悸与焦灼,引得路人侧目。
  我站起身,大伙笑得前俯后仰,男生也忍不住,赧然她笑起来,他说:“真是吓了我一跳!”
  原来,他们说要保护我,竟是如此诚挚认真的。
  因为人与人的对立抗争,城的这一边对了。就在这个时刻,却把我和我的学生,紧密地,连锁在暮色里。
  12 心碎的白鸟
  我的错,究竟是在后来停止我的爱,
  或是在开始,付出太多的爱?
  爱,是有责任的,即使是爱一只白鸟。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次旅程,到彰化去演讲。
  讲题是:我的写作历程。对着那些年轻的大孩子,所能谈论的,不过是生活、成长,以及爱。串串笑语之外,淡薄冬阳里,犹留广大空间,需要用久长的一生,去思索,去学习。
  坐在国光号车上,不断向前行驶,偏头望向窗外,风中有振翅飞翔的鸟雀。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我的白鸟。
  雪白的羽衣,艳红的嘴,晶亮的黑眼,浅粉纤细的爪子,轻盈伫立在掌心。
  我爱
  我仍记得那个仓惶以后宁谧的风雨夜,
  荧荧烛光俛个深沉的梦境,
  人们在简单的施与受中,患难相依。
  野兽
  我爱野兽。
  但不是那种嗜血的动物,而是电视影集里名叫文森的兽面人身。
  需要很丰富的想象力,才能创造这样的现代神话,与人们的审美观挑战吧?文森高大挺拔,却有着狮子脸孔与浑身绒毛,他和一群避世的人们居住在纽约一处神秘地道中。
  在那里的人们生活简单仆实,彼此亲爱扶持。相貌特异的文森穿著黑色长斗蓬,为孩子朗诵故事;为成人排解纠纷:为众人对抗凶恶的侵入者,他是他们的王子;也是他们的守卫。在那里,没有人用鄙夷或惊恐的眼光看待他;更不会以美或丑来评论他。
  长久在安定与信赖的环境下成长,文森拥有最宽厚而柔韧的心灵。
  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纽约地检处的凯瑟琳,而后,他们深深相恋了。
  “我们的情感超乎友情;超乎爱情,虽然,我们永远不能长相聚首,却也永不分离。”
  凯瑟琳说。
  她在地上;他在地下,即使是携手在阳光下行走也不可能,更别着想婚姻,或者生儿育女这样的事,虽然,这不过是如此平凡而合理的愿望。
  然而,我却也清楚的看见,这一场恋爱,是如何真实地丰富了凯瑟琳与文森的生命。
  他们保持着不即不离的态度,各自在所属的空间生活,只是,凯瑟琳遇到困难、沮丧的时候,总能得到文森的支持;文森濒临危险、痛苦的时候,凯瑟琳必然前往,毫不迟疑。这是一种不需盟哲的信诺。
  有着这样一份无惧无疑的情感,生命大约就是圆满的,什么都不怕了。
  并没有很多朋友和我分享这份感觉,他们或认为这只是讲给成人听的童话故事;或不愿重复那种永远不能结合的缺憾。
  而我却一次也不愿错过,让文森谦卑敏锐的心,引导找更安静地聆听生命的脉动,让他们跳脱所有形式的爱情,启示我如何去爱更多失去爱的人。
  生活在现实环境中,常见到衣着华丽、仪容修整的人,文质彬彬的内里,包藏着贪婪凶狠的兽性,受害人极可能在遭噬的剎那间,犹迷惑于天使般恒常的微笑。
  所以,我爱野兽,因他将世俗判定的不美展露出来;内在闪动的却是至善的人性光辉。当我和人的机巧隐晦纠缠交接,而觉疲惫的时候,真的很想,伴着野兽在幽冥似的地道长生,并且感觉,春天的雨滴,一吋一吋渗入泥土的声音。
  台风天
  我爱台风天。
  或许因为从不曾真正蒙受台风的灾害,所以觉得一切都有趣。
  台风天是星期例假日以外,偷来的欢乐假期。学校放假,公家机关不上班,全家人齐聚一堂,到了晚上,停电以后就更开心了。除了过生日吃蛋糕以外,只有这时候把蜡烛点起来,四面白墙上人影幢幢。孩子们早把储存的干粮拿出来啃食,一边围拢着听晶体管收音机的风向与灾情转播。听着听着,我们的嬉戏笑闹便掩盖了播音员。
  平安稳当的坐在自己的家里,我无法意识到窗外的风雨世界和我们有何关连。只是隐约觉得家中的摆设有些不同。烛火摇曳中,原本熟悉的,突然变得陌生。交叠的阴影把空间吞噬了,不知道会不会归还?
  当我十岁那年的台风夜,舅舅举家搬迁到台北。因为没有高速公路,从台中到台北,狂风暴雨的夜行,也是一段艰苦的旅程。父母亲早早打发我和弟弟睡觉,可是,怎么努力也困不着,听见风声癫狂地卷起又卷落,教人心焦。第一次,我发现到台风是具威胁性的。
  舅舅全家终于到的时候,我翻身坐起来,聚精会神地倾听动静。彷佛,许多人在走动、压低了声音说话和发笑。我把弟弟摇醒,怀里抱着薄毯,赤足轻悄地潜到楼梯口,坐下来,注视楼下客厅,散乱的人和影。
  因为不常见面的缘故,表哥表姐们看来是陌生的大孩子。点起蜡烛的厅中,争着诉说搬家的卡车如何在路上拋锚;布篷被掀翻以后,他们如何拚命保住家具,却在抢救了小竹凳的同时,洗衣板被暴风夺取了。诉说着与风搏抗的历程,慷慨激昂;兄弟姐妹们传递干毛巾,擦拭湿润的头发。
  母亲捧来一锅热食,我嗅到牛奶和麦的气味,知道那是又香又稠的燕麦粥。表哥们没吃过,有些犹疑,母亲替他们添好,暖和和,甜融融的。不一会儿,厅中安静下来,只听见迅速吮食的声音。一碗接一碗,他们也喜欢呢!风依旧敲打着窗,威力丝毫不肯减弱,可是,那个世界的恣虐,又与我无关了。我和亲人们在一起,大家都平安。
  将近二十年过去了,表哥表姐们早已为人父母,并在美国安居乐业。
  而我仍记得那个仓惶以后宁谧的风雨夜,荧荧烛光像个深沉的梦境,人们在简单的施与受中,患难相依。
  所以,我爱台风天,虽然这念头彷佛有些“不知民间疾苦”的意味;可是,那种擦滑着生命边缘,把危险隔绝在外,等待雨过天青的经验,是亚热带岁月中无法取代的记亿。
  选举日
  我爱选举日。
  并不是竞选期间的互揭疮疤,舌鎗唇剑;也不是开票以后的谣言漫飞,棍棒乱舞。
  而是投票当日,活动告一段落,结果还不知晓,我们拥有安静祥和的短暂时光。
  这个冬季连续几日放晴,空气干燥暖烘,倒像阳春三月的气象。街上看不见奔驰的宣传车,不论是悠扬的歌曲,或凄哀的小调,此时都歇止。也看不见披挂上阵的侯选人,不论标榜的是超级战将,或悲情世家,一夜之间都失去踪影。
  菜市场特别拥挤,主妇们涌进涌出,带着喜悦的声调抱怨,张罗全家大小的吃食真麻烦。菜贩站立在特别丰沛的菜堆中,君临天下似的指挥若定,衬托这片升平景观的,是色彩鲜明,横竖纷杂贴在墙上的竞选传单。
  孩子们拣到了选举假,在巷内的空地上游戏,踢键子、投飞盘。前一个晚上,某个侯选人在这里燃放了许多鞭炮,震天价响。我们正在看电视,剧中人物的嘴焦急地开阖;手势夸张的比划,但,全是无声的,都成了枉然。一阵接一阵的爆炸,夜空弥漫着烟雾,如同预兆并欢庆一个吉祥的丰年。
  天亮以后,铺在地上厚厚的炮屑仍未扫去,在孩子们奔跑的脚下飞扬,风中仍有细微地、烟硝的气息。那些为脱颖而出所设计的攻讦谩骂,应该都不重要了,此刻。假若曾有什么值得珍藏的,大概是每个侯选人都说过的:“亲爱的父老兄弟姐妹们,多么温暖的四海一家呵。人们互爱互敬,彼此关怀,假若这是个承诺;而不是一时的假象,该有多好。
  我也去投票了,不为自己;为的是无忧无虑,晒红脸庞的孩子。
  许多久未相遇的朋友邻居在路上擦肩而过,有笑着招呼的;有站住寒暄的;有伴随着走一段的。在投票所,我看见老态龙钟、鸡皮鹤发的老太太,迈着小脚,毫不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