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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艺前面说得那一番话,不禁又是一怔,难道他又是在试探我?他会不会又数落我。
经过前几回的经验,王萱不知何时,开始惧怕韩艺的教训,韩艺那张嘴要是喋喋不休起来,真的是非常可怕的,因为韩艺鬼精的很,他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说什么话,能够让你痛不欲生!
“放心,我不会骂你的。”韩艺突然道。
他………他怎么知道?王萱大惊失色,差点没有回过头来。又听韩艺说道:“这是一种多年来形成的反应,一时半会是改不过来的,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这需要长久训练,才能做到收放自如。不过你要记住两点,第一点,在你回过头的角度要拿捏好,要留给男人小半边脸,尤其是眼角,因为眼角会造成一种余光错觉,你哪怕没有在人也会觉得你在偷偷这会给男人很大的自信,他会觉得你对他有意思,这种欲拒还迎简直女人的致命武器,所以你切记不要将脸完全转过去,一定保持互动。
至于这第二点么,就是嘴角,因为小半边脸的角度,只能角,而且脸部表情最为关键还是在于五官,其中眼和嘴是最为的,切记嘴角不能往下,一定微微扬起,这会增添羞涩的程度,而且还会让男人觉得你是在抿着唇,这会让男人觉得自己挺幽默的,并未唐突佳人。
你要记住这两点,然后在一个人的时候,对着镜子慢慢训练,我知道我在这里,你难免会有些放不开,这是一种非常自然的反应,你不需要为此感到负担。当然,这也是我送你铜镜的唯一原因,多照镜子,了解自己,知道自己那个侧面好个角度是最差,所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果你连自己都不了解,那你凭什么让陛下对你动心。知道了吗?”
王萱下意识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她忽觉有些不对,猛地回过头去,只见池中已经空空如也。待她再反应过来,准备寻声望去时,只听得面前响起一个笑声,“非常开心这惊慌的表情,证明你方才听得非常认真,连我已经离开了池中都不知。”
王萱抬头一见韩艺已经穿上了外套,当然,他只是将腰带随便讲衣服合上,弯身从她面前将酒壶拿起,走向石榻,“今日的课程就到此为止,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哦,还有一点,今晚我会睡在这里。”
“什么?”
王萱惊呼一声。
韩艺双手一张,道:“如今外面恐怕已是三更天了,如果我现在回去的话,你明日就得叫人去寻找我的尸了。当然,我也不是故意挑这时候来的,只是白天我很忙,只能晚上来此授课。”
王萱长年住在洞中,早已经不知白天黑夜,但是她还从未与李治以外的男人同睡一个屋檐下,芳心不禁怦怦直跳,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此时韩艺已经躺在卧榻上了,见她傻傻蹲在池边,笑道:“就你这点姿色,我真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王萱一怔,倔强的望着韩艺,“谁说我怕了!”
说着,她便起身去到石榻坐下,斜目盯着韩艺,仿佛在说,我根本就不怕你。
这女人真是有意思!韩艺哪里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倒也没有在意,喝着美酒,吃这水果。
王萱倒不是要跟韩艺斗气,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勇敢,将目光收回来,洞内渐渐安静了下来。
韩艺只是来上课的,方才已经说得够多了,他认为他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他非常享受泡完温泉后的轻松,倒也不想再开口了。
过的好半响,王萱突然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韩艺吃着水果,含糊不清的说道:“如果是关于太子的问题,那你就不要问了。”
他怎么知道?王萱觉得韩艺真是太恐怖了,惊道:“为什么?难道太子已经………!”
韩艺摇摇头道:“太子如今还坐在东宫,但是他搬出东宫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王萱黛眉微蹙,她太清楚皇室之争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虽然李忠非她所生,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眸子突然闪动了几下,斜目瞧了眼韩艺,嗫嚅两回,忽然道:“其实不然,你乃商人出身,应该听过奇货可居,你当初那狐媚子不也是因为奇货可居么,如今你为什么不再这么做。”
言下之意就是如今太子不得宠,大家都疏远太子,你何太子身上赌一把,如果成功,太子身边就你一个重臣,可想而知,到时太子即位,你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
韩艺略显惊讶的望着王萱,饶有兴趣的笑道:“我真是现你越来越聪明了。”
王萱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韩艺笑道:“奇货可居的确商人惯用的手段,但是有些事居不了的,好比如说,这半夜缺乏太阳,如果谁能让太阳在晚上升起,他一定财的,但是这可能吗?同样的道理,太子搬出东宫已经成为定数,而且对于大唐而言,如今的太子下位,也是大好事一件,不管是武皇后的,还是不的,倘若他们念着大唐和百姓,他们一定会太子下位的。”
王萱眯了眯眼,道:“既然如此,那为何太子还坐在东宫?”
韩艺笑了笑,道:“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王萱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道:“如果我一切就依你说的去,我真的能够报仇吗?”
韩艺耸耸肩道:“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不按我说得去做,你就一定无法报仇。”
言下之意,就是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只有一个选择,那你还啰嗦甚么。
王萱也渐渐接受了这一个现实,道:“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好心帮我,不知你又想从中得到什么?”
其实在这番政治斗争中惨败下来,她当然也成熟不少,她开始明白政治没有感情所言,有得只是永恒的利益。
韩艺呵呵一笑,道:“你只管报你的仇,我的事就不用你来担心了。”说着手往那两本书指去,道:“多,我拿这两本书给你只是给你解闷的,你现在可没有这个条件,虽然书里面的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但是对于你这个爱情白痴还是挺有帮助的,你必须要对爱情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这样到时才会得心应手。”
王萱讽刺道:“在朝堂的斗争中,爱情还有用吗?”
韩艺微微笑道:“这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情永远都是人类最为致命的武器,不管是玄武门之变,还是当年的诸王争储,冷酷无情,但其实这一切都是基于有情在先。”,**,: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教育竞赛()
等到第二日,王萱睁开眼时,已是人去洞空。..
她来到石榻旁,从矮桌上拿起一面铜镜,中的自己,良久,良久。
。。。。。。
毋庸置疑,韩艺是一个非常棒的老师,因为他知道他昨日教的,足够王萱消化一段时间,但是他在的话,反而会给王萱压力,因此他选择更王萱更多的自由空间,他也知道王萱其实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只是性格过于倔强,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还得自己是否愿意改变自己。
当然,他也有许多事要忙,王萱对于他而言,只是棋盘上一颗不起眼的棋子而已,究竟能不能用,他自己都不知道,目前的局势对于他而言,是对他最有利得,他不想破坏这个局面。
“咦?郑公子?”
韩艺刚刚回到北巷,就见郑善行走了出来。
郑善行艺,当即没好气道:“你总算是回来了。”
韩艺错愕道:“你有事找我么?”
“明日便是昭仪学院的入学日子。”
“这事我的记得的,我明日会去的。”
“我不会去。”
“为何?”
“因为明日也是士族学院的入学日子。”
韩艺一愣,笑望着郑善行。
郑善行道:“非但如此,士族学院将会跟昭仪学院同一日开学。”
韩艺道:“这消息应该也传出去了吧?”
郑善行点点头道:“崔兄生性骄傲,当初败在你手中,他一定会要扳回一城的。”
韩艺笑道:“败在我手里?呵呵,郑兄莫不是忘记,正是因为当初的士庶之争,崔戢刃才成为崔家家主的,我可没有占便宜。”
郑善行皱眉道:“你此话怎讲?”
韩艺道:“其实生性骄傲,只是崔戢刃花了不少年为自己塑造的一个幌子罢了,他其实比人都要谦虚,只是他太善于借用外来的压力,来掩盖自己真是的意图。”
郑善行笑道:“别说得好像你比我还要了解他一些。”
韩艺道:“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因为我与他是对手,你与他是朋友。”
郑善行疑惑的一眼。
与郑善行别过之后,韩艺回到北巷,正巧又遇到准备出门的桑木。
“恩公,你回来了。”
“嗯!”
韩艺点了下头,道:“你急着出门么?”
桑木哦了一声,道:“我打算去印刷坊那边昭仪学院马上就要开学了,我得去准备一下,将教材送去昭仪学院。=。”
韩艺点点头,忽然左右瞟了瞟,小声道:“那我的书可都准备好呢?”
桑木点点头,又道:“不过恩公,这能行么,那《游园惊梦》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那书只是供人消遣的,上不得台面,与你那书可是大不一样,这年头的书多半可都是圣人写的,连士大夫都只是写文章,你的书印那么多,万一………!”
韩艺啧了一声道:“你忒也瞧不起人了,圣人也是人呀,百年之后,我也可以做圣人,这你放心好了,一定大卖!”
桑木讪讪点了下头,道:“那要不要宣传一下。”
韩艺道:“不需要了,你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比‘韩艺’更具宣传效果的,反正在大唐日报上提一下书店就行了百姓知道会有新书店开张就行了。”
桑木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
翌日!
曲江池!
“咦?陈兄,你快么一下子来了那么多马车?”
停驻池边观赏湖景的一人,忽然指着湖对面说道。
他身边一人道:“你没听说么,今日乃是士族学院的入学之日,这些马车定是赶去士族学院报名的。”
“原来如此!哎!我记得今日好像也是昭仪学院的入学之日。”
“呵呵,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这士族学院不就是因为士庶之争才建办的么。两边同一日入学,据说好像还是同一日开学,其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那昭仪学院虽是皇后建办的,但是皇后只是想借此表现自己的母仪天下,昭仪学院的学生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这倒也罢了,关键是那老师都是一些学业未成的年轻人,为人师表都够勉强的,如此老师怎能教好学生。反观士族学院这边,老师可都是鼎鼎有名的,正所谓名师出高徒,我学院根本犯不着跟昭仪学院竞争,这只会有损自己的颜面。”
“你说得不错,昭仪学院不可能赢士族学院的。”
。。。。。。
这士族学院坐落在曲江池风景最美丽的地区,非常气派,里面也是非常大气,不是一个个班级,而是一个个院子,一个院子就是一个班级,就规模而言,那昭仪学院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而今日便是士族学院的入学之日,里面是人来人往,外面是车水马龙,来这里上学孩子,毋庸置疑,那一定都是贵族,多半贵族还是非常有钱的,只是一小部分家道中落。
郑伯隅崔偲两个老头走到学院的操场上,一边学的学生和家长,一边闲谈着,但脸上多多少少却有一些郁闷。
忽然,迎面走来二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和一个六岁大的小孩。
那男人恭敬的向二人作揖道:“学生刘洵拜见二位恩师。”
郑伯隅抚须笑道:“原来是寻理呀,毋庸多礼。”
“小子拜见郑爷爷,崔爷爷!”
那六岁大的小孩站在郑伯隅和崔偲面前,恭恭敬敬的作揖。
“好好好!”崔偲小儿,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郑伯隅=向刘洵道:“寻理啊,你这儿子真是乖巧懂礼,是管教有方啊!”
“不敢,不敢!”刘洵道:“学生能有今日,全凭恩师当年的细心教导,学生感激不尽,因此学生听闻二位恩师会来士族学院授课,因此赶紧将犬子送来,犬子能够幸运拜在二位恩师门下,乃是犬子的福气,学生在此先谢过二位恩师。”说着又是一揖到底。
郑伯隅得意一笑,道:“行了,行了,老夫知你一片诚心,快去那边报名吧。”
“是,恩师,学生先失陪了。”
“郑爷爷,崔爷爷,小子失陪了。”
“好好好!”
可二人刚走不久,郑伯隅就叹道:“唉。。。想不到我们几个老头还得跑到这里来给这些小娃上课,真是………!”
他心里有些难过,他的学生一般都是朝中官员,如今被逼着跑到这里来当老师,不就是杀鸡用牛刀么。
“郑兄勿恼!”崔偲一笑,道:“这此一时彼一时,倘若我们再不出山的话,只怕真会让那些寒门骑到咱们的头上,我们必须要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免得韩艺成天在外面吹嘘咱们士族已经没落了。”
一说到韩艺,郑伯隅是满面怒气,道:“这都是那田舍儿在兴风作浪,终有一日老夫要让他明白,这寒门是永远不可能成为贵族的,他就别痴心妄想了。”
二人却不知有四个人正在远处偷偷观望着他们。
“郑兄,我想你大伯正在骂我们让他们来教一群小孩读书。”
王玄道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道。
郑善行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其实我也不想麻烦大伯他们,但若不是请他们出山,人家也不会愿意将孩子送到这里来念书,像韦家裴家他们请的老师可都是大有名气的。”
卢师卦道:“这教人读书本是大好之事,我真不知道为何要抱怨,若孔圣人也是如此的话,那也不会被人称之为圣人。”说着,他转头戢刃道:“戢刃,当初你提议建办士族学院我是非常赞成的,可若是你太在乎于韩艺间的胜负,这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崔戢刃颔道:“卢兄说得是,崔戢刃受教了。”
卢师卦呵呵道:“你少用这些话来敷衍我。”
正当这时,忽闻一个稚嫩的哭声,“我不要来这里,我要娘,我要娘!”
几人转头一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孩站在马车门前,小半身子还在车内,双手拉着门沿不肯出来。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车下伸着双手,不断地哄着那小娃!
崔戢刃郑善行卢师卦同时皱了下眉头。
王玄道笑道:“卢兄,这就是崔兄为何安排在今日入学的目的。”
卢师卦转头困惑的望着王玄道。
王玄道道:“世家子弟,自小都是娇生惯养,而且自以为是,这也是为何世家子弟在恁地优厚的条件下,竟然渐渐被寒门子弟追赶上来了,就是因为他们太骄傲了,他们天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因此不思进取,自甘堕落,崔兄刻意去追求与昭仪学院的竞争,无非就是想借此刺激世家子弟,好让他们愤图强,而不是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卢师卦戢刃道:“戢刃,我错怪你了。”
崔戢刃笑道:“卢兄言重了,是玄道太抬举我了,我不否认我非常在意这一场胜败。”
郑善行心想,韩艺说得果然没错,崔兄的确是另有目的,是对手更加了解对手一些。笑道:“崔兄,只怕你这一回是输得一败涂地,韩艺当初可是在许多人面前放出豪言,一年之内昭仪学院的学生就会全面过士族学院的学生。”
崔戢刃一笑,道:“这样更好,反正我喜欢后制人。”
。。。。。。
与此同时,西郊外的昭仪学院也在进行着入学报名,但是与士族学院的情况几乎完全相反,先一点,昭仪学院可是热闹多了,不要钱就可以来读书,那百姓肯定是抢着来呀,真不怕招不到学生,再来就是士族学院的学生都是家人带着乘坐马车来的,昭仪学院学生家长都得做事,哪里有空,再说韩艺也特地吩咐过,家长都不要来,没空招呼你们,学生自己来入学就是了,反正又不要带一文钱来,带个户籍来就是了。
不过昭仪学院的学生都是一个个村子的,大家可以结伴同行,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起初这些小孩还是有忐忑,毕竟没有读过书,也不知道入学报名是什么,可是来到昭仪学院,很快就融入其中了,原来韩艺从南郊的昭仪学院请来不少学生,去到各个昭仪学院,帮着新生入学,告诉他们排队,还拿着一些糕点给他们吃。
只有每个班的班主任负责写名册,其余的全都是小孩,
大家都是一般大小,很快就打成一片,个个都非常开心,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玩伴。
韩艺是姗姗来迟。
“在下………!”
一个老师见到韩艺来了,正准备行礼时,韩艺忙阻止他,小声问道:“都顺利吧?”
那老师道:“韩侍郎请放心,一切都非常顺利。”
主要是因为事情非常简单,就是拿出自己家的户籍登记,知道谁是自己的老师,然后老书在嘱咐他们十七日开学,但是十六就得来学院打扫卫生,领书籍。
韩艺一目扫去,见的确非常顺利,虽然吵闹了一点,但还是秩序有然,又小声问道:“那………那皇后来了没?”
那老师摇摇头,道:“没来!”眼中却是有些期待。
正当这时,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走了过来,在韩艺面前抱拳行礼道:“属下见过韩艺。”
韩艺一眼,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
在离学院二里外开有着一个小亭子,只见亭外站着二三十个带刀便宜护卫,亭中坐在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而在她身边还站着二人。这女人当然是武媚娘,而她身旁二人则是许敬宗和李义府。
武媚娘略显好奇道:“想不到你们今日也会来。”
李义府拱手一礼,道:“皇后体恤百姓,处处为百姓考虑,臣等深感惭愧,因此今日带来一些文房四宝,献给昭仪学院,聊表敬意。”
武媚娘笑道:“你们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