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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痕叫道：“为什么是我？”
风萧萧微笑道：“我出手这么重，怎么能做这种事。你的剑法炉火纯青，收发自如，又有足够的威胁。简直就是为此时此刻量身订做的啊！”
剑无痕脸上浮现出了得意地笑容，嘴中却道：“说得不错，可是我实在没办法出手。”
风萧萧一愣道：“怎么了？这点小事你都不愿意啊？”
剑无痕手一指道：“因为他已经走了。”
风萧萧急速扭头，却只捕捉到了对方从驿站消失前的最后一刹那的光辉。
风萧萧甚是懊恼，但想来也是，此人如果是易容出现，当然就不想多生事端了。现在就在车夫跟前，还不传送离开，难道还和夺宝奇谋喝会茶，等着别人来看他真面目。
剑无痕此时却叫道：“一剑来了，问我们在哪里。”
风萧萧没精打彩地道：“告诉他我们在京城北门外小河边的树林里。”
剑无痕疑惑道：“北门外？小河边？树林？我们去那干什么？”
风萧萧道：“谁说我们要去那了？”
剑无痕更疑惑了：“那这是……”
风萧萧道：“老大，难道一定要我说出来是在玩他这么直接吗？”
剑无痕大悟，顿时兴奋地两眼放光，一边发消息一边连声叫好。末了又问风萧萧一句：“北门外有几个树林？”
风萧萧道：“不知道，大概无数个吧！”
剑无痕兴奋道：“一剑对京城也不熟，这够他找的了。”
风萧萧只是嘿嘿笑了笑。
剑无痕忽又道：“如果他找不到再问我们是哪个树林，怎么回答他？”
风萧萧道：“我准备立刻下线，就让他问鬼去吧。”
剑无痕却颇失望地道：“下线，那他不是就要识破这是骗他的了。”
风萧萧愣了，望了剑无痕半晌后道：“黑啊！你可真黑啊！玩一下就行了，你想把人玩到死啊！
剑无痕搓着手道：“机会难得嘛！”
风萧萧叹息道：“你可以告诉我他有急事下了，树林你就自己想象着描述一个，让他慢慢去找，这下够玩了吧？”
剑无痕连连点头道：“高，实在是高。”
风萧萧叹息道：“像你这样恶劣的人品，还好没有摊上我这样的智慧，不然这世界要变成什么样啊！”
说罢向剑无痕挥挥手道：“下了。先帮我盯着。”
剑无痕点头，风萧萧选择了下线。
下线又上了论坛，翻了几页，没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消息。看到一张张帖子发布的日期，这才反应过来，虽然经历的事多，但到现在也不过是一天而已，消息哪里会传得这么快。想看有人称赞自己超越音速的飞刀，看到对自己天下第一高手的评价，看到自己冲上“兵器谱”首位，怎么也得给人家个整理的时间嘛！
忽然又想起，自己飞刀超越音速，好像现在就几个高手们知道啊！风萧萧祈祷：老大们不用帮我隐瞒，尽情地去说吧！
看了几个无聊的灌水八卦帖，风萧萧忽然又回忆起了废话之王万事通。自己都记不清最后一次和他联系是什么时候了。自己进入江湖结识到的第二个朋友，却就是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这才是虚拟江湖真正残酷的地方。
第十三卷 第四百一十四章 谁是谁非
想到此，风萧萧心中又有了一些黯然。不过毕竟当时与万事通感情尚浅。如果换作现在，哪一天，流月，或是一剑，剑无痕，或是柳若絮，这些自己在江湖中最好的朋友也要离开了，自己又何去何从呢？或者是，自己先离开这个江湖？笑话！自己第一高手的名头还没有爽过呢！现在说离开，太早了点吧。风萧萧捏了捏拳头，以示自己坚定的决心。
回头望向网吧的某个位置，那里应该是逍遥他们的所在。江湖的火暴带来的就是网吧的火暴。四人一同混迹江湖，有时却连同一家网吧都坐不到。四人分居四家网吧的情况都出现过，更不要提想坐到挨着的位置了。此时一眼望去，本该是逍遥的地方，却换作了别人。
风萧萧惊奇地四下打量了一圈，没有人。
难道这小子已经回去了？没理由啊，他刚刚显了身手救了铁旗，应该正在兴头上才对啊。
风萧萧一脸狐疑回到寝室，果然看到逍遥躺在床上，双眼瞪得贼大，却没有一点神采。风萧萧本想见他就审问一下有关那个步法的事由的，但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话却说不出口了。
逍遥瞥了他一眼道：“回来了。”
风萧萧点头，反问他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逍遥道：“累了。”
风萧萧道：“累了眼睁这么大，还不快休息。”
风萧萧已经看出来了，逍遥一定有什么问题。他故意慢条斯理地脱衣洗漱，等着逍遥主动来开口。
果然，在风萧萧也爬上床后，逍遥忽然道：“我退帮了。”
风萧萧愣了一下。劝说老大和逍遥不要在辅佐铁旗，本是让自己觉得任重而道远的。却想不到逍遥居然自行退出了。可他刚刚舍身相救铁旗，本该是与铁旗更近一步的才对啊！
风萧萧暂时没有就此发出任何声明，他知道逍遥的话还没完，他还会继续说下去。
果然逍遥又道：“你们说的铁旗和惊风是怎么回事？”
风萧萧如此这般一说，末了又补充一下：“刚才看到那个和夺宝奇谋对着的蒙面人没有？那是惊风，你们走后他就出来帮铁旗的忙了。”
逍遥却道：“那个人又是谁，拦铁旗去路的。”
风萧萧摇头：“不知道，那人就是今天最大的悬念了。铁旗说他是‘太极拳’、一剑冲天，一剑冲天应该不会是，‘太极拳’到是有几分可能，有可能是花为伴。”
逍遥纳闷道：“花为伴又是什么人？”
风萧萧这才想起今天自己知道的这些事情逍遥他们还蒙在鼓里，连忙又从飞龙山庄的老版“风花雪月”说起，到飞云在惊风身旁安插的内线，再到花为伴的诸多疑点，等等一切的细枝末节，猜测假想，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
如此反复地唠叨同样的事不是一件有趣的事，但风萧萧忽又想到明天极有可能还要给柳若絮讲一遍。嘴里含着的已不是口水，而是眼泪。
逍遥一言不发地听完，最后评论道：“这人物关系还真是复杂。”
风萧萧无奈道：“我们其实不过是局外人，无论对哪边的情况都是知道些皮毛，自然是觉得复杂了。如果是站在飞云的角度，什么有关谁是内线的猜测是无必要；而铁旗方面又不用猜测自己和惊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两边都猜，都掺和，自然是有些烦了。”
逍遥没有言语。
老大在此时突然破门而入，进来就大声嚷嚷：“逍遥你怎么退了帮了？”
老大身后跟着聚宝盆，两眼冒着光道：“是不是准备过来我这边帮我了。”
聚宝盆虽然说了话，却没想着会有人答他，他已经是习惯被无视了，哪知今天逍遥破天荒应了一句：“帮你做什么？”
这倒把聚宝盆问住了，他只是随口的玩笑话，他那帮派根本是一个众人相互合作的商业团伙，真要让逍遥来了，又哪有什么专门的事情。但话都至此，于是含糊道：“帮我站柜台，我想你可能不会愿意……”
这次真的没人理他了。聚宝盆反而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突然被这几个家伙搭理，弄得自己还真有些不适应，反而是一身窘态。风萧萧同情地望了他两眼。
那边老大几乎要把逍遥揪起来了，差不多是在用质问的口气：“你怎么退了帮了。”
逍遥淡淡地道：“这种夹在中间的感觉，很不爽。”
老大望向风萧萧，若有所思。风萧萧道：“你也退了算了，让宝盆资助，你们自己建个帮玩。”
聚宝盆连忙嚷道：“为什么是我！”没人理他。
逍遥叹息道：“不玩帮派了，像你这样自由自在也挺好，仗剑走江湖，嘿，说得多好，你有剑吗？我可是有的。”逍遥说着居然向腰间摸了摸，当然是摸了个空了。
老大一直沉默不语，逍遥望了他一眼道：“我就知道你又要犹豫好久，所以干脆也没找你商量。”
老大忽向风萧萧道：“铁旗真和惊风联手了？”
风萧萧崩溃，难道自己又要讲一遍了。却不料逍遥接过话道：“是真的。”
风萧萧嚷起来了：“你还犹豫什么，退了吧！今天铁旗看你俩的眼神我都注意到了，显然已经对你们产生了芥蒂。你们不就是和我熟一些吗？加了铁旗盟就不许和别帮的人交朋友了吗？真是的。”风萧萧狂往铁旗那边泼脏水。
老大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现在站在飞龙山庄那边，他自然把你当敌人看待了。”
风萧萧冷笑道：“我什么时候站到飞龙山庄那边了。我不过是站在‘天杀’的对立面，就和今天一剑说的一样。铁旗现在和‘天杀’走到一起，所以说起来是他主动当了我的敌人，又关我什么事？我要是真帮飞龙山庄，铁旗今天早就死在京城里了。”
老大却又道：“你们怎么这么肯定铁旗是和惊风联手的？”
这次居然是聚宝盆插话道：“这连我都知道，你们现在建帮那块地本是我的，而今天来买走这块地的可是惊风的人，是吧萧萧？后来听到铁旗盟在那成立，我还吓了一跳呢！现在听你们说起来，才有些明白了。”聚宝盆说到地被人买走时，明显有些咬牙切齿的成分。
老大道：“就算铁旗是和惊风联手了。但惊风既然反出了飞龙山庄，那就和我们一样也是飞龙山庄的敌人，我们和他合作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啊！这难道也算有错？”
风萧萧有些起火道：“难道还是我有错啊？我刚才都说过了，我只是针对惊风和他的‘天杀’那伙人，铁旗现在自己往那堆里凑，是他选择了站在我的对面。我能有什么办法？”
老大又道：“那叫我们退帮干什么？”
风萧萧跳起来道：“我不是怕你们夹在中间难做吗？”
老大也嚷起来：“是我们难做还是你难做？”
逍遥喝道：“都别吵了。”
两人气鼓鼓地暂停下来。逍遥道：“这事本就谁都没有错。网游里，哪有什么是非对错？大家都是凭自己喜好做事罢了。萧萧你不喜欢惊风和他的‘天杀’，那都是因为他们和你有过节，屡找你的麻烦而已。可你能就说他们就是邪恶的化身？他们当杀手，设计飞龙山庄，也不过是他们游戏的方式而已。咱们混在这个江湖里，哪个帮派不是想成为江湖第一的帮派？哪个玩家不想成为江湖第一的高手？”
聚宝盆此时要插话，被逍遥提前阻止道：“个别现象的人不要说话。”
然后又继续道：“大家都只想到自己心中的想法，反对自己的人，就被认为是坏人。所以在你的眼里，‘天杀’是坏人；但在‘天杀’眼里，你却成了坏人。‘天杀’可能杀得人有些多，但网游里杀人与被杀都是常事。比起那些欺负新人的恶意PK，不知要好到哪去。他们其实也就是游戏里一个雇佣兵团，这在好多网游里都是常见的。只不过人家喜欢‘杀手’这个称谓罢了。就是你，不也对这个称呼动过心吗？如果你真成了一个杀手，你又会怎么觉得？其实你进江湖这么久，也PK过不知道多少人了吧？什么无洋子、烈焰，这些人在你手上都挂了多少回了？你独闯飞龙山庄那回，又杀了多少名帮众？难道你觉得自己是坏人？你当然有你的理由，说自己是出于自卫，但别人肯定也有他自己的理由。你说是吗？”
风萧萧默然道：“那你为什么又要退帮？”
逍遥一笑道：“因为我和你一样，我也不喜欢‘天杀’他们，不喜欢他们做事的风格。所以，我的心底和你一样：觉得自己是好人，‘天杀’他们就是坏人。而铁旗，他和惊风联手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合理的，我只是不喜欢他瞒着大家的做法，也许是他自己多虑了，也许是他心里有鬼。总之我心里不舒服，所以我就选择离开。”
风萧萧终于也笑了出来，逍遥又朝着老大道：“至于老大你，自己想走什么样的路当然是自己选了，我们也不会强求你，反正道理是这样，我说得够精辟吧？”
风萧萧嗤笑道：“要没有这最后一句，我真把你当仙人了。嘿，你这名字起得不错，果然符合你的性格，够逍遥。”
聚宝盆插话了：“老大名字就没体现性格了，我看他应该叫精忠报国才对。”
老大过去给了他一拳道：“精你个头啊！妈的，退不退帮我再想想吧！”
风萧萧此时也放松了许多，对老大笑道：“那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的飞刀可不是为你而准备的。”
第十三卷 第四百一十五章 功夫
风萧萧多么想说出自己的飞刀已经比声音还要快啊！可偏偏昨天没说，今天想说时已经又降下来了。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虚荣心作祟，忍不住道：“其实，我现在的飞刀已经快过音速。”
老大和逍遥回头望着他，聚宝盆晒笑道：“行啊，你有资格成为青铜圣斗士了，但圣斗士在雅典娜允许以前是不能使用武器的。”
风萧萧道：“你给我滚一边去。”
老大和逍遥此时才用难以置信的口气道：“是真的？”
风萧萧极享受地点了一下头，不过完了又非常老实地承认：“不过今天挂了一次，目前又失去这速度了。”蓦然间，风萧萧想起了一句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不过虽然煽情，但真不是一句吉利话。
逍遥道：“掉级降下来这是正常的，再练还可以升上去。想不到会有这么快的速度，这还有谁能躲得了？”
风萧萧道：“不错，就是闪避最强的惊风，今天也死在我的刀下了。”
老大问他：“那你怎么挂的？你俩同归于尽了？”
风萧萧悲愤地道：“我挂是因为一个不长眼的东西，乘我没有内力的偷袭我。”
两人愣了愣，逍遥问：“结果呢？你把他折磨成什么样了？”
风萧萧更郁闷地道：“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是剑无痕。”
几人释然。此时风萧萧开始发问，焦点当然是逍遥那个步法。
逍遥淡淡地道：“就是‘十锦段’，早就会了的。”
风萧萧道：“那我怎么没见你用过。”
逍遥道：“以前不是这样的，似乎是到了一定熟练后就变化了。刚变化后的那段时间你正好没怎么和我混在一起，之后帮战一挂又掉回去了，最近才又回复起来。”
老大在此时插话道：“有一点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
两人问道：“哪一点？”
老大道：“武功虽然改等级为熟练度，但初中高这三个层次到底如何区分，系统似乎没有明言。像以前，逍遥你的剑法就是中级武功，而风萧萧他的那一套就是高级武功，大家在门派里随便学到就是初级武功。我最近觉得，这武功是可以升级的！明白我的意思吗？就好比一门初级武功，当熟练度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它就可以提升为中级武功的，中级武功再练，又可以升为高级武功。最近江湖上频繁出现变异的武功，我觉得其实就是武功升级后的变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取消了武功初中高的层次区别。不知你们留意过身边的人没有，我注意到不少用门派武功的人，使出来的却和我印象里的有些差异了。”
逍遥沉思道：“我练级的时候比较专注，没有注意到别人。”
风萧萧道：“我练级的时候也太专注了。”
老大耻笑道：“有MM陪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练级就是讲专注的。”
风萧萧望了逍遥一眼，逍遥很是惭愧地低头。风萧萧急着解释：“我和他可不一样，我们那是普通朋友。”
连聚宝盆都笑了，道：“好熟的影视台词啊，据我的不完全统计，凡是说这句话的，就绝对不是普通朋友。”
风萧萧咆哮：“你给我死一边去。”上会是滚，这回是死，明显升级了。
老大连忙把话题转回，接着道：“总之你们留意吧，我觉得是这样了。逍遥你的步法不也是中级吗？这变化，我想可能就是升入高级了。”
风萧萧此时郁闷道：“那我的高级不是没有发展空间了？”
老大道：“高级武功等于起点就高啊。”
逍遥此时狂笑道：“我的春天总算来了，以我的练功速度，你就等着被我踩在脚下吧！”
风萧萧此时算是有了点傲气，傲然道：“等你的出手快过声音再说吧！”
一句话说得逍遥有了些黯然，其实风萧萧自己心中也在打鼓，逍遥练功的疯狂他是了解的。当初同样时间里，逍遥练满华山剑法的时候，他不过才练了一半，差距太大了。现在因为没有熟练上限，于是让人有种没有追求的感觉，逍遥练功也有些松了。但这个消息一出，风萧萧估计不久就可以看到“四环”的变化了，“四环”的变化会是什么？“五环”？“五环”？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哦，是奥运里常用到。
风萧萧还想就这个问题讨论一下，但几人在这瞬间已经睡过去了。
一睡醒来，已经是精神抖擞。几人一同出门，到了网吧都是一副依依惜别的样子。然后各找位置。其实如果位置不够，依依惜别极有可能立刻演变为意图送别的暴力事件。
进入江湖，风萧萧还站在京城的房头。但眼皮下面早已不是昨天那战场了。驿站的车夫处依然繁忙，城门下人来人往，而城门外，就是铁旗盟的总舵了。正在调节心情惆怅间，忽然收到消息，打开一看，是刚上线的逍遥：“哈哈……我去练功了，等着被我超越吧！”
顿时，风萧萧觉得自己被一股斗气所包围。斗，是斗志的斗；气，是生气地气。
不行，自己怎么能这么简单地就被超越。风萧萧的自尊心和虚荣心此时一起泛滥成灾。
斗志无比高昂，脚下一顿，全力从房顶朝车夫身旁飘去。这个距离，已经不是普通人的轻功能做到的。风萧萧因为有过飞龙山庄高台跳水的经历，所以对自己轻功从高处能飞出多远，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意识。眼前到车夫这个距离，普通人做不到，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风从耳边略过，这是自己喜欢而又熟悉的感觉。风萧萧尽量做出最潇洒的姿态。
城市上空每天飞为飞去个把人，如今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但是，一下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