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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枪声(李晓明 韩安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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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英的姨父在肖家镇天主堂里当长老,也算一个富户,因为马英家里穷,两家很少往来,马大娘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只有到这节骨眼上,才去求人。
  天黑,马大娘高高兴兴地从镇上回来了,她说姨父答应邦助,还随身带来一块现大洋,说是给马英作进城考学的盘费。不过有个条件:如果考上了,这盘费就算奉送;考不上呢,必须照数偿还。她把这块现大洋交到马英手里,千嘱咐、万丁宁道:“孩子,你可要给咱娘俩争这口气啊!”
  马英就是怀着这颗屈辱、复仇的心,走进了县立师范学校。就在这一年,爆发了轰轰烈烈的“一二九”学生运动,马英也被卷进这次大风暴里,从这里他才认清了斗争的方向,革命的道理,一次又一次地积极参加了学生运动,并且认识了这个学校学生运动的领导人、地下党员杜平老师。
  抗日战争一开始,杜平便派马英到南宫八路军东进纵队里去受训,在那里他参加了中国共产党。毕业回来,县委便派他到肖家区开辟工作。肖家镇在县城的正北,离城十八里地,是衡水通往县城的要道,这里的情况最复杂,苏金荣又十分刁猾。所以县委才把马英派到这里,他是本地人,熟悉情况;但县委也考虑到他和苏金荣的关系,当他临走时,县委付书记杜平对他交代完任务,特别强调说:“记住党的政策,千万不要感情冲动。”
  马英懂得领导的意图,也知道这付担子的份量。苏金荣是全县最大的地主,是一个最阴险最狡猾的家伙,又是他最大的仇人!如果叫马英去跟他干仗,那是比较容易的,仇恨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勇气和力量;可是叫他去和他打交道,去争取团结他抗日,这首先在精神上要忍受巨大的痛苦。而苏金荣这个家伙将会怎样对付他呢?……
  马英在回来的路上,坐在老孟的马车上就反复考虑着对策。如今听杨百顺提起苏金荣,不由怒火万丈,又一想,这正是和苏金荣谈判的好机会,就忿忿地说道:“我正要见他!”老孟听了,慌忙凑上去拉了拉马英的衣角。马英一甩手,便大步朝前走去。杨百顺晃着个脑袋跟在后边。群众也随着拥进镇去,为马英助劲,可是又为他捏着一把汗。
  肖家镇是县里头一个大镇子,足有五百户人家,一条南北大亍贯穿市镇。大亍的南段是些生意门面,以前十分兴隆,只是眼下肖条了;大亍的北段住的都是财主,尽是些高门楼,苏家的大门最高,坐西朝东,门口还有两个旗杆墩子。杨百顺把马英领进大门,让他在客厅坐了,又命两个红枪会的人暗地监视着,便直奔后院去见苏金荣。
  苏金荣正坐在太师椅上抽水烟。他四十多岁年纪,穿一件绸袍子,戴一顶缎子帽垫,脸瘦而黄,蓄着八字胡,故意表现得很气派、威严。他见杨百顺进来,微微欠了欠身子。杨百顺深深鞠了一躬,便挤眉弄眼地报告道:“苏会长,马英回来了。”
  “哪个马英?”苏金荣的眉毛动了动。
  “就是马老山的儿子。听说到南宫共产党那里留了几天洋,一回来就在镇口卖起膏药来,还想把白吉会的人放了哩!……”
  杨百顺一口气讲个不休,苏金荣一句话也没说,呼噜噜、呼噜噜地一股劲抽着水烟。如今时局发生了很大变化,八路军东进纵队开到冀南了,那些败退下来的中央军也老实了,有的被收编了,各县都在纷纷成立“民族革命战争战地总动员委员会”。昨天他收到八路军东进工作团的一封信,邀请他商讨成立“战委会”的事,他正在为这事打着算盘:不参加,这天下暂时是共产党的,那自己一点地位也没有;参加了,谁知道共产党安的什么心,还不是借着抗日的牌子弄他的钱!如今马英又回来了,他来干什么?我们是仇人……
  杨百顺跟苏金荣在一起混了多年,知道凡是他一股劲抽水烟的时候,就是要下毒手了,所以便自作聪明地献计道:“会长,我看把这小子扣起来吧,你知道你们两家……”苏金荣一挥手,打断了杨百顺的话,又狠狠地抽了两口水烟,啪的一声,把烟袋往桌子上一放,脸上露出一丝阴笑,接着在杨百顺耳边低声几咕了几句什么。杨百顺连声称是,一溜烟朝镇北的龙王庙去了。
  苏金荣整了整衣帽,朝前院客厅走去。马英正在客厅里不耐烦地来回踱着,忽听脚步声响,一转脸,见苏金荣已经走进客厅,二人的眼光碰在一起……仇人!仇人!仇人来到眼前,马英眼睛里冒出忿怒的火光,两只拳头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这时他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记住……党的政策……抗日统一战线……千万不要感情冲动。”
  在苏金荣的印象里,马英只不过是一个笨头笨脑的穷孩子,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特别是他那炯炯逼人的目光,使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但他立刻镇静下来,堆起一脸假笑,客气地说:“马同志回来,有失远迎,请多多原谅。”
  马英往太师椅上一坐,把一只握紧拳头的胳膊往八仙桌上一落,不客气地说:“不敢劳你的大驾。”
  苏金荣接着让伙计沏茶拿烟,忙活了一阵,然后才落坐,慢条斯理地说道:“苏某虽不才,也深明大义,当前国难临头,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中共提出联合抗日主张,我苏某举双手拥护。……”
  这些话要是出自别人之口,马英也许不会怎么介意;但出自苏金荣之口,他就有一种特有的敏感和警惕。他心里暗暗说道:“别他妈胡弄我,我早就看透了你!”
  苏金荣只管空谈他的抗日道理,对于马英的来意,他十分明白,却故意避而不谈。这是因为如果把白吉会的人放了,他就不能以此来笼络和迷惑人心;而更主要的是,这是他和共产党走的第一步棋,这一步棋的输赢,关系着全局的胜败。要是这步棋走输了,共产党就会赢得人心,人们就会逐渐认清他的真面目,红枪会就有瓦解的危险,他的统治地位也就不巩固了。所以他想用这些进步道理来迷惑马英,转移马英的视线,从思想上解除这个青年人的武装。
  马英对他这一套早已听得不耐烦了,便打断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既然你深明大义,这就好说。当前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日本帝国主义,对自己人就不应该互相残杀,所以我要求你把白吉会的人放了,这也是广大群众的要求。”苏金荣听罢,心里暗暗骂道:“好个不知厉害的东西,既然想见识见识,就给你点厉害看看!”他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仍堆着假笑说:“这事我不当家,仇也不是给我苏金荣报的,这还不是大家的仇。如果要放人,你得到龙王庙对会里的弟兄们讲讲,只要大家同意了,我万分欢迎。”
  马英正想借此机会向群众作一次宣传,便追问道:“讲通了怎么办?”
  “我马上放人。”但他随即也反问道:“要是讲不通呢?”“任凭大家处理。”
  “好吧,一言为定。”
  二人说罢,一齐走出大门,朝龙王庙走来。大门外的群众又一拥随在身后,都想去看个究竟。老远老远,就听到庙里红枪会的人乱叫唤,声音又直又硬,一高一低,听了叫人心里不舒服。马英暗想:这些反动家伙把农民愚弄成什么样了啊!
  走上庙门口的大石桥,苏金荣转脸对马英说:“请少等一等,我先到里边让大家安静一下。”径自朝庙里走去。
  这时来看动静的群众一齐围在桥头,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也不知又要的什么手段?”有的说:“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老孟三挤两挤,挤到人前,对马英说:“你,你回去吧,慢慢再争这口气,这伙人喝了符,六亲不认啊!”
  马英笑着说:“老孟大爷,不要紧,都是自己的乡亲,怕什么?”
  这时庙里安静下来,苏金荣走出庙门,把手一扬,说道:“请吧!”
  马英没有答话,昂然走入庙内。
  这是一坐老古庙,宽大的院落,高高的围墙,四周有十多棵大杨树,插入云霄,把天空密封起来。红枪会的人个个赤膊卷腿,磨刀擦枪,横眉瞪眼地注视着马英。也分不清哪是泥像,哪是真人,阴森森的寒气逼人。马英不由打了个冷颤,可是他马上警惕起来:这是在和会道门进行斗争!全镇的人都在望着我,全区的人都在望着我,决不能动摇;坚定,坚定,坚定就是胜利!
  苏金荣倒背着手向大家介绍说:“现在有共产党的代表给大家讲话。”
  马英上前跨进一步,用他那炯炯的目光把所有的人扫了一遍,严肃地说道:“乡亲们……”
  一句话未了,平地跳出两个恶狠狠的家伙,用苗子枪逼住马英喝道:“哪里来的野猫子,我们会里的事情不要你管!”马英一见,勃然大怒,元睁着眼睛厉声喝道:“这是你们会长请我来的!”
  人群中有人乱吼怪叫:“赶走他!赶走他!“捆起来!捆起来!”那两个家伙听了,把枪一扔,从腰里解下绳子就来捆马英。
  忽然人群中走出一人,把两只胳膊左右一伸,就象使着一根杠子,把那两个家伙拦得倒退了好几步。这人就是王二虎,他用雷一样的嗓门吼道:“不能不让人家讲话嘛!”瘦高个儿赵振江也在后边挥着手说:“有话也得等人家讲完了再说。”
  “客气点,客气点。”
  “都是自己乡亲嘛!”人群中有人附和。
  那两个家伙只好坐下了。苏金荣的阴谋破了产,没有吓唬住马英,只好装佯说:“都是自己人,不得无礼。”
  马英把手一挥,精神焕发地讲道:“乡亲们,报告给你们一个好消息:八路军东进纵队开到我们冀南啦!……”
  这时杨百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上前一拱手,牛头不对马咀地称呼道:“马先生,我请教。”接着摇头晃脑地假充圣人说:“什么东进纵队,西进纵队,我们没见过;可是正牌队伍我们看到不少,哪一个不糟害老百姓,我算是小舅子!”杨百顺的话立刻博得不少人喝采,乱附和着:
  “什么正牌军,都是土匪兵!”
  “都是牛皮大王!”
  “老子什么也不信,就信我手里的大刀片!”
  马英暗想:必须先把杨百顺打下去。于是避开大家说:“杨百顺,你可不要跳到秤盘里——拿自己来量别人,八路军不但不抢人,也不偷不摸,就是借老百姓一针一线,也要原物归还。”
  这一下揭了杨百顺的底,谁都知道他是善于偷鸡摸狗的,顷刻院子里响起一阵哗笑。杨百顺的黄脸皮上顿时泛起一块块的红斑,他老羞成怒,正要出口还击,王二虎站起来说:“是听人家的,还是听你的,少说两句也不会把你当哑巴卖了!”
  杨百顺虽然能巴结苏金荣说几句话,但因名声太坏,苏金荣不重用他,根子不硬,碰到王二虎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草鸡了,只好溜到一边不说话。
  马英接着说:“八路军是咱穷苦老百姓的子弟兵,你们说,自己人怎么会抢自己人呢?”
  赵振江腾的站起来,对大家说:“昨日我进城看见两个八路军,人家就是不含胡,说话都和和气气,就象咱们亲哥们一样。”
  这一来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个个惊喜非常。马英趁机把八路军大大介绍了一番,从八路军的组成一直讲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给他们讲了一个八路军英勇善战的故事。接着从这里讲到敌我力量,国际形势。又渐渐扯到统一战线、团结抗日,最后才引到放人的问题上。
  红枪会的人从来没听过这些新鲜事儿,听得入了神,有的暗里几咕道:“人家就是有两下子。”“说的头头是道。”苏金荣在一旁听得火辣辣的,又不好制止,气得直翻白眼珠子。马英讲完话,赵振江首先站起来说道:“把人家放了算啦,反正杀了人家,我兄弟也不能起死还阳。”
  王二虎说:“都是中国人,多留一条命打鬼子!”
  一个老头说:“救人一命,多积一分德。”
  “放了算啦。”“放吧,放吧。”“……”人们嚷成一片。苏金荣见大势已去,假笑着对马英说:“兄弟们没有意见,我更没说的,我苏某生平是主张行善的,放吧。”当他看着马英满怀胜利微笑走出大庙时,他的上眼皮往下磕,阴沉地嘟囔道:“让你这一步,走着瞧吧!”
  
第二章 毒手
  在原来县政府的大门口,挂起了“战委会”的牌子。苏金荣走出战委会,无限烦恼涌上他的心头:什么减租减息、公平合理负担,还不是尽敲老子的竹杠!……他仿佛看到成群结队的农民,走向他的粮仓,一布袋一布袋把他的粮食背走。那个年轻人马英,正站在他家的石头台阶上指挥着,兴致勃勃,满面笑容。马英越笑,他越恨,以至咬牙切齿,忽的咬住自己的舌头,这才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想到马英,他不禁想到龙王庙那次失败,从那次失败自然又想到白吉会的头子王金兰,不由便暗暗咒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想翻到我的头上,真是癞蛤蟆坐金銮殿——梦想!”他忽然又想起民军司令刘中正今天在“战委会”会议上递给他一张条子,说晚上请他去吃饭。根据以往的经验,他知道这里面必有文章。他和刘中正几年前在天津就有过交情,可是这一次刘中正为什么邦助王金兰捣他的台子呢?今晚请他吃饭又是为了什么?这使他一时摸不透,脑子里乱纷纷的,没有个头绪。……
  苏金荣回到公馆,抽了两袋水烟,思谋了一阵。他少不得要到刘中正那里去一趟,目前县里没有八路军的正规队伍,这里主要的武装力量就是刘中正掌握的那六七百民军了。他要维持他在这个县的统治,就必须把刘中正笼络住;而刘中正要不依靠他的势力,在这个县里也很难站住脚。所以他决定很好地和刘中正谈判一下。当太阳的最后一条光线从院墙上抹去以后,他便朝民军司令部去了。
  那刘中正原是黄埔军官学校的学生。据说有次蒋介石到学校训话,见刘中正在太阳底下站了四个钟头一动也不动,很赏识他,当场赞扬了他几句,就因为这样,刘中正一毕业便当上了营长。为了感谢他的主子蒋介石,他便学着蒋介石将自己的名字改作刘中正。抗战一爆发,日寇沿着平汉路长驱直入,国民党的队伍望风而逃,有的已经远远落在日寇的后面。刘中正所在的这个军跑到冀南已经垮了。他便纠集一部分散兵、土匪,依靠着苏金荣这些土豪劣绅的地方势力,在这里打起了“民军第二路”的旗号,刘中正自称司令。对于苏金荣的为人,刘中正是比较了解的,他暗暗给自己定了一条原则:决不能依附于苏金荣,屈膝人下,一定要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只要有枪杆子,到哪里都有他的地位。他利用王金兰的白吉会和苏金荣的红枪会之间的矛盾,敲了一下苏金荣,就是有意给苏金荣一个信号。并且要继续利用这种矛盾,巩固他的地位。但他并不想打倒苏金荣,这不仅他打不倒,就是打得倒,也会使他自己在这里失掉了根子。
  当下刘中正听说苏金荣来了,迎了出去,双手一拱说:“恭喜苏兄,荣任战委会的付主任。”
  这话说不上是恭维还是讽刺,苏金荣只觉得听来刺耳,冷冷地答道:“何必拿愚兄开心,大权操在共产党手里,我不过是给人家跑跑龙套。”
  “怎么是跑龙套呢?依我看呀,倒是你的主戏。你说,要粮、要钱、要人,哪一点离了你也唱不成。”
  “这哪是让我唱戏啊,这是拆我的台子嘛!”苏金荣气忿地说道。
  刘中正听了,心中暗喜。他说这话的用意就是要苏金荣把矛头转向共产党,减少对他的压力。而苏金荣要反对共产党,必须依靠他,这样他反过来就可以控制苏金荣,那他就可以大发横财了。他乘胜追击道:“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边,将来还要革你的命哩!”
  “去他妈的吧!”苏金荣猛然把桌子一拍,桌上的茶盘茶碗哗哗乱响,“我苏家的江山……”就在这一霎时,苏金荣的头脑清醒了,把话仃住,暗道:“我中刘中正的计了!”这时他已经完全弄明白刘中正的用意,灵机一动,倒打一耙,突然哈哈一阵大笑,说道:“老弟,不瞒你说,如今我想开了。常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是共产党的天下,就得随共产党,我这家产豁出来不要了,破了财,落个开明士绅也不错。再说,天津汉口都有我的生意,大不了到外边住几年,共产党是红胡子出身,坐不了天下,到那时我回来,这房子地还不是我的。”苏金荣越说越坦然、自在,渐渐有些得意。忽然他长叹一声说道:“老弟啊,我倒是替你担心。共产党为什么跟你讲统一战线,还不是看见你这几百条枪红了眼。统一战线,统一战线,我看统不了几天就把你这几百人统到共产党的裤裆里了。你说,共产党来到冀南收编了多少散兵,能把你这块肥肉漏掉了吗?”
  这一下正触到刘中正的痛处,半晌说不出话来,用他那大皮靴喀喀在地下来回踱着。他想:如果苏金荣真象他说的那样做了,投靠了共产党,我岂不是完全孤立了吗?我的前途怎样,那将不堪设想!可是他转念又想道,不会,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是在吓唬我吧?他岂会做那样的傻事?不,也许,他说的那些不是没有一点道理,这老家伙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但他还是硬撑着劲说道:“苏兄,话好说,事难做,难道你真舍得了你这万贯家财,我却不信。”
  苏金荣从刘中正不肯定的口气中仿佛看到了他内心的矛盾,于是,冷笑了一声道:“遇到了那一步,就是孩子老婆也得舍啊!”
  刘中正仃住了脚步,屋子里片刻沉静之后,苏金荣又哈哈一阵大笑,站起来拍了拍刘中正的肩膀说:“老弟,那是后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走那一步棋。眼下我们还是拧在一起,共同对付共产党。日本人没有把我们收拾了,叫共产党把我们收拾了,那象什么话?”
  刘中正听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说:“苏兄高见。”
  就这样,这个反动老练的军官,便不自觉地被苏金荣笼络住了。
  这时护兵端来了丰盛的酒菜,刘中正向护兵低语了几句什么,便一面向苏金荣斟酒一面说道:“听说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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