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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搬进城了,只有一个伙计看门。”
“好,我们先休息一下。”马英这才放了心。
唉!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大家往地铺上、炕上一躺,霎时便呼噜呼噜睡着了。
杨百顺一心一意要为他的主子立功,天不明便带着王秃子的中队,押着苏建梅,按着苏建才指给他的县大队活动路线出来搜索了。
他们过了大王庄,径往何村铺去。杨百顺带着两个便衣队员走在前面,看看走进村子,忽然发现有个站岗的抱着枪靠在树上,仔细一看,那人一动也不动,头歪在肩上,原来田三困得不行,睡着了。杨百顺带着那两个人蹑手蹑脚走过去,看看只离丈把远了,杨百顺猛一步蹿上前去将田三拦腰抱住,田三睁眼一看,知道不好,正待要喊,一个汉奸用手将他的咀捂住,他用牙咬那汉奸的手,这时另一个汉奸也蹿上来,一刀子扎在田三的胸上,田三倒下了。杨百顺把手一挥,王秃子便带着队伍把村子团团围住。建梅在后边看这情景,大吃一惊,莫非大队的同志真叫他们发现了!……
马英一听这不平常的响动,警觉地坐了起来,忙推醒大家,这时老汉从门口跑进来惊慌地说:“汉奸进了亍啦!”马英带着大家准备越墙向村外跑,谁知刚一爬上墙头,叭的就是一枪,子弹从头上飞过去,敌人在村边趴了一排,早已布置好了。看样子敌人是有目的来的,兵力也不会少,硬冲有困难!他猛抬头看见隔壁那个小楼,就对大家道:“上楼!”大家翻过墙去,上了楼,把门堵了。这时敌人朝楼上打起枪。马英对大家说:“不还枪,节约子弹。敌人冲的时候再瞄准打,到跟前就用手榴弹,只要能坚持到天黑就有办法。”王二虎把袖子一卷,将一堆手榴弹都揭开盖放在窗台上,气冲冲地骂道:“跟狗日的们干!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他一夜没打枪,憋的不行,这会精神可来了。小董和大年、小顺也把枪推上膛,各人把住自己的窗口。
伪军们围着小楼瞎打了一阵子枪,杨百顺叫仃下来,接着喊道:“把苏建梅带来!”
一忽儿建梅被押来了。杨百顺洋洋得意地抖着一条大腿,望着建梅冷笑地说道:“苏建梅,咱们这一天可没白跑,我总算给你把他找到啦!”接着把眼向那远远的小楼一翻:“你看,就在那上边。”
建梅不由自主地转脸看了看那小楼。啊!莫非他真的在上面吗?她的眼前立刻出现了马英的形象:那宽宽的肩膀,那结实的身材,还有时时在鼓午着她的那双勇敢智慧的眼睛,……不,他不会被敌人围在这里的!
“建梅,咱们好赖也是乡里乡亲,我不能见死不救。我再说一遍,你要愿意的话,咱们马上到楼下把马英叫出来,你们见个面,劝上他几句,只要他能放下枪……”
“废话!”建梅忽然感到敌人多么愚蠢,多么无能啊!这时,还对她怀着希望,这不说明他们更加没有办法了吗?他们还不知道这永远是一种梦想呢!她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共产党员和你们这些汉奸一样?讲几句好听的,就会投降?就会卖国?你想错了!”
“哈哈……”杨百顺也冷笑了一声,“我不过是给你们指条活路!你以为他还能逃出我的手心吗?不愿意要活的,叫你见死的!打!”
杨百顺接着跑上前去,督着汉奸们往上冲!一阵稠密的枪声在四周响了起来。
马英一听没有机关枪、小炮,知道来了一邦汉奸,便对大家说:“沉住气打,尽是些假鬼子!”
大家都端枪瞄准,等那十几个伪军走近……叭!叭!一齐开火,顿时前跌后仰地倒下了三个,剩下的转身就跑。苏建梅远远看着,心里乐得开了花:她仿佛看到马英打枪那股神气劲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屏住呼吸专神地瞄准,……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姿势,都是那样健美;王二虎该卷袖子了,再不然就光膀子了;小董在打了胜仗时,照例是抿着咀笑的;杜平呢?还是那样沉着稳重,敌人在他眼里就象是一堆没用的石头似的。……
连着两次冲锋,敌人赔了七八条命,没有接近炮楼一步,杨百顺气的直骂王秃子:“你这是啥熊队伍?一点屁用也没有!”
王秃子不服地说:“不发机关枪!不发迫击炮!胳膊腿也不能当枪使!”
“杨大王八、王秃子,你们小心点,”二虎在楼上叫骂道:“老子出去了把你们大卸八块!”
王秃子一听见叫他的名字,吓得直哆嗦,杨百顺却回骂道:“只怕你这小子出不来了!”
“你他娘有种,上前来一步。……”
杨大王八见攻不下来,决定下毒手了,喊道:“把她带来!”伪军们把建梅押来了,杨百顺和几个伪军拥着她顺着村边的路沟走到小楼前,这里离小楼约有十几丈远,建梅被拥在路沟边,露出半截身子。杨百顺和那几个伪军都偎随在她身后,接着他冲着小楼喊道:“请你们马队长讲话,我杨某要开枪不算好汉。叫他来看看这是谁!”
建梅瞪大着眼睛望着那楼上的小窗户,心里是这样激动。啊!一霎时她就会见到马英了,能再见他一面,死也甘心!……不,不,她不希望见他,他应当远走高飞,不应当在这个小楼上出现,让敌人困着他……
“你看,你看,苏书记!”小董摇着马英的胳膊说。象是顺头泼了一瓢冷水,马英浑身打了个寒战,不顾一切地从窗口探出头来。啊!是她,她那红润、丰满的脸变得惨白和消瘦了,眼窝深深地塌了下去,那双眼睛显得更大了,更亮了。她的衣裳已经一片片地破碎了,胸前是横七竖八紧紧勒着的绳子,双手倒背着。她挺着胸昂着头,晚风吹着她蓬乱的头发和她身上被撕破了的布片。她的身体象突然变得高大起来,顶向天空……
一眨眼,建梅也看见了马英,那个小窗户象是变成了万宝洞,竟能使她看到似乎在生前已经不能看到了的人。啊!他还是穿的那件小白布衫,是她邦他洗了又缝,缝了又洗,不知缝洗过多少次啊!现在它上面滚满了尘土,已经变成灰色了,肩上挂了一个大口子,袖子脱下来,露出他那黑红的肩膀。他那从不变样的脸,也显得消瘦了,浓浓的眉毛拧在一起,眼睛冒出火光……霎时,他们的眼光碰在一条线上。……杨百顺从建梅身后探出头来,向马英喊道:“马队长,我给你保个媒。不是别人,就是你这位区委书记。只要你放下枪,到皇军这边来……”
象是无数钢针刺在马英的心上,他浑身都要气炸了,他想瞄准杨百顺给他一枪,可是那手中的枪只是发抖……
杨百顺见马英不回答,接着喊道:“你好好想一想,不要再做傻了,人生还不是为的吃喝玩乐,你过来我包你有官当,有钱花。要是你不答应,我就得把你这位区委书记就地枪毙!”“马英同志!”建梅鼓起劲喊道,“你不要听他的鬼话,叫他们打死我吧,我不怕!”
“建梅同志,我相信你,你是党的好儿女!”马英激昂地喊道。
是她敬爱的人,马英同志,也是党,向她喊出了这样的话:相信她,她是党的好儿女!还有什么比这更崇高的呢?除此以外她还需要什么呢?她不禁兴奋地高喊道:“同志们,你们可要冲出去啊!”
“我们一定冲出去!”同志们同声喊道。
杨百顺见打不动他们的心,恶狠狠地说道:“不叫你们看看脸色,你们也不知道厉害!”说着照建梅脸上就是一皮鞭子,建梅倒下了,伪军们又把她扶起来。她那端正而又好看的脸上立刻暴起一条血印。大家看了直恨的咬牙切齿,小董不由哭喊道:“苏书记,我们一定替你报仇!”
啪!又是一鞭子。
建梅忽然想起苏建才,鼓起最后一口气喊道:“同志们,你们要警惕啊!苏……”
杨百顺本还要利用苏建才,听苏建梅要将他揭破,一慌之下,照建梅头上就是一枪。建梅倒下了。
马英再也忍受不住了,食指一搂,叭!叭!嘟……二十发子弹一气打了出去。打得杨百顺带着几个伪军连滚带爬地顺着路沟往回跑。这时小董呜呜哭了起来,马英喝道:“哭什么?打!打!”
小董看着马英那冒火光的眼睛,擦干眼泪便叭叭地打起枪来。马英昏沉沉地靠到窗户上。
杨百顺的毒计破产了,又赶着伪军们往上冲,十几个伪军端着枪呐喊着冲上来。马英一搂枪机,才发现子弹打光了,急忙抄起一个手榴弹扔出去,接着同志们打起枪,伪军们丢下两条死尸又跑回去了。
王秃子远远地坐在一棵树下,象是若无其事,杨百顺走过去气冲冲地说道:“你是怎么搞的?”
“没有机关枪、迫击炮,我是攻不下来!”
杨百顺知道王秃子是有名的橡皮,一枪打不透,气的没有办法,只好派个便衣队员去请救兵。
天终于黑下来了。
小楼外横三竖四地摆了一片伪军的尸体,有几个站岗的伪军在死人空子里来回走动着,有的疲乏了,就坐在地上打盹。还有两个负了重伤的伪军躺在地上哼哼着。
马英决心突围,他估计可能被敌人冲散,就规定了第一和第二集合点;如果无法集中,就暂时分散隐蔽,听候通知。一切布置妥当后,让同志们都把裤腰带解下来,结在一起,一头拴在窗户上,一头拖到楼外。马英领头顺着绳子一个个跟着滑了下去,然后一个跟一个摆开距离往前爬。
马英刚爬到死人堆里,衣裳拖着地发出沙沙的响声,被一个站岗的发觉了,端着一闪一闪发亮的刺刀走过来,马英憋住气一动不动地靠在那死人身边。站岗的照死人踢了一脚,骂道:“妈的,死了你还闹鬼!”接着又在死人身上扎了两刀,才走过去。
马英继续往前爬,渐渐离死人堆有好远了,他回头想看看小董。可是黑乌乌的什么也看不见,仔细一听,有轻微的沙沙声,他想小董也一定过来了。这时,王二虎刚爬到死人堆里,他爬着爬着,忽然摸到一支大枪,他想一定是打死的汉奸丢下的,伸手就往回抽。……
“八路!八路!”那拿枪的家伙原来是睡着了的站岗的伪军,他觉着有人拉枪,死命抱住叫了起来。
王二虎一急,用手榴弹照那家伙脑袋上砸了一锤,夺了枪就跑。
叭!叭!汉奸们打起枪。
马英他们被迫四散跑开,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稠密的枪声。
第二二章 各自为战
哗哗哗……
赵振江隐隐约约听到流水声,又象是一队凶恶的鬼子骑兵从身旁疾驰而过……
忽然一阵风吹来,他打了个寒战,脑子清醒了,觉得身下冰凉冰凉,耳旁的流水声也愈来愈响了。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在茫茫的黑夜里,看见浑浑的江水就从身旁流过。他不禁伸手插进水里,试了试,水把他的手打向前去,现在才明白了,是江水把他冲在沙滩上。
他抬起头朝西望了望,看见肖家镇一带有好几处火光,这是敌人傍黑时放的火,现在仍然燃烧着,估计入夜不久,他决定沿着清洋江朝南爬出敌人的包围圈,或许还能追上大队。想着,往起一挪身子,猛的一阵剧烈的疼痛,象是往下卸他的胳膊似的,这时才发觉负了伤的左胳膊埋在沙土里了。他咬着牙将沙土扒开,把胳膊往上一抽,刚刚凝固住的伤口裂开了,血突突地往外冒,他脑子一阵昏眩,急忙将伤口捂住,血从指头缝里浸出来。他镇静了一下,撕下一只袖子将伤口扎住,又振了振精神,用右胳膊撑住地,双腿一曲,再把腰一直,他向前爬了第一步。接着一步一步象丘引似的向前爬动……
每往前爬一步,他心里就默默地数一个数字,现在已经数到两百四十九个数字了。他的半边身子磨得发热了,浑身的力气用尽了,步子变得越来越小,一步和一步间歇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想,这样何时才能爬到城南啊!……他觉得往前一步也挪不动了。忽然想到,再往前爬一步就是两百五了啊!这个数字霎时在他脑子里翻了一百倍,变成“两万五”,在他眼前放射强烈的光辉,他看见无数个坚强的人在长征路上艰难地行进,他们分区司令员李朝东也在里面,脸上还是充满着乐观胜利的表情。……他把牙一咬,心里默默地说道:“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都走过来了,爬这几百步又算什么?”这时,身上不知从哪来了一股劲头,哧——哧地迅速朝前爬去……
他爬着爬着把正在数着的数字忘记了,天到了什么时候,也说不上来。这时爬到一条约摸有三尺深、三尺宽的小沟边,要在平常,一抬腿就迈过去了,可是现在他就象面对着一条万丈深沟似的,谁知道下去还能不能上来呢?……他回头望了望西北将要息灭的火光,怎么办?就在这里隐蔽吗?……不,不!鬼子的大队人马都集中在这一带,恐怕村子里都住满了,岂不是自投虎口吗!还是坚决往南爬,就是万丈深沟也要下,想着,一骨碌滚到沟里。
他在沟里休息了一阵,开始往沟上爬。不料身下全是干沙,沙子无声地往下流,象是故意和他为难,爬一步就得退两步,爬了几次,还是在老地方。他休息了一会,憋住气,忍住疼,用两只胳膊往上爬,哧——哧——,眼看着到了沟沿,腿再一曲就上去了,但一松气又出溜下来了。
他趴在沟底无限懊恼。忽然一想,懊恼有什么用呢?刚才不是已经接近胜利了吗?再加一把劲就行了。他又振作了一下,开始一鼓作气往上冲,终于他把一条腿跨上了沟沿,心里霎时充满了胜利后的愉快,就象夺下了敌人的炮楼一样。又爬了一阵,约摸已经爬到城东了,可是一步也爬不动了。他觉得头上触动了一个东西,猛抬头,才发现这是一只人脚,再往远处一望,模胡中还看见躺着好些人,他估计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沙,沙,忽然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赵振江心里一跳,朝前望望,隐约地看见走来几个人,弯着腰在死人堆里游来转去,猛然想到,这是敌人来打扫战场了。他想从身上摘下枪来,他想从腰里抽出那唯一的手榴弹,可是什么也没有办到,他的胳膊弯不过来。
那几个人越走越近了,他心中一喜,这决不是敌人打扫战场,因为敌人决不会这样肃静;这一定是自己同志来营救采号了。这时那几个人已经走到他身边,却没有仃留。就在这一霎时,他认出其中一个是吉祥区的妇救会主任常云秀,他急忙张口想喊,却喊不出声音,又想用手招呼一下,却仍然动弹不得。眼巴巴地瞅着她们过去了,心里一酸,差点流出泪来,他想,同志们就这样走了?……
忽然听到她们在低声说话,一个说:“恐怕不会有了,要有,也该说话哩。”
又一个说:“是啊,鬼子来这里打扫过一次战场,要有,也就被他们害了。”
“不。”这是云秀的声音,“说不定有的同志伤重昏过去了,被鬼子漏掉了的呢?……咱们再回去好好看看。”
赵振江在新的县大队组成以前,就曾到吉祥区协助过工作,后来也不断到这一带活动,他看着云秀由一个单纯、天真的姑娘,变成一个既聪明而又忠实的革命战士了。不过对于云秀的忠实和聪明,从来没有这时感到的深刻。他终于听到云秀那清脆的声音:“赵排长!”
他望着云秀微微地点了点头,以后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经过半夜艰难的周折,云秀她们总算轮换着把赵振江背到了大东庄她的家里。赵振江还是昏迷不醒,云秀望着他,蓦然想起马英第一次来到她家的情形,那是多么好的一天,从那一天起马英就把她引到一条新的道路上,战斗的道路上,她参加了党,成为一个革命干部。时间过得多快呀,转眼已经三年多了,三年来的变化和发展多大呀!……可是这一次敌人的“铁壁合围”,县大队打散了,干部们死的死,伤的伤,隐蔽的隐蔽起来了,她感到孤独和空虚,一阵难过,豆大的泪珠便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正落在赵振江的脸上。云秀猛然想起,我在这里哭什么呢!救同志要紧啊!她擦了擦眼泪,对她爹说:“你照护着赵排长,我去弄点药来。”
“行啊。”常大爷自从修炮楼挨了打,进步多了,他们家里也常住伤员。
黎明,云秀转回来了。刚走到村口,就听见村后叭叭响了两枪,顿时象大河决了口子似的,人们拖儿带女的从村里往外跑。常大爷迎面跑来,一把将云秀抓住说道:“快跑吧,敌人进村了!”
“赵排长呢?”
“这时还顾得他!”
“爹,你一到这节骨眼上就胡涂了!”云秀甩脱她爹的手,朝村里跑去。
人们喊也喊不应,拉也拉不住,还以为她是疯了。
云秀刚跨进大门,敌人已经走进胡同口,她慌忙把门上住。
赵振江已经清醒了,正在炕上摸索着,寻找他的手榴弹和枪支。云秀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背进小后院的地缸里。刚刚转回来,敌人已经把门砸开了。一群伪军用刺刀逼住她,七咀八舌地喝道:
“臭娘们,你胆子真不小,还敢把大门插住!”
“准他妈藏的有八路,交出来!”
“不交就挑了你这个臭娘们!”
接着就把云秀押到屋里。伪军大队长胡二皮看见炕边有双男人鞋,指着云秀问道:“你把这个男八路藏到哪里去了?”“那是俺哥哥的鞋。”云秀坦然地答道。
“你哥哥上哪去了?”
“俺娘送他进城看病去了。”
“为什么不把鞋穿走?”
“用床抬去的,穿鞋干啥?”
“嗯!……”这句话反问的胡二皮答不上来,“好个刁滑的娘们,一定是受过八路训练的。”说着,抓住云秀的头发,按在墙上碰。
云秀被碰得头昏眼花,为了迷惑敌人,索性大哭大叫起来。
胡二皮的手大概累酸了,把云秀丢在一边,象个狗似的,用鼻子到处嗅着,忽然叫道:“没有八路才怪哩,这是哪里来的血腥气?搜!”
砰的一声,有个伪军把通到后院的那个小窗户推开了。云秀一惊,汗珠便从头上滚出来。
忽然村外响起激烈的机关枪声,伪军们吓的拖着枪挤着往门外跑。胡二皮壮着胆子说:“这是我们的大部队来了!”可是刚走到胡同口,就见一排子弹顺亍扫进来,才知道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