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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吊刘队长,他有什么能耐,我就不服他!你说说,他办过什么好事?他妈的,他扫荡八路没有一次不扑空的!”“杨队长,上一回他扑了空,还赖咱们便衣队的人通八路。”
“谁说的,是他赖咱们?”
“你想想,不是他是谁?中村太君又不守城门,王小其那次出城还和他五中队冯队长吵了一次架呢。”
这话猛然提醒了杨百顺,他早就知道刘中正在暗中对付他,可是抓不到事实,这一来有根有据,不觉大怒,骂道:“好小子,你竟敢暗害你杨爷,瞧着吧,不叫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你杨爷的厉害……”他越喝越醉,唠唠叨叨骂个不休,一直到昏昏沉沉快睡着的时候。肖阳见大功告成,让他躺下,退了出来。
次日,杨百顺醒来,想起昨夜所谈,愈加怀恨刘中正,便把肖阳找来计议,他说:“我想去告刘中正一状,你看可能告得下来?”
“那可难说,刘中正可有两手。”肖阳有意透露道,“就象昨天,吉官起拽了他一把,你看他三言两语就胡弄过去了。”杨百顺听了,心里一亮,暗暗高兴,这一回可抓住刘中正的把柄了,这不正是通八路的根据吗?可是表面上却自作聪明地吹嘘道:“他胡弄个球!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没有当场出他的丑。就凭这一点,也得叫刘中正脱一层皮!”
“杨队长,”肖阳接着又奉承道,“你这一说,我看也行了。还有上次王洪建那事,拉在一起一想,我真怀疑他不保险,别看他是联队长,人心隔肚皮,谁猜得着!”
“管他通八路不通八路,反正俺两家是死对头,我不叫他瞧瞧我的厉害,我不姓杨。”杨百顺越说火头越大,立即整了一下服装,便朝红部去了。
中村昨天处决了吉官起,今天似乎显得比往常特别高兴,正在和红牡丹一起饮酒,见杨百顺进来,忙热情地招呼让坐,龇着黄牙说道:“酒的米西。”
“谢谢,”杨百顺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中村身边,“干父,有一件重要情报向您报告。”
中村向红牡丹摆了摆手,红牡丹瞪了杨百顺一眼,扭着屁股走了。
“干父,只是这个人和我不对劲,说出来怕你怀疑我报复他。”
“嗯!没关系,快快的讲。”
“昨天审讯的时候,刘中正来了,你可知吉官起对他说些什么?他叫他念在他们的交情上救救他。这就怪了,难道说他和八路有什么交情?”
中村站起来了,在大厅里兜起圈子,杨百顺的两只眼睛也随着他转起来,看着中村仃下来望着他,才又说道:“再说,王小其这回查出了八路,这证明他效忠皇军,可是刘中正却诬告他私通八路,这是为什么呢?”
中村听了杨百顺这一番话,不禁又想起前些时“投敌”的王洪建,刘中正当时隐瞒了实情,确实值得怀疑;可是又一想,刘中正这种人是不会通八路的,他是地主出身,他父亲在土地革命的时候被共产党杀了,他又受过很深的国民党的教育……
“干父,”杨百顺见中村犹予起来,忙又加了一把火,“城里边八路活动得这么厉害,我看要是没有个大头在里边指挥,也搞不起来。你不要光看他表面,人心隔肚皮,吉官起就是个例子。”
是啊,人心隔肚皮,他想了一下最近接连发生的一些事情,觉得任何中国人他都难以信得着……。他决定再考验一下刘中正。
中午,中村派人给刘中正送去一分请帖,请他来吃饭。中村请他们吃饭,也是平常事,所以刘中正不以为意,就高高兴兴地来了。这次中村没请别人,只他们两个,二人边喝边谈,议论了一阵军事战术,刘中正渐渐有七八分醉意了,中村看着已经到了时候,便问道:“你看,县城里私通八路的有?”“自然有,只是没有抓到。”
“抓到了的,吉官起八路大大的。”
“哈哈,”刘中正冷笑了一声,“吉官起效忠皇军,怎么是八路?我看枪毙吉官起恐怕是冤枉了。”
中村想:怪不得他替吉官起叫冤,准是私通八路,说:“我还抓住一个八路大大的!”
“谁?”
“你,刘中正!”
啪的一声,刘中正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下,一身冷汗使他从醉梦中惊醒,直立起来:“太君原谅,是我酒后胡说。”“良心坏了坏了的!”中村怒吼道,“来人!”
话音未落,早有几个鬼子和便衣队员从屏风后窜出,不由分说,将刘中正五花大绑地捆了,那条尖咀的大洋狗也跟着从人群中挤出来。
“太君,”刘中正求告道,“我只是猜想吉官起可能是冤枉的,并无根据,还望念我跟随你战斗多年,原谅我一次。”“八格!快快的讲,你和吉官起什么关系的?县城谁的通八路?”中村吼道。
“这实在是误会。”
“不讲?打!不客气的。”
几条鞭子立刻抽在刘中正的身上,那大洋狗猛扑上去,将刘中正的领章肩章连同军装顺着胳膊撕下来。
“讲!”中村喝道。
“太君,这实在是误会,自从皇军来到,我便将我的毕生献给大日本帝国,如何会通八路,谁人不知我刘某和共产党有血海深仇!”
中村知道刘中正有股硬劲,想再榨一榨油,命令继续打。一霎时,刘中正被打得满脸流血,军帽也被狗抓掉了,头发蓬散着,可是他仍然保持着他那军人的尊严,笔挺地直立着。这一点使中村内心里十分敬佩,暗暗感叹道:“真不愧是英雄!”他口里虽然仍在吼着,逼着刘中正讲,口气却无形中没有刚才那样凶了。
刘中正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要撑得住这股英雄劲,要誓死表现出自己对日本的忠心,他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双手捧给中村,让他看看他是不是忠心。他提了一下精神,用那嘶哑着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君既然不信任我,我不如一死以表忠心。”接着大呼道:“我生不能剿共立功,死了在地下也要和八路作战,只可惜我活着没有给皇军效劳的机会了。”说罢,以头撞墙,鲜血顿时顺着墙壁流下来。这时中村忽然上前拦住,激动地说道:“你的忠心大大的,我的知道了!”
刘中正听罢,便昏了过去。中村命抬到后院好好医治,并特地把稻川芳子找来侍候。
中村回想起这事,多少有些后悔,暗暗埋怨杨百顺有点太过分,自己脑袋也不够冷静,怀疑刘中正通八路的根据本来就不足嘛。不过这一来也有好处,总算使他放心了。现在所担心的是只怕刘中正内心里对他不满,所以晚上特地提了两匣子日式点心,换上一身西装,尽量装做文雅些,去看望刘中正。
中村一进门,便装模作样,显得十分惊讶,说道:“对不起,我的喝醉了酒。”接着坐到床前,看了刘中正的伤势,“便衣队的八格,打的太厉害了。”又指了指手中的点心,“小小的米西。”
中村这样待人是很少有的,自然使刘中正感激万分,忙欠起身子说:“我不敢怪罪太君,太君又这样对我照顾,只有感激。既然有人告我,太君进行审查是完全应该的。”
“没有人告你,”中村解释说。刘中正笑了笑,他早已猜想到杨百顺,便趁势点破:“太君,我知道是杨百顺告我的,不过我不和他一般见识,决不计较,中国有句成语:宰相肚里撑舟船,太君只管放心好了。”
中村真是又惊讶,又钦佩,掀起一个大拇指说道:“你的大大了不起!”
“太君,我有几件事要和您相商,可不知您还信不信我的话?”刘中正又趁机说道。
“大大的相信。”中村双手拍着肚子。
刘中正说道:“第一件:今后少闹纠纷,大家要一条心。内部虽然可能有几个八路,我想成不了大事。”
“好的,好的。”中村连连点头。
“第二件:集中使用兵力,把主要兵力放在城北县城到衡水的公路线上,这是我们的生命线。肖家镇是这条线上的关口,要放上一个大队。”
中村听罢,又连连称是。
“第三件:肖家镇必须派一个能干而又可靠的人,我想建议你调任杨百顺为大队长,镇守肖家镇。”
只这第三件,中村没有马上答复,他知道这是刘中正有意想把杨百顺支开,不过他答应考虑考虑再说。临走时,刘中正要求今天这事不要传出去,以免动摇军心,中村自然答应了。只是这事如何能瞒得住,第二天这新闻便被肖阳他们传遍全城,还发现了不少油印传单,题目叫做:“联队长的苦戏”。
过了几天,中村将调任杨百顺的事情征求苏金荣的意见。刘中正这一次受审,早吓得苏金荣脱了一层皮,幸亏吉官起没有把自己咬上,他也感到杨百顺留在城里实在危险,但杨百顺终究还是个地方派,和他有共同的利益,能够抓住一部分武装实力,对他也有好处,便满口赞扬同意。中村考虑留下杨百顺也没太大好处,反倒弄得矛盾百出,加之肖家镇确实应该有个可靠的人,便决定调任杨百顺。杨百顺不知内情,觉得独霸一方也不错,只是提出要中村亲自指挥,不受刘中正干涉。中村也怕刘中正的势力过大,答应了。杨百顺还要求三个中队每队要有一挺轻机关枪,大队里要配备一挺重机关枪和一门迫击炮,中村都答应了,还额外把稻川芳子送给他。杨百顺立即挂上少校东洋刀,骑上大洋马,耀武扬威地带着队伍上肖家镇去了。杨百顺走后,便衣队长便由宪兵队长小野亲自兼任,肖阳提升为便衣队付队长。
第三六章 两份情报
已经是深秋了,满地落着又黄又焦的树叶子。
现在大队已经扩编为三个中队,赵振江提升为大队参谋长,老孟被任为三中队的中队长。这天下午,三百名英雄的方队,整齐地摆在一个树林里,三挺机关枪和一门小炮并排着架在队前,战士们个个都穿着洗的干干净净的粗布衣服,头发剃的光光的,光头上包着才发的新毛巾。村里老大娘眉开眼笑地纷纷抬来了热开水、熟鸡旦。孩子们也来了,抱着一摞一摞的碗,请叔叔们喝水,有的孩子还一碗一碗地送到战士们的跟前。外村的群众听到这个消息,也纷纷赶了来,争先恐后地要看看自己的队伍,人们围在方队的周围,后来的人看不见就拚命地往里挤,大家都仰着头兴奋地喝采道:“嘿!好大一片!”
“你看,还有机关枪哩!”
“叔叔,哪是机关枪呀?”孩子们好奇地问。
“那有两条腿的就是。”
“一……二……三……”孩子们都在数着带腿的机枪。王二虎的姨父黄老头指着一挺歪把机枪说:“怎么那一挺机枪把扭了,也不去修理修理。”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大笑。一个青年民兵逞能地解释道:“老大爷,你算是真洋气,我告诉你吧,那是鬼子的歪把子,顶好的机关枪,打起来声音脆得就象是炒豆子似的。”
“你知道那挺机关枪是谁夺的?”另一个民兵故意问道,却不等别人回答便接着说:“那是孟指导员,你们看,就是他。”他用手朝老孟站的方向一指,“五十多岁的人了,可是打起仗来比小伙子们还行。”
刚才那个青年民兵打趣地说:“只怕比上咱黄大爷还差一点,黄大爷胆子可真不小,树叶掉下来都不怕砸破头。”“哼!你们就是会逞能,又没打过仗,瞎吹啥哩!”黄老头不服气地说,引得大家又是一场大笑。这时却有两个老大娘在人群中聚精会神地谈论着,周围的笑声好象与她们无关似的。
“大嫂,你看那不是小良吗?多精神!”
“俺小良可能干啦,听说他一个人就得了三根枪。”“俺小强这几天和我吵着非参军不行,我想这孩子从小没出过门,当兵去我怪不放心的。”
“你可不明白,人家同志们就和一家人一样,俺小良在队上,比为娘的待他还好,有一次他病了,人家大队长还给他熬药哩!”
“是吗?过两天我把俺小强送到部队上去。”
在今天庆祝保卫秋收胜利大会上,分区也派来了代表,还送给一面锦旗,上面写着:“青纱帐里逞英豪!”七个大字,战士们的情绪更加高涨。
保卫秋收的伟大胜利,不仅在军事上、政治上,就是在经济上,也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中村感到单靠自己的力量是无能为力了,跑到衡水去搬救兵。他不知分区部队活动的更厉害,衡水的情况也很吃紧。鬼子的联队长稻本素知马英不好惹,生怕吃了亏,不愿发兵,并将中村大骂了一通。中村无奈,急得两撇仁丹胡子朝天撅了起来。忽然急中生智,想出一计,对稻本说:“马英上一次打了胜仗,必然轻视于我,我们可乘敌人骄傲之际,打他个冷不防。我带一支小部队沿公路向肖家镇进发,故意把目标暴露给敌人,你带一支大部队从公路以西的小路向肖家镇进发,会合在肖家镇,将消息严加封锁。马英发觉我们人马不多,必然集中全部兵力埋伏于肖家镇以南的公路上等着我们,这样就可以把县里的八路一网打尽!”
稻本也早想打击一下八路的气焰,只是无计可施,此时听了中村的计策,大喜,说道:“马英年轻好胜,消灭他没有问题。”
第二天便依计而行。中村带着十几个鬼子,几十个汉奸,赶着七辆马车上了往肖家镇的公路。稻本带着两百多名鬼子,三百名汉奸,两挺重机关枪,十几挺轻机关枪,还有好几门小炮,下了公路,偷偷摸摸朝肖家镇摸来了。
县大队的侦察员小李,在公路东边远远地看到公路上来了敌人,骑上自行车打算跑回大队部报告。走了没有几步,他心想不能回去,到底有多少敌人呢?是鬼子呢还是汉奸?是到肖家镇去的呢,还是下公路去“扫荡”的呢?这些都需要弄清楚。他掷下车子,绕着路沟摸到公路跟前,下决心看个明白。
敌人过来了,小李趴在红荆棵里,偷偷数着一、二、三……共十八个鬼子。他怕忘记了还用手指头在地上写了个“十八”;接着又数着后边的敌人。敌人过完了,小李算了一算,除了鬼子以外,还有七十八个伪军,一共是九十六个人。日寇有机关枪一挺,伪军有两挺,还有七辆马车……敌人走远了,小李站起来了望着,呵,是顺公路走的,一定是到肖家镇去的。一直到看不见敌人的时候,他才骑上车子往回跑,他心想,哪一次的情况也没有这一回弄的清楚。
小李回到大队部,把情况汇报了一遍,马英笑着问道:“怎么弄的这样清楚,恰好是九十六个?”
“我一个一个数了的。”
马英估计这可能是中村从衡水回来了,不由一阵喜上心头,打胜仗的机会又来了,暗暗下定决心:这一回要活捉中村!
“大队长,你看谁来了?”忽听小董在院里喊道。话音未落,只见常云秀气喘吁吁地说道:“大队长,你还在这里闻风不动呢?听说肖家镇上鬼子汉奸都住满了!”
马英也忘记接待她,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去县妇救会开会,走到半路碰到好几个老乡说的,我没有顾着开会,就先到这里来啦。”
“是好几个老乡都这样说吗?”
“是啊,他们都说的一模一样。”
马英转身对小董说:“把各中队领导干部叫来。”
一忽儿,大家便陆陆续续来了。老孟一进门就玩笑地说:“常云秀主任来了,以后还是常来着点,听说大队长常常找你有事。”
云秀的脸立刻羞红了,大家都笑起斥。马英只好陪着一笑,接着严肃地说道:“同志们,今天有紧急情况……”笑声立刻仃止了,一个个都紧张起来,听马英把情况讲了一遍,照例沉默了一会。王二虎第一个开言问道:“小李,你弄的情况有把握没有?”
“我是亲眼看见的,这还能错,错了我负责。”
“那老乡们怎么说肖家镇住满了呢?”
“老乡们害怕,还不是总好往多里说。”
因为平常马英好批评王二虎不用脑子,所以这次特地询问了半天,才正式发表意见:“我看既然小李肯定说只有这么多人,就要打。一块肥肉送到咀边,不能不吃。”
“就是多个百八十也没关系,一锅端他的。”老孟也附和着道。
“我看这埋伏还是不慌打,敌情没有弄清楚。”赵振江刚说罢,派别肖家镇附近的侦察员便回来了,说敌人已经将消息封锁,不要说进肖家镇,就连找个从肖家镇出来的老百姓都找不到。赵振江听了接着说:“我看这仗还是不打好,敌人一定有阴谋,日本鬼子的报复性大的很。”
马英听了觉得有道理,犹予起来。只听王二虎说:“他想报复,也得有本钱,满打上他把全城的鬼子汉奸都弄出来,也不在乎他!”
老孟也补充说:“他有准备,咱也有准备,只要选好地形就没问题,打埋伏可不是一两次啦。”
马英盘算了一下说:“这次从衡水来的敌人,拉着七辆马车,我估计可能是中村领的配给物资。根据当前的形势,衡水的鬼子不会派大兵送他,所以小李在肖家镇以北的公路上看到的是实际情况。……”
“那肖家镇上的敌人呢?”有人问道。
“这可能是炮楼上杨大王八的队伍,中村怕中埋伏,只好叫杨大王八护送他。杨大王八的武器虽好,但是战斗力不强,即是他三个中队全部出来也没有关系。”
马英这个分析很有说服力,许多人都流露出敬佩欣喜的眼光。云秀不知是因为替马英担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脱口说道:“你不是说不打没把握的仗吗?敌人加起来好几百,我看……”
“你看,你还没有看到。”马英第一次不客气地打断云秀的话,“现在的大队可不是从前那几个人了,兵对兵将对将也可以和他们干一阵子。”
“你可不要拿老眼光看人,如今的大队长,可是在全分区有名!哈哈……”老孟说着大笑起来。大家都知道老孟话中有含意,也都笑了。云秀虽然知道是开她的玩笑,心里却很高兴。马英独见赵振江一人不作声,便问道:“振江,你的意见呢?”
“我总觉得情况没有弄清楚,心里没有底。”
“你呀,”二虎不耐烦地说,“越打……”他本要说:“越打越胆小了。”可是想起那一次和赵振江吵咀,就把后半截吞了回去。
马英素来佩服赵振江心细谨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