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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辑)-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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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状子,这是状告县长和县委!要是叫领导知道了,你别指望在咱平原县呆了。”
郑喜成却发起倔劲来:“自古以来有多少文人墨客抨击时政,针砭时弊,竟不怕坐
牢杀头,他们为了什么?他们正义在胸,真理在手,心中有话,不吐不快。有人说
写作是幸福的,其幸福正在此矣!”黑牡丹不便跟他争论,便劝说他:“官司打赢
了,领导一定会恨你,要是打输了,你就要跟着一块倒霉。你为他们代笔的事,一
定要严加保密!”郑喜成说:“那当然了!”
    过了十几天,那个老汉又来找郑喜成了,他面色蜡黄,神态恍惚,原来那种倔
强那种自信和那种威风全都荡然无存,留在脸上的是木然和失望。老汉见了郑喜成,
长长地叹息一声说:“如今老百姓说句话……咋恁难啊!”
    郑喜成给老汉倒了杯水,递了支烟,不由扫了一眼桌上的正在撰写的文稿。老
汉很知趣,喝了口水,便站起来说:“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他从怀里掏出一
个大信封,递给郑喜成说:“这包材料你先放着,说不定以后还有用。”
    郑喜成把老汉送到门外,只是客气地说了一句:“你走好!”便回到住室,埋
头去写那文稿。黑牡丹很有活动能力,她已揽来一批文稿,交给郑喜成写作。每千
字二百元,这比当今任何报刊的稿费都高。郑喜成的心全扑到那文稿的写作上,老
汉交给他的那包厚厚的材料被他扔到了墙旮旯。
    第二天上午,赵写家突然给郑喜成打电话问:“有个叫王栓柱的老人,你认得
吗?”郑喜成原先也不知道那老汉叫啥,是那天写状子时,要写明申诉者的姓名,
郑喜成才知道他叫王栓柱。他是村里的老支书,从五十年代当到八十年代,在村里
无论大人小孩,也不分辈分高低,都叫他老支书,以至不少人都忘记了他的尊姓大
名。郑喜成问赵写家:“咋了?他出啥事了?”赵写家说:“你快来一趟看看吧,
他喝药死了!”
    郑喜成急忙赶到县政府大院,围观的人群已把院门堵了个水泄不通。郑喜成挤
进院里,只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已将一具尸体用被单裹了起来,抬到一辆救护车上,
但那被单没有裹严,郑喜成从露在外面的苍白的头发和枯瘦的脸皮上很快认出死者
正是老支书!郑喜成大叫一声:“老支书--!”他正要冲上前去,却被几个大盖
帽拦住了。救护车呼啸着驶出县政府大院,围观的人群仍然在那里议论纷纷,有激
进者竟然冲着那座办公大楼高声叫骂起来。
    郑喜成无心听取人们的议论,他奔上五楼,找到赵写家问:“赵老师,老支书
是怎么死的?昨天他还去找过我呀?”赵写家把门关严说:“这老人太可怜了!这
几天他天天来这里,要见张县长。信访办劝他说,张县长到市里开会去了,得好几
天回不来。他不听,一直蹲在大门外等。其实,张县长就在这楼上,只是出入都坐
小车,老人哪会见到他?”赵写家说到这里,唉了一声说:“这么多年,我还没见
过这样执着的,他硬是在大门外死死地等了两个星期!他一直没能见到张县长,昨
天下午才失望地走了。谁想到今天早起我到大门外散步,呀,一个人横躺在大门前,
身上盖着一个白色的床单。我吓了一跳,揭开被单一看,那老人已经死了,身上散
发着一股强烈的农药味儿!”赵写家悄悄拿出那张白被单让郑喜成看,那上面用鲜
血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孩子无罪,可怜可怜孩子吧!署名是共产党员王栓柱。这
一行用血写成的大字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炙烤着郑喜成的心。郑喜成说:“赵老师,
你把这交给我吧!这是老支书最珍贵的遗物!”
    郑喜成赶到县医院。村民们被挡在医院大门口,他们告诉郑喜成:“老支书是
大槐树村的外来户,解放前从老黄河北逃荒到这里来,先给地主当长工,后来加入
了共产党,从土改到合作化,从四清到分田到户,几十年来一直当村支书。老支书
无儿无女,他把村里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有啥好吃的总爱拿到村街上逗孩子们
玩。这些年特别重视孩子的教育,那村办小学校址就是他家的宅基地。他常说,等
我不在了,就把我的骨灰埋在学校大门外,我天天为学校看大门,能听到孩子们的
读书声,我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郑喜成急忙回到住处,打开那厚厚的信封,里面装着他起草的那封上访信,还
有一大张白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签名和指印儿,有小孩子的,有大人的,足有五
百多个。这一个个指印代表着一颗颗火红的心,这几百颗火红的心聚拢在他撰写的
文稿下面,好像是他在统领着这几百名庄稼人和他们的后代子孙在申述他们的不平
和愤懑!
    郑喜成一下被这份材料感动了!  他想起老支书交给他这材料时说的一句话:
“这材料先放你这里,也许以后会有用的!”老支书为什么要把材料交给我?郑喜
成细细地分析着,琢磨着,一种正义感和责任感从他心头油然而生,他挥笔在稿纸
上写下一行有力的大字:“一个冤魂的呼喊和一群孩子的祈盼!”
    黑牡丹见郑喜成面对着那张稿纸发呆,警告他说:“这可是件大事!你要是把
这事捅出去,今后可别想在这里呆下去了!”真是青山易改本性难移!郑喜成的倔
劲儿又上来了。他说:“我活得太窝囊了!我总是处处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整天谨
小慎微,在人生的夹缝中生活,一片诚心地为别人撰写歌功颂德的狗屁文章!老支
书为了让孩子上学,敢以死相争,难道我就不能为老支书伸张一点儿正义,为老百
姓说句公道话吗?我郑喜成从今天起不再作奴才,不再写违心的文章!我要做一个
堂堂正正的人,不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了!”
    一番话说得黑牡丹直眨巴眼,好像这个郑喜成突然变了个样子。在黑牡丹眼里,
那个撅着屁股趴在桌上写假农药稿的喜娃子似乎更可爱,更亲切,更叫人感受到一
种生活的原生态。黑牡丹感到这是一种美,一种善!她递给郑喜成一支笔说:“写,
写!我们已经成了自由撰稿人,谁的饭碗也不端,还怕球啥?”
    黑牡丹这句粗话,一下把两个年轻人的心贴在一起了。他们挑灯夜战,写了一
篇新闻稿,复印十来份,连同那份签名和老支书手迹照片,分别寄给了中央和省里
的新闻单位……
    19、敲山震虎
    老支书的死在社会上并没引起很大反响。尸体送到医院,医生经过检验,说是
死于突发性心脏病,便送到火葬场火化了。县里派人赶到村里,拿出一笔抚恤金,
安葬了老支书。 ,又让学校复了课。在中国最老实最听话的还是农民,几句好听的
话一说,再加点儿体察民情的举动,足可把他们郁积多日的忿怒化解开来,事情也
就了结了。
    在县委和政府倒是有点儿实质性反应。有人暗暗为老支书洒几滴同情的眼泪;
有人则对向学生搞摊派提出批评;有知内情者则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咱县棉花收购
任务已经基本完成,县里为什么还要硬着手腕强行摊派收购任务?当然,还有人暗
自高兴,悄悄跑到市里向袁书记反映张春海的独断专行。
    其实,说张春海独断专行也不完全符合事实。那天张春海从市里开会回来,连
夜召开县委扩大会,把加大收购任务的内情向大伙作了一番说明。
    开源节流是张春海扭转财政困境的主要手段。本县工业基础差,国有厂子有的
倒闭,有的半死不活,有的只能用贷款来抵税收。农村形势倒还不错,各种农作物
都是大丰收,可上级一再强调不准加重农民负担,对农民口袋里的钱也不能乱掏,
自己若是顶风而上,那不是自找垮台吗?正在张春海苦于生财无路之时,那位二大
爷却主动找上门来了。他说,今年全国棉花吃紧,南方有不少纱厂和棉织厂吃不饱,
愿出高价收购棉花,但苦于运输途中关卡太多,风险太大。如果由县棉麻公司出面,
以国家计划调拨的名义申报车皮计划,然后再来个偷梁换柱,那就顺利多了。这真
是张春海正瞌睡二大爷给他送来个枕头,二人一拍即合,最后商定,由县棉麻公司
出面,给南方一家公司提供十万担皮棉,每斤比国家收购价高两元。
    十万担皮棉对一个产棉大县来说实在不足挂齿。全县五十万亩棉花,每亩多收
购十斤,这数目也就出来了。谁料郑喜成一篇报道给他扒了个窟窿,最后市里按四
十五万亩给他们重新下达了任务,这一下就增加了二十万担,那十万担计划外任务
自然也就泡汤了。市里分配的任务要完成,给人家达成的协议也得落实。怎么办?
张春海发起愁来。二大爷用时向张春海提供情况说,现在农民手里的棉花还是不少
的,关键是价格偏低,硬是存着棉花不卖,只等着以后卖高价。张春海问:“有什
么方法能“治”住农民,让他们多交棉呢?”二大爷说:“要想把农民治住,得抓
住他最心疼的东西狠整”张春海问:“农民最心疼的东西是什么?”二大爷笑了:
“孩子呀!”
    一句话打开了张春海的新思路。在城市,那些独生子女被称做中国的小皇帝。
在农村,人们虽不这样称呼,但他们却是爹娘的心尖子,心头肉。要想叫农民听话,
必须在孩子身上打主意。这时二大爷具体地提出实施办法:“咱县有二十多万中小
学生,每个学生派购二十斤皮棉,不就完成任务了吗?”张春海一听乐了:“这办
法好!这办法好!让学生动员家长多交爱国棉,这也是向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
一种手段嘛!”二大爷补充说:“中央刚下达一份文件,要加强对青少年的三爱教
育。咱这正好是落实中央的指示精神嘛!”这话让张春海最后下定了决心,他一拍
桌子站起来说:“好,就这样定了!要是上级有人追究,咱就按这个口径回答!”
    张春海便召开各乡镇一把手电话会,以在校学生人数将任务分配给各乡镇,同
时还强调务必于某月某日前完成,否则,就地免职。各乡镇自然也如法泡制,又将
任务夯到了各个学校,最后学校又夯到了各个班。这办法倒也真灵验,三天内,全
县就收购皮棉两万多担,这更增加了张春海的信心。
    但是,老支书的死,很快传到了袁书记耳朵里。他离开医院,赶回平原县来了。
    袁书记住院两个多月了。他只在医院办了个住院手续,便回家里休息去了。其
实他也没在家里闲着,他是在忙自己的调动。这次市直机关调整领导班子,空缺下
来不少名额。袁书记想回市里,找个肥缺儿,打发自己的晚年。他找了几次组织部
长,那部长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我给你安排,你想去哪个单位随你挑!”袁书
记是个书呆子,平时他只知道人家求他办事要送礼,却没想到自己求更高的领导办
事也要送礼,且要送得比别人多得多。他一等二等没信息,最后才睡醒了似的,给
组织部长送了一个红包,可惜为时已晚,好差使早叫人家抢走了,最后剩下的只有
几个清水衙门,既没权,又没钱。袁书记权衡利弊,觉得还没有在县里干着合算。
他大大骂了一通领导机关的腐败,急忙打道回府,回平原县来了。
    袁书记上过大学,懂得两分法。老支书之死看来是件坏事,但若处理好了,也
可变成得民心顺民意的好事情。向学生搞摊派是张春海挺着肚子向乡镇下达任务的,
群众的怨恨自然是针对张春海的。我把那个向学生摊派的意见收回,群众自然会感
谢我的。袁书记回想起近来张春海的表现,也很生气。我还没正式调走,你就自行
其是,很多事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就干开了。袁书记忽然意识到,我要是再在平原县
干几年,这第一个危险人物就是张春海!
    袁书记在县委大院门前下了车,只见大门上贴着的几副标语,一幅是救救孩子!
一幅是老支书太冤!袁书记便明知故问:“哎,这是怎么回事?”办公室的同志马
上把老支书之死作了简要汇报,袁书记深表同情地说:“我认识这个老同志,他对
党忠心耿耿,是一位尊师重教的老党员。这样的好同志怎么能死了呢?”袁书记感
慨着,来到办公室坐下:“向学生摊派棉花任务,这关系着教育法的落实,这么大
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这责问表面看来是对着办公室的,但人们也很清楚,这是袁书记向张春海发出
的挑战。办公室主任不在家,几个办事员能溜的溜走了,没有溜走的则趴在桌上做
专心致志状,对袁书记的责问只哼啊哈的应承着,却难以作出明确的回答。其实袁
书记也知道他们无法回答,他这样作只是先来个敲山震虎,让他们给张春海传个话。
    果然,袁书记回到他的办公室刚刚入座,张春海便及时赶回来了。张春海早已
从亲近者口中得知了袁书记的态度,但他装作刚从乡下回来的样子,先询问一下袁
书记的病情。其实他有啥病?只有一点气管炎。医药费花了好几万,连平时请客送
礼的钱都开到里面报了。明知他没大病,也得当成有病的样子问候说:“袁书记太
辛苦了,一心扑到工作上,这么多年连家也很少回,真是公而忘私啊!身体是革命
的本钱,不要马虎大意啊!”双方都知道这是一片虚情假意,但该说的时候还要说。
    张春海知道,当领导的在用人上有一个特点,就是当你是他的下级时,他可能
会重用你,让你为他出力,因为做出了成绩自然是归功于他。然而,一旦你跟他平
起平坐了,那就会构成对他的威胁。这时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切莫过分表现自己,
就连记者拍电视你也得赶快把主要镜头让给一把手,切莫突出自己。在一个月前,
袁老大已私下向张春海透露,市直机关调整班子,他可能要离开县委了。当年他来
当科技副县长时就没有打算在这里久留。交了这个底儿,张春海才大起胆子把县委
和县政府的工作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俨然是平原县的大老板了。现在看来,自己错
误地估计了形势,袁老大没有达到目的,又杀回到县里来了!
    张春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闲扯几句,便去掏烟,想向袁老大表示自己对他的
敬重。但他摸到手里的是玉溪,这比袁老大平时吸的红塔山高一个档次。若用这么
好的烟去敬他,只会引起他的不高兴。张春海忙把手缩回来,从袁老大衣袋里掏出
一盒红塔山,先递给袁老大,同时打着火机,给他点上。这行动表明二人的关系非
同一般,一下掏出了二人的一片旧情,掏出了一种亲密。袁老大马上笑嘻嘻地说:
“闹烟荒了?”顺手从桌子里拉出一条阿诗玛,扔给张春海说:“先凑合着吸吧!”
    二人的关系很快调整到原先那种亲密状态。袁老大心里也明白,他进县委大院
里的态度,很快便会成为小道消息传播开来。上层领导的分岐永远是下层群众评论
和传播的热门话题,而机关里的工作人员更是这小道消息的热诚传播者。这种小道
消息具有一种意想不到的作用,而这作用又很微妙,只能用心去揣摸,却无法说个
明白。袁书记此时需要的正是这个,他不能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了。
    张春海首先向袁老大简单汇报了一下这次棉花征购情况,然后感慨起来,他说:
“咱辛辛苦苦忙一年,汗流尽,筋努断,年财政增长不足二百万元,光新增干部和
正常调资就吃光了,想为人民办点好事也办不成。这样下去,别人不说咱主要领导
是大笨蛋大饭桶吗?”张春海打开窗户,指着县委门前的那条大街说:“你看这条
街又窄又短,坑坑洼洼的,外地客人来到咱县,会给人家啥印象?”张春海把目光
收回来,往沙发上一坐说:“这条街就是咱县的脸面,到年底我要彻底把它改造一
下,作为咱县的形象工程,两边栽上常青树,再搞它两条绿化带!”
    一番话说得袁老大咧开了嘴巴,这几年他只想着如何走,并没把县城建设放在
心上。既然他要在这平原县再干几年,自然要制造点政绩让市里领导看看。他说:
“有粉要搽在脸上,给县城好好化装化装,彻底改变咱县这副寡妇脸模样!只是咱
县有没有这个力量?”张春海要的正是他这句话,他说:“办法是有,只看你支持
不支持了?”袁书记说:“我哪能不支持?你到底有啥办法?”张春海说:“咱县
是棉产区,每年的棉花全都卖给了国家。咱为啥不能在棉花上做点小文章?我想多
征购五万担任务外棉花,高价卖给南方几家棉纱厂,仅此一项就可为县财政多创收
五百多万元。”袁书记说:“今年国家对棉花抓得很紧,市里分给咱的任务可不能
马虎!”张春海说:“现在是市场经济,要按市场规律办事嘛!农民按着棉花不交,
也是想等以后卖个高价。我的意见是两方面都要照顾,等咱把任务完成个差不多时,
再适当提点价,把农民手里的棉花收购出来。咱直接同南方纱厂签订购销合同,打
通销售渠道,这可是一条黄金之路啊!今年咱县财政收入要是能增加五百万元,你
书记好当,我县长也好当。所以,我采取了一个措施,就是发动中小学生动员父母
踊跃交售爱国棉。”张春海说到这里打住了话题,想试探一下袁老大的态度。
    袁书记本想利用老支书之死,来个敲山震虎,不料张春海一番话反而把他说动
心了。他说:“这办法有啥不可?国家利益、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都要兼顾嘛!只
是要讲究方法,不要搞强迫命令就行了。”张春海忙说:“对对对,要坚持自愿原
则,不搞强迫命令,这一点太重要了!”
    袁书记一下心软了。张春海对我这样尊敬,事事照办,我怎能再难为他?袁书
记为了表示友好,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盒玉溪烟,递给张春海说:“你尝尝这个!”
张春海吸了一口,装作第一次吸这么好的烟似的,连声说:“好,好!真是一分价
钱一分货,这味道就是不一样!”袁书记拉开抽屉,拿出两盒玉溪烟,递给张春海
说:“就剩这两盒了,咱俩就有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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