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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寒把太子交给皇后时,他对她冷冷笑了一下,拿起宫女端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闭上眼睛问慕胤:“大宋那边怎么样了?”
“潘仁美已经同意帮助我们,但是他希望……”慕胤顿了顿,然后说,“他希望大王更有诚意。”
耶律寒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嘲弄又不屑的表情:“他配吗?”
慕胤跪下来,“请大王恕罪!”
“本王会有足够的诚意。”他抬头看着远处朦胧的山脉,半响才说,“准备一下,明日启程去大宋。”
慕胤有些不可置信:“大王要亲自去?”
“若不亲自去,怎么显示出本王有足够的诚意呢?”他慢悠悠说着,脸上却不经意露出轻柔的笑容,他,忘不了她了,那个倔强的小公主!
“是。”慕胤不去揣测,他是别有用意的,他知道。
好苦啊!!德锦放下手中的书本,托着腮帮子看着外面悠然的白云,清澈的蓝天,她多么渴望,去看看啊!
“公主。”香灵无奈地看着她,她最清楚她的个性了,才不会对这些琴棋书画乱七八糟的感兴趣呢!亏得她还乖乖在这里坐了半个月!
“哎,我快变霉了拉,连太阳都不让我晒一晒。”德锦趴在案桌上,想起以前在外面的日子,真的是比天堂还让她留恋!
“明天是中秋节了。”香灵提醒她,每年的中秋节,公主都和朗少爷一起出去,不知道今年要怎么过了?
“我知道啊,可是娘不让我出去,我见不到四郎了。”她用书本盖着头,她好不容易逃回来,就是想和四郎一起过中秋嘛,可是现在她连门都不能出……“怎么办啊?”
香灵挠挠头,一脸无奈。
“锦儿,锦儿!”
“七郎!”德锦像突然来了精神,一跃而起,却不料被刚进门的柔妃看见了。
柔妃板起脸,“女孩子蹦蹦跳跳像什么样!”
“是,锦儿以后不回了。”她低下头,眼光却瞟见了跨进门的七郎。
“柔妃娘娘,我娘说,明天是中秋节,所以想让德锦去我家,明天四哥送她回来。”七郎一改往日调皮捣蛋的样子,彬彬有礼地对柔妃又鞠躬又行礼的。
柔妃想了想,说:“好吧,不过中秋节晚上一定把她送回来。”她看了一眼德锦,然后转身去忙了。
七郎对着她眨了一下右眼,调皮地拉起她的手,“走吧,爹和娘都等着你呢。”
香灵羡慕地看着他们,为什么她不能出去呢?
德锦笑着拍拍她粉粉的脸蛋,说:“我回来给你带冰糖葫芦,你要好好照顾我娘哦。”
香灵点点头,目送他们远去。
“不是你娘想我了吗?“德锦歪着脑袋看着兴致勃勃在大街上的七郎,知道他又耍诡计了!
“不这样说柔妃娘娘怎么会让你出来。”七郎笑嘻嘻地说,一点儿也没有愧疚感。
德锦撇撇嘴,也觉得没什么,反正她早就想出来了!
阔别几日,着街道似乎又热闹了好多,大概是要过中秋吧,街道上熙熙攘攘都是人,人山人海,举步维艰。
“哇,好热闹!”她拉着七郎的手,一起逛着。
“套中什么就送什么!一文钱一个圈……”
七郎像听见了什么兴奋地拉着她跑过去,原来是用竹圈套东西,看起来很容易,可是想要真正套到什么东西,却是要一定的技术的。
“七郎,那个小金鼓漂亮吗?你套来给我好不好?”德锦指着摆在最里面的金色拨浪鼓。
“好啊,不过……”七郎坏笑着说,“你得叫我一声哥哥!”
“为什么?你明明比我小啊,小一个月呢!”德锦不服气地看着他,她才不要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哥哥呢!
“那我们走啦。”说着,七郎拉起她便要走。
“好啦好啦。”德锦看了一眼四周没有认识的人,轻轻叫了一声,“七哥。”
七郎眉开眼笑,递了十文钱给老板:“给我十个!”
老板笑呵呵给了他十个竹圈,他回头对着德锦眨眨眼:“看好了。”
围观的人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不大相信他可以套中什么。
可是,只是一眨眼,都没有人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德锦已经拍着手笑起来:“套到了,套到了!七郎好厉害!”
就连老板也不太相信,可是还是把那个漂亮的小金鼓拿来递给他:“公子好厉害啊。”
七郎拿着金鼓给德锦,“看吧,那一声哥哥没白叫吧,嘿嘿,在叫一声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
这回德锦见识了他的厉害,高兴地又叫了一声:“七哥,我要那个瓷娃娃!”
七郎笑着又是一个圈,便套中德锦要的瓷娃娃。
旁观的人开始对着个少年刮目相看了,年纪轻轻身手如此了得!
谁也没注意,对面的酒楼里,临街的窗口,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射在街道上那个又蹦又跳开心得像只小燕子的女孩身上,久久地停驻。
原来她也有这样天真的笑容!
她在人群中的笑声像挂在春风里摇晃的风铃,清脆悦耳,没有一丝做作,就是那么无邪,仿佛全世界,都没有忧愁。
这才是真实的她,快乐无忧,被人捧在手心里爱护的小公主。
“大王,是不是现在就去见潘仁美?”慕胤推门而入,看见他在窗边远望,不由得抬头看了眼,这一看,他笑起来,是她!
耶律寒转过头,看见他脸上那抹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温柔的笑,嘴角一勾,“走吧。”
慕胤低下头,跟在他身后出了门,用斗篷披在身上,遮盖住身上明显的契丹人特征。
“公子,这只是小本生意,您手法神准,我这小摊子怕是……”老板带着虚假的笑,上前捏住七郎的手腕。
七郎反手甩开他,不服气地说:“不是说套中什么就送什么吗?我的圈还没用完呢!”
“要想再套,就得再付一两银子,否则就走!”老板撕破面具,威吓他。
“要是我不付钱呢?”七郎挑衅地问。
“那就别怪我了。”老板拍了拍手,立刻从人群中走出两个人来,抱着手看着七郎。
德锦上前拉住他的手,悄悄说:“四郎说不能在外面惹事哦。”
“那……”七郎眼珠转了转,突然调皮地一笑,拉起德锦,“我们跑吧!”
说着,两个灵活的身影已经钻出了人群,在大街上飞跑起来。
“给我追!他们拿了那么多东西,我要他们赔钱!”老板气急败坏地大叫。指挥着两个人去追。
德锦银铃般的笑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空被传得很远,七郎拉着她的手,像两只快乐的燕子,德锦手中的拨浪鼓轻轻摇着,发出一声一声悦耳的声音。
她回过头对着后面的两个男人吐吐舌头:“追不到追不到,哈哈哈……”
却没料到前面的接口突然走出两个一身黑的高大男人,德锦没留神,一头栽进走在前面的那个人怀里,拉着七郎的手也被狠狠甩开。
“啊!”来不及喊痛,便见后面的两人已经追过来了,她只得捂着头不断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对不起……”
“锦儿,快走,他们追上来了!”七郎又跑回来,拉起她的手继续跑。
他弯下身,拾起地上躺着的金灿灿的拨浪鼓,嘴角浮起一抹轻柔的笑。
她竟然在跟他说‘对不起’。
忽然觉得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窜进心里。德锦回头看了看刚才撞到人的地方。
那边人山人海,早已不见了那人的踪迹。
天波府
四郎小心揉着她撞得肿起来的额头,板着脸说:“谁让你们去街上乱逛,还惹事?”
“是我让七郎带我去的啊,我好久都没出来了,想去玩玩嘛。”她撒娇地靠在他的怀里,对一旁的七郎坐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又说,“可惜那个小金鼓掉了,要不然就给你看看。”
“以后小心点儿,知道了么?”四郎宠爱的揉揉她的头发。
“今晚你住我家,看来你跟八妹一起睡好了。”七郎歪着脑袋想着。
“不要,我要跟四郎睡!”她笑呵呵扑进他的怀里。
“我四哥才不要跟你睡呢!小姑娘不害臊!”七郎拉开她,挡在四郎面前。
“哼!杨七郎不要脸!欺负女孩子!”她皱着眉跑出去,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拌了个鬼脸,才一路笑着跑开。
“你也去睡!”四郎拍拍七郎的脑袋。
“是,四哥,明天中秋节你要带着我哦!”他扔下这句话,也蹦蹦跳跳进房睡觉了。
月光皎洁,十四的月亮,也是圆的没有一点儿瑕疵的。
人月两团圆,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望着残缺的月亮,思念不知在何方的她,而现在,真的团圆了。
他感到无比的幸运,上天待他不薄,至少,没让她从他身边永远消失,上天把她送回来了,就不能再带走。
闭上眼睛,他的思绪飞到和她初次相遇的那个晚上。
那一天也是中秋节,宫里大肆庆贺,皇上恩准朝中四品以上官员携家眷进宫,他从来不喜欢跟着爹娘去什么地方,特别是皇宫那种复杂又拘束的地方,可是这次皇上下旨杨家上下都必须去,他只得跟着去,而他没想到,这一去,他便遇到了这一生中都无法忘怀的人,他这一生的牵挂。
宫里喜气洋洋,天空中绽放着七彩绚丽的烟火,所有人都集聚在御花园里陪同天子观赏烟火,独他没有丝毫兴趣,那些东西虽然美丽,却只是昙花一现,短暂的美丽。
一个人站在荷花池边,波光粼粼的湖面被远方天空中此起彼伏的烟火洒上点点金光,闪闪烁烁,清凉的风吹拂着他漆黑如墨的长发,上下飞扬。
“还给我,还给我……七皇姐,还给我……”
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若有若无。
“就不还,这是我的了!”一个稍微大一点儿的声音霸道地说。
那阵哭声渐渐大了,“那是娘给我的,七皇姐……”
“不准哭!”那个霸道的声音大喊起来,“好呀,要我还给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须跪下来,手上捧着这个求我!”
“啊!”
只听见一声恐惧的惊叫,他顾不得许多,跑过去,却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孩手上拿着一个漂亮的布娃娃,一脸得意又骄傲的笑,后面跟着一大群同样穿着华丽的男孩女孩,她旁边有一个太监,手里捧着一个竹篓,精致的竹篓口,伸出一颗丑陋的蛇头,褐色的身子,吐着长长的蛇信,瞪着地上跪着的一个瘦弱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看起来才不过五六岁,有点脏的脸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盈满了泪水,扑闪扑闪。
太监低着头,颤抖着双手把那个竹篓里的蛇放在小女孩伸出的小手中。
她的手好小好小,苍白纤细,庞大的蛇身在她小手里更显得狰狞恐怖。
她大概吓坏了,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的小脸滚落下来,眼睛却只能呆呆望着手中恐怖的东西,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哈哈哈……”以那个稍大的女孩子为首的一群孩子看着她吓坏的表情,爆发了一阵比一阵高的笑声。
可恶!
他忍无可忍,冲上前去,把她手里的蛇拿起来,一把扔给那个笑得最开心的女孩!'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啊!”她惊叫着,身后的孩子吓得退的远远的,只看着那条蛇在她身上蜿蜒爬行,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太监连忙上前,把那条蛇拿下来放进竹篓里。
“你是谁!?竟敢把蛇仍在本公主身上!”她野蛮地叉着腰,瞪着眼睛大喊。
“我是杨延朗!”他抬眼望着她,“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你……”她指着他,气得直跺脚,把手里的布娃娃扔进荷花池里!“死德锦!就算你求我我也不还你!”然后,她带着所有的人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女孩!
他把她扶起来,擦了擦她脸上挂着的泪珠,问:“为什么不反抗?”
她的嘴一扁,眼泪又掉下来:“七皇姐会打我,我怕。”
他心里紧紧的疼,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别哭了,我把她们都吓跑了。”
她抬起眼睛望着他,盈着泪水,那双眼睛就像沾了露水的水晶葡萄,好看得不得了!“可是她把娘给我的布娃娃扔进水里,怎么办?”
他转头看着闪着金光的荷花池,说:“我帮你捡回来。”
她蹲在湖边,歪着头看着他:“我叫德锦,你叫杨延朗对吗?”
他轻轻一笑,没想到他只说过一次她就记住了,好聪明!他点点头,“对,杨延朗,我是杨家的四郎,你可以叫我……”
“四哥哥!”她没等他说完,很自然叫他哥哥,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也笑了起来,他本来想说她可以叫他四郎的。
“找到了!”她眼睛一亮,看见他从水中捞起她的布娃娃,开心地跳起来。
他把布娃娃递给她:“以后小心点儿,别在被抢了。”
“谢谢你,四哥哥!”
她蹲在湖边,他站在水里,正好面对面,她美丽清灵的大眼睛对着他的,她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睁着眼睛看着她,而她却笑得无比灿烂:“我住在‘景安宫’,四哥哥一定要来找我哦。”
他点点头,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眼睛,看着她站起来,转身跑了一段路,又转过身,对他挥挥手,然后消失,消失……
他站在冰冷的水中,秋夜的风寒冷刺骨,而他却只感到心中缓缓流过一股奇异的暖流。
后来后来,他知道,她是皇上的十一公主,被父亲遗忘的女儿……
那年他十二岁,她六岁。
汴京本是天子脚下,中秋节来临,更是整个汴京城都如在人潮中,熙熙攘攘,喜气洋洋,一派节日的喜庆之气。
大清早,德锦被杨家八妹拉着起床,来到院子里,一眼看见四郎,她高兴地跑过去,说:“我们要去哪儿玩?”
四郎点点她的鼻子,满带着宠爱的口气说:“去一个你一定会喜欢的地方。”
“什么地方?”她好奇的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一脸神秘。
她眨眨眼,知道他是不会告诉她了,只得说:“那我们现在就去!”
“四哥四哥,我也要去!”七岁的八妹吵吵嚷嚷也要跟着去,却被后面的七郎一把抱了起来,“今天七哥带你去玩。”
“嗯……”她不满地嘟起嘴,“四哥最坏了,每次只带着锦姐姐,不要我。”
“小丫头!”七郎点点他的脑袋,抱着她先一步出门了,“你呀,谁要带着你这个小麻烦去呢。”
“七哥最坏!你也是小麻烦,四哥也不要你!”
“伶牙俐齿,看我今天不打你!”
……
等到两个小孩子的声音消失在门外,四郎才拉起德锦,“走吧。”
“真的不要他们啦?”她跟在后面,觉得很愧疚,每年都是她独占了四郎,害得他们都要自己去玩!
“明天再带他们去玩。”他已经习惯了,两个小孩子要是再长大一点儿就不会整天都缠着他了。
而德锦,他望着她笑了笑,他希望她永远不要长大。
出了城,又走了一段路,杨延朗才停下来,抱着德锦一起下马。
德锦一脸问号,眼前就只有一望无涯的草地,秋风阵阵,那些枯黄的野草摇摆着细长的身躯,在空旷的天地间起舞。
她还来不及好好欣赏,四郎便拉着她转过一处山丘,绕着七弯八转的山路又走了一段,才停下来,“到了。”
德锦气喘吁吁地抬起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的前面,已经不是广袤无垠的草地了,而是一片绵绵不绝的花海!
那种开着粉红色小花的树木一棵连一棵,一直仿佛连到了天地的尽头,横无际涯。那些花朵一簇一簇,一朵一朵,互相挨着,美丽妖娆,如云如雾,淡淡的粉色又不失清丽脱俗。一阵一阵的秋风缓缓吹过,那些花瓣跳着优美的舞蹈坠落,打着旋儿,就像无数蝴蝶在飞舞!
她看的呆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画面,那一片看不到边的粉红世界,似乎慢慢将她融进其中,飞舞的花瓣,就是一个个小小的仙女,对着她微笑。
她跑下去,立刻便和这些花瓣融为一体,它们围着她,在她周身舞蹈,盈盈舞姿,催开了她美丽的笑颜。
“四郎,这是什么花?”她对着他大喊。
“海棠花。”
“我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花呢!”她兴奋无比,张开手臂,缟袂绡裳包裹着她娇小玲珑的身子,她在飞舞的花间快乐地奔跑,欢声笑语,花飞花舞,她身边仿佛有雾霭流岚,阳光中,沉淀成一种近乎虚幻的美。
风过处,她笑靥如花,催开一路豆蔻。
他在一旁看得几乎沉醉,十五韶华,她就是一朵盛开枝头的海棠花。
自怀中取出玉箫,他眼神执着,追随她快乐的身影,萧声呜呜,那首只为她而作的《踏雪》,在她与他之间缓缓流转,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也会随着流转。
她随着萧声轻轻旋转,飞舞的衣角如碟翅,落花纷纷,也只做了她的陪衬吧,他想,她是美得这样自然,这样不染尘埃。
海棠花随风飘落,迢迢迤逦千里不抵她回眸一笑。
旷野高风,秋高气爽,万里晴空。
他立于山顶,山风呼过,吹起他略微散乱的黑发,偶尔掠过的一片花瓣,缠绕着他的发,在空中纠缠不休,他伸手抓住,握在掌心,残残海棠,沾染了她的气息,也仿佛清灵。
远处的她,深深冲击了他的心。
他并非未见过美丽女子,事实上,大辽女子的美,甚至要比大宋烟雨朦胧的女子要美上几分,而他还是被震撼了!
她轻舞在大片大片海棠花中,随着花落,似雾濛花,如云漏月,引得人神魂颠倒,世上竟然有人可以美成这样!他不禁凝神,月度迷津。
莫不是那神女偷渡银河,踏月而来?恍恍惚,神仙中人!
突然,他瞳孔收缩,望向前方。
一曲罢,杨四郎缓步走向她,于海棠花下搂住她,轻声在她耳边:“锦儿,嫁给我好吗?”
她抬起羞红的脸颊,浓密的睫毛向上卷起,望着他,揣揣地,“我嫁给你。”
也许是她太紧张,也许是太突然,她答应他,心中空空,如这一片繁复美丽,无边无际的海棠花海,空有一场惊世骇俗的美丽,却只是很快就过了花期。
她靠在他胸前,轻声细语:“我会一辈子都留在大宋,也留在你身边。”
“我会一辈子都留在大宋,也留在你身边。”
那一句似是承诺,似是誓言。
山盟海誓,在他耳畔,山风过耳。
耶律寒拉起斗篷的帽子,轻轻遮住阴翳的双眼,隐约透出的寒冷,使这高而远,空旷寂寥的天空徒添一抹黯淡,他转身走下山,嘴角牵起一抹笑,似是嘲弄,似是不屑。
这是无法兑现的承诺,他跨上马背,飞驰而去,永远无法兑现!
昏昏沉沉回来,德锦从四郎怀里出来,睁着眼看着熙熙攘攘的街市。
“好累呢”!她伸伸腰,“可是我好高兴!”
四郎理了理她额前散乱的发丝,“七郎应该在这里,你要不要跟他说一声,还是现在就要回去了。”
“嗯,等等吧,跟他说一声,免得他以后又说我的坏话。”
“我把马牵回去,你在这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