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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宋知夏不自觉地呸出了声,呸完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还好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没人看见,不然又得被母亲逮着一通说了。
碧珠一个瑟缩,以为小姐是在呸她,身子俯的更低了。
宋知夏放下茶盏:“行了,起来吧,和我一起去母亲院子里,我要去和母亲说一声,刚才顾姝那般哭着跑出去,不说清楚母亲还以为我怎么欺辱她了呢。”
碧珠俯地大拜:“谢小姐。”
宋知夏领着一行丫鬟刚走到半路,张氏身边的秦妈妈就迎面而来。
“二小姐,奴婢正要去找您呢。”秦妈妈行了个半礼,她是张氏的陪嫁丫头,如今是张氏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对宋知夏只需行半个礼。
宋知夏抬头,没等秦妈妈说,直接就问:“怎么?是为了顾姝吗?”
秦妈妈重重点头:“是,二小姐,您和顾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宋知夏没应,只是说:“嗯,我正要去和母亲说这事呢,咱们走吧。”
既然宋知夏不想说,秦妈妈也无法,只能点派了身后的一个丫鬟先回去给夫人报信,然后自己落后半步,跟在二小姐身边往回走。
张氏得了小丫鬟的报信,提前等在了小厅上,宋知夏进来时,她已端坐在上位,面色肃然。
主人把客人气走,这可不是件小事,往大了说,这是一府的教养大事。
张氏决定要好好训训女儿。
“说吧,你怎么把顾姝气走的?”张氏板着脸。
宋知夏倒是一点不怕,一脸坦然地站在堂中:“母亲,你可记得蔡府赏花会那日女儿所受的羞辱?”
“好好的说那事做什么?”提起当日那情景,张氏心中还是极不舒服。
“当日顾姝也在,她可曾过来与女儿说过一句话?”宋知夏带起嘲讽的笑,“当日她为了避嫌不与女儿来往,今日过来也不见道歉,反而与女儿说什么,那些小姐又不是指名道姓,她要与人辩驳反而会扯出女儿,所以她当日没有出言辩驳是为女儿好,还要女儿体谅她。”
不为姐妹说话反而是为姐妹好,这话谁要信了谁才是傻子,张氏一听也呵呵冷笑了。
“女儿就想不通了,为何顾姝就认定那番流言是真的?她为什么就不怀疑那番流言是有人向女儿泼脏水?她为了避嫌当日不与女儿来往,甚至连叫个丫鬟过来遮掩个理由都不肯做,今日反倒要女儿体谅她,呵,恬不知耻。”宋知夏越说越气,面上都浮现一层淡粉色。
张氏也生气,但她更心疼女儿,她张开双臂:“夏儿,过来,让母亲抱抱。”
宋知夏走了过去,张氏紧紧地搂住她,满眼的不舍,极心疼她小小年纪就受这种羞辱。
“既然她如此不识好歹,我们以后就不与她往来了,她一个下将之女,竟然还敢给我女儿脸色看。”张氏恨恨地说道。
“嗯,女儿不会与她往来了。”宋知夏窝进母亲的怀抱,久不出现的委屈之情突然泛起,梦中的母亲怀抱与真实的母亲怀抱一样温暖,让她分外想念起真实的母亲,不知母亲如今是否还安好。
张氏平息了心中的怒意,抬眼细看女儿的面容,女儿的面容还如此青涩,尚未长开,如花骨朵般,但已经遭受了流言侮辱,若不尽早把那幕后之人抓出惩办,待女儿长大,她所受的侮辱更该是几倍与如今了。
我的夏儿为何如此命苦?张氏心中悲泣。
宋知夏看得懂母亲的复杂眼神,她伸手环着母亲的脖颈,轻声安慰:“母亲不必担心,女儿是有福之人,今日之失,来日未必没有大得。”
张氏轻叹一声,她知道这只是宽慰之语,但她身为母亲,不能把自己的担忧全部说出,总得给女儿留几分希望,所以她顺着女儿的话说道:“对,我的夏儿是有福之人,都说大难之后必有大福,夏儿你已受了两次劫难,这辈子的苦都提前受完了,日后必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第30章 加紧防线()
宋力刚休完事假,重新回营主持公务后,第一个去的就是廊州大营,之前的皮甲分配案还没做出个公断呢。
不过这回过来宋力刚不愁了,因为他有钱了啊,收缴了那伙歹人的藏金库,他的私库就有钱了啊,有钱好办事啊。
长青观夜袭案全权归了宋力刚处置,宋力刚查到了那伙歹人的来路后便寻到了他们的老巢,自然而然地就把老巢给搜刮了一空,缴获了不少钱财。
出于作贼的天性,不管是山贼还是路匪,他们都只相信自己,所以他们更喜欢把钱财藏在自己的老巢里,于是每伙山贼和路匪的老巢里都藏着一堆的金银。
宋力刚带兵把老巢搜了个底朝天,就搜出了一大堆的钱财,宋力刚直接就把这些钱财全部给笑纳了。
有了钱,很多事就好办了,比如皮甲,这又不像兵器那般需要朝廷管制,有钱就多造,造再多都不犯禁。
有了这笔意外之财,宋力刚就不再头疼廊州大营的皮甲公案了,交代给兵器司去造就是了,左不过是多等些时日。
左营将军卫闯和右营将军沈丰早就等得望眼欲穿了,不过他们等的不是皮甲分配的公断,而是长青观夜袭案的幕后主使的身份。
宋将军是廊军的主帅,廊军与主帅是荣辱与共的,主帅受损,即是廊军受损,一旦主帅动摇了根基,他们这些直属下将受到的影响就更大了,所以他们格外在意宋将军是否查清了幕后主使的身份,一旦查清,他们也好做出种种应对,助主帅除此障碍。
议事堂上,宋力刚高坐主位,下方两侧分坐着左右营的部将。
宋力刚三言两语地把增加皮甲配额的事给说了,左右营各部将都面露喜色,皮甲的事能顺利解决,他们心中也是痛快。
皮甲的事说完,宋力刚就开始过问营中的其它公务了,他的桌案上堆着两撂公文,都是急等着批示的。
宋力刚当堂执笔作批,公务一件件的询问,再一件件的批示,有些公务比较难办,左右营为了自家的利益少不得又争吵或推搪起来,议事堂再次闹哄哄起来,但这次场面上就算看着有些乱,也比上次好了许多,起码没打起来。
吵吵闹闹了一整天,两大撂的公务终于批完了,宋力刚宣布结束议事,让下属们退下。
卫闯和沈丰对视一眼,各自挥手让部将们退下,他们却留了下来。
“你们还有何事禀报?”宋力刚单手扶案,后倾靠坐着问道。
沈丰的性子较急,抢在卫闯前头回了话:“将军,长青观夜袭案我们都听说了,幕后主使查出来了吗?”
宋力刚闻言神色不畅,这事没了结他心里头还窝着火呢。
“没有,首尾抹得很干净,没查出来什么,不相干的鸡零狗碎的事倒扯出不少。”借着这次查案,宋力刚倒看到了不少热闹事。
卫闯和沈丰都没想到查了这么久,竟然会什么都没查出来,不由得面面相觑。
沈丰忍不住又问:“首尾真的抹得那么干净?”
宋力刚缓缓摇头:“什么都查不到,把那伙贼人的老巢都给翻过来了,什么都没留下。”
虽然知道不该问,但卫闯还是顶着头皮硬问:“将军更疑心哪个?”
宋力刚心底猜疑的人多了,但证据不足,不能空口白话的就这么说出来,只能摇了摇头,口说:“不谈,不谈。”
卫闯和沈丰都识趣的闭了嘴。
宋力刚不想谈论此事,但不表示他什么都不做,态度还是要表明的,这事明显是针对他,他自然要有所反击。
“从今日起,加强各条防线的巡视。”宋力刚坐正身子,加重了语气,“按最高的来。”
“是。”卫闯和沈丰齐声接令。
这个命令不只发布在廊州大营,随着签发的军中公函,封州大营和分散在各地的游击营都陆续收到了这个命令,一时间,封州和廊州的军防都严实了不少。
尚未离开封州的八甲五人小队敏锐的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紧张。
五人小队是八甲部族的前锋小队之一,他们身负着搜集这块大陆详情的重任,得尽可能的了解这块大陆的一切,包括这块大陆上人们的等级和行为。
为了尽可能多的了解这里的民风民俗,五人小队总是沿着城镇的分布在前行,并且还要在暗中观察人们的各种行为,找出内在的行为规则。
封州的军防严实了,人们不再去一些特定的地方,而这些特定的地方则增加了不少巡防的军士,这些军士的服饰和行为明显有别于普通百姓,自然更加吸引五人小队对之进行观察。
五人小队通过跟踪这些军士的巡防路线,了解了廊州的军事布防情况,然后他们又跟着前来查巡的将领来到了封州大营,最后他们趁着黑夜,悄悄潜进了封州大营。
在封州大营里摸了一圈,五人就知道这座大营的头领住在哪里了,然后,他们就用特殊的手法给这个头领标记上了记号,等待着他引领他们去往更加高级的地方。
处理完了封州大营的公务后,宋力刚按照原先的行程前往各个游击营巡查,十日的公务行程结束后,宋力刚回到了封州武宁伯府,他的休沐日到了。
五人小队用八甲特有的跟踪法一直远远地跟在宋力刚身后,宋力刚完全没有发现八甲的记号,更没有发现他们的跟踪行为,五人小队顺利的跟着他,悄悄的潜进了封州,然后又潜进了武宁伯府。
宋知夏倚在闺阁小窗旁,照着烛光,摩挲着手中的小石牌。
宋知夏还在心中琢磨着该怎么寻找八甲人,完全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八甲人已经潜进了她的家。
这块小石牌被当作赔礼的礼物送到了宋知夏的手上,宋勇毅对这块小石牌毫不在意,他压根就没想过会再次遇上那伙化外蛮夷,所以这块石牌对他来说没什么用,见宋知夏感兴趣,他便随手送给了她。
潜伏在阴影中的东景和雷刀,一眼便看到了她,以及她手中的那块小石牌。
雷刀用极轻的声音发问:“队长,这不是那个厉害小女娃么?怎么我们的石牌会到了她的手里?”
东景的眼神比雷刀更犀利:“你没发现她和那天的小男娃长的有点像吗?可能有亲属关系。”在八甲部族里,不管男女,都得过了十八岁才能算成年,宋勇毅从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面色明显细幼白嫩,加之身板也瘦弱,看着就跟八甲部族里的十一二岁小男娃似的,所以东景他们都以为宋勇毅是小男娃。
雷刀再细细一看,恍然大悟:“对哦,看着是有点像。”
见到兜兜转转又出现到面前的小石牌,雷刀有些激动:“队长,你看,我们的石牌到了这个小女娃的手上,而这个小女娃我们又连续遇见了两次,这种缘分多难得,既然我们和这小女娃这么有缘,要不要过去结识一下?”
东景挑眉看着他:“你不怕她了?”
“我怎么会怕她?她有什么可怕的?”雷刀摇晃着大脑袋,“虽说她杀人是很厉害,但是再厉害她也才这么一点点大,我一只手都能把她给捏碎了,怕什么。”
雷刀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当时的确被吓到了,他没想到这么小的女娃居然敢杀这么多人,不过他也只是在那一个时刻被惊吓到了一点点,事后这点小惊吓反倒成了一个有趣的谈资。
“她可能会怕我们。”东景提醒他,“这里的人,胆子很小。”
“我觉得她不会,敢杀人的人,胆子不会小。”雷刀觉得自己的判断很有道理。
东景也是这么判断的,他也觉得可以与这个小女娃认识一下。
说实话,身为八甲人,他们宁愿与胆大心狠之人交往,也不愿与胆怯柔弱之人说话,八甲人信奉的是力量,弱者,没有资格与八甲人对话。
自从踏上这块大陆,他们的经历已经一再的让他们无语和烦躁,这块大陆的人胆子实在太小,他们遇见了好几拨本土人,但是那些人一看到他们就惊叫不断,然后屁滚尿流,根本无法与之交流,唯有遇到小男娃那次,那个小男娃与他的随从们表现的还算好一些,是唯一不惊叫不逃跑的例外,但他们也对他们防心甚重,拔刀相对,而且他们看向他们的眼神中竟然还带着鄙夷,不是可以平等交流的对象。
这么一比较下来,反倒是这个小女娃有可能与他们交流,一是她在杀人时明显很理智,不见胆怯、惊慌、冲动,应是个心志坚定之人,二是因为她与他们之间隐隐的缘分,他们与她连续遇见两次,且他们给出的石牌如今到了她的手里,也许这就是先祖指引给他们的提示呢?
“好,等她们都睡着了,我们把她偷出来吧。”东景下了决定。
第31章 结交()
东景他们并没有马上动手偷人,而是仔细观察了两天武宁伯府的守备力量和巡逻防线,等到宋力刚结束休沐日,带着他的亲兵护卫队离开了武宁伯府后,东景认为动手的时机到了。
睡的正香甜的宋知夏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冷。
窗子没关严?
被子踢掉了?
宋知夏迷迷糊糊的伸手往边上捞,结果没捞到被子,反而发现身下硌的很,还冰凉冰凉的。
宋知夏瞬间清醒,警惕的睁开了眼睛。
屋顶,星空,自己周围蹲着五个男人。
男人!
宋知夏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瓦片,预备在他们攻击的时候顺手砸过去,为自己争夺逃跑的时机。
“小姑娘,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雷刀尽量放低放柔自己的大嗓门,生怕吓到这个小女娃。
“?”宋知夏的视线移向说话的那个男人,他说的话她一句都没听懂。
雷刀又说了几句话后就发现小女娃听不懂他的话,他尴尬的停住了嘴,视线转向队长东景。
东景比雷刀聪明,不然他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队长,东景用了一个最合适的方法来表达善意。
东景从腰间的一串囊袋中取下了一个囊袋,再从中掏出了两个李子。
他一手托着一个李子递到了宋知夏面前,另一只手则拿着另一个李子往自己嘴里一放,清脆的咔嚓声,果汁迸出。
宋知夏不明白为什么要吃李子,这是什么见面礼吗?还是初次见面的仪式?
见东景已经吃完了李子,宋知夏只得小心翼翼地接过了他手中的那枚李子。
她先用袖角擦了擦李子,边擦边瞪大眼观察,没有针口的痕迹,没有浸泡的痕迹,然后她把李子放在鼻间轻嗅,一股淡淡的清甜味发散出来。
没有针口也没有浸泡,也没有可疑的异味,宋知夏又抬眼看了东景一眼,东景朝她笑笑,一口白灿灿的牙在星空下分外惹眼。
算了,反正逃也逃不了,看他们的身高体形,最起码比常人高了一个头,体形壮了一个圈,再想想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武宁伯府,并把她偷运到屋顶,这份身手,她就是再苦练三十年,也未必能从他们的包围圈中逃脱出来,既然他们迟迟不动手,估计是有别的盘算,也许是要借用到她的身份,比如胁持出城或交易谈判。
既然一时半会的不会弄死她,那她就搏一把,吃了这李子,看他们到底要如何。
宋知夏下定决心,几乎怀抱着慷慨赴死的心情拿起了李子,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看到小女娃把李子吃了,东景他们都笑了,肯吃他们的东西,说明她并没有被吓到,而且愿意相信他们没有恶意。
怀着忐忑的心情把李子吃完的宋知夏看到了五个男人的笑脸,心中没有半点放松,她仍然不敢确定这枚李子没有问题,不过此时她终于发现了五人身上更大的不同。
他们竟然是八甲人!
在没有月亮的星空下,宋知夏的视野并不好,第一眼看到五个男人,她只看到五人身形的巨大和壮硕,直到习惯了夜视后,宋知夏才发现这五人披散着乱糟糟的完全没有梳理过的头发,身上穿的是兽衣皮,这不正是八甲人的独特打扮么,完完全全的化外蛮夷啊。
果然是梦,这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能发生,我心心念念要找八甲人,结果八甲人就突然冒出来了,一点过渡都没有。
果然是梦啊,除了是梦,世事怎么可能如此顺我心意呢。
不过宋知夏觉得就算是做梦,也得有一定的道理和套路,不能天马行空的乱来,既然她此前没有见过八甲人,她不可能第一眼就认出他们是八甲人,所以为了让梦的发展更为顺畅,现在她应该问一问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
东景笑了,他的一口白牙又灿了灿,他平伸出手掌,手掌上托着一块小石牌。
宋知夏看到了这块熟悉的小石牌,她觉得自己此时应该有点惊讶,毕竟自己的东西突然到了别人的手中,有所惊讶才是正常的,所以她微微露出了一点惊讶之色:“你们是为了这个而来?”
东景并不知道宋知夏在说什么,不过这不影响他的反应,他从容的点了点头。
宋知夏眨了眨眼,这个八甲人可能是想问这块小石牌是从哪里来的,或许他们正是看到了这个小石牌,所以今晚才来找她,可能是想通过她,找到之前送出这块小石牌的族人们。
宋知夏以为今夜的八甲人与宋勇毅遇到的八甲人是两伙人,宋勇毅遇到的可是小长老,身边带着巨鹰,今夜她遇到的可没有带着巨鹰啊。
宋知夏再次眨了眨眼,可惜她并不知道啊,而且她也不想就这么匆匆地错过与八甲人结交的机会,万一他们今晚问完话就走了,她到哪再去找他们啊?
所以,现在应该多与他们交流交流,最好能让他们留下联系的方法,再不行,多留下一个信物也是好的,说不定在八甲部族再次踏上夏国时可以借此搭上交情呢。
打定主意的宋知夏一反之前的警惕防备,反而端正坐姿,以极为庄重的正坐面对东景,并且她还主动向他们告知了自己的名字,这个举动是极为大胆的。
“宋知夏。”宋知夏一字一字,极为清楚的说了出自己的名字,并用手指头指向自己,“我,宋知夏。”
东景眉头微抬,显示了自己的疑惑。
“宋,知,夏。”宋知夏再次重复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