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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娇有毒-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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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兰先生却很为这个弟子犯愁,她深知被孤立被排斥的苦楚,她担心这个小弟子太过年幼,承受不住,所以替小弟子向山长请了长假,许她在家休息一个月。

    山长同意了,她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虽说她对宋知夏并没有什么恶感,能被书院录取进来的,都是被细心挑选过的,都是好的,山长对负责录取的先生们有信心,所以她也对宋知夏的基本品行有信心,宋知夏不可能像传言中所说的那般不堪,但是既然事态发展到这般大,受到影响的学子有这么多,那么不管是为了让宋知夏避开传言最盛的时候,还是为了让学子们冷静下来,反省自身,最好的做法都是让她们分开一段时间,过了最初最盛的一段时间后,传言便会少了,影响也就小了。

    于是宋知夏就获得了一个月的悠闲假期。

    “夏儿,你这一个月在家要好好练字,每五日送一份字帖来给我审阅。”书兰先生一如既往的肃着脸,虽然她很关心这个小弟子,但是在弟子面前,她还是习惯板着脸下命令。

    “是。”宋知夏也知道师尊是面冷心热的人,乖巧地应道。

    “你的长假从明日开始,今日的课你仍要上完,好了,去上课吧。”书兰先生挥手示意弟子退下。

    宋知夏行礼告退。

    今日的课其实只剩御射课未上了,宋知夏换了骑服,去了马场。

    双梅书院有自己的马场,只是马不多,而且多是劣马,因为马匹是珍贵的战略资源,民间流通的马很少,好马非常昂贵,而双梅书院只是女子书院,女子骑马首要是稳,与其选用好马,不如选用劣马,因为劣马没有傲气,不会挑选骑手,而且劣马就算受了鞭打或是惊吓也跑不快,足够马仆把马及时控制住,不会横冲直撞把女学子们撞坏了,所以双梅书院的马场里都是劣马。

    宋知夏随便挑了一匹马,牵着进了操场。

    今日的课是马上射箭,靶子是定靶,骑手只要控制住马匹不乱动,把箭射到靶子上就行了,要求不高,所以学子们都很轻松,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闲谈。

    当宋知夏出现在操场上时,操场上立时静了一静,明目张胆或遮遮掩掩的目光都朝她投射而来,宋知夏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班级的聚集处,孤身而立。

    “看,那个就是宋知夏。”有声音飘过来。

    “就是她啊,可是看不出有什么狐媚相啊,不会传错了吧?”

    “人家说的是心机,又不是模样,更何况有时候心机远胜过模样。模样再好,却是个村妇,你喜欢吗?若是小家碧玉,不需模样有多出挑,只需心机比人多几分,你看结果又会如何?”

    “这么说也是,草包美人不长久,一开口便失了让人相交的兴趣。”

    “所以说啊,像她这样不高不低的家世,再配上她清秀的样貎,若是再在心机上多使几分,未尝不能嫁进高门啊。”

    “可是这样嫁进来,人家高门也不会尊重她啊,何苦来哉?”

    “这是她选的路,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呢。”

    宋知夏暗暗撇了撇嘴,这些人倒是都替她打算好了。

    除了那一处有议论声,别的方向也有三四处传来相似的议论声,都是在说她,宋知夏暗嘲,她还真是“风云人物”啊。

    好在双梅书院学风严谨,虽然在背后议论的人颇多,但真正摆到明面上的倒是一个也没有,也没有人胆敢在宋知夏面前阴阳怪气的说话,因为一旦这种行为被先生们发现,那就有严格的校戒等着学子们,所以没有人敢把议论和不屑摆到明面上来。

    宋知夏想着今日是长假前的最后一天,先忍一忍,散学后她就能自由自在一个月了。

    只是,耳边不停地传来议论声,有些猜测还颇有些阴毒,连同张氏一同猜测了进去,这让宋知夏心中的不痛快越来越盛。

    “都说子肖父,女肖母,宋知夏如此心机,观其行,可知其母。”

    “若是没有心机没有手段,宋府里怎会那般干净,一个庶出子女都没有。”

    “听说曾经有人送过宋伯爷舞娘歌伎,还不只一次,可是没有一个留下的,据说,有几个是半夜抬出来,直接送到乱葬岗的。”

    好想教训这些长舌妇啊。

    可是不能动手教训啊,会受校戒啊。

    可是不教训的话,对不起母亲的生养之恩啊,母亲平白被人这般恶毒揣测,为人子女者,怎么可以不为母亲出头呢。

    嗯,是该教训。

    宋知夏心中拿定了主意。

    铃声响起,御射课开始。

    御射课是所有课程中最特殊的一门,不仅蔡家学子会与普通学子一同上课,而且每日的课程是固定的,比如初一是骑马,那这一日操场上就只能跑马,不能射箭,也不能舞剑,这是因为操场的场地有限,如果不进行统一,分别上课的话,很容易出危险。

    御射课先生一声令下,操场上的学子们纷纷上马,绕着操场跑起圈来。

    跑完圈,让人和马都热了身后,接下来就是搭弓上箭,射定靶了。

    射箭的程序是按年资来排的,先入院的师姐们先射,后入院的师妹们只能按序等待,宋知夏这一批的学子,顺序排在很后面。

    十人一组,一组接一组的射箭,轮到宋知夏还要很久,宋知夏就站在后面,旁观师姐们的射术。

    之前宋知夏在听到那些针对母亲的恶意的风言风语时,就用自己强大的目力和记忆力记住了说这些话的人,她此时旁观,只是为了记住她们射完箭后的站位。

    等了很久,终于轮到宋知夏所在的这一组了,宋知夏勒马上前,搭弓上箭,然后,她突然转身掉头,对着数个方向,连发几箭。

    凌厉的破空声接连响起,人眼几乎捕捉不住箭支的踪迹,当第一声马儿的凄厉的嘶鸣声响起时,操场上的先生和学子们才反应过来,齐齐看向了嘶鸣声的方向。

    但是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来不及数清到底响起了多少声的马儿嘶鸣声,先生和学子们的心都慌了乱了,人心惶惶。

    学子们座下的马儿们被同类的嘶鸣声所惊,惊慌乱跑,根本不受学子们的控制,好在这些马全都是劣马,虽然乱跑,但是奔速根本不快,学子们只要紧紧趴在马儿的身上,短时间内不会掉下来,马仆们还来得及制止住这一场骚乱。

    当操场上的骚乱被制止下来后,先生和学子们才有精力关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知夏是疯了吗?

第143章 谁胜谁负() 
宋知夏是疯了吗?

    没有人会相信这一点,所有人都认定宋知夏是在故意针对她们,是在故意谋害她们,这个认知立时让所有人群情激愤。

    而宋知夏也的确是在针对她们,此时全场只有她一人骑在马上,她傲立群英,周身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不屑和傲慢,看着底下狼狈的学子们,好似她们是不值得在意的草芥一般,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是真正的好人,不是在背后出口污蔑她的,就是在暗底里传播这些谣言的,最好的,也不过就是在旁人议论时不附和而已,连一个为她说句公道话的都没有。

    “宋知夏!你疯了吗?”

    “宋知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宋知夏你这是在谋杀!”

    愤怒的师姐们纷纷喝斥宋知夏,与宋知夏同年的同窗们也怒视着她。

    就连先生们都愤怒异常。

    “宋知夏你知道你这么做会是什么后果吗?”

    “你知道刚才若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惨事,你不止是被逐出书院,更是要吃官司的!”

    宋知夏洒然一笑:“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就算被逐出书院,我也一定要亲自教训她们!”她用马鞭一一点出她要收拾的人。

    顺着宋知夏马鞭点出的方向,先生们和学子们看向那几个人,那几人正是场上最狼狈的几人,发髻妆容一团乱,骑服也脏成了抹布,上面满是草屑、马毛、土块,乱糟糟的沾粘在一起,比这些学子们平日里嫌弃的马仆还要脏乱。

    那几人正觉得丢了大脸,见宋知夏指向她们,立即出言驳斥。

    “宋知夏你是有疯病吧?你发什么疯?”

    “我们几人怎么招惹你了,你要这般对付我们?”

    “我们与你从来没有往来,既不是同批同年,也不是同班同窗,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做什么要害我们?”

    宋知夏却笑了:“是,要的就是这句话,我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们为何要这般的污蔑我,甚至污蔑我的母亲?”

    那几人明显的噎了一噎,这个反应令所有人都明白她们必定是说过惹怒宋知夏的言语,说不得真的出言污蔑了。

    先生们问向那几人:“到底怎么回事?”

    那几人自然不肯承认。

    “没有,我没有说过。”

    “我也没有说过。”

    “我与她们也不是同班同窗,我不知宋知夏为何会把我与她们牵扯在一起。”

    先生们看向宋知夏:“她们说过什么?你又怎知那些话是她们所说?”

    宋知夏面色一冷,周身发出强大而压迫的气势,不是这些先生和学子们所熟悉的,执掌一个书院行教化之道的山长气势,也不是学子小姐们所熟悉的,执掌一个后院行平衡之道的主母气势,而是一种震慑人心的气势,就好似眼前不是一个人,而是蹲踞着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随时可能虎扑过来,让她们血洒当场。

    宋知夏所骑的劣马当场就跪了下来,无法承受背上之人的可怕气势。

    宋知夏从马鞍上下来,缓缓走向那几人的方向,脚步虽缓,却让人感觉一步一震动,压迫着众人不敢出声,甚至渐渐低头,不敢直视宋知夏的凌厉目光。

    “我不需要她们承认,她们所说的每一个字全都一字不漏的进了我的耳里,出她们的口,入我的耳,没有人证没有关系,没有物证也没有关系,只要我认定是她们做的,我也确信就是她们做的,我就要出手教训她们,既然没有人教导她们什么叫作妇言,她们肆意妄为的持言伤人,那就由我来教导她们什么叫作言多必失。”

    说罢宋知夏把手中已经断了弦的弓掷到地上:“若你们还敢再出言污蔑,形同此弓,我宋知夏言出必行,不怕死的尽可一试。”

    这是宣战之言了。

    那几人被宋知夏的慑人气势所迫,默不敢言,她们毕竟是闺中女子,何曾直面过如此境况,心中不由得升起浓烈的不安之感。

    先生们也被宋知夏的气势所慑,见宋知夏如此咬定这几人,心中不由得偏向了宋知夏几分,无缘无故的,谁会如此针对她们,更何况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她们必定是有说过什么不妥之言。

    只是,作为书院的先生,她们不能光看着,还得维持书院的风纪,不能让宋知夏再这么“嚣张”下去,得赶快上报山长,给予宋知夏惩戒才行。

    先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推出一人出面“压”住宋知夏,送至山长面前,但是宋知夏的气势太过骇人,先生们的气势已经被完全压制住了,要她们做这个出头人,她们谁也不愿意。

    宋知夏却主动开口解了先生们的难:“我不怕与你们对质,我这就与你们一起去山长面前辩个是非曲直,不过我一对多,只有我一人的证言不足为信,我还要多带几个人证。”

    宋知夏立时就点了几个人证,这几人都是刚才听了污蔑之言却不附和的人,这种人虽然算不得立场公正,但在山长面前,她们为了保住自身,肯定是愿意说实话的。

    这几个人证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宋知夏点中,深深地倒吸了口冷气。

    在山长面前作人证啊,这事一个闹不好,就连自己这个无辜之人都会被牵连进去。

    而且宋知夏竟然能在这么多人中点出自己,她刚才是真的亲耳听见了?还亲眼看见了自己?离得这么远,好可怕。

    既然宋知夏愿意去山长面前自辩,先生们自然顺水推舟,就这么爽快的决定了,也不问这几个人证愿不愿意作证,就催着那几个“被告”和这几个“人证”去往山长处。

    待到先生们领着宋知夏和一干被告及人证走后,马仆纷纷过来牵引马匹,今日这课是上不了了,马匹自当要归位。

    留下的学子们也心中惶惶,不想久留,见马仆过来收尾,便把马匹留在场上,自个先走了。

    马仆们分作两拔,一拔去牵恢复常状的马,一拔去看那几匹趴在地上的马,那几匹悄无声息的,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

    马仆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趴俯的马儿们,一匹一匹地检查过去,还好还好,都活着,也没残了,就连伤都不重,只是有箭支划过的擦伤,看着严重,其实没伤到内里,仔细养几天便能好。

    不过伤是只伤到表皮,但心里的伤,估计就悬了,这些劣马,估计伤好后会变成更劣的马,见不得箭了。

    渊阁,山长的理事之所。

    山长看着这满满一室的人,面色沉的如同墨水。

    先生们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只等原告和被告双方的辩白了。

    “谁先来说?”山长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移向了宋知夏,“还是原告先来吧。”

    宋知夏上前一步,先行了个礼:“今日御射课开始前,学生亲耳听见这几位师姐出言污蔑学生和学生的母亲,学生不能忍受母亲被人如此污蔑,故而出手教训,此事虽然学生应担主责,但这几位师姐也应担首因。”

    山长肃着脸问:“她们是如何说的?”

    宋知夏把这几人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没有多一句,也没有少一字,当她一一指名,再一一说出这些难以入耳的言辞后,渊阁里的气氛已经沉滞的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

    山长的面色越发黑沉,先生们的神色也越发凝重,被告们自不必说,个个惶然惊恐,她们没想到宋知夏竟然真的没有诓骗她们,她竟然真的全都听到了记住了,而被宋知夏指来作证的证人们,心中也随着那些污蔑之语的落地而有了决断,决定如实相告。

    山长看向宋知夏:“何人可作证?”

    宋知夏一一点名证人。

    山长看向证人们:“你们可有证言?”

    证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人做了第一个“告密”的人,有了第一个后,第二个第三个就容易了,证人们都做了证言,证明那些污蔑之语的确是被告们所说,于是水落石出,宋知夏的确是因为母亲受辱而出手报复的。

    山长看向被告们:“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被告们早已在证人们出言作证的时候就冷汗淋漓了,当山长直接问她们的时候,她们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志坚强的还犹在死撑,面白如雪仍咬紧牙关不认罪,而心志脆弱的却是直接就跪了下来。

    此情此景,山长和先生们自然知晓实情的确如此了。

    山长当即下了戒令:“乃等几人口舌生非,罚圣贤庙前思过十日,抄《慎行》三十遍。宋知夏行为失当,虽有正当缘由,仍有失宽和之心,罚归家思过十日,抄《慎行》十遍。”

    戒令一出,谁都知道到底谁赢谁输了,圣贤庙前人来人往,虽然圣贤庙并不开放,但是每日里到圣贤庙前遥敬圣贤的先生和学子们都不少,让这些被告们在圣贤庙前思过,那就相当于是在全书院面前公示她们的过失了。

    宋知夏笑了,她对着山长恭敬地行了一礼:“山长仁厚,学生心悦诚服,在家必定诚心反省,不负山长教化之恩。”

    山长略略点头。

    宋知夏又看向那些搬弄口舌的被告们,她们个个形容委顿、眼神茫然。

    宋知夏眼带嘲意地看着她们,她也向她们行了一礼:“多谢师姐们以身示例,让师妹知晓何为谨言慎行,师妹拜谢。”

第144章 卫所混乱() 
相较于那几个跪在圣贤庙前反省的师姐们,归家反省的宋知夏就完完全全是回家休假了,她本来就有一个月的假期,这十日反省也算在里面,说是归家反省,实际也就是口头说说,说到底,她真正的惩罚只不过是抄写十遍《慎行》而已,就算再加上书兰先生交代的练字,她的任务也一点儿不重,反而算是悠长假期的一个调剂。

    只是宋知夏在家的日子也不是真正的轻松,因为宋力刚受到的弹劾攻击还未结束,而且监察御史已经到达了封州,他一来便兴师动众的上上下下的大肆审察,好似真要咬一大口肉下来,如今的形势很不乐观,宋知夏也不可能真正的轻松放假。

    这一次朝廷派来的监察御史可能真的是身负“重任”,非要把封军廊军查出大案来,朝廷派他来明明是让他清查廊州卫所无令调兵一案,可他却把这个案子无限放大,不仅要彻查廊军所有的军营,就连封军也要查。

    监察御史的动作之大,就连封州的望族蔡家都感到不安,联合了同在封州的林家元家,以及廊州的裴家,四家一同宴请监察御史,请他手下留情,小心行事,不要动摇了两州的民心和安定。

    四大家的态度,尤其是在朝廷上很有份量的蔡家的态度,令监察御史原本大张旗鼓的高调行事收敛了一些,他放松了对封军的审查,转而主攻审查廊军,尤其是犯了案的那个偏远卫所,更是单独提拎了出来重点审查。

    那个卫所是宋勇毅的所在之地,宋力刚怎么可能会不关注,当监察御史明显把审查力度投放到那个卫所时,宋力刚几乎是捏出了一把冷汗,如果宋勇毅当日没有随骑兵队伍出发也就罢了,可是他出发了,他被牵扯到这件案子里了,这就完全不一样了,对于朝堂上的斗争来说,牺牲一支不到百人的骑兵队伍,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正常斗争损耗,至于这支队伍是死是贬是流放,那就只能看胜利一方的心情了。

    宋力刚不可能把独子的性命和前程寄托在胜利方的良知高低上面,在他看来,这些人全都是虎狼之辈,没有良知的,他必须靠自己的努力保住儿子。

    张氏也知道如今的形势很危急,她日夜担心儿子,食难咽寝难安,可是为了照顾老夫人的心情和健康,她还必须在老夫人面前强颜欢笑,装作一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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