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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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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的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想不到这样一个人,对于国家的危机意识会这样强烈……这就是所谓的远见卓识吗?在别人开心看云的时候,他已经在为风暴作准备了。

常思豪脑中又是一阵迷眩。

耳边流袅的清音,有着与女性肌肤相似的质感,令他的神思超拔出来,忽然产生一种对耳鬓厮磨的怀念。

暖阁、锦帐、小腹丰隆的吟儿……

那时,两人韵合的动作,像一首无声的琴歌。而今,这琴歌有了实感,响在耳畔,像山溪流去化作雨后的风,柔纯爽净,更胜从前。

听到神驰处,虽然明知那并非秦自吟的琴声,他仍是忍不住确认了一眼。

床帷半敞着,拉到他肘尖的位置。有这样一层隔挡,两边的人都看不到彼此的脸。

在常思豪的角度,目光所及,是郭书荣华那半边银衣长袖、围肩的牡丹。琵琶的弦轴像髻上的发钗,偎在他肩侧,有着依人小鸟的情态。

一只纤长润白的手在琵琶颈上移滑,呵痒逗趣般轻轻揉弄着。

丝弦颤跳,有如人类的脉搏。

这瞬间,常思豪觉得自己眼有些花,仿佛真切地看到一位女子在那指尖之下,正猫儿般被撩拨得百态妖娆、羞不可抑。

——难道世上真有琵琶精?难道乐器也有生命,竟然能在人的手底还魂?

恰在此时,像水下走串气泡般,一串咕咕的空响从被底翻滚上来。

乐声消逝,帷帘拉开,郭书荣华的笑容对上他的目光:“侯爷醒了?”

常思豪没有回应,只呆望着他怀中琵琶。

郭书荣华拢琵琶轻轻击掌——有干事碎步而上,将一个托盘放落几案——他试嗅着香气,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过脸来道:“侯爷,让荣华伺候您喝一点粥吧。”

自高空下望,河滩上这一片军帐篝火黑红有致,错落如交锋中的棋子。

有两个人正在棋子间缓步踱行。

他们相距约有十余丈,脚下保持着前后斜向的平行,前面那一个走得悠闲,像是在散心,后面的个子比他矮些,时而远坠,时而紧跟,走走停停,观察着前者。

随着移动,两张面孔不时被火光照亮、又暗去。

在背后观察人的动作,是程连安进入东厂后养成的习惯。

东厂侦缉审讯的事必不可少,在行使职权过程中,偶尔有难缠的犯人对付不了,底下人会来请示曾仕权。程连安那时在他手下,跟着到点心房去过几次,发现这位三档头说是掌刑出身,原来手段也不过如此。——他逼供的法子,无非是在刑讯手段上玩些花样,比如撑开犯人眼皮,撒些碎石棉之类,总是离不开对肉体的折创。而这些,对于真正嘴硬的人,是毫无意义的。

对于痛楚,程连安有着切身的体会。

那是一个永生难忘的午后。他握着刀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紧闭的屋门、亮亮的窗纸、还有桌上已冷多时的早饭,终于下定决心。

刀子很快,用尽力气割下去,随之而来的竟是一阵近似快感的清凉,像是小时候夏夜里,妈妈用大木盆给洗的那个滑溜的澡,洗完套上肚兜站在月光底下,小风从腿间轻快地划过,好像自己变成了姐姐。跟着,夏夜的梦骤然破裂了,一道炸雷从两腿之间劈上来,像要把每一寸骨头都劈开,把每一寸皮肤都撕碎。他用力弯下僵硬的脖子,看着自己的血和尿像水囊被荆棘刮破般,哗啦啦在两条抽颤小腿间淌下来,心底有一种狰狞的自豪和无可挽回的绝望同时升起。

——你们做不到、不敢做的事,我做到了。

——痛苦到头,如此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生活原本就是一种缓慢的阉割,来得猛烈一些,反而有着别样的刺激。

他知道,刑求中的犯人,一定也有着相似的心理。

痛苦先是突如其来,然后绵延持续,不断的刑求,就是不断制造这种起伏,在安逸与痛苦间形成对比,促使人做出选择。可是如果受刑者意志坚强,折磨久了,不但不能奏效,反而还增强耐受能力。甚至——会让人爱上这感觉。

人就是这样的生命体,当无力改变现状,会无意识地自我欺骗,产生一种逆来顺受的心理,然后乐在其中。

如果不能追求快乐和幸福,那么就追求痛苦罢——至少,它容易获得,俯拾皆是,而且好过麻木得毫无追求。

当对抗变成迎合,刑求就失去了意义。

伤好以后,程连安有很长一段时间感到无比烦躁,后来发现,那是因为痛楚的消失。

心里的痛还在,身上的痛却没了,这感觉好像背叛,像自己弄丢了自己。

可耻的身体啊,你怎能就这样,忍看灵魂的哭泣?

于是,他准备了一根小针,无人的时候,在自己的小臂上缝来缝去。每剜一针,都有一针的激动:我活着,我还活着。每疼一下,都有一下的惊喜:是你啊,你还在这里,真的是你!

痛苦成了他确认自己存在的方式,并且就此产生了一个推论:犯人也是在用痛苦确认着自己。这确认中不仅仅针对生命,还包括梦想、包括坚持、包括认为自己会在后世得到某种正名、某种承认的预期。

他开始喜欢观察人犯,并在他们的眼神、动作中分离痛点,窥探心机。久而久之——“你错了,你的想法没有意义。”“不要傻了,你坚持的,别人也曾坚持过,现在却早已放弃。”“历史只是写在纸上的字,有人能写,就有人能涂去,遗憾的是,定稿的权力在我们手里。”“好好想一想吧,后人对你的评价,既不会是好,也不会是坏,因为除此刻面对的痛苦,你是不存在的,你为什么而承受?又是为什么在坚持?”“你不觉得心中的东西很虚假吗?尤其是面对痛楚的时候?想一想,再想一想,究竟什么是真实的……”

诸如此类,他总有办法找到对方的失意点,使之决心溃散,丧失意志,放弃坚持。

再残忍的人,听多了嘶号也会腻的。倘能喝着茶水笑笑呵呵说几句话就问出口供,那耍刀弄棒的又何必呢?所以没过多久,点心房再有难缠人犯,过来都不再问:“三爷在么?”而是改成:“小安子呢?”

点心房办事效率提高,很快引起郭书荣华的注意,在他把程连安调到身边使用的时候,底下人已经将“小安子”这个称呼换作安祖宗了。

程连安对此很得意:是金子总要发光,何况自己是有根有脉的金子。

而今,又有一块“金子”掉进了东厂,没根没脉,带着一股子酸气,居然在督公眼里,还能博得两分赏识。

这块金子,此刻和自己相隔着五七个帐篷、两三堆篝火,正以稳慢的步伐往前溜嗒。

瞧着这背影,程连安有种感觉,似乎那安静只是假象,里面有着一种别样的挣扎。

痛苦如无形之水,只要存在,必会在身心中流溢。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处理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曹老大的狠是一种发泄,吕凉的阴是一种埋藏,曾仕权的玩世不恭是一种逃避,康怀的平静是一种搁置,在这堂堂东厂里,除了督公,没有谁的痛苦能逃过自己的眼睛。

倘若方枕诺是真心来投,那么他受到督公的礼遇,期望得到了满足,原不该有这种挣扎才是。

这样想的时候,方枕诺已经走到了营寨的边缘——这营寨是临时的,没有寨栅,只有巡逻的哨队时而经过,用脚步划分出边界——他的脚步没有停,慢慢悠悠,仍向前走着,无边界的营寨和衣带上的东厂腰牌,让他的行动毫无阻滞。

程连安却停下来,因为再跟上去的话,会走到没有帐篷的旷地中间,那样未免太过明显。

一阵风扑过来,像给挑食孩子塞肉吃似地,将一股腥腐的气味拍进他的鼻孔。程连安脸色大苦,一阵呕意又翻上来,却忽然意识到:那旷地后面的树林,很是熟悉。

“这个穷酸,难道要去看死人吗?”他的眉毛微微地下沉,将眼睛压得扁了一些,溢出森森鬼气。

第五章 翻着袜

常思豪左手后撑,支坐在榻上,双腿一屈一伸,右手托瓷碗,肘拄膝头,静静地啜粥,感觉力量正一点一滴在体内复苏着。

琵琶曲调变得欢快,有溪间小鹿纵跃的动感。郭书荣华在弹奏中偶尔会看来一眼,瞳眸里,笑意清澈如泉。

常思豪瞧着他:“督公亲率大军讨逆,心态倒是轻松得很。”

郭书荣华一笑:“难得秋水溶明月,何妨忙里小偷闲。”

常思豪道:“看来督公这趟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喽?”

郭书荣华笑着低下头去,手指滑揉,拨片勾挑频快,似在与弦交锋。

曲声如海浪潮涌,激情四射,小小船室中灯光悠忽,如浮萍在暴雨雷电中不时的闪亮。

那种几乎可以感受得到的、扑面而来的潮海气息,令常思豪全身血液都起了共鸣。看着郭书荣华弹奏的动作,他指头随之微颤,忽然对这节奏产生了一种熟悉,紧跟着,有许多回忆被勾起。

他放低了粥碗:“这是水颜香无声虚奏的曲子。”

曲声止歇,船室寂去,郭书荣华轻声吟诵:“怒海平天凌云榭,浊浪横飞,指点西风烈……”常思豪心中一怔又奇:“这歌词水颜香看过就撕了,当时同桌的曾仕权、李逸臣等人都不认识龙形狂草,他怎么会……”

郭书荣华读懂了这表情,微笑道:“这是那曲歌词的首句,侯爷想是见过的。当时荣华一心好奇,所以事后让人收集纸碎,拼捡了起来,看过之后,真是感慨良多……这些年来,东厂人惩贪除恶,为稳定国基付出多少血汗青春,难道这‘宗庙倾颓’、‘九州泣血’,真的是时下现状、我们造就的结果么?”

想到太原旧事,常思豪不禁心血扬沸,冷冷道:“东厂名声在外,想必你比谁都清楚。督公既然‘一生惯讲是真话’,那么扪心自问,你真的没做过恶么?”

郭书荣华目光空去,过了好一会儿,淡淡地道:“梵志翻着袜,人皆道是错。乍可刺你眼,不可隐我脚。”

此诗是僧人王梵志所作,意思是:袜子在缝制中会将布边窝缝在里面,以免影响美观,我反穿着袜子,别人都说不对,但我宁可让你们看着刺眼,也不能让我的脚受委屈。诗文简白,常思豪虽然不知出处作者,却也听得明明白白,哼笑了一声道:“督公这话的意思,那不就是‘宁让我负天下人,不要天下人负我’么!看来督公倒有阿瞒之志呢。”

郭书荣华道:“曹公讨董卓、灭袁绍、平吕布,为隳国收崩土,替残黎开太平,一生为汉室出力,所谋所思,非市井愚民可以明白,稗史小说妄宣正统,颠倒黑白,以致其身后非议流传,遂成千古奇冤。荣华不敢以曹公自比,然国不稳则不治,国不治则不强,国不强则必破,国若破则家亡。所谓流水映岩,空鉴日月,花红便谢,岂必留芳,荣华负天下正为天下。至于虚名妄利,荣华在所不计,毁誉人言,荣华过耳不殇。”说罢角片轻拨,琵琶铮然一响,怆音满室。

常思豪颈后飞凉,目光虚起。

案头上,十里光阴和胁差一长一短,并排摆放在那里,仿佛被弦音和杀气所催,轻轻地摇晃起来。

夜已深透,落叶哗然时悄。

方枕诺走到树林边缘的时候,却忽然停下来,站定,仰头望向天空。

树林开口处像一拱森黑的门洞,吞吐着天地间的幽暗。自后方看来,这门洞被他的身子分成了两个鼻孔,风就变成了呼吸。

只见方枕诺看了一会儿,低了头,再次起步,走到一株树畔,解开腰带,叉开双腿。

程连安远远瞧着,一直看着他排完小便、转身回营、渐渐踱远,忍不住鼻翼扇了几扇,有种“岂有此理”的感觉。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回头看,原来是曾仕权。他忙陪上笑容:“三爷,怎么您也在这儿?”

曾仕权笑望着方枕诺离去的方向:“啊,没事儿,看看。”

“看看”可以解释为在看方枕诺,也可以解释为在看自己——程连安感觉到一点别样的意味,递过一个眼神儿:“三爷是在担心他有诈吗?”

曾仕权虚目而笑——程连安这话里原该有个“也”字,可是他减了这个字儿,就把自个儿置身于事外,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仔细想一想,那小笙子敢当众颠倒黑白,必是出自程连安的指使,这一场戏作得未免明显,却绝对不是他的幼稚,相反,只怕是他对督公容忍度的一种试探。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过话说回 来,小树总是在无人看管的日夜里滋长,一个不经意的回眸,可能会发现它已蔽日参天了……

他“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答道:“那还用得着担心?老吕当初就是陈星派过来的,最后还不是一心投到了督公这边?”程连安含笑道:“是,是。”侧过身子,小手揣袖,和他一起瞧方枕诺的背影:“我看这人似乎不是那么谦和,骨子里很有些狂怪,有趣得很。”

曾仕权摇头:“嗨,念书的人,还不都是这副怪模怪样。要说狂怪,只怕比他师父还差得远。”

程连安道:“他师父?好像是叫什么李摸雷罢?这名字很怪,以前在厂里闲翻档案时瞄见过一眼,所以还记得,倘真有趣,过些日子回去,可要好好翻翻。”

曾仕权笑道:“翻它干什么?这老小子也没干过什么大事儿——不过心可倒高哩,生怕别人不记得他,因此给自己起过许多外号。比如他十几岁的时候,说是天下只有两件事重要,一是教书育人,一是种树造林。然而世间成人不堪教、学人不受教、孺子无可教,因此他只好种树,给自己起了一个‘种树老儿’的别号。”

程连安笑道:“十几岁就自称老儿,果然可笑之极。”

曾仕权道:“嘿嘿嘿,那还不算,这小子脑筋很是不好,总是上当受骗,经商被骗钱,相亲被骗婚,还被‘世外高人’骗着练过几年假拳,窝了一肚皮火,二十几岁在家闷头写了本书,名叫‘诚伪大鉴’,专门教人如何分辨真假。后来被人把稿子骗走,印卖赚了不少钱,一分钱也没给他,当真让人笑死。”

程连安哈哈大笑:“这人确是傻得透腔。”催问道:“后来又怎样了?”

曾仕权道:“后来他转运,终于遇上一位高人,也难得他这一根筋的脾气,三五年内,居然以个弱书生的底子,练就了一身好功夫,自认‘文武双全’,底气就更足了。孔子有些门徒死后在孔庙配享香火,被人讥讽为‘吃冷猪肉的’,他瞧不起这些亚圣复圣、七十二贤,认为自己才是真正做学问的人,因此又给自己起个绰号,叫‘不吃猪肉’。结果他这位不吃猪肉的‘大学问人’,却又被一帮巫婆神汉给说得猪油蒙心,加入了白莲邪教,嘿嘿,这辈子,还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程连安笑着正要再问些别的,却见曾仕权忽一张手,侧耳静听。他神思跟着转去,也注意到琵琶声正如风潮浪起。

过了好一会儿,曾仕权道:“督公怎么又弹这曲子。”

程连安道:“是啊,近来常听。不过……不知怎地,总觉得这曲子和督公不大协调,至少,不像他的琴声那么自然畅快。”

曾仕权道:“督公抚琴时已不必焚香,所以琴声即是他的心声,这琵琶曲子却不是。他弹奏此曲,是在体味别人的心境。”

程连安露出困惑表情,眨了眨眼。

朝雾在空中飘忽,遇岩石会结成露水,音乐也是如此。所谓大音希声,真正的音乐,本以一种冥冥自在的形式存蕴于天地之间,只是被一心诚敬者不经意地邂逅。

古人操琴时要焚香,除用气味愉悦身心之外,更是要用视觉引导听觉与触觉,在烟气的流动中感受音乐的意韵与节奏,非此难得空灵。

证得空灵之后,便不必再焚香,那时心意如香缕流沉,随手而发,即成天籁,便是情怀。

好的音乐全是先有曲子,乐谱只是记录。一些曲家先“谱曲”然后修改成型,音乐中杂了意识,便显造作。

此刻程连安困惑的,却不是曾仕权这话的逻辑,也不是郭书荣华的琴音究竟在哪个境界,而是——“原来,在他心里,也有解不开的结吗?”

船室中,常思豪的视线已由十里光阴的剑柄渐移到胁差的刀柄,在柄端精致的桐叶花纹上落定,久久停留。

金光悠浮,郭书荣华低头手抚琵琶,长睫弄影,悄寂无声。

灯光下,那种极致的英俊竟似演变成一种俏丽,令常思豪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此刻面对的,是一个将禁忌心事坦白的少女,正等待着情人的处刑。

他问道:“督公独行险路,不觉寂寞吗?”

语声沉重,略透惋惜,将一种心境铺展开来。

郭书荣华:“寂寞的路上,也必有独享的风景,不是吗?”

过了好一会儿,常思豪点了点头,道:“有好的风景,我倒也想瞧瞧——不过,那也得肚子不空才有心情。只是吃粥,也不饱啊,”他斜晾着碗底,掂着腕子向前微微递出:“督公的厨下,不知有肉没有?”

这近乎乞讨的动作,把郭书荣华惹笑了:“酒肉俱全,还有一只烤羊,只恐侯爷伤情未愈,有些克化不动。”常思豪笑道:“哪儿的话!这世上有我嚼不烂的草根,可没有啃不动的骨头!”

羊肉端上来,膻香扑鼻。

常思豪抓只羊腿在手里,撕肉试嚼,点点头,笑道:“烤得不错。只是这气味,恐不大受督公的待见。”

郭书荣华微笑道:“昔年有位蔡老剑客曾说,羊肉不膻,正如女人不骚,一样让人遗憾。言虽粗俗,却也颇得饮食三味。侯爷有心,荣华感念。不过这羊肉的膻香,荣华并不厌惧,侯爷自可放心大嚼。”

常思豪呵呵一笑:“那我可不管你了。”半条羊腿入肚,底下有人喊:“报!”点传之下,报事官上来跪倒:“太湖军报。”侧头瞄了一眼常思豪,欲言又止。郭书荣华道:“讲。”报事官道:“是。太湖方面传来消息,今日辰时,吕凉和秦绝响已然督军击破聚豪阁太湖总舵,攻占缥缈峰,歼敌六百,俘虏近千,卢泰亨之子卢正文伏诛。吕掌爷称,他们将依督公指示,进一步排查周边、清剿余匪,并将开海事宜发榜公示,请督公放心。”

报事官退下之后,常思豪故作惊讶:“怎么,皇上下旨开海了?”郭书荣华笑道:“是啊,此事全由侯爷大力倡提,日后沿海居民恢复渔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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