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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态种种-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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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又抓住那位可怜的教员,“我们家就一个闺女,你们家就一个儿子,过了这村,没
了这店,想热闹也找不到机会。”

    看来,他是个热闹主义者,于是,双方家长,叔伯姑舅,亲朋好友,单位领导,包括片
儿警,工商所,粮站,卖肉的,都来凑这份热闹。一回头,又把我抓住了:“李作家,李作
家,山和山不碰头,人和人总要见面的,大家联络联络感情嘛!”这位亲家厂长,像开群众
大会那样敞开嗓门叫喊。

    据说,前天,这位亲家已经在全聚德摆了十桌,门口停了一溜小轿车。区政协的一位什
么老都赏光了,一张纸画个鼻子,好大的脸。我这位老同学好意思只请九桌半吗?哪怕倾家
荡产,也豁出去我粗粗一算,每桌往便宜里打,五百未必拿得下来。加上酒水,鸿宾楼收他
五千块钱,就算相当优惠的价了。

    还有鞭炮呢?前天,人家在全聚德,整整一个钟头没断响,我这位老同学,敢用两挂小
鞭,几个二踢脚对付事吗?

    还请了婚礼摄像的,扛机器的,打灯光的,哪儿不得人民币开路啊!

    那对年轻夫妻,当然很风光了。在席间敬酒点烟,脸上充满了新婚的快乐。那一身红的
新娘,接受红包的时候,笑得像一朵绽开的大红花。可我那位老同学和也是人民教师的他妻
子,虽然强作欢颜,点头哈腰,那样子,倒不大有办喜事的那份快乐,皱着眉头,噘着嘴,
像遭霜打了的庄稼似的,蔫了。是啊,别的不算,就请这么一次客,老两口数载辛苦,几年
积蓄,跟我塞在新娘子手里那笔稿费一样,白白地奉献了。

    于是我想,老兄,老兄,你这不是犯了中国人的毛病,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似乎这也不奇怪,六十年代,大家肚子饿得直叫唤,腿都浮肿,不是还勒紧裤腰带去支
援亚非拉吗?自己活得结结巴巴,还惦着世界上三分之二,中国人这份好面子,要面子,挣
面子,顾面子,打肿脸充胖子的毛病,也真是要不得啊!

    我有事,先告辞了,他俩送我到门口,竟一句话也没有。

                           希望之星

    这年头,人们对于儿女的投资,那种不惜工本地下注,可谓甚焉!

    每当听到这寄予厚望的,拭目以待的四个字,我就想起吴老师所碰到的那些烦恼。老实
说,希望这种东西,常常不如退烧药灵验,阿斯匹林虽然不能治病,但可以让人不烧得胡言
乱语,可一旦抱着很大希望,那给人所带来的失望,其后果很可能不亚于一剂毒药的。

    吴老师教过我的孩子,住得离我不远,有时候过来坐坐。

    他说,他再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你别见笑,也看不到什么希望。

    “你太灰了!”

    “也许我这些年心太累了!”

    这是一位有家有室,有儿有女的人,为他的家,为他的妻子,为他的三个子女,忙碌了
大半辈子以后,完全可以理解的沉重心情。

    “别介,吴老师!”

    “后来,我也悟开了,都是自寻烦恼。”

    “怎么啦?你——”

    他说,“经常听到这样一句俗话,叫做‘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我给他补
充:“宁可没钱,也别有病。”他感慨万分:“你的话太对了!”我可不敢掠人之美,其实
这是民谚,是生活经验的痛苦结晶。吴老师直摇头叹息,说他一想到医院里没有半个熟人,
也找不到一点后门,两眼一抹黑,在门诊部里,从挂号起,至拿药止,光排队一项,就足以
使没病的人,排出病来,更甭说其他了。

    我说:“可不是嘛!”

    “现在——”他苦笑地说:“总算全让我摊上了。”

    吴老师不容易,这一家人,上老下少,全靠他一人支撑。老伴有病,早办了病退,在家
养着。大儿子内蒙兵团,二姑娘山西插队,去得容易回来难,一声令下,敲锣打鼓,走了;
回城,可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老三上重点学校,也是要东奔西走,磨破嘴皮。这年头,空
口白舌,谁肯替你卖力气,可想而知,吴老师奋斗到把一家人都团聚在他的翅膀底下,精力
消耗得差不多,生活的严酷滋味,也算是尝遍了。

    但也并不永远绝望,儿女长大了,负担总是要减轻些,这才有可能来治老伴的病。老
伴,老伴,愈老,才愈觉得老伴之重要性。可到医院去做手术,别的不说,一句话:

    “想办法吧!得先垫五万元保证金!”

    他太太的那个单位,工人连工资都开不出来,哪里掏得出如许数目的医药费?不是不
给,一时给不了,要能先借呢,你们就动手术,将来一准还,以组织的名义保证,绝不能赖
帐。他老伴一听,说算了吧,她想得开,早走晚走,早晚总得走,儿子成家了,女儿出嫁
了,老三虽没结婚,可混得最滋润,再没有什么扯手的后顾之忧了。这个心脏起搏器装不装
的,也无所谓的。

    她先生是个现实主义者,马上劝阻她这种自暴自弃的念头。别傻,老伴,既然你们单位
已经同意报销,你不装,白不装。只是眼下他们厂子困难,一下子拿不出来这多钱,咱们先
把款垫上也要做。

    “说得轻巧,五万块钱!”这位六十年代的劳模直叹气,一辈子也没见过这大数目的款
项。

    他挺有信心,吴老师这样对我讲的:因为还没等他张嘴,儿女们听到这消息,就跑来
了。大儿子答应掏一万,正在筹款;还劝他妈,“你下决心做这个手术吧!将来医疗制度一
改革,全得你自己掏腰包,更舍不得装了!”女儿、女婿尽管小本买卖,也把一万现金送来
了。“妈,别急,不够,我们就把小铺关了,卖煎饼去!”

    不在钱多少,在于儿女这份心意。他觉得那些年的苦,没有白吃,“种瓜得瓜,种豆得
豆啊!”他老伴激动得差点犯了心脏病,搂住她女儿,十五岁到晋东南插队,人还没有锹把
高,硬是自学考回北京的。

    “别介!哪至于,还有小弟呢!”

    这种反哺之情,使老两口很感动,如此尽心尽力,也难为他们了。当爹妈的能不了解这
两家的日子过得结结巴巴嘛,像这种当初下过乡,插过队,返城后又没有什么门路的知青阶
层,大多数是属鸡的,吃一口,叼一口,能多发达呢?

    行了行了!他松了一口气,还剩下三万块钱,估计就得靠老三救急了。这小子正在郊区
的一家驾校学开车,想考个本子。托人打过电话去了,答应礼拜六回来解决。当妈的疼老儿
子是天性,对她先生说,“就让小弟支援两万吧!咱们再打亲戚朋友那儿串借一部分,行
吗?”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他多出点力也是应该的。”当爹的不这样看。

    “可他现在场面大,应酬多,花钱也冲……”

    “他哥哥、姐姐什么底子,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要他多拿点,也是合情合理的,你就
别偏疼他了。”

    礼拜六没见老三的人影,八成是跟女朋友卡拉OK去了。

    他觉得有点玄,老伴直安慰他,不会的,不会的。礼拜天晚上才露面,满嘴油脂麻花,
肯定刚吃了馆子。他张嘴就怪他妈:“非得现在动手术?”

    “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吴老师一听,先有点火。

    “我想买一辆夏利,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要不,我花几千块去考驾驶执照?”

    他老伴以为老三会满口答应,想不到她最钟爱的儿子会这样:“将来又不是不还给你,
工厂说好了,暂时垫上嘛!你爸在医院里腿都跑细了,才联系好一位有名的大夫,做这次手
术。”

    “我要把钱垫出来,我就买不成车了!”

    他捺不住了:“你车重要,还是你妈的命重要?不安起搏器,不定哪天晚上躺下去就醒
不来!”

    “话不能这么说,爸——”

    “你哥为你留城,他去了内蒙,你姐怕家里供不起两个大学生,她高考录取了为你放弃
了机会。你妈这辈子把心全用在你身上,可你——”

    “别说了,什么别说了,求求你们……”她怕自己激动犯病,来不及地把话打住了。

    在我们这个时代里,这种希望之星,最终给人带来失望的故事,仅仅发生在家庭里吗?
友谊那天,天气很热,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事情可能要办砸。

    人的第六感觉,既不可以相信它有,大概也不可以相信它无。这种砸锅的想法,不光是
今天天气闷热的缘故,从答应远方朋友开始,我就有点后悔,把这种纯属官场交易,搞一纸
批文的事情,揽在我这样一个只会写小说的人身上,十有八九透着玄。这次北戴河之行给我
一个教训,要是经不住几句好话,又容易感情冲动,那你就认倒霉,舍命陪君子吧!

    幸好,我们约好了在海滨浴场见面,还算凉快些。然后,到起士林吃西餐。从遥远省份
来的,非邀我来做说客的朋友,已经订好了价格不菲的酒菜。这点钱总是要花的,不投入,
哪有产出?何况这是啥年头了!

    很晚他才露面,这位挺出众的年轻人,一眼就看出他不同一般,还带来了两位小姐,一
位姓王,另一位也姓王。当然很漂亮,那泳装裹着的身体,该突出的地方,都恰到好处地突
出了。

    线条没得话说,风度没得话说,整个浴场的游客,眼前顿时一亮,都精神百倍地向这两
位小姐行注目礼。

    他也很荣幸,“老实说,年轻小姐光有一张动人的Face,是不够的。在海滨浴场光
有脸子,没有身子,是抖不起来的,弧线,女性美要紧的就是这个Curve,李先生,您
说是不是?”

    我同意他的观点,邀我来作说客的朋友,虽在外省一个小县份工作,但也是读过大学
的,听得懂他的英文单词,也连忙附和。

    一位王小姐在向他招手:“康主任,你不下水?”

    另一位王小姐也在喊他:“康主任,麻烦你给我涂一涂防晒油!”其实,太阳快要落山
了,完全用不着多此一举。女人要来劲起来,那也是挺让人不知哪个部位会受不了的。

    小康向她们招呼:“Waitaminute!”然后对我们表示抱歉,“小姐们就是
事儿多!我去去就来!”

    他笑得从容镇定,泰然自若,在沙滩上走路的姿势,不急不徐,沉着稳健。别看他是年
轻干部,很是老练成熟。这几年跟着领导干部作秘书,没有白学,进步太快了。至少,那气
派,那举止,那言语口吻,很能代表一级政府的样子。我记得,他还是一个业余作者的时
候,可没有这么出息,因为总写不上去,精神面貌颇有点颓废,我曾劝过他,小康啊小康,
文学这条路本来很窄,好多人还偏要挤过来,都快挤得头破血流啦,你干吗凑这个热闹呢?
你挺伶俐,挺聪明,你无论想做什么,也比写小说要有前途,准的!

    “真的,李老?”那时他不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充满信心。

    我说我不敢给他打保票,但我相信我的直觉。他倒记住这句话,即使发达了,还时常提
起,很感激我的。起初,我看他还算乖巧,被我推荐给一个当官的朋友,试了试,还顺手,
就留在身边做秘书。不多久,我的这位朋友年龄到点了,小康居然能留下,不但留下,接着
再为继任者做秘书,而且升了主任,这在官场上颇为少见。秘书一般随着官员进退,这足以
说明他够有水平,够有能量的。这回我追到北戴河,就是受人之托要他帮忙,让他去给这位
继任的头儿做工作,为外省这个贫困县批一个项目。

    “能行吗?”外省朋友忐忑地问我。

    “我早就声明过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答应帮忙,可没答应必成。可我总预感
到,有点不妙——”

    做东的主人安慰自己,“康主任跟您老还是挺铁的,不会拂您的面子!”他相信友情为
重,对我的第六感觉,不以为然。

    其实,我早料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用得着的时候,是朋友;用不着的时候,对不
起,就不是朋友了。这位外省人也是太为他那贫穷的县份着想,争取上一个项目,老百姓的
日子好过些,从外省求到我,又把我拖到疗养地来求这位大秘书。那两位像鳗鱼一般的王小
姐缠住小康,连说话的机会也找不到。

    我有点急了,当年他也没少“李老李老”地求我为他说过好话,提拔啊,出国啊,分房
啊,一天跑我家好几次。我叫他过来,“你坐下行不行?小康!那两位小姐不是美人鱼,保
险跑不掉的。”

    他乐了好一会,然后言归正传:“李先生,Don’tworry!

    你甭张嘴,你跟这位同志一出现,我就知道来意,你们把心放在肚子里,头儿那儿,我
一定尽力!行了吧?”

    “谢谢啦!康主任!”我那外省朋友代表家乡几十万穷苦百姓,紧握着他的手。一个男
子汉,竟激动得泪水在眼眶里转,可见此事成败得失,是多么牵扯着他的心了。

    小康仍旧笑得从容不迫,“友谊万岁嘛!OK?”然后迈着轻松矫健的步子,冲向大
海,往那两条美人鱼游过去。

    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有他这一句话,我也如释重负。晚上在起士林那顿海味,吃得好
开心,好开心,有两位秀色可餐的漂亮小姐作陪,殷勤劝酒,频频夹菜,确实是很开胃健脾
的。接着,年轻人去卡拉OK,我就坐晚班车离开北戴河。

    过了半年,我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一个外省的长途电话提醒了我。

    “李老,那个项目终于批下来了!”

    “那太好了!”我为他高兴,为他家乡面貌的改变高兴。

    “好什么呀!”对方沮丧得要死:“批给了别人啦!白费了半天劲!”

    我愣住了:“讲得好好的,谁当中插一杠子?”

    “就是那两个小妖精——”

    听到这里,我差点背过气去。

                           无人的街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真实到几乎等于我亲眼目睹一样。

    因为这个悲剧,就发生在离我住家不远的长安街上,而恰巧在那位勇敢的女民警和歹徒
搏斗的时候,我也正好在这条路上,距离事故发生现场的复兴商业城门前,不超过二百米。

    如果我有力气挤进人圈,就会对那位被刺伤的女民警,有一个更感性的描写。但要穿过
厚厚的人群,除非手里有警棍,否则,就是妄想。

    若是一开始,我不那么冷漠,快走两步,赶上去,也许会清清楚楚地看到所发生的一
切。等我要去看看事情的底细,那么多的围观群众,只能“望洋兴叹”了,那里,马上成了
人的海洋。

    我一直想就这件太意外的悲剧,来写一篇报告文学,主要写两类人,一类是属于我这样
的不郯浑水的,避之唯恐不及的明哲保身者,一类是那种生怕错过任何机会,漏掉任何细节
的赶来看热闹的围观者,我想,无论前者或是后者,都挺能代表一部分中国人的性格。

    我不想对那天在场的任何人,说三道四,我只谴责我自己的冷漠。

    那位女民警流下的鲜血,似乎在淡蓝色的天空下,向每一双注视着的眼睛,问:“人
呢?人呢?”

    我记不得是迪伦玛特,还是别的什么人写的一篇不长的小说了。

    好像——也许不完全好像,在远离城市的荒僻公路拐弯处,一辆车出了车祸,撞出了高
速公路的栏杆,肇事的车已经不负责任地逃跑了。可受伤的驾车男人奄奄一息,无人抢救,
快要死了。那是在凌晨,正是车流最少的时刻,好容易来了一辆车,停下来,看看,怕报了
案说不清,开走了。又来了一辆车,年轻男女,停下来,看看,不愿意耽误约会,开走了。
就这样,迪伦玛特(也许不是他)记下了路过这里的每辆车,车型,车牌号码,一直到这个
人死去,到警察的车子来到。

    冷漠,在人的世界里,最可怕的,莫过于冷漠。

    那天午后,挂在北京城上空的太阳很好,不像是黑子活动期,是一种容易出事故的天
气。正杨花三月,大好春光,街头已是春意盎然,这季节应该旅游,应该去看玉兰花,应该
——什么都应该,就是不应该大白天行凶。

    我每天这个时刻,喜欢走出屋子去透透空气,一般不会走得很远。

    但那天气候实在是春光宜人,沿着北京人引为骄傲的这条大马路两旁的林荫道,一路走
下去,看那络绎不绝的车,忙忙碌碌的人,花花哨哨的橱窗,鳞次栉比的建筑物,双腿竟不
觉累,而忘了回转。却不知道就这一会儿工夫,在我走过的离我家不远的复兴商业城门外,
发生了一起残暴的凶杀案。一个人,据说是外地民工,来附近的施工工地,找也是一个外地
的民工不知干什么,没说上三言两语,掏出一把刀来,把对方捅了。

    就这么一个眼都没眨的过程,满街的人,只有一个有正义感,有血性的人站出来干预,
那是一位女性。

    后来知道她是一位女民警,但不是这一管片的。她穿着便衣,显然那天是她的休息日,
是到商业城来购物的。

    这是一条全世界也数得着的街,但那一刻,只有她挺身而出。

    “站住——”她喝令那个凶手止步。那是一条永不停歇的马路,永远是车头连着车尾,
行人挨着行人的熙熙攘攘。要不是几个人急急忙忙从我身边擦过,其中慌不择路的一位,还
把我撞了一下,嫌我挡了他的道,也许我根本不会知道在我身后,正在发生一起恶性案件。
因为在这样大的城市里,死个把人,像大海里的一个小小的浪花,不会引起人们多么在意
的。

    太阳暖融融地照着,很明亮,很舒服。这时,又有几位急匆匆去看热闹的行人,迈着一
路小跑的步子,带着兴奋和好奇,交臂而过,显然是怕误了好戏似地赶去看这场血案。因为
在大街上,这些起哄都是司空见惯的现象,我仍旧没有往心里去。

    绝没想到在我身后,一场太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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