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周教官果然给我换了一条新犬,就能保证它比卡豹容易接近么?如果还是不能接受我呢,我还有什么话说?
我一咬牙,返回宿舍,倒头就睡。梦里看见自己已经和卡豹亲如兄弟。
接下来几天并没有进展,倒是听说,白狼已经和它的训导员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可以外出散步了。现在,我成了基地这批学员当中的最后一名。
…一起奔跑(1)…
·卡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牵引带被它拉得笔直,是它带着我在跑,而不是我在带它。它忽而向东,忽而向西,完全是兴之所致,任意驰骋。我在它身后紧紧跟上,汗水很快就把衣服湿透了。
·卡豹没有半点疲倦的意思,我只能奉陪到底,心里除了高兴,再无他物,眼里不觉盈满了泪水,也没有时间去擦,只是模模糊糊地跟着它跑。我不能去阻止它,一是怕它生气,二是不愿意在它面前认输。
算一算,从第一天见卡豹到现在,已经11天了。
11天以来,我已经习惯于了卡豹的凶猛和冷漠,倔强和顽固,也习惯了在太阳下或蹲或站,让汗水流出来,把身体刺得又痛又痒。
在卡豹眼里,周教官是它的惟一主人,我这个半途而来的陌生人,尽管天天去看它,但带给它的仍然是不耐烦甚至反感。
去卡豹小舍只需几百米,但却似乎越来越远。每走一步,都得付出很多心理上的代价。沿途不断会碰见同来的学员,正在与其爱犬奔跑嬉戏的样子。其中有些表现突出的学员,已经开始可以对其爱犬进行基本动作的训练了。我现在做的,是他们第一天、第二天做的,而现在我还在不断重复。
自信像一个漏壶中的水,正在一点一点往外流淌。
南昌的天气似乎一直要热下去,这段时间几乎无一例外全是晴天,每天都是白花花的太阳,和树上蝉撕心裂肺的鸣叫。走进那片林子,心里才稍稍平静了些。我放慢脚步,想,现在这个样子,向谁解释也不会有什么意义,大家不会愿意听你去说明,原来卡豹之所以不好接近,一是因为它天性就犟,二是因为它一直跟着周教官,已经有了相对固定的主人。大家看到的只是一个结果,那就是你现在和卡豹的亲和关系,还没有任何的突破与进展。
完成目标远比取得他人的谅解要重要,这也许是我走出校门后得到的第一个宝贵经验。
走出树林,眼睛一花,再往前走一小会儿,到了卡豹舍前。不管怎样,卡豹现在见了我,叫得是没有以前凶了,也许是因为连它自己也觉得这样无趣。
它冲我龇牙咧嘴示威几下后,打了一个急促的小呵欠,用舌头舔了舔唇部,很快就安静了。我习惯性剥了一根火腿肠,递给它。这时候令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卡豹伸出鼻子嗅了嗅。又看了看我,我保持着安静友善的姿态,一动不动,心跳却陡然加快,身上的汗不停地冒了出来。卡豹略略迟疑,忽然一跃,叼走了火腿肠,它放在地下,再看上几眼,吃了起来。这根小小的火腿肠对它而言实在是小菜一碟,几口就光了。卡豹吃完,余兴未尽地抬头望着我。
我已经快高兴疯了,急忙向宿舍跑去。因为没想到它今天会吃我的东西,我只带了一根。
路上遇见了带犬活动的学员,禁不住大喊:“卡豹吃我的东西啦,卡豹吃我的东西啦!”发现大家脸上透出一丝疑惑,这才想起原来这点小小的进步,对于他们是10天前的事情。果然一位学员说:“关键是要进到犬舍里,套上牵引带,带它出来散步!”心头又是一沉,急匆匆赶回去拿了好几根火腿肠,返回到卡豹面前。
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卡豹又变得冷漠,新递的火腿肠被它拒绝了。不过,这次见我已经不再怒吼了。
我试探性地把手往它的铁门拴那里一放,卡豹立即变脸,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向我扑来。如果不是铁门阻挡,它早就一口咬上我的手了。看来,想进入犬舍,并带上牵引带,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
次日再去犬舍前,卡豹没有再叫。递给它的火腿肠,它也吃了。我故意反复离开,再返回舍前,卡豹不再叫了。这就是说,它至少现在已经认识我了,不再当我是陌生人。
但想伸手动它的小铁门,它是坚决不允许的,立即扑上来,张口就咬。
我开始真正失眠。一个小小的突破,只是带了短暂的喜悦,继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失落。如果说它只是认识我,吃我喂的食物,却不让我进它的犬舍,带它外出散步,那么,一切仍然是徒劳的。
夜里我睁圆着眼睛,思前想后,仍然没有好办法。和犬接近,只能靠自己去摸索。因为不同的犬有不同的性格,并没有针对所有犬都有效的通行办法。到了后半夜,终于想起了排骨汤。
基地的伙房,每天专门会为犬熬制一些排骨汤,但量很少,一般特殊需要的犬才有机会吃到。而大部分健康犬,在平常的饲料里都配好了足够的营养,并不需要这个。但犬从小到大,一直吃的是配好的饲料,口味千篇一律,时间久了,也会吃厌,如果忽然换个口味,说不定会有较大的兴趣。
排骨汤较少,必须提前排队,去得晚了,只能看到一个空锅。我一大早前往,站在队伍前面,弄了满满一盆。我找到了饲养员,讲明了我的打算,饲养员帮忙把卡豹的食盆取出来给我用。需要说明的是,犬认识饲养员,但它们却从不把他们当成主人,因为饲养员每次只是放完食物就走,和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犬只把那个朝夕相处的人,视为自己的真正主人。
我从饲养员手中接过卡豹的专用食盆,放了少量饲料,又倒进去了香喷喷的排骨汤,小心翼翼地端着,走到了卡豹的犬舍前。
…一起奔跑(2)…
卡豹听见动静,“嗖”的跃了过来。食盆和排骨汤的味道,一下让它兴奋起来,它急切地摆着尾巴,冲着我手中的食盆跳上跳下。我左手端着食盆,右手轻轻放在铁门的门拴上,看卡豹的反应。
卡豹仍然看着食盆,对我的右手并没有反应。我不太放心,故意把门拴弄得哗啦哗啦直响。卡豹仍然没有反应。
我轻轻打开了门拴,把门一开,走了进去。
进门那一霎那,并没有多想什么,真正一进去,恐惧陡然袭了上来。
卡豹双眼仍然紧盯着食盆,也许是这个食盆它太熟悉了,也许是排骨汤的味道对它而言实在是太新鲜太具诱惑力,它的注意力始终放在食盆上,随着我的左手而动。我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卡豹也一点一点地往前移,好像食盆上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在牵着卡豹往前走。
走到了窗台前,无从再走,我只好停下。卡豹也停下,眼睛忽然从食盆上移开,转而盯住了我,一动不动。我屏住呼吸,僵在那里,仿佛全身已经凝固,我意识到,这时候不能慌,无论是叫,或者是跑,都有可能发生危险,惟一的办法是不动,无论心里多慌,脸上也必须保持镇静。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而它的速度又那么快,果真扑过来,我没有丝毫的躲避机会。
约过三四秒钟,卡豹居然没有动作,仍然好奇地看看我,再看看食盆,我大大地喘了一口气,有些从容起来。我把食盆递给它,谁知道它并不吃,但食盆一移动,它必然转头跟着移动。我把食盆往窗台上一放,卡豹也把两只眼睛往那只食盆上一定,不再动了。我继续屏住呼吸,壮着胆子,试探性地摸了摸它的背部,它居然没有生气,我再触触它的头部,卡豹仍然没有表示出反感。
我“得寸进尺”,悄悄把牵引带放在它脖子上,等了一会儿,它只是略略抬头,我胆大起来,轻轻地把牵引带的扣子在它脖子下一按,“吧嗒”一声,牵引带扣上了。
老师讲过,如果一条犬能够让你把牵引带扣在它身上,这就表明它已经初步接受了你,因此亲手给犬扣上牵引带,是一个转折点。只要一挂上牵引带,犬通常就会比较老实,服从性就得以初步体现。
我微微抖了一下牵引带,示意它外出。卡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回头望望铁门,纵身一跳,到了门口,把脑袋往左右各一扭,忽然一跳,箭一样往犬舍外跑去。
我被它带得猛一趔趄,急忙跟上。
卡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牵引带被它拉得笔直,是它带着我在跑,而不是我在带它。它忽而向东,忽而向西,完全是兴之所致,任意驰骋。我在它身后紧紧跟上,汗水很快就把衣服湿透了。
卡豹没有半点疲倦的意思,我只能奉陪到底,心里除了高兴,再无他物,眼里不觉盈满了泪水,也没有时间去擦,只是模模糊糊地跟着它跑。我不能去阻止它,一是怕它生气,二是不愿意在它面前认输。
幸亏我在学校的时候经常踢足球,体质不错,尽管有些狼狈,但还算跟得上。
我们在几百亩大的基地里四处奔跑,一直到了傍晚,卡豹的速度才终于慢了下来。这时我轻拉牵引带,示意它方向,它并没有生气,倒是很听话。刚出犬舍的时候,是明显的犬带着人跑,等回来的时候,终于变成了人带着犬跑。
把卡豹送进犬舍,我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忽然听见它汪汪叫了两声,回头一看,发现它正站在铁门前,冲我稍显急切地叫着,有些恋恋不舍。
回到宿舍,才发觉自己已经累得虚脱了,脱下鞋子一看,脚上冒出的水泡已经被磨破,露出的嫩肉上已经渗出血来,黏住袜子,扯了很久,才终于硬生生地撕落,揭下一大片皮来,鲜血淋漓。
一夜睡不好觉,直盼着天快点亮。
早上醒来,回忆昨天的进展,觉得像是夜里做的梦,心里很不踏实,顾不上洗脸,先去犬舍,一路上还是不安,担心一夜不见,它忽然变脸。与卡豹小屋子的距离越近,这种担心越重,后来干脆站了一会儿,做了一下深呼吸,才又鼓起勇气,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听见动静,卡豹立刻叫了起来。叫声是较细的“汪汪”声音,满是喜悦味道,一看,它正趴在铁门上,两只耳朵微微向后并拢,摇头尾巴看着我。一颗心“扑通”一声落地——卡豹已经记得我了!
我伸手去开铁门,卡豹立刻把嘴巴放在门栓那里,轻轻地嗅着。门栓一开,卡豹忽地一下跳了出来,愉快地又蹦又跳,不住地忽上忽下往我身上扑。
我轻轻一抖牵引带,卡豹四肢一纵,跑了起来。
我紧跟在它的身后,再次和它开始马拉松。脚上的伤口疼了起来,跑了几十米后,渐渐适应,身上其他部位的酸痛感也仿佛消失,我决心今天继续舍命陪君子,先让卡豹尽兴再说。早饭没有去吃,因为卡豹没有停步的意思,我和它一起绕着基地转了一大圈后,大汗淋漓地返回。这时候,才陆陆续续地有学员吃过早饭,带着爱犬出来散步了。
他们冲我打招呼,话没来得及说完,我已经被卡豹带着从他们身边“忽”地跑过。没过多久,卡豹又带着我返回,又从他们身边“忽”地跑过。听见有位学员说:“看,还是小张体质好,昨天都这么跑了一天,今天还能接着跑!”
…一起奔跑(3)…
我只有一脸苦笑。卡豹没有疲倦的意思,我就得跟着它东奔西跑。将近中午的时候,卡豹才终于慢了下来,想必是饿了。送它回犬舍,临走的时候再回头看它,又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这下心里才放心。午饭吃得很多,为下午做好了充分准备。
下午过了3点,去找卡豹。一出小舍,它又是撒腿飞奔。一直到黄昏,我们俩才放慢了速度,一前一后地在落日的余晖里缓缓前行。它在前面走得轻松自在,我跟在它身后,一瘸一拐,满身是汗水和灰尘,狼狈不堪。
于是在那几天里,基地的每个地方,都有可能出现我和卡豹的影子。只是它在前,我在后,我们俩很像是在执行什么紧急任务,马不停蹄,成了一道奇特的景观。
脚上总是老伤未好,又添新的。思前想后,总觉得再这么跑下去,也确实不是个办法。这天的下午,卡豹一时兴起,又忽然飞跑起来。我一急之下,想起了火腿肠,急忙掏出来,一手拉着牵引带,一手递到嘴里撕开,气喘吁吁地喊着:“卡豹!”然后轻轻拉了一下牵引带,放慢速度。
卡豹闻见了香味儿,猛一回头,身子一旋,我把火腿肠往空中一抛,它跳起来空中一口接住,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吃完后舔舔舌头,抬头望着我。
它是想接着问我要。口袋里是有一根,但我想不能无限制地给它吃。刚一犹豫,它已经把身子扭转,又要撒腿向前跑了。我试探性地一抖牵引带,想让它慢下来,不料卡豹眼睛微微一斜,耳朵猛地一竖,嗓子里发出了两声低吼。
我吃了一惊。它又向我发出警告了!
我只好顺着它的意思,接着跟它跑。但再跑一会儿,实在是跟不上它了。情急生智,我再次剥开火腿肠,但只是掐了小小一节,顺手抛出,卡豹又是空中跳起身子一旋,一口咬住,吃得涎水四溢,吃完后又看着我,我装作没有看见。
等它又要放快步子的时候,再掐一小节扔给它。这样重复了几次,卡豹的步伐渐渐变慢,再抖牵引带,卡豹已经比较顺从了。
再过两天,基本上可以控制卡豹的速度了。我和它终于告别了每天奔跑的“时代”,也可以像其他学员一样,在基地里悠悠散步了。
8月份的主要任务,就是和自己的爱犬建立基本的亲和关系。亲和关系牢固了,下一步的标准化训练才能有效开展。
自从卡豹可以和我并肩散步以来,亲和关系有了较大的进步。十几天前那种想也不敢想的情形,终于实实在在地出现在眼前了。每天去卡豹的舍前,很远就受到了它的欢迎,下午临走时,它总是可怜兮兮地把两只前爪搭在铁门上,嗓子里唧唧地轻声叫着,很舍不得的样子。
再仔细看卡豹,好像长相也不那么凶狠了,倒是有时会显得憨态可掬,满身稚气。和记忆中初次见面的那个卡豹,仿佛不是同一个。不觉暗自庆幸那天晚上,及时在周教官的楼下止住了脚步,如果真的走了上去,而周教官真的同意了我的要求,给我调成了其他的犬,那可是一件值得后悔的事了。
每天早上,卡豹一跳出犬舍,第一件事就是先跳起来,不停地往我身上上下下地扑,表示它的亲热。
老师曾经分析过犬的这个动作,有的人喜欢自己的爱犬这样,而有的人并不喜欢。
我不太赞成卡豹天天这样。从长远看,我希望卡豹能养成一种简洁明快的动作作风,决定改掉它这个毛病,同时也算做自己对卡豹的第一个“训练”。
纠正这一习惯并不难。最关键的是要让卡豹明白,它的这个动作我并不喜欢,希望它能改正。理论课上特别强调,要想改正犬的不良习惯,一定要首先分清制止和拒绝的区别,这是很关键的。如果犬每次跳起向你扑过来,你只是把它推开,这是拒绝,而不是制止,因为它的动作已经发生和完成了。所以必须在它这个动作准备发生前,就要给予制止,让它明白你不希望它这么做。
就是说,制止它动作发生的时间很重要。
这天早上我又到犬舍,卡豹一出来,果然又很欢快地向我身上扑。第一下我没来得及制止,急忙伸手推开它,但它误解成为我在激励它再跳,于是身子一落地后,后腿又往下稍稍一蹲,我抓住时机,伸直手臂往前一挡,卡豹跳起后嘴巴在我指尖上一触,就落了下来,但它又接着跳,我又做了一个这样的动作,它又是用嘴巴往我的指尖上一触,落了下来。这次落地之后它没有再起跳的意思,我急忙摸了摸它的头肩部,表扬它:“好!”并又掐了一小节火腿肠作为奖励。现在,对于火腿肠的运用我也有了经验,那就是,每次只给小小的一节,决不能整根扔给它。
坚持了4天,卡豹改掉了这个习惯。
早上见面,它只是高兴地晃着尾巴,用嘴巴在我伸出的手上触触,就表示了对我的亲切。我顺便抚摸一下它的头和背,算是对它的表扬,偶尔掐给它小小一节火腿肠,就够它高兴半天了。
作为卡豹的新主人,和它接触了将近20天后,终于获得了一个小小的“成就”。20天前,这是自己想也不敢想的。
不过,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真情岁月(1)…
·卡豹有些着急,最后连嘴也用上了,还是解不开。解了一会儿,显得有些生气,越来越用力,越用力越解不开,后来回头看着我,嗓子里哼哼唧唧地响着,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我把身子一扭,背对着它,故作不见。过了一会儿,卡豹一绕,变成了和我面对面。我又一扭身,把背对给它,看看它到底怎么办。
·卡豹在背后哼唧了几声,滋溜一下,又绕在了我面前,往地下一蹲,有几分赖皮地看着我。我觉得不能再逗下去了,弯腰帮它解下了那根藤。卡豹试跑两步,肯定自己已获解放,立刻得意起来,冲我摇头摆尾地表示了一下感谢,又兴致勃勃地往前走了。看来小小的挫折或者困难,很难在它心里留下记忆,它是一个天生的乐天派。
基地的附近,有一座小山,不太高,也不算远。
老师说,如果和你们的犬有了初步的亲和关系后,那就带领它们爬山,这是增强亲和关系的好办法。
我们买了面包、矿泉水,出发了。到基地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也没有机会外出,而这些犬则自出生到长大,也几乎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所以,一走出基地大门,人犬皆兴高采烈起来。
20分钟后,到了山脚下。卡豹一马当先,跑在前面,忽然站住,身子微微往下一挫,发出了一连串的低吼。
一头淡青色的水牛,不偏不倚地横在路上,看上去快有2000斤。70多斤的卡豹,在它面前显得小巧玲珑,像个玩具。山脚的路很窄,被这头水牛挡得结结实实,如果它不让路,我们就没办法上山了。
水牛漠然看了我们大家一眼,继续埋下头去,慢条斯里地吃草。卡豹叫了一通,见水牛视它为无物,不由得叫声更响,一边叫,一边绕着水牛忽前忽后地移动,仿佛要随时扑上去。那3条犬也毫不落后,一起跟上,4条犬阵势一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