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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3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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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抬头望去,前方就是一座大宅,约有百八十座房间,这在冷水镇中算是最大了。此宅四面皆水,因而甚是幽静,唯因院墙高耸,也不知院中之景。就见一丛红花沿着院墙从院中探了出来,将一面墙壁大半摭住了,红花翠叶,倒也生的热闹。

长恨春归无觅处,不想转入此中来。

那大宅的院门却是半启,步遥环也不敲门,推门而入。只见正前方是一座影壁,上面刻画着一名修士,头戴高冠,衣袂飘风,直欲飞出壁去,修士右手掌中却刻着一团火焰,面前是一尊铜炉。观其浮刻,便已知院中主人身份。

步遥环道:“陈氏世代器修,是祖传的大才,这浮刻上应该是陈氏的先祖了,据说此人早登昊天,昊天两处纯灵之地,或可寻着其先祖的踪迹。”

原承天自然知道,昊天两处纯灵之地,聚集了无数昊天器修大士,陈氏先祖能在纯灵之地站稳脚根,必有出奇之能。

转过影壁,忽觉豁然开朗,面前是一座极大的院子,院中遍植奇花异草,香气扑鼻,院中植有两排松柏,中间夹着一条碎石铺就的甬道,一名蓝衫男子立在甬道的尽头,含笑道:“想来定是步道友到了。”

步遥行忙上前一步,揖手道:“不才步遥行,这位则是原承天了。”

蓝衫修士讶然道:“千修薄上标名可是此人?”

步遥行抚掌道:“不想原承天大名,已然传到此处了。”

蓝衫修士定定的瞧着原承天,倒让原承天不自在起来,过了半晌,蓝衫修士道:“果然是天下奇才。”

原承天心中纳闷,也不知此人从哪里瞧得出来,只得揖手道:“兄台谬赞,实是不敢。”

这本是寻常不过的谦词,不想蓝衫修士却沉下脸来道:“原道友莫非不信在下的眼光吗?嘿嘿,识人方能识器,制器先得修心。”丢下这两句没头没脑的话来,转身就走。

原承天被弄得一头雾水,转过来瞧向步遥行,步遥行眨了眨眼睛,小声道:“那有本事的人,这脾气就要古怪起来,此人是陈玄机的七弟子,想来是有些本事的,承天暂且容耐。”

步遥环倒也不怕被蓝衫人听去了这话,原来这院中设有极强的禁制,虽不能和伽兰城相提并论,也只是略逊一筹罢了。设此禁制,自然也是怕炼器之时不得不动用仙家法术,会惊扰了四邻。

既是设了禁制,修士的灵识大受限制,自然是听不到远处人说话了。

二人跟着蓝衫人进入院中的一座小楼,不想进了小楼后,那蓝衫人却是不见了,也不知这里行的是怎样的待客之道。竟将二人置之不理了。

这小楼之中陈设极简,除了地面上的三只蒲团,再无他物,倒是墙壁上仍有浮刻,画上仍是那名高冠修士,手中持着一柄三尺长剑,面色沉吟,而长剑的剑柄上,赫然刻着“无锋”二字。

原承天心中暗道:“难不成昊天三剑,竟出自于陈氏先祖之手,这么说来,这陈氏的神通可就惊天动地了。”

昊天三剑为“灭雷,诛天,无锋”。此三剑合在一处,在昊天之宝上排名第十,这排名本就是极高了,更难得的是,昊天之宝榜上之物,大多都是出自仙庭,前三十的昊天之宝中,唯昊天三剑出自凡界器修大能之手。

出身于凡界仙修的器修大士,竟可与仙庭大士争衡,岂非是扬眉吐气之事?

而原承天见到此图,也生出一丝遐想来,无锋剑失踪很久,唯无锋剑灵胡不归独存于世,剑灵若不能与剑体相遇,只怕大道难成,却不知陈玄机能否再造无锋,成就一段佳话。

正遐想间,小楼一处门户无声而开,一名童子跨进门来,脆生生问道:“哪位是步遥行。”

步遥行忙道:“我便是了。”

童子上下打量了步遥行一眼,道:“我家主人说了,你上次相托的炼器一事就此作罢,你等请回罢。”

步遥行一路寻来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张扬,不想未见主人之面,就被下了逐客之令,饶他是羽修大士,也是沉不住气了,冷笑道:“陈玄机如此欺客,当真以为我步遥行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吗?”

童子不惊不惧,反而奇道:“你想怎样?”

步遥行闪电般伸出手掌,就在那童子的头顶一拍,就听得“啪”的一声,童子全身尽碎,原承天在一旁瞧见步遥行举手杀人,怎能不目瞪口呆!

第0722章此器择人自不同

此地虽是设了禁制,修士神通难施,可羽修之士怎能不修习一二肉身功法,这一掌下去,别说一个童子,连一座山也拍得碎了。

童子被这一掌拍得粉身碎骨,只是地上却不见鲜血,不过是一些五金碎屑罢了,原来这童子竟是一具灵偶。

在这楼中原承天不敢动用神识,而这具灵偶委实做的与真人无二,一时间又怎能分辩的得出?步遥行见拍碎了灵偶,却大笑起来道:“陈玄机,你戏我在前,莫怪我拍碎你的灵偶。”

就听楼上有笑声传来:“你瞧不出来真假,终究是输了。”

步遥行却不认输,连连摇头道:“你这屋里设了禁制,灵识动用不得,谁能辩得出来?不算,不算。”

那声音又大笑道:“你说不算,那就不算好了,听你说带了贵客,何不速来见我?”

步遥行嘿嘿笑道:“你向来目高于顶,这次我带来的客人,却要让你心服口服。”

话音未落,一面墙壁忽的向内打开,露出一个一丈大小的小屋来,步遥行携着原承天就进了此屋,刚刚站定,壁门复又关上,原承天猛觉得身子一紧,原来这壁上的小屋,却是一个小小的传送装置。

片刻之后,壁门复又打开,步遥行与原承天走出小屋,发现外间布置与刚才的小楼几无二致,但两处所在不知相差多远了。

就见这楼中立着一名童子,与刚才被步遥行拍碎的那位一模一样,这童子见面就叫苦道:“大修,我兄弟惹了你,我可没惹你,还请手下留情。”

步遥行哈哈大笑道:“这倒也有趣。”

就由这童子引路,出了小楼,原来楼外就是一座花园,这花园景色雅致,曲栏亭台相连,与刚才院中的景色又是不同。

三人穿花拂柳,很快来到园中一座石亭前,就见亭中坐着一人,手捧一件法剑,正在那里端看,亭外立着三人,皆着蓝衫,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亭中人,个个神情紧张,连大气也不敢出。

亭中人身穿白袍,头戴高冠,相貌与照壁及楼中墙壁上的修士依稀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陈玄机了。步遥行与原承天就在亭外立定了,也不上前打扰。

陈玄机将手中法剑反复观看了,道:“此剑炼制的也算是巧了,只可惜五金配制略有差误,甲金若减一分,丙金再加二成,或可再增两成威能。”

见到这个情形,原承天知道陈玄机是在指点弟子炼器了,器祖教导弟子,可不是千年难逢,自然凝神细听。唯一遗憾的是,所谓“甲金”“丙金”的说法,想来是各有所指,唯陈氏弟子方才知道其中奥妙了。

三名蓝衫修士中,有一人越众而出,跪倒于地,口中道:“多谢师父指点,额子必将牢记于心。”话虽如此说,可眉头却微微皱起。

陈玄机冷笑一声,却不说话,忽的将手中法剑向空中祭去,这法剑立在空中,忽的向下斜斜一劈,剑光猛然一闪,就好似空中降下闪电一般,空气嗤然有声,像是那界也要被这法剑劈开来。

而随着剑气四溢,空中竟飘下片片雪花来,寒气一时充塞小园,将这初秋节气,刹时变成天寒地冻了。

陈玄机这才道:“你瞧这一剑如何?”

那跪在地上的弟子头也不敢抬,道:“总是欠缺了几分威能?若依师父之法重炼了,方才是真正的飞霜剑。”

不想陈玄机听了这话,却颓然坐倒,长叹道:“老四,你随我多年,若说尊师重道,谁也及不上你,偏偏你的毛病,就是太听话了。炼器之术,若事事都唯师命是从,只知依样画葫芦,纵是修行百年,也不过得个‘匠’字罢了,唯有别出机杼,择善固执,方可称得上大师。”

跪在地上的蓝衫弟子冷汗长流,道:“原来如此,弟子我……弟子我……嘿嘿,这下可记住了。”不禁露出微笑来。

陈玄机哈哈大笑道:“你这飞霜剑原是炼得极佳,却被我吓住了,修行有先行,妙悟无高低,你记住今日教训,才不枉我一片良苦用心。”

“是,是。”蓝衫弟子又是欢喜,又是惭愧,正对着陈玄机连拜三次,方才起身立起。

陈玄机转目瞧向步遥行,笑道:“劳步兄和原道友久候,还望恕陈某简慢。”

步遥行笑道:“观陈兄授徒释道,岂非人生一快?陈兄教上十年,步某便偷听上十年,说不定日后也可成就器修大师了。”

陈玄机哈哈笑道:“不想步兄多年不见,竟改做了这帽子生意,你有多少高帽子尽量抛来,陈某一一受了,绝不皱眉头。”

说的二人皆是大笑。

陈玄机转向原承天道:“原道友大名,陈某近日来可是听得多了,原以为又是一位欺世盗名之徒,今日相见,才知传言半点不虚。原道友请伸出手来。”

原承天不知陈玄机何意,见步遥行也是笑嘻嘻的,知道其中必有玄机了,忙伸出右手来。

陈玄机凝神瞧了瞧原承天的手掌,道:“原来是剑修。”

原承天暗感吃惊,所谓剑修,丹修,器修,只是修士修行的侧重点不同罢了,但凡修士稍有野心,都是诸术皆修的,怎的陈玄机就看出自己是剑修?

陈玄机见原承天不解,笑了笑道:“原道友有所不知,修士但有所长,这掌中便有显示,只是这掌纹之术实为仙修偏门,有人断然不信,有人不以为然,却不知此中自有天机。”

原承天道:“此术在下也略有听闻,若肯赐教,感激不尽。”

陈玄机道:“在下所炼法宝,往往因人而异,或补修士之不足,或增修士之所长,因此对修士所学之术,不可不察。掌纹之术若与天课神算相比,自是云泥之判,可是天课神算是逆天之术,修士怎可修行,因此掌纹之术,是我等器修之人必行之课了。”

陈玄机此言,可谓是别开生面,更让原承天豁然开郎,面前出现一个新天地来,只听了这一席话,就知道此人“器祖”之谓,再无他人能夺了去。

原承天忙道:“却不知炼器之时,如何才能做到神会修士之不足,增修士之所长。”趁着这位器祖心情极佳,又怎能不多问几句?

陈玄机笑道:“世间佳器,皆具灵性,修士固然要择器,却不知法宝亦要择人,这就好比世间男女,总要性情相投了,才能恩爱百年,若是只图对方样貌,不顾各人习性,只怕便成怨偶了。”言罢又是哈哈大笑。

将修士的法宝比成男女之情,听来令人发笑,可细细思来,却觉得奥妙无穷了,原承天想起自己先前对法宝贪多务得,不由得心生惭愧。

想来他所得的法宝本就极多,可真正常用的,也就几件罢了,比如那件定天鼎,威能十分强大,可常常想不起来动用,莫非便是因为此物与自己性情不投?

不由问道:“若有一件宝物,威能强大之极,却与已习性不同,又该如何处置?”

陈玄机道:“我若劝道友弃此宝如敝履,道友定是不舍了。若此宝极是难得,我倒有一法,道友不妨一试。”

原承天道:“还请前辈指点。”

陈玄机道:“最善不过是将此宝重新炼制了,且按道友五行强弱,细择佳材,到时此宝重炼之后,便知其中好处了。”

原承天摇了摇头道:“只怕重炼不易。”那定天鼎原是昊天之宝,以自己此刻器修之能,哪敢重炼,想来只有等到日后时机成熟,方可重炼此宝了。

但与陈玄机这番言语,却让原承天受益无穷,他于器修一道,向来十分用心,经此一唔,已觉得或已得窥器修秘奥了,唯恨不能常伴陈玄机左右,若能以师视之,岂不是人生一快。但是法宝与修士的关系,当真便如同男女之情?原承天心中仍是存疑。

陈玄机转向步遥行道:“步兄上次托我炼制之物,总算是不辱使命了,步兄看来。”

说罢就从袖中取出一物来,此物为一对短刀,尚未施法动用,就已经是光彩夺目了,陈玄机不将此宝交给步遥行,反对原承来道:“原道友可试此宝。”

原承天接过这对短刀在手,知道这是一对阴阳刀,因为此刀尚未标识,故而人人皆可动用的。阴阳刀一旦施法动用,其阳刀就会显露人前,但阴刀却是刀影不显,就此一明一暗,让人无从闪避了。

也不向陈玄机请教这阴阳刀的法诀,就手掐法诀,将这双刀祭出去,只见那阳刀光彩夺目,电射而去,阴刀则化成一道虚影,更被这阴阳光的光彩掩住了,哪里能看得清楚。

陈玄机拍手笑道:“原道友的御龙诀端是十分了得。”

原承天将手一招,将这把这阴阳刀招了回来,陈玄机道:“再请步兄试刀。”

步遥行心中会意,亦是手掐法诀,同样用御龙诀将这阴阳刀祭了出去,不想此刀祭出之时,却与原承天的御控情形大不相同。

那阳刀竟发出七彩光芒来,比之在原承天手中,更加耀人眼目,而那柄阴刀,却是一点儿也瞧不见,竟真个儿是见阳不见阴了。

原承天暗忖道:“我的御器之术,不见得比步遥行差了,怎的这双刀在他手中,就有如此妙用?”

第0723章矢志扬名造无锋

这对阴阳双刀尚未标识,若是标识了,将这阴刀隐去无踪倒也不难做到,可双方对此刀的御控之能,仍是一目了然。

羽修之士的法宝,哪怕能增出一成威能来,也是非同小可之事,只因羽修斗法,往往就是差之毫厘罢了。由此可知,陈玄机的择器之论,实为前人所未见,此人便是仗此学说,亦可留名千古了。

仙修之界向来有今不如古的说法,只因古修不堕红尘,修行时心无纤尘,制器时务求精纯。而今人环境有异,又怎能学步?现在瞧来,那人性虽是千变万化,不肯拘泥守旧,反倒是人类进步之源。

若是千古以来,人皆不思进取,只怕早就毁灭无疑。陈玄机偏爱于红尘中厮混,于人之性情了如指掌,这才创出这择器之学。古修虽有人器合一之说,却是以修士的强大灵识泯灭器灵罢了,怎能与陈玄机的新学相提并论。

原承天亦知这五千年来,仙修界奇人辈出,种种理论也是层出不穷,其中虽大多数都是异端邪说,可泥沙俱下之后,那精华才会显现出来,今不如古之论,至今可以休矣。

原承天缓缓抬手为揖,郑重道:“今日何幸,能得闻前辈择器高论,晚辈日后若能有点滴进步,皆拜前辈今日之赐。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陈玄机微笑点头,正想开口,不想步遥行却抢先叫道:“糟糕。”

陈玄机奇道:“步兄何事惊怪?”

步遥行苦着一张脸道:“此次请陈兄替我制这把阴阳刀,原是为了数月后的百羽宴,有陈兄这件法宝,定可换来心仪之物。如今此刀与我性情相投,别人用来只怕就不会顺手了。而我更是舍不得了。”

陈玄机哈哈大笑道:“步兄想占我的便宜,只管明说便是,何必这样顾左右而言他?也罢,你手中若有什么奇材异料,只管拿来便是。”

步遥行哈哈大笑道:“步某的一点心思,不想早被陈玄看穿了。”当下取出一个锦盒来,交给陈玄机。

陈玄机也不去瞧,就让一名蓝衫弟子接了。步遥行甚至也不说明自己想制何物,只因陈玄机制器与众不同,向来是量体裁衣,有什么的材料,就炼制怎样的法宝,再也不需多言。这因材制器,本就是他的绝活。

陈玄机笑道:“承天取的这‘择器论’名目,正合我心意,我之所学,以后就以此名之了。”

说到这里,那步遥行就嘿嘿的笑了起来。他道:“步某有一言,我不说陈兄也知道。”

陈玄机笑道:“果然是你不说,我也明白。今日既是有缘,我便也替承天亲自炼制一件法宝来,却不知承天手中可有现成的材料。”

若说原承天手中材料之丰,他若说自己第二,只怕没人敢称第一,他从云梦泽以及七寒海两处所得法器法宝无数,虽被淬金虫噬了个遍,好在噬金虫胃口极刁,食过之材就不肯稍顾,因此原承天手中的法器法宝仍是极多。

再加上他在雪神殿中,亦得了殒于此役中的修士法宝,这些玄修之宝,更是非同一般了。

陈玄机制器之能,怕不是天下无敌,如今陈玄机既开了口,原承天怎会错此良机,便道:“前辈有赐,晚辈怎敢不从,只是晚辈之请,却是有些为难。”

步遥行笑道:“妙极,妙极。”

陈玄机奇道:“承天也没说什么,怎的就妙极了。”

步遥行道:“我看承天的意思,定是要给你出个大大的难题了,承天虽是玄修之士,陈兄可莫要小瞧了他,他的眼光之高,只怕绝不在我等之下,嘿嘿,眼见得承天能将陈兄难倒,步某心中大慰。”

步遥行虽与原承天相处日短,可羽修之士灵慧非凡,竟被他隐隐洞察出原承天的心意来,就此一唱一合,行了个激将之法。

陈玄机笑道:“若论制器一道,只需你说出个名目来,能难倒我陈玄机的,嘿嘿,只怕不多。”身为天下器祖,这个自负他倒是有的。

原承天也笑道:“怎敢让前辈为难?不瞒前辈,在下曾收得一徒,出历甚是离奇,只怕就是昊天之宝无锋剑的剑灵了,此子自昊天沉沦凡间,虽是与原器脱离,好在一点剑灵不灭,至今已然修成人身。”

这话说将出来,陈玄机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三名蓝衫弟子却是偷笑不已,只因原承天着实给陈玄机出了个大难题。

陈玄机待徒极严,因此弟子们瞧见师父为难,再想到师父昔日的种种“不近人情”之处,就会忍不会大舒一口气,觉得往日之仇,终于有人替自己报了。

就见陈玄机的目光渐渐亮了,沉声道:“难不成承天想让我再造无锋?此事虽难,倒也难不倒我,只需承天能将所需的材料寻来便是。”

对天下所有修士来说,别说制出昊天之宝,便是制出一件虚宝来,也是足可自得之事,更何况无锋之剑名列昊天榜第十,若能制出此物,庶几就是陈玄机一生的巅峰之作了。

因此初时陈玄机深感为难,其后就忍不住跃跃欲试,将其视为自己的一大挑战。

步遥行道:“陈兄,你这是说甚话来,若是承天有现成的材料,还来求你做甚?”他自是担心原承天手中材料不齐,此事总要让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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