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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真的‘滚’了,大笑声中虬须汉化身一片粉色香风,直接窜上了天去,看那小妖女眼中带煞,戚东来不触这个霉头。
戚东来就无所事事,飞上天空也就顺势闲逛一会,东飘西荡,东面看看鬼兵操练,西面看看鬼民筑城,南面看看他从南方看见了一道紫金云驾。
划破天际,飞得不急不缓,向着不津而来。
如今不津早已不再是荒城废墟,重兵把守之地,岂容旁人纵云乱闯,不等云驾当即有一队阴兵飞天相迎,带队校尉开声吼喝:“呔,什么人如此大胆,还不快快停了云驾报上名来。”
紫金云驾止住去势,但并不散开,只飞出了一个人来,判官打扮,身着黄袍,三品官,抬手将一枚令牌亮出。
拦路校尉登时换了语气,笑道:“原来是判官大人驾到,小的鲁莽,还请大人恕罪。”说着一只手背到背后,轻轻挥了挥手,身后阴兵赶忙让出了道路。
黄袍判收起令牌返回云中继续前行,可才告启程不久,紫金云驾迎头又碰上了一阵粉红香风。
有人拦路,紫金云驾不能不听,黄袍判官又一次从云中走出,眉头微皱:“阳身人?可是小九王的朋友么?刚刚官已与巡城兵卒交代过身份了。”
香风散去,虬须大汉显身,面似带笑可目光冷冽,看了看开路判官,又望一眼紫金云驾:“黄袍三品?算得大员了。骚人想不通,什么人会有如此排场,让堂堂三品大判做鸣锣开道的小卒,莫不是阎罗王老爷重现幽冥。”
可把黄袍判官腻歪死了。
他能辨得香风中有阳身人的气息,又哪想得到粉红的风里跳出来个大胡子,更想不到精壮大汉出口娇滴滴的女子声音。
黄袍判官皱起了眉头:“阴阳司行事自有方寸,岂容外人过问,你既不是司中官员,就速速让开道路!”
“幽冥世界以前还不曾有过阳身人呢,往时阴阳司还只有一位红袍大判呢,”口中声音娇软,豹眼妩媚流转,可说的话却狂妄异常:“天底下没有不变的规矩,该改就得改。”
戚东来有杀性,当年西海深处苦斗邪佛一脉足见他的狠辣,不过他为人绝不狂躁,主动拦路是因他大概猜出了来者身份若真如他所料,那苏景便要迎上一场好戏了,骚人做的:先要夺下一份气势、替朋友夺势!
刻意刁难、无聊之举,却也是争势最直接的办法了。
震翅声噼里啪啦,好像被放大了百倍的蜻蜓飞翔声音,三口长着翅膀的棺材带着三个背长剑的矮子升了上来,雷动问道:“戚东来,在作甚?”
“骚、戚东来,”一如既往先纠正,虬须汉跟着说道:“等着见阎王爷!”说着,他又森森而笑:“不过,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黄袍判面上怒色不显,声音一下子变得冷清了:“官只问三字:不让路?”
“明明是九个字嘛。”三尸异口同声。
“好。”黄袍判微一点头,这个时候又是人影一闪,从紫金云驾中再跃出一人,先对黄袍判轻声道:“花大人且慢。”随后此人望向戚东来。
差官打扮,衣袍和封天都总衙、尤大人身边亲差孔方白全无差别,不过此人是个年轻女子,五官娇美、神情干练。
拈花色,一见女子就喜从中来,笑眯眯:“请问差官大人如何称呼?”
“顾小君。”
第五二八章一词之差
飒爽女子报上姓名,目光从拦路几人面上掠过,最终望住了戚东来:“我家大人自封天都而来,有要事与小九王相商,还请阁下代为通传。本文来自”
戚东来笑得懒洋洋:“不管。”
顾小君眉峰微挑。但很快眉峰回落,本已森冷的面色平和下来:“阁下拦路,可是职责所在?若如此,还请通融,小九王若有责罚,顾小君一力承担,绝不会让先生担当。”
戚东来笑容不变,身形更是不动:“小九王日理万机,没工夫应酬闲杂人等,这就请转头回去,恕不远送!”
此时紫金云驾就悬浮在南城半空,如此醒目的东西,苏景岂会看不到,但他不出声也不干涉,和小不听并肩站在一品殿后园中,抬头注视着空中情形。
顾小君静静凝视戚东来片刻,忽然露出笑容,再开口时没了官腔:“你这汉子啊,拦路拦得全没道理,搞不懂你到底图个什么。。。。。。你叫戚东来?”
“骚、戚东来。”戚东来耐心好得很,闲聊无妨,说到天黑也不怕:“族为根,族名不可弃,请姑娘记仔细。”
顾小君点点头,自袖中摸出一枚黑黝黝的令鉴,垂下头对着令鉴淡淡说道:“阳身人骚戚东来,藏身不津城,搅扰轮回祸乱阴阳,罪不容赦。”念过罪状,她目光重新望向戚东来:“莽汉,只消本座一令升天。。。。。。幽冥世上便再无你容身之处,还不让路么!”
封天都,封天令。
阴阳司不涉地方军方,平时司中政务也无需鬼王帮忙。但若有‘搅扰轮回混乱阴阳’这等大罪恶徒藏身世间,封天令下鬼王仍会积极卖力,相助阴阳司缉拿恶徒。
‘幽冥世上再无容身之处’。顾小君说得客气了,她手中大令飞天,戚东来藏身何处,何处都会招来战祸兵灾!届时自会有人出面、穿针引线集结周边鬼王之力,血洗不津城。
芊芊素手,将黑色令鉴高举过顶,大令微微震动着,只待主人手指松开它便一飞从天,传于世界每一角落。顾小君的手段算得狠辣。戚东来不让路,不止给他自己招灾、更会给不津、给苏景惹祸。
顾小君面带冷笑,她倒想看看戚东来如何应对,不料突然间心底一阵阴冷感觉弥漫,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她也久经战阵。明白这感觉缘何而来:气机。自己被‘气机’稳稳锁住了。
气机一端牵于己身,另一端。。。不用想也只道,接连着凶猛法术。
这便是不津的态度了,尔敢放飞大令,顷刻杀灭降临碎尸万段!
这态度于戚东来无关,苏景才是此间主人,这种事只有他才能说了算。。。。。。顾小君努力平稳心思。灵识散开‘寻根溯源’查探法术气机的来源。
不追查还好,追查之下,又是接连三个寒颤,不能自已!
三段气机。三个方向:
远处天空中,笑容明浩的少女,盈盈立于云端,手中把玩着一片莹翠剔透的竹叶。不知何时不听飞遁高空;
身下一座大宅,正堂屋顶上。人身蛇尾的凶蛮少年抱着双臂昂首望来,脸上有笑容,笑容里却不存欢愉,只有残忍;
最后一段气机来自城北,顾小君只能察觉到杀机犀利,却辨不清具体。。。。。。不津北城正是阴阳司一品殿所在,后园中苏景独立,白玉弓被他拿在了手中。
取弓在手同时,苏景又打出一道阳火。
火焰飞天,升到九霄云上猛一震,火焰暴散开来,一声金乌啼鸣响彻四方!王家大令,金乌点兵,下一刻不津城中号角回荡战鼓如雷,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两头尸煞猛将、一头凶猛谛听、一条用两枚白鳞冒充眼睛的小黑蛇站住方位,队队阴兵腾云驾雾,结阵封锁天空。
顾小君的变了脸色,声如切金断玉:“贼子,安敢!”
戚东来的声音不如她清脆,但妩媚远胜,笑道:“从五年前开始,苏锵锵几次想见封天都里那位大人,都遭断然回绝,他还不是笑了笑作罢;今次封天都来了人,被拦个路就亮出大令。。。风度实在不堪。现在可不好收场了。”
雷动搭腔,语重心长:“你这女娃儿,好端端的拿什么封天令,把事情做绝了吧?唉,也不能全怪你,你不知道他们是伙子什么人啊。”
赤目接口:“现在可好,一拍两散了,你撒手闭眼吧。”
拈花再接口:“小娘子,芳龄几何?可有婚配?”
这个时候紫金云驾中又走出一人,中年男子,肤色黑得发紫,也做差官打扮,现身后不做劝解,望向戚东来朗声道:“我家大人自封天都而来,有要事与苏大人相商,还请阁下代为通传。”
仿佛被钉在半空里、连封天令都不能让他让路的戚东来,闻言却痛快点头:“好说,请云中的大人稍等,骚人这便下去通报。”
黑皮差官的说辞与顾小君初显身时讲话如出一辙,唯独一处差别:顾小君说的是‘小九王’,黑皮差官讲得则是‘苏大人’。
一词之差,态度天壤之别。
小九王只是幽冥世界无数鬼王之一;苏大人却是红袍大判,除了星月判外,整座阴世里唯一一位红袍大判!
封天都来人用了‘苏大人’的称呼,给出这个态度戚东来便无需再争,身化香风飘飘荡荡地飞赴北城,根本都不再去看一眼顾小君手中的封天令。
戚东来一退,三段杀机消散、万千军马归城,三位矮神君也走了两个,只剩拈花流连不去,和顾小君扯词攀谈:“本座拈花,东土白马镇人士,你可曾去过东土。。。。。。”
黑皮差官拍了拍顾小君的肩膀,微笑着摇摇头。顾小君面色难看,但还是收了封天令,跟在黑皮差官身后退入云驾,外面只留最先现身的那位三品判官花大人。
又过不久,牛吉带着司中一众鬼差,急匆匆迎上半空,毕恭毕敬引着紫金云驾去往城中阴阳司。
抵达冥宫时,大差头半躬身体,对着云驾道:“苏大人在后园迎见诸位。”
冥宫之中,一位等衔底下的鬼差对身边同伴低声道:“封天都来人,咱家苏大人都未迎出大门,直接在后园相见,这架子。。。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同僚尚未搭腔,脚下就有声音传来:“前面对峙是争气势,能算是摆架子,现在却不是了。。。。。。。虽你我都能猜得出云驾中的大人是谁,可他老人家不愿主动露面。苏锵锵若是接出门外,岂非逼着那位大人现身?直接后园相见,是留面子。”
妖雾总有独到见解,他身边几个鬼差也不知他说得对不对,都没搭理他。
紫金云驾不再高空飞过,入宫门后就改作贴地低掠,由牛吉等人引领着一路来到后园。
后园之中,苏景身着判官红袍,背负双手微笑而立,见云驾来到,先挥手屏退引路的几位差官,又对刚回到他身边的几位阳身同伴点点头,不听等人会意,也起身离开了园子。
‘清场’之后,苏景才含笑说道:“贵客到访,蓬荜生辉,苏景有失远迎,失礼之至。”
紫金云驾终于散开了,算上黄袍判,一行也不过四人,除却已现身的三个,就只剩下一位。。。。。。果不其然,着红袍、身枯瘦,一目残月抱瞳一目七星散布,真正的一品判尤大人。
“久闻苏大人少年锋利,今日得见,果不其然。”犹大判面带微笑,说的话让人辨不清是褒还是贬。说着,他对三个手下微一点头:“你们外间等候。”
苏景这边清场了,尤大人也屏退手下,倒显得了几分尊敬。
顾小君也退到园门口,让拈花神君着实惊喜。。。。。。
一老一少两位大红袍拱手为礼,口中尽是些不痛不痒的应酬之词,脚下迈步来到园亭,分宾主落座。苏景笑道:“身边没人了,大人喝茶么?我去给你沏。”
“谢过大人好意,沏茶不必,老夫此行只为一件事,办完便告离开,不会久坐。”尤大人开始点题,苏景自然相应:“请尤大人吩咐,力所能及必不推辞。”
“报恩。”尤大人两字突兀。
苏景诧异:“晚辈不记得何时施恩于大人。”
“老弟说笑了,是你向我报恩。”尤大人呵呵而笑,口中称呼改变:“五年前,狼群攻袭瓶中城。。。。。。这件事老弟当还记得吧。瓶中城已入绝境,若非封天都一道谕令传至杨三郎与狼主,这幽冥世上,早就没了那城。”
苏景肃容:“是封天都让狼群退去的?”
“不错,封天都每出一令,都有底档记载,老弟若不信,大可随我去往总衙查个明白。”尤大人拖长了声音,说话缓慢:“五年前的一桩恩情,如今到了回报的时候。”
“有恩必报,大义之所在。”苏景认真点头:“我这就把滑头王请来,让他给您报恩。”
尤大人一笑:“困于那一战的,不止滑头王,还有小九王。”
“我?那不能。判官不涉地方军政,我何时也不曾参与鬼王争斗,更没去过瓶中城打狼,您老记错了。”苏景坦荡荡,回答。
第五二九章不值一提
尤大人愣了下,做判官无数年头,哪有人这等明目张胆地和他耍赖,老大人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随后尤大人笑了,不生气,双眼里透出些‘饶有兴趣’的意味,开始重新打量苏景,过了一阵他笑着开口:“老弟为人坦荡得很啊。”
苏景摇了摇头:“不是晚辈坦荡,是大人太小看我了。”
尤大人眼中趣味更浓:“六年前,得知幽冥世界又出来一件大红袍,老夫吃惊不小不敢怠慢啊,少不得排遣能员赶赴阳间,查一查这位不请自来的大判官,到底是何方才俊。”
对方的话题颇为突兀,苏景没表示,只是静静坐着、听。
“天宗离山小师叔,南荒天斗剑庐主人,剥皮妖国太岁老君,东土汉家佑世真君神位供奉,西海修佛妖家传经大士苏老弟的头衔可当真不少。”
其他都好说,唯独其中一个头衔,苏景稍显纳闷:“太岁老君?新封的?”
的确是新封的,和佑世真君有些相似,是妖家供奉的神位,此事由剥皮大国师洪灵灵提议、瑞皇帝点头同意。差不多一甲子前的事情,只是当时苏景正在离山忙得昏天黑地,洪灵灵前后跑来东土三次都未能见到他,大好马屁也就未能及时奉上,大国师引以为憾。
是神位供奉,不过也就是盖了做祠,塑了座像,一直也没什么香火。
对苏景疑问尤大人并不理会,自顾自向下说:“忽然听说这么多名头,免不了又要被老弟吓上一跳。所幸,吓过一跳之后。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你做得那些事,虽有少年骄狂,但未失正道色。”
苏景插口:“阴阳司也看正道邪道么?”
“不看,阴阳司行的是大道,什么正道邪道,都不是判官要行的道。”尤大人应道:“不过相比之下,正道弟子更识得大体,看重乾坤造化,一品袍穿在了正道人物身上。更妥当些。”
尤大人又把话题转回到‘调查苏景’之事:“阳间相传,离山苏景虽年轻,但尽得师门真传,心存大慈悲,匡扶人间道。仇怨泯于一笑。恩情报其所能。真正的名门高人。”
“讹传罢了,人间修行五百年,苏景没有泯于一笑的仇,该报的都报了,且、皆为现世报。”苏景实话实说。门宗内,谁欺负他他就亮如见;栖霞山,自刺一剑非取严辰首级不可;南荒里。才出大圣识海立刻诛杀妖后;西海中,离开摩天刹便直奔刹天摩,小师叔报仇从来都等不及天亮。
“仇必报,恩呢?”尤大人转回原题。同时抬头,浑浊双眸直视苏景。
“有恩必报,大义之所在。”苏景又变得义正言辞了,还是刚才那一套说法。不过他的后半句变了:“但挟恩持怨,困不得我。”稍顿。苏景语气加重了些:“苏景受长辈教诲,从不敢罔视恩情,恩该报,但该如何报我说了算。”
犹大判又次笑了,这判官比着传说中爱笑得多:“果然,小看你了。”
苏景拍了拍锦绣囊,取出了一只瓶子和两个小小瓷碗,掀开瓶塞一股馨香扑鼻。
瓶中琼浆泛红,注入瓷碗之际还有叮叮咚咚的悦耳声音,那是瓶中冰块碰撞细瓷的轻响。“话说得有些多了,人间的杨梅露,大人请尝一尝,润润喉舌。”说话间苏景还不忘将一片‘通阴’柳叶放在对方的碗中。
全套东西都是不听从人间带来了的。这是女孩子的请调,不过换过角度再看看闲七杂八她把能带的全都装进袖中,似是来找苏景过日子的打算。
“恩情恩情,有恩也有情,大人若不看情只计较恩,把恩当做账目、当初放过来钱如今想要收讨回去,这也无可厚非。不过既然是账目,总得计算清楚才好。”杨梅露酸甜可口、清凉怡人,苏景浅唱一口,惬意从眼中一闪而没:“五年前一场黑色雨水,晚辈不敢懈怠,往返万里奔走周围司衙总算没辜负了身上的这件袍子,没辜负了老大人的信任和栽培。”
最后一段话仿佛换了话题?未换。黑雨中相助别司、搭救其他判官,若恩如账,苏景已经还清了。
不受恩怨挟持在前;来也不相欠在后,苏景水泼不进油侵难透。
尤大人暂时没说什么,端起面前的杨梅露,一口一口饮尽,最后连那片柳叶儿也纳入嘴巴,仔仔细细地咀嚼一阵,吞掉了:“所以我要请你做一件事,会欠你一份恩情。嗯,可以。”
平平一句,苏景却肃然起敬,只凭对方的身份,能认得这个小小道理,便值得一份敬意。
“大人请。”苏景拿起瓷瓶,又给尤大人斟上第二杯果露,不忘重新加上柳叶,端起、递上:“大人当知晓,晚辈在离山时,忝任门刑堂长老,主掌刑罚之事。初任职时,吾兄贺余借一桩案子,给我讲明白了一个题目:值得。一桩大道理下,总会衍生出无数小道理,晚辈资质平凡,领悟不了太多,只在‘值得’之下,多悟出了一重:不值一提。”
第二杯杨梅露饮尽,尤大人喜欢这个味道,放下杯子后才问:“不值一提?愿闻其详。”
“杨梅露有的是,柳叶却不太多,多谢大人。”第三杯果汁注满,第三片柳叶儿加上,苏景开口:“该做之事,便如此饮,一杯杨梅露罢了,不值一提。大人喝我些果子汁水,不用还;大人吩咐晚辈做的事,只要扣得‘应该’这重题目,便无恩无怨,无欠无还。我做该做之事,哪怕身死道消,也不值一提。”
该做之事,不值一提。
“当真小看你了。”尤大人放下手中杯,这次剩下了柳叶,再望向苏景的目光变了颜色。
这次‘小看’,不因苏景的道理如何,而是源自他的‘摇身一变’。
区区五百年修行,但苏景经历丰富,从离山到妖国再到邪佛,和他打交道的尽是地位超然之辈,耍赖时苏景是个奸猾小子,可肃容言说时更会有一份高人气意。
几句话的功夫,少年泼皮就变成了正道高人,这反差实在强烈
苏景笑了下,把自己的果汁也喝光,最后说道:“持恩以挟,挟不得我做不该做之事;全无瓜葛,隔不住我做该做之事,离山弟子个个如此,大人究竟找我何事,敬请吩咐。”
“三个月后,封天都阴阳司总衙将会崩塌倾覆。”尤大人再不罗嗦其他,直入正题一语惊人,苏景动容。
封天都总衙是千万阴阳司的核心、中枢,若它崩碎了势必影响轮回事情。
而轮回事情,看上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