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多的人在攥拳,用力,然后就大声咳嗽起来,眼泪一个劲地从眼角摔落,离山的高人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音,但再没力气止住泪水。
生无惧死无惧,能在此刻仰望先祖身形,都是今日离山晚辈心中的荣光。
天有明镜高悬,离山荣光传遍人间:我们在斗邪魔!
法术光芒接踵暴散,巨力轰鸣连绵不休,本不应存于人间的恶战,就在离山顶上百丈天空。
半顿饭的时间。
先是天兵退散了,又过片刻烈火与寒月同时收敛,时辰到了法术归于无形,天空又复平静,高空里重重云雾仍在沉降,本不应这么慢的,但因接连不休的斗法引发巨力,让‘万里云天’沉降变缓许多。
田上在云下。
起颈根向上,整个头颅都变作殷红。。。。。。转回身,田上先望向离山,无声笑容,几次粗重呼吸后突然放声大笑:“明月尽散、九子斗罢,玄天圣道大获全胜,离山剑宗一败涂地。。。离山剑宗一败涂地!”言罢手印掐起,遥遥向着山前一众离山弟子扣下。
输了便输了,这世上岂有长胜之人,离山弟子早都过足了瘾头,而刚刚那一番激动之中,红景也如愿以偿地握住了师兄的手,此刻她的神情正恬静安宁。
可再一刹那,她的安宁面色就被一阵朗声大笑击得粉粉碎碎!
大笑之声自雾中来,须发皆白的老者执笔而来;
黑面老者手捧长琴又复显身;
执掌刑堂时总是一副沉肃模样的老人带着他的棋盘从雾中走出;
契丹人虽老迈可身躯依旧挺拔;
平时就和蔼、欢笑中更让晚辈亲近的胖老汉手握他的水墨画卷;
魁梧老者顶盔冠甲抗着自己的战旗;
衣着朴素、面容朴素、连手中剑都那么平时朴素的老人笑得却一点也不朴素;
还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老人,若非身上的袍子一红一黑,谁能看得出他们的相貌差别?
刘旋一、季展二、仇魁三、黄蓝四、张齐五、商照六、曲嘉七、陆角八、陆崖九,离山九位祖师齐齐显身,破雾而出!
哪重天道上说,最后一份心意只能是一道神通?
一对一、挨个都打过了、你还活着?那就再来一对九,请请请。
每一位师祖都在放声大笑,仍是法像,此刻会大笑只因将其封印于大阵时,九位师祖都无比开怀——九子联手?要追溯到什么时候去。。。年轻时、未成道时好像有过那么三五次,后来修行深厚了、战力出众了,哪里还有联手御敌的机会。可恨,邪魔外道不争气呢。
将来会有绝世妖魔进犯离山、挡住离山九子的连番杀伐、逼出‘九子连天’这最后的杀手锏么?师祖们不晓得,自然也不盼望会有这样的凶物来袭扰人间,可是若真有机会。。。。。。跨越时空、穿透天地,于未来某日,九个兄弟能再联手一战,那当是何等的痛快与狂喜!想一想,忍不住要笑的。
要大笑啊。
离山前,那是怎样的一声欢呼!沈河、任夺等人倒还能勉强忍住,于修行高人来说,发自内心的欢笑反倒比着眼泪更难发作些,可那些晚辈道行不够,怎还抑制得住心底激动,乱七八糟全不整齐、气虚体弱全不响亮,但汇聚到一起却又说不出地振颤耳鼓,好听得不可言喻欢呼欢笑声,汇聚再汇聚,从离山起,顷刻染动天下欢腾!
第六七八章莫瞑目
一秒记住【】/manghuangji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离山弟子群情鼓舞,但平时最浮躁、轻佻的苏景,这回却一反常态。
虽然他也在笑,但不跳不闹,面上笑容很是安静。站在地面仰望高空,从动作和神情上几乎看不出他的兴奋。。。除了一双眼睛亮得有些吓人:空中景色让他目眩神迷,心中翻来覆去就只有那一句话——人世间第一美景!
当年在真页山城,乍见‘魔头任夺’与一群早已‘死掉’的正道高人赶来驰援、攻杀玄天道星宿邪魔时,苏景也曾想到过这句话。
一座人世间,会有两处‘第一美景’么?
自然会有,因时间不同、也因苏景‘所在’不同。真页山城破邪修已是几个甲子前的事情了,昨日盛大景色;离山九位师祖斗邪魔则是眼前情形,今日的壮美风光!新旧两重景色,不同时候不同规模却一般无二的都是苏景心中的‘第一景’。这又何尝不是他想要的:攀那一阶一阶,看那一景一景。
天空里,九位先祖大笑时即为显身时,显身时即为动法时!
山前小娃们乱哄哄的鼓噪时候,半空里风起云涌,九子法像已然出手,刘旋一笔走龙蛇,一字写于空中:天!季展二琴动如雷,古曲拙调《三十三板问青天》,仇魁三残棋复盘,千古无开解之死局‘天无足而立’,黄蓝四将酒囊拍碎美酒如甘泉。。。不落反升向天去,这袋子酒,请天喝!
五祖落墨,挥洒一划,歪歪斜斜的圆,是圆。可落在阳间无数生灵眼中,那圆就是天,任谁一看都会从心底生出一句:老人家画了一座天;六祖、七祖、师父、师叔四人法度看似普通,扬手从眉心拈出金辉一缕,弹指将其射向苍穹。
九子施法皆与天有关,当法术行运,那高高在上、浩渺虚无的天空猛地归于真实。。。。。。人人都看得到天,可又有谁真正知道天的样子?
天究竟有多厚、据我多远、极限又再何处?但在今时此刻天归于真,那厚重苍穹猛沉落、如冠顶。天变成了‘屋顶矮檐’,就压在了九子头顶上三尺处!
联手一阵,九子连天。
法术落,剑术起,琴棋书画酒碟等等一切尽被抛开。九位先祖手中紧握三尺青锋,飘身向田上。
九连天,离山剑。剑招出于离山九子,剑力生于九霄苍穹,说穿了,九位师祖拉了一座天来做帮手!
真真正正的;天下剑、出离山。
此外,九子一起显身后。空中滚滚沉落的云雾就此消失,这不奇怪,阵中法像为九位师祖事先封印,但要施展大神通总须得浓厚真元来做供养。‘万里云天’变化至此,为晚辈疗伤已成细枝末节,诛杀劲敌才是当务之急。当初九位师祖将‘九连天离山剑’封入‘万里云天’时,自是明白这一重的。
人力有穷极、世事无两全。非做一个选择不可时,当就重避轻。。。。。。
恶战起!
均为中土巅顶。动法时各自身形何其迅捷,这九子与邪魔动作都太快,以至一个细节被所有观战之人都忽略了:离山九位法生剑起的一瞬,田上曾动身逃逸。并非没有一拼之力,不过胜负全无把握,可对方只是阵、是法术法像,田上以为,留下和他们拼命实在太过吃亏,他想逃。
想逃、但未能逃走,邪魔一动九子全动!连天剑阵,实空无隙虚空截断,哪里有邪魔的出逃之路。
巅极一战,天下修家全都运足目力、聚精会神地关注,恨不得把这战局收到眼睛里才甘心。唯独苏景走神了,心中固然欢欣鼓舞,但未到放松的时候,邪魔仍未伏诛,谁敢笃定九位前辈就一定能胜?
九祖强大毋庸置疑,但说到底,他们只是这几千年的人物,纵惊才绝艳、终究修行短暂,反观那邪魔从天地初开就在、经历五圆一直活到今日!且不论其他,单只让羸弱游魂立地升仙这一项手段,九位师祖无人能及。
再看身边同门,一众离山精锐个个身负重伤,不听、相柳等人也都无力再战,仍还精神旺盛力气充足的就只有三个逆天而生的矮子浑人。可万一。。。万一空中恶战胜出的邪魔,凭三尸挡得了他么?
苏景还能动。
‘千江水月’蓄势时,曾给了所有离山大修一击之力,苏景境界不值一提但根基深厚、有领受资格,收下了这份力道,还没真正使用。
一击之力,足够苏景做一个准备了:邪魔胜出九祖剑阵的准备。
准备功夫不过片刻光景,苏景再去观战,可心思却无论如何集中不起来了,脑中诸般念头浮现,想去拉不听的手、想进入青灯境去向师叔磕个头、想和三尸闲扯玩笑上几句,甚至还想看看贺余师兄身穿橙色二品官袍到底有多威风。。。。。。闭目,深吸一口气,压下这些无端杂念,重新开目后干脆不再观战,目光缓缓,望过身边的同门、同伴。
所有人都在观战,这个时候甚至连不听都未能留意苏景。而苏景边看边笑:大家的眼神都是一个样子的,诸般情绪混杂、但最多的是。。。着急。为何着急?因为看不清楚。
天上那十个人扑杀挪转的速度委实惊人,他们的斗战只在百丈范围内,开战几息过后,那百丈方圆便密密麻麻填满了‘人’,层层叠叠的残像化影,此未消彼又生,哪里分得清谁是真谁是假、哪里找到的真正战局所在。
苏景看来看去,忽然目光一顿,终于找到了一个‘不着急’的,眼中全无迷茫、只有浓浓地兴奋之色——不远处、十丈低空、疤面青衣。
离山前大群修家,就只有疤面青衣看得清天空之战。
苏景才一瞩目,疤面青衣便告察觉,双眼转动、与苏景对望片刻,目光冷漠却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很快疤面青衣又望回了天空。。。。。。
时间不长。一盏茶光景,突然连串轰鸣自天空传来,百丈残影尽数消失,九位离山先祖法相与蛰伏五圆邪魔又复显身,都如木雕泥塑般一动不动。
一祖倒悬,手中长剑抵住邪魔天灵;
二祖身体斜倾,长剑刺中田上眉心;
三祖在邪魔身后,剑中其后脑玉枕大穴;
四祖青锋递入田上口中,被他牙齿死死咬住;
五祖剑点膻中、六祖剑刺心房、七祖剑中田上丹田;
陆角陆崖凌身于田上左右。手中锋锐正钉于田上的太阳穴上!
剑中要害,但锋锐未入皮肉。。。。。。天下躁动顷刻平息,任谁都能看出九位正道师祖正与田上做最后较量:较力。
田上凝法于天赐身躯,化天古洪石不破不动金身,九位师祖没那么花哨的名头。只催劲于手中利剑、奋力向下扎、扎透他。。。。。。
小指粗细的铁钎,被牙齿死死咬住,随后再将钎子奋力拉动,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相持仍是盏茶功夫,这般骨铁厮摩的怪响忽然传入每一人耳中,让人两颊发酸说不出的烦躁难受,而肉眼可见的。半空中云窟内,九位师祖的剑正进!一分一分,离山剑缓而又缓。。。刺进了邪魔身躯!
邪魔身形扭曲、但还在死死咬牙拼命蓄力,血色双目几近瞪裂。仍强撑着。
第三个盏茶光景,九柄长剑各自入魔躯三寸,皆为要害受创,田上再也支持不住。身体簌簌颤抖,不片刻猛做一声嘶哑惨嚎。离山祖长剑急进,九柄长剑洞穿邪魔身躯!
天下四方欢声雷动!
从邪道小妖传声天下‘诏人间,旧天已死,玄天立!邪魔离山,三日绝灭’,到得此刻邪魔道主被九剑穿身,离山与玄天一战持续两天有余,时间或不算长,可战中层出不穷的精彩人物多少次让人心潮澎湃。。。。。。笑语仙子的‘要嫁他’,泥鳅大将与九头怪蛇‘争傧相’,尸煞阿添的‘对不起’,无双城主的‘天下秀独立无双’,佑世真君的‘天无道现世报’等等等等,甚至卿眉老祖对着离山要人大喊的那声‘昔日离山弃徒救离山’,都让人咬牙到嘴巴发酸!到得最后,大阵翻腾九子显像,终于杀灭强敌、迎来大胜。谁又能忍住心底冲起的那一声欢呼!
当长剑尽没于邪魔体内,九位师祖也齐齐欢笑,对望一眼,身形就此飘散了去,阵中杀劫至于此刻。
将来离山弟子再以秘法养阵,千江水月万里云天或还能用,但九位师祖法相再无可还原。。。。。。不过这有又什么关系,离山还在,弟子还在,昔日的晚辈如今都已成了长辈、待到将来,若我也能有幸在大逍遥问中领悟灵犀,闭关前愿相仿九祖,封一道法像神通入护山大阵!或许威力天差地别,可那份眷顾晚辈、我能留下什么、我要留下什么的心意却全无两样。
山前、山中,无论十三境中绝顶高人还是无量湖小岛上资质平凡的记名弟子,人人如是想!
九祖法像消散,天空重归高远,田上摔向地面。
要害中创,来自离山前辈的连天之剑,伤害何其巨大,伤重无治、死定了;
苦苦镇压于心窍的混沌凶气彻底外溢,噬心蚀魂,从神魂到身体都在腐烂、自内向外的烂,死定了。
时间不多了,犹恨!一恨阎罗,他能称帝霸绝天下为何我不能,;二恨钟官,本无冤仇为何苦苦相逼;三恨离山,什么正道什么良善,无极宇宙中最大的笑话吧。
恨离山,最恨离山,那九个小贼究竟得了什么机缘,怎能有这等本领。。。还有,正道、正道、正道就是先一个一个的来、然后突然跳出来三个、最后又九个全都杀出来么!只是邪魔又如何知晓离山戒训?仁、信戒训,离山弟子求仁求信,若仁信不两立,舍信求仁。
恨钟判,最恨钟大判,阴阳司遭重创。让我实力得以恢复,可说到底如今这身体、这修元,比起全盛时还差得太远,想要恢复巅峰除非阴阳司彻底毁灭。。。。。。破空引、控天劫、让燕无妄飞仙去这些本领只是‘能’而非‘力’,于凡人眼中匪夷所思,但和斗战力量不可混为一谈。说到底若我全盛,就算那九人皆以金仙之身回援,可看我会将其放在眼中么?今日落败身亡,始作俑者钟红袍!
恨阎罗。最恨阎罗神君,你早知自己会弃这世界而去,君王大位于你不过行走途中劳累时歇脚的树墩子,你混不在意却还不许我来座,凭什么!
恨为念。转于心不过瞬瞬,田上还在摔落,必死之人但还未死,因‘混沌凶气’虽让身魂俱腐,但也会在侵蚀中赋予邪魔一份凶意、再添一份力量,落地之前,田上还有一击之力。最后一击,打向何处?
何须想,自然是离山!拔这杆旗子灭这门天宗是为田上心愿,更是身死时再送那些欢呼喝彩的阳间人一份大礼。。。。。。邪魔知晓。离山下藏一封镇,牢牢镇压住第四圆中无数凶蛮,毁离山破封印,放六耳杀猕出来。看今日人间谁还能挡那些凶狠怪物!
田上他本以为玄天道攻来时,离山会开解封印放出四圆六耳——反正离山死定了。就让凶物去对邪魔,岂不是好?对此田上虽不怕但多少也是有些担心的。
不成想离山上下宁死得全无意义也不曾动过开解封印的念头。正道中人,愚不可及。到得最后还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六耳大军杀上地面摧毁此圆?田上笑,心念转动时邪法蓄力时,挥手把这八百里离山彻底打碎他有十全把握,只是须得小心,不要波及了山前那些离山弟子,要让他们亲眼看到六耳冲上来的情形。。。。。。
我已败我必死,但离山还没赢!
邪魔仍在摔落,最后一道邪法于体内行转开来,正待出手不料耳中突兀炸响愤怒长啸:剑鸣声!
一剑长啸,引动千万剑怒鸣;千万剑怒鸣,引得整座江山凶吼。
丈一长剑脱手去,古冢万剑汇聚来,浩浩长剑之龙引荡着乾坤之怒,斩杀田上!
今日观战之人何其有幸,能在见过诸般精彩人物后再见离山九位师祖英姿、再见古时江山剑域的威风杀势,随便哪一样,凡人三生五世可曾有机会得见一回么?!
大红袍与幽冥重犯中,会有苏景自己也说不清的牵连,他知晓田上正提最后一口气,准备最后一次击杀。
苏景不晓得邪魔会把这次击杀落于何处,但又何须猜测,他至少知道离山戒训、仙义之训。
离山弟子求仙求义,若仙、义难取舍,当须记得:长生不是偷生。
苏景发动丈一神剑。把千江水月赠与自己的最后一击之力,用于发动神剑。。。。。。求请前辈醒来、求请前辈杀贼!
这就是苏景的‘准备’了,观战时心念转动召回早被打飞的丈一龙剑。他只有这一办法去阻挡田上。很不想死但没什么可犹豫的,又见过一次‘人世间第一美景’,当知足了。
把那最后一击之力,用在发动神剑。
剑鸣剑冲剑挥斩,破空锐响彻底湮灭了田上的不甘惨嚎。
苏景闭目等死,深深一吸过后,身上遽然一冷,真的很冷啊。
下一刻鼻中血腥味道充斥,巨大力量轰撞于胸口,苏景惨叫一声翻身摔倒,旋即。。。。。。疼,疼疼疼,真他娘的疼。
胸口遭重击,肋骨应该断了三四根,其中有一根插进肺中;后脑磕中地面,以他的头壳肯定是不怕小石子的,可刚巧不巧那里摔落了一件不知出自哪个邪魔大修的法宝残片,一下子割破皮肉鲜血长流。
不止疼,还疼起来没完了。。。。。。这应该不是要死的感觉,苏景眼睛闭不住了,睁开一看三尸正急急忙忙把刚才撞到苏景胸口、现在仍压在其身上的‘东西’踢开:血肉模糊一片,根本就已经被万剑打烂了的‘人’,田上。
田上在半空里遭万剑截击,凝结的力量彻底被打灭,身体被直接打落离山前,刚巧不巧撞上了苏景。
命为何物?命是天注定。田上为幽冥重犯,苏景稀里糊涂地当上了阴司大判;田上为亘古邪魔,苏景为正道弟子;田上行事邪佞血债累累。苏景只求善恶有报做他管天管地一小捕,这不是注定的对头又是什么。
注定的对头,死也要死在一起的。。。田上撞中苏景。前者必死无疑,后者。。。差了一点,好像没死成。
疼还在,但对苏景来说只能算皮肉伤,不用太计较;寒冷感觉也未消减,因为自己正在虚弱时,但常年穿着的那件护体袍不见了。鬼袍、飞鱼袍、判官袍、阎罗钦赐蟒袍。。。都是一件袍子,不见了。
一品袍从来都只会杀主人,根本不会替主人死上一次,内中细节苏景一时想不通。不过此刻万剑归冢去,丈一回囊中。自己确确实实仍活着,简直大喜过望,也凝不下心思仔细琢磨。
苏景被拈花搀扶起身,身旁小不听自己都站不稳当了,还一边断线珠儿似的掉眼泪一边费力来搀扶他。。。他差点就真死了啊。苏景有心给她擦眼泪,但举起胳膊的力量都不存了,只好笑道:“放心。我知道自己死不了才动那一剑。”
“别。。。吹了,”小妖女哽咽着:“咱俩谁、谁也骗不了谁。”说着,眼泪流的更凶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弱如游丝。费力入耳来:“我不明白。”
声音自那团血肉中来。
三尸都被吓了一跳,苏景也忍不住惊奇:“还未死?”说完、稍顿,笑了笑。邪魔剩下的,只是憋在心里的最后一口气罢了。勉强无比地还能再说几句话,再无力作祟。
雷动不知从哪捡来根树枝。作势在‘那团烂肉’间翻找几下,咧嘴大乐:“找着了找着了,他脸在这呢,看。。。这里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