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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活着的好,我就想不明白,好好活着不行么,怎么会想死。”
能言善辩之人遇到戚东来都会言辞失色,何况肖婆婆毕生遁世,拙于口舌,干瘪嘴巴半张心中着实气恼却不知如何相应,此刻十五尊者忽然开口:“人话鬼话,好话歹话,都被戚先生一个人说了。。。。。。”
不等十五说完,戚东来就出声打断,一改平时扭捏‘风姿’,神情决然得仿佛他身后就矗立着一座贞节牌坊:“无论如何,我与贵宗西钩巡视一战,她情我愿,公平决胜,无需旁人插手。但此战过后事情,最好提前说明白,适才我宗魔君已然赐下口谕,骚人若死,空来山中人,誓杀月上天!若此战我侥幸得胜,月上天又怎么说!”
戚东来是打架的行家,法术未动攻心先至,天魔宗不比寻常门宗,空来山的弟子觉得自己‘连累’门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被同门‘连累’也都心甘情愿甚至引以为荣;
可月上天立宗短暂,组织松散,教众东、南、西几方信徒不知有多少人以前根本都没见过西钩巡视,如何能心甘情愿为她竖起‘天魔’这个难缠大敌。
戚东来初显身对上肖婆婆的时候,就有不少月上天教众心中责怪这老太婆自己玩火、还捎上了大家,不过这些想法只能在心中打转无法说出口。
天魔步步紧逼,这就是魔崽子的歹毒之处了,无论十五怎生回答,都会引来教众不难,离其心、折其信,不管待会打不打得过那个老太婆,至少戚东来已经赚回了些利息。可是十五尊者这边又哪有退让余地,没有也不可能有其他答案:“肖婆婆若遭不测,月上天倾尽全力,也要向戚先生、向空来山魔君讨一个公道。”
戚东来、肖婆婆之争,抛开前面是非不论,至少落到最后斗法上是公平一战,旁人不存插手余地,而此战结束一刻,即为两宗仇杀互攻开始,好大一场腥风血雨,始作俑者。。。。。。离山三剑暗忖:我算一个吧。
戚东来哈哈一笑,再望回肖婆婆:“老妹子,你听到了,你自己想死而已,却惹出来多大祸事!这得有多少月上天的修家为你陪葬。骚人忍不住还要旧话重提,你好好活着不行么?”
“牙尖嘴利之辈,不知神通法术比不比得上你口舌本领的一半!旁人且请散开!”肖婆婆终于想通了,再不去听戚东来的胡言乱语,剑从诀诀从心,三柄玉剑爆起!
一剑钻天,一剑入地,一剑急颤几下、转眼隐于空气消失不见。
肖老太动手之际,悬浮半空的天魔宗‘持谕师伯’自袖中取出一支血珊瑚,随手插在了自己的云驾上。。。老头子未动法,他只是在准备法器:魔君口谕已出,骚人死则天魔宗必杀月上天。
老头子提前做个准备,万一骚人真被肖婆婆斩了,他便杀向月上天!天魔弟子,个个狞种。
地巨震,狰狞裂隙暴涨,须臾间大漠古城被巨隙一劈两半,随即一座三十里山跃上大漠,肖婆婆入地一剑化山形,大山便是一道无上剑阵,戚东来人在山中;
天雷轰动,一道道雷霆自苍穹洒落,直劈山内骚人,肖婆婆飞天一剑化惊雷,重重雷霆即为神剑猛击,剑入雷火即为雷火化剑,戚东来人在雷霆下;
可全无声势、难辩何处的第三剑才是肖婆婆真正的杀招所在,第三剑并非隐形,而是:缩。第三柄玉剑本为一座罕见的百丈白玉岗,整整一座小山,成剑不算,再随精炼之法不断缩小,最终小到混同尘埃,莫说凡俗肉眼,就是修家动用辨尘入微法术也难寻其踪,此剑一动防无可防。
化剑如山川,化剑入雷火不算什么,化山岗入微尘才是肖婆婆毕生成就所在,身边相熟修家都赞她这一剑比着佛家的‘须弥芥子’也全不逊色。
修行无幸至,肖老太能攀到境界圆满、人间绝顶,自有她的道理、自有她的本领。
古城内外众多修家都退散远处,专心观战。
修家观战,远非看看了事,而是动用感识辨其法、探其剑,虽不曾参战但一样感同身受,是以离山弟子蚕健很快就变了脸色,巅顶大修动法的威势,本就不是他能理解的。
苏景伸手按住身边晚辈的肩膀:“雷霆、山峰都算得非凡,不过第三剑才是真正有趣的,动心识试着追追看。”
蚕健只觉肩膀上一股微有些‘辛辣’的热意自师叔祖手心传下,热意凝做一线直直侵入经络,游走于身,旋即三剑就发觉身边整座世界都告清晰,仿佛他以前人在一只半透光的琉璃瓶中向外看天地,如今瓶子碎裂,世界骤然变得明亮、细腻甚至犀利!
一时之间,三剑都有些头晕眼花,心中明白这是师叔祖以无上神通助他洗炼视听、打磨五感,忙不迭定神定念,行转自身真元缭绕于‘热意’以添成效,口中自也少不了感激致谢:“多谢师叔祖。”
苏景暂时未做理会,盏茶光景后收回手掌:“怎样,可有寻得第三柄剑?”
三剑没能找到第三剑,面色赧然摇了摇头,苏景则一笑:“找不到也无妨,的确不是很容易找的。不过今时探不到而已,不是以后永远都查不到。这个肖婆婆的剑法不错,但比起你师父还差了老大一截。剑入微尘,或是从佛家‘须弥芥子’中引申而来,只是须弥芥子并非威力法力,那是一重心识契境,只追其形状不解其神髓,成就终归有限。”
观战之中,谈谈说说,苏景传音入密,以免卖弄之嫌,心里怎么想口中就如何讲给三剑听,只是苏景自己没留意的。。。曾几何时,他的谈资已不再是这一剑何其犀利,那一术何其狠辣,眼中所见即为口中所言,他看的是:神髓。
或者说:法。
山中剑气纵横,雷火轰动凶猛,再加一柄小到看不见却随时要人命的‘微尘’,肖婆婆不动则已,动则全力施展。戚东来未亮法宝,只是将身法催动开来,满山遍野的乱跑,满山遍野的残影。至少以三剑的目光看上去,骚人现在被困住了,冲不出三十里山,又何谈攻敌、取胜。
三剑有些替大胡子担心:“戚前辈应该。。。应该无妨吧。”
如果没有莫耶烤兔子的事情,苏景多半会加些小心,行法蓄势以备不测,总不能真让戚东来在自己眼前被人家斩了。
但烤过了、吃过了那只被大胡子画出来的兔子,苏景再不会有丁点担心,莫说那个只求境界的肖婆婆,就是苏景亲自对上戚东来,自忖了不得六七成的胜算。
乾坤处处有玄妙,其中一处已经落入戚东来手中。想要胜他,只凭山、雷、微尘这三剑还差得远。
果然,苏景这边才一摇头,三十里山中戚东来笑声响起:“老妹子,虽说是送你最后一程,可我还是想讲与你知,这人间美妙,能不死还是别死,回心转意吧。”
肖婆婆占足上风,催动三重神剑同时,心中正在琢磨一事:究竟是将魔崽子就此斩杀,还是打倒打垮就告收手留他一命。。。前者倒是痛快,可后果太过严重,天魔宗这等混蛋门派一旦惹下来怕是再难收场;后者留有余地,却难免遭人耻笑‘小东山肖老太胆小怕事,到底不敢真的杀了天魔大兄’。
正踌躇中,听得戚东来媚笑传来,肖婆婆森然冷笑:“魔崽子之前喊打喊杀,还道你有多大本领,修行道上从不少见你这等嘴阔手低之辈。。。。。。”
话没说完,山中戚东来遥遥回应:“后脖梗子。”
北方话,意指后颈。人人都懂。
但真正明白戚东来此时喊出‘后脖梗子’用意何在之人。。。。。。浩瀚神州、泱泱中土,可有人能懂他?
看似浅显,魔崽子这便要发难了,要攻肖婆婆后颈,提前出声点名,意在戏弄。
实情果然,喊声落下,本来正把戚东来牢牢困住的三十里山轰然崩碎!全无征兆,更不曾见戚东来做法反扑,那座由上品好剑化形的大山轰烈崩碎,万万块散碎山石暴散八方。
随碎石同起的,还有千百个戚东来。。。山在时,满山遍野虬须汉,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皆为残影;当山轰碎,所有戚东来全部扑向老太婆。
苏景凝神、调运金乌神目,随即暗暗吃惊:他也分不清,那些‘人’中究竟谁是真正戚东来!
而直面扑击的肖老太。。。在她感识之中,根本就没有人:扑来的是冰冷之海,浮冰飘零;扑来的是浩瀚沙漠,毒蝎钻进钻出;扑来的是茫茫山林,巨蛇盘旋枝桠;扑来的是浑浊天空,倦鸟沉浮;扑来的。。。世界、生灵,却全无人烟,茫茫洪荒、无尽荒凉的古时世界!
肖老太惊骇莫名,心咒急转调运剩下两剑全力狙击来敌,同时双足蹬地一飞冲天。但她才刚刚窜起十余丈,忽觉后颈微微一痛。。。。。。
戚东来喊过‘后脖梗子’,无论他是否诱敌,肖老太都不敢掉以轻心,灵识细密巡护身周、真元滚滚行转身内,她提醒了十二分的戒备,可到底还是没能防住戚东来。。。后颈刺痛传来,是刀是剑还是银针宝物?
老太婆看不见,她晓得自己来不及转身或者逃遁了,敌人的法宝已经击中后颈;更不存机会去思索戚东来究竟如何是做到的,她只剩一件事:等死。
等死很快,后颈针扎似的一痛,但并不剧烈,随即感觉微微一点湿润。。。。。。还有雷鸣般的一阵惊呼。
场外无数修家,月上天宗、苏景三尸三剑、天魔宗独臂老汉、通过月镜观战各宗修家,无一例外尽做惊呼。
若只是砍断老太婆的脖子或者打爆她的脑袋,断断不会引来这等喧哗的。所以肖婆婆在自忖必死时候,还是忍不住纳闷了下。。。下一瞬,她发现自己没死,后颈的轻扎刺痛消失了,微湿感觉不见了;再一瞬,老太婆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啊!’分不清是怒是恨还是惊讶,老太婆口中暴发出的是怎样一声怪叫!
亲。
是亲。
虬须汉喊了声‘后脖梗子’,然后凶魔飞身杀来。。。亲了老太婆后脖梗子一口。
虬须汉就是大胡子,嘴巴凑来时候胡子会扎人,所以后颈微微刺痛。
先前有谁能想到,戚东来喊哪里、就是要亲哪里。。。。。。浩瀚神州、泱泱中土,无人能懂戚东来啊!
肉眼可见,肖婆婆怪叫响起时候,滚滚棕褐气息自老太婆身内冲腾而出,刹那凝化巨岳横天;当她吼声落下时,巨大山岳又四崩五裂!如此异象并非杀敌伤人法术,而是巅顶大修心神剧震时,毕生修行积攒于身内的‘气意’散出,气随意,意随心,肖婆婆修厚土的,她的气归形后是为巨山大岳,之后山崩了。。。只因人疯了,气疯了!
竟被个混蛋亲了一口啊。
莫说老太婆,莫说在场修家,就连借用‘执谕师伯’天魔眼来观战的空来山中人都懵了,眼前看着大师兄凑着嘴巴上去亲了肖老太一口,且大兄亲得不轻,魔君蚩秀似乎都听到了‘啵’一声,是以蚩秀狠狠打了个机灵。
魔君下意识转回头,望向身边几个和自己一同观战的同门。
彼此对望,没人说话,个个眼神诡怪面色无奈。
沙漠之中,土石凶法如狂风暴雨,再无丁点踌躇,肖婆婆狂怒攻心,只求把魔崽子打成一探肉酱。
由得凶法肆虐,戚东来又把自己跑出来个满山遍野,笑声柔媚依旧:“老妹子还想死么?左脸蛋儿。”
仿佛时间倒流,重重土石法术崩碎满天,千百大汉飞身扑上,肖老太欲逃无路想躲无门,左脸上轻轻刺痛传来。。。。。。又被亲了一口。
暴跳如雷啊,目眦尽裂啊,肖婆婆真就觉得心中一蓬怒火几乎把自己的骨头都烧裂了,把自己的鲜血都烧滚了,口中厉啸如鬼,几近没了章法地去轰杀戚东来。
戚东来来去自如,亲过一口就走,笑声绵绵不绝:“怎样,老妹子现在觉得我之前所说没错吧,人世间太多美妙值得留恋,咱得好好活啊。。。被我香过,果然见你精神了不少,这就是了。。。脑门儿。”
不远处观战的苏景脸都白了,时至此刻,佑世真君心中想法也和其他观战的普通修家没什么两样:别惹戚东来!
谁惹他,他亲谁。
肖婆婆的印堂又被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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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二合一,初吻啊~~~~~
第九三八章天魔痛快,前事了断
肖婆婆的印堂又被亲了一口。
心已经气炸了,老太婆披头散发,势若疯癫狂攻猛打,可哪能伤得到戚东来一根头发。
大汉身法翩翩,蝴蝶穿花一般游走于剑法、石法、厚土雷法之中,口中娇笑不绝,‘脑门儿’之后有接连喊出鼻尖儿、右眉、右颧、左太阳穴喊声不绝,小东山肖老太就在虬须汉的笑声中,被硬生生地亲了个满脸花。
连拈花神君都看不下去,口中喃喃戚东来得多喜欢这个肖老太。”
不成想戚东来人在凶悍法术之下,还能‘耳听八方风雨’,听到了拈花自语,抽个空子虬须汉转回头,遥遥对着拈花笑道了。神君,你再猜。”
三尸之浑,比起戚东来各占胜场,稍一琢磨拈花就哈哈大笑,不理戚东来,直接对老太婆叫道肖婆婆,你可是动了凡心,看上了这个大胡子。”
雷动天尊明知故问拈花、吾弟,何出此言?”
不用再扮和尚,拈花又可以随便摸肚皮了肖婆婆明明打不过,偏有不肯走,天尊请想这是何故?”
一旁赤目凑趣找亲呗,上瘾了!”
三尸之首、老成持重,不想拈花赤目那般攥拳蹦跳开心不已,雷动双手合十,大发宏愿我愿天下,有**终成眷属。”
大哥有样,二弟学样。赤目也站住了脚步用做大师时候的调子跟着唱道我愿此间,肖婆婆得偿所愿。”
拈花如何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同样双手合十,微微笑我愿今夜,戚肖好合,举案齐眉。”
赤目再得灵感我愿古时骚族,香火绵延千秋万载。”
拈花不认输我愿世外小东山,老树新花添丁进口。”
三尸诨话传遍全场,老太婆岂能听不到,气到发疯还不够。气到心胸欲炸还差得远。气到不知该气可无论她如何愤怒,三尸的话里有两处没说:
一是打不过,凭她小东山的手段,在骚人眼中根本都不是!亲都亲了。想杀她再简单不过。
二是她还不嫌丢人么。想要留下来洞房么?骚人混蛋。可丢人的绝不止大胡子一个,今夜过后千百年里,小东山沦为天下笑柄、她肖老太沦为天下笑柄。她的脸丢得太大。都能蒙住天了。就算把大胡子立毙当场也挽不回,何况远远杀不到人家。看戚东来的精神劲,他再亲三个月都没问题。
羞愤交加,浓浓恨意之中还有几分恐惧,没办法不怕,每到戚东来喊出‘一处’,老太婆心中就升起恐惧直到戚东来含羞带俏地喊出小嘴儿。”肖婆婆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呼,再没了法术猛攻,老太婆双手掩面转身便逃。
再没了丁点掩面继续斗战,更没脸再于此间待下去。说是崩溃或有夸张之嫌,但心防终告失守。性命大过天,肖老太舍不得死,不过今日遭遇真比死过三次还要不堪!
“诶这还害羞了”戚东来口中喊着,作势追赶几步,很快就站住了脚步。
这个时候三尸是一定要起哄的,拈花捧着肚皮大笑戚东来,停步了?快追啊,你婆姨跑不见了!”
“骚、戚东来。”大胡子先纠正名字,之后才摇头道神君说笑了,小东山肖婆婆德高望重、名满天下,骚人心中对她只有敬重,别无杂念。只因老太太想不开寻了短见,骚人为救她,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说完,大胡子转身望向十五,抱拳,笑嘻嘻启禀尊者,肖婆婆已然体会生命美好、人间曼妙,再不会自寻死路,骚、戚东来幸不辱命,不必谢我,尊者要谢就谢:天魔宗!”
想想肖老太之前强横,再想想她之后遭遇,苏景心中又翻出了那句老话: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天下若少了戚东来,看来得逊色不少
半空里,天魔宗独臂老汉收了的珊瑚宝物,一言不发转身离去,天魔宗与月上天的冲突只因戚东来与肖老太而起,此刻事情了结,后面离山苏景和月上天如何掰扯‘乔装盗法’之事,与空来山全无关系,他懒得看更不会管。
空来山中,魔君阁内,蚩秀挥挥手撤去天魔眼,不再关注大漠古城,与宗主一起观战的几位魔家首脑起身告辞。但其中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在走到门口时忽又站住了脚步,躬身作礼求请魔君,追罪骚、戚东来!”
之人是戚东来、蚩秀的师叔,此人几乎从不下山,也很少过问教务,只在山内闭关清修,是个不折不扣的迂腐性情,不过迂腐归迂腐,魔家弟子对魔宗荣光的维护是绝不会的。
“‘求请’之说,侄儿万不敢当。”蚩秀摇摇头,手指面前蒲团师叔请坐、师叔请看。”
说着话,蚩秀撩开了的袍袖,胳膊上,几粒鸡皮疙瘩尤未消退骚、戚东来行事荒唐,做人荒唐,今夜一战传扬天下,天魔宗少不得受他连累被无数修家耻笑,戚东来确实有罪。侄儿对他深恶痛绝。”
提到戚东来时,蚩秀全不掩饰面上憎恶神情,可接下来他又把话锋一转不过事分两面。一个天魔弟子要杀人,就是整空来山要杀人,这一重是绝不会的。抛开前因不论,终归是骚人与肖老太对上了,是我家空来山与来历莫名的月上天对上了。”
关门,蚩秀不以魔君自居,亲手为师叔奉茶一个弟子死了,千百个同门为他报仇。天魔传承如此,空来山中人从无贪生怕死之辈,是为我魔宗荣耀,何故?外人只道我魔宗护短,心胸狭窄;但空来门徒自知,我辈快意恩仇,修魔修心修痛快,若不‘痛快’何以成魔,若不‘痛快’成魔何用。侄儿以为至少今日大漠这一战中,还是有几分痛快的。”
师叔放下了茶杯。反问痛快何在?”
“老虔婆声名扫地、五内俱焚却无以报复。老虔婆对上了天魔宗。她生不如死,她含恨千年,这是痛快的;月上天妖女请我去治罪本门弟子,那个弟子斗法大胜。击溃肖老太更扫了月上天的脸面。这是痛快的;斗法之前摆明我天魔宗‘若魔徒死。你我不两立’,逼十五咬牙说出‘肖婆婆若死,必来空来山讨公道’是痛快的;斗法之后颠倒黑白。明明是害人非得说成救人,即便这是小孩子耍赖斗嘴,但还是痛快的。”
“老虔婆惨败,未死比死了还不堪,可未死就是未死,月上天没有寻仇的道理更没脸来向空来山寻仇,让她哑子吃黄连,是痛快的。”蚩秀放慢了语速,语气加重了些空来山从不嫌仇人多,您、我、随便哪个空来弟子都心知肚明,谁来寻仇都不怕,不过此事了结,天魔大胜,魔宗弟子无一人会死在与月上天的冲突中侄儿以为,这也是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