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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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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商朝宗大喜,耳畔已听到车轱辘声,回头一看,只见罗安推着蒙山鸣不疾不徐而来。
  商朝宗立刻冲了过去,蓝若亭也几步化作一步从台阶上蹦了下来,两人先后冲到蒙山鸣跟前,皆欣喜若狂。
  “蒙伯伯!”
  “蒙帅,你没事吧?”
  听到动静开门而出的商淑清亦提着裙子惊喜跑来,惊喜呼唤着跑来,“蒙伯伯!”
  蒙山鸣摆了摆手,表示没事,又回头对罗安示意了一下,罗安立刻放开轮椅,去了院子门口守着。
  “蒙帅,既已知情,何故瞒我们?你这样做,让我们如何能心安?”商朝宗痛心疾首道。
  “不说这个了。”蒙山鸣抬手打住,现在说这个也没意义,大家心知肚明便行,没必要再计较个没完,他现在关心的是其他的,神情凝重:“王爷,你们怎么又回来了?”目光盯向蓝若亭,“洛少夫一世英明,怎会教出你这么个不知轻重的糊涂学生,为何不劝阻王爷?”
  他不惜牺牲自己,就是希望这边识大局,如今又跑回来了,他以为是因他而回,让他内心既欣慰又愤怒,就差斥责商朝宗糊涂。
  “蒙伯伯,您误会蓝先生了,之所以回来和蓝先生无关,我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也不知是不是和道爷有关……”商朝宗赶紧把事情来龙去脉解释了一下。
  获悉牛有道还留有第二只锦囊,蒙山鸣有些讶异地瞅了瞅商淑清,没想到商淑清居然如此听牛有道的话,有些东西虽然意识到了,但这次算是增加了几分确认。
  看向商淑清的眼神有着说不清的怜惜味,心中更是一声喟叹,牛有道那人表面虽然平易近人,人也年轻,但眼界极高,城府很深,且手段不凡,这种人中俊杰世所罕见,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一般女人哪入得了人家的法眼,更何况郡主的长相,这丫头只怕是一厢情愿呐!
  他心中做了决定,若这次事情能过去,他准备找牛有道好好谈一下,看能不能把两人撮合到一块,两人若能成的话,定是王爷一大助力!
  商淑清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误会了蒙山鸣的意思,低声道:“蒙伯伯,对不起。”
  “都过去了。”蒙山鸣摆了摆手,陷入了沉思,嘀咕自语道:“金州怎么可能攻打南州?真是那位道爷出手了吗?”
  他在这边同样消息闭塞,同样不知道朝廷已敕封商朝宗为南州刺史,凤凌波也不可能让他知道这个……
  万山起落,送走晚霞,氤氲渐起,又迎漫天星辰。
  一行换马不换人,一路马不停蹄疾驰,终于赶到了这片钟灵毓秀之地。
  山路上疾驰的马蹄声在一片断崖旁被中止,断崖的崖壁上四个大字遒劲显眼:万洞天府!
  来者正是彭又在一行,拦下他们的正是万洞天府弟子。
  一行在金州这边的驿站接连换马,也没做什么隐瞒,一入境就惊动了万洞天府,此时已有一名万洞天府的长老来迎接。
  一行放弃了坐骑,继续上山,山路崎岖,也用不上了坐骑。
  登临山峦绝顶,一座巍峨大殿矗立,只只月蝶翩翩起舞迎客,一群万洞天府弟子会同万洞天府掌门司徒耀一起迎客。
  “司徒掌门。”
  “彭掌门。”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彭又在和司徒耀拱手客气。
  “获悉彭掌门大驾光临,早已备下薄宴恭候多时,诸位,请!”司徒耀侧身,伸手引向大殿方向而请。
  彭又在哪有什么心思跟他喝酒,他在路上就遇见了金州大军往南州边境那边集结,一路揪心的很。微笑道:“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酒宴可押后,司徒掌门可否借一步说话。”
  司徒耀与左右诸人目光碰了碰,之后抬手向不远处的亭子方向引了一下。
  两位掌门当即并肩离去。
  离去之前,借着月蝶的光辉,彭又在留心到了万洞天府一干高层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看,不知是不太欢迎这边还是怎么回事。
  来到山崖边的一座古朴亭子附近,两人没有进入亭子,而是一同负手站在了山崖边并肩而立,眺望远处星空。
  “彭某来意,想必司徒兄已经知道了吧?”彭又在斜眼问了声。
  司徒耀装糊涂道:“不太清楚,正欲请教。”
  彭又在:“司徒兄,你我两派既已结盟,互为倚仗,当随时保持通气才对,为何我天玉门接连传讯却无法得到回复,莫非贵派起了别的心思?”
  司徒耀:“彭兄,听说燕国朝廷已经敕封商朝宗为南州刺史?”
  彭又在慢慢偏头看来,“是又如何?”
  司徒耀:“既然燕国朝廷已经做了让步,南州已经名正言顺归了天玉门,天玉门又何必再抵抗燕国朝廷,再起波澜对谁都没好处,你说是不是?”
  彭又在冷冷道:“南州世俗事物由谁来主持,我天玉门自有决断,莫非司徒兄还想干涉我天玉门的内部事物不成?”
  司徒耀摆手:“彭兄误会了,我这边也难做。”
  彭又在:“难在何处?”
  司徒耀:“商朝宗是海如月的表侄,这个你应该知道。还有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海如月和当年的宁王商建伯,也就是商朝宗的父亲曾经恩爱过,海如月对商朝宗视若己出,不愿侄儿受委屈……你也知道,女人容易感情用事,我也头疼。”


第四三零章 这个规矩必须给他们立起来!
  这理由,令彭又在嘴角略有抽搐,徐徐道:“我对海如月那女人的情事没兴趣。司徒兄,我只想知道,金州往南州边境集结的大军是怎么回事?”
  司徒耀又把海如月搬出当借口:“如我刚才所言,海如月不愿看到商朝宗受委屈,大军集结调动皆是海如月的主意。”
  尽管他自己知道这个借口太拙劣,可是没办法,不管怎么样,都得找个借口出来,否则怎么说?直接告诉彭又在,我万洞天府就是要打你?
  真要这样说了,未免欺人太甚,泥人尚有三分火性,逼得狗急跳墙没必要,也不是这边的目的。
  彭又在:“司徒兄的意思是说,海如月要调集金州人马攻打我南州,为商朝宗讨回公道?”
  司徒耀:“会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会咬人,这女人不声不响搞出这动静来,十有八九还真有可能会乱来。女人嘛,容易感情用事。”
  彭又在:“如果我没误判的话,司徒兄是在告诉我,万洞天府已经控制不住了海如月,要坐视海如月破坏你我双方的联盟?”
  司徒耀:“话也不能这样说,其实事情还是可以避免的。”
  彭又在:“我能亲自前来,是抱着诚意来的,能化解问题自然是皆大欢喜,愿听司徒兄高见。”
  司徒耀:“我想彭兄不会不知道燕国朝廷封商朝宗为南州刺史的意图,无非就是想在南州内部制造矛盾,为后面出手收复南州做铺垫。所以,也没什么高见,其实问题解决起来也很简单,南州世俗事物交给商朝宗去主持,一切问题自然是迎刃而解。届时,海如月退兵,南州也避免了公然抗旨的尴尬,燕国朝廷的阴谋也能化解,南州还是天玉门的,我这边也不用担心南州再和燕国朝廷起冲突,一举几得的好事,对你我都有利,就看天玉门能不能放下执念。彭兄,让凤凌波主持南州惹出这么多麻烦,值得吗?”
  彭又在:“司徒兄的好意,彭某心领了。天玉门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好,现在的问题在金州这边,金州要对我南州用兵,还请万洞天府把海如月那女人给约束好!”
  其实他心里清楚,万洞天府不点头,海如月不可能这样干,只是不便捅破,得忍着。
  司徒耀:“彭兄,我的难处你也要理解,萧家在金州盘踞多年,树大根深,这女人非要感情用事,非要硬来的话,我金州也容易出乱子。”
  彭又在:“司徒兄,你可曾考虑过你我两家开战的后果?我这边不说,金州这边,赵皇海无极必然要趁虚而入,那个后果万洞天府承担不起!”
  司徒耀低眉垂眼道:“彭兄,乱子的根源在商朝宗身上,还是把南州交给商朝宗吧!”
  彭又在:“你不觉得万洞天府做出的决定荒唐可笑吗?”
  司徒耀决定不改,还是那句话道:“还是把南州交给他吧!”
  彭又在凝视着他,司徒耀不动声色,二人在星月下寂静了一阵。
  “牛有道那小贼究竟使了什么法子让万洞天府如此不惜代价?”彭又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实在是想不通万洞天府为何会这样干,他首先联想到了牛有道的身上。
  事实上从接到金州出兵的消息开始,他就怀疑到了牛有道的身上,不怀疑都不行,商朝宗交给他的那封信就是证据。
  然而司徒耀不会告诉他真相,也不可能告诉他真相,不但不会告诉,而且还得隐瞒,有些事情不会再让其他人知晓,徐徐道:“牛有道?好好的怎么扯牛有道身上去了?你想多了,这事和牛有道没任何关系!”
  ……
  群山间,断崖上,牛有道散发披肩,迎着升起的朝阳盘膝静修。
  裙袂飘飘,管芳仪飘落,走到了牛有道身边,出声道:“老八来消息了,彭又在并未在万洞天府久留,当晚就折返了。”
  牛有道脸上表情无动于衷,闭目徐徐道:“谈的怎么样?”
  管芳仪:“你棋高一着,彭又在无功而返!”
  说这话时,瞅向牛有道的明眸眨了眨,目光中闪过神之迷惑。
  她真的很好奇,不知这位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逼迫万洞天府允许金州出兵。她再不通晓,也知道如今的金州军政事物是由海如月主持,绑下区区一个萧天振威胁不了万洞天府,更何况是让万洞天府面对那么大的利益损失和压力。
  然而无论她怎么问,牛有道就是不告诉她原因。
  “对了,海如月让老八转告,说你要是敢伤她儿子一根手指头,她绝不会放过你!”管芳仪又补了一句。
  牛有道压根不理这茬,徐徐道:“通知费长流、郑九霄、夏花,让他们即刻率领门中精锐弟子赶赴长平城面见商朝宗,护驾!”
  管芳仪略怔,“长平城,天玉门的高手云集,天玉门迫于压力不动的话自然不会动商朝宗,真要对商朝宗不利的话,他们跑去也护不了驾。他们也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你现在让他们去护驾,无疑在逼他们站队,这不是在故意让他们难做吗?你之前既然已经放任了,现在又何必去为难他们,好人做到底不行吗?”
  牛有道闭目平静,“有句话叫做欲擒故纵,什么时候该放任,什么时候该收紧,我心里有数。该逼的时候就得逼,难道要让三派和天玉门永远一团和气吗?你觉得那样合适吗?他们必须要明白,在南州,和天玉门之间的话语权不在他们手上,他们只能站在我们背后。之前背着我和天玉门联系,我可以不计较,但只要是我说话了,他们就必须得听,这个规矩必须给他们立起来!”
  管芳仪若有所思,提醒道:“天玉门势大,他们不清楚其中内因,在事情未见分晓前,怕是不会听你的,若是不听你的,怎么办?你发出这个指令,岂不是让自己下不了台?”
  牛有道:“若是不听,那只能说明我这些年没把事情做到位,对他们的影响力有限,错在我,不在他们。不过他们改变不了结果,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们和天玉门商量好的利益分配能不能落实下来,也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他们还能不能留在南州也得看我高不高兴,我若要将他们踢出去,南州没人罩的住他们。他们会来求我的。”
  管芳仪明白了什么,脸上神色扭曲了一下,嘲讽道:“我当你一开始真那么豁达放三派自由,原来早藏了后手拿捏他们。年纪轻轻这么深的城府,你吓到我了,我问你,哪天我要离开,你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牛有道云淡风轻道:“该走的留不住,不该走的不会走,我不会拦你,我这里来去自由,只要你自己不后悔。”
  管芳仪啐了声,“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
  江河之上,费长流和郑九霄站在江畔目送浪滔滔,皆无言。
  一条人影飞掠而来,夏花最后一个来到,落在二人身边,踱步上前,与二人成排。
  “夏掌门让我们好等。”郑九霄淡淡一句,偏头看了她一眼。
  “唉!”夏花忍不住叹了一声。
  费长流:“何故叹息?”
  夏花:“何必明知故问,招我来碰面,不就是心里没底么。”
  三人以及三派弟子都被天玉门给分散去了南州各地,协助各地大军接手南州。
  费长流:“商朝宗的人马已经被打散控制,看这情况,天玉门怕是真要对商朝宗这边动手了,也不知会不会留商朝宗性命。”
  夏花嗤声,“你们担心的是这个吗?是在犹豫该如何站队吧?”
  郑九霄:“牛有道去了哪?在干什么?未免太安静了点,他真能将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拱手让人?朝廷敕封商朝宗为南州刺史又是怎么回事?仅仅是挑拨离间吗?会不会和牛有道有关系?”
  现场一阵静默,只有风声和浪涛声。
  他们现在面临两难抉择,其实也算不上两难,他们听从天玉门调遣的事已经事先知会过牛有道,牛有道也没有阻拦,也同意了。只是天玉门如今已是图穷匕见,真要端了牛有道的窝,事后南州将再无牛有道的容身之地,牛有道能咽下这口气吗?
  牛有道同意他们配合天玉门打下南州瓜分利益,可没同意他们去动牛有道自身的利益,真要配合天玉门继续搞下去的话,那就是和牛有道翻脸了。
  有些事情他们事先也预见到了,知道最后可能会是这么个结果,但也是为自己门派利益着想,抱了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
  说白了,希望看到天玉门在这过程中把牛有道给收拾了。谁知天玉门之后反过来问他们,问知不知道牛有道去了哪。
  天玉门失了手,牛有道不见了?
  从知道这个消息后,他们就纠结了,到了这个关口更是惴惴不安,要继续配合天玉门搞下去吗?
  关键是,牛有道那家伙的确不是那么好招惹的,这些年下来,已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夏花忽苦笑道:“不知不觉间,没想到我们三派已是如此忌惮牛有道,你们说怎么办吧?”


第四三一章 不甘心
  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郑九霄:“他自己不现身,我们能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莫名其妙在这里撑住天玉门吧?我们撑的住吗?再说了,这事估计连他自己也没了办法,他又能拿天玉门怎样?就算朝廷敕封商朝宗的事和他有关,又能有什么用?无非是挑拨一下矛盾。”
  话虽这样说,然而谁都知道他们三派是牛有道这边的人,牛有道这些年也没亏待三派,甚至主动扶助以大笔财物,如今跟着天玉门弄垮牛有道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夏花看向费长流:“费兄,你的意思呢?”
  费长流略默,最终迟疑道:“情况就这么个情况,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他自己不吭声,自己都不当回事,也轮不到我们来和天玉门撕破脸。”
  夏花微微点头,“言之有理。”
  就这样,三人言谈之下当面确认了对方的态度,也统一了态度,稳定了犹豫不安的心。
  三人这次碰面,本就为此而来,要共进退,否则不清楚另两家的意思独自做主未免太过势单力薄,前途不明之下抱团方能减轻不安,万一有事对门派内部也是个交代。
  事情方向敲定,了结了心事,费长流道:“我们不宜同时离开太久,否则易让天玉门多想,易起波折,各自返回,随时保持联系!”
  “好!”夏花点头应下。
  郑九霄刚向两人拱手告辞,一只金翅带来的讯息已译出,由弟子过来奉上,“掌门。”
  夏花和费长流相视一眼,也不好窥视郑九霄门派中的传讯隐私,借此转身告辞。
  郑九霄端信一看,脸色骤变,忽抬头急喊道:“二位留步!”
  已与本派随行弟子碰头的夏、费二人一起回头转身看来。
  郑九霄扬信,“牛有道来信!”
  夏、费二人遥遥相视一眼,又快步返回。
  也就在这时,又有两只金翅陆续降临在二派弟子的手上。
  接了信,夏、费二人并头查看,只见信上写着:即刻集结本派精锐弟子前往长平城,为王爷护驾!牛有道。
  两人看后一起抬头,面面相觑,又一起看向绷着脸的郑九霄。
  郑九霄明显纠结了,问二人意思,“怎么办?”
  夏、费还来不及发表意见,两派已各有弟子将译制出的密信接连送到。
  见两人盯着信的神情凝重,郑九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不管什么隐私不隐私,直接凑到二人跟前,在二人不反对的情况下,伸头把二人手上信都看了看。
  看后,松了口气,三家信的内容是一样的,还以为牛有道只发了信给自己,如今看来,给三家的信是同时发出的。
  这次轮到夏花抬头问:“怎么办?”
  费、郑二人也想知道怎么办,这封信的到来,彻底让三人纠结了。
  之前还有借口自我安慰,说牛有道自己都不吭声,如今牛有道吭声了,而且是他们最不想面对的结果,听还是不听?
  令三人脸色紧绷的是,信中内容没有跟他们商量的意思,更像是直接下达了命令,直接命他们去执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封信中透露的意味,很强势!
  三派结识牛有道以来,从未见牛有道对三派的态度如此强势过。
  ……
  长平城府衙,又有金翅降临,急报再次送到凤凌波案头。
  坐在案后的凤凌波有点不敢去看急报,他如今已是焦头烂额、急红了双眼,但还算耐得住性子,阴沉着一张脸没爆发。
  之前还不能确认天玉门一群人为何突然返回长平城,为何突然让他暂停对蒙山鸣动手,他现在有点明白了。
  彭又在一行紧急赶往金州那边,一路征用了南州境内驿站的马匹,如此动静自然瞒不过如今坐镇南州的他。
  在南州未彻底稳定、又是刚刚接手的情况下,针对南州之外的探子还没有布置成形,目前主要还是针对内部,所以未发现金州那边的大军集结。直到南州边境驻军派出的探子传回消息,金州已大军压境,他才发现了异常。
  金州在这个时候大军压境是什么意思?
  至此,他终于明白了彭又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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