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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第6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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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的不情愿,到后来,他是真的情愿了,所谓人不可貌相,如今方知,他是真的被商淑清的才华给折服了,感觉自己捡到了宝。
  可现在,看到这幅字画后,之前暗暗揣测的事,似乎已在字画中挑明了。
  “卷起苍穹祭……卷起苍穹祭……”端着字画的傅君兰嘴中呢喃,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想起了昨日祭拜时的情形,一阵风来,漫天纸飞搅动,与字画中的这句词是如此的应景。
  可是能写出这句话来该是何等哀伤的心啊,那场潦草的安葬看似平静无波澜,连墓碑上都未写明死者的名字,也不见这女人有一滴泪,可在这女人的心中,暗藏的悲哀,却是恨不得卷动整个苍穹来祭奠啊!
  而又无能为力,谁人咽,杯酒祭,醉眼泣,只能在梦中。
  “郡主!”傅君兰轻叹了一声。
  愣愣中,商淑清闻声猛回过神来,才知自己走神了,连画卷被抽走了都不知道,也不知自己干愣了多久,有点慌忙,搁笔道歉道:“一时失态,让公子见笑了。”
  傅君兰牵强一笑,摇了摇头,试着问了一声,“郡主,那个安葬的桃花仙人就是道爷吗?他……他死了?”
  一句话,只这一句话,似乎便击穿了一切,商淑清莫名的,瞬间泪崩。
  之前忍住不哭,忍住不在其他人面前哭泣的她,突然泪崩,双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无力摇头,似乎还不想让人看到,竟不顾仪态的蹲下了,蹲在了桌子底下闷声呜咽,撕心裂肺的呜咽着,情绪彻底失控了。
  傅君兰被她闹了个手忙脚乱,赶紧将字画放在了桌上,伸手去扶她。
  商淑清摇头,拒绝不起,怕被其他人看到,捂着嘴呜咽,“是我害了他,我不该请他出山的,不该的,不该缠着他为我兄妹呕心沥血的,是我害死了他,害得连他一具尸首都找不到,他死前一定会很痛苦,他该是何等的绝望,当时有人救他吗?也许身边连一个能帮他的人都没有……”
  傅君兰不知她说的是些什么,呜咽泣声,加之捂着嘴,也听不太清楚。
  但他就当自己在听着,就蹲在了她的面前,等着,神色间也有几分惆怅。
  良久后,终于发泄了一顿的商淑清松开了嘴,提袖抹了把泪,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傅公子,我……我……”她站了起来,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也有些手忙脚乱,有点不知该如何解释。
  傅君兰也站了起来,微笑着,摇头:“无妨,故人逝去的确是件哀伤的事情,家里亲人过世,我也经历过。”
  在他的安抚下,加之商淑清自身的自控力不错,情绪很快稳定了下来。
  等到她把脸上的泪也擦干了,傅君兰试着问道:“郡主是不是钟情道爷?”
  商淑清顿时又慌了,摆手道:“傅公子,我和道爷之间清清白白,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君兰微笑,他现在似乎坦然了,整个人也显得自然了不少,安抚,“郡主不要急,我相信郡主是清白的,我的意思也不是郡主想的那样。我只是很好奇,凭郡主的才华,应该不是什么人都能入您眼的,能让郡主这般情真意切对待的男子,应该很了不起吧?”
  商淑清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傅君兰试问道:“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是因为道爷法力无边非我等寻常男子能及?”
  到了这个地步,似乎没必要再遮掩什么,他既然问起了,商淑清也就不会瞒他,“我不知该如何跟公子形容他,我想问公子一句,公子会为了我去死吗?”
  傅君兰略默,随后苦笑,“不敢骗郡主,目前的情况下也许会,也许不会,如果真能有幸与郡主在一起的话,傅某相信自己还是有那个担当的。”
  商淑清:“他会!我与他其实并无任何逾越的情分,最多只能算是他的一个朋友。当年角湖之战,燕赵大军对垒,赵国出奇招将我给劫持了,用以威胁燕军撤兵。两国交战,岂能因我而败,连我哥哥都要放弃我了,是道爷,道爷明知很危险,还是冒险来救。我得救了,可孤身之下的道爷却在追杀之下被打成了重伤,找到时已经是奄奄一息,若非营救及时,再晚那么一点点,道爷当初就为清儿死在了角湖!千军万马无人救我,唯他一人愿为清儿舍命!”


第一二零六章 大买卖
  战事,傅君兰虽不懂,但却听说过那场灭国之战,数百万大军对垒,那该是何等的场面。
  数百万大军却不能救一弱女子,唯独一人愿往,寥寥数语,仅听听,傅君兰便不禁呼出一口气来,“真乃盖世之大丈夫也!”转而又问:“愿为郡主赴死,那想必他亦钟情于郡主?”
  非要说什么钟情不钟情的,令商淑清有些尴尬,但对他坦诚,并不瞒他,“若真是彼此钟情,清儿又岂敢在傅公子面前说‘清白’二字?道爷救我,乃他为人,与男女之情无关!傅公子可知我为何在墓碑上留‘桃花仙人’四字?”
  傅君兰疑惑,“不是道爷雅号?”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商淑清忽徐徐吟来一诗,吟后笑道:“这是我去山中初见道爷时,听他所吟,他自诩为桃花仙人。”
  “哦!”傅君兰恍然大悟,“桃花仙人的称谓原来是这样来的,难怪了墓碑题字。”
  “傅家被连累,宁王府在京城遭遇劫难之事公子应该知晓,京城脱身后,途径上清宗,因上清宗与父王交情匪浅,我便去了上清宗,欲请来助力。然世态炎凉,未能请得他人,只请得了道爷下山。道爷与我家并无任何交情,不愿卷入是非,本欲离去,却被我想办法劝说留下……”商淑清将一段长达十余年的经历娓娓道来。
  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则省略掉,尽管省略不少,可许多事情在傅君兰这种人听来,已经足够惊心动魄,方知商朝宗一路崛起之不易,不是寻常百姓想象的能征善战就能打下这份基业的,这背后不知牵扯到多少事情。
  就算有所省略,实际上有些事情也是没必要让傅君兰知道的,然而还是那句话,商淑清不想欺瞒他。
  当这十余年的经历简缩在一段长谈中讲完后,傅君兰方知牛有道对商朝宗意味着什么,对商淑清又意味着什么。
  无限感慨道:“年不到二十的少年出山,尽展滔滔谋略、翻云覆雨的手段,且具英雄虎胆,又有一身修为敢与强敌搏命厮杀,又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才貌双全临世,谈笑间纵横天下,世上竟有如此奇人,真乃天赋奇才!傅某本以为仅是一法力高强的法师震慑敌胆而已,如今方知我比他还年长些……呵呵,跟这种人物比起来,傅某还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如此奇男子,也难怪能令郡主倾心。之前还有些许念想,想着人已故去,兴许能在郡主心目中将其取代,如今才知这位道爷是傅君兰永世难以望其项背的人物,何德何能做那痴心妄想?”
  商淑清忙道:“傅公子,清儿只是如实告知……”
  傅君兰抬手打断,“郡主勿急,小生只是认为,这般人物死了,的确是可惜!”回头又笑道:“郡主可能有所不知,前日里,蓝先生找到我,还让我尽快提亲,如今……”他摇了摇头。
  商淑清尴尬道:“傅公子,清儿别无他意。”
  傅君兰:“傅某虽不才,可却能看出,若非家人逼迫,郡主并无许配外嫁之心。我只想问郡主一句,若无家人逼迫,郡主可愿真心诚意嫁我?”
  商淑清沉默不语,违心话她讲不出来。
  傅君兰笑了,且笑得灿烂,整个人都显得洒脱了不少,“其实吧,我现在忽然轻松了,郡主也许不知道,每次进王府,见到如林侍卫,被一双双眼睛盯着一举一动,实在是内心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错了,问答都绷得紧紧的,规矩太多,每来一趟都感觉累的够呛。傅家和王府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傅家遭遇劫难后一蹶不振,后来听说王爷在南州起兵,所向披靡,占了南州,气势如日中天,于是傅家全族举家搬迁而来,一路之艰辛不足与外人道。抵达南州,全家心情忐忑,幸好王爷还念旧情,划了一处营生给傅家专营,才令傅家渐渐恢复元气。之所以命我与郡主谈亲,是因为傅家吃尽了苦头,傅家深知这乱世没有权势庇护的下场会是怎样。”
  “这次回去,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家人交差。家人那边也许还好办,可外人并不知情。”
  “外人都以为我与郡主谈婚论嫁必成,如今甚至有不少地方官员开始主动登门傅家拜访。一旦我拒亲,外人自然会以为我得罪了王爷,到时将不知会有多少人找傅家的麻烦。若是郡主拒亲,好好的为何拒亲?外人也同样会认为是不是傅家惹得王府不高兴了,一样会有麻烦。唉,真是让人头疼。”
  话说到这个地步,商淑清明白了他的意思,经由此事,她也明白了自己,对方的态度也令她豁然开朗,也不再说其他,直言道:“傅公子的难处,清儿明白了。傅公子放心,此事我会跟家里说清楚,不关公子的事,会请蓝先生出面关照,南州必不会有人为难傅家。今后傅家若有什么难处,可尽管来找我,能帮的,清儿一定竭尽所能。”
  傅君兰正色道:“君兰诉苦,并非是想不提亲,而是希望郡主明白,君兰不得不提亲。”
  “……”商淑清凝噎无语。
  傅君兰忽莞尔一笑,“玩笑!君兰只是想知道,若君兰知难而退,郡主还会另嫁他人否?若会,君兰则坚守不退。若不会,君兰则不敢亵渎!”
  商淑清笑了,很坚决道:“如梦一场,不嫁了!”
  “唉!”傅君兰双手捂面,“家人极为期待,此番回去,怕是要被骂死!”
  商淑清笑道:“那日游园,多少男儿,清儿能一眼挑中公子,君子如兰,清儿没有走眼,若毁诺再嫁,首选公子!”
  “郡主是真的笑了,看来王妃交代的任务我总算是完成了。”傅君兰叹道。
  商淑清不解:“任务?”
  傅君兰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怕你想不开,王妃让我来开导你,为王公子取画,借口而已!”指了指案上画,继而上前,挑在手中拿起,“郡主此画,送给王公子不妥,不如送给君兰留念如何?”
  商淑清:“傅公子若不嫌弃,清儿愿赠予公子。”
  傅君兰摆手,“诶,不嫌弃,不嫌弃,哪能嫌弃。因为这幅画,毁了我一段姻缘,我拿走这幅画,当郡主欠我一个人情不为过吧?他日傅家若有事,我定持此画来求,求郡主还我这个人情,郡主意下如何?”
  商淑清笑着点头应允,“好!一言为定!”
  “那就告辞了。”傅君兰拱了拱手,边走边折好手中画,商淑清送他,他却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不用送了,路已经很熟了。”
  然而商淑清还是亲自将他送到小院门口,目送其离去。
  不巧的是,傅君兰还未出王府,就遇见了蓝若亭。
  “傅公子。”蓝若亭忙挥手请住,屏退左右随从,低声问:“提亲的事,贵府准备的怎么样了?”
  “蓝先生稍后便知!”傅君兰说罢拱了拱手,面带从容微笑,无视这戒备森严的王府,就此大摇大摆而去。
  “咦……”蓝若亭转身目送,捻须沉吟,不知是不是错觉,发现这位突然洒脱了许多,没了那份拘谨,似乎换了个人一般,变化这么快,不知怎么回事。
  出了王府大门,傅君兰回头看了眼,又看看手中折好的画,苦笑自语,“回去真要被骂死了,但愿这笔买卖做的值!”
  驾车仆人忽凑在跟前,“公子,什么买卖?”
  “大买卖!”傅君兰敲了下他脑袋,挥手吆喝一声,“回去!”
  王府内,面对站在跟前坦然自若的商淑清,商朝宗等人震惊了。
  商淑清把他们给喊齐了,直接说明,自己不嫁了!
  轮椅上端坐的蒙山鸣抬手,捋须微笑,在他看来,这才是最好的结果,不管将来牛有道死的真相会不会暴露出来,这丫头都不会再留遗憾了。
  商朝宗心里悲愤,说什么来着,果然还是被道爷的死讯给闹出了变故……
  商淑清的态度很坚决,这次说什么都没用了,经历了一遭变故,心花从容,不会再被逼得左右为难了。
  也确实是因为这场变故,既然妹妹态度已决,商朝宗也没再逼个没完,此前蒙山鸣的那番话终究还是对他有所触动。
  可这么一个大姑娘,不嫁人干什么?
  商淑清也的确是想找事干,不想再待在王府闲着,要在王府边上办学堂,免费教那些贫穷人家的孩子,要把自己所学发挥作用。
  对此,王府内也没人反对,毕竟也能为王府博得一些善名。
  此后,商淑清除了教教那些孩子,偶尔心情来了,会出城,会去城外那座墓碑上刻有“桃花仙人”字样的墓旁静坐一会儿……
  “不嫁了?”楼阁内的牛有道愕然,嘴角抽了抽。
  倚靠在窗口的云姬,略带玩味地瞅着牛有道那尴尬样。
  “是!商淑清拒亲了,笃定不再嫁人了!”管芳仪很肯定,冷笑连连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管不住自己的嘴,一张口,把人一辈子给毁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你愧不愧?”
  牛有道不服,“这人尽皆知的事,是他们自己要瞒,能瞒住吗?这也能怪我头上来?”


第一二零七章 送个老婆给他!
  管芳仪提醒道:“人家没想瞒一辈子,只想瞒到清儿大婚后再说,你一搅和,这下好了!”
  牛有道:“妇人之见!”
  管芳仪:“是,我是妇人之见,正因为我是妇道人家,才更懂女人。你真的一点都不愧疚?”
  牛有道有点火大,“少往我身上扯!”
  管芳仪一根食指在他心口部位勾了勾,结果被牛有道一巴掌给拍开了,但也不恼,“王啸,若是真觉得愧疚,不如将功赎罪,你干脆把人家给娶了算了。”话毕扭头就走。
  牛有道还来不及骂她,她就迅速跑了,一转眼看到一脸玩味的云姬,揶揄意味很明显,当即脸色一沉。
  云姬立马送了句话,“你能撇清就好。”
  “呵呵!”牛有道气乐了,连连点头,发现世道变了,一个个开始敢挑衅他了,指了指,“你们一个个的,这是欺我正隐姓埋名不敢发火让人发现,一个个的都想造反了是不是?当我收拾不了你们是不是?”
  云姬很淡定,转身守着窗外,当什么都没听见,嘴里轻轻哼着一个最近常哼起的调子,“山不言,沧海间……”
  不管牛有道承不承认商淑清的事和他有没有关,真正和他有关的一系列事情已经展开。
  金州刺史府,黎无花风尘仆仆而归,海如月闻讯从内宅出来迎接,见面便问:“传讯便可,为何还要招你亲自去一趟?万洞天府意见如何?”
  所谓意见,是因为商朝宗派了密使来她这里,要求金州配合南州的军事行动,要两州联手调动人马,对紫金洞施压,为商朝宗与紫金洞的谈判争取有利态势。
  这边传了消息给万洞天府征求意见,谁知万洞天府的回复却是让黎无花尽快回去一趟。
  “进去再说。”似乎不便在外面多言,黎无花抬手示意了一下。
  夫妇二人迅速去了内宅,进了内宅的一间修炼静室后,黎无花方叹了声,“调动大军,配合南州的行动吧!”
  海如月惊讶,“宗门答应了?”
  黎无花四周看了眼,凑嘴在她耳边,低声且沉声道:“没办法不答应!知不知道为何传我回去,因为有些事不敢在信里提!掌门之前收到一封不知谁传递的密信,信中提及了赤阳朱果的秘密,信里把证据列举的清清楚楚!”
  海如月一惊,“你的意思是南州那边在搞鬼?”
  黎无花:“具体是谁搞鬼不知道,但要求我们配合南州的人马调动,除了南州那边还能有谁?唉,看来牛有道的死,并未把那个秘密带走。”
  ……
  紫金洞,龟眠阁。
  掌门宫临策以及几位留守的长老齐聚阁内,少了两人。
  严立走了,已经被缥缈阁的人带往了圣境。长老元岸则去了南州洽谈。
  留守的另两位太上长老也来了,春信良和屠快面色凝重,盘坐在钟谷子左右,面对下坐的一群人。
  钟谷子依然是闭目不语,宫临策代为宣布召集大家前来的来意。
  是何来意?钟谷子自觉寿限已近,肉身已太过老脆,无法再维持正常生理机能,要进入最后一次拼力修复的大闭关,若能挺过去,兴许还能多活两年,挺不过去,这次可能就是见大家最后一面了。
  讲完目的,宫临策最后宣布,“钟老闭本次关期间,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近龟眠阁,任何人不得打扰钟老闭关,违令者,以门规严惩!”
  沉默的众人神色凝重,连同另两位太上长老在内,皆齐声领命,“是!”
  宫临策这才看向钟谷子,“钟师伯,您看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钟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语态沧桑道:“寿有天时,无以抗拒,匆匆百年弹指一挥间,往事历历在目,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孰对孰错,业障皆归为虚无,哪会还有什么吩咐。两位师弟,我可能熬不过今年了,且先告别一声,自珍重!”
  春信良和屠快面色悲恸,皆面对俯身垂首,“师兄珍重!”
  两人是真心动容,等不了多少年,两人也是要走到这一步的,有兔死狐悲之感。
  守在门外的巨安,无声泪流。
  钟谷子:“掌门稍留,其他人去吧。”
  “是!”诸位长老起身,恭恭敬敬拱手着,一步步后退着离开。
  春信良和屠快依依不舍,钟谷子唉声道:“去吧!”
  众人陆续离去后,钟谷子对宫临策微微点头。
  宫临策看了眼门外,走近钟谷子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师伯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钟谷子亦低声微语,“我先以身试法,看能否成功,所需时日又如何,总有经验后,可供掌门参考!”
  “有劳师伯!”宫临策微微点头,这是他需要的,他虽有无量果,可整个紫金洞没有任何人有使用无量果的经验,不知道使用此物突破需要多少时间才行,这点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紫金洞不可一日无主,他是紫金洞掌门,不宜消失太久,又正值多事之秋,所以掌握到大概时间十分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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