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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娘来袭-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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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你多嘴!周振威冷冷瞄他一眼:“还吃!吃多了路上不太平。瞧你这般急,不赶紧备马车去。”

    铁柱嘟囔几句,趁乱又捞二个包子,嘴里叼一个溜了。

    碧秀春紫低头舀粥吃,憋着笑,这傻大个,在姑爷身边伺候也不短时日,怎还这么不长眼!

    。。。。。。。。

    在伙计“走好”高唱声里,玉翘出了客栈,确实有些晚,日头高照,昨满满当当停一院落的马车已寥剩无几,扫了一圈,那绿盖青帏车及华盖朱轮车没了踪影,泥地上满是车轱辘碾压的痕迹。

    许是多年戎马倥偬,凡事比旁人更多份谨慎小心,周振威让她等一等,要把马车前后查验过再走。

    想着将有很长一段时光,可以远离李延年方雨沐,原该兴奋的,可不知为何,总有一层淡淡的不祥之感,如旁侧柴房顶上烟囱口,冒出的将熄未熄那缕灰烟,浅笼在心头。

    恰瞧着周振威朝她招手,显然马车一切妥当。

    不由抿嘴儿笑,拎起裙袂迎过去,自个男人高大魁梧,臂膀坚实,使不完的力气,又善筹谋帷幄,未来的镇远侯呢,把她含在口里贪恋着,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官道宽阔平坦,马车跑起来,倒不觉太颠簸。玉翘在车舆里无聊,吵着要坐在车辕沿边看风景。周振威不放心,和铁柱换了位,让他骑马,自个跳上马车,硬抱起玉翘坐自个腿上。

    幸好离晏京愈远,这道上人烟愈稀少,半日都不见有马车从旁经过,玉翘这才把羞赦放下,咬着唇捶他一下,算是从了!

    路两边景色与出晏京时又不一样。更多了份野生野长的从容,叫不出名的抱粗大树树荫如盖,抽枝发条,绿油成滴,树下野从生,招蜂引蝶的,煞是好看,看娘子喜欢,周振威特意停下车,去采来一大束,用嫩柳芽打圈结紧,递到玉翘手里。深吸一口,不同于玫瑰牡丹那般富丽娇香,却散发着股子自然清香味儿。

    前世一路错过的野草闲,今世却由这个男人点点陪自已拾回,不晓得该如何谢他,趁碧秀春紫不注意,就把他脸颊温柔的亲了亲。

    周振威怔了怔,瞅娘子咬着唇,红了脸撇开不看他,峻冷的面庞笑的无奈,都结为夫妻一年余了,做点亲密事儿,还跟初婚时那般羞涩,让他又爱又怜,喜欢个不行。凑上去用手指托起她的小下巴,将软糯的小嘴儿啜的红红的,又觉得不够,抱着就进了车舆里,拉紧了车门。

    没一会儿,那车里氤氲娇喘,夹着男人低哑暗笑,被车轱辘声隐没抑下,但你若有心仔细听,又撩动弦丝。碧秀春紫见怪不怪,已然习惯,铁柱却觉得新鲜,凝神听了会,便想起自已的娃儿妈,有些后悔的咂咂嘴,从前不懂疼人,若他日和四爷平安回来,也得学着四爷这般的手段。想着又得意,夏侯爷够意思,送了他一卷春戏图,被偷偷压在箱底下哩!

    午后,马车才渐缓,终寻着个地停下,玉翘坐的久了,腿有些酸麻。周振威便把她抱下车,走走活动筋骨。

    玉翘四下望望,看着眼熟,一围树林通幽,半曲水涧清澈,鬼使神差走到侧边岩,拨开覆在上弯软的藤草,“芳溪林”三个红字赫然入目。马车果然是快呢,大半日的功夫,就行到了这里。前一世可是不停不歇的走了好几日,幼弟病的厉害,行至这里身子就僵冷冷的。叹了口气,说不出的感触,却又释然。

    转身望见,铁柱和车夫牵了马去旁吃草,碧秀在一平滑空处铺上软垫,春紫把带来的干粮饮水摆上。她便过去坐下,拈起块红豆糕,眼瞅着周振威迎面过来,却听身后扑簇簇的一声响。。(。)

第三百零九章 路途遥迢(2)() 
玉翘吓了一跳,回身看,是只野鸽子,被糕点的香味诱过来,咕咕的叫着,在不远地踱步。见有人来,还是惊了,双翅一扇,腾空飞入树林深处。

    周振威拿起烙饼啃了几口,眼朝鸽子飞走的方向盯了半晌,噙着嘴角朝玉翘笑问:“想不想喝鸽子汤?”

    “想!”玉翘抿了抿唇,肚里适实蠕了蠕,娃也欢快响应。

    “等着,爷去打几只鸽子来,酉时到了驿馆,就有的汤喝。”周振威几口将饼吃完,站起身唤来铁柱,两人低声说话,去边折了枝桠,又去翻箱找出细皮子,没多会,三下两下就制成几把弹弓。

    碧秀春紫瞧着有趣,拿了两个在手上划拉。玉翘吃完糕,又喝些茶水,虽有些微凉,但胜在天暖。抬头见周振威和铁柱身影一晃进了树林,而碧秀两个还在嘻嘻哈哈瞎倒腾,实看不过眼,让她们至跟前来,接过一个,教她们如何用。

    巧着就有只野鸽子飞过来,离不远处,啄着方才周振威落下的烙饼屑。玉翘朝两丫头使个眼色,会意,悄挪至她身后。左手将弓紧持,右手把小石子卡皮子兜处,往后使劲拉伸满,眸子透过弓眼瞄准鸽子鼓鼓的胸。

    风住云收,一瞬间的事。

    手松,石子急射而出,来不及眨眼,“砰”沉闷暗响,伴着碧秀春紫的惊呼,那鸽子浸出了红。

    “小姐怎会使这物什?”春紫已去拽那鸽子兀自挣颤的细腿,碧秀满眼钦佩看着玉翘,却又不解,养在深闺里的官家女儿,只怕连这物都不曾见。

    玉翘淡笑不语,曾也没见过,笨手笨脚不会用,可为给父亲调养病躯,硬是连气带急的会了!人逼到那份上,还有什么做不来的。

    周振威凯旋而回。却见玉翘已去马车中歇下,一石板上,扔了只咽气的鸽子,瞧着还挺肥硕。

    不由怔住,又听碧秀春紫两个略嫌浮夸的述说,更是一愣。去车舆里寻娘子,正盖着锦被子,星眸阖起,密睫轻颤,颊腮泛着一抹嫣粉,甜睡得可香。这样柔弱的女子,竟能彪悍的射弹弓,还打下只鸽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讶异,却又百思寻不到出口。

    突的不愿多想,悄悄将车门关实,周振威翻身上马,让铁柱帮衬着将捕物绑系,挂在马车檐钩处后,继续往前赶路。

    。。。。。。

    一忽儿就黄昏,天地间起了暗影,晚霞散绮,浅月微白。

    官道两旁现了大片庄稼地,偶尔还得见二三个农人,面朝黄土背朝天,在辛劳耕作。

    玉翘也醒了,精神养得足,同碧秀几个说说笑笑,不多时即见前面高墙围房,正中两扇红漆正门半阖半开,上悬一块黑色大匾,“驿馆”金色大字犹鲜。

    拽马泊车,周振威浓眉微蹙,眯眼观望,只觉不对劲儿,驿馆通常这时最是热闹,往来驿使或官吏应络绎不绝才对,怎现却悄寂无声,一片门口罗雀的萧条景象。

    跳下马来,让玉翘几人在外等待,他仗剑推开虚掩的门。

    两进院落,前堂廊式布局。周振威转了圈,门旁马厩还堆满干草,槽里清水依在,再看仓库空芜,货物运出的压痕零乱。进得两厢驿丞房里,倒是各样齐全,烛燃过半,书案上摊开的信笺,墨字还潮。心中顿生疑窦,又至后院下榻宿房,一扇扇推门查看,倒是干净整洁,无人憩过。

    玉翘在外等了会,才见周振威面色凝重的出来,心下疑惑,上前拉他衣袖问:“这里可是驿馆么?”

    “是个荒废的驿馆,四下无人。”周振威点头缓道:“只是好生奇怪,倒无荒废多日痕迹,似匆忙之间一众即被驱离,驿丞的信笺都未来得及收。”

    他让铁柱把路线图拿来,再细瞅一遍,又抬头瞅天色渐晚,沉吟片刻道:“图上标注此处驿馆应有驿丞管辖才对。如若去安次县城歇息,只怕亥时才能赶至,城门想必已关。我们先进去歇息一下,烧些水把饭吃了,再做打算!”

    一行人这才牵马赶车,进了驿馆大门。

    玉翘在后院寻着厨房,让春紫找来蜡烛点上,烛火橙蒙,把四下打量,茅柴栉次堆叠,靠墙一袋新米刚开了封,灶台锅炊及油盐酱醋调料俱全,甚在角落还有菜蔬放着未打理。心下欢喜,又有些不安,瞧周振威也跟进来,对他抿唇笑:“这倒什么都有,只是不晓得怎地,总觉慌慌的。”

    周振威揽她腰儿,低声道:“此处我们用过饭就走,不久留。地图看下来,前几里地有个小村镇,我去那兜兜,看是否有住店或愿留宿商客的人家。”

    玉翘莫名的有些怕,对他起了留恋,去握他的手指:“不想在这里,都随你去可好?”

    “不成!天有些晚,个个疲累肚饿,饭总是要吃过。况且地图看起来,那村镇甚稀落,不晓得有几户人家,还是我自去打探好些。”瞧玉翘嘟着唇,眼底惶惶,满脸不情愿,由不得摸过她挺肚儿,温柔笑着抚慰:“不怕,我去去就赶回,铁柱留在这里护着你们,他人高体壮的,会些拳脚功夫,应无大碍。”

    明白周振威说的皆是道理。玉翘便不想拖他后腿,垫起脚尖亲亲糙唇,再为他把衣裳拉平整,红着脸嘱咐:“早点回,等你一起吃饭,晚了,可不管你!”

    那话儿甜糯进心里,周振威忍不得把她拉进怀里一抱,汲口颈中幽幽香气。

    “走了!”

    望着英武背影出了门,转过前廊消失不见,玉翘回头,正瞅见碧秀春紫东摸摸西碰碰,一脸茫然无措的模样,逐挽袖勒臂,笑道:“碧秀抱捆茅柴来,生火这活可不易。早些时候可把采芙教会过,你们也学学,日后定能用到。”

    没会儿,灶膛内亮光熊熊,紫红火苗舔着黑色大锅底,那里蒸的米饭已有白烟袅袅腾腾,一股子饭香弥满屋子。

    铁柱嗅着味儿,也赶来凑热闹,见玉翘坐在小凳上,教着碧秀何时添柴,怎么用烧火棍挑草,怎么去烟不熏眼睛。。。。。。。。

    忍不得咂咂嘴,这四奶奶不是天上的仙女,天上的仙女可不会生火,她应是山里的精怪,所以样样都懂,才把四爷迷的足足的。

    (。)

第三百壹十章 路途遥迢(3)() 
玉翘不是山里的精怪,也有犯难的时候。比如怎么处理野鸽那一身毛。

    原也是不怕的,只是怀了孕的小妇人,总有些微的变化,见不得血,闻不得腥。

    碧秀自高奋勇,出门在外,小姐都开始干粗使活,她一个丫头,不能扭捏畏尾,反成了小姐。索性寻着个铜盆,把鸽子摆里面,带好菜刀剪子,叫上春紫,来驿馆的路上,就瞧到离正门右侧一射之地,有个小河浜,倒可以在那宰杀清理。

    玉翘见铁柱在她身边闲来打转,就使唤着,和自已一起择菜。看他粗手笨脚的抠着生姜皮,不小心抠狠了,姜汁迸进眼里,辣的直眨巴眼,不由抿嘴儿笑。拿出红帕子递给他,房角有储水的缸,蘸些水擦把眼,再顺便舀盆水来,她要洗菜。

    铁柱朝缸里瞅了半晌,才悻悻嘟囔道:“缸里竟没水,这厨子可懒怠。在我们乡下,别都可没有,就不能断水,不吉利!”

    玉翘听闻站起,拿过烛一照,缸底薄了层水渍,又朝房内四周晃了一圈,无果。

    莫可奈何,只得指指扔在边的两只水桶,一付扁担,让铁柱去小河浜担水,顺便催碧秀她们,天已微黑,得赶紧回来。

    铁柱担起水桶,一摇一晃的去了。

    房内无人,玉翘瞧生姜被他抠的破破烂烂的,摇摇头,重新拿起一块,寻了把小刀削着。

    烛光抖微微的左右摇曳,把玉翘的身影拉的忽长忽短,周遭很安静,偶尔柴火灼然的噼啪作响,还有锅里米饭闷香的哧哧声。

    有风儿不知从哪透进来,拂过玉翘耳边柔软鬓发,忽得“砰”然顿响,好似被谁上门落了锁,她身一颤,瞪大眼朝门处望去,默了默,壮着胆子唤:“周郎?”

    寂寂。。。。。。,一声嗤笑,翁声翁气。

    玉翘脸庞瞬间失去血色,惨白一片,肚里的娃也似尝到她徒起的恐惧,蠕了蠕,想安慰娘亲呢!

    “铁柱,去门边看看,是何人在外面?”玉翘佯装镇定,希冀能唬退门外人,凝神听了会,只听得自已呼吸急促,却再无声响起。

    拎起灶台上一柄菜刀,慢慢至门边,伸手想拉开,看是谁在那装神弄鬼,却紧拉不动,原是已从外锁上。

    一缕白烟顺着门缝如尾蛇般滑溜进,直朝玉翘面门扑来,呛的她喉咙一紧,忍不住咳嗽,忙掩鼻后退,耳畔有噼噼剥剥的响,定睛细看,一簇火苗已快速舔吻至窗棂,瞬间燃烧起来,红光杂着烈焰,顿时映染透半边天。

    。。。。。。。

    周振威到达安源镇口,跃下马来。镇子很小,一条青石板铺成的主道,洁白干净。纵贯东西,抬眼即望到尽头。两侧商户寥寥,未见有住店,皆是酒肆及油盐或杂货铺子,一处处农家院落,炊烟袅袅,皆在煮晚饭,有股子菜香从蓬门中飘散出来,周振威想着娘子在等他回去,便加快脚步,瞧着一大户人家,门庭颇宽敞,红砖碧瓦,内有女子巧笑嬉嬉,随数枝柳条桃探出墙来。

    上前拉叩兽首门环,不一会儿,有个看门的老儿开了门,几个垂髫孩童从他腿边探出头来,滚着黑眼珠,好奇的模样。

    周振威拱手作揖说明来意,那老儿让他等等,要回禀主子老爷去。

    也就此间歇功夫,其中有个孩童对大马起了兴趣,小儿无赖的要骑马,周振威将为人父,见着小娃儿这心就慈,也不拒绝,一把抱起他就坐上了鞍,由着那小短腿奋力甩划,看着,不由唇边浮起笑意。

    “四弟不得无礼,还不快下来。”一声娇叱,随着老儿身后传出,周振威顺音望去,是个二八少女,着鹅黄衣裙,容貌清丽。

    孩童看来是有些怕这个姐姐的,哧溜下得马来,挨着老儿侧边进了房,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

    那少女偏头打量他,行了见礼,蹙眉问:“小女名唤芳梅,是府中执事,你可是晏京府少尹周大人?”

    周振威沉声道:“正是在下,只不过早已卸任,被皇上委以山东巡抚一职,现正赶去泉城赴任。”

    芳梅又问:“怎就你一个?不是说有六人么?”

    “确有六人,是我的娘子及侍从,原是要宿二里外的驿馆,哪想竟是个废弃的去处,看着颇为阴寒,娘子害怕的很。”顿了顿,话带诚恳:“我来此处寻可借宿的人家,只叨扰一宿,明早即去安次县。”

    芳梅默了片刻,才道:“今午时时,驿馆还好好的,后到过数十个黑衣人,骑高头白马,不晓得带着谁的手谕,也就一个时辰功夫,就把那祸害了。”似又不愿多说,边转身边道:“天色已晚,周大人还是快去将娘子接来为妥!”

    周振威此时哪需她多说,早已从话中听出蹊跷,顿时有种不祥之感,转身蹬马跨鞍,把缰绳猛一勒紧,马声长嘶,直朝驿馆方向疾驰而去。

    远远的,只见驿馆方向天色晦蒙黯淡,有风起,一片白蝶般的灰烬轻盈飘于周振威的肩上,拈起即粉碎,是房屋焚燃的痕迹。他心一紧,策马狂奔,已至驿馆正门,仰头瞅到竖股黑烟直冲云霄,鼻息间皆是呛人的难闻气味,凝神细看,竟是后院起火,想着先前玉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莫名的恐惧从心而出,迅速渗透至四肢百骸,等不及马停,纵身飞跃而下,穿前堂,直奔后院。

    灼人的热浪扑面,后院已烧得面目全非,厨房更是黑糊破败,狼藉不堪,只遗了大半堵子墙砖七零八落,地上四处洇着浇泼的水迹,仍有火苗在角落一闪一灭。

    一铜盆翻倒在边,清洗好的鸽子赤白横躺于地,碧秀春紫瘫软的跌坐在地,满脸泪痕,凄凄惨惨的哭着。一条健壮身影从周振威肩边擦过,一泼水溅在他的脚面,怔怔看去,是铁柱,拎抬起铁桶,甩起膀子把水浇向断壁残垣,“呲”的作响,即冒出一缕白烟四散。

    ”铁柱,你莫要再浇了!“碧秀哭的喘不上气来。

    周振威四处缓缓张望,大掌攥紧成拳,眼里渐起一片红雾,喉咙哽塞,硬是说不出话来。

    他的宝贝,他千娇百媚、温柔乖顺的小翘儿,他那肚里揣了两个小东西的娘子,他离开时,舍不得他走,红着脸让他早点回,要等他一起吃饭,还撒娇,故意说晚了,可就不管他了。

    她那般良善,那般欢喜他,满心满眼都是他,怎会不管他呢!一向就是个惯爱嘴硬的小娘子!

    她去哪里了?他怎就找不见?

    作者的话:订阅死了,我要不要让女主也死了,就此完结?(。)

第三百壹十一章 路途迢(4)() 
铁柱呆愣愣的,回头看向周振威,七尺汉子瞬间红了眼。

    太懂四爷有多疼宠四奶奶,那感情好的,就如碧池里的鸳鸯,阡陌长的连理枝,是分不开的。现在不光四奶奶没了,还有肚里的娃,也没了。。。。。。,这日后,该让四爷怎么活!

    上前单膝跪地,撕开衣襟,露出黝黑的胸膛,哑着嗓音道:“是铁柱的错,没护好四奶奶,铁柱愿以死谢罪。”

    等了半晌,无声无息,惶惑地抬头,却见四爷失魂落魄立着,神情痛苦晦涩,又显恼怒顿悔,转瞬交揉在一处,凝出骇人的戾气。

    “四爷。。。。。。。!“铁柱心里愈发不好受。

    “我让你一刻不离四奶奶身边的,你为何不听!”咬牙切齿的低声厉吼,如荒漠遭受重创的野狼,眼里闪出嗜杀的凶狞,誓要将他狠狠撕成两半。

    铁柱只觉胸口一窒,已向后飞出,复又重重磕在青石台阶之上,喉头喂出一抹腥甜。

    “四爷。。。。。。!”吐去满口的鲜血,待要痛悔的说些什么,他已不见,转头去寻,那人已进断壁残垣深处。

    周振威打量着尽毁的厨房,目光胶在砖墙上,突的伸手一抹,两指捻摩间,焦黑却有油渍滑腻。果是浇了桐油,所以烧得凶猛又彻底,什么痕迹都不曾落下。

    怪他太过大意,从开始起,这驿馆就透露出诸多古怪不是?不见一人,匆然撤离,还有那半干信笺,他却心存侥幸,枉废曾还是个运筹帷幄的将军。脚步颓然走至院中央,见铁柱唇边噙血,仍长跪不起,罚他又有何用!

    周振威攥紧拳仰首,月挂柳梢头,他约的人却不再见。外人看来,娇小柔弱的娘子把他依赖攀附,其实他又何尝不在她那里汲取温暖柔情。自幼失亲,祖母威严,后征战沙场,练就一身铮铮铁骨。人道他冷酷无情,他原也如是以为。

    “玉翘!玉翘!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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