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翘撇撇唇淡道:“随便你说去,到那时五十两都别想有,这府里自然也无人敢借你半两。”
夏侯寅脸色有些发青,一甩衣袍,连铁柱也气忘了,径自头也不回的朝门边走去。
身后传来闲闲的甜软声:“五十两你临走时再予你,免得这几日光了又来讨。我还想吃煎肉饼子,周郎说你煎的最好,今晚就要!”
不理!只怕回头想掐死她。
铁柱跟在后头唿哧唿哧喘气,大嗓门兴奋喳唿:“夏侯爷,铁柱最爱吃煎肉饼子,我也要。”
院里榴火红,榴实裂着嘴儿露一嘴晶莹。
忽一阵风过了,吹来铁柱一声惨叫。
。。。。。。。。。。。。。。。。
中秋,醉仙楼。
泉城的规矩,这日里,各酒楼食店重整门面,红笼新挂,锦缎沿门框绵延缠绕,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挑竖起一枝画竿,竿身通体浮缕雕绘麒麟仙鹤及卉等物,仰头即可见顶悬一红色旗子,上头用金漆写有“醉仙”字样。
门前青布伞下列一排床凳,满当皆是一坛坛酿的新酒。
戌时不到,百姓穿着新衣从屋里出来,桥门巷口熙攘皆是人,早已订好酒楼食店的座位和酒,一家子凭栏吃新酒,品月饼,赏秋月,谈笑风声。
富贵人家自不必来挤这份热闹,自个院落里搭起高台低榭,享那份清幽寂静之景。
周振威执意带着玉翘、夏侯寅、孙思晨及一干侍卫,上了醉仙楼三层,临窗落座。
玉翘晓他心思,那日车马劳顿而来,众流民失所,悲苦满面。而你现看来,那大街之上,吹笙唱曲的,相互吆喝问候的,孩童嘻笑追逐的疯跑,也仅数月时光,泉城已大不一样。
“此夜若无月,一年虚过秋。”夏侯寅“孳”口酒,懒靠椅背上说丧气话。
玉翘伸长颈朝角檐外天空望,夕阳渐沉,余霞温红,皎月还未探出。
“不会今晚真没月吧!”扭头朝周振威求救,眸子水汪汪的无助。
男人便笑着凑上,胸膛伏上丰润的背胛,头轻搁她肩侧,揽着腰儿,一同朝远处望。
“你看夕阳落霞颜色,就晓得今夜圆月轮满,定是有的。”周振威声沉稳肯定,玉翘歪头看了看,没瞧出个乙卯来,可就莫名的信他。
喜滋滋的在他面颊,潮唿唿的亲一下,他也以礼相待。
这是出来赏月还是来虐他们的?
“他俩平日里都这样?”夏侯寅看那两人唧唧歪歪,亲来亲去的,也不嫌够。
众人冷飕飕的颌首。
想往日在军帐大营里,看他整日里不是拔刀耍剑,就是领兵打仗,粗犷豪放的很,对娘们一个兴趣都没有。
哪知此时这么辣眼睛。
瞄一眼孙思晨失落落的吃酒,眼底皆是寂寞。
止不住叹气,不欢喜就是不欢喜,任你比她认识他还早,比她更早近身他周边,原来都是无用的。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三百九十二章 月圆人离(2)()
四日前。
平王不曾坐辇,他想走走。
正是清晨,旭日东升,刺得浓雾散去,天空一片碧蓝。
远远慈宁宫歇山顶,成片的金黄玻璃瓦刺眼的闪亮,重檐处缀青绿调的彩画,下是大红立柱与双交四菱扇门窗,深灰的铺砖路面笔直延深至他的足底。
两侧红色宫墙如旧的厚重,砌起黑浓的暗影,他立在路中央,任阳光明晃晃的照在身上。
簇新的衣袍还有王妃指尖滑过温暖的残留,也有小儿在他肩头偶滴的口水,他似被圈禁了许久,又似不久,至少,他的脸色,没有幽宫残院染带的苔绿。
眼前有些恍惚,似乎回到幼时,十五年纪的太子乘辇而过,连那嘎吱嘎吱声都趾高气扬。
六弟却躲在墙影里悄走,他因冷宫里的母后牵扯,倍受奚落与轻视。
而他自已,行走在暗明交替处,偏一点即光明,偏一点即黑凄。
他韬光养晦,静静的等候时机,这一等,已是光阴数载。
刘成卓抹把眼睛,甩一下手中拂尘,低催道:“爷我们快些吧,只怕太后娘娘等急了。”
“好!”他沉稳的应。
。。。。。。
太后一身素衣卧于榻上,看着平王渐近跟前,她刚服下汤药,虽含过雪,可唇舌间还是觉得苦。
这个皇孙被宏武帝圈禁后,她就再没见过,往昔记忆里是个爱玩爱闹擅风月的浪荡子,做个逍遥王爷可以,却坐不得金銮殿,治不了天下。
可今你瞧,他神情肃穆,气势威露,哪见得曾经半毫玩世不恭的影子。
是他世事经后转了性,还是从一始终都将他雾里看。
太后叹口气,她这些日心力交瘁,诸多事已不愿去深究,握住皇孙伸过来的手,至少这双手还带着热气。
“如今宏武帝驾崩,哀家左思右虑能继以大业的,唯有你可行。”
平王扯扯嘴唇,不卑不亢道:“谢太后抬举,儿臣必将兢兢业业,不敢有分毫怠慢。”
太后继续道:“昨李臣相来禀,匈奴趁吾朝大丧期间,攻下多座边防城池,直指中原而来,一路杀烧劫掠,尸横遍野。他派使臣前去求和,麾前大将莫贺祝仅一要求,只需将山东巡抚周振威及其夫人交于他手中,立即撤出吾大和国方圆十里之外,十年内不再靠近。”
“李臣相是何谏言?太后又是如何想?”平王鼻息处轻哼一声,面庞看不出情绪波澜。
“匈奴将士身强力壮,悍不畏死,如今又得精良兵器,浩气势如破竹。大将军郑功衍多次与其两军对擂,皆死伤惨重,实无力挽回颓势。李臣相谏言舍周振威二人,能保大和国十年安稳,总是牺牲小我,以国民为重。”太后默了默,低声道:“他的话不无道理。”
“郑功衍不懂战事谋略,只知一味强攻,攻不下即舍城弃逃,实是贪生怕死之辈。李臣主和至今,那匈奴可曾真正歇战过?蛮夷奸狡无信,幸对周振威还有所忌惮,只怕将他交出,吾大和国必亡去不远矣。”
平王右手攥握成拳,神情凝重看向太后,硬声道:“儿臣欲委任周振威为大将军,统领百万大军,誓将匈奴赶出吾朝国土十里之外。至于李臣相。。。。。。。!”他话里不掩厌恶:“奸佞之臣,不得重用。”
太后蠕蠕唇,眉目浮起悲痛之意:“实不瞒你,容美人弑帝,哀家并不是全然不知。你看整日里角门投尸数具,那轱辘声碾得人日夜难寝,再望这宫顶歇山重檐处,老鸦密布,叫声凄厉,似都在冲哀家喊冤讨命,哀家只得顺应民意。。。。。。。!”
“多行不益必自毙。太后不必自责,实不是你的过错,”平王温声安慰。
她摇摇头,又道:“昨李臣相来寻我,说他夫人所诞下的麟儿,实是先皇的血脉。”
“那厮诡谲多端,他的话岂可轻信。”平王不认。
“哀家原同你所想一致。他却奉上先皇亲认文书并太医滴血验亲之证,却是属实。”太后低道:“先皇迷恋炼丹之术,不理朝政。他大局独揽已成气候,如若你硬与他相撞,实不得好处,更况他手中有先皇血脉,一旦挟天子以令诸侯,你可有几多胜算?小不忍则乱大谋,你需三思而后行才是。”
平王沉吟半晌,语带不甘却也从容:“太后教诲的是,儿臣晓得如何做了。”
“那到底是皇家血脉,无论日后如何,你定要答应哀家,保那血脉无碍。”
见平王颌首,太后苍白的面庞总算有了丝笑意,半觑着眼眸重新将他打量:“你退下吧!大和国江山社稷来之不易,要做个百姓爱戴的好皇帝。”
平王暗松口气,撩袍至榻沿边,恭敬跪拜行礼,方才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缱风离去。
。。。。。。。。。。。。。。。。。
丑时二刻,玉翘睡得正迷煳,却听有人在耳边轻唤:“小翘儿,醒醒!”
声熟悉,大半夜的不睡,他又想闹人?嘟着唇闭着眼儿去揽他的颈,却触一手坚硬与冰冷。
一下子清醒过来,捧着肚坐起身,睁大眸子却见周郎不知何时换上银灰铠甲,甲呈鱼鳞纹片,胸前绘云图,腰束革带,脚踏棕色麂皮高靴。不似往日着巡抚官袍,却是一身戎装打扮。头盔摆榻前小几上,神情辩不出喜怒。
乍一看,还以为在梦中,在前一世,面前立着威严藏的周侯爷。
玉翘揉揉眼再看,不是梦,是自个的周郎,莫名就颤了声:“你这是要作甚!”
周振威抿抿唇,坐榻沿边,习惯的伸手想搂她,却被她使劲推开:“铠甲太硬,硌得人疼。”
知娘子在使性子,便去攥她的小手,粗嘎着声道:“方才跪接圣旨,匈奴大破边防,分三队朝东西南面而来,现已深入中原腹地,数座城池被侵,更是杀戮成性。宏治帝任我为镇远大将军,势必将蛮夷赶出大和国领土。形势迫在眉睫,须立即动身往碎城,那里数万将士已聚集,直等我前去领军作战。”
玉翘低着头不吭声,其实已没了初醒时的惊慌惶然,早就预料会有这么一日,只是不曾想过,真到别离时,那份不舍却是如此要人命。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三百九十三章 月圆人离(3)()
玉翘转过身,去摸索枕边搁的贴身兜衣,白日里胸前鼓胀,丝绸料子蹭的尖儿生疼,晚儿便解下不穿。
可这会,两手抖抖地朝背嵴后系那红绳,却总是打不好结。
周振威伸长手臂去帮她系,粗砺手指才触到雪白的肌肤,她便打着颤扭开,倔强着声说:“才不用你帮,习惯了会离不开。”
那嗓音杂着隐忍不住地哽咽,只着浅蓝的亵裤,从侧边能睇到八个月的肚子,着实又圆又大。
看得他眼里有点潮,心里又疼又酸,似被只手狠劲攥住,欲捏碎般的难受。
拿起锦褥裹住她的娇身子,这才往自个怀里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捻过她柔润的下巴,果然眼睫泛红,细碎的鬓发湿湿的。
重重的去亲她的小红嘴儿,深深的缠搅吸吮,汲取只有她能给予的蜜滋味。
直亲的彼此都似要窒息死去,才难分难舍地放开。
玉翘虚软的倚在他胸膛前,隔着锦褥都能感触到那铠甲的的硬。
“我在泉城要等你多久?只怕等你回来娃都生了!”撇撇唇,忍不得又想掉泪珠子。
她心里焦惶惶的,女人生娃可是鬼门关走一遭呢!
她多愿周郎能陪在自个身边,只有看到他,自个才不害怕。
下颌抵上玉翘略微凌乱的发髻,周振威岂不明了她的心思,软声温柔的交待:“我让夏侯寅、赵广辉、季科和铁柱护送你回京城去,等至周府你这肚子九个月余,有祖母和伯母们在,定能精心照料你生养。”
“我不要她们,我只要你。”抓过他宽厚的手掌摁在隆起的腹上,威宝活泼泼的捅爹爹手心,周振威瞬间也红了眼。
“国难当头,匈奴逞凶,百姓生灵涂炭,我不得不遵王命。但为夫此刻指天发誓,今生只负你和娃这一遭,再不会有二次。”他声粗嘎沙哑,箍紧玉翘腰谷,也是满腔舍不得。
门帘簇簇地响,外头侍卫已整装待发,只等他一人。
玉翘深深吸口气,揩帕子拭去颊上泪痕,回看他轻问:“你打算让我何时启程回京?”
“你穿好衣裳就走!”周振威松开彼此,解开锦褥,替她将兜衣的红绳系紧。
“现在?”玉翘吃了一惊,疑惑道:“怎这般赶,好些东西都没收拾呢!”
“我已让碧秀打点衣物收拾个袱儿,其余的素素姑母明日会来清理,暂寄放她那里。你也知晓,那刺客窝被我捣毁,谁晓得可还残有余孽,只怕我一走便来寻你复仇。”
周振威简单的三言两语。怕玉翘害怕,他不敢告诉她,今在醉仙楼赏月时,人潮如织的街道上,竟睇到四五条熟悉的身影,确是一路追踪而来的黑衣人。
但愿只是冲他而来!
亲手一件件替玉翘把衣裙穿好,伺候她洗漱,看她松松挽起云髻,插上海棠簪,素净着瓷白小脸,眉眼却微红,如晕染开的水墨桃般楚楚。
玉翘被他揽着出了房,离了院落,顿时怔了怔,黑压压数人等着。
平日这帮侍卫们衣着简素不觉得,此时却是身披绛红铠甲的年轻将士,手握兵器,身姿高大矫健,那股子气逾霄汉的架势,果如孙思晨所说,那就是沙场上叱咤的雄鹰,马背上的猎豹。
“小嫂子保重!等我们把匈奴赶走就来看你。”胡忌扯着嗓子勉力笑道。
“那会小娃儿估计也出来了。”李晋有些遗憾,他会木匠,原还琢磨着给娃做个摇摇床啥的。
有人狠剜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女人生娃,男人不在跟前,想想都作孽的很。
数月相处下来,患难与共,皆是发自内心喜爱这个温柔善良又好看的小嫂子的,此时真心都不好受。
玉翘看了眼孙思晨和赵素素,一身男装打扮,是要跟了他们去的,心底有些空落落的,说不出的滋味。
抬眼看向周振威,嚅嚅唇,用两人才听到的声说:“好好领军打仗,活着回来见我和威宝。不许让我听到什么女人的名字,否则不和你过。”
“池子替你蓄着,等我回来,定好好疼你到哭着讨饶。”周振威用粗话掩饰心头挫痛。
俯头狠嘬醋意满当的唇瓣,“孳”一声可响。
乖乖!这恩爱秀的。众人的脸色可与绛红色铠甲相媲。
玉翘颊若火烧地推开周振威的手,径自朝马车而去,不能再与他黏煳,否则真的要哭出来抱住他,不许他走。
今是中秋,那轮满月突得躲进浓厚云雾不肯出来,夜色顿黯,满地落下重重树影,犹显迷离诡谲。
周振威攥紧拳头,看着翘儿挺着大肚子,背影娇媚圆妩,低着头一步一步,那般好看的,让人只想冲过去,搂进怀里好生疼宠。
只听唿一声,初秋的凉风刮过,吹得树枝上落叶哗哗的飘落下来,嗤嗤的作响。
也吹得翘儿那一娓胭脂红裙瑟瑟的抖动,突得心中生出一股子凄冷的痛,好似此时一别,今生便难相见。
“翘儿!”周振威突然大声喊住玉翘。
玉翘背影一顿,回过头来看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离愁,却又抿唇朝他浅笑:“作甚?”
“乖乖在府里等我回来。”周振威一时语塞,明明想说什么,却又恍惚记不起来。
傻瓜!她不在府里等他回来,还能去哪里!
这会是真的笑了:“打了胜仗,记得早点回来见我啊!威宝也要见爹爹的。”
踩着矮阶上马车,小妇人娇影一闪,已施然进入舆内。
。。。。。。。
周振威转身走至夏侯寅、赵广辉、季平及铁柱跟前,突的单膝点地,抬首拱手道:“此前一路追杀的黑衣人又现泉城,如是冲我来无谓,只怕连娘子一并不放过。此去回路艰险多舛,我把她交于你们,期危难之时将她保护,定要平安送至京城。等战事结束,周某自会还你们此份恩情。”
夏侯寅一改往日戏嚯,面容肃穆将他扶起。
众人颌首允诺,赵广辉沉声回道:“周大人放心,即便我们舍去性命,也誓要护嫂子平安回京。”
周振威松口气,互击掌起誓。
再低声嘱咐一些话,方才看着他们跃上马背,只听车夫劲鞭一挥,那车轮轱辘嘶哑响起,一瞬功夫,已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三百九十四章 迢迢()
官道上的月色比园中更觉明朗,满目黑压压的树影婆娑轻摇,甚是寂静凄清。
夏侯寅抽回挑车帘的扇子,面带沉思的看向坐对面的玉翘,兴许是累了,头枕着软垫昏沉睡着,夜风轻掀帘缝儿,溶溶月光落在略苍白的双颊上,看她忽然红唇紧抿,眼睫沾湿着泪,莫名的心里就软。
一个颠簸,玉翘身上裹的藕合色洒锦毯悄然滑落,伸手向前欲替她盖紧,却见她突得睁开眸子,抓紧毯挺直起身子:“你要作甚?”
声音弓绷绷地,小脸儿皆是提防之色。
夏侯寅也有些尴尬,“啪”扇子一阖,话里皆是嘲讽意味:“肚这么大,丑死个人,我还能对你作甚么。”
两人皆沉默,半晌玉翘问他:“你实话告诉我,可有什么我不知的事?否则碧秀春紫怎都不允跟随?”
那周振威倒底是有多疼她,什么都瞒着。
他很乐意告诉她:“晏京某个权倾朝野的官儿想置周兄死地,连带也不愿将你放过。派出一群顶尖刺客,可能再前面等,亦或在后追赶,此次回京一路势必凶多吉少,照顾你一个娘们都累,再多一个,大家都得死。”
尾音一顿,只等她唬得失色,泪满眶,嘤嘤哭的梨一枝带雨。
娇滴滴的女人就是麻烦。
静等了会,却见玉翘只淡淡“嗯”一声低应,阖上眸子,慵懒懒的似乎又想睡了。
扇她一扇子风:“可没吓唬你,是真的要死人。”
“我不怕,你会保护我的不是么?你答应周郎的,就要做到!”
夏侯寅被噎得无言,看她眼儿半露清亮的算计。再用纤白指尖将绕上腮的碎发捋至耳后,择个舒服的姿势,细细打着呵欠,这回是真的不再理他了。
后来夏侯寅做了个梦,光阴喇啦啦回转至某个秋日清晨,空气中全是桂的甜香味儿,他在府门前勤奋地滚铁环,才刚学着玩,那铁环像成精了般,径自朝对门楚府方向飞般滚去。他急得跟后面追,直到铁环滴熘熘的停在个小丫头脚前。
“哥哥,你的铁环!”声音水嫩嫩的好听。
小丫头穿一身素白孝服,长得也好看,可才哭过,眼眶红红的,嘴唇噘着,也殷殷红。
小手却白白的,握着脏乎乎的铁环一圈,使力提起递给他。
“你家里谁故去了?”接过铁环,那声哥哥叫得他走不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