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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攥酒杯,声暗哑的似要说不出话来:“王妃跟我不久,我却颇喜欢她,哪怕她心有别属,不在我身上!现想来这般倒好,如若将她休离,必不至于难过伤悲,或许还要谢我终放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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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能说的秘密(3)()
平王看向周振威,见他默着,一杯接一杯的吃酒,似也满腹心事。
“明知朝中局势这般,你倒与本王走的愈发近,更还把周夫人每日送至府中来,与王妃作伴。不晓得我这方圆十里,皆是耳目么?你到底盘算着什么主意?如是我,时下能躲多远便躲多远去。”他笑着摇头叹:“你不为自已考虑,也得为周夫人及周府上下百十口筹谋。”
周振威淡道:“殿下为晏京府尹,我为少尹,这一年来统揽京城司法、民生事务,从未出过差池,私下相交甚密,有目共睹。如若今日,我突避殿下如蛇蝎,谋逆之人必多猜疑,不排除认定我已有洞察之心,反会招惹来祸端,倒不如就这般顺其自然,或许还能置死地而后生。”
平王轻颌首,才又道:“你思虑倒是缜密,可百密总也有一疏,日后如若受我牵连,你可勿要起怨怼。”
“怎会!”周振威为他斟酒,语气诚恳:“宫里上下皆知,殿下秉性平和,好吟诗作赋,并无争霸天下野心,无论怎的改朝换代,想必也不会过于苛难殿下,更何况区区在下只不过是一个少尹。”
“无争霸天下野心?”平王眼中闪过一抹奇异光彩,又迅速掩去,却被周振威瞬间捕个分明,他心一动,依旧面色从容。
两人又吃了会酒,似想到什么,平王似笑非笑看他:“本王生在帝王之家,深谙政事朝局变幻,福祸皆在方寸之间,并不如你想当然。知你极疼娘子,本王好心劝你,真想护她周全,便学我这般,休离才是上策。”
周振威神情一滞,背脊僵直,眸中凝冷,语带嘲意:“我和娘子不同于殿下与王妃,我俩本就心意相通,自然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岂有谁抛下谁的理。”
“你自已这般想罢了。”平王一副不嫌事大的神情,咂口酒道:“宫中策变,动一发,必引全身。周夫人至孝,势必不愿因你而至楚府飘摇,劝你三思而后行,莫要到时让她恨透了你。”
。。。。。。。
玉翘心里气。
午时平王闹了那么一场,她安抚饮泣不止的平王妃半日,心里还是惴惴的,恐平王虽素日于夫君相交甚笃,但王侯脾性难恻,莫真的将夫君为难了去。
平王妃似看出她不安,咬着牙保证:“如若王爷胆敢动周大人一根头发丝,我定不让他好过半分。”
这对冤家!下次再不扯上他俩的事。
玉翘也没了再待的心思,早早便回返周府,在房里心急火燎的等。
等到窗外清亮转瞬浓黑,等到火盆里青炭又添了两道,等到她把大伯母给的帐薄理顺弄明,才见帘儿一掀,周振威步幅有些微踉跄,满身酒气进得房来。
看他虽吃多了酒,却还算清醒,寻着椅子坐下,半眯着眸子,瞧不出情绪的看她。
自个担惊受怕的等他,他倒好,喝得醉醺醺的回转呢!哪管她如何!
真想丢下他不管,又狠不下心,抿紧唇朝碧秀嘱咐:“去厨房端碗醒酒汤来,叫采芙打盆热水,让姑爷盥洗。”
碧秀答应着去了。玉翘又瞟了他两眼,也不言语,扭转身,重又坐在书案前,只拿背对他。
瞧那气哼哼的小模样!怎这般合他意。直看得周振威心里又痛又软,五味杂陈由生。
平王那席话,说得他原来意志坚定的想法,又有些摆动晃荡。
初次在上溪镇对玉翘表白心迹时,她可是为了楚府上下安稳,将他一番拒绝。
后闹了方雨沐提亲乌龙,她妥妥将他让出。
再然后因新阳公主心仪他,她为兄长又将他无情舍弃。
他总是被舍的那一个!
而这次,不久上元节即将宫闱策变,无论是新阳公主还是武王掀起血浪,他因平王,总是逃不脱牵扯。
要不要如平王所说那般,放她去吧,或许她如若知晓此事,会不会舍下他,硬着心肠求去?
想着苦意就哽在喉头,周振威眼含痛楚,有些贪婪的看那抹背影,豆绿沿边银红袄儿罩柔肩玉胛,至小粉腰处紧紧裹着,迷得他瞅不够。
即便她气着,冷着,不愿为周府管帐,不愿为自已生养,是不是也好过于绝决离去?
想着有那么一天,他这里人去楼空,芳影不在,余自已一个人孤寂寂,面对满室凄凄,这让他还怎么活!
抚额闭了闭眼,不晓得是不是酒喝的多了,蚀弱着心神,让他竟变得脆弱不少。
采芙端了铜盆热水来,冒着烟气,玉翘站起,转身倚书案靠着,手里拿着一薄叠帐册充样子。
真是要气死个人,如是往常,见她这般,老早上前来将她抱着亲着疼哄一番了,怎今怪异,瞧他脸泛着红,但并不醉。是怪自已下午多嘴么?那好歹也说句话才是。
采芙有些疑惑,如是往日,小姐早从自个手中接过巾,蘸着热水拧干,伺候姑爷揩面了。此时,怎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看不懂的表情,皆不作声。
她便朝玉翘递过巾,边笑道:“今婆子火烧得旺,水热了些,小姐小心着烫手。”
“给我作甚!”玉翘气闷闷的不接,睇了眼周振威,就是没有好脸色:“又不是在外公务回来,我要伺候着,吃酒逍遥这般晚,让他自个盥洗去。”
“这怎么成!”采芙瞧这状况,赶情是小姐姑爷在闹别扭,她忙朝周振威陪笑道:“小姐等姑爷一晚了,现定是身子乏了。姑爷如若不嫌弃,由奴婢来伺候就是。”
“不用!我自已来。”周振威沉着声拒绝,恍恍然的站起,走至盆架前,接过采芙手里的巾,径直就朝水里大力摁去。
“小心水烫手!”两声惊呼,一声采芙的,另一声是那嘴硬心软小娘子的。
周振威心一暖,朝玉翘看去,起了笑意道:“谢娘子关心,我皮糙肉厚的,不怕这水烫。”
“谁关心你来着!”玉翘咬着牙,又是羞又是恼,恨自已嘴怎忒般的快,让他生生得意了去。
如此一想,索性将手上帐册朝书案上一丢,直朝床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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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床尾合()
周振威洗漱毕,采芙接过巾,这才端起残水,想想歪头瞧他,抿着嘴轻道:“小姐自打从王爷府回来,就一直等着姑爷呢!怕姑爷被王爷为难,等的心焦气燥,才会起脾气的。。。。。。”
“谁说我等他?他爱回不回,被王爷为难很了,我就带你们几个回娘家去。”石榴红绡帐里,小娘子声音娇俏俏却杂着狠,把人心都凉的透透的。
采芙吐吐舌头,朝周振威眨眨眼,不敢再多说话,掀了帘便出得门去。
近日里少雪,总是淅沥沥落雨个不停,惹得院落寒烟弥漫,冬风入小窗,冷冷又飕飕的。
闭合两扇大扉窗,房里顷刻间静的只听得自已的呼吸及走动声,挑暗烛,周振威这才走过去,上了榻,小娘子紧挨朝里侧身睡着,一头乌油的发凌散乱在肩背上,又是委屈又是倔强的,就不肯柔软下身段待他。
终归还是习惯去搂她,握了一掌的娇满,那嫩尖儿抵在掌心,冉冉硬翘起来。
他呼吸瞬间浅又深的紊乱,声就暗哑似起了火般:“娘子被我宠的脾气大了,愈发没了才嫁时的乖巧听话。女书里三从四德,如今可对为夫有半个从字?”
嘴里这么说,却见她对自已这般拿乔和耍气,又欢喜的什么似的,真是贱骨头!
忍不住狠狠揉,他的掌本就粗糙带着厚茧,揉的玉翘眼饧了,喘碎了,腰软了,又是酥麻又是痒痛的。
实在受不住,终翻了个身,恨得用手握成拳儿捶他,说的话还是不依不饶:“你若对我好,我自然万般从你!瞧把人今担心的,你却只顾着自个外面喝酒高兴。。。。。。!”
“还怎么对你好?把心都掏给你了。平日里我喝酒回来比这还晚,也未曾见你恼成这样!”周振威满心委屈,一径任她捶,他无所谓,只要娘子手不疼就成。
“今不一样。。。。。。!”玉翘突然不想再说,缩回手,又要转身不想理他。
周振威却不肯,扳住她的身子不让躲,见她眼眶微红,眉头一蹙,硬声问:“怎不一样?谁欺负你了?”
还能有谁把她气成这样!这些日子他对自已虽宠并爱着,却总带着股子冷漠,以为她不晓得么,她心思细着呢!
想了又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定是怨她不肯为周府掌家执事,不肯为他生养子嗣。他,哪明白自已的苦楚呢!
算算日子,新阳公主祸乱近在咫尺,武王黄雀再后劫杀。她犹记得方雨沐在相国寺的话儿,也就这当口,周振威受平王牵连,被贬离京,而他的娘子曹凤华此时却怀了喜,只得留在府中。
对玉翘而言,如若掌家的顺溜,再孕了肚,那般远的地,周振威断然不肯让她随去。可她,是一门心思要跟的,实无法想像,往后漫长岁月里,醒来睡去,早已熟悉的体温及味道再也触碰及嗅闻不到。
她怕,怕时日久了,彼此就渐渐习惯冰冷的分离,怕分离长了,这般甜稠浓密的情就淡泊了,怕此情淡泊了,他就遇到了更喜欢的人,就把她给忘了!
玉翘不能让他忘,在他把她都疼宠的娇了后。否则重活一世,她又何必要嫁人!即然嫁了,她要自已过的好,要和这个男人好好过!
抬手划他挺直的鼻梁,再描过方口糙唇,男人不允她的指尖再逃,含进口里湿嘬着咬。
原来不知何时,她已把整颗心都给了他,塞的全是他,不留一点空隙呢!
终还是服软了,掌家可以,生娃现还是不答应,等风波过去了,在那远地踏实了,他要几个,她就给他生几个。
“欺负我的,还能就谁,就是你这坏胚子!”玉翘满腹说不出的话儿,搅不清的心思,身子又被他摩弄的难受,忽然就微仰起背,用酥臂环住他的颈,拉将下来,噘起小红嘴儿亲上他的。。。。。。。
红烛结起了儿,劈劈啪啪的炸响,窗外雨越发大了,顺着屋檐尖儿,砸的泥地起了坑。缕缕冷风顺着窗棂缝底儿钻进房里,那拔步床上的红绢帐子不晓得是风吹的,还是里面人摇的,晃动的刚飘浮散开来,才要把满床的春意窥到,却又轻快的闭合到一处,密实实的。
“这样可喜欢。。。。。。。!”虽再也看不清,却隐隐听得有男人含着笑,低低哑哑戏谑的问。
“。。。。。。!”不答,咬紧了唇就是不说,这般羞人的话儿,他脸皮忒般厚,她可说不出。
“说是不说?”男人非要问个清楚,不让小娘子再糊弄过去。
“要死人了!”半晌,小娘子终是逼的没办法,声里全是水儿,潮乎乎的。
“轻点。。。。。。嗯。。。。。。。!”
。。。。。。。。
一大清早,风雨住,晴。
有不怕冷的雀儿,扑压压折了一枝,叫声虽不清脆,却听的人神清气爽。
周振威和玉翘正在园子里不紧不慢的走着,先前竹兰来请,老太君在房里等,有事要说!
玉翘晓得是什么事,年节快没几日了,定是瞧着她这里迟迟没有动静,心里总归不上不下,惦着急呢。
这般一想,红绣鞋底竟是一滑,差点儿跌倒,幸亏周振威侧旁眼明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险险稳住,才没出糗。
“祖母又不吃人,娘子怎怕成这样。”周振威忍不得弯唇,碧秀几个,也皆抿着唇轻笑。
“我哪里是怕,明明是这青石子路经过夜雨,太滑的缘故。”玉翘脸红了红,极力申辩。
周振威“哦”了一声,似信非信,还是不信。恼得伸手去掐他的掌,怎这般瞧她不起。
采芙扑哧笑出声来,道:“昨小姐和姑爷还闹别扭呢,怎才一晚上的功夫,又好的跟个什么似的。”
“老太君曾说过,这小夫妇呀,总是床头吵床尾合,哪有什么隔夜的仇呀!”
碧秀插话进来,昨晚儿她端着醒酒汤,才想打起帘儿,却听得屋里小姐与姑爷声黏稠的很。
想着那定是合好了,这心里也跟着欢喜,她是望着小姐姑爷和和美美的,这日子才越发得趣不是!(。)
第两百章 露身手()
才进老太君院落,就见竹兰并几个穿丁香色薄绫短袄、荼白长裙的丫头,站在前廊边窃窃说着话儿,溜眼正瞅到玉翘一行人缓步而来,忙笑着至门前打起帘子,又朝屋里回话:“四爷四奶奶到了!”
玉翘转身,欲从碧秀手里接过一撂帐薄,却见周振威不知何时已握在手里,伸手讨要,他就是不给。
这颊腮就如抹了胭脂般,眼瞪他,早知不让他跟来了,等进到屋,还不晓得怎么被几个伯母取笑。
才这般想,已入屋里,但见老太君歪在炕上,刚用过早膳,碗著盘盏已撤,桌也收了,几个丫头摆上紫檀缕炕桌,上放赤砂茶壶及盖碗,又摆三两盘茶点果子。
几个伯母并各房媳妇坐得满堂,交头接耳的说话。这厢瞧着玉翘婀娜进来,后还跟着一高壮男人,却是手捧帐薄的周振威,皆都怔了怔。
三伯母先开了口,觑着眼说:“振威好些日子没见,今怎舍得来?还拿着帐薄,到底是怕累着你媳妇,还是怕我们欺负她不成?”
众人嗤嗤掩着嘴笑,玉翘低着头羞,周振威却从容道:“巧得很,今得了闲,晓得伯母都在祖母房里说话,就过来一道问安,我这媳妇儿一直说祖母和伯母爱护她的很,即便欺负她,总也是为她好的。”
“四爷身为百姓官,在外何等威风,现晓得在府里,却原来是个怕媳妇的!”不知哪房一个眼生的媳妇,说的话听得酸的很。
“混帐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周振威未答话,老太君倒脸一沉,厉声叱喝,招呼玉翘及周振威至身旁来坐,又朝大夫人看道:“别什么人都往我屋里领,再被我看到这不长眼的东西,你日后也莫进我这屋。”
大夫人嚅嚅不敢吭声,那媳妇惭着,紫头胀面的随竹兰去了。
玉翘也不多语,上前行礼问安,逐挨着老太君坐了,周振威顺手拉把椅坐她边,由着丫头上前斟茶毕。
气氛有些凝滞,老太君不以为意,只看向玉翘,开门见山道:“这年节即至,我上次提的议,不晓得孙媳可有照着去办么?”
一众人皆朝玉翘看去,心里各自盘算,若此事办得妥当,自然心悦诚服,日后多顺从着就是,有些不常来的媳妇,刚瞧见祖母宠她,还动怒撵了人,心里便捏醋捻酸,不是味儿。若是此事办的寒碜不当,不服不说,出得这门,定要多个嘴儿讲与上下取乐子,让她没脸见人。
一时都屏着气,茶也不吃,竖耳仔细听着,唯恐漏了去。
玉翘不惧,从周振威手上接过一册帐本,放炕桌上展开,不接老太君话,只看向大夫人问:“负责府内采收买办的可是邓嬷嬷?”
见大夫人点头,她便淡着脸道:“可否请她进来回我话。”
半晌功夫,邓嬷嬷进得房来,颤颤抖抖的上前跪下领命。
玉翘笑着让她起身回话儿,挑眉只问:“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周振威在旁咳了一下,早他才调笑小娘子,说祖母不吃人,她不用怕。
惯会现学现卖,就把话搬到这来了。
玉翘睨他一眼,那邓嬷嬷垂手,稳住心神恭道:“老奴未曾见过这么多主子在眼前,心里发慌的很,四奶奶勿怪。”
“我不怪你,只是看了这里的旧帐,恕我年轻愚钝,竟有些地看不明白,特想向邓嬷嬷请教来着。”玉翘边翻边慢条斯理道:“我不说久远的,也就近日里,你采买了常米五百石,粳米十斛,杂豆一斛,可有这事?”
吴嬷嬷忙道:“是有采买,这点记性老奴有的。因采买的多,粮辅伙计亲自用板车送得来。”
玉翘让竹兰把帐簿递到她手上,笑道:“我体恤你年老眼,再看看这帐上,记得可对?”
吴嬷嬷接过眯眼看过,点头认下。
玉翘瞬间阴沉了脸,严声厉道:“好个奸诈贪婪的婆子,你可晓得那粮铺是我家兄长管的么?常米五百石,粳米十斛,因你采买的多,便送了杂豆一斛。你却将杂豆一斛在册上也记下买进银两,你作何说法?”
吴嬷嬷变了脸色,腿软跪下讨饶道:“老奴在周府勤恳这些年数,一时手拙记错地方,倒也是有过几次,还请四奶奶恕罪。”
“一次倒无谓,二次也可谅,三次、四次、十次。。。。。。。”玉翘将桌上几本皆甩她膝跟前,冷笑道:“我原想着你是周府的老人儿,定是清白干净的,或许如你所说一时手拙而已,便又往仔细里看了看,你倒是个聪明的,粮辅里免了钱送的,你记上银钱,掉了价的,你记上没掉价的钱数,涨了价的,你翻两倍的记。”
她顿了顿,又拿起另一本旧帐,抿着嘴继续说:“这本是帮主子及丫头采买胭脂水粉还有玉钗簪子的帐册,巧得很,我那妹妹就管着间这样的铺子,我挑了些姨娘用的头油及胭脂,还有丫头用的,去比了货又掂了价,不晓得你从哪里进的货,忒般不可用不说,价竟比上好的还贵了些。恐我冤枉了你,你把进货的那家铺子在哪讲与我听,现即派小厮去将那铺主唤来,问个青红皂白才是。”
吴嬷嬷朝大夫人望去,却见她只顾着低头吃茶,竟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心中着慌,整个神已被唬软,只顾磕头,眼泪鼻涕齐流,哭道:“是老奴一时糊涂,犯了错,老祖宗菩萨心肠,念我全家祖上就辈辈跟随的份上,再给老奴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枉我们周府这般抬举你。”老太君气得直打颤,呵斥道:“给我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再去报官严惩。”
竹兰不敢怠慢,唤了护院来将其拖了出去才罢。
此时一干众人才回过神来,三夫人怒道:“亏的玉翘查得细,方才听来,这腌臢婆子亏空了不少银两不说,竟连胭脂水粉给我们的也不是正经货。”她转头看向大夫人,冷笑道:“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