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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姜岚点点头，“不错，是我。我想看看，这天是好是坏！”
胡月琴正沉吟着，灵歌的声音传来，“让她们过来吧！”
双峰村上空，天地法则如云聚散，众人根本无法靠近，当帝姜岚和姬鹰过来的时候，虚元等人看帝姜岚的面色非常不善，不过谁也没发作，抬头看天。
张氏一死，汪峥感觉身上一根弦嘣的一声断了，让他怅然若失，没人会再唠叨她，没人再叫他臭小子，没人会骂他限制他。
没有了张氏，汪峥觉得对人生少了眷恋，某个时候曾想过变作一朵白云，就那样在天上飘飘荡荡也不错。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有人喜欢财富、有人喜欢权势，有人喜欢安稳、有人喜欢冒险，对修士来说，逍遥天地、长生是生命的意义。
两世为人的他，有时候感觉生命只是一个梦境，很虚妄。一切的一切逃不过虚无，玄龟眼中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大道，人太渺小了，无论是凡人、修士还是仙人。
汪峥如此想着，眼中世界在变化，黑暗、虚无、湮灭法则在不断演变。而外界相应的天地法则跟着在变换。
本是白天如今变得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而人们却看到汪峥所在屋子的上空法则在一条条破碎、坍塌，正在不断湮灭，逐步不断扩散。
轰隆隆！天地电闪雷鸣，黑云压城，这是在警告汪峥。
只是汪峥现在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他沉浸在了湮灭的大道之中不可自拔。
空中，玉莲等修士不断倒退，那恐怖的异象让众人胆寒，帝姜岚突然大声道：“必须阻止他，否则这片天地很可能不久之后化为虚无。”
闪电照得人脸色一片雪白。
玉莲和众人正在讨论，没人搭理她，帝姜岚一咬牙，一柄飞剑刺向汪峥的所在屋子。
“女魔头，你干什么！”
“干什么？”
众人将帝姜岚围了起来，帝姜岚冷笑，伸手一指，众人只见帝姜岚射出的飞剑一接近汪峥的处所，便化作了虚无，什么也没留下，忍不住吃了一惊。
“你们明白了吧，他的合道是虚无，就是毁灭，将一切化为虚无，如果不制止，他若成功，但凡受到他影响的人，都会变成虚无，呵呵，我是女魔头，汪峥如此下去，比我更甚！”
众人不得不重视起来。
安琪突然大声问道：“我爹爹将会怎么样？”
帝姜岚饶有兴趣地看着安琪，道：“你爹爹自然会变成虚无，和死了也差不多！”
“魔女，闭嘴！”天玑真人怒不可遏。
安琪一听，大哭冲了上去，“爹爹！”却被玉莲一把抱住，“不准你过去！”
“放开我，我要爹爹！”
姬鹰踏出一步，“帝女，现在该如何是好？”
“攻击，一齐攻击他，打断他！”
“打断，他会怎么样？”
帝姜岚沉吟不语，周围的人怒了，“魔女，不安好心！”然而接下来的状况让众人胆寒，只见汪峥所在的房间正在变得模糊，紧接着，院子、街道还有村庄跟着变得模糊，风吹过，如同倒影一样在抖动。
还在不断向外扩散。
“如果现在打断他，他至少还有存活的机会，不然，他将和眼前的村子一样化成虚无，他在又不在，活又没活。我反而担心的是你们阻止不了！”
玉莲环视一周，冷声道：“攻击！”
“不要，娘，不要，爹爹会死！”安琪在玉莲怀中大叫着。
“攻击！”玉莲再次强调，众人无奈，飞剑、术法一齐轰向汪峥所在的地方，然而如同泥牛入海一样，一点涟漪也没溅起，统统化为了虚无。
一波接着一波，然而什么用也没有，虚无如雾一样逐渐在扩散。天上的雷霆都不能阻挡其脚步。
众人心中发毛，由衷地感到了恐惧。
帝姜岚扫了众人一眼道：“快想办法吧，再不制止，他恐怕快要成功了，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姬鹰对着帝姜岚拜下，“殿下，该怎么做？”
玉莲也走到了帝姜岚面前，拜下，“请阁下赐教！”魏青青带着一众儿女跟着拜下，帝姜岚看着众人，没有兴奋、没有快意、更没讽刺，认真地道：“只有一条路，唤醒他！”
姬鹰冲向了虚无之地，魏青青也快，但两人都不及玉莲快，一袖子将两人甩了回去，“他是朕的夫君，朕去！”
至于后面冲进来的数十人，都被玉莲连带着一扫扫了回去，“思远有你们，他就算死也值了。”
然而玉莲猛一低头，大吃一惊，发现安琪更进一步站在了虚无的边缘处，回身望着玉莲和众人，“我去唤醒爹爹！”
眼看着虚无的雾要吞噬安琪，众人大惊，“安琪，回来！”
安琪却在不断后退。
第402章。302。合道
在众人轰击她爹爹的时候，安琪就悄悄溜过来了，“娘，别过来，否则我立即死给你看，我会唤醒爹爹！”
玉莲停住法身，冷然道：“安琪，回来，娘在还轮不到你！”
“不，娘，我不能没有爹爹！”
帝姜岚突然道：“假如有个人能唤醒汪峥，我想非他的女儿不可，他和他的女儿故事我也听说过，如果谦让，错过最佳时机，恐怕她也唤不醒她的父亲了。”
合情合理。
天玑真人上前挡住了玉莲，“让她去吧！下一个是我，我是他师傅！”
安琪回头露出个笑容，然后转身踏入了虚无之中，“爹爹——”
玉莲顿时捂住了嘴巴，只见安琪的头发不见了，只隐隐一个影子，仿佛木雕的画像，紧接着她的身子都在逐渐变淡。只有那亲切的叫声在空旷的虚无之中传播。
这一刻就连雷声也停住了，仿佛怕打扰她一般。
事实上，声音在虚无之中也会被化为虚无，无法传播。然而，看着安琪逐渐变淡，众人心中却听到一个声音再叫唤：爹爹。
爹爹——
安琪在叫我？
汪峥古波不惊的心动了一下，随即笑了，很暖，下一刻又变得冷硬起来，在他看来虚无是最终的道，什么亲情、爱情、友情都将烟消云散，时间的终点是虚无，是永恒。
爹爹——
她受伤了？为什么听起来这么伤心？放心，安琪，爹爹就算将来化作虚无也会保护你的，我保证。
爹爹——
听起来仿佛小时候的安琪在叫他，在孤独黑暗的世界里，一个浑身是伤蓬头垢面的小女孩，瑟瑟发抖在角落里，如小猫一般的叫声，汪峥的心抖了一下。
外面的人忽然发现虚无停止了，然而安琪成了一抹剪影，随风抖动。
“安琪——”
玉莲哭倒在魏青青怀中，在场众人无不流泪。
爹爹——
糯糯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汪峥心里，心疼莫名，他要给她温暖，给她在黑暗世界中照亮光明，温暖着她。
外界的人们忽然看到了一点光亮燃起，围着安琪扩散，驱散了虚无，而安琪再次变得凝实了。
房舍、街道也显现了出来。
“爹爹——”
众人喜极而泣，安琪如同一位仙女一样，浑身散发着光芒。
汪峥又听到了女儿的呼唤声，她愿意叫他爹爹了，声音尽管小，但那么依恋，让他沉醉，安琪，爹爹会保护你的。
众人发现虚无又开始扩散，只不过，安琪周围一片光亮，安琪再次踏前，虚无被光亮驱散。
“爹爹——”
虚无不甘心被驱散，开始对准了安琪，开始和光亮角逐。
屋内的汪峥叹息一声，“女儿也终于失去的一天，我不能陪着她永远啊。”他的心智逐渐被虚无影响。
外界的人们看到安琪一半虚无，一半实体。
“爹爹，别离开我——”
安琪一边呼唤着，一边哭喊着，不断向前靠近。
汪峥的心不由地又抖了一下，安琪在害怕，他发誓要永远保护她的，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在夜晚的小女孩，必须他陪着她睡，她才能安心。
安琪——
对了，自己在干什么？汪峥极力回忆着，猛然想起，张氏死了，一切一切都想了起来，
“开！”
外界的众人突然看到以安琪为中心白光大亮，将虚无逐渐挤压。一黑一白在角逐，相互吞噬。
众人知道，汪峥已经清醒过来了。玉莲再也忍不住冲了过去，一把将安琪带了回来，“不能再乱动，你爹爹正在关键时刻！”
“娘——”
安琪刚叫出口，昏迷了过去，玉莲低头一看，才发现女儿头发半白半黑，一张脸苍老的厉害。
“安琪——”玉莲撕心裂肺，是那么的痛。
众人恻然，天上一白一黑不断争斗着。几乎势均力敌，汪峥想取胜很难。
汪峥尽力想驱散身上的虚无之道，然而发现根本办不到，他自身的光属性就带着毁灭的特性，猛听得身下摇椅吱呀吱呀的叫声，汪峥想到了张氏临终说过的话：“太阳出来，天亮了，落山，天黑了，每天如此，年年如此。”
“是啊，事实本来如此，何必强调一种色彩，有黑，就有白，有光明就有黑暗，有阴就有阳，吾道成矣！”
“凝！”
天上一黑一白陡然首尾相接，形成了黑白双鱼的一个太极图案，达到了动态平衡，两者相互转化。
嗡——的一声，双鱼图案升起一个虚影，转瞬放大，没入了虚空之中，而实体落入了汪峥体内，汪峥终于眨动了眼睛，回过了神，只是他动弹不得，耗尽了精力。
当虚影双鱼没入虚空，众人感觉到天更高了，法则似乎更完善、更坚实了，虚元、静姝对这一点感触最深，天地法则对他们的压制松了。
在这片天下的一些隐世门派之中，一些老怪物都睁开了眼睛，眼中掩饰不住的欣喜，他们感觉天地对他们的束缚没了，有人忍不住大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是时候出山了。
而北海，天地忽然降下许多金光落入了汪峥的屋内。
“那是什么？”有人出言问道。
帝姜岚听了道：“这是天地给他的补偿，他是这片世界第一个合道的人，完善了天地法则，天地的奖励。”
“啊，那我们合道会不会也这样？”石凤呆呆地问道。
帝姜岚好笑地道：“别妄想了，你的道来自于天地的基本道，合道是自身的合道，关天地何事，汪峥却不是，他不光第一人，其自身的道也影响了天道。”
这一说法得到了玉莲、青玉真人等人的认可，石凤吐了吐舌头，“先生向来不走寻常路。”
落下太多的金光，比当初小狐狸的质量还更胜一筹，汪峥恢复了实力，将多余的收集了起来，这是天地对他的奖赏。
汪峥走出来，看到女儿变成了老妪，双目通红，将收集的金光倾泻而下，安琪转眼变成了原样，甚至就连修为都更近一步，如同睡美人一样睁开了眼，“爹爹！”
汪峥从玉莲怀中接过女儿。就在这时，天地再次降下满天金光，这些金光洒在了在场众人身上，每个人都有金光入体，除了安琪，帝姜岚收到的最多，并不是汪峥的意志，而是来自天地的分配。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汪峥抱着安琪转身消失，回到了屋子里。
众人也感悟良多，对着汪峥的方向行了一礼，散去。
第403章。303。说和
出了北海，回去的路上，六面问：“殿下，是汪峥合道吗？”
“不错，是他！”
“什么道？”
帝姜岚迟疑了一下道：“有毁灭、有新生，我也无法言说。六面，另一块大陆探寻得怎么样了？”
“那片大陆几乎蛮荒之地，倒是一年四季如春，炎热多雨，人烟稀少，修士不多，实力也比较低。”
帝姜岚听了点点头，“好，我们移居那里。汪峥合道，得到天地认可，已经无我等容身之处。而且湮灭之道出现，令我不安，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到了湮灭大道的传承，可怕！”
“是，殿下！”
回到屋内，汪峥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果不是女儿，他差点迷失自己，将女儿放在张氏的床上休息，他又坐在了摇椅上，稳固合道的境界。说来能形成太极图案多亏了张氏临终的一句话，这里是没有太极这种概念的。
他合道之前虽然清晰了思路，然而还没准备好，张氏的死让他一下变得空洞起来，如同风筝断了线一样，这一次异常凶险，差点将女儿害死。
毁灭与新生、正与负、阴与阳，天生就是一体的，汪峥将这种道称为太极道，这是他自己的道，如同工具一样，将来会利用它寻找无上大道。
而想要找到无上大道，就得找到本源。
一连一个月，安琪足不出户陪着爹爹，一个月后，汪峥参悟完毕，法力并未提高多少，只是认识上的提升，当然术法跟着相应提升了，甚至能感觉到冥冥之中的天意。
汪峥带着安琪走出了张氏的房间，重新见过自己的师傅、虚元等人，并将这一次合道的一些感悟说了，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好像很明白，又好像什么也不懂，汪峥闭嘴不说了，这就是每个人的认知了，不是光嘴上会说就能合道，而是真正的看到了、懂了、做到了才成。
学院灵歌等人回去了，天玑真人看到弟子没事也回昆仑派了，花蝶雅拉着恋恋不舍的石凤走了。
虚元留下了，问：“汪峥，你现在也合道了，是不是该对楚国的魔物动手了，要知道，以你的名义只要站出来，一呼百应，加上你的符文枪炮，灭魔物易如反掌！”
汪峥给虚元倒了一杯茶，说道：“你我也相交好多年了，我实话和你说，在我合道后，我对灭杀魔物的兴趣不大了！”
“什么？”虚元大吃一惊，甚至不小心将茶杯打翻了，“汪峥，这不是兴趣，我们和魔物不俩立，有它无我，有我无它！”
汪峥重新给虚元倒了一杯，伸出手掌，一个小型的太极图浮现了出来，“看到了吗？虚无和真实、毁灭和新生，共存在了一起，这是我的道。虚元，就拿我的光灵力来说，很早之前，我就发现它同样带有毁灭的属性，我的神通生死春秋就来自于光灵力，所以，我能形成这样的道其实是必然，我称之为太极！就好像白天和黑夜，没有永远的白天，同样也没有永远的黑夜，你能说出先有白天，还是先有夜晚吗？其实他们同时在出现。”
虚元呆住，接着双目通红，“这是两码事，汪峥，你让我失望！”虚元的反应在汪峥的预料之中，但他确实不想再管什么魔物了，只要它们不主动进攻就成。
虚元气呼呼地走了，玉莲在一旁道：“夫君，我想他说得没错，魔物并不是什么善类。”汪峥点点头，“我明白，你先陪着安琪，我想出去一趟。”
他有个发现没告诉她，天地灵气正在不断变化，包含着魔气和灵气，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具体还需要时间来验证。
汪峥穿过了南海，进入了楚国，魔物正大举迁移，汪峥的到来让魔物恐慌，帝姜岚带着六面和姬鹰迎了过来。
“汪峥，你来干什么？”六面不善地问，同时戒备着。
汪峥淡淡地道：“我想和你们谈谈，另外和姬鹰告别。”他们的举动一直是学院关注的重点，如此大规模的迁移根本瞒不住汪峥。
就在一处山坡山，四人席地而坐。
“你们这是打算迁徙到海那边的大陆？”
“不错！”帝姜岚道：“为了避免两方冲突，我魔族选择另一片大陆。你不是过来阻止我们的吧？”
“不是。看来你们这是想在这个世界深入扎根了。”
“没错。”帝姜岚坦率地承认，“我改变了计划，就是在这片天地生存下去！”
“好吧，祝你好运！”汪峥结束了谈话，单独和姬鹰呆了一会儿，姬鹰带着他找到一个人，曾凡。
“曾老师！”
“汪老师！”
两人都相视一笑，如今的曾凡颓废一吹而散，显得意气风发，已经法力境了，“恭喜你了，曾老师，不甘向命运屈服的人。”
“也多亏了汪老师，一直感激不尽！”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姬鹰送汪峥离开，眼看就要分别的时候，姬鹰轻轻地将汪峥抱住了，“思远，再见！”
“再见，婆婆！”汪峥凝望着姬鹰消失不见，心中波澜不惊，合道之后，他的心境变得更平和了。
这一趟来，汪峥只是试探了一下帝姜岚的底线，而帝姜岚也看到了他的底线，尽管两人都没明言。
汪峥没走几步，忽然在空中停下，折身向西飞去，挡住了急速南下的虚元带领着道宫人马的路。
“虚元，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汪峥，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目标！闪开！”
“她们到另一片大陆不好吗，你非要多此一举，非要没事找事？”汪峥冷声道，“她是魔族唯一的理智派，她的身份是帝女，魔族不断入侵，针锋相对百万年，可将魔族灭完了吗？我的那两个推测你忘了吗？忘记你是怎么吐血的了吗？你现在过去追杀，除了火上浇油，正中下棋人的下怀，还能有什么意义？”
看到虚元呆愣，汪峥继续道：“是啊，没人想看到黑夜，都想着白天，但这可能吗？这是天地的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们是修士，不是莽夫。主战未必是勇，议和未必是耻。”
“她离开是好事，今后如果这里还会出现祭坛，出现魔物，那就一个字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是两回事，她将她的人全带走了，再设立祭坛会在另一片大陆，如果这里出现了祭坛和魔物，是另外的魔物。”
虚元眼睛亮了，“你是说？”
汪峥点点头，“魔物也并非铁板一块，我们尽可能求同存异，如今仙界局势未明，我们太需要一段时间修生养息了，何必多生事端？”
虚元挥手让众人回去，他则不停地向汪峥道歉，汪峥摆摆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一句话，让虚元大生知己之感。
汪峥拜别虚元，又去了趟北川兑现自己的诺言，回来，本想过一段安慰日子，老鬼丰天九忽然提出让汪峥进入鬼界的要求，汪峥一时难以决断。
第404章。304。再入阴冥之地
合道之后，渡劫可以说随时都可以，度过天劫，便可飞升仙界成仙，达到人仙的实力。当然，如今的情况比较特殊，无法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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