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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鞋之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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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取措施修整鞋带。但假让奈在匆忙中使用的不是别的,而是白胶布。请问诸位,一个没有
职业习惯的人能够随身带着白胶布这种非常专门化的东西吗?不可能。没带着白胶布的人,
如果不具有职业上的习惯,当他需要修整鞋带时,会想到去找白胶布吗?很清楚,不可能!
“简单他说,”埃勒里用食指敲敲桌子,“凶手想起了白胶布,并且毫不困难地找到了
它,这一事实清楚地表明,这是一个具有·职业习惯的人。
“咱们说几句题外话,我不仅把护士、医生、外科医生称做是有职业习惯的人,而且还
在其中包括了常年在医院上班的一切非医务人员。按照常理,这些人也应该归为这一类。
“如果当假让奈需要修整鞋带时,白胶布正巧在他手边放着,那么我这一番推断就毫无
作用了。因为这种条件足以使任何人——不论有没有职业习惯——都可能利用这种手头的方
便。换句话说,如果假让奈鞋带断裂时,一眼就能看到自胶布,那么用它来接鞋带,这并不
能说明是职业习惯,一切只不过非常凑巧罢了。
“但情况并非如此,刃埃勒里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凶案发生前,我同敏钦博士在医
院作简短巡礼的时候,了解到荷兰纪念医院里保存各种包扎用品的规定是极其严格的。白胶
布也不例外。各种用品都存放在专用柜里。包扎用品和药品决不可能随手乱扔,到处都是。
它们在外边是看不到的,外人也不可能随手找到。只有该院的医务人员才知道,在什么地方
可以立即找到白胶布。这样才不至于打乱凶杀的预定步骤。白胶布并没有放在假让奈的眼
前,但假让奈却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它。
“这样一来就清楚了:凶手具有职业上的习惯。现在可以把最初画定的圈子再缩小一
点。也就是说,可以肯定,凶手是在荷兰纪念医院工作的医务人员。
“这样,我克服了一个又一个障碍,不断前进着。我用侦探工作的逻辑来分析这些事
实,了解到很多有关假让奈的情况。请允许我再把这些推断总结一下,使它们在各位的头脑
中能象水晶一样清澈透亮。凶手如果能想到白胶布,并且能使用它,就一定得具有职业习
惯。如果不但知道白胶布在什么地方,而且用几秒钟的功夫就能把它弄到手,这个凶手就一
定以某种方式同荷兰纪念医院联系着。”
埃勒里又点燃了一支烟。
“这些推论可以缩小调查的范围,但都并没有达到理想的程度。这样的结论并不能排除
艾迪特·丹宁、格尔达·道恩、莫里次·克奈泽尔、萨拉·法勒、门卫埃萨克·柯勃、庶务
主任詹姆斯·帕拉戴兹、电梯司机、女清扫工等人的嫌疑。他们都常常出入于医院,熟悉它
的制度和秩序。这些人应该同医院的全体医务人员一起,被算作是具有职业习惯的人。
“但是,我们还没有认真考虑过其他各种罪证。软底鞋还能够说明别的问题。我们在检
查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极不寻常的现象:两只鞋的舌头都卷着,紧贴在鞋面的里侧。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我们知道,这双鞋是假让奈穿过的。
这一点,自胶布已很清楚地证明了。凶手穿过它们,但却没把鞋舌头拽出来。
“你们试没试过穿鞋时把鞋舌头卷到脚背上去的滋味呢?这种情况每个人都有机会体验
过。你们一定会立刻感到不舒服,对吗?你们实在不可能不感到舌头的位置不对头。
毫无疑问,不管假让奈怎样急急忙忙,他也是绝不可能穿上鞋以后,故意留下两条卷起
的鞋舌头去挤他的脚的。这仅仅是囵为假让奈并没有发现舌头卷着。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
服,就这样把鞋穿上了。
“那么请问,怎么竟会这样呢?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假让奈的脚要比他穿的,也就是
我们在电话间发现的这双鞋小得多。我们发现的这双鞋是三十八号。这是很小的号码。
你们明白这说明什么问题吗?三十八号鞋是男鞋最小的号码。一个男人穿这么小的鞋,
这是什么怪人呢?中国人吗?
不管怎么说,一个男人的脚能够伸进这么小的鞋里去,而且鞋舌头窝在里头还不觉得挤
脚,那么他穿的鞋一定要比这双小得多——不是三十六号,就是三十五号。这么大小的脚一
般来说男人是不会有的。
“所以,分析的结果产生了新的情况。脚很小,小到鞋舌窝在里面也并不觉得不舒服。
这就有一种可能:这是一个孩子。而这一点又显然站不住脚,因为见证人都说假让奈的身材
高度正常。另一种可能:是一个特别特别矮小的男子,这一条也由于同样的原园而不能成
立。第三种可能:这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妇女。”
埃勒里朝办公桌拍了一掌。
“上个星期我在侦查的过程中不止一次他说过,软底鞋是一个重要的罪证。果然是这
样。鞋带上的白胶布指出,凶手是一个具有职业习惯的人,他同荷兰纪念医院有着某种联
系,软底鞋又指出,这是一个女人。
“这是第一条线索,它说明凶手不仅假冒别人,而且假扮异性——也就是一个女人在装
男人。”
有人深深透了一口气。萨姆逊低声说:
“证据呢?”
总监的眼睛里闪出了赞同的光芒。敏钦博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朋友,仿佛这是第一次
同他见面。巡官一声不吱,陷入了沉思默想。
埃勒里耸耸肩膀。
“在撂了软底鞋转向本案别的部分时,还要提请诸位注意一件事,就是两只鞋的后跟,
厚度并没有什么差异。两只后跟磨损的情况都差不多。它们如果是让奈博士的鞋,一个后跟
肯定会比另一个磨损得不知要厉害多少倍。因为你们知道,让奈一条腿破得很厉害。
“这样,可以断定,这双鞋不属于让奈。虽然这一点并不能证明让奈不是凶手,固为他
完全可以故意把别人的鞋扔进电话间去让我们发现。或者,他穿的也可能是别人那种两只后
跟磨损程度一样的鞋。但这样的假设很不合乎情理。两只磨损程度相同的后跟使我们可以很
有把握地断定:让奈博士是无罪的。也就是说,有人在冒充他。
“当然,让奈可能装成别个什么人,这种想法也不止我一个人有过。他可以装出一副样
子来,就说是别人在假冒他作案,而他自己这时却在别的什么地方。
“我一开始就对这一点有所怀疑。试想,如果让奈本人就是凶手,那他完全可以穿自己
的那身外科医生的制服去行凶嘛。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在电话间里发现的衣物就不是让奈
用过的了。可能是他为了故意布疑阵而扔下的。那么这种情况下白胶布和鞋舌头又作何解释
呢?这双鞋肯定是有人穿过的啊!刚才我已就此作了证明。还有卷起的裤脚呢?这可是第二
条重要的罪证!下边我还要谈到的。
“让奈可能在没有任何伪装的情况下去搞谋杀,这种假设是完全难以成立的。那么,他
为什么不把史文逊的名字说出来,以证实自己是无辜的呢?这一点使人颇为费解。为什么他
不强调,发生凶杀案时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呢?要知道,这一点正是他绝对应该做的啊!
但他却坚决拒绝供出史文逊,他完全懂得,这样就等于把自己的脑袋伸进警方怀疑的圈套。
他的反常行为和发现的衣服,不得不使我放弃认为他就是那个假让奈的念头。
“现在再谈卷起的裤子……干吗要把裤腿卷起来?让我们先假定让亲自己知道要穿它,
因此准备了裤子。我说过,他身上穿的衣服完全合适。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把裤子弄短了呢?
也许这又是一种烟幕,好使我们无法了解罪犯真正的身高?想要表示这个假让奈比真让奈身
材矮两公分?这不是扯淡吗?凶手知道他是无法在身高这一问题上瞒过我们的。因为凶手已
经预料到,他在伪装行动时将会有人看到他,他估计证人们将会指出他的身高。不,裤于是
有意缝短的。因为凶手穿着嫌太长了。我不怀疑这的确是凶手在伪装让奈时穿过的裤子,”
埃勒里又微微一笑。|奇…_…书^_^网|
“我又象从前那样,使用了分类法。这次可以把所有的情况分为四类。这个假让奈可能
是:第一“,同医院有关的男人;第二,同医院无关的男人,第三,同医院无关的女人,第
四,同医院有关的女人。
“请看,前三组很快就被否定了。假让奈不可能是同医院有关的男人。按照严格的院
规,院里的每一个男子工作时都一定要穿白服、白裤。如果假让奈是一个同医院有关的男
子,那么在行凶前他肯定已经穿着自裤了。请问,他为什么要脱下自己的长短正好的白裤,
而去穿上咱们在电话间里发现的那条长短不合适的白裤,再去行凶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如果这个男子想要假装让奈,那么他一定会穿着自己的裤子去行凶,何必又要再会套上什么
别的裤子呢?然而的确发现了一条裤子,而且我们还证明了它并不是凶手的烟幕。
那么这条裤子当然就是假让奈穿的了。如果一切果然如此,结论自然而然也就很清楚了
——假让奈是个不穿制裤的人。
“如果假让奈平时不穿制裤,他就不可能是同医院有关的男子。这一点需要进一步找到
证据。
“再说,这也不可能是同医院无关的男子。因为,假如考虑到关于使用自胶布的那番推
断,我们就应该排除所有与,医院无关的人。
“回答就是这样的。虽然摩高斯、亨德利克或那些亡命徒们都有可能穿上制服,冒充让
奈,但却没有一个人对医院熟悉到这种程度,他们并不能准确地知道自胶布放在什么地方。
也许,亨德利克可能知道,但他的外貌却立刻就会出卖他。他太胖了。走进术前准备室的假
让奈外表是很象真让奈的。让奈是一个非常瘦的矮个子男人。至于摩高斯,怎么也无法证明
他知道包扎用品放在什么地方。这一点对卡达西一伙也完全适用。至于卡达西本人,则应完
全排除在这种可能之外。当道恩夫人被勒死时,他正处于麻醉状态,所有其他同医务有关的
男子都已被排除在怀疑对象之外。正如我刚才所指出的,他们都没有必要再换一条裤子。这
些人有:丹宁、让奈、敏钦博士、医生们、柯勃、电梯司机。他们都穿白服。
“这样可以证明,这不是同医院有关的男人。
“也就是说,是个女人!咱们再来分析一下。也不可能是同医院无关的女人。关于自胶
布的推断肯定了这一点。
“咱们剩下了唯一的一种说法,它是经过各种交叉检验的复杂系统的产物:假让奈是一
个同医院有关的女人。有可能是格尔达。道恩、萨拉·法勒,她们当然很熟悉医院的情况。
还有艾迪特·丹宁,她在这儿工作。还有妇产科的宾妮妮博士以及其他妇女——护士们、在
医院工作的清扫工们等等。需要交代一下我推论的具体过程吗?”
“是呀!”
“一个个子同让奈差不多的、与医院有关的女人,又必须有一条裤子来帮她完成这种伪
装。她一定要找一个地方在凶杀前后隐藏这条裤子。这条裤子比较长,她就把裤子缩短了。
假让奈一定要穿男人的鞋。但女人的脚大多比男人校这就是鞋舌头卷起来也不碍事的原因。
“最后还有一点:同医院有关的女人,本能地能够想到白胶布,也知道在哪儿能够一下
子就找到它。
“绅士们,那个被逮捕的女人符合上述一切条件!”
在座的人都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在分析着,斟酌着听到的这一席话。
埃勒里接着又说:
“第二次凶杀则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当我试图用分析第一次犯罪的办法来分析第二次
凶杀时,我得出结论:走这条路是不会获得什么成功的。任何一种结论——可能得出的结论
并不大多——都不会有什么肯定的结果。
“如果再来概括一下,那么很清楚,这两次犯罪要么是由一个凶手干的,要么就是分别
由不同的凶手干的。
“最使我感到不安的就是我无法回答下面的问题:如果我所认为的杀死阿拜·道恩的凶
手,即那个具有职业习惯的女人也杀死了让奈博士,那么她为什么要故意使用同一方法呢?
就是说,为什么两个人她都是用铁丝勒死呢?凶手并不是笨蛋。第二次凶杀中她如果用另一
种办法,必然就会促使警方去搜索两个凶手,这样施放烟幕,对她无疑要有利得多。如果两
人同为一个女人所杀害,那这个凶手为什么故意毫不用力去掩盖两次犯罪行为之间的联系
呢?为什么?我无法找到原因。
“也可以这样来看,如果杀害让奈的凶手是另一个人,那么这种重复使用的手段说明,
杀害让奈的凶手以一种狡猾的方法强调,杀害阿拜的凶手同时也就是杀害让奈的凶手。
这也是一种很现实的可能性。
“我并没有立刻就下肯定的结论。哪一种猜测都可能是正确的。
“除了凶杀的手段看来似乎是故意的重复而外,第二次凶案中还有许多其他地方也是
谜。而且一个也无法在我的头脑中找到合理的解释。
“我对第二次凶案简直毫无头绪,直到敏钦告诉我,让奈的写字台后面,有一个柜子被
挪走了。
“当我知道了存在着卷柜这一事实,以及这个柜原来的位置后,一切情况全改变了。
“这对于解释让奈的死因实在大重要了。就象鞋和裤子解释道恩夫人的死因同样重要。
“让咱们看看事实。死者让奈的面部表情惊人地安详和自然,毫无惊讶、害怕、恐怖的
表现。而上述情况在暴行致死的凶杀中是屡见不鲜的。对把让奈首先敲昏的一击进行分析
后,表明凶手在他的身后,是从身后下手的。
“凶手又怎么能悄悄掩到了让奈身后,而不引起让奈的怀疑或者危险之感呢?
“让奈办公桌的后面墙上并没有窗户。所以凶手就不可能从窗外扒窗台对他进行这一
击。这一事实同样还可以排除这种推测:凶手借口要看看窗外而蜇到让奈的身后去。确实有
一个窗户开在北墙上,通向后院,但它离得太远,凶手站在那里是没有办法行凶的。
“让奈坐在由办公桌和北墙、东墙组成的三角形的斜边上。要挤进这个三角地带去,得
通过桌子角落旁的空隙,不是很容易挤得过去,更不用说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坐在椅子里的
人的身后去了。
“让奈死时却正好坐在写字台前。这一点毫无疑问。他正在写着什么……就在这时从身
后对他头部猛击了一下。他的笔停下来时字才写了一半,墨水弄得到处都是。”
埃勒里悄声笑了一下。
“出现了惊人的情况!我完全茫然了。办公桌的后面一无所有,完全无法解释那儿怎么
会有人去。然而我却非常清楚:凶手肯定站在那儿,而没有引起让奈的任何异常反应。
“自然出现两个结论:第一,让奈同凶手很熟,第二,让奈知道凶手站在身后。所以他
才既没有表现出怀疑,又没表现出惊骇。
“在我不知道有柜子存在之前,我百思不得其解,简直无法继续再思考什么了。但是约
翰·敏钦跟我谈到了柜子,我立刻便开始想……让奈为什么会同意凶手转到他身后去?
他身后角落里唯一的东西现在知道就是病历柜。它无疑是解释凶手在让亲身后出现的关
键。合乎逻辑吗?”
“完全合乎,”敏钦博士叫道。萨姆逊死死瞪了他一眼,敏钦有点不好意思,不吭声
了。
“谢谢你,敏钦,”埃勒里冷冷他说了这么一句。“于是自然而然就引出了下一步。我
很走运,这柜子并不是那种装普通病历的标准柜。这是一个属于让奈个人的专用柜,里面装
着最重要的文件,文件都属于让奈个人所有。柜里装的病历,都同让奈、敏钦博士二人合作
写的那本书有直接关系。大家知道,让奈是决不允许外人染指这些病历的。它们总锁着。谁
也不让看。只有三个人除外。一个是让奈本人,第二个是敏钦博士,他的合作者。但敏钦不
可能杀害让奈,因为发生凶杀时他并不在医院。他同我在一起。
“道恩夫人被害之前我就知道,除让奈和敏钦外,还有一个第三者有权打开这个卷柜。
此人就是让奈的助手和秘书,文牍事务方面的帮手。她在让奈的办公室里有合法的一席之
地,甚至她还有自己的办公桌。她帮助让奈进行日常工作,有资格接触让奈身后柜里那些宝
贵的文件夹子。她一天中无疑姜不止一次地出入这个角落,所以她在这个角落里出现,对让
奈来说是正常的、理所当然的。我指的是柳茜·普赖斯。”
“太漂亮了!”萨姆逊说。巡官看着埃勒里,目光中充满了父亲的慈爱。
“案情开始明朗化了!”埃勒里叫道。
“在院内,如果有可能的话,或者甚至在院外,绝没有一个人在这种特殊的条件下能够
转到让奈博士的身后而不引起他的任何怀疑、恐惧或者愤怒。让奈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尤
其对他的笔记,他曾多次禁止旁人去接触它。唯有敏钦博士和柳茜·普赖斯不包括在内。敏
钦已被排除在作案的可能之外,只剩下了一个柳酋·普赖斯。
“柳茜·普赖斯……我在脑海中把这名字翻了好久,忽然茅塞顿开。这不就是照我的看
法杀死阿拜·道思的那个人吗?”
埃勒里喝了一口水。房间里一片绝对的寂静。
“从这时起,整个事件的发展就变得合乎逻辑了。我要来了医院一楼的平面图,想要查
出这个护士可能的行动路线。她干的可是一桩胆大包夭的罪恶啊,几乎是同时,.既要假扮
护士,又要假扮让奈博士。
“我仔细分析并综合了原有的全部论据,终于订出了柳茵·普赖斯可能使用过的时间
表。正是这个时间表,使她创造了虚假的奇迹。请允许我来把它说一下,”埃勒里从口袋里
掏出一本揉皱的记事簿。皮特准备进行记录。埃勒里很快念道:“结论是:她是唯一可能杀
害让奈的凶手。十时二十九分,让奈博士被史文逊请出去。
“十时三十分,柳酋·普赖斯打开门,迅速进入电梯间,锁上通向东走廊的门,以防闯
进不速之客。然后穿上事先留在那儿或留在术前准备室里的软底鞋、自裤子、自衣服、白帽
子、白口罩,并把自己的鞋留在电梯间。她原来的衣服现在已被外科医生的服装罩住了。她
赶紧穿过电梯间的门进入东走廊,折向甫走廊,沿着南走廊走到麻醉室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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