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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威压像是一堵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的实心墙壁，墙壁之上，满是锋利的刺钩，触则血肉翻飞。若不是吴言时在生门，吸收滂湃黄金灵力，成功踏入大圆满，恐怕百阶之下，便粉身碎骨。
但他根基，依旧是弱，和陈启凡许连城比起来，他……像一只渺小的蝼蚁。
视线尽头，二人早已突破九百阶，朝着最终的一千阶梯，紫金序列，冲击。
许连城头顶上空，九柄熠熠不凡的法器，疯狂旋转，形成一道绝对防御。而他的身躯，时而凝视、时而虚幻，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是面色苍白，鼻腔有鲜血流淌而出。
他已踏到九百四十五阶。
他来第三境，登上紫金天梯，已不是第一次。在宗门内，他背景深厚，倾尽底蕴，做好万全之策，终于……近了！
那团紫色幽火，是紫金序列。
只是，前方，还有一个……障碍。
陈启凡面色平常，只是比平时凝重一些，他一路坦途，早已抵达九百八十一阶。此刻，他被一件悍不畏死的圆环法器缠绕，疯狂攻击，所以迟缓了脚步。
“许连城，你这件法环很是玄妙，竟然不受紫金天梯的影响。若在外界，我弹指间，它便灰飞烟灭。但可惜，在这第三境，我浑身灵力，都要抵抗阶梯威压，所以此物拖了我很久。”
一道法诀打出，法环被震退，嗡嗡作响，甚至出现裂痕，陈启凡居高临下，俯视着许连城。
“哼，上次紫金天梯，我一败涂地，这次……我必加倍奉还！”
许连城一声冷笑，竟然是丝毫不惊慌，他狠狠一拍储物袋，霎时之间，又是七柄法环，冲天而起，朝着陈启凡斩杀而去，沿途撕裂空间，鬼哭神嚎。
“生门之内，我们并肩作战，亲密无间，敢将生命交给另一人。下一息，我们面对紫金天梯，便又要兵戎相见，生死仇杀。这生门，看似简单容易，对人心，却又是最残酷的折磨……毕竟，人的情感，任谁都琢磨不透……难啊。”
看着许连城狰狞的脸，感受着脚底那冲天而起的冰冷杀意，陈启凡萧索的摇摇头。一柄平淡无奇的铁剑，出现在掌心，甚至剑锋有些缺口，乍一看还不如白谊当初在新规山领取的砍树铁剑。
这一刻，他开始认真对待。
论资历，陈启凡身为魔羚宗大师兄，已登上紫金天梯数次，即便是在上一次，他也止步九百九十八阶，这次……紫金序列，他必得到。
毕竟，一直以来，他的冥冥之中的对手，都是史野风、罗君鹿之类的少宗，他们，可都早已获得序列资格。
在他们脚底，还有被遗忘的一个人。
他浑身是血，一步一个血印，他面目狰狞可怖，他想要放弃的时候，脑海中便出现一道人影，这人影从来没有输过，这人影，不断创造奇迹。
“我吴言时，也一定能创造……奇迹！”
一口吐出一颗牙齿，吴言时剧痛之下，为保持清醒，竟然将牙齿，生生咬碎。
……
妄门！
紫阳剑冲天而起，锋利的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匹练，剑芒过后，那道狰狞剑痕，却并未消失，残留在原地。如果仔细看去，天空这剑痕，竟然如肉身一般，在缓缓恢复。
“果然，这妄门的天，并不是真正的天！还有这……紫运天晶。”
白谊凝视天空，从方牧刀从天而降的那一刻，他便开始疑惑，直到燕玉雪在上空留下漫天剑痕，他进一步证实。而在那些微小裂缝中，白谊感觉到了一股渴望，是手持紫运天晶，才能感觉到的特殊渴望，玄妙无比，无比诱人。
那里……有男人心底最渴望的……力量……毁天灭地。
“哈哈，没错，这秘境的天，只是壁垒。前三境，走的都是寻常路，哪怕是走到第三境尽头，踏到紫金天梯顶峰，也不过得到一块区区紫金印记，能够借用紫晶圣灵的部分力量而已，不值一提。”
“想要让紫晶圣灵成为自己的本命灵力，那可是需要感悟紫运天晶……小贼，你很气愤，很惋惜吧，哈哈……至宝近在眼前，却风烛残年，空欢喜一场，哈哈……即便你修成了魔羚宗绝世肉身禁术，已有资格踏入通往第四境的路，又如何？魔羚宗……必亡！”
血意在白谊丹田内狂笑。
“罗盘推荐，魔羚宗两千年尽，最后一名紫金主宰，一定能凝聚成功……可是，这紫运天晶暗淡到了极致，怎能凝聚紫晶圣灵气……白谊，你还有什么底牌……天机推演，到底是真、是假……”
在那天幕之上，稀薄的云雾，组成一道模糊五官，仿佛一阵清风，便能将这面无表情的脸庞吹散，淡不可闻。
若仔细看去，这五官，竟然是……疯老祖。而他另一具身体，却在郭陈霄的密室内。
“紫金主宰？紫晶圣灵？如果你说的没错，这场造化，必然危机重重，九死一生。若在之前，我可能还会考虑一二，但现在，我的生命，不应该为了数年龄而活。富贵险中求，天下没有安然无恙的捷径，我时间不多。”
“如果能再次见到师姐容颜，哪怕是早一刻钟，我也愿赴汤蹈火。”
突然间，白谊双目明亮，蕴含天下最坚定的神采。他大臂一挥，顿时之间，第十潮汐留下的无数法剑，开始嗡嗡蜂鸣，齐齐在地面颤抖，仿佛不断跳出海面的鱼儿，绽放无尽杀意，迫不及待。
“妄门……消散！”
白谊大袖反手一挥，满地法剑轰然汇聚，形成一道剑幕洪流，如巨龙吸水，冲天而起，地崩地雷，神威骇人。这道飓风剑暴，直接将天空卷出一道森森黑洞，在剑幕最前方，紫阳剑一马当先，如率领三军将士冲锋的大将军，威风一时无两。
“血意，你说尽风凉话，幸灾乐祸，现在，你看看……我能凝聚紫晶圣灵吗？”
白谊一声冷笑，袖口开启。
霎时之间，一道冲天而起的耀眼紫芒，直接将天穹，都照射成璀璨紫海。另一边还在撕裂天穹的剑幕，都被紫光笼罩，如一条紫色狂龙。似乎要受到了紫运天晶的影响，紫阳剑内，紫芒大盛，发出阵阵蜂鸣，它宛如狂龙利齿，令苍穹颤栗，令大地悲鸣。
妄门，大地龟裂，天空坍塌，如世界末日。
第九十七章 捅破天
紫金天梯。
被许连城的法环阻挡，陈启凡步步艰难，但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势如破竹，踏上九千九百九十一阶，还差区区九步，那狰狞的紫色羚羊图纹，已然近在眼前。
强悍的序列意志，召唤着他们。
而许连城浑身灵力释放，一道道璀璨法器，不断喷发，后来居上，也轰破压力，紧随在陈启凡身后，达到九千九百八十四步，二人近在咫尺。
天梯最后十步，一步一个坎，历史上暴死在这里的天骄，不在少数。
到了此刻，即便是陈启凡，都双耳有鲜血流淌，显得十分吃力。但他目光坚定，神采飞扬，脚步依旧在遵循着某种节奏，自信的向上踏着。
许连城紧随其后，瞳孔中的执着，像火焰一般燃烧着。
“底牌，我还有！”
话落，许连城艰难的拍了拍储物袋，一道法环，再度将陈启凡笼罩，寒光弥漫，杀意阵阵。
“简直比苍蝇，还令人厌烦！”
这法环不知是何材料打造，若放在秘境之外，就是扔在血峰山的垃圾。可偏偏在这里不受影响，能释放出成倍的恐怖杀伤，令陈启凡心烦意乱。
大臂一挥，法环被大力狠狠震退，它空中旋转一圈，宛如活物来一般，划出一道圆弧，再度折返回去，不死不休的纠缠。
“又是这些碎片，他们二人，不死不休，到底有多强？”
在他们脚下，七百阶，一道人影，浑身是血，指甲翻飞，甚至手指都被磨出森森白骨。
吴言时紧紧咬着牙关，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这一股坚定，会泄了气。在他身旁，一些沾有血迹的法环碎片，稀稀拉拉，落下来很多。上面的厮杀之惨，他想想都毛骨悚然。
二人的强势，令吴言时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不知道白谊和燕玉雪，他们怎么样了？我有预感，白谊一定会斩通妄门，他一定能创造奇迹。”
妄门的怪异，他从许连城口中了解了一二，如果以常理预测，白谊不可能通过。最好的结果，是在妄门，等待秘境结束。可白谊身上的奇迹太多，他选择相信白谊，虽然很盲目。
嗖！
突然间，吴言时感觉自己眼睛一花，身旁一阵凉风吹拂，似有一道白光，冲天而起。
“不对，是个人，速度极快的人！”
恍惚了瞬间，吴言时心脏猛地一抽，震惊的差点坠落天梯。他急忙紧抓天梯，抬头望去。
窒息。
那道白光，确实是个人影。
长发及腰，绫罗飞扬，绝美出尘，飘飘欲仙。
七百多阶，吴言时每走出一步，都面临着粉身碎骨的危机。而那身影周身，一圈圈波纹被重重震荡开来，它宛如坠入天河的一粒石子，势如破竹。
“燕玉雪吗？竟然是以大灵力，直接将威压震碎，这……简直是筑基强者，才能做到的地步啊！”
第二境，只有一个女子，不是燕玉雪，又能是谁。
“既然燕玉雪出现了，白谊……还会远吗？”
吴言时向下张望，心中激动。
“咦？为何压力……减轻了？”
几息之后，吴言时突然心头一震，他惊愕的发现，背负在身上的剧痛威压，竟然消散很多。现在已然七百阶，但和一百阶之前，感觉一样。
“我明白了，燕玉雪一路横冲直撞，将威压震碎。所以形成瞬间的威压滞空，这一瞬间，千载难逢，我必须把握。”
一息时间不到，威压似乎重新凝聚，吴言时哪里敢耽误，咬着牙，点燃浑身潜能，疯了似地朝顶峰窜去。这是作弊，也是天大的机会。他头顶上空，血锋榜也疯狂旋转，重重治疗灵力，抓紧缝隙，源源不断渗透进来。
“还有五阶，这次……我万无一失！”
陈启凡震碎法环，俯视了眼黔驴技穷的许连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我……不甘心……”
许连城止步九百九十二阶，护身法器，纷纷碎裂，储物袋内，空空如也。
最终，还是低估了陈启凡。
如果不是为了阻止陈启凡脚步，他不会浪费那么多法器。
嗖！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许连城与陈启凡同时愣神。
他们呆滞的抬头，一道绝美背影，昂首望着天。其玉足之下，便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紫金序列印记。
她明明是刚刚抵达天梯顶峰，却风轻云淡，气息绵长，给人一种早已矗立在这巅峰，俯视苍生的错觉。
“没想到，一场孽缘，使我凝气十层大圆满，还能再进一步……如果有可能，我情愿这造化不要，我情愿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
燕玉雪黛眉微蹙，凄苦的脸颊，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一声微微叹息，她仙子般出尘的娇躯，风轻云淡，直接离开。
至始至终，她都未曾看一眼那紫金序列，未曾看一眼曾经的同门。
如果踏上紫金天梯顶峰，便无需等待秘境时间结束，可直接离开。
打通三境，也是一种实力认可，代表黄金秘境，以无资格继续考验。
嘎嘣！
陈启凡面色煞白，双拳被捏出阵阵爆裂之声。
燕玉雪向来与他齐名，但这一次，她不费吹灰之力，而自己却有些狼狈。前者来这一趟，仿佛是专程为了羞辱他。
“哈哈，陈启凡，即便你得到那紫金序列，又能如何？不过是别人不要的，哈哈！”
事已至此，许连城也懒的继续挣扎，他嘲笑着陈启凡，骂几句……图个嘴爽。
“我在斩魔璧前，枯坐三天三夜，终于领悟斩羚神诀……本来，这一招，是我陈启凡底蕴，但现在，我……不想忍了。”
蓦然间，一股冠绝天地的锋利意志，从陈启凡身上弥漫而出，冲天而起，天幕颤抖，似乎害怕被一刀斩断。
在许连城眼中，陈启凡是一把刀，是一柄剑，是一尊图腾，是一道至高指令。
他说死，苍生寂灭。
“该死，斩魔璧……他身为大师兄，获得大量斩魔璧观想时间，最终悟痛斩羚神诀，而我，还差很多。”
一剑斩出，最后五步天梯，被斩开裂缝，陈启凡平静的脸，第一次漏出狰狞。
他朝着最终之路，一步踏出。
“《斩羚神诀》是禁术，又不是禁术！它拥有者禁术威力，却无禁术对自身的损害……乃是魔羚宗真正的底蕴功法，陈启凡，竟然已经修成！”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道坚强的身影，已然距离他们不远。
吴言时望着如神兵利器般的陈启凡，无比羡慕。
……
妄门！
白谊目露精光，无比自信，血意早已目瞪口呆，震惊的膛目结舌。
紫运天晶，如火海之心，熊熊燃烧，如日中天，哪里还有一丝刚才的垂暮之意，简直巅峰到极限。
“紫晶圣灵气，比黄金灵气，还要恐怖十倍。可惜……要炼化它，这里不行！”
白谊体内翻江倒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直袭脑海最深处，令他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悸动。
这时候，随着紫运天晶被白谊重新焕发，天幕之巅那股召唤之意，更加强烈。
轰隆！
终于，紫阳剑悬空一个大旋转，仿佛凯旋得胜的将军巡视领地，妄门天幕，此刻支离破碎，到处是不规则的漆黑大洞，妄门的天……捅破了。
那大洞最深处，空间扭曲，有些法剑不小心冲进去，顷刻间粉身碎骨。
白谊屈指一弹，剩余法剑纷纷飞入储物袋，他掌心只留下紫阳剑。
在天幕的反震之下，第十潮汐所遗留的大量飞剑，足足损失了一半，让白谊火辣辣的心疼。
尘埃落定，白谊仰头凝视支离破碎的天，目光凝重。
第九十八章 紫晶圣灵气
紫金天梯顶峰，陈启凡手掌舒展，终于是触碰到了紫金序列图纹。
轰隆！
一道恐怖的紫色波动，形成反抗意志，与他手掌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似平静的紫湖，被狠狠砸入一块巨石。
“上一次，我冒然镇压，被你出其不意震伤，整整疗伤三个月。这次，你还是同样手段，我陈启凡岂能没有准备！”
陈启凡被图纹震荡，浑身衣物猛烈飞扬，他的五官，都被罡风震荡的有些变形，但他的身形，却巍然不动。
轰！
此时，陈启凡才终于拍打储物袋，一柄柄漆黑的铁剑，组成恐怖剑阵，将图纹团团围住，这些铁剑虽然看似平凡，但被陈启凡留到最后，怎能不是最后底牌。
对待许连城，他连法器，都不屑祭出。
金色剑芒，遮天蔽日，如耀眼游龙。
紫色气浪，滚滚荡荡，似焚天怒海。
两道恐怖的波动，似乎是厮杀了一辈子的生死之仇，悍然对轰之下，天穹震动，令人窒息的沉闷巨响，不断翻滚在第三境上空。
许连城仰望天空，浑身瑟瑟发抖。
直到图纹反震的庞湃意志出现，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自大。
而在许连城不远处，吴言时紧紧贴在天梯之上，他已气若游丝，但他的指甲，却仿佛钉子一般，死死抠着上一阶梯。
没有燕玉雪斩开威压，他爬到八百七十多阶，已经是在玩命。
……
“这时空乱流，如果普通人进来，用不了一个呼吸，便会成为肉泥。”
白谊一往无前，直接迈入妄门上空的黑洞中。顿时间，宛如被千刀万剐，饶是他大暗琉璃身二转，肉身也出现一道道深可见骨血痕，疼的白谊眉头紧皱。
这时空乱流的锋利，和普通刀剑不同，这种痛，能痛到人骨髓，痛到人灵魂深处。
白谊气沉丹田，惊愕的发现，从始至终都一副冷漠表情的蟾蛊，都好像有些颤抖，似乎受到了乱流的影响。
如此看来，当初的方牧刀，还是有些手段，毕竟后者自妄门从天而降，可是毫发无损！
放眼望去，这通往第四境的路，一片漆黑。这里的枯寂、幽冷，使人不由想起深夜的星空，漫天星辰的背后，是无尽深邃，令人绝望。
“咦？紫运天晶？”
白谊沿着漆黑的道，刚走出几步，突然间，怀中紫运天晶绽放耀眼光芒。同时，一道道火焰般的紫色光华，顺着白谊肉身之上的道道伤痕，猛地钻入体内。
“嘶！”
紫炎入体，白谊疼的一个哆嗦，似乎鲜血淋漓的伤口上，被人撒了一把盐，又用大火猛烈炙烤，这种无法忍受的痛，令白谊不由想起了吕云候恐怖的法炉。
“好痛……原来这紫晶圣灵气，是这样修炼……怪不得紫金主宰，五百年才出一个，这种方式，谁能忍受？”
紫炎被逐渐炼化，白谊丹田之内熊熊燃烧的黄金灵力之上，点缀了一层华贵雍容的紫晶意志。
紫晶圣灵气……给人一种绝对、一种至高、一种俯视苍生的掌控感。
“紫晶圣灵气……不可能……不可能……紫运天晶，黯淡无光，不可能凝聚紫晶圣灵气……那紫运天晶，是假的，是假的，不可能……老夫亲眼所见，紫运天晶被岁月侵蚀，不成大器……你在撒谎，你在撒谎！”
蟾蛊紧随白谊，一息不放松，白谊黄金灵力刚点缀紫边，宛如纯净打造的金色蟾蛊之上，也悄然浮现了令人无法直视的紫意。
见到这一幕，血意胡言乱语，仿佛被气疯。
“紫晶圣灵气……他重新焕发了紫运天晶，使其从垂暮之年瞬间返祖，如火如浪，到底是什么造化？什么至宝？怪不得吕云候三番五次，不惜倚老卖老，果然不凡……可惜，宿命选定，有些东西，谁也抢不来，谁也逃不掉……这届紫金主宰，就是你……白谊！”
“你一定要从第四境……出来。两千年啊，魔羚宗选出三名金丹资质……他们都是废物……你必须成功……”
“老夫年年洒出无数大暗琉璃身种子，可不是为了寻找废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