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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之剑-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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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想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来的横祸,窝窝囊囊的结果性命。

    “相信我,留在我身边一样能实现男人的荣耀和梦想,卢卡,我向你保证。”

    卢卡沉默了,他厚重的背影纹丝不动,看不出任何澎湃的情绪,是不是有些太坚硬残忍了?我问自己,但没人给我答案。

    渐入梦乡的我陷进一个冗长、混乱又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光怪陆离是个不太好形容的词汇,不过它却恰如其分的诠释了这个由不存在生物,陌生的城市和瑟琳娜温暖笑容充斥的梦境,那个远在天边的故乡,还好吗?

    比现实还逼真的梦让人心力憔悴,胸口压抑的像要窒息,不能再睡了,我迷迷糊糊的提醒自己。

    睁开眼,太阳正落进罗马城高耸的城墙后面,将整座城市涂上猩红的颜色,仿佛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血海地狱。

    罗马,曾吞噬过多少无辜的生命和征服者的亡灵?

    时至今日,那些未散尽的孤魂野鬼,依然飘荡在城市上空,他们的哀嚎却再无人聆听,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弱者倒下,罗马永存。

    卢卡像入睡前那样巍然如山的背对着我,似乎一丝一毫都未移动过。

    “卢卡。”

    我沙哑着嗓子叫他,喉咙里郁积的老痰将声音撕扯成断续的碎片,得很用力才能清干净。

    “现在什么时候了?”

    “太阳正落山,大人,天快黑了。”

    卢卡闷闷的声音从后背那边飘过来:“要准备些吃的吗?”

    你还是不开心啊,大个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去把巴贝里尼叫来。”

    我揉着眼睛坐起:“巴贝里尼你认识吗?那个个头不高的小侍卫,长着乌云一样浓黑的头发和棕黄的皮肤,像块发霉的黄油面包。”

    卢卡笨拙的站直身子,长时间盘坐令他两条腿变得不听使唤。

    “我知道他,侍从团里数他长得最特别,很好记。”说着,他匆匆往一个方向跑开,比尔斯紧接着捧来早已热好的食物,相当贴心。

    巴贝里尼果然片刻即至,仆仆风尘却精力充沛,瞪圆的眼睛好像两盏足功率的探照灯,侍立等待着公爵大人发号施令,他知道自己要等的是什么。

    “人都找齐了?”我掰开半拉面包蘸着中午剩下的蜗牛烩菜汤边吃边问。

    “嗯!二十个听话的小伙子。”他咧嘴笑着。

    我点点头,张嘴把剩下的面包全塞进去,乳白的汤汁从嘴角溢出,这简直是人间美味,我意犹未尽的啜嗦着手指。

    “天完全黑下来后,我军会重新发起攻击,在这个方向,波尔泰赛门。”视野开阔的南城门,正适合攻城部队展开兵力,也适合守卫者毫无障碍的收割生命,打仗就是这么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

    “明白。”

    巴贝里尼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星火,他按捺不住的反复搓手,发出粗糙的摩擦声:“月亮升到半空之前,圣潘克拉齐奥门必会打开,大人,罗马迷人灿烂的黎明将属于她新的主人。”

    “也属于荣耀加身的胜利者。”

    我递给他一个不知道比尔斯从哪淘弄来的烂木酒杯,然后把自己的杯子碰上去:“愿上帝保佑你……”

    几个小时后太阳彻底落山,它的光芒消失在地平线尽头,仿佛被关进了密不透风的黑匣子,整装待发的骑士再次披挂上阵,眼神中的飘忽和交头接耳的议论,显示出他们心中对夜战不确定的怀疑。

    在这些自诩正大光明的骑士眼中,战争就该是针尖对麦芒的对手戏,一场人数相当的大规模决斗,它追求的是正义、公平、心服口服,而非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和龌龊伎俩,可事实上呢?

    一直标榜所谓骑士精神的交战双方,为了取得胜利无所不用其极,我毫不怀疑要是上帝胸藏巨金降临凡间,他们也会直接从后面敲个闷棍,说一套做一套是人类道貌岸然的通病,我们用漂亮字眼和严谨规矩粉饰的,不过是尽可能看上去很美的假象和蜜般甜蜜的谎言。

    来自汉诺威的安特思是个两鬓斑白的老骑士,打打杀杀一辈子也没混到个世袭的爵位,某次战斗留下的可怕伤疤,削掉他本就塌陷的半个鼻子,冰一样冻结的眼睛似乎根本就不会动,无论什么心理活动都不会通过眼神流露出来,尤其突出的巨大下巴像安错型号的拼接残次品。

    但全萨克森智商健全的人都知道,老安特思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关于他喜欢虐杀战俘和上过一千个女人的谣传,分化出无数个版本,酒桌上好几个醉醺醺的骑士声称,亲眼见过他用烧红的铁钎给战俘剥皮,其中两个为了争执剥下的人皮,是做了老安特思自己的内衣还是锁甲的衬里而大打出手。

    “太阳落山后的一切争斗,都是上帝所谴责和教会明令禁止的。”

    老安特思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酒气,他平生的积蓄全花在美酒和女人身上,以至于每次出战均单枪匹马,因为承担不起侍从的开销。

    “我得提醒您,公爵大人,夜晚让敌人变成睁眼瞎,也让我们失去观察的能力,他很公平。”

    如果你停止聒噪我会试着喜欢你,经年不洗的恶臭和鬼斧神工的长相完全不是问题。

    “我让人拆掉村子里所有能用来引火的东西,房梁、篱笆、汲水的翘杆等等,搜集的木材足够燃烧三天三夜,敌人从城墙上只能看到我们源源不断奔赴前线的影丛,他们将没胆量抵抗那么久,黑夜会帮助我们,她是撒旦的新娘,而死亡属于撒旦,不是吗?黑夜让人忘记恐惧,我们身处其中。”

    “我可以说实话吗,大人?”老安特思毫不顾忌的把手伸进裤裆,一边讲话一边舒服的抓痒。

    “什么?”

    “即使撒旦的新娘帮助我们,罗马的城墙依旧坚不可摧,它从未在没有攻城武器的敌人面前沦陷过。”他的语气让我听不出严肃或是戏谑。

    “那只是距今为止的传说,可传说终究由人类创造。”

    我扯紧锁甲手套:“况且我们有攻城武器,难道你没看见士兵们扛着的梯子?这玩意不仅结实耐用且简单轻便,你会爱上它的。”

    要是明天日出时你还活着,我愿意收回此刻揶揄的废话。

    “谁知道呢!”

    老安特思自己背着盾牌,那千疮百孔的损坏痕迹显示出主人的善战与吝啬:“走着瞧吧!”

    “点火!”

    随着我一声令下,三个高耸的柴堆次第燃烧起来,橘红的光芒穿透夜晚弥漫的朦朦薄雾,照亮直至城墙的大片空地,兴奋的士兵一边敲击盾牌,一边发出高亢的吼叫,逐渐汇聚成排山倒海的欢呼。

    城头上的罗马人从睡梦中惊醒,越来越多的火把像隐秘在云层后的星星般点亮,所有人都明白,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走了,大人!”

    老安特思不喜欢婆婆妈妈的勉励和惜别,性子直爽的他虔诚的笃信上帝:“每次出阵我都会全力以赴,当上帝觉得该收走这条老魂灵的时候自会动手,倘若我幸运的活了下来,除了好好犒赏这副上帝赐予的肉体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在酒桌上醉醺醺的,对拿自己开玩笑的朋友说过这样的话。

    “奥登指挥的巴塞尔人先从正面进攻,他们会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你们趁此机会顺两侧的火力盲点迫近城墙,争取成功架起云梯。”

    我不放心的再次说明今晚的战术,骑士们杀得兴起时,往往将事先的布置抛之脑后,化身怒崩暴走的狂战士,盲目燃烧自己也拖累别人。

    “就算敌人发现你们,调整蝎子弩和投石机根本来不及,集中弓箭手射击又会放松对正面的压制。”

    我想你们相互呼应总有一个可以成功吧:“听不到号角,伤亡再大也得咬牙挺住,后续部队会源源不断的补充上来,或者源源不断的去送死,堆砌成我登临罗马的成功大道,白骨是胜利者最好的装饰品。”

    最后几个单词追着老安特思的背影而去,他飞快的打马回到自己的队伍,那是甄选出来的奈梅亨骑士和自愿加入的汉诺威骑士,两者通过几次生死相依的大战已经成为密不可分的整体,外人无法从用餐的座次以及扎营的聚落分辨出他们。

    “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坏的结果,只有全知全能的上帝知道答案。”有次和罗洛无意中的对话萦绕耳边,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这样的战争何时是个头呢?我被脑子里蹦出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摸了摸腰间悬挂的宝剑来稳定情绪。

    “开始吧!”

    尾音还带些颤抖,但全神贯注的传令官,压根听不出公爵大人语气的变化,在他的反射弧里,唯有现在执行命令和现在撤销命令的两个端点,其余一概不予反应。

    奥登带领效忠本家族的骑士,驱赶着上午刚经历过一轮屠杀的士兵缓缓开动,他们人挨人的拥挤着向前,气氛压抑沉闷的仿佛一支由木头人组成的军队。

    罗马坚不可摧的城墙让他们绝望,而明知绝望却仍要步入死亡尤其令人丧失斗志,相比于早上就惨死在箭雨飞射、投石机轰鸣与推搡踩踏之下的战友,幸存的人们则更为痛苦,因为没有谁愿意两次经历死神的挑选。

    “快跑,你们这些懒鬼!”

    奥登的断腿经过医官的包扎差不多没事了,至于能不能长好或者会不会恶化感染,那就得看上帝的安排了。

    “我能保证您不再流血,却不能保证您完全没事。”

    医官丢下这句不负责任的话,可没人去怪罪他,事实上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所谓的医官在骟马上的造诣要强过救死扶伤。

    没法骑马的奥登强撑着让两名侍从搀扶自己,亲自指挥对城墙的进攻,哪怕他真正能做的不多,继承了父亲谨小慎微的性格,奥登不想放弃任何一个讨好上位者的机会,而公爵大人对巴塞尔的器重,更使他看到咸鱼翻身的希望。

    “我向上帝发誓,一定要把落在最后那个人的脑袋揪掉插在长矛上风干,任凭乌鸦啄食你们腐烂的眼珠和嘴唇!”

    断腿的疼痛并未影响奥登发飙,他派出所有的骑士压阵,来确保士兵们只会向前,插在旁边的两具血淋淋无头尸,再清楚不过的昭示逃兵的下场。

    (本章完)

第391章 乞丐王国(2)() 
不久以前卢卡还是进攻方阵的一员,那里有他要好的朋友和同村的伙伴,而此刻他必须带甲跨刀的站在我身边。

    “巴塞尔人从不后退,真正拖垮我们的,是那些受诅咒的意大利人,老鼠和泥鳅的代言人。”

    卢卡愤愤不平的念叨:“您应该把两者分开列阵,大人,巴塞尔人会让您见识到他们的勇敢!”

    “你现在又学会质疑我的指挥方式了吗,侍从?”

    我不动声色的望着卖力吆喝的奥登,他声嘶力竭的样子活像被人擒住翅膀的母鸡,只能用扯破嗓子的哀嚎来表达内心的愤怒。

    “你的话太多了。”

    “对不起,大人。”

    卢卡赶忙赔罪,他粗糙的棱角还未经过磨砺,时常敲打敲打有益于身心迅速健全,并不是谁都像科勒那么成熟和内敛,看看已能独当一面的公牛,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那就管好你的嘴巴。”

    我伸出手指凑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你的这里、这里和这里和我交流,而不是这里。”

    手指依次在眼睛、耳朵和脑门掠过,最后停在嘴巴上:“如果你被这里控制了情绪,不仅会失去我的信赖,也可能很快丢掉小命,明白吗?聪明人从不先开口说话,记住它,侍从。”

    愿意聆听,甘做陪衬,往往能在风口浪尖屹立不倒,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甜。

    卢卡肯定没听懂我的话,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当年初见的公牛一样,如果没穿越到骑士身上,我会是个手艺娴熟的好木匠,现在却不得不将自己前世今生才悟出的道理,雕刻进两块朽木的每一根纹理,倒霉的是他俩一个比一个硬,我摇摇头不去管他,转而关注战场上的情况。

    睡梦中惊醒的人们一般没啥好脾气,更何况一座拥有几万人口的大城市,罗马狰狞着舒展手脚,准备给胆敢打扰自己的人终生难忘的教训。

    台伯河奔流不息的波涛,盖不住城头守卫者来回呼喊发令,越来越多的影子从篝火前闪过,敏捷的像是只扑食的山猫。

    弓箭手,大概百人以上,箭雨穿过云层的破空之声,远没有白天的时候密集,应该还有些正在路上,按理说罗马这种常年战云密布的城市,不可能出现箭矢储备不足的情况。

    或者决意抵抗的贵族内部出现矛盾?罗马的贵族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为了利益甚至可以手足相残,要让这些有着各种恩怨纠葛的家族团结在一起,除非面临共同的困境,显然奈梅亨同其中不少人关系尚可,大家没必要撕破脸把事做绝,而且我相信,只要利益足够诱惑,彼时的对头未必不能成为此时的朋友。

    看来老德马尔的游说起了作用,以他的巧舌如簧拉几个中间派下水易如反掌,也许罗洛也在中间起了一定作用。

    奈梅亨公爵大人的代言人和亲信……

    稍动脑子我就可以想到,德马尔把罗洛包装成怎样的形象推在前台,剩下的事情便是锱铢必较的讨价还价和骗傻子的口头承诺。

    大门一开,许出去的承诺连放屁都不如,刀架在脖子上有得是时间秋后算账,况且我凭什么相信德马尔不是狡兔三窟?

    无论如何,敌人防御的松懈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越少的弓箭手就意味着越少的伤亡,等梯子架到城头,再多的弓箭手也无济于事。

    投石机和蝎子弩呢?那玩意难道患了夜盲症?冲锋的士兵已经进入这些大杀器的火力范围,却迟迟不见开火,再往前几百米它们就会变成一堆废物!

    “快啊,快啊,别磨蹭……”

    我紧张地下意识捏得指节微微发白:“这是上帝的眷顾吗?”

    可能罗马的守护神马尔斯,醉倒在太阳神阿波罗的战车里,顾不上关照自己留在人间的小弟。

    “罗马贵族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推诿扯皮,暗地补刀,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不一向是他们的强项吗?

    像是在回答我的疑问,几个不幸被射中士兵的惨叫戛然而止,蝎子弩的牛皮弦绷紧的声音和投石机运作的轰鸣交相辉映,彻底打破月夜残存的最后一丝宁静。

    如果把刚才的冲锋比作两个小孩子互掷雪球的嬉戏,那此刻的战争才真正进入高chao,对方的小孩改为投掷引线嘶嘶冒火的炸弹!

    果然,倏忽即至的石弹和铁箭,展示出强大的破坏力,虽然看不太清,但人群的惊呼基本勾勒出他们慌乱逃窜的状态,巴塞尔人和投降战俘组成的队伍又一次崩溃了,肉体的软弱和渺小在机械的绞杀下相形见绌。

    残肢、断臂、流出新鲜血液的尸体,明天乌鸦和野狗的从天而降的美餐,我说不上难过还是无奈的闭上眼睛,耳朵却依旧忠诚的履行职责,不放过任何细微悉索。

    “大人,大人!”卢卡在叫我,他亮若洪钟的声音赶走了所有正拼命涌进耳廓的音。

    “什么?”我恍惚着问道。

    “该走了。”耗子巴贝里尼准备了惊喜。

    我随便点了个应声的贵族:“那谁,你来接替我指挥。”

    战场的喧嚣渐渐远去,夜晚重新恢复它妩媚的温柔闲适,甚至比刚才还要安静,曾经的萨尔威亚迪门的城墙上空无一人,梵蒂冈山顶影现的圣彼得教堂却灯火通明,牛油灯和火炬炽烈的燃烧着。

    那帮贪婪的教士们在密谋些什么吧?继续编织谎言、商量逃亡路线或是洗心革面?

    不!他们永远不可能真心放弃已经攫取到的利益,就像野狗不会吐出吃到嘴的骨头一样,养熟的家犬至少感激的对丢来骨头的主人摇尾示好,而忘恩负义的野狗只会龇牙咧嘴的恩将仇报,它们才不管骨头是不是好心人施舍的美餐。

    挖掘城墙的工作看起来进行的很顺利,抠出的碎砖和泥沙顺着墙根堆出小孩子那么高的土包,由负责放哨的士兵带路,我紧贴着城墙悄悄走到埋伏许久的战士身边,热得满头大汗的巴贝里尼正换班休息。

    “大人,您来了……”他声音压得很低,听上去确实像只躲在角落“吱吱”啃噬报纸的啮齿动物。

    我点点头,目光越过他投向背对我们刨土的几个人,大家都怕自己的动静太大以致暴露目标,所以一个个屏着呼吸不敢喘气,反倒突出了工具撞到砖石的磕碰声,很像刀刃剐蹭骨头的细碎摩擦,让人听着非常不舒服。

    “怎么样?还有多久?”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波尔泰赛门那边的攻击十有八九又要功亏一篑,但已争取了相当多的时间。

    巴贝里尼两只眼睛在黑暗中炯炯发亮,仿佛起夜觅食的猛兽,给被注视下的对手不寒而栗的感觉。

    “挖通了但还不足以让人钻过去,除非是条软骨的蟒蛇。”

    他用手比量着脖子那么粗的大小:“快了,我保证。”

    那就快些,时间是个薄情的荡妇,她可不愿意等人。

    我依旧点点头,没把这些话说出口,等待确实是个令人焦心的苦差事,我微微闭上眼睛,心里跟着铲子的声音默数……

    一下、两下、三下……

    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数了多少,卢卡在边上轻轻推我的肩膀,仿佛从云端跌落。

    “嘭!”

    梦碎了……

    “大人,都好了。”

    卢卡瓮声瓮气的对我耳朵吹着热气,不知为什么,他每次附耳说悄悄话,就像两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在咬耳朵,麻麻的触电感顺着耳根一直酥到脚尖,我惊恐的打消这个念头,往下想实在太可怕了。

    巴贝里尼闪亮的瞳孔,即使隔着如此距离依旧显眼,他半蹲地上打量着新掘出的洞口,确认大小合适并且里面没有危险之后,便缩着脖子作势要钻,巴贝里尼扭来扭去的身子,又让我想起那条软骨的蟒蛇,没错,穿锁甲的蟒蛇,用锋利的匕首代替致命的毒牙,但同样迅猛和危险。

    待巴贝里尼的脚也通过洞口,我们就彻底看不到他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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