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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情。
而若要查到更多线索,恐怕还需上那后山走一遭。
其中也许还有什么修士在修练,但境界应该不会太高到哪里的。
……
想到这里,目光再看向那黄英。
“仙师饶命,晚辈知道的,已经全说了啊!”
黄英倒也机灵,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到了,又是哭喊求饶了起来。
方骏眉面无表情,一指点出,洞穿了他的眉心,这种人渣,是留着干嘛!
……
天步通几踏,便来到了后山。
夜幕下的这后山,倒也有几分清幽,也更加令的那云封雾锁的山顶宫阙,神神秘秘起来。
四野里,只有虫鸣,雾气深处,不见光亮。
方骏眉落在雾前的大广场上,神识再扫了一圈,就朝着那云雾中,打了一个印记去。
呼——
云雾疯狂翻滚起来。
但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人出来。
方骏眉目光精芒再一闪,终于隔空一拳轰去。
轰——
山摇地动起来。
第1123章 疑云重重
明月朗朗,山风清清。
方骏眉站在雾气前的广场上,静等其中修士出来,高大笔挺,又一脸大胡子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的有几分来者不善的豪强气概。
……
很快,一道神识先扫了出来。
弱小的很,大约只有道胎初中期的水准。
“……前辈是谁,为何来攻击这里?”
扫了片刻之后,传音之声响起,是个老者的声音,平静里透着谨慎之意,人更是没有出来。
“在下只是个过路客而已,见这里多了一座修士宫阙,特地过来拜访一下,究竟是哪路道友。道友勿要误会,在下之前打了印记的,只因无人答话,情急之下,我才轰了一记的。”
方骏眉侃侃道来,声音随和。
话音落下,一阵沉默。
过了十几息,才声音再来。
“晚辈只是个守山小修,家师又不在山中,叫前辈失望了,请前辈改日再来吧。”
逐客令下,却又不说自己师傅什么时候回来,显然都是客气话。
“无妨,见一见小道友,也是一样的,我这个人,最不在乎什么身份境界的。权当是多交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方骏眉再道,一副不见人不罢休的架势。
“前辈到底想干什么?”
内中修士,更加警惕的问道。
方骏眉听的嘿嘿一笑,说道:“也罢,你既然问,那我就坦白告诉你。这下面城中的东月教主,听说是你们的徒子徒孙,如今他大肆强抢民女,搞的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难道你们不出来给个交代吗?”
……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沉默。
方骏眉几乎可料到,对方此刻,肯定黑着的一张脸。
这是什么狗屁事情,都来找上我?
“如今东月教主,早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前辈想算账,只管杀了他便是,晚辈没有任何意见!”
老者声音再来,声音里明显透着郁闷和无奈。
“老夫一生,从不迫人,但你既然说没有干系,那就请你爽快出来,和我一起下去一趟,给这东月国的百姓一个公道,若是你不肯出来,就休怪我轰碎了你的阵法禁制,请你出来了!”
方骏眉厉声说道。
……
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片刻之后,雾气终于分向两边,走出一道身影来。
六七十岁的老者样子,身高八尺,一身蓝白道袍,相貌颇有几分清俊,满面红光,只是目光有几分阴柔沉冷,境界则是道胎中期。
“晚辈薛龙,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再打量了方骏眉几眼,行了一礼,挤出一个笑容问道。
方骏眉的境界,他自然是看不透的,只觉得深不可测。
“问那么多干什么,等你那师傅回来了,让他去找我算账吗?”
方骏眉冷冷道。
“前辈说笑了,说笑了。”
薛龙连忙摆手否认,骇的脸都有点发绿,苦着一张脸道:“晚辈闭关,已有一两百年时间,确实不知这人间发生的事情,若早知道,定一掌毙了那些混蛋。不知前辈如今,打算如何解决此事,晚辈全听前辈安排。”
这薛龙,多半也是个冷酷无情之人。
就算是凡人死光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方骏眉满意就行。
方骏眉冷哼了一声道:“现任的东月教主黄英已经被我杀了,剩下的事情怎么做,你自己去想办法。老夫不管你们这个什么狗屁东月教还在不在,若是继续搞的民不聊生,我先一掌毙了你!”
“是是,晚辈立刻去安排!”
薛龙连忙说道,飞奔着下山而去。
……
升阳城飞快的热闹起来,一条条消息和命令,飞快传出!
先是后山的神仙临凡,将黄英处死。
又把那些为虎作伥的教众,拉出来当众斩首,光是这一下,就杀了上千人。
紧接着,便是下令,再不设教主之位,在凡人之中,寻找德高望重的,来担任祭师之责,由这些祭师,再去担任各城城主,管辖四方。
以后的管理者,也由这些祭师自己去挑选。
国之百姓,以后大力生产,膜拜之事,自行选择时间,只要不举兵反对东月教,怎样都无所谓。
……
短短时间里,那薛龙就把这东月国变了一个天,又保留了东月教的地位。
到底是修士,能力不俗。
消息传开之后,百姓们自然是兴高采烈。
……
如此,一直忙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薛龙终于卸下所有事情,再次上到后山,来见方骏眉。
先是一通汇报。
随后才恭恭敬敬道:“前辈,时间仓促,晚辈只能这么先处理着了,你老人家,觉得如何?”
“马马乎乎吧。”
方骏眉淡淡说道。
“前辈满意便好,满意便好。”
薛龙堆着笑脸道。
……
“我来问你,那城中的雕像,到底是谁的?”
忙活完了凡人的事情,方骏眉也是终于问起自己更关心的事情。
薛龙闻言,苦笑道:“晚辈也不知道啊,师傅只告诉我,那是他供奉的老祖,也是我们东月教真正膜拜的人。”
方骏眉听的皱了皱眉,问道:“你这师傅,是哪里人?从哪里来?来自哪个门派?”
“晚辈亦不知道。”
薛龙面色更苦。
“他是什么境界?”
“晚辈看不透,问他他也不曾说。只始终觉得和前辈一样,深不可测。”
“那你是哪里人,你师傅是如何找上你,收你为徒的,自己总该知道吧?”
方骏眉怒了。
薛龙被他骇的身躯一颤,连忙点头道:“这个自然知道,自然知道。”
话音落下,连忙道来。
原来此人就是这里的凡人,那玄云道人到来之后,见他有灵根,收为了徒弟,传了几门不好不坏的功法手段,让他帮着自己,打理事务。
某一天,玄云道人离开,就再没有回来。
简单说来,这薛龙就是个给了点甜头,帮着跑腿打杂的。
“他去了哪里了?”
“不知。”
“我听说,他曾在这东月国,寻找一块石头,那石头是什么东西?”
方骏眉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晚辈也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薛龙又是一问三不知。
气的方骏眉冷冷再道:“那石头的样子,你总该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
薛龙总算又知道一件事,指尖朝虚空里一点,显化出一面光镜来,镜子之中,显化出一物来。
一块极不起眼的灰色石头,椭圆形状,中间生孔,仿佛一个极粗糙,又畸形的戒指。
……
看到此物,方骏眉不由自主的就目光一震,心中掀起轩然大波来!
这样东西,分明就是——三息神石!
那神神秘秘的玄云道人,要找的东西,竟然是他手里的三息神石?
他到底是谁?
三息神石的背后,到底还牵扯到什么秘密?自己的那位人间师傅负剑老人,会有所关联吗?
方骏眉心中,疑惑一个接着一个飞过!
原本以为,只是随意打探的一桩事情,没想到竟还和自己,扯上了大关系。
……
对面的薛龙,也是个人精!
见到方骏眉的异常表情,立刻目中精芒一闪,也生出极多的联想来,但马上就不着痕迹的垂下头去,将自己的异样目光收起。
他的动作,固然是小心。
但方骏眉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就知道自己失态了,双目微眯了一下,恢复平静,淡淡问道:“你师傅,为何这么肯定这样东西,就在这东月国?”
“这个问题,晚辈亦问过师傅,但他始终没有明说。他老人家,也不是完全确定,有一次曾告诉我,若是找不到,他就去其他地方寻找线索。”
薛龙再道,又是不知情。
方骏眉又一连问了数个问题。
到了最后,终于问无可问。
……
“立个誓言给我,保证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没有编造和隐瞒。若是有,给你悔过的一次机会,在你立誓之前,重新说给我听!”
方骏眉冷冷说道。
这是他最喜欢的环节,类似的经历,已经有太多次。
“晚辈若立誓了,前辈就会放我一条生路吗?”
薛龙忙道。
“会。”
方骏眉点了点头。
“那就请前辈先立个放我的誓言给我。”
薛龙又道,倒是机敏。
“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方骏眉瞪着他,冷冷说道。
薛龙闻言,露出一个郁闷到要吐血的表情来。似乎真的没有编造和隐瞒,在挣扎了片刻之后,立下誓言来。
……
噗——
话音才一落下,眉心已经被方骏眉一指洞穿,带着满眼的不甘,砰然倒地!
方骏眉来到他身边,一把摘下储物袋子,仔细查看起了对方的东西来,期望从里面,找到更多蛛丝马迹来。
一样样翻完,也没有找到。
放出一把火来,将这薛龙的尸体,烧了个干干净净。
……
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雾气封锁之地。
想了想,还是没有去轰。
这位神神秘秘的玄云道人做事,十分干净,里面应该也是没有什么线索的,倒不如留着,做出一个薛龙自己离开了这里的假像,免的玄云道人若哪一天回来,被打草惊蛇了。
第1124章 打铁人
东月国迎来一场大变革。
百姓们欢呼雀跃的同时,生产干劲十足起来,展现出了旺盛的生命力和生机,再一次来到了一个繁荣时代里。
没有人知道那后山发生的事情。
……
一转眼,就是近两百年过去。
这两百年时间里,方骏眉辗转各地,打滚于红尘,不知换了多少身份,干了多少营生,见了多少人事,但始终没有找到道心二变的机缘。
……
北方草原上有小城,名曰翰海。
翰海城地处东月国的北方,就是当年的大草原之地上,在经过几万年的沧海桑田之后,这里没有太多变化,依旧是草原。
也不知道在哪一次的征服之后,当年的游牧部族,渐渐转为农耕的作息方式,只有少量凡人,还保持着游牧生活。
草原上修建起了一座座城池,翰海就是其中之一。
……
最近,这翰海城中,多了一个外地汉子定居,这外地汉子,以打铁为生,初来乍到,自然没有什么生意。
好在此人也不在乎。
没生意的时候,要么看书,要么喝酒,日子过的逍遥的很。
……
时间一天天过去。
草原上的冬天,来的格外的早。
这一天夜里,大雪纷纷扬扬而下,第二天起来时,已经是银妆素裹,惹的孩童欢笑玩耍着。
哒哒——
但很快,便听城门方向里,有一骑重重的马蹄声传来。
不过却没有引的谁惊慌,反而引颈期盼起来,不少人大喜着朝城门口而去。
“爹,我回来了!”
进城之人,身骑高头白马,是个身材健壮,浓眉虎目的青年汉子。
瞧那面孔,只有二十出头,眉宇之间,是飞扬的年轻神采,些须的风霜之色,也掩饰不了年轻生命的朝气与活力。
“律——”
进城之后,双臂一提缰绳,胯下马儿,在一个老者身前,硬生生的停住,引来一片叫好之声。
“小兔崽子,你是要把我踏死吗?留神着点!今趟回来的这么早,是否没有收获,把你老爹我的脸面丢尽了?”
老者笑骂着问道。
这老者身材同样健壮,不过似乎有些畏寒,才是第一场雪,身上已经裹着厚厚的裘衣。
“哈哈,回来的早,可怪不得我,谁叫今年的雪来的这么早,不过我们这一趟的收获可不少,全在后面的车上,一会看花你的眼。”
青年掠下马来,身手极矫健。
“德行,还不都是我教你的捕猎手段!老子当年,比你强多了!”
老者打趣道。
父子二人,笑恼着朝前走去。
越来越多的飞马进城,热热闹闹的声音,更加响起。
……
虽然建了城,改为了农耕的生活方式,但秋猎——依然是这些草原上的汉子,最看重的活动之一。收获肉食,毛皮,为寒冬做准备。
这场秋猎,从夏末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一场雪,大约有三个月的时间,捕猎汉子,全是城中的健壮汉子。
今天,是回家之时,团圆之时,更是丰收之时。
城门口,欢笑声,打闹声一片。
城中各处方向里,更很快有鞭炮之声响起。
……
“爹,今趟秋猎,遇上一头很厉害的大熊,把我的弯刀都给打断了,我先去广翔伯伯那里,定制一把新弯刀。”
一户院子门口,那率先进门的青年说道,此人名叫豪泰,身手矫健,是捕猎队伍里的小队长之一。
“别去了,一个多月前,他已经死了。”
老者淡淡说道,是豪泰的老爹豪猛。
论起身手,原本也是极好的,可惜在几年前的一次捕猎中,受了不轻的伤,禁不得大劳累,便退了下来。
豪猛声音里,透着看尽生死的平静。
“广翔伯伯死了?”
豪泰一震说道。
“恩,前一天喝多了酒,第二天被发现时,已经死了。”
豪猛再道。
豪泰微微点头,不免哀伤。
“我回头买些米肉,给他家送过去,顺便祭奠一下,不过我的刀,如今到哪里重制?”
豪泰说道,行事仁厚老成。
“……两个多月前,我们这条街尾,从南边来了一个铁匠,你去他那里看看吧,听说手艺不错。”
豪猛想了想道。
豪泰点头。
……
一通忙活之后,吃过了午饭,才来到这新开的铁匠铺子前。
叮叮叮叮——
尚未进门,就听到院中深处,传来金铁敲击之声。
豪泰听的目光一闪,光听这声音,他就能感觉到打铁者手臂里蕴藏的强横力量。
进了门中,又是一震!
只见半敞通风的那火炉处,一个赤着上身的高大男子,正一下下的敲击着案板上的一块烧红的长铁条,目光专注,任凭汗水从额头滑落,眼也未眨一下。
这男子一脸络腮大胡子,看起来有些沧桑,分不出是年轻还是苍老。
但令豪泰震动的,是对方赤着的上身的那一身健硕肌肉,仿佛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一般,饱满而又完美!
块块肌肉,棱角铮铮,又没有太多狰狞的青筋凸起,色呈古铜,肌肤上每一粒汗珠都散发着光一般,令人赞叹。
……
不用再多说,这大胡子男子,正是方骏眉。
他牢牢记得君不语的教诲,找不到道心蜕变机缘的时候,便到人间走一走,去体会凡人的喜怒哀乐。
离开了升阳城之后,转了两百年,方骏眉来到了这里,开始了又一段凡人生涯,至于这打铁的活,既是掩饰,也是寄托,对闯荡的刀剑生涯的寄托。
……
豪泰仔细打量了方骏眉几眼,似乎发现了什么,眼中陡然有不屑之色,一闪而过。
“大叔,新手啊?”
走到方骏眉身后,豪泰带着几分打趣的问道。
“怎么看出来的?”
方骏眉头也不回,淡淡问道。
“干打铁这种活,身上连一个火星子的烫伤都没有,不是新手,才有鬼呢!”
豪泰说道。
“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方骏眉微微点头,但马上就话锋一转道:“但我就不能,是个天生的铁匠吗?天才横溢的那一种。”
“哈哈——”
豪泰大笑起来,感觉到对方的有趣。
笑声落下后道:“就算你再如何天才横溢,也总要有火星沾身的,老爹让我来找你订刀,看来是找错人了。”
说完,转身就走。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打出来的铁具,再来说这句话?”
方骏眉道。
“不必了,我还是换一家吧。”
豪泰大步出门。
……
“小兔崽子,竟然瞧不起我的手艺。”
方骏眉终于抬起头来,望着门口,笑骂了一句,面上带着几分自嘲之意。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只觉得无比的轻松快活。虽然被人鄙视了,但不用想着去把对方击败或者打杀了,找回这个场子来。
这是一段,更有人情味的生涯。
说过这一句,便继续打起手中的铁来。
……
叮叮叮叮——
反反复复,千锤百叠。
方骏眉也不知道,究竟如何实现道心第二次蜕变,甚至不知道不朽道心该蜕变成什么。
但既然没有路,那就别管会走到哪个方向上去,一步步向前走就是,走的多了,也许就自然而然的开辟出一条路来。
……
手中敲打着,心中却在浮现着往昔的一幕幕。
或是剑道争雄,或是大战八方,或是闭关苦修,生平过往,历历在目。
方骏眉目光微微恍惚起来,仿佛要将这毕生的经历,都打进那红铁中一般……
喀嚓!
一声脆响,陡然爆起。
案板上的那一块红铁,被敲成了两半。
方骏眉也在一瞬间,回过心神来。
“哈哈,的确还差的远呢。”
大笑了一声,随手扔了铁锤。
……
走到井水边,洗濯了一把。
才走到桌子边,一边喝着酒,一边看起书来。
……
酒是人间浊酒,书是圣贤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