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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连忙点头。
那高冠老者道:“宗内的凡蜕前辈雕像大殿中,就有前辈一尊。前辈的样子,与那雕像,一模一样。”
方骏眉听的再楞,又问道:“是谁立的?”
高冠老者想了想,说道:“听说是一位顾祖师回来立的,啊,对了,和方祖师你的雕像一起立的,还有一尊龙祖师的雕像。”
方骏眉闻言,目光恍然起来。
……
原来顾惜今,早就已经重新代表桃源剑派接纳了他,还有龙锦衣,但顾惜今却从来没有提过。
这一瞬间,对于顾惜今,方骏眉是感激异常。
“祖师,你回来的正好,此人欺辱到我们桃源剑派头上,还望祖师给我们主持一个公道。”
一个道胎弟子说道。
众人此刻才想起还有这桩事,个个神色得意起来,笑的有些狰狞的看着桑云。
桑云更不知如何自处。
方骏眉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小道友,你来告诉他们,你为何要杀他。”
桑云闻言不语,方骏眉看他的这一眼,更是仿佛洞穿他的心神。
“但说无妨。”
方骏眉淡淡再道。
桑云听出他似乎不像是站在桃源剑派那一边,目光一闪,再联想起刚才黄衣青年突然顿在虚空里,更有所悟。
想到这里,终于开口,将那黄衣青年做的下作事情到来。
……
当着自己家祖师的面,被人说出如此丑事来,一干桃源剑派的弟子,顿时是神色难堪。
“老——前辈,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正是,没有证据,便是栽赃嫁祸!”
小辈又开始喝起。
桑云哪里来的什么证据,看向方骏眉。
“立誓吧。”
方骏眉淡淡道了一句。
桑云闻言,精神一振,立刻立下誓言来,保证所说,均为事实。
轰!
滚雷响过,桑云安然无恙。
到了这里,一干桃源剑派的弟子,才终于无话可说。
……
“骗色于前,已是卑鄙无耻,再以邪功偷人法力,更是罪无可恕,这样的混蛋,便是杀上十遍也不够!”
方骏眉怒喝。
盯着那高冠老者道:“他是你的徒弟吗?你就是这么教导他的吗?”
高冠老者垂下头去,不敢言语。
……
方骏眉再冷哼了一声,在储物空间里整理了片刻,摸出一只玉瓶来,弹给桑云道。
“人已经杀了,这瓶中丹药,给你徒弟补回元气,此事就这么了结了吧,稍后我会令桃源剑派的掌教,发下罪己书,通告这一片的宗门修士,正式道歉。”
方骏眉再道。
“多谢前辈!”
桑云接过,大礼拜谢,感觉到他非凡的心胸气度。
第1212章 走了
高深大殿里,方骏眉背负着双手,仰头观看。
……
这大殿中,立着十来尊雕像。
天河道人,顾惜今,杨小慢,风剪梅,季奴娇,宋舍得等等,均在其中,也包括他和龙锦衣。
只微微扫了一眼众人和自己的,方骏眉就把目光落在其中一尊上,神色再一次感伤起来。
那一尊雕像,是范兰舟的。
那风清云淡,又庄重威严的样子,栩栩如生,仿佛还活着一般,那一幕一幕,更是仿佛昨天。
而从数量上看,自从顾惜今这一批之后,桃源剑派的凡蜕修士,明显呈现出了衰落之相,估计万年才出了一个新的凡蜕修士。
人活一世,有人成了里子,有人成了面子。
这宗门的立足,也是如此。
磐心剑宗四面皆是对手,又有海上来的天魔要对应,又知天道大势在平衡,把自己活成了里子,长盛不衰。
桃源剑派在这偏僻的小地方里称王称霸,内里却是一团糟糕,活成了一个风风光光的面子。
估计顾惜今等人,已经许久没有回来过了。
方骏眉目光再扫过那一尊尊雕像,心念电转。
……
大殿之外,还有三四十人,全是门中各峰的长老和精英弟子。
排成两列整齐的队伍,个个寂静无声,却又大多微斜着眼睛,偷瞄着殿中的方骏眉。
桃源剑派现在是个什么德行,个个都很清楚,不光对外飞扬跋扈,对内也是勾心斗角,没分裂已经不错了。
众人心中,忐忑不安。
既不知道这位回来的祖师,会如何发火惩罚,也不知道对方会留下什么机缘来,这后一点,更令他们心痒。
时间过的极慢极慢。
……
“宗主进来见我。”
过了片刻之后,方骏眉淡淡说道。
噔噔——
马上有一个白发老道,大步走进来,拜倒在地道:“后辈弟子陈东,拜见方祖师。”
“你的罪己书发出去了吗?”
方骏眉背对着他,头也不回,一副高深莫测样子。
既然顾惜今让他回归了,这门中的事情,多少还是得问一问。
“这,这这……”
陈东尴尬一张老脸,说不出话来,还真发啊?我堂堂一个龙门后期大修士的脸面往哪搁?
“好了,这个问题你不用回答了。”
方骏眉冷冷打断。
“把宗门现在内外的情况说给我听,一个字都不准胡编乱造,更不准隐瞒,说完之后,记得立个誓给我,开始吧。”
方骏眉再道,声音更冷了几分。
那陈东闻言,又是目光急凝,感觉到这位祖师的厉害。
但怎么说?
他自己做过的下作事情,也不少啊!
方骏眉默然无声般等待。
陈东咽着吐沫,说不出话来,一张老脸上,冷汗都快下来了。
那一尊尊雕像,此刻也仿佛有魂了一般,个个俯视着陈东,从未有过的压力,在他的心上蔓延。
……
“谁能帮他说的,进来殿里告诉我。”
方骏眉依旧是头也不回,冷冷再道,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门外的一干修士,听的面面相觑,大多神色难看,一时之间,无人进来。
……
“从上烂到下吗?难怪门中的凡蜕修士,出的越来越少!”
方骏眉声音里,明显有了火气,厉声喝了起来。
呼——
话音落下,猛的一个转身,仿佛有狂风扫面而来一样,吹的众人摇摇晃晃,那一双虎目里,更是射出极威严锐利的目光,扫向每一个修士。
众人如遭电击,均都骇的身躯震了震。
又等了好一会,依旧无人说话,方骏眉终于再不理会,朝门外走去,连一个站出来的都没有,这样的宗门,让他怎么救?
……
边走边道:“不动峰的峰主,带着我去不动峰看看。”
“是是,祖师,这边请。”
马上有人说道,是之前的那个高冠老者。
方骏眉见是他,无语的摇了摇头,也懒的问他名字了。
二人朝着不动峰的方向飞去,身后还跟来几个小辈。
而他们刚离开,那大殿门外,已传来一片整齐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
没一会的功夫,不动峰已经在望。
只微微看了几眼,方骏眉眼中,就再次浮现出不悦之色,那峰顶上,已经是盖起了成片的宫阙楼台,一派华丽景象,不见一点励志苦修味道。
到了峰顶,进了宽大的庭院中,找不到一点当年的影子,连方骏眉几人,当年最爱饮酒闲聊的那棵撒下绿荫的桃花树,也不见了踪影。
“拜见祖师!”
一路过来,还有更小的弟子拜倒行礼,数量不少,已经知道他的回归。
随意走了两步,方骏眉是一刻钟都不想再多呆下去,这不是他想回来的那个不动峰。
“祖师,我们峰的诸位前辈的供奉大殿在这里。”
高冠老者指着一间大殿方向道。
方骏眉隔着几十丈,微微瞥了一眼,将其中的景象洞穿,没有雕像,只有一块块灵牌样的东西。
“不看了,无非是做做样子,骗骗像我这样回来的,历代祖师手里的修道资源。”
方骏眉随口说道,洞彻人心。
“祖师言重了,弟子不敢!”
高冠老者忙道。
方骏眉哂然一笑,定住脚步,看向他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吗?我牵肠挂肚的不动峰,被你发展成了一摊臭狗屎,变成了一个纵容包庇弟子,仗势欺人的地方,你竟然还有不敢的吗?”
话到最后,咆哮出来。
“弟子……弟子有罪,请祖师责罚!”
砰!
高冠老者闻言,目光犹豫了一下,终是跪倒在地,请罪起来,还涕泪俱下起来。
其他弟子闻言,也是连忙拜倒再地,个个请罪起来。
方骏眉冷冷扫了一眼,驾起剑光就走。
“祖师!”
“祖师留步啊!”
“弟子知错了!”
众人大喊起来。
……
其他方向,其他峰的修士,此刻大都神识朝这里看来,见到方骏眉的架势,便知道他这是要离开了。
这怎么行?什么东西还没捞到呢!
有人连忙飞来。
但才飞出数步,就感觉到威压袭来,落在身上,压的无法动弹。
……
方骏眉出了宗门,飘然而去。
这样的宗门,不回也罢,不要也罢。
他也是彻底的恍然过来,自己所怀念的,不过是当年的那一段修道时光罢了。
“过去的不再回来,回来的不再美好,我早该放下了。”
自言自语了一句,飞向东方里。
……
来到海边,又神识扫了扫曾经的盘国。
无非是人事变迁,更没有什么人值得他去留恋了。
方骏眉终于彻底放下,朝西飞去,这两处地方,以后若非是为了万界游仙的事情,恐怕是都不会再回来了。
……
回到磐心剑宗,见到一干蓬勃向上的小辈,心情总算是好了几分。
又与卫西风密谈了一番,方骏眉带着霸无极,朝西而去,回了南圣域,先去见了宋舍得。
介绍过霸无极,将在妖兽荒原购买的一干炼丹材料丹方,连那粒洞天丹也一起送给了他,喜的这个老小子大乐,连上之前两粒,祖窍中期笃定了!
随后谈起桃源剑派之事,宋舍得大骂,但却没有多少回去整顿的意思,和方骏眉一样,看的很透。
整顿了这一代,下一代怎么办?
指望我们天天守在山门看着吗?
古往今来,多少强盛种族,多少修真世家,多少宗门势力,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
又是一番密谈之后,回到白云深处。
龙锦衣,顾惜今,庄有德,独孤宇等人,均没有回来,只有乱世凉烟和南宫从云,大风氏等一些后辈,在这里修练。
方骏眉思索了一下,还是强压下去中央圣域的渴望,指点起了一干小辈和霸无极来。
事实上,他也是才入祖窍后期的水准,离冲击至人境界,除了那尚未知的秘密,也需要再积累一段雄浑法力。
……
时间飞快过去,又是千年。
这一天,方骏眉终于把在山中的众人一起召集过来。
“我意已决,前往中央圣域修行,就在今天!”
大殿之中,方骏眉淡然说道。
那张越发成熟沧桑的俊伟面庞上,透出无比坚定的神采来,目光冷静睿智,风采摄人。
“师傅——”
霸无极闻言,最先不舍的喊了一句。
此子经过方骏眉的专心调教,如今心志已经到了成年人的水准,目光深邃了不少,再不是那懵懂的童真之相,可说是大大开窍了。
虽然称不上老狐狸,但也足够用了。
大风氏等人,虽有不舍,但更多的还是恭祝,绝对不用感伤,这是一个修士的光耀时刻。
“恭贺祖师,弟子也会努力修行,追赶你的步伐的。”
南宫从云亦开口。
“恭贺祖师!”
其他后辈,也纷纷祝贺起来。
“师傅,我将来冲击到至妖境界之后,也去人族的中央圣域找你的!”
霸无极也大声喊道,惹的众人莞尔。
方骏眉微微点头,对众人是一番勉励与交代,又将为他们准备好的储物袋子,一一发下,谁也没有漏。
到了最后,只有乱世凉烟没说话。
……
“凉烟,你哥哥这么多年没有消息,多半已经在中央圣域闯荡了,我会在那里找到他,帮他找回本心的!”
望着乱世凉烟,方骏眉正色说道。
“有劳骏眉哥哥了,我也会尽快去那里修行的!”
乱世凉烟淡声说到,目光里不无怅然。
方骏眉微微点头,再与众人交代了几句。
……
“走了!”
最后一声大喝起来,利落干脆!
方骏眉昂首阔步,朝殿外走去,走进满天的阳光里,开启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第1213章 人生种种
方骏眉踏上一段新旅程,别人却还在为道心蜕变,为冲击祖窍后期的境界拼着命,甚至是迎来了一段段心伤。
……
风凄凄而刮,雨凄凄而下。
百族之地的某一片无名山野之中,一道人影,无声伫立在两座新坟前,纹丝不动,仿佛雕像。
孤单,落寞!
那一身昔日耀眼的金袍,也任由雨水冲刷着,无力的搭拉下来。
向来把自己活的极精致的顾惜今,今天罕见的邋遢,任由雨水把自己的长发淋的湿漉漉,饼成一柳柳,粘在肌肤上,他的唇边颌下,更是生出了不少胡茬子,也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刮。
顾惜今凝视着这两座新坟,默然无声,目光里有罕见的阴沉冰冷,当年卓苍生死时,他亦曾露出这样的神色来。
……
面前的这两座新坟,一座是风剪梅的,一座是季奴娇的。
两天之前,三人游历之时,遭遇劫掠大敌,为首的修士,更是厉害,不光是天步通修士,更已经道心二变,将如今是祖窍中期的顾惜今,死死压制住。
顾惜今也因此,再无暇兼顾,风季二女均为其他对手所杀。
一生洒脱的顾惜今,又迎来两段心伤。
事实上,他对风季二女,原本是没有那么多的男女之情的,但二女跟他久了,感情也是日渐深厚起来。如今二女被杀,顾惜今心中,也是悲痛异常。
……
哒哒——
过了不知多久之后,雨渐渐小了下去,灰暗的天色,也是终于亮了几分起来。
顾惜今终于抬起头颅,望向西边的方向里。
目光看向西边的山野大地,有些空洞,因为浮现在他的眼睛里,是另外一张桀骜张狂的面狂!
“你,就是我道心二变的那个契机!”
顾惜今陡然自言自语起来,声音微微有些低沉沙哑。
“从今天开始,我再不用去寻找,我将以这尊没有道心二变的修为,来挑战你,将你击杀,为她们报仇,也重新证明,我顾惜今——仍然是那个旷古烁今的天才!”
话音落下,顾惜今踏着遁光,飞向了远方里。
……
从这一天起,顾惜今再不到处寻找道心蜕变的契机,而是发了疯一样的搞仙玉,搞洞天丹,感悟世界法则,天地至理,磨砺着自己的手段。
蝼蚁不偷生!
那一战,把他打成了最卑微的蝼蚁,而他要像一只最卑微的蝼蚁一样,实现一个更大的逆袭。
并且期待,在那场胜利之后,实现自己的道心蜕变。
……
顾惜今迎来一场心伤,龙锦衣却似乎过的很不错。
北圣域某一座寻常的小山村中,多了一处小院,几间木屋,住着一对夫妻般的青年男女。
龙锦衣和朱颜辞镜,原本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道心,而来了一场相爱相杀的赌约。
但随着这赌约的进行,二人渐渐发现,对方真的就是自己一生中该去执爱的那个人,不用伪装着去投入,浓烈的爱,已经在心上诞生。
龙锦衣终于开始忘记任雅。
而朱眼辞镜,也开始忘记了那个令她感悟了弹指道心的男人。
……
在一场场闯荡,一场场危机中,二人的感情,飞快精进着。
朱颜辞镜的水准,比起风剪梅和季奴娇来,要强出太多了,即便出现了什么危险,也绝对是和龙锦衣共同面对,不令他感觉到自己有一丝丝的软弱和拖后腿。
这是一个极自尊,也极有实力的女人。
但随着时间的过去,二人遭遇的莫名其妙的危险,越来越多。
这危险,既令二人感情越发深厚,也令龙锦衣知道,他的天煞孤星命格,开始作祟了!
分开的时刻,就要到了!
他必须离开朱颜辞镜了!
……
呼——
山风呼啸,冷彻骨髓。
小屋之中,却是温暖如春,有浓浓的暖意昂然。
龙锦衣和朱颜辞镜,拥抱在一起,微微喘息着,享受着风雨后的平静。
朱颜辞镜一双美目里,还残留着几丝的羞涩与媚意,但龙锦衣眼睛里,却开始有浓烈的悲哀之意,涌了上来,似有决定。
“锦衣,你要离开我了吗?”
朱颜辞镜也是极聪慧的女子,只看了他一眼,就轻声问道,话音才落下,自己已经露出绞痛般的神色来。
龙锦衣不说话,他素来寡言。
“锦衣,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朱颜辞镜说道。
龙锦衣闻言,深深凝视向她,落在她的光滑肌肤上的一双手,都变的僵硬起来。
“没错,我要离开你了,以后我们都再不会在一起!”
硬起心肠说道。
朱颜辞镜闻言,眼睛里先是有朦胧水汽起来,紧接着便是泪水夺眶而出,发出撕心裂肺的呜咽起来。
软弱终现!
“锦衣,我们忘了那个赌约好不好,我们另外找道心蜕变的机缘去,我们去杀,去抢能帮道心蜕变的丹药灵物去……我不能和你分开,我不想失去你!”
朱颜辞镜孩子一般哭泣起来,泪水模糊双眼。
她这一哭,龙锦衣的心脏,仿佛也有无数把刀在狠狠的扎着一般,也是痛到异常。
“我必须那么做!”
龙锦衣神色坚定,似乎冷漠无情。
“不是为了蜕变我的道心,而是为了令你活下去,再跟我在一起,你早晚有一天,会被我的命格生生克死的!”
“你在撒谎,你就是为了蜕变你的道心,你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男人。”
朱颜辞镜泪流满面道,银牙咬着,仿佛既痛且怒且疯。
“你若是离开我,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龙锦衣再不说话,只目光更加悲哀起来。
……
他知道自己不是那样一个男人,他知道朱颜辞镜也知道,但为了分开,他必须心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