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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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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燕小乙坐在床边,两只脚张的极开,这是多年军旅生涯骑马所养成的习惯,他的双眼有些漠然地看着跪在门前的信使,微微偏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爷。”床上的两名姬妾强抑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挣扎着起身,为燕大都督穿好衣裳,打水漱洗。

在这一切的过程之中,燕小乙都保持着一种冷漠的平静,在热水盆里搓揉着的双手没有一丝颤抖。

他自幼精力过人,从军后更是夜夜无女不欢,家中姬侍无数,便是这京都的宅子里没有正妻,却还留了五名姬妾侍侯自己,昨天夜里风雨之下,这两名姬妾有些承受不住了。

燕小乙偏头看了身旁的姬妾一眼,往常他习惯了暗中骄傲于自己的体力精力,可今日心中却有些异样,对这些娇媚的妇人们感到了一丝厌憎。

女人,他有很多个,但儿子,他只有一个。

他平静地站起身来,在腰上系好黑金玉腰带,披上挡雪的大氅,行出门去。门外早有亲兵与京都守备满脸惊惧的将领们等候着。

看着自己心腹抱着的那把长弓与那筒羽箭,燕小乙在马旁有些失神,纵是如此,自闻讯直到此时,他依然面色平静,微黑之中带着坚毅之色的面庞没有一丝异样。

马蹄声渐离燕府,府内两名美姬惨死于床,鲜血浸染了整道翠幔。

……

……

在亲兵们的护卫之下,燕大都督出了城门,来到不远的元台大营帐内,面色漠然,根本不看前来安抚自己的大营将领一眼,便是急匆匆赶来的秦恒,也被他视而不见。

他直接入了中军帐。

燕慎独的尸身就摆在帐中,没有人敢动这具尸体,因为大家都在等着燕大都督亲自来看一下。

燕小乙站在儿子的尸体面前,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许久之后,他目光微垂,伸手将儿子已然僵直的手掌扳开。

死人的手掌握的极紧,燕小乙扳的很用力,生生将自己儿子的手指扳断了两根。他从儿子的掌心里取出一样东西,然后举至眼前,细细地察看。

帐外的天光透了进来,从那块玉佩上轻轻一折,射入燕小乙的眼中,让他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他认识这块玉佩,玉佩上有一柄小剑,另一面刻着几个文字,所以他的心寒冷了起来,旋即又燃烧了起来。

中军帐中其余的将领却不知道这块玉佩代表着什么,秦恒叹息了一声,上前安抚了几句,同时表达了秦家对于此事的由衷歉意,一位大都督的儿子在自家控制的大营内被人暗杀,无论如何,秦家都要负上极大的责任。

燕小乙微微点头,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缓缓说道:“小侯爷无需多言。”

秦恒默然,片刻后说道:“请大都督节哀。”

燕小乙的脸上并没有哀色,他让元台大营的正将带着自己来到了儿子曾经住过的营帐,他单人进去,在那个营帐里停留了许久。

所有的人都在外面等着他,不敢去打扰他。

在营帐内与儿子的气息进行了最后一次交谈,燕小乙从营帐后方那个破洞里走了出来,面色木然,看着雪地上的那几大滩被风刮的有些散了的血渍,一言不发。

再次回到中军帐中,燕小乙看着儿子的尸体,低了低头,忽然伸手,握住儿子尸体心窝上插着的那根箭,微微用力一拔。

噗哧一声,箭枝离开尸体,落入燕小乙的手中,他将这枝箭亲手插入亲兵背着的箭筒之中,然后转身对秦恒说道:“烧了吧。”

马蹄声再起,离开了元台大营,往京都驶去。就算他的儿子被人刺杀了,可身为朝廷重将,燕小乙依然要留在京都,这便是权力带来的不便。

寒风扑面。

征北军的亲兵们脸上全是悲痛与愤怒之色,他们在庆国的北疆与北齐人对抗数年,自认有功于国,但没有想到,居然京都里有人会敢来暗杀大都督的公子!

燕小乙依然面色不变,只是对着亲随冷漠说道:“不是四顾剑,那个杀手流了血,九品。”

那个玉佩说明了杀手的来路,燕慎独的实力与那人付出的代价说明了那人的水准。亲随在他身边骑着马,说道:“叶重离京之后,京都九品明面上只有数人,如今都督与小范大人回京,便又多了两人,只是隐在暗中应该还有些,比如监察院。”

毫无疑问,燕小乙回京后首当其冲的便是监察院一系的势力,尤其是那日在枢密院之前,范闲向他挥动的马鞭,更是让这种隐在暗处的对抗变成了即将暴发的冲突。

所以燕慎独的死,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联想到范闲。

“不是范闲。”燕小乙冷漠说道:“但一定与范闲有关。”

城门便在眼前,那名负箭亲随担忧地看了大都督一眼,心想如果真与那位小范大人有关,大都督会怎么做?难道就在京都里,一箭射杀了陛下的私生子?

燕小乙微微眯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咳了两声,然后掩住了自己的嘴唇,一丝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

昨夜的刺杀并没有宣扬开来,一来是燕小乙儿子在京都守备的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二是时间太短,就连监察院本部也没有获得相关的细节。庆国朝廷的文官武官本就分属两个系统,自然也没有多少朝中大臣知晓此事。

今日是小朝会,宫门口的大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各有各的山头,只是东宫太子与二殿下之间已经缓和了许多,所以那两派文官站的并不太远。

而户部尚书范建却是在和门下中书那两位大学士低声说着什么,在这三人的周围,没有人靠近。

一声鞭响,宫门缓缓打开,禁军统领大皇子面色平静地走了出来,对当头的几位老大人行了一礼,众人赶紧还礼。自从一年多前,陛下让大皇子负责宫闱纲禁之后,整座皇宫的防卫果然是固若金汤,而这位大皇子也是位勤勉之人,每有朝会之期,便会亲自当值,丝毫不因为自己天潢贵胄的身份而有所差池。

因其故,这些上朝的大臣们都大皇子都有一丝敬惧之感。

大臣们鱼贯而入,上朝与庆国皇帝讨论这天下的八卦去了,宫门口顿时又安静了下来,宫前广场上的积雪早已被清扫干净,露出下方的湿湿青石,被扫走的雪在广场那边垄成一道半人高的雪堆,如矮城一般。

一辆马车从那道长长的雪堆后行了过来,车身马身车夫尽是一水儿的黑色,守宫门的禁军以及门内的侍卫马上知晓了马车中人的身份,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与兴奋。

大皇子手按宝剑亲迎了上去,将马车上那个行动还有些不便的年轻官员扶了下来,二人一路轻声说着什么,一路进了宫。

宫门内外的兵士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小意用余光看着这一幕,直到大皇子与那年轻官员的身影消失在了皇宫之中,众人才吐出一口浊气,兴奋地小声议论起来。

“看见没有?都说大殿下与他关系好,看来果然不是假的。”

“这有什么稀奇,本来就是兄弟。”

“兄弟?”有人冷笑道:“不记得一年前范提司是怎么收拾二殿下的?”

“噤声!”

虽然庆国民风开放,少有因言治罪的事情,但是在这煌煌宫门口,却大肆谈论皇族的八卦,不能不说,这些曾经跟随大皇子西伐胡蛮,后又归入禁军站岗放哨的军人们确实胆子大到了极点。

两位小太监像看神仙一样看着这些禁军。

“那就是传说中的小范大人啊?”一位侍卫明显是入宫不久,脸上带着兴奋之色说道:“果然如传说中一样,生的如天神一般俊朗,只是气色似乎不怎么好。”

“废话!前些日子才被暗杀了一次,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好的起来……说来也奇怪,小范大人的伤好的也真快,居然现在就能下地行走,怎么这么急着来土朝呢?”

“不要忘了,小范大人可是我大庆国最年轻的九品高手!”

“不过说到狙杀……”

所有的人顿时沉默了下来,知道这件事情太可怕,最好还是少议论一些。

范闲与大皇子在宫中行走着,并不知道后面这些人在议论什么,不过大皇子也不免好奇,为什么他的伤还没怎么好,就急着进宫。

“怎么这么着急进宫?最近宫里有些乱,为调查你被狙杀的事情,都有些紧张。”

范闲笑着说道:“忘了?请柬我记得给王府送过去了,应该是大公主亲自接的……晚上在抱月楼我请客,有请客的气力,却不赶紧入宫述职,我怕陛下会打我的屁股。”

“你应该称大皇妃,或者叫嫂子都行,怎么还叫大公主?”

“免了,大皇妃听着别扭,总想起叶灵儿那丫头,嫂子这称谓更不成……我可不想被太常寺正卿当面唾骂,我姓范,你可姓李。”范闲这话说的有些狂放了,至少身为臣子和大殿下说话,显得有些没规矩。

大皇子知道他心思,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忽然肃然说道:“那件事情你知道了吗?”

“什么事?”范闲微微皱眉。

“燕小乙的儿子,昨天夜里被人刺杀。”大皇子盯着范闲的眼睛,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神中判断这次刺杀与他有没有关系。

范闲挑挑眉头,懒得刻意扮出吃惊的模样,说道:“死便死了,反正又不是我的人,你不要猜了,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大皇子看着他摇摇头:“不管与你有没有关系,只怕这件事情都会记在你的头上。”

“记便记罢。”范闲温和笑道:“我这一世的仇人不少,也不在乎多那么一个两个。”

“那个人可是……燕小乙。”大皇子加重语气提醒道。

范闲没有应什么,只是心里想着,身边这位大殿下在军方果然有些实力,此时只怕城门刚开,他居然就能知道在元台大营里发生的故事。

大皇子见他不理会,皱眉说道:“这件事情只怕不是这么好善了的,想想,在京都左近的守备师大营中,居然被刺客混了进去……事情一旦曝光,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这事儿……做的也太放肆了。”

范闲听出了他话里隐的意思,忍不住冷笑了起来,说道:“元台大营?前些日子还有人敢搬了军方的守城弩在山谷里谋杀钦差大臣……究竟谁放肆一些?”

大皇子见他发火,也知道那次山谷狙杀里他损失了不少手下,只好转了话题问道:“晨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皇祖母和我母亲念了不知道多久,只怕来年是再舍不得她去江南的。”

范闲说道:“明儿就到,对了,那个胡族的公主我也带了回来……另外,我在祟葱巷里买了个宅子,地方偏僻清幽,正合适藏娇。”

大皇子听着这话一怔,讷讷问道:“什么藏娇?”

范闲从怀里取出一份房契扔给他,唇角微翘说道:“给你包二奶。”

大皇子不知如何言语,恼火地瞪了他一眼,又说道:“人前人后一张诗仙慧永雅致脸,谁知道却是一张尖酸刻薄狐狸嘴。”

“这话倒也确实。”范闲傲然说道:“名声这东西我已经足够多,接下来,咱就要把这脸皮撕了陪大家伙好好玩一遭。”

大皇子心头微惊,皱眉说道:“晚上你请了这么些人,究竟想做什么?可不要胡来。”

“怎么会?都是天潢贵胄,我巴结还来不及。”范闲冷笑说道:“不过你的想法我也清楚,不想兄弟阉墙也简单,赶紧打垮他们。”

大皇子不赞同地说道:“这话说的难听,都是一父同胞,静候圣裁便是,你也有些分寸才好。”

“别介。”范闲摇头道:“还是那句老话,我可是姓范的……不过你也放心,我可没有砍自己手指头的爱好,只要今天晚上之后,他们肯老实一些,我自然也不会做什么。”

大皇子笑了起来,范闲思忖了会儿后也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话说从古至今,史书可见,极少有那位年轻臣子敢像自己这样当面威胁太子、皇子,更何况还是用的这种教训的口吻,这事情显得确实有些荒谬。

……

……

范闲坚称自己姓范,但他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本来应该姓李的缘故,自己断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和皇族子弟们谈判,甚至连这种资格都没有,依照自己的行事风格,只怕许久之前就死翘翘了。

所以当他在御书房等了很久,终于见到那位掀帘而入、姓李的皇帝老子时,他表现的还算尊敬,只是眉眼间偶尔露出几丝冷意与倔犟。

正所谓一路演来,始终如一。

第六卷 殿前欢

第四十六章 … 御书房内忆当年

御书房里比外间要暖和许久,采自琅琊州的银竹炭在三个火盆里燃烧着,设计精巧的火盆没有溢灰,只有溢暖,将整个房间都包容在与时令不合的春意里。

只是有一股淡淡的灼味儿,味道并不难闻,但在范闲灵敏的鼻子闻来,总有些不适应,不由有些想念某个遥远世界里某个白色房里的暖暖味道,想起前世曾经看过的两句俏皮话——毛主席没用过手机,皇帝也没吹过空调。

皇帝自顾自坐到了榻上,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他对于御书房里的温暖极为满意,鬓角些微的银发,眼角些微的皱纹都平顺着,在榻上脱了外面的那身龙袍,早有小太监取来棉质的常服穿上,又端来了一碗温热的燕窝。

范闲安静地站在一旁,眼光却忍不住好奇地偷偷瞄了一眼,天下至尊的日常生活确实没有什么出奇。

皇帝正喝着,余光里瞥见范闲鬼头鬼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骂道:“江南还没好吃的?馋成这样。”

范闲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主要是今儿个要趁早进宫,早饭也就是胡乱扒了两口。”

皇帝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姚太监在一旁早等着这旨,赶紧去帘后搬了个圆绣墩出来。范闲一屁股坐下,不由想起了一年半前,自己第一次进御书房议事时的情形,又有些好奇,今天朝会结束之后,为什么陛下的御书房会议没有继续开展,反而是单独召见自己。

与皇帝一年多不见,心里又在琢磨演技这种东西,范闲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好在君臣应对,本就应是皇帝先开口才是,御书房内顿时又陷入安静之中。

皇帝将喝了一半的燕窝搁在桌上,抬头看着范闲的脸,看着那张清秀温纯的面容,不知怎的,那颗一直冰冷了二十年的心动了一下,忍不住缓缓摇头,想将那一丝情绪从帝王的脑袋里剔掉。

“伤怎么样了?”皇帝尽可能淡漠地问道。

范闲微微佝身,恭谨应道:“谢陛下关怀,臣已无事。”他心知肚明皇帝肯定已经知道燕小乙儿子非正常死亡的消息,但既然对方不提,不将这件事情和自己联系起来,他当然乐得装哑巴,懒得多做辩解。

“陛下……?”皇帝心里重复了一遍,叹了口气,笑道:“不用这么拘谨,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年前逐你去江南,为……朕便是想磨砺你,提拔你,只是未免辛苦了你。”

皇帝能说出如此柔软的话,实属不易,但范闲心头微动,却未曾柔软,和声说道:“实不敢瞒陛下,这去江南……我还真是很愿意的。”

他笑着继续说道:“江南风景好,我一直想去逛逛。”

嗯,不称臣而称我了,每次这二人的对话便是这样发展,先由君臣,再至老少,再至模糊的父子情状,从不言明却彼此心知肚明,暖昧着,酸着,无耻着。

皇帝笑了起来,半晌后静静说道:“你在江南做的很好……朕,很欣慰。”

这说的自然是内库的事情,胶州的事情,江南路的事情,所有的一切事情,范闲都表现出了一位年轻名臣所应该有的风度与气魄,为这个朝廷,为这个皇帝从民间军中搜刮了太多好处。

范闲如今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基本上已经把朝中的有力阶层得罪完了,皇帝也明白这一点,想到山谷狙杀之事,不免对范闲有些淡淡的怜惜之意,只是……不多。

略说了几句在江南的事务,关于政事上的汇报便结束了,毕竟回朝述职的主旨还是在朝上,等过几日的大朝会,范闲自要穿着官服,特上朝迎接满朝文武的赞叹或是指责,今日御书房内,不过是一位帝王,一位近臣的交心,尤其是关于江南和胶州的事情,早已通过不曾间断的密奏全部交由皇帝知晓,今日所论便在它处。

它处乃是澹州处,皇帝似乎对范闲的澹州省亲之行特别感兴趣,问的很详细,范闲虽然心里觉着有些奇怪,但耐着性子一一讲解,甚至连冬儿的事情也没有遗漏下来,谁知道自己身边究竟有皇帝多少眼线。

皇帝自然还要问问澹州乳母过的如何,范闲一一回答,又描绘了一番澹州如今的景象,那些白色的海鸥,州城旁陡峭的悬崖。

然后范闲便沉默了下来,因为他有些意外地发现,皇帝似乎走神了。

皇帝的眼帘微微垂着,眼角的皱纹显现着中年人特有的魅力,没有看范闲,也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随范闲的叙述回忆澹州的一切。

忽然发现讲故事的声音停了,皇帝有些怔然抬首一看,发现范闲正关切地望着自己,不由一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想着最后一次西征归来后,朕便再没有出过京都,不免有些怀念澹州的景色。”

最后一次西征之时,京都有变,太平别院被血洗,范闲被五竹抱着,坐着那辆有黑布的马车遁至澹州,范闲面色不变,只是犹疑问道:“陛下,您也去过澹州?”

“当然去过。”皇帝唇角微翘,微笑说道:“朕去澹州时,你还没有生,便是在那里遇见了你的母亲。”

君臣二人同时默然,均觉着这句话有些白痴,当爹的刚遇见当妈的,这当儿子的当然还没有生。

半晌后,范闲略带一丝惘然之意说道:“原来就是在澹州。”

“陈院长和……范尚书没有对你说过?”皇帝似笑非笑说道:“朕本以为当年的事情你总该知道一些。”

范闲知道此时只要自己开口问,面前这个已然沉浸在美好回忆之中的皇帝一定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不知道为什么,范闲不想问,就像是那层纱帘之后隐藏着什么样的苍山美景,而在山中……有怪兽,大怪兽。

他只是平和笑道:“长辈们哪里有闲空儿和我讲这些,只是小时候就知道朝廷对澹州城有特恩?意,最开始是免了三年赋税,这次回去,发现还是一直免着,澹州百姓们生活的不错,对陛下都是感激不已。”

“朕乃天下之君,爱惜子民本是应有之义,何需感激?”皇帝笑了笑,望着范闲叹了口气,说道:“免了澹州二十年赋税,一是因为姆妈,二来,也是为了感谢当年那个海港。”

这话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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