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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通判嘴唇都抖了起来:“没打定主意,先前做甚么去了,庸才!蠢材!”
“对不起,大人。”秦树缩了缩脖子,“学生还是选五经吧。”
“五经!”
王通判眉心狂跳,沉着脸一摆手:“发卷,下一个。”
“我选择……”秦龙也是手指着三传、又指向学究……。
“你什么意思?”
“大人,小人也一时拿不定主意,求大人指点,这五科中,学生该考哪一科?”清脆的声音响起。
“哪一科?”王通判声音低沉:“就五经了。”被高明真、秦朝,特别是秦树一戏弄,王通判忍不住心里发火,让他指点,自然一指就指最难的五经科。
“下一个!”
……
秦朝回到座位。
“嗯,这试卷虽厚,不过大都是贴经。”五科的试卷加起来厚厚一打,有百多张,百多张的题,里面很多都是贴经,古代贴经类似于现代的填空题,考的主要是死记硬背,死记硬背的东西对秦朝最没威胁。
“贴经外,墨义有点麻烦。”秦朝皱了下眉,“这一次的阅卷官,居然是那个差点做我书法老师的王碧宵,王碧宵这人,最是死板,我这墨义题,还是老老实实做。”
第二卷曙光第五十二章笔走龙蛇
现代人最是思维开阔,可考试有时考的并不是你见解多么惊艳高明合理,而是符不符合阅卷官的味口,秦朝两世为人,自然知道这道理。
“嗯?”秦朝看向对面。
一双大眼睛正鼓鼓的瞪着秦朝,见秦朝看过来,眼睛的主人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又鼻子一皱,哼了声。
“比就比!”
秦朝好笑的也回了个手势,前世有人考据,清代女作家的弹词小说,郭沫若最推崇的《再生缘》的主角‘孟丽君’,原型就是云南的高明真,秦朝也想知道这个高明真倒底有多强。
“考场之内严禁打手势交流!”王通判凌厉眼神刷的射过来,高明真连板着脸端端正正坐着,秦朝也连收回手势。时间流逝,考场内,一个个领到了试卷开始或做题,这时也可看出各人的大至功底,厉害的略一思索便能挥笔作答,功底差的不是凝思苦想,就是抓头挠耳,翻看着题目选着做……。
王通判看向秦朝、高明真眉头皱起。
此刻。
高明真干坐着瞪眼,秦朝趴在桌上打瞌睡。
“这两人……”王通判冷冷收回视线。
转眼半盏茶,很多考生都做了两三张试卷,秦朝、高明真还没动。
高明真看着对面的秦朝眉心微微蹙起:“我这一次考试,选择五科齐考,我已经把时间掐到了极限。”若时间够,六科也像秦朝那样加上九经科,高明真也有一定的信心,可偏偏时间只有一天。
“砰!”
高明真轻敲了一下桌子。
秦朝抬起眼皮。
“小孩!”高明真拇指指了下自己,又竖起小拇指往下一指,做了个认输的手势。
“选择了九经等六科,这小男孩的时间比我还紧,这州试是大事,我反正是女孩,这来考试只是试试自己的极限,不可能真录取,可他,若真是来考试的,那可是真正的大事,我可不能害了他。”高明真收回视线,抓起笔,稍一磨墨,便抓过一张考卷写了起来。
立时便只见笔头飞晃。
“好快!”
秦朝眼一亮。
高明真运笔如飞,顷刻间一张卷子便写完放在一旁,而后又拿起下一张,同样不加思索,提笔就写,一气呵成又是一张写完。
“我也该写了。”秦朝也连抓起笔,飞速磨墨,飞速沾墨而后直接对着卷子便写了起来,这卷子一开始是贴经题,对这种贴经秦朝都不用思索,几乎眼一落题,手下便自然而然答案出来了。
“咦?”
不远处王通判眼睛最注意的就是秦朝和高明真,高明真他是知道那是高相的孙女,自幼聪明绝顶,世所少见,高明真一动笔,顷刻间便做完一张试卷,他倒不意外。
“这小男孩笔头晃动,手移动,怎么可能这么快?”王通判眼中闪过一丝异芒。
秦朝太极书法一出,身形气质自有一股难言的舒适味道,再加之他这几年朝五晚九天天练字学书,这一认真写起来,只见秦朝左手磨墨倒水,换试卷,镇纸,右手运笔如风,就像一台全带开动的精密机器一样。
“六科齐考,这作题一定要快,再快!”
“幸好,这阅卷官是死板的王碧宵。”
纸卷上贴经、墨义、甚至诗词秦朝都写得极规矩,不标新立异,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因王碧宵不喜而得低分,更是因为时间有限。
可是秦朝想不到的是他水平在哪。
又因前世的信息大熏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两世为人秦朝的眼界,词汇等很多和这时不出远门,讲究闭门读书,而且就算读,也读到的,能借到的书都很少的古人来说,优势太大了。
秦朝若是标新立异也罢,偏偏他中规中矩写,就像一个成年人,却做着小孩子的事。
时间过去。
一个个漂亮的馆阁体行楷字出现在秦朝卷纸上。
没人注意到的是秦朝这答案,语义虽然是中规中矩,可用词之讲究,精准,押韵之美妙,反而因为要疯赶时间,就像王羲之作兰亭,颜真卿写祭侄稿一样达到了一种恰到好处的天然精确。
秦朝、高明真都是运笔如飞。
“厉害,这两人做完一张试卷速度都差不多。”王通判不时瞪向两人处,“看这速度,五六科做不完,可三四科是绝对能做完的。”王通判、其他监考的官员,考场内近处的考生不时怪异的看着高明真、秦朝两人。上午过去,吃了点自带的点心后一个个继续做答,下午约酉时二刻,所有人都还在写。
“啪!”
忽然一个人影站了起来。
秦朝连看过去,只见高明真将卷子摞成一打,冲秦朝眯着眼一笑,露出一丝得意眼神,便走出考位。
“就交卷了?”
王通判连走过去,拿起高明真的试卷浏览了起来,只稍微看了片刻,便赞许点头。
“果然是惊才绝艳,可惜不是男子身,这丫头五科应该能得高分,就是不知……”王通判的眼神落到一旁的秦朝身上。
时间流逝。
忽然——
“铛!”“铛!”“铛!”“铛!”“铛!”
五声铜锣声响起。
“所有考生都起立,不许再写,按次序出场!”
秦朝连站起,他已经做完卷子有一阵了,一个个考生按次序鱼贯离场,很快秦朝、秦龙、秦树也都出了考场,秦龙刚出考场便看到客栈结识的‘王冬来’正等候一旁。
“王兄,考得怎么样?”秦树叫道。
王冬来看怪物一样眼神在秦树、秦龙,秦朝身上扫描半天没说话。
“小朝,怎么样?你选择了六科,听说九经科很难的。”秦龙冲王冬来笑了下才询问秦朝。
“没问题,你们呢?”
“这五经科很有难度,不过问题不大。”秦树脸上很轻松。秦龙更是眼睛都笑得眯起来:“小树都没问题,我更不可能考砸,嗯?”
秦朝、秦龙、秦树都看向考场外,那里大门旁站着一条大汉,手持大刀冷冷扫视着出考场的学子。
“是秦家武馆的。”
“好像是乐连叔!”
“不止乐连叔,乐庚、乐尔叔他们都在。”这时秦朝三人也发现,这大门口一带,零星分布着几个秦家乐字辈族人。
“王兄,我们回客栈。”
“嗯。”秦朝、秦龙、秦树低声谈笑着和有些失神的王冬来慢慢走向大门,很快便接近了那持刀的大汉。
“哼!”冷哼声从大汉鼻子里哼出:“没出事就好,好了,你们也考完了,就该回去了,都自己小心点,别在外再玩,早点回寨子,另外这里有关家的人,我是不会送你们的。”大汉低沉着说了一句话,依然瞪着大院内的考子。
“王兄,你不会考得很差吧?”
秦龙、秦朝、秦树仿佛没听到那大汉说话声似的,依旧说着话向大街走去,对仇家强大的秦家寨来说,越是人才,反而越不能暴露。
很快,一只信鸽从秦家武馆飞出。
断门山脚湖塘旁。
作为秦家寨子里最优美的一处风景之地,湖塘旁矗立着一栋雕梁画栋,飞檐吊角的红色大屋子,这栋被称为秦家寨最豪华的大屋,向来只招待最贵重的客人。
夜漆黑。
屋子里灯火点得很亮。
东面点着大灯的屋子里,红木书桌前,腰间别着一对乌黑的铁判官笔的中年书生,正禀烛夜读。
“大人!”
穿着武官服的大汉推开门板着脸走入:“朱大人,有一位长袍老者,自称是秦朝曾经的启蒙老师,前来拜访,说是能为大人解惑!”
“秦朝的启蒙老师?”
朱丹尘连放下手中线装书,嘴角露出笑容:“那请他进客室吧!”
“是!”大汉板着脸出门。
(这章额外的,算是给个惊喜吧,明天三更!)
第二卷曙光第五十三章阅卷
大厅内朱丹尘看着下首安坐的青衣老者。这老者脊背挺得笔直,面色严肃,目光炯炯直视朱丹尘。
“这老人,应该是个正直稳重的人。”朱丹尘心中微微点了下头。
“老先生连夜前来见朱某,不知有何见教?”朱丹尘微笑说道。
“见教不敢当,若是大人不嫌弃的话,老朽愿意将自己所知如实讲给大人听。”秦书知沉声说道。
“请讲!”
“我想大人今日多方询问,所得到的传闻一定都说秦朝这孩子很聪明。”秦书知说道。
朱丹尘微微点头,这一次天龙寺招生。不知秦家寨从何得知他朱丹尘也是这期招生的三个负责官员,找上门来,要他帮一个叫秦朝的孩子取得一个名额。对于走后门,正常情况,就算金银财宝送得再多朱丹尘也不屑一顾。
可秦家来人说秦朝这孩子是镇南王的亲侄子。
“秦朝的母亲,是王妃亲妹妹,秦朝的父亲,又是修罗刀的弟弟,这关系还真够……。”知道秦朝的身份后,朱丹尘没多考虑便来了这秦家寨。
“老先生,莫不是传闻有问题?”朱丹尘微笑询问。
“那倒不是。”秦书知沉声说道,“秦朝这孩子若说读书的灵性,我秦家寨他不行,就没人行了,他的记忆好那是没得说,去天龙寺,不考究学问,单论资质,老夫认为他绝对够格了。”
朱丹尘点了下头,意识到秦书知话里另一层意思。
“这么说,这孩子人聪明,是读书料,可老先生为何说他学问不行,莫不是不喜读书,贪玩?”
入天龙寺的哪一个不是聪明绝顶,仅凭小聪明,没真材实料是绝不可能有资格进入的。
“他的学问,兴许够,兴许不够,若真够,为何不走州试?”秦书知反问。
“那老先生的意思是?”
“老朽只是来提个醒。”秦书知沉声道,“这孩子若是万幸能够入天龙寺,读书方面你们不用过于在意,若教导得好,他的资质完全能胜任,真正要注重的是道德!”
“道德?”朱丹尘脸色一下凝重。
“龙王爷打个喷涕,便是场风暴。”秦书知声音低沉,“能力越大,越是聪明人就越需雕磨,秦朝这孩子若不走上邪路,自然于国于我秦家是大好事,或若走上邪路,那将来会带来多大的灾祸,谁能说清?”
“走上邪路?”
“请老先生明说!”朱丹尘连沉声说道。
“秦朝这孩子,其他事老夫不多置评,只讲一件事,他赶走了三个老师。”秦书知伸出三个指头。
朱丹尘面色不好看了。
“老先生,这孩子寨中评价不错,而且年纪也不大,岂会做出这等事?莫不是另有苦衷?”朱丹尘沉声。
秦书知猛的立起:“朱大人若是不信,老夫愿对天发誓,今日若有半句虚言,让老夫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请老先生详说。”
“朱大人,老朽问你,若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不珍惜,可否担负重任?”
朱丹尘一皱眉:“仁者爱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自己的命都不要,况乎他人?若是把国家重事交予这样的人,岂不是弄得天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自然不可担大任,老先生此话何意?”
“大人高见。”秦书知板着脸,“秦朝这娃娃,性子犟,三岁起就敢多次跳河,几次死里逃生,这孩子向来不惜自己的命,他赶走的第一个老师便是大儒周广同,而后老夫这个寨中最好的私塾老师教了他二个月,他性子野,不服老夫教导,说是要么老夫打死他,要么就是他杀老夫全家,若是旁的孩子,这话也就听听,可这孩子,老夫只好走人,可怜整个班四十多个好苗子,自此被毁……”
“哦?”朱丹尘眯着眼,“如何赶走周广同的?”
……
这一夜秦书知直到三更天才离开。
鄯阐府内城,一大队护卫全幅武装的守卫着一间大屋子,屋内点着灯,八个花袍翎帽的官员正伏桌连夜阅卷。
“骑马写成了骑妈,无可救药,无可救药……”
“一根大树杈,两根大枝丫,七只乌鸦叫,哭爹又叫妈。这……这是谁写的?这也叫诗,这也敢来州试……”
……
愤怒声音不时响起。
“我说刘大人,您就别嚷了。”其中一个官员忽然放下手中试卷,笑眯眯说道,“我大理毕竟不同于大宋,你还想每个学子都能才高八斗。”
“科考时间紧,而诗书又是最要时间雕琢的,考场不出好文章,这事向来如此,只要过得去,大伙儿睁只眼闭只眼就是。”另一官员也笑说道。
“那可不。”刘大人抬起头,沉声道,“老夫听说这次考场出了点意外,有两个学子选择了多科目考,这次阅卷心里很有些期望,没想到,不是哭爹又叫妈,就是骑马变骑妈,谁他妈能骑着日行千里?你说看到这样的答题老夫能不哭笑不得么!”
整个屋子一阵轰笑,对于阅卷官来说,答得妙的试卷如一杯美酒佳肴,可答得实在太差的,也不妨能用来提神,只是没人会像那刘大人一样直接宣之于口。
“这次确实有两个年轻学子选择了多科考。”东边靠窗一桌的中年人‘王碧宵’微笑着说道,“我听说这两人,一人年龄绝不超过13岁,选了五科,其中还包括五经,另一人绝不超过11岁,却选了六科,包含了五经科、九经科,今晚诸位同僚快点阅,早点把这两份试卷给阅出来。”
连夜阅卷,甚至都不休息,王碧宵、刘大人都是好奇,一次州考五六个科目,这样百年难见的事,倒底那考子是真才实学,还是故意引人注目。
“希望这一根大树杈,骑马变骑妈的不是那两人的试卷。”
“若真是那样,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
这一夜,八个官员直阅到四更天,次日接着阅,高高摞起被誊录好的试卷渐渐的越来越少,可是八人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阳光高照。
“诸位,现在就剩下三十份试卷。”刘大人沉着脸,“老夫也累了,这些试卷中没一份亮眼的,看来是我们期望太高,天才哪可能遍地皆有,百年难遇的天才更是不可能……”
“好!”
忽然声音响起。
“刘大人,刘大人。”王碧宵拍着桌子兴奋的叫了起来,“我这出现了一份答卷,贴经百分百正确,完全满分,而墨义、诗词等极为精妙。”
“哦!”
刘大人眼睛一亮,连冲过去。
另外六人也连放下手中试卷走了过去。
“请!”王碧宵连将手中卷纸递向刘大人,此次阅卷,若不是刘大人自觉年龄太大,不想多操劳,根本轮不到他王碧宵任主阅卷官。
刘大人直接一把拿过王碧宵递来的卷子,直接翻过贴经题,找到诗词墨义策论等部份,只是看了一小会,脸上便露出笑容:“嗯,不错,用词新颖而婉约华丽,这种注重文采的答题按理说总会出现释义的偏颇,可这卷,明明文采飞扬,偏偏释义又极精准,此等功底,难得,难得呀!”又一口气看完,微笑着将卷子递给旁边的同僚。
六人围在一起,很快也看完这试卷。
“如何?”刘大人笑着询问。
“干净利落,从头看到尾,有一种痛饮冰茶,一气呵成的感觉,哈哈,这次州试,当以此卷为第一。”
“缺点也不是没有,可是州试中能答得这么好的,殊为难得了,此次怕是难寻这般好的答卷了。”其余官员纷纷发表意见。
“那好,今日读得此卷,老夫陡觉精神一震,就再坚持片刻,这剩下的也不多,不如一口气都阅完。”
“刘老大人高义!”
“那诸位就共同努力!”
……
刘大人神彩奕奕投入到阅卷中,可才阅下一答卷没多久,他脸上再次露出狂喜之色:“哈哈,还真奇了,又出现一出色的答卷,不过此卷文风和刚才那卷如出一辄,该是同一人所答。”
“哦,刘大人,可不止你发现了出色答卷,下官手中这份,答题之精彩不下于先前那份!”声音响起,可这人声音还未落。
“哈哈,刘大人,孟大人,这还真是巧了,本官这一份亦是精彩绝伦!”
……
仿佛所有精彩的答卷都堆在了一起一样。
整个屋子不时暴出喝彩声,而且这彩声反而越往后就越高昂,很快三十份答卷结束。“诸位,这后面答得精彩的,总计是十一份,这十份,其中三传科、学究科、三史科、三礼科、五经科都有两分难分高下,另有一份九经科的。”刘大人笑呵呵的。
众官员也笑了起来:“没那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不用说,这应该就是那两个选择多科考的考生答卷。”
“没错,老夫也是如此认为。”刘大人扫一眼摆在桌面上十一份答卷,“诸位,既然三传、学究、三史、三礼、五经都有两份精彩答卷,这两份我们得最后打个结,评一下倒底谁高谁低,不过老夫更看中这五份。”手一指左边五份。
众官员一笑。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左边五份,若不是事先知道,老夫定然会以为是哪一位经年成名大儒冒充学子来州考戏弄我们。”
“此子文风老练精到让老夫想起王安石。”
两份答卷虽然都很精彩,可论用词、文理、气韵,左边一看就有一种仿佛是经年沉浸在儒家典籍中,学问早已经化入了骨子里,随心所欲而不逾规的老熟工练。
“左边五份和这一份九经科的试卷,看文笔同出一辄,应该是那个不满十一岁的少年了,想不到一个娃娃文笔却打磨得如此老熟通透。”刘大人感慨,十一岁再怎么聪明终归阅历有限,历史上神童不少,他们年少时写的诗文被人称赞如何精妙绝伦,可看历史上又有几个幼童的诗是千古流传的佳作?
“这两个娃娃也不知是哪个大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