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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女奇缘-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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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恩人,还不知她也是我的恩人哩! 〃邓九公更加诧异,忙让了安老爷归座,问道:〃 她十三妹怎的又是你的恩人起来?〃 安老爷这才把此番公子南来,十三妹在茌平悦来店,怎的和他相逢,在黑风岗能仁寺,怎的救他性命,怎的赠金联姻,怎的借弓退寇,那盗寇怎的便是方才讲的那芒牛山海马周三,见了那张弹弓,怎的立刻备了人马,护送公子,安稳到淮;公子又怎的在庙里,落下一块宝砚,十三妹她怎的应许找寻,并说送这弹弓,取那宝砚;启己怎的感她情意,因此辞官,亲身寻访的话,从头至尾,说了一遍。邓九公这才恍然大悟,说:〃 怪道呢!她昨日忽然交给我一块砚台,说是一个人寄存的;还说她走后,定有人来取这砚台,并送还一张弹弓,又嘱我好好的存着那弹弓,作个纪念。我还问她是个何等样人,她说:' 都不必管,只凭这宝砚,收那雕弓,凭那雕弓,付这宝砚,万不得错。'路上的这段情节,她并不曾提着一字,再不想就是老弟和贤侄公子;这不但是这桩事里的一个好机缘,还要算是一个好穿插呢!〃 说着,直乐得他一天烦恼,丢在九霄云外,连叫快拿热酒来。安老爷道:〃 酒够了。如今既要商量正事,我们且撤去这酒席,趁早吃饭,好慢慢的从长计较,怎的个办法。〃 褚大娘子也说:〃 有理。〃 老头儿没法,说道:〃 我们再敢个大些的杯子,喝它三杯,痛快痛快。〃 说着取来,二人连干了三巨觥。
恰好安公子已吃过饭,同了褚一官过来。安老爷便把方才的话,大略和他说了一遍。公子请示道:〃 既是这事有个大概的局面了,何不打发戴勤去,先回我母亲一句,也好放心。〃 邓九公听了道:〃 原来弟夫人也周行在此么?现在那里?〃 褚大娘子也说:〃 既那样,二叔何不早说,我们娘儿们也该见见,亲热亲热;再说,既到了这里,有个不请到我家吃杯茶的?〃 邓九公也道:〃 可是的。〃 立刻就要着人去请。安老爷道:〃 且莫忙!如今这十三妹既找着下落,便姑奶奶你不去约,她同媳妇也必到庄奉候,好去见那个十三妹姑娘。今日天也不早了,而且不可过于声张。〃 因吩咐公子道:〃 不必叫戴勤去;留下他,我另有用处。就打发华忠,带了随缘儿去,把这话密密的告诉你母亲和你媳妇,也通知你丈人丈母。请你母亲和媳妇,坐辆车儿,只带了戴勤家的,随缘儿媳妇,明日起早上路的时候,从店里动身,只说看个亲戚,不必提别的话。留你丈人丈母和家人们在店里照料行李;他二位自然也惦着要来,且等事体定规了,再说这话。你把华忠叫来,我当面告诉他,外面不可声张。〃 褚一官道:〃 我去罢。〃 一时叫了华忠并随缘儿来,安老爷又嘱咐一遍,又叫他到一旁,耳语了一番,只听他答应,却不知说的甚么。老爷因问褚一官道:〃 这一路不通车道罢?〃 邓九公道:〃 从桐口往这路来,没车道;从这里上茌平去,有车道。我们赶买卖,运粮食,都走这车道。〃 褚大娘子又向褚一官道:〃 叫两个妥当些的庄客,同他爷儿们去。〃 老爷说:〃 两个人够了,这一路还怕甚么不成?〃 褚大娘子道:〃 不是怕什么,一来路岔道儿多,防走错了;二来我们也该专个人去请一请;三来大短的天,我瞧明日,这话说结了,他娘儿这一见,管取舍不得散。我家只管有的是地方儿,可没那些干净铺盖,叫他们把家里的大车套了去,沿路也坐了人,也拉了行李。〃 褚一窟道:〃 索性再备上两个牲口骑着,路上好照应。〃 说着,同了华忠父子,出去打发他们起身去了。邓九公先就说:〃 好极了。〃 因又向安老爷道:〃 老弟看,我说我的事都得我们这姑奶奶不是?〃 褚大娘子道:〃 是了,都得我哟!到了留十三妹,我就都不懂了。〃 邓九公哈哈的笑道:〃 这又动了姑奶奶脾气了。〃 大家说笑一阵。邓九公又去周旋公子,一时又打一路拳给他看;一时又打个飞脚给他看。褚大娘子在旁,一眼看见公子把那香袋儿和平口抽子,都带在身上,说道:〃 大爷,你真把这两件东西都带上了,你看叫你的那活计,一趁这两件越发得样儿了。〃 公子说:〃 我原不要带的,姨奶奶不依么!我没法儿,只得把二百钱掏出来,交给我嬷嬷爹,才带上的。〃 安老爷道:〃 姑奶奶!你怎么这等称呼他?〃 褚大娘子道:〃 二叔,使得。我们叫声二叔,就同父母似的;这大爷跟前,我可怎么好老大老大的叫他呢!我们还论我们的,万一我有一天,到了二叔家里,我还和他充续嬷嬷姑姑呢!〃 因向着公子道:〃 是不是?〃 公子也只得一笑。安老爷道:〃 那我们又不敢那样论法了。〃 说话间,那位姨奶奶,早巳带了人,把饭摆齐。安老爷坐下看了看,那厨下就打发的整桌鸡鱼菜蔬,合煮的白鸭子白煮肉,又有褚大娘子里边弄的家卧垂钓瓜莱,自己腌的肉腥,并现拉的过水面,现蒸的大包子。老爷在任上,吃了半年来的南席,又吃了一道儿的顿饭,乍吃着这些家常东西,转觉得十分香甜可口。只见邓九公,他并不吃那些菜,一个小小子儿,给他捧过一个小缸盆大的霁盐海碗来,盛着满满的一碗老米饭;那个又端着一大碗肉,一大碗汤。他接来,把肉也倒在饭碗里,又舀了半碗白汤,拿筷子拌了岗尖的一碗,就着辣咸菜,忽噜噜,噶吱吱,不上半刻,吃了个罄净。老爷这里才吃了一碗面,添了半碗饭,因道:〃 老哥哥的牙口,竟还好。〃 他道:〃 不中用了,右半边儿的槽牙,已活动了一个。〃 一时饭毕,便在东间一张方桌前坐下,就有小小子给安老爷端了盥漱水来。邓九公却不用盥漱,只使一个大锡漱口碗,自己端着,出了屋子,大漱大喀的闹了一阵,把那水都喷在院子里。回首又见那姨奶奶,给他端过一个扬州千层板儿的木盘来,装着凉水说:〃 老爷子,使水呀。〃 那老头儿把那将及二尺长的白胡子,放在凉水里,湃了又湃,油了又油,闹了半日;又用烤热了的干布手巾,冱一回,擦一回,然后用个大木梳,梳了半日;收拾得十分洁净光彩,根根顺理飘扬,自己低头看了,觉得得意之至。褚大娘子便和那位姨奶奶,忙忙的吃过饭。
盥漱已毕,装了袋烟也过来陪坐。那边便收拾家伙,下人拣了吃去。老爷看着,虽不同那钟鸣鼎食的繁华丰盛、规矩排场,只怕倒是个长远吃饭之道。
却说邓九公见大家吃罢了饭,诸事了当,他却耐不得了,向安老爷道:〃 老弟,你快把明日到那里怎的个说法,告诉我罢。〃 安老爷道:〃 既如此,大家都坐好了。〃 当下安老爷同邓九公对面坐了,叫公子同褚一官上面打横,褚大娘子也在下面坐了。褚一官坐下,就开口道:〃 我先有句话,明日如果见了面,老爷子,你老人家,可千万莫要性急,索性让我们二叔先说。〃 安老爷道:〃 不必讲,这出戏自然是我唱,也得老兄给我作一个好场面,还得请上姑爷姑奶奶走走场,并且还得今日趁早备下一件行头。〃 邓九公问道:〃 怎的又要甚么行头?〃 安老爷道:〃 大家方才不说这姑娘不肯穿孝吗?如今要先把这件东西,给她赶出来临时好用。〃 褚大娘子忙道:〃 都有了。那
一天,我瞧着她老太太那光景不好,我从头上直到脚下,以至她的铺盖坐褥,都给她张罗妥当了。她拿去执意不穿,是去报定了仇了,可叫人有甚么法儿呢?〃 老爷道:〃 有了更好。〃 邓九公便道:〃 老弟,你可别硬作梗,不是我毛草,她那脾气性子,可真累赘! 〃安老爷笑道:〃 不妨,若无破浪扬波手,怎取骊龙颔下珠?就是老妈妈论儿,也道是没那金刚钻儿,也不揽那瓷器家伙。你看我三言两语,定叫她歇了这条报仇的念头。不但这样,还要叫她立刻穿孝尽礼;不但这样,还要叫她扶柩还乡;不但这样,还要叫她双亲合葬;不但这样,还要给她立命安身三那时才算完了老哥哥的差,了结了我的一条心愿。〃 邓九公道:〃 老弟,我说句外话,你莫要榜张了罢!〃 老爷道:〃 不然,这其中有个原故,等我把原故说明白,大家自然见信了。但是这事,不是三句五句话了事的,再也定法不是法,我们今日须得先排演一番。但是这事,却要作得机密,虽说你这里没外人,万一这些小孩子们出去,不知轻重,露个一半句,那姑娘又神通,倘被她预先知觉了,于事大为无益。如今我们拿分纸墨笔砚来,大家作个笔谈,只不知姑奶奶可识字不识?〃 褚一官道:〃 她认得字,字儿比我深,还写得上来呢!〃 老爷道:〃 这尤其巧了。〃 说着,褚一官便起身去取纸笔。
读者,趁他取纸的这个当儿,作者要打个岔。你看这十三妹从第四回书就出了头,无名无姓,直到第八回她才自己说了句。人称她作十三妹,究竟也不知她姓甚名谁,甚么来历。这书演到第十六回了,好容易盼到安老爷知道她的根底,这可要听听她的姓名了。又出了这等一个西洋法子,要闹什么笔谈,岂不惹读者心烦性躁么?读者,且耐性安心,少蠛勿躁,这也不是我作者定要如此。这稗官野史,虽说是个玩意儿,其为法,则本一如文章家也,必先分出个正传附传,主位宾位,伏笔应笔,虚写实写,然后才得有个间架结构。即如这段书,是十三妹的正传;十三妹为主位,安老爷为宾位;如邓、褚诸人,连宾位也占不着,只算个愿为小相焉。但这十三妹的正传,都在后文,此时若纵笔大书,就占了后文地步,到了正传写来,便没些子气势,味同嚼蜡;若竟不先伏一笔,直待后文无端的写来,这又叫作没来由,又叫作无端半空伸一脚,为文章家最忌。
然则此地,断不能不虚写一番;虚写一番,又断非照那稗官家的〃 附耳过来,如此如此〃 这八个大字的故套,可以了事。所以才把这文章的筋脉,放在后面去,魂魄提向前头来,作者也煞费一番笔墨。然虽如此,读者却又切莫认作不过一番空谈,后面自有实事,把它轻轻放过去;要知他这段虚文和后面酌实事,却是逐句逐字,针锋相对。读者乐得分破许精神,须寻些趣味也。
那褚一官取了纸墨笔砚来,安老爷便研得墨浓,蘸得笔饱,手下一面写,口里一面说道:〃 九兄,你大家要知那十三妹的根底,须先知那十三妹的名姓。〃因写了一行,给大家看道:〃 那姑娘并不叫作十三妹,她的姓是这个字,她的名是这两个字,她这十三妹三字,就从她名字上这字来的。〃 大家道:〃 哦,原来如此! 〃安老爷又写了一行,指道:〃 她的父亲是这个名字,是这等官,她家是这样一个家世。〃 邓九公道:〃 如何?我说她那等的气度,断不是个民间女子呢!这就无怪其然了。〃 褚大娘子道:〃 这我又不明白了。既这样说,怎的她又是那样个打扮呢?〃 安老爷道:〃 你大家有所不知。〃 因又写了几句,给大家看道:〃 是这样一个原故,就如我家,这个样子也尽有。〃 大家听了,这才明白。安老爷又道:〃 你大家道她这仇人是谁,真算得个天大地大,无大不大的大脚色。〃 因又写了几个字,指给众人看道:〃 便是这个人。〃 邓九公道。:〃 啊哎!她怎的会惹着这位太岁去,和他结起仇来?〃 安老爷道:〃 她父亲和那人,是个亲临上司,属员怎生敢去和他结仇,就为了这姑娘身上的事。〃 说着,又写了两句,指道:〃 这是这等一个情节,无奈她父亲又是个明道理尚气节的人,不同那趋炎附势的世俗庸流;见他那上司平日如此如此,更兼他那位贤郎又是如此如此,任他那上司的百般牢笼,这事他绝不吐口应许。那一个恼羞成怒,就假公济私,把他参革,拿问在监,因此一口暗气而亡。那姑娘既痛他父亲的含冤,更痛那冤由自己而起,这便是她誓死报仇的根子。〃 邓九公听了,抡起大巴掌来,把桌子拍得山响,说道:〃 这事叫人怎生耐得?只恨我邓老九有了两岁年纪,家里不放我走。不然的时候,我豁着这条老命走一遍,到那里怎的三拳两脚,也把那厮结果了。〃 安老爷道:〃 不劳你老兄动这等大气。〃 因又写了一行,指道:〃 这个现在已是这等光景了。〃 邓九公道:〃 是呀,前些日子,我也模模糊糊听见谁说过一句来着,因是不干己事,不曾留心去问。却也是朝廷无私,天公有眼。莲等说起来,这姑娘更不该去了。〃 褚大娘子笑道:〃 谁到底说她该去来着?这不是你老人家甚么英雄咧,豪杰咧,又是甚么大丈夫烈烈轰轰作一场咧,闹出来的咧?〃 邓九公呵呵的笑道:〃 我的不是!我就知道有这些弯子转子吗? 〃安老爷道:
〃 这话倒不可竟怪我们这位老哥哥,我若不来,你大家从那里知道起;便是我虽知道,若不知道底里,方才也不说那等的满话。
至于我此番来,还不专在她救我的孩子的这桩事上。〃 因又写了几句道:〃我们两家,还多着这样一层,是如此如此。便是这姑娘,我从她怀抱儿时候就见过,算到如今,恰恰的十七年不曾见着。自她父亲死后,更是不通音讯。这些年,我随处留心,逢人便问,总不得个消息;直到我这孩子到了淮安,说起路上的事来,我越想越是她,如今果然不错。你看我若早几日到,没她母亲这桩事,便难说话;再晚几日,见不着她这个人,就有话也无处可说。如今不早不晚,恰恰的今日,我两人相聚,这岂不是为你我报德凑的机缘?这真是上天鉴察她那片孝心,从前叫她自己造那番分救你我两家的因,今日叫你我两个结合救她一人的果,分明是天理人情的一桩公案。' 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据此看去,明日的事,只怕竟有个八分成局哩! 〃褚一官道:〃 岂但八分,十成都可保。〃 安老爷道:〃 这也难说,明日只怕还得大大的费番唇舌。我们如今私场演官场,可就要串起这出戏来了。〃 说着,那位姨奶奶送过茶来;大家喝着茶,那姨奶奶便凑到褚大娘子耳边,嘁喳了几句。褚大娘子笑着,皱皱眉道:〃 咳,' 不用哟!〃 邓九公道:〃 你们鬼鬼祟祟,又说些甚么?〃 褚大娘子笑着说:〃不用问了。〃 邓九公这几日是时刻惦着十三妹,生怕她那边有个甚么岔儿,追着要问。那姨奶奶忍不住,自己说道:〃 今儿个他二叔和大爷,他爷儿们不都住下么?我想着他们都没个尿壶。我把你老的那个,刷出来了。你老要起夜,有我这马桶呢!你跟我一堆儿撒不好呀?〃 姑奶奶可只是笑,大家听了,也笑个不止。
安公子忍不住,回过头去,' 把茶喷了一地。邓九公道:〃 很好,就是那么着,你只别来搅,耽误人家的事。〃 一时茶罢笑止。邓九公道:〃 如今这个人的来历,是彻底澄清的明白了。只是老弟用何等妙计,能叫她照方才说的那样叨教呢?〃安老爷道:〃 从来只闻定计报仇,不曾见过定计报恩。然而这个人的性情,非用条妙计,断断制她不住,你我这报恩的心,也无从尽起。等我写出一个节略来,大家商议。〃 说着就提笔,一条一条的写了一大篇,便望着邓九公、褚家夫妻道:〃 我们此去,我不必讲,自然是从送还这张弹弓说起。
但是第一,只愁她收了弹弓,不肯出来见我,便有话也没处说了。明日却请你爷儿三位,借桩事儿,分起先去,然后我再作恁般个行径而来。到那里,九兄,你却如此如此说,我便如此如此说,却劳动姑奶奶这般这般的暗中调度,便不愁她不出来见我了。及至看见了她,还愁交代弹弓之后,我只管问长问短,她却一副冰冷的面孔,寡言寡笑,我纵然有话,从那里说起。
我便开口先问怎的一桩事,不愁她不还出个实在来。我听了便想作这般一个举动,她若推托,却请九兄从旁如此如此的一团和,我便得又进一步,直人后堂了。及至到了里面,我一面参灵礼拜;假如她还过礼,依然孝子一般,伏地不起,难道我好上前拉她起来和我说话不成?却得姑爷姑奶奶,一位如此的一周旋,这位再如彼的一指点,九兄又从中作个代东陪客,我就居然得高坐长谈了。坐下我开口第一句,可便是这句话。她绝不肯说到报仇原由,一定的用谈话支吾;但她一支吾,我第二句便是这句话。〃 安老爷说到这里,褚一官道:〃 说是这等说,二叔,你老也得悠着来呀! 〃安老爷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恁的一激,怎生激得出她报仇的那句话来。〃 邓九公道:〃 有理,不错的,就是这等不妨。便是她有甚话说,有我从中和解着!〃 安老爷道:〃 到那时节,倒用不着和解,你但如此如此作去,她自然没话可说。但是这节关目,老兄,你可得作得象。我再如此用话一敲打,一定要叫她自己说出这句报仇的话来才罢。〃 邓九公道:〃她始终不说也难。〃 安老爷道:〃 老兄,你要知她是好胜不过的人,怎肯被人訾着短处?有那等一句话在前头,便不容她不说了。但是说虽说了,凭怎的问她那仇人的姓名,可休想她说出来了。问来问去,不等她说,我便一口道破。〃 邓九公拍手道:〃 好! 〃安老爷道:〃 九兄,你莫先赞好着。你须知她,又是这机警不过的人。这桩事,和那仇人的姓名,无一刻不横在她心头,却又万分的机密,防着泄露。忽然的被一个陌生人当面叫破,她如何不疑,难保不有一场大动作的。如此,此番却得仗你老兄和解了。〃 邓九公道:〃 便是这样,也不妨事。她虽是难缠,却不蛮作。
你只看她作过的那几桩事,就是个样子了。〃 安老爷道:〃 只要成全了她,就你我吃些亏,也说不得。等过了这关,我却把她那仇人的原委说来,这却得大费一番唇舌,才平得她那口盛气。等到把这事的原委说明,就是有证有据、共闻共见的事情,难道还怕她不信,一定要去报仇不成? 〃邓九公道:〃 是呀!到了这个场中,就算完了。〃 安老爷道:〃 完了?未必呀!只怕还有大未完在后头呢!老兄,你切莫把她平日的那番侠烈,认作她的得意,她那条肠子是凉透了,那片心是横绝了;也只为她父母这两桩大事未完,弄成这等一个游戏三昧的样子。如今,不幸母亲已是死了;再听得父仇不消报了,可防她顿生他变,这倒是一桩要紧的关头。〃 褚大娘子道:〃 不妨,那等我劝她。〃 老爷道:〃 这岂是劝得转的!你爷儿三个,只要保护得她那一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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