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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李哲正在家中,突然接到了知府衙门的传票,大宋知府衙门下属刑事司正式传召《射雕》小说的作者,全庸,也就是李哲。
男爵府的家丁们在大门口拼命阻挡着不让来传召的差人,李哲的二弟李贺拿着一把剑对着差人们使劲儿的比划。
“让我看看,你们敢不敢把小爷也抓进监牢里去,你们这些酷吏,大宋的江山早晚被你们给坏掉!”
差人们哭笑不得,但却没法对李贺动手,正在僵持间,李哲亲自来到,只见他身穿白色长衫,梳着君子髻,越发显得整个人佼佼不群,器宇轩昂。
“不要闹了,小弟,让我跟他们走!”
“那哪行呢?大哥!”李贺真心喊出这声久违的称谓,少年哭丧着脸说,“这些官差都是坏的,整日里欺压小民,你若是去了被他们在监牢里被他们用了酷刑咱们办!”
李哲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儿啊,那些旧社会的酷吏那都是啥时候的事儿了,这如今已经是大宋景兴二年,西元1630年,现在这个社会开放到这种程度,那些过去小说里描写的那些衙役们早就被淘汰了。
况且李哲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堂堂州学士子,世袭贵族后裔,这样的身份,便是给了刑事司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用私刑,多少人看着呢。
当下李哲就跟着那差人走。
走到街口处,只听见一声人喊,
“全大侠出来了!”
轰的一声,就像平地里一个炮仗暴响开来一样,大街上竟然猛然间围上了黑压压的人群。
“那就是男爵府的文曲星,写了《射雕英雄传》的那个。”
“啊?原来他就是全庸?看着也不怎么厉害么?”
大群人对着李哲指指点点,
“你知道什么,这么年轻就能写得出《射雕英雄传》,这种人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人家只是高人风范,平时隐藏起来怕吓着我等普通人罢了。”
“那是当然,你没听人说么,人家是文曲星在世,人家生下来就会写文章的。安王治下有了这等天降祥瑞辅佐,我大天竺藩国繁荣昌盛指日可待啊!”
“你懂得什么,甚么文曲星,全庸全大侠那明明是武曲星,身上肯定有一身惊天动地的本事,要不然怎么写得出那么厉害的大侠,洪七公,黄药师,丘处机,各个身手不凡?”
“哎,不对不对!你说的丘处机怎么能与洪七公和黄药师并列,那洪七公和黄药师明明是和丘处机的师傅是一辈儿的,你这人啊,看书忒不认真!”
看热闹的人这讨论很快的就开始歪楼,但当一众人知道李哲竟然是因为写了射雕被知府衙门传召的时候。
“嘿!知府衙门瞎了眼吗,连这等人都要捉拿,去,跟着去,原来这官府果真和书中写的一样,这些当官的都是要陷害好人,当年陷害了岳飞,如今却连写书的文曲星爷爷也要陷害,从古到今,这些当官的都是一样。”
“这个知府大人,一定是个奸臣!”
“去,同去,去给文曲星君爷爷助威,看这朝中的奸臣到底想干什么!”
一时间在李哲等人的身后跟了足足有几百号人,而且这人群走街串巷,在后面越积越多,浩浩荡荡,直奔孟州府知府衙门而来。
第三十章上堂()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近几日文坛上对于《射雕》的评价不好,但是这《射雕》看的过瘾却是实打实的,市井百姓里多有人看。
一个城市里百万人口,有数万订阅那是什么概念,几乎城里凡是有识字能力的家庭中每两家便定有一份,须知这孟州城真正的宋人也就不到三分之一,大约三十万人左右,这些宋人里就订阅了数万份孟州日报,可见《射雕》小说在市井百姓们中间的受欢迎程度了。
那些所谓的文人评论家们到底说《射雕》是哪里不好,百姓们其实也不懂,但爱国百姓们却是懂得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种道理便是市井小民也是赞同,否则当年蒙古人南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义无反顾的远离家园跟着朝廷流亡海外。
正是靠着这些人大宋朝才能在海外苟延残喘,继而逆转成功,开创出今天的这个大宋朝来。
严格来说,今天的大宋朝和之前的北宋南宋都已经完全不同,之前的两朝是士大夫们的天下,但今日的宋朝却是所有宋人的江山。
书中的那些侠客们爱憎分明,整天杀贪官,杀金狗,杀的坏人,这有什么错?难道非要像是历史上高宗秦桧君臣们一般都向外卑躬屈膝那才是好的么?
总之小百姓们自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和主流媒体们宣扬的大有不同,《射雕》小说中写的这些出身小民的侠客们就是让他们,仿佛每个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一个影子。他们在底层虽然没有媒体上的话语权,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但在这李哲最需要支持的时刻,却也能义无反顾的站出来。
九叔见了,感动的涕泪流下,
“这就是人心,这就是大宋啊!我大宋终究还是有希望的。”老爷子这观点真是让人无语,感情支持您和您站在一起的就是好的,否则那还就是反贼不成?
一直跟着的李贺也硬着脖子道:
“有这么多百姓们支持,倒不枉了我大哥这么辛辛苦苦写书给这些人看,我看这孟州府的大人们看了这么多人支持我大哥,他这案子到底该怎么判?”
李哲这一行宛若一股洪流浩浩荡荡来到知府衙门,把衙门里的人也都给吓了一跳,内府里的张骏知道了,也头疼的紧,孟州府多少年没出现过这样的事了,这事情传出去那可是对他自己的仕途前途大大的不妙啊。
不过局面已经至此,已经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当日他答应族侄张浦的时候可没想到过最后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因此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有硬挺着头皮演下去,这会儿他心里最痛恨的却不是李哲,而是他那个历来是号称家中后起之秀的俊杰英才张浦了。
看这弄得都是什么事儿吧!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什么狗屁英才,坑人的功夫倒是一顶一的。大宋朝朝野那可向来是重视关注民声,这些不请自来的百姓们若是少了也就罢了,但偏偏有这么多,恐怕大半个孟州城都给惊动了,这么多的百姓涌过来,所谓民心所向,法不责众,他怎么可能将人都拒之门外。
张骏一边暗自咒骂张浦,一边只好吩咐下去,大开中门,让随行的百姓们挤了一部分进来旁听,公开审问李哲。那边又连忙通知张浦等人过来。
因为今日传召李哲,张浦等人也早早的过来,现在见了这等情形,也都是心头惴惴,众人神情都是紧张,孟州城都多少年没见过这等场面了,只有张浦仍然是信心满满,对众人道:
“大人!不用担心,这些小民们都是墙头草,无需担心,所谓人心是铁,官法如炉,这些小民们难道还敢和大宋朝廷作对不成。”
“我不是怕这个,我怕的是上面的人啊!大宋朝不以言论罪人那是祖训,本官这次算是开了首例了?也不知会不会激起士子们的反感。”
“大人您严重了,至于上面的人,哪里会在乎这些小民,再说了,李哲在书里面污秽的可是先朝大宋皇帝,是当今安王殿下的祖宗,安王殿下不可能心里不怒的,只不过是碍着祖训不方便出头训斥李哲罢了,我们这抢先出手说不定还会取悦安王殿下。更何况,您也看到了,文坛这么多人都支持你,你还怕个甚么。”
张浦说的没错,这次李哲开庭,不仅百姓们被惊动了,同时也惊动了大半个孟州文坛,许多名人宿老都站出来发声,赞成孟州府衙门的措施,
“《射雕》一书,实是我大宋文坛近些年来之一大耻辱,近些年大宋之世风日下,道德败坏,仅从《射雕》一书中就能看得出来。这种书在世间越是流传宽广,对社会风气之危害愈烈,逐至不可言之境,我当朝衮衮诸公要教化人心,荡涤世情,当从此书始。”
这些名人宿老往往都是大宋文坛的泰山北斗,掌握着媒体上的话语权,那些后起之辈虽然也有喜欢《射雕》这本书,想为其说句公道话的,也往往被这巨大的声音压住,淹没在滔滔众口之中。
张骏张浦等人也正是看了这种情形,才敢于公开传召李哲,就是要趁热打铁,将李哲的罪名彻底做实,然后再踏上一只脚,让其永世不得翻身。事情到了这一步,双方已经是死敌,不死不休了。
到了大堂上,张骏张浦等人狠狠盯着李哲,李哲到了这时才是真真第一次和这个在背地里一直算计自己的人见面,只见这人生的面容俊朗,留着一副长髯,但从这时候的审美来看,绝对称得上是风流倜傥。
只是没想到这人生的一副好相貌,内心却如此心如蛇蝎,难怪古人说,负心多是读书人,读书人如果心肠坏了的话,那阴险狡诈的程度才让你猝不及防。
不过李哲终究是来自后世的灵魂,对人观感的底线太深,对张浦这种人也没有太意外,在然后他又在人群中看到自己的好同学陆凡,嘿!这会真是牛鬼蛇神都纷纷到齐了啊!
张骏高坐堂上,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面对李哲,看着李哲那尚显稚嫩的年轻面孔,又是后悔,又是羞愧,就是这个年轻人写一本书,就让他落到如今境地,这样年轻的人,却能闯出这么大的名声,这是天才?还是妖孽?内心心情无比复杂。
他决定先发制人,
“李哲!今日本府召你前来,你可知所为何事?”
李哲道,不就是那点事儿嘛?谁不知道,现在他身后有郡主承诺坐镇,身后又有那么多百姓支持,正是心气儿高的时候,怎么肯随着知府的话来回话。
“回大人,小子不知何错要烦劳大人。”他语气中也带着软钉子。
嗯?听李哲的口气,这竟然没有一点儿胆怯啊,还敢针锋相对,张骏原本口气还算平和,接下来便再也控制不住脾气。他身为堂堂知府,三品重臣,这小子竟然敢如此相对?
“李哲,你胡说!你自己写的小说,你自己不懂么,你写的小说,用词污秽,诋毁先帝重臣,传播叛逆言论,在社会上造成恶劣的影响,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偕越大罪!你还敢说不知犯下何错,你,你……简直罪大恶极!”
张骏气得不行,严词厉色的斥责李哲,堂上堂下围观众人,也全没想到今天这气氛一开始就变得如此激烈,看这架势,这简直是天雷地火啊!
第三十一章讯问()
轰的一下,堂下观战的百姓们顿时炸了锅,今天这知府大老爷铁了心要对付众人心中的大侠了。
那全庸便是有惊天动地的本事,又怎么能真正和官府放对?
那全庸不过是写了一本小说而已,怎么的就传播叛逆言论,造成恶劣影响了,还大逆不道?知府大人这是血口喷人吧!
百姓们如一窝蜂一样嗡嗡嗡的言论,纷纷出言指责张骏。
“肃静,肃静!”
“再不肃静,本官就将他驱逐出去!”
张骏掏出惊堂木狠狠的拍了拍,才止住堂下汹涌的发言。
然后又对李哲问:
“李哲,你可认罪!这边在座的都是当今文坛的名人宿老,他们都认可本官对你的申诉,他们可都是证明。”
李哲往堂上一看,今天堂上果然是来了一大群文士。
其中有文心雕龙中的宋风,有大天竺的孙先生,还有小说家的黄先生。
文心雕龙的宋风看着最是有格调,一身青袍,面容俊朗,看起来温文尔雅,颇有古之君子的风范。但就是这家伙一篇文章掀起了讨伐《射雕》的风潮,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文人看起来越是郡主,下起手来就越狠。
那宋风这时候面见李哲,不过是二十郎当岁的少年,摇摇头道:
“哎,可惜了,可惜了,《射雕》虽然不好,但追究其文笔来看,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以你的年纪,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可见你天生才气纵横,只是走错了道而已,好做惊人之语,哗众取宠,这样的文章,这等人才,可惜可惜。”
“我等一棍子打死这样一个少年,是不是有失圣人宽恕之道呢。”
做出一份为国惜才的样子。
旁边那几个孙先生,黄先生们却纷纷道:
“宋先生过誉了,在我看来今天此子却是最不能姑息的,越是才高就越是要痛加申斥,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我等也都知道此子才高,但才高还需有德来配,否则有才无德,越是才高,为害就越甚,在历史上有例为证,蔡京、秦桧等又何尝不都是才气纵横之人,切切不可姑息啊。”
“孙先生说的极是,这小子写的小说下流污秽,我等耻于与之为伍,还是将他驱逐出去吧,万万不能让这样的人继续危害世人。”
一众人一唱一和,说的跟真的一样。
张骏听了,面色大缓,对李哲道:
“李哲,你可都听见了,这些文坛上的前辈都这样说,可见本官对你的判断还是有道理的。你小小年纪,知错能改还是有希望的,本官也不是一昧要打压你。只要你认输服罪,本官也不为己甚,不会多为难你,你毕竟是国朝忠良之后,改了之后还可以从头再来嘛。”
张骏期望的看着李哲,希望能听到李哲亲口认罪。他虽然贵为三品大员,但在安王驻烨之地做知府,可也并不容易。现在他无比后悔当初答应了自己那族侄张浦的建议,揽下这趟案子,他堂堂三品大员,搅和进这种事情里,难道是生怕自己脑袋上的虱子不够多么?
李哲在下面听到这些人自说自唱,这些人真的以为这样做作一番之后就能唬住自己,就能一手遮天?还文坛宿老,就这么几个人就要代表文坛,那其他的那些文人们答不答应,他们也真不知道害羞,不知道沐猴而冠这个成语是怎么写得。
他们这番做作,或许吓一群真正初出茅庐的普通人可以,但是想要吓住这么一颗来自后世的灵魂,一个经受了信息时代各种荒谬、震惊、奇谈怪论的侵袭的人,那是不可能的。
李哲依然是施施然行了一礼道:
“多谢大老爷垂询,只是大老爷一直在催小子认罪,认罪,小子自以为压根儿就没罪,又怎么能服罪呢?”
“就大老爷叫的这些证人?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报纸上的作者,地位平等,难道他们年纪大一些就可以宣判我的罪?别的我就先不说,就说我写的《射雕》让孟州日报从三万份卖到现在十一万份,短短的不到一个月时间就让报纸销量增加了将近三倍,可见我的小说受人欢迎火爆的程度。
大老爷也看见了,今天这衙门外站着的可都是我的忠实读者,他们每个人都被小说痴迷,你们说的文以载道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但是在我看来,所谓小说,写来就是给人看的,看得人多,看的人喜欢,自然就是好小说,否则你说出一个大天来没人看还不是白搭?”
“好,说的好!”
门外听着的人心里舒坦,
“还是这位全庸说得好啊!不愧是能写出《射雕》这样小说的人,小说小说,写来就是没人看,那还写的个什么劲儿?”
“原来这《射雕》的小说竟是专门写给我等小民们看的,怪不得看起来真是过瘾。”
堂下的百姓们自是支持李哲的,这时候不约而起的又高声喊起了几声口号!让堂上众人听起来一个个面色铁青。
李哲又道:
“至于今天站在这里的这几位,他们可代表不了孟州文坛,这几个人都是孟州日报的竞争对手,他们诋毁我,或是因为嫉妒,或是因为商业竞争,间接打压孟州日报,一群逐臭之徒,这样的证词又能说明什么?”
李哲说罢,对面几个人气的几乎要当场暴走,老羞成怒,便是那个刚才还风度翩翩的宋风也是气的嘴唇哆嗦,指着李哲不当人子,不当人子的叫道,场面上乱成一团。
张骏阴森着脸道:
“李哲啊李哲,本官本心还是念你年纪轻轻,想给你留点余地,没想到你真的是冥顽不灵!当着这么多文坛先辈的面还敢如此狂悖,真是狂妄自大!”
“来人啊!”
“在!”
“去本官的大印来,本官这就要签字,在这里就要拘了这人去元老院问罪。”
“是!”
下面的李哲一行人和围观众们都是大惊,知府大人这是直接要撕破脸皮了吗?没想到这知府大人在堂上说不过就要硬来,什么大逆不道,什么危害社会,你倒是说出一个道理来啊?没有一个缘由就要签字拿人,这知府大人未免也太乱来。
他却不知道张骏心里的苦处,今天这情况已经是失控,今天在知府衙门钱前发生的事情,事后他张骏必然免不了被人诟病,若是后世一届官员被人诟病,顶多也就换个位置就好了,但是在这时代,官声可就是官员的政治生命,堂下聚集的百姓,传出去别人不管怎么看都会让他张骏在朝廷里的官声大大减分。
在这种情况下他张骏唯一希望的就是尽快把这罪情尽快坐实,免得拖下去一旦出了变故那就更麻烦了。
但他这一番表现传出去,外面衙门前百姓们已经轰然喧闹起来!
“坏了,那知府大人恼羞成怒,要拿文曲星治罪了!”
“昏官!一定是个昏官!”
“文曲星爷爷,好人没有好报啊!”
“昏官见文曲星也要文章写得好就要捉拿文曲星君爷爷,你们这些人就不怕天降一道神雷来劈死你们这群人?”
更有人当场如丧考妣的哭喊道“苍天无眼,奸臣当道,”连这等耸人听闻的言语都有人喊出来了!
知府衙门口乱成一团。
张骏黑着脸,恨不得亲身下去将那些人全部抓起来,奈何法不责众,他只好将全部怒火全都宣泄在眼前的罪魁祸首李哲身上。他脸色一板,狠狠的扔下去一道令牌,正要宣布判决之际,只听见衙门外面有宫廷礼乐声音传来。
衙门里的人一听,纷纷慢下手中动作,这宫廷礼乐声音,民间早已失传,只有安王宫中才有,众人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这是宫中有派人来了?
然后,果不其然,衙门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