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还是马忠站出来停下了操演,命令士兵放开了手中的枪,将枪交给了石秀。但马忠那也是实诚人,黑着脸对石秀没有半点儿客气,
“长官!你虽然是下来视察,但也不能冲撞行伍,你擅自打断正在进行中的操演,按照军律应处以鞭刑!”
哈,李哲真是服了这个马忠,他在这儿根本就不用出面,得罪人的事儿马忠自己全都办了。
陆轩一行人被马忠弄的全都是面色铁青。但没办法,军中戒律森严,冲撞行伍那可是大忌,哪怕是陆轩亲来也不能说马忠说的有错。
可是,这一行人全都是高级军官,尤其是石秀,还是团指挥,比李哲马忠都高出了一大截儿,堂堂一团指挥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刑罚,这可是丢了老大的人了。
更何况这还是他陆轩带来的人,这刑罚若是真的执行了,那不是鞭子都打在他陆轩的脸上!
陆轩黑着脸,一双眼瞪得恨不得把李哲烧成灰烬。所有的军官们都觉得面上无光,反而是当事人石秀觉得没啥!
“嘿!你这个马忠,连我你都不给面子!不过今天你说的没错,军营里纪律森严,该罚的就是要罚,这鞭刑我认,是我有错在先。”
石秀这,看着马忠到好像是看对了眼了。
让一群人都是无语。
李哲总算是找机会说了上话,
“我说,军律森严是有的,可是团指挥也不是有意冒犯,今日这场合不合适,我看这鞭刑就暂且记下来,如何。”
石秀一听,立刻就觉得李哲这话儿说的好听,成功帮他把话而给圆回来了。
“小子,那你就是李哲,嘿嘿!不错,不错,我石秀记得你这个情面。”
这几句话一出,这群军官们都觉得李哲不错,李哲帮石秀保住了颜面,就是帮在场所有人保住了颜面。这样知情识趣的人,怎么会是有人说的那样盛气凌人的纨绔子弟呢。
有些人做事未免太出格了点吧!
在众军官心里的天平上,那砝码又向李哲这边偏了一层。
陆轩看着李哲在那里做好人,心里更是不忿,吼道:
“李哲,李虞侯!”
“在!”
李哲忙应下。
“我说,谁让你擅自给你的部下们换铳的?你的铳都是哪里来的,经过有司没有,你换铳没有校验,没有审核,火铳这种军国重器,没有上司的批准,出了事,责任谁来承担?”
陆轩劈头盖脸的对李哲一顿训斥。
李哲擅自给不下换铳,竟然是没有得到批准的。
这在现在的军中的确是大忌,要知道他所处的可不是某人的私军,而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军,官军的装备,样样都是通过有司多年校验,审核,不知经过了多少道手续,才最终能够进入军中,成为制式武器。
不可能随便什么人拿出什么武器都能让朝廷官兵们用的,官兵们所用的制式武器,第一考虑的是稳定,高效,以及还要朝廷军队后勤上的效率。
当年那种自己带枪,自己配备马匹,就跟着自家领主们前呼后拥杀上草原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的朝廷官军,规章制度森严,追求的是标准化,因此才能保证宋军始终是这个时代的精锐。
李哲此举,虽然或许能真的提高战力,但是在捧日军中,却是不可取的。
这时候,那边一直抱着抢来的枪不吭声的石秀,突然插口道:
“可是,我捧日军中距离上次换铳,也已经有三十年了吧,打我老石进入军伍中起,这铳就没有换过,现在外面的新铳早已经进步了很多,远比我们的制式火铳要好,就像我手里的这把铳,设计精巧,端的是一把好铳。我看这铳就挺好的,值得考虑换铳。”
“什么?”
陆轩不防石秀竟然站出来说这种话,这石秀,这时候站出来,难道是想要替那李哲说话的嘛?
陆轩狠狠的看着石秀,石秀见了却好像没所谓。
“诸位刚才也看了这火铳的威力,而且,五都操演所用的这种新阵法,我看也很有研究研究的必要,别的不说,单单废除了长矛兵,全部换装火铳,我看就是不错的创举。我看我们应该让将军也来看看,看看是不是能够尝试一下,如果真的有效,那么能够提高我军战力,那岂不是很好。”
石秀自顾自发言,却没见到站在他对面的陆轩早已经是面色铁青,等他话还没有说完,
“不行!绝对不行!简直胡闹!”
第五十一章比试()
陆轩怎么可能让李哲顺利换铳,身为一个老军伍,石秀能看出来的他又岂能看不出来,李哲的这个怪阵最重要的就是这种火枪。这种火枪才是这个所谓“全火器化”阵法的重点,如果没有这火枪,这个怪阵的威力最起码也要下降一半。
所以,他怎么可能让李哲顺利换铳。
事到如今,亲眼所见,陆轩也不得不在心底里承认李哲在军事上果然是有着某种天赋,竟然能让李哲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在短短时间内就琢磨出这么一个即使是让很多老于军伍的老军官们为之惊叹的阵法。
李哲这个家伙的才能不可谓不惊人。
如果不是因为儿子陆凡的仇,在军中碰见这样的年轻俊杰,以陆轩的为人,说不定提前交往提拔一下,这样的人才,别看这时候地位卑微,但假以时日,一旦有了表现的机会,那毫无疑问肯定会一飞冲天。
但偏偏这样的人才是害了他的孩儿的罪魁祸首,这偏偏让陆轩如何放不下和李哲之前的大仇,他怎么能让李哲如愿。
不得不说,哪怕是聪明人有时候也总是会做出些之后悔不可及的蠢事来。
如果李哲的这个阵法能够成功在大校阅的时候上场,那结果绝对是陆轩所不愿意看见的。
他陆轩费尽心力打压李哲,为了这甚至有可能连老上司和同事们都给得罪了,他陆轩自己如何能心里不知,现在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如果最终却不能阻止李哲上位,那他陆轩还怎么有脸在捧日军中立足。
陆轩看着那边站着的李哲,眼中直欲喷出火来。
到了这时候,陆轩甚至有些痛恨自己下来时带来的这些军官了,如果没有这些军官,陆轩身为比李哲高了不知道多少级的上司,肯定能理所当然的命令李哲不得换铳,但偏偏今天来的这么多其他军官,其中又有石秀这样的刺头。
让陆轩的得意算盘就没有那么容易打起来了。
“胡闹,怎么能说是胡闹呢?”
果然,石秀抓住陆轩的口语就反驳道,
“指挥使大人,莫非是说武学里的那些人也是胡闹,指挥使大人恐怕不知道吧,就连中央武学里的那帮人也在暗地里研究探索军队换装事宜,甚至中原天子拱卫,拱圣军,神武军,神卫军,都已经开始实验小规模全火器化部队。唯有我天竺安王藩,距离偏远,还没有考虑稳妥。
但王将军也多次嘱咐下来,要尽快考虑这个事情。
我捧日军,身为天竺安王属下最强军,在探索军事战术的事上也是当仁不让,一定要走在威远军前面。怎么,指挥使对这个也有疑虑。”
石秀这人看似狂放不羁,其实心内自有乾坤,否则也不可能牢牢站住二团指挥的这个位子,还敢屡屡违逆上司陆轩的命令。
这一番话说的水滴不漏,偏又拿枪捏棒,让陆轩发作不得。
他能怎么说?难道能说王禀说的话有错不成。
“石指挥过奖了。就五都这样的表现,也能算做战术革新么,石指挥高看了他们了。”
“不,指挥使大人,石某可不觉得高看,也从不会高看别人,什么事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五都的这个新阵法,新火铳,我看还是有些看头的,一分钟内能进行超过十次以上的排射,火力惊人,如果算不上是革新?”
陆轩被石秀三番两次顶撞,心里也是发火。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是区区一个李哲而已,怎么就能跳出这么多人来跟自己作对,像那马忠,明明是一个混血儿军官,也敢违逆他的命令,处处帮着李哲,而今天,恰逢其会的石秀也要站出来作对?
这些人难道都受了李哲的贿赂么?
他嘴角一笑,冷冷的出口道:
“算不算的上革新,那是要看效果的。在这操演中能多齐射几次算的什么,又不是在战场。我们的火铳方阵经过近百年演变,早就操练成熟,能够适应各种情况下的战斗,才能流传至今,怎么能轻易说就不行了,搞什么战术革新,我看石指挥你是过虑了吧!”
“嗯?不然!”
石秀反驳道,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这样想或者是过虑,但是王将军也这样想,天竺武学,中原武学里那么多优秀军官们也这么想,指挥使大人,难道他们这些人也都是过虑么?”
陆轩被石秀反驳的哑口无言,但犹自强撑着道:
“但是便是真的战术革新,那也不可能像是今天这样。我们的方阵里有长矛手护翼,火铳手才能稳定输出,而就眼前的这个枪阵,要护翼没有护翼,要纵深没有纵深,就这么薄薄几排阵型,到了草原上,胡人骑兵们恐怕是一冲而过。又有什么用处?”
“哎?那可不是那么说?指挥使大人,阵型纵深那是相对而言的,战场上的进攻和防御是一对相互之间的平衡,如果火铳手输出的火力足够,敌人根本冲不到近前,那么就是不要防守又如何?”
“而且这火铳上还有一个异处,恐怕大家还没有注意到吧!”
他这么一说,众位军官再次注意力集中到他手中的火枪上,也有几个军官也学着向周围士兵们借到几把枪,捧在手里细看。
偏偏这时候石秀自己又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了,反而招手让李哲过来,问:
“我说李虞侯,我看你这们的这铳管上有这么一个东西,这还有何功用,”
李哲跟着一看,正是枪管上用来插刺刀的套筒。这石秀,果然是粗重有细,恐怕已经看出这里的奥妙,此时却把这个讲解的机会让给李哲来。
李哲感激的看了一眼石秀,给大家讲解道:
“这个原本是一个小机关,各位指挥且请看,”
李哲掏出一把刺刀,插进去一旋一扭,蹭的一声,那刺刀竟然已经是牢牢的固定。
这样一来,一把用来射击的火铳,转眼间变成一把长达两米的长矛,刀尖寒光闪闪,火铳兵竟华丽丽的转职成了长矛兵。
喔!饶是这些军官们见多识广也没有预见到这里的机关。
这下,谁还敢说火铳手近身无战力,这样远战,有火铳,近战有刺刀,火铳手赫然成了一种远近皆能的全面战兵。
奥妙竟全都在这一把枪上。
这样的火铳,又怎能让人不喜欢。一时间,一众团指挥、营指挥的军官,都手拿着这火铳爱不释手。都是纷纷大赞。
而陆轩偏偏到了这时候仍然不肯松口,
“哼,华而不实的东西,不过是看着精巧罢了,到了战场上,实用上肯定及不上我们的制式火铳。我是绝不同意换铳的。”
呵!石秀再次出口道:
“华而不实,我看不尽然。指挥使大人,军中无戏言,既然你一直说这阵法比不上老方阵,何不就在操演中比一比呢?”
啊?
比试?
陆轩还没反应过来,
“对啊!就在操演中比试一下,如果五都输了,当然就说明李虞侯的战术有问题,这换铳当然就不可行,但是如果赢了,那还能说什么,只能说是李虞侯的战术革新有意义,换铳势在必行!”
“就是嘛,比一比不就知道了?”其它的军官们看热闹不嫌事大,都纷纷鼓噪起来。
陆轩一下子被架在火灶上。在众目睽睽之下,陆轩不得不应道:
“哼,比就比,我这就禀报王将军做个安排,”
第五十二章出海()
好好的一个视察,原本是陆轩下来来给李哲添堵的,偏偏最后变成了要一场前途未卜的比试。陆轩也是无奈,心头早已经将这个石秀骂了个狗血淋头。
现在陆轩对李哲的打压,越来越变成了将他自己的官声前途都压进去了的一场游戏,如果对李哲打压成功,陆轩在军中或许还能维持住威信,但如果打压不成功,被李哲逆袭,那陆轩恐怕自己都无颜再继续坐在这个指挥使的位子上了。
几十年在军中的声誉毁于一旦。
陆轩自己也越来越感受到了这场危机。
因为自己在下面频频的小动作,搞得连以往的老好人王禀都对他不满。以往两人经常还能在工作之余小酌一番,叙叙两家的私人情谊,但就这些天来,陆轩能明显感觉到王禀对他在军中动作的不满,陆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收到这种邀请了。
想想真是有些后悔啊,这事情怎么什么时候就走到了这个地步了呢?
陆轩同意了安排五都和别的都的方阵进行比试,实际上也就等同于同意让李哲的怪阵参加大校阅。
不管怎么说,李哲的目的却是达成了。
陆轩也是气糊涂了,到最后拐过弯才明白这个道理。
嘿!这下前面陆轩千方百计想要阻挠李哲的计划算是破产了,到最后结果如何,就只好全看这次演习。
在大校阅期间,举行军中大比历来是军中传统,军中官兵们憋着劲儿训练了快一年,在这即将出发北征的档口亮亮相,互相展示一下肌肉,石秀所说的比试,毫无疑问就是这个档口。
石秀这一下可真是让陆轩气的吐血。
操场上,军官团们最后“视察”完毕,准备离开时,那石秀还嘱咐李哲道:
“李虞侯,你也听到了,这次你的这个阵法可是要参加大校阅,要经过军中精锐的比试的?有没有信心。”
面对这种问题,李哲当然是回答有信心,实际上现在的现场中如果说有谁能够对他的这个亲手操练出的怪阵最有信心,那毫无疑问,就只会是他。
后世的历史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线列步兵最终淘汰了方阵,他自己又怎么会没有信心。
再说,经过这些天的军营训练他和马忠也都明明白白的看了出来,新的枪械新的战术对士兵们战力的提升。
只有亲身经历这一切的人才最有信心。
李哲的回答让石秀满意,这家伙点了点头,对李哲交代说,
“这几天好好训练,争取给我一个惊喜,我看好你!”
“谢大人!”
李哲和马忠带着手下官兵把这些大人物目送离开,回过头来,哈哈,两个人对视一下,看见对方眼神中都是升起万丈豪情!
两人亲手训练出的这“全火器化”战法,终于要在大校阅中众目睽睽之下展露锋芒了,
……………………………………
城中,忠勇男爵府,府中的二公子今天反常的没有去入学,而是在厢房里找到了九叔,
“九叔,我想走了,先来跟你道个别。”
“走,二公子,去哪里走?”
九叔纳闷,州学可没有放学,也没听说老爷对二公子有什么安排啊?
“这个,我没有和大哥说,我是想提前回去定远州看看,”
李贺支支吾吾的说。
啊?回定远州。
这个九叔也没办法拦。
毕竟李贺是主子,九叔只是下人。小主人想娘了,他还能拦着不让去看么。
可是,即使是这样也应该提前和老爷说啊!难道,这二公子因为上次舅舅的事情,记恨上了老爷?
作为家生子出身,九叔家世世代代在李府里服务,在府里看着李哲李贺哥俩儿长大,那个他不喜欢?
先前这哥俩因为袭爵的事经常闹不痛快,九叔就经常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在争位这件事上,九叔毫无疑问是坚决站在李哲这边的,但也绝不愿意看着李贺因此而受到伤害。
但最近李哲作为大哥终于展露锋芒,获得了府里上上下下的尊重,这里面也包括李贺,二公子终于开始尊重大哥,看着也渐渐和大哥有了谈笑风生,好像是放弃了和大哥争位,九叔和府里的下人看着都是高兴。
但现在李贺这是,又记恨上自己哥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九叔的问话,李贺先是支支吾吾,后来问的急了,终于失声道,
“哪有,我怎么会记恨我大哥,我只是,只是没脸面对大哥了啊!”
李贺满脸心乱如麻,那张小脸转眼便是泪雨滂沱。
“我母亲和舅舅总是在背后做这样的事,让我如何能再面对我大哥,整日里算计我大哥,总之我一日不死,我母亲就一日死不掉那颗心。
这次,我舅舅竟然潜入大哥房中行刺,凶险之极,幸亏舅舅没有成功,如果大哥万一有个好歹,那,我便是百死也是难恕,叫我们将来如何面对家中的列祖列宗啊!想想可真是后怕!”
九叔跟着也同样是一副后怕的感觉。
那晚齐峰潜入行刺李哲,九叔虽然不清楚两人在房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齐峰亮出兵器是真的,想不到齐家为了爵位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可怕,定远州上领地里的那个妇人简直是疯了。
即使是只是管家,并不是主人家人,九叔也对那个妇人也是满心恨意,老主人当年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女人。
李贺这厢继续说:
“便是我母亲做的这些事,让人心惊肉战,我,我思前想后,自己还是走了才好,我走了,不见了我,我母亲就只能熄了那颗争位的心思……”
李贺毕竟年幼,这说着说着,竟自己先哭了起来。
总之这些天,他可真算是感觉到了现实世界竞争的残酷,以往那些小说里写的那你死我活的兄弟争位,竟如此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是以前,他是恨不得快快长大,但如今真正长大了,他才倍加感觉到成年人世界里的辛酸。
小小年纪,就满腹委屈,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引得九叔怜意顿生,连忙温言劝慰自家小主人。
主仆两人絮絮叨叨聊了很久,直到半夜才止住哭声。
第二天凌晨,年仅十六岁的李贺就背着一个小包,独自一人,走进孟州城港口外港处停泊的一艘海船,这是一艘停在港口处露出水面高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