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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这种特有的参与政治的热情,在历史上可是很让历朝历代朝廷很困惑,那些手掌大权的高层,一旦被逼得急了,恼羞成怒,转眼就会弄出不可收拾的局面来。比如后世到了我大清,明史案,南山案,不都是源于此么?这方面例子实在太多。
因此现在的李哲绝不屑于弄这种嘴炮。
他作为穿越者来到此可不是来炫耀来自后世的网络嘴炮的技巧的。
能动手绝不BB。
李哲已经打算好了要亲手用暴力解决一切,因此现在这会儿,方觉远邀请他一起做这个,他哪里会有半点激情。
方觉远大为失望,李哲看着他,终于不忍多说了两句,
“觉远兄,就像是你们现在去做大事,你们准备具体怎么做?”
方觉远回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广为散播,发动广大生员上街游*行,必要时,我等还可以到元老院前申诉!”
李哲一听,“咳!我说觉远兄,你看你这帖子里面,这根本就是骂人!”
“对啊,就是骂人!”
“那你则上面骂的就是当朝诸公,你们到元老院去,难道还要当着人脸骂!”
“当然要当着彼等面前,不当着彼等面前骂,如何能说的人痛心反悔,改正彼等的错误。”
“哎!”
李哲真心无语了。
这人都是要面子的,越是身居高位,越是面皮重要,你们这样当着人脸落人面皮,怎么可能能说的人反悔,哪怕你说的的确是有道理,人家心里也赞同,也绝不会大众广庭之下扇自己的脸啊!
你这不是逼着人翻脸吗?
好吧,这就是方觉远,这就是这时代的名士,这些人享受的就是这种酣畅淋漓的快感!如果不当着人面,他们恐怕还根本享受不到这种战斗的激情呢?
李哲意识到他根本不可能说得动方觉远。只好放弃。
“其实觉远兄,我这次来的确有要事,要向你打听。”
方觉远虽然没有说动李哲,显得异常懊恼,但李哲真的要事情相求,他却不可能不帮他,忙反问道:
“何事?”
李哲问道:
“我想问安王薨了之后,襄阳郡主现在如何,可曾还在她自己的府中。”
方觉远细细回想,
“哎!的确,好像已经多日未曾听闻郡主的消息了。我只是好像依稀听闻,好像新君即位,和郡主并不是很亲善,郡主恶了新君,被王爷罚在宫内禁足了。”
说罢,方觉远立马怕了自己大腿道:
“哎!就是,一定是郡主看不惯这新任王爷行为,郡主那是何等样人,怎么可能会和他们同流合污,一定是那新王爷看她不顺眼,硬将她关了起来。”
“嘿!这二王子笃信武力,擅动刀戈,连自己亲妹妹也不放过,真是——哎!狼子野心!”
方觉远嘴里酝酿了半天,竟然连这种词都说了出来,可见对这新任安王的二王子的痛恨!要知道方觉远身为名士,讲究君子绝交不出恶言,轻易不会说出这样的恶言恶语,更何况这说的对象还是儒家讲究的君!
天地君亲师,君的地位在儒学士子心里那是绝对应该高高在上,在心里想也不行,可见方觉远心里潜意识中竟是已经不把这新任安王当做是自家君主了。
那二王子赵世传,若是知道了自家在文坛士子心里竟然都是这般景象,恐怕也要有几分懊悔吧!
“您放心,我马上就托人进宫打听,一定为你联系好郡主!哼,那几个王子,还真以为能一手遮天么?”
看李哲的确是焦急,方觉远拍手应允道。
一百一十四章将作院()
方觉远的效率很快,当天下午,李哲就等来了郡主的消息。
他现在因为是提前返回孟州,因此根本不敢公开露面。就是见个往日最熟悉的朋友都要偷偷摸摸。
接到郡主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和他的朋友见面,他这个儿时的损友陈子龙见了面也是忧心忡忡,一问,原来陈子龙老爹陈所闻近几日也从安王宫辞职回到家中,在家里整日长声短叹,搞得陈子龙这个以往经常游手好闲,天天往将作院里去玩的儿子都不得不待在家里,陪着老子一起担忧朝政。
“咱们天竺藩这次这个安王恐怕真的要惹上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
李哲问。
原来陈子龙听他父亲探得的消息,近日朝野对新任安王继位一事舆情汹汹,听说朝里已经有人看不下去,有人串联起来出海要到中原朝廷去告了。
当今大宋朝,虽然三藩已经分封,中原朝廷按说已经不管各藩自己的事了,但这继位大统的事还是有资格管一管的。
更何况如果真的是新君即位不得人心,将国中搞得一塌糊涂,那中原朝廷也完全有理由来管一管,而其他两藩宁王,靖王,恐怕也不会坐视不理。
安王继位的事总是被搞得越发大了,原本安王属意的那位六王子据说知道这孟州城发生的事后,立马就躲进了定远州朝廷水师驻地,根本就不打算回来。
六王子本来就是安王亲自属意,朝中人人皆知,现在又躲在外面,朝中一定会有人纷纷赶往联络,这下这也成为二王子新君即位的一个变数。
还有这天竺洲各家宗伯,姜国侯、天方侯、昌州伯,这些手握重兵的地方实权都还未表明态度,那几个王子手下都有私军,但他们手下的这些私军如何能和这些威名赫赫各家侯伯手下的军队相抗。
总之,现在这安王藩内是风雨飘摇,乱象频现啊。陈子龙虽然平时潇洒肆意,不喜欢关心政治,但如今朝政乱成这个样子,他也不能脱身身外。
李哲和自家兄弟相处,也想不出什么言语相劝,想了半天,突然想起问道:
“对了,那将作院里先前不是说在研究制造能用在船上的大型蒸汽机么,具体的怎么样了,造好了没有,你我什么时候能坐上那样的船。”
李哲一提起这个,才让自己的这位好友来了精神,这家伙不愧是号称“巧手”子龙,
“哦,你说的那个,将作院里几位大匠都在抓紧时间赶工,原本已经造好了一门,好家伙,足有十几米长,五六米高,其上用到的飞轮也有一人多高,只能用在三千料以上的大船上。原本打算这就上船实验呢,就因为近期城里这情况,船厂和院里这边都觉得情况不好,因此就推迟了试验日期。
哎,多好的大船啊,如果今后船上用上这个,在海上势若奔马,又不用依赖风帆,在海上航行不用依赖季风,不管什么时候,想走就走,那些整日里跑海船的船主们若是知道了恐怕做的梦都要笑了。”
陈子龙说的很激动,实际上李哲听了更是心情激动,感情他这期盼已久的蒸汽机大船,这么快就要实现了吗?作为穿越中的一员,他可是一直关注将作院里的这实验,这时代没有人像他一样能意识到这其中的价值和意义。
蒸汽机船岂止是只有陈子龙说的这么点儿意义,来自后世的他可是知道,正是将蒸汽机搬上了轮船,才使得今后的船舶越造越大,越跑越快,从而彻底摆脱了对自然季风和洋流的依赖,使得人类真正能四海扬帆。
也正是蒸汽机船的出现,才使得大航海时代彻底摆脱了自然的限制,彻底走上了巅峰,人类殖民的脚步,从此再无拘束的出现在这个星球的任何一处地方。
如今这种发明出在了大宋朝,这是上天在眷顾大宋,给大宋的海外征服大业又加上了一双翅膀啊!
他强抑着激动问陈子龙道,
“那为何不干脆装了上船,子龙,你说我想请将作院里的这些大匠为我工作,可行?”
陈子龙一听,诧异的看了李哲。像是在问李哲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李哲方才醒悟,自己这是异想天开了。
将作院都是朝廷下属,其中大匠虽然没有多少权力,但也都是朝廷供养,吃朝廷俸禄,地位其实不下去朝廷官吏,再加上又没有朝廷名位相累,能够偶尔干点儿私活,实惠之处有时候甚至强于做官。只是没有官吏手中的实权罢了,但同时也没有了官场上的各种绳营狗苟之处,对这些工匠们而言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其实这将作院里的大匠和后世工程院里的那些博士院士们没什么区别,都是醉心于做事研究远过于做官。让他们这些人去混迹官场才真是受罪,自从当年武宗南下,改革了朝廷制度,建立起这新式将作制度之后,可以说就收了全天下匠人之心。
身为朝廷将作院里的大匠,受朝廷供奉,这可是代表着前所未有的荣耀,更受整个天竺洲整个匠人阶层的气运所种,李哲想让这些站在整个天竺洲所有匠人巅峰的大匠们为他工作,这真的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不过马上李哲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马上改口道:
“你为我多多谢过几位大匠,就说前次我庄园里的机器多谢几位大匠,改日李哲有空,一定请几位大匠好好聚聚,好谢谢几位大匠相助之情。”
“哎!”陈子龙大大咧咧摆手道,“这有什么好谢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人,你让他们帮你做那几件机器,这几位回去可没少显摆过。这几位为你做事可不是贪图你的感谢,那几件机器只是他们的试验品而已。”
李哲接着又问陈子龙几位大匠那蒸汽机船实验的具体时日,心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知道陈子龙告辞出府的时候,李哲这个决定才想清楚,狠狠一拍手道,
“这一票,干了!说不得今后自家的前途,就都寄托在这这一票生意上了!”
决心已定,李哲才心念一转,赶紧开始考虑和郡主见面的事情起来。
原来,郡主竟是被关在那廉州岛上。
一百一十五章夜行()
孟州城,其实原本是位于天竺洲西海岸的连州七岛上面,原址原是临近海岸的七个小岛,只不过随着近百年来,安王治下不断对这个临近的几个岛屿不断疏浚和填充,竟然硬生生的将原本的七个小岛变成了连成一体的一个半岛。
廉州岛就是原本七岛其中的一个岛屿,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地方不过区区数百亩大小。不过现在,当然岛屿是不存在了,只是所处的地方依然偏僻,被前面的某一位酷爱出海的安王隔绝起来,作为一个单独的行宫,供其闲暇时来此享受驾船出海游玩的乐趣,这里除了一个小小的行宫以外,还有一个船坞,一个码头。
没想到郡主竟然是被关在这里面,怪不得外面听不到来自郡主的消息呢。
方觉远派去的人通知到郡主后,郡主虽然没有出来,但还是传出了消息。
李哲拿到一个拇指般大小圆丢丢密封的一团蜡丸,李哲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今夜三更外港码头丁记商铺内碰头。”
李哲一看,笑了,郡主不愧是郡主,就是被关在那小小行宫里面,依然神通广大。
是夜,李哲换了一身黑色短衣劲装,打扮完自己,上下一看,还真是有些梁上君子的感觉。
半夜出门,几个亲兵还想跟着一起,李哲当然不肯,最终几人一起到了外港码头,找到那家丁记铺子,几个人在附近守候,李哲自己一人进去。
商铺当面一个铺面,铺面后面是一个诺大的粮库,这丁记铺子竟是一家经营粮米的铺子,自家的仓库规模很大,李哲进来时,柜台上坐着一个老头。
老头见李哲进来,那双阴冷眼神对这李哲上下一扫,登时让李哲生出全身上下全被看了个通透的感觉,让李哲猛地一惊,正要忍不住拔出自己腰间火铳的时候,那老头双眼一翻,仿佛又似全没看见李哲的一样,随即歪倒在柜台上,双眼迷离,哪里还有刚才那惊鸿一瞥时那种阴狠模样。
李哲再看时,却见老头已经趴下,趴在柜台上,恰是工作了一天的趁着夜班加班打盹的寻常一个老头。睡眼朦胧间将一只手指着后面仓库,李哲见了,立刻省得,径直跨过后门,直奔后面院子里的粮库。
粮库内灯火飘摇,两边垒砌起高高的粮米袋子,中间只留一条小道,李哲沿着小道走至尽头,尽头处一个人影已等待多时,李哲见了立时就知道终于碰见了正主儿,那个身影身着劲装,下身一双长腿即使在这样暗淡的光线下依然如此醒目。
李哲记忆中有这样一双让人赏心悦目的长腿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郡主身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侍女侍剑。
侍剑仍然是那副熟悉的冷若冰霜的表情,见了李哲,也不多问,点点头,示意李哲跟着她走。
郡主手下,李哲一直总觉得这名叫侍剑的侍女给人一种很有地位的样子,参与很多事情,绝不类似那种只是端茶倒水伺候人的婢女,这个侍女究竟在郡主身边究竟都参与了哪些大事,想到郡主竟然都能插手到军中军法处里去,那这个侍剑不会也像自己的舅舅那样会很厉害的武功吧!
李哲跟着侍剑身后,亦步亦趋,目光越过黑暗,看着其背上那仿佛永远插着的两把剑,这样漫无边际的联想着。
然后不觉间目光下移,看到那芊芊一握的蛮腰,穿着劲装显得格外的凸显,然后再往下,下面高高耸起不断晃动的两个浑圆,随着其走动,一晃,一晃,不断划出绝美的弧线,不知不觉间就觉得喉咙口发热。
大概是前些日和赫斯提娅鱼水之欢享受的太多了些,这具身体内心潜藏的火焰被开发了出来,时不时的就让人有些想入非非。
想到这妖女在床笫间的那种无法拒绝的诱惑,那种天堂般享受的感觉。
然后再从那记忆中的身子联想到眼前,眼前这双拥有着一副绝美身材的侍女,那如果也能……嘿,打住,李哲忙停住这漫无边际的遐想,不仅自我懊恼自己果然也是和其他男人一样,也是下半身动物,并不曾比别人多出些什么。
这时,前面传来一声凌冽如冰霜般的声音!
“我的屁*股好看么?”
李哲一愣,
啊!啥?李哲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
“好看!”
那侍剑轻哼了一声,再不言语。
李哲登时尴尬停在原地,脸上涨的通红,刚才心里的丑态像是给人抓住了一样,心中懊恼之极!
两人顺着后院出门,沿着一条小道,走到尽头,终于见一个码头,码头上停着一溜的小船,都是舢板一般大小,侍剑领着李哲径直走到其中,上了其中的一个小船,自顾自解开缆绳。
不待李哲觉得尴尬,上前正欲想要帮忙时,那侍剑已经做好一切,点开船舷离岸,拿起船后的船橹就摇了起来,而且姿势熟练,充满着一种运动般的美感。比起李哲这从未拿起过船橹的大少爷好上了太多。
被如此的陌生美女伺候着,李哲一直有着特别的别扭感。
这女人身上有一种气质,李哲感觉跟自己家那个不靠谱的舅舅相似,但却要比舅舅要强烈的多,强到李哲感觉在这船上的小小空间中绝对不是其对手的感觉,即使是怀中揣着手铳,依然无法让李哲有足够的安全感。
想必这样的人就是传说中那种武林高手的感觉了吧!
想到这样的高手,自己刚才竟然还敢对其暗中想入非非,李哲就不禁自己的脖颈上有些丝丝的嗖嗖凉意。
暗夜中,水声悠悠,不多时已经靠岸,两人再次上岸,李哲打眼往前面一看,暗夜中,依稀可以看清轮廓,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宫殿群,想到日前得到郡主的消息,李哲想,难道这就是廉州岛的那个安王别宫么?
两人刚才在孟州城外港码头启程,一路行船,竟然绕过整个半岛一大圈,来到这廉州岛别宫了?
虽然是深夜,但李哲仍然能看出这别宫占地面积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同样也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郡主竟然能神通广大到让两人在这别宫中见面,虽然是深夜,也可见郡主的处境并不如传闻中那么窘迫。李哲初开始刚得到郡主消息时的那种担心,未免担心的有些过于多余了。
一百一十六章郡主()
别宫中,一处面对海边的峭壁,峭壁下就是海岸,时至冬日,海风凛冽,不时惊涛拍岸,传闻中被新任安王禁足的襄阳郡主就等在这里。
暗夜中,虽然有灯光,但也看不太清郡主如今什么模样,只那张脸依稀感觉并不如原先想象的那么憔悴,也让李哲感觉心中稍稍放下了些心。
然而李哲心中却越发心潮涌动。
直到此时,李哲方才梦醒自己心中仿佛对郡主存着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约心思。在看到那熟悉的那张脸的时候,李哲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前面李哲回来一听闻郡主出事想也未想就迫不及待的前来找郡主,莫非,也是受这潜在心思的指使不成?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在自己心里竟然已经变得如此重要了?
思想及此,李哲赶忙不得不在心中连声劝慰自己,他只所以着急郡主纯粹是因为担心自己前途的原因,但既然他早就已经决定出走海外,那么郡主有什么遭遇难道还和他有什么关系?
李哲本能的抗拒自己内心中的这种悸动。
“你——来了!”
郡主轻声一唤,胜过千言万语,又再次激起李哲心中的那种感觉。
李哲强压着心里的激动,回道:
“来了!我……”关心的话,话到嘴边有担心不知道合不合适,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样说出来。
郡主一笑,道:
“来了就好,说起来往日我府中近百门客,都是我大宋各行各业的名门俊杰,谁知一遇到这种变故,嗨!时至今日能想起来来探望我的只有你一人!”
郡主虽然年轻,绝美的双唇中吐出来的尽是沧桑之意。
这话说得,李哲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的确,往日孟州城北境街府中无数奇人异士,各个都恨不得使尽浑身解数来讨郡主喜欢,昔日老安王,人人都知道郡主这里是年轻人上进的终南捷径,那时候郡主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人簇拥,什么时候会落得这个下场,一个人被幽禁这偏远别宫,连个敢来探望的人也不肯。
世间世态炎凉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