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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都是传说不是么？”寒灵儿泪眼婆娑的道，故事的确很感人，但是终究还是故事。
“或许吧，一切自有定数，现如今大陆已经开始大乱了，你们北荒殿的覆灭，只不过才是开始罢了。”老者大笑着道，说完之后，突然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第两千六百九十七章 鬼天门现状
“前辈，你没事吧？”莫闲问道。
“呵呵，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了，若不是想看见鬼天一族有朝一日能出去，我恐怕早就死了。”老者停止了咳嗽，道。
莫闲和寒灵儿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北荒殿有北荒殿的责任，鬼天门有鬼天门执念，似乎并没有谁对谁错。
“前辈，我想知道，如果不是鬼天门的话，到底是谁干的？”莫闲问道。
“呵呵，我说了，是那个人回来了。”老者道，浑浊的双眼也变得明亮起来。
“可那些不都是传说么？”寒灵儿忍不住道。
“天命祭或许是传说，但是那个人却是真实存在的。”老者道：“你们走吧，北荒殿既然已经不存在了，我们也不会赶尽杀绝。”
说完之后，老者便是对着大殿正前方的雕像跪了下去，不再开口。
莫闲三人等了片刻，只能先行离开了。
门外有着许多鬼天门的人守护者，看着莫闲三人走出来，目光之中再次迸射出杀机。
但是他们并未动手，这是族长的交代。
莫闲三人警惕的从人群中的小路走了出去，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暴起发难。
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鬼天门虽然憎恨北荒殿，但是却没有违抗族长的命令。
“族长和你们说了什么？”颖儿远远的迎了上来，问道。
“说了一个莫名奇妙的故事。”莫闲道。
“哦，可能族长太老了，很多人都说他神智有些不清了。”颖儿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带你们四处看看吧！”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莫闲道，这里毕竟是鬼天门的地盘，他们可不太好四处瞎晃悠。
“放心吧！”颖儿摇了摇头，带着莫闲三人四处看了起来。
鬼天门或者说鬼天族因为地理环境特殊，建筑也是颇为的奇妙，就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其实颖儿主要是带着莫闲三人在鬼天门外面的那些村落之中游走，之前躲起来的人不知何时都走了出来。
他们静静的看着莫闲三人，面色皆是有种病态的苍白。
莫闲能看出这些人大部分人都没有修炼过或者实力很弱的低级武者，可能是先天不足或者是各种各样的原因。
虽然说他们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但是若是没有足够的元力来抵御的话，恐怕依然很难长寿。
穿过村落之后，莫闲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冰崖上面，下方是一片古怪的冰海。
其中的水并没有完全冻结，看起来就像是一片支离破碎的大陆。
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冰海，颖儿有些失神了。
莫闲三人并未开口，也是静静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冰海。
在见识了鬼天门的现状之后，他们心绪皆是有些沉重。
这和他们心中的想法出入太大了，之前他们认为鬼天门是十恶不赦，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原来，北荒殿真正要镇压的并不是那些绝地，而是这里。”良久之后，寒灵儿如同梦呓般的道。
北荒殿要镇压的地方很多，她也去过其中一些地方，但是恐怕只有鬼天门才是真正的目的。
“即便我们的祖辈做错了什么，但是我们却并没有。”颖儿突然转过身，道。
不知何时，村落中的许多的人都跟了上来。
“我们一出生就在这里，并且被告知永远都不能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修炼，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盖世强者，像我这样运气好的，就能进入鬼天门。”
“运气不好的，可能刚出生就死了，即便是侥幸活到了十岁，如果挺不住体内寒毒爆发，也会夭折，即便是挺过了，还有二十岁，三十岁……你们之前在村口见过的那几个小孩，身体太弱，恐怕活不过十岁。”
颖儿缓缓讲述着，声音有些哽咽。
她其实并不喜欢打打杀杀，但是为了将族人带出去，她不得不强迫自己。
虽然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距离盖世强者，却依然很遥远。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会是这样。”寒灵儿小声道，她这才知道，为什么村落之中并没有多少老人。
“其实，北荒殿也只是尽自己的责任罢了，这可能就是我们的命运吧。”颖儿笑道，笑声苦涩而凄“那现在，你们可以出去了？”莫闲道。
“没那么容易，这里的环境和外面差别太大，即便是出去，大多数人恐怕也会死掉。这其实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我们鬼天族，永远都不可能从这里出去，只是心中的信念让我们坚持到了现在。”颖儿苦笑道。
“原来，竟是这样么！”莫闲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带你们进来，其实就是想你们知道，现在的鬼天门，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该受到的惩罚，我们都已经承受了。”颖儿抬起头，清亮的双眸之中，一片晶莹。
“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么？”寒灵儿道，北荒殿已经不存在了，事情或许也应该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
“或许吧！”颖儿摇了摇头，道：“你们先休息几天吧，这几日外面的风暴太大，不太适合回去。这次的事情，希望你们能永远忘记，就让我们鬼天门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说完之后，颖儿便是纵身跳进了冰海之中。
莫闲三人皆是一惊，那冰海中的温度恐怕比任何地方都要低，血肉之躯恐怕根本承受不住。
“放心吧，颖儿姐一直都是这么修炼的，只有这样，她的实力才能快速提升。”一个少女走了出来，有些心疼的道。
因为这种特殊的修炼方式，颖儿的身体其实也很孱弱，体内积攒的寒毒一旦爆发，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而且，这种情况并不能随着她实力的提升而有所缓解，反而会越来越强。
莫闲看向悬崖下方，果然发现颖儿就盘膝坐在一个漩涡之中，刺骨的冰寒之气不断的向她汇聚。
即便是相隔的甚远，莫闲依然能感受到那些刺骨寒气之中蕴含的暴戾力量，怪不得颖儿的实力比大多数的同龄人要强的多。
这种修炼方式也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第两千六百九十八章 族长去世
莫闲三人被分别安排在了一间蘑菇屋之中，虽然鬼天族内心都痛恨他们，但是却还是很客气。
莫闲三人心绪都有些复杂，也没什么心思做什么了，直接就躲进了蘑菇屋里面。
反正就几天时间而已，一下就过去了。
而在不远处，一双阴厉的眼睛一直都盯着莫闲三人，一直到他们消失在蘑菇屋中。
此人，正是鬼鲛。
上次他偷袭颖儿，原本以为颖儿已经死了，却没想到居然会回来。
这就导致他现在的处境很是尴尬，一旦事情暴露的话，族长绝不会饶恕他。
但是不知为什么，颖儿居然没有主动揭露，或许是念及同族之情。
但是这依然让心里很是惶恐，一刻也不得安宁。
如今莫闲三人居然直接来到了鬼天族，更是让他相当的恼怒。
但是他却没有什么办法，毕竟鬼天门还是族长说了算。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鬼天族迎来了罕见的黑夜，而且黑的十分的彻底。
那一座冰山大殿之中，鬼天族的族长依然虔诚的跪在雕像下面。
大殿外面，有着无数鬼天族的族人，神色皆是有些紧张。
现如今北荒殿消失了，他们再也没有了阻碍，可以顺利的去外界了。
但是，他们的族长却迟迟没有下令。
一些心急的人甚至都想冲进大殿，问清楚了。
不过族长的那些贴身护卫就守护在大殿门口，坚决不放任何人进去。
鬼天门其实也不是固若金汤，内部分为两派。
一派为保守派，之前主张和北荒殿谈判，和平解决双方之间的矛盾，也一直在为此努力着。
还有一派，则是激进派，他们主张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北荒殿。
双方各执己见，却也不能说到底谁对谁错。
族长之前并没有站在那一边，只是任由事情发展。
但是这一次，他的做法明显是有些保守了。
“哼，族长恐怕是老糊涂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就应该趁机离开，毕竟随时都可能有下一个北荒殿出现。”激进派众人纷纷道。
“胡说八道，你们很清楚，一旦搬迁，很多族人根本就挺不住。”保守派的人道。
“哼，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如果不能适应，就只能灭亡了。”
“不是不搬，而是需要一个过程。”
双方互相争论着，谁都不让谁。
大殿之中，鬼天族长突然抬起了头，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泪水。
他只是个普通人，却承受了太多，也活的太长了。
这一次北荒殿的覆灭，让他紧绷的心弦突然放松了，心中那支撑着他活下来的执念也随之消散。
他重重的叩了几个响头，然后目光开始逐渐涣散，最后居然就这么去世了。
守护在一旁的几个童男童女很快发现了异常，立刻上前查探，旋即便是哭泣起来。
他们的族长，居然就这么离开了。
他们忍住心中的悲伤，出了大殿，宣布了这个结果。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所有人顿时是入遭重击，半天没回过神来。
蘑菇屋之中，莫闲正在盘膝修炼，突然听见了一声突兀的钟声。
这钟声空灵哀怨，仿佛带有浓郁的悲伤气息。
“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莫闲心里顿时有些不安，但因为他现在身处鬼天门，实在是不太方便出去查探。
其实，钟声是鬼天族的丧钟，这意味着，有极为重要的人物去世了。
钟声响起一段时间之后，颖儿突然找到了莫闲，急迫的道：“你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
“呃，发生了什么？”莫闲狐疑道，不是说外面现在风暴太强，不适合离开么？
“族长不在了，有些人立刻就按耐不住了，他们恐怕会对你们不利！”颖儿道，她所指的，就是激进派。
“怎么会！”
莫闲一怔，他没想到，白天才刚和他们讲述过鬼天门历史的人，居然这么快就离开了。
想到那个固执甚至可以说有些顽固的老者，他一时间心里也是有些悲伤。
两人很快就一起找到了苏武和寒灵儿，并且说明了原因。
得知了这一消息之后，苏武眉头微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寒灵儿还有些迷糊，但是也没有多问。
颖儿很快带着三人悄无声息的溜出了村落，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应该是去看他们的老族长了。
一段时间之后，颖儿将莫闲三人带到了两座冰山之间的小路之中。
“你们顺着这条路就能出去了……”颖儿道。
“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么？”寒灵儿问道。
“或许不会有了！”颖儿说着，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更何况她也不可能离开鬼天族了。
“哦！”寒灵儿点了点头，眼睛有些微红。
以前她以为自己很痛恨颖儿，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告辞了！”苏武冲颖儿拱了拱手，然后身形一动，率先离开了。
莫闲张了张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三人离开之后，颖儿抬手轰出一掌，直接将冰山轰碎，那本身就隐蔽的小路瞬间就消失了。
她静静的等待了片刻之后，身形一动，向着鬼天族的方向疾驰而去。
隐蔽的小道之中，莫闲三人正在艰难的抵御着风暴。
这条小路虽然隐蔽，但是因为地理环境的关系，寒气也是相当的强。
这种情况之下，也没办法撕裂空间。
不仅仅是这里，整片区域都没办法这么做，不然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没必要那么艰难了。
此时，鬼天族之内也发生了巨变。
因为老族长的死亡，激进派那些人立刻就按耐不住了。
他们要做的第一时间事情，就是干掉莫闲三人。
北荒殿的人，他们可不想放过一个。
不过，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莫闲三人却是已经离开了。
还好颖儿反应的快，提前就让莫闲他们离开了，不然现在他们恐怕已经被愤怒了鬼天族人给包围了。
“杀了北荒殿的余孽，他们跑不远！”
鬼天族人依然没有放弃，四处搜寻着，那些普通的鬼天族人则是有些瑟瑟发抖，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
第两千六百九十九章 鬼天剑出鞘
“族长才刚去世，你们就准备造反么？”颖儿回来之后，面色铁青的娇喝道。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在整个鬼天族徘徊，让所有人皆是听得一清二楚。
“小姐，这和族长无关，北荒殿的余孽本来就应该铲除。”激进派的那些人看见颖儿之后，倒是安分了不少。
颖儿是鬼天剑的继承人，在鬼天门拥有很高的地位，仅次于族长。
现在族长不在了，她就等于是鬼天族的身份最高的人了。
“北荒殿已经不存在了，他们既然已经离开了，就到此为止吧。”颖儿道。
“我看你是被他们迷惑了吧，北荒殿必须要彻底消失，不然随时都有可能死灰复燃。”众人纷纷道，他们本来就是主张灭掉北荒殿的，现如今自然想要将北荒殿连根拔起。
“不管如何，我是不会让你们乱来的。”颖儿坚定的道，如今激进派那些人肯定想要举族搬迁，到时候绝对会死很多人。
就算是让那些不适合搬迁的人留下来，但是没有了庇护，他们在这里也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哼，乱来，我们在这里被困的太久了，如今只不过想出去罢了，谁要敢阻拦，那就是我们的敌人。”激进派众人纷纷怒吼道。
“其他族人怎么办，他们出去之后，必死无疑！”颖儿面色阴沉的道，现在的情况明显有些失控了，恐怕根本不是她能够掌控的。
“适者生存，我们鬼天族不可能继续呆在这里了，否则有一天绝对会彻底灭亡。”激进派中，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眉宇间有着一丝阴狠。
他就是激进派的代表人物，鬼啸。
“如果我不让呢？”颖儿说着，直接拔出了象征着鬼天门的鬼天剑。
这可是鬼天一族传承的信物，鬼天剑一出，所有人都必须臣服。
就算是在战斗的时候，颖儿都很少拔出鬼天剑，但是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嗡……”独特的剑鸣声响彻而起，飞速席卷整个鬼天族。
鬼天剑通体漆黑，细长的剑身略有弧度，其上有着诡异的剑纹，相当的精美漂亮，但同时也是杀气腾腾。
鬼啸等人面色一变，立刻后退了几步。
即便是他们，都没见过几次鬼天剑出鞘，传说一旦出鞘，那就是要见血的。
“鬼天剑出鞘了……”一时间，整个鬼天族的人都觉察到了一丝波动，立刻向着颖儿的方向汇聚而去。
在极短的时间内，几乎所有鬼天族的人都聚集在了颖儿周围。
“哼，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为了鬼天族么，现在居然对族人拔剑！”鬼啸面色一阵阴晴不定，冷笑道。
“鬼啸，你不要胡说八道，小姐这就是为了我们鬼天族好，若是按照你的办法，不出三年，咱们鬼天族绝对会灭族。”人群之中，又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名为鬼河，是保守派的代表人物。
“这么说，我们鬼天族就活该永生永世的留在这里么？”鬼啸冷笑道：“我可不想做一辈子缩头乌龟。”
他根本不担心，毕竟激进派一向都比保守派力量要强。
以前他还忌惮族长的影响力，但是现在族长不在了，就是激进派或者他说了算。
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颖儿和她手中的鬼天剑，这对族人的影响已经是根深蒂固了，激进派的大部分人也都不敢违抗。
“那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至少也要等我们准备好。”鬼河道。
“搬迁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但是北荒殿的余孽，必须要铲除。”鬼啸冷笑一声，现在他必须要让众人对颖儿不满。
而最好的切入点，就是莫闲三人，他可以肯定，是颖儿把莫闲三人放走的。
“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吧？”鬼啸又道。
“他们已经走了！”颖儿冷冷的道。
“是么，他们现在知道了我们的位置，你还将他们放走，这不是背叛是什么？”鬼啸冷笑一声，道：“到时候他们绝对会带着强者来绞杀，所以，我们必须要将他们干掉。”
闻言，所有鬼天族的人皆是面色一变，窃窃私语起来。
鬼啸说的没错，这种情况的确有可能出现，以鬼天族现在的情况，如果暴露的话，绝对会很危险。
颖儿虽然相信莫闲他们不会这么做，但是鬼天族的人却不会相信。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颖儿道。
“呵呵，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居然还在维护他们么，你这鬼天门的继承人，根本就不够格。”鬼啸大声道，目的很是明显。
“对，她根本不配拥有鬼天剑！”激进派之中，有人立刻随声附和起来。
有了第一个之后，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片刻之后，无数人开始声讨颖儿。
“颖儿小姐，你要放弃我们么？”
就连那些普通的鬼天族人，也开始怀疑颖儿。
毕竟如果大战爆发，他们是最没有安全感的。
“为什么！”
颖儿咬了咬牙，握剑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原本对她来说轻如鸿毛的鬼天剑如今却是无比的沉重。
她没想到，最后居然会变成这样。
为了鬼天族，她放弃了很多东西，也承受了很多痛苦，可以说她的存在就是为了鬼天族。
她实在是太累了，甚至想要将鬼天剑扔出去。
但是她不能，一旦让激进派的人掌控了鬼天剑，恐怕一切都完了。
保守派众人一时间也是面如死灰，如今这种情况，已经完全倒向了激进派那边。
初非，颖儿能交出莫闲三人。
但是以他们对颖儿的了解，即便真的是颖儿放走了莫闲三人，这也是不可能的。
“呵呵，看来，你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