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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之雪藏花(子不语系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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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该不会是乱诌的吧。还有,我刚刚从那儿过来,听到一名猎户说,昨晚他和几个人上山打狐狸,居然听到从没听过的猛兽吼叫,那可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一下子就全都跑下山来,该不会是吃人的妖怪回来了吧?”

    “你可别乱讲话啊,这样乱传可是会……喔,区大婶,您真早,我摊都还没摆好呢,要买什么啊?稍等等喔,我去摆好了就喊您。”

    因为有客人,所以两名摊贩中断了谈话,赶紧往平常自己摆摊的位置去收拾。反倒是那位区大婶,本是站在原处等着,可她眼珠子乱转一圏,刚好就瞧见站在药铺门边的鄂多海。

    “你……”她认了一下,然后就马上上前,“你是捡到我家汉子项链的姑娘吧?”

    细眼瞧,那大婶竟是当天取走死去猎户遗物的人。鄂多海点头。

    “你是住在村外鄂家的姑娘吧。”那天没多说话,但她回去后想了半天,这才想到她。“我……可以问一下你是在哪里捡到我家汉子的项链的?”

    “在后山林子里。”

    “那除了项链,还有没有瞧见什么?”

    鄂多海摇摇头。妇人那原本还带着丁点希望的眼,瞬间便如蒙了灰般暗沉了去。她愣了一会儿,低着头,带着点哭腔兀自开始喃言:“我从没想过我家汉子会一去不回,在那之前还跟我有说有笑的,哪晓得就这样消失了。在那之前听他说山上有怪声,铿铿锵雏的像打铁,该不会就是他们说的妖怪叫吧?我这几天还常梦到我家汉子回来,说什么舍利托生会帮他伸冤……”

    打铁?所以那死去的猎户也听到了矿坑里传来的声音了?这回变成鄂多海急了,她站直身问:“大娘,大叔失踪的那天,还有没有跟您多说什么,他在山里听到打铁的声——”

    “你来了,很准时。”鄂多海话未说完,药铺门一开,星库尔就站在她身后,他睨了和她对谈的妇人一眼,似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这位大娘,他们摊子摆好了,去吧。”

    他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摊贩,明显是想支开人。

    妇人不得已被支了开去,鄂多海想问也无从问起,她看住那要她进屋的星库尔,说了:“就这边给吧。”她指的是药。

    “进来吧。”没得商讨,他侧过身,坚持要鄂多海进屋。

    迟疑了下,鄂多海只得跨进药铺。当她走进,星库尔随即关上店铺大门,那让她机警地旋过身睇住他。

    “别紧张,你是我见过最大气的女人,不该关个门就给吓的。”说罢,星库尔去到柜前,在柜上忙和一阵,而后要她也过去,“来瞧瞧。”

    此刻,他脸上虽然堆满了笑意,但鄂多海仍是带着警戒,上前一探。

    “家里老头儿在别村忙着,一时半刻应该不会回来,所以我只好自己打点,看看喜欢哪个,可以先拿去戴,总之这些以后都是你的。”

    宛若在展示自己的财力似,柜上一排展开来的都是精雕金饰和珠宝,有些是没见过的汉族样式,有些则是传统首饰,但样样精美,让人不住联想这星家还有多少见不着的财源。

    走到鄂多海身后,几乎要贴上她的背,星库尔探手拿过一支细致的纯金镶玉坠的汉饰发簪,想为她戴上。

    “我想不管什么首饰戴在你身上,都比不过你本人的美。从几年前看到你,别的女人我就再也看不上眼了。你合该得进我星家,别跟个野人厮混。瞧,那平日黏你黏得紧的野人现下不也不见踪影?他,给不了你什么的。”

    感觉到耳后吹来一股温热的鼻息,鄂多海一惊,反应地回过身,不过这一回头,星库尔原本拿在她脑勺后比划着的发簪,便也划破了她的额角,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啧,这张美丽的脸可会花的!”急忙将发簪丢上柜,星库尔从身上掏出一条帕子,本想帮她擦去血迹,但当帕子去到她的伤处,那原本还渗血的地方竟消失了。

    “这?”是他眼花吗?她明明被簪子划伤了,怎么才一眨眼就不见伤痕?!他错愕。

    忽视星库尔脸上讶异的表情,鄂多海头一偏,往旁一站,冷声说:“解药拿来。若不拿来,我不会再上门,一步都不会再踏进来。”

    闻言,星库尔便将帕子往一旁扔,改从身上拿出与昨日相同的小瓷瓶,拎在鄂多海面前晃。“这里,一样一日份量,昨天那份吃了,你应该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拿过小瓷瓶,鄂多海不语,转身就要走,但一股冲动驱使,她说了:“我知道你们在山上做什么,也知道你们为了掩饰在山上干的活,做了哪些令人发指的歹事。”

    “呵,什么歹事?证据呢?”

    证据?她捏着药瓶的手紧了紧。

    若她有机会将其它村人往那矿坑带,若她有机会去证明猎户是为了一探究竟而死于上了毒药的陷阱,若她有机会将那供屋禁区和祭祀山神山妖的传说与他们在山上采金的事……

    “没证据,都只是造谣。”星库尔说。

    是,到目前为止,她似乎仍没办法将之连结在一起,不过她隐隐觉得一定有办法,若真有关系,一定能水落石出,一定!

    “明日记得准时来。”望住鄂多海开门离去的身影,原本仍被肉欲撩得心痒痒的星库尔脸色瞬时沉了。

    这鄂多海,那日让她去到了矿区,见着了其它村民从来不晓得的事情,若她继续追查下去,又或者那些外人搞鬼,难保哪一天会将他们给起底。

    倘若他星家处心积虑煞费功夫掩饰过了百余年的事情被揭了出来,那么到时候甭说娶她了,往后日子要过下去怕是会变得有些难。

    所以,固然他心心念念着想要得到这个女人,但与他星家几辈子的财富较之,孰重?

    他不由得开始琢磨。



第8章(1)
更新时间:2015…11…20 12:00:03  字数:3851

    后续两日,星库尔并未特别刁难便将解药给了按照时间上门的鄂多海,只是这两日他看她的眼神,已从先前的觊觎,变得更多了几分压抑的急切。

    这一天,当她再度上门,他忽地转变了前两日的态度,改口说要给全她后续几日的解药,要她跟着他到后头院子去取。

    虽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一次给全解药的诱引,使得她不得不跟着他入内。

    走过那有着天井的中庭,虽然四下没有正绽放的花草,但她却嗅到了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阵阵花香,等他领着她去到一间厢房前,他站定脚,看着她,却没有其它后续动作。

    “药呢?”她问。

    “在我房里。”似是回身欲进房拿药,但在余光望进鄂多海一个软脚动作时,他便也忙着去搀住她。“你没事吧?”

    “我……”怎么才一眨眼,她就觉得头昏沉、两眼蒙蒙,连手脚都无力?

    “汉人果真藏心机,连这种药都这么有效。”

    他不想再跟她玩这欲迎故纵、猫捉耗子的捉迷藏游戏,要嘛就一次要了她,让她直接成为他的人;女人贞操给了谁,说什么也得跟着那男人,届时也就不怕她多话了。

    当鄂多海坐倒在地的同时,虽然聆进了星库尔的那句话,可看着眼前面带猥琐笑容的他将自己抱入房里,放上床,然后开始粗鲁地拉开她的腰带,松去她层层包覆着的上衣外套时,她仅能勉强睁着两眼,丁点力气也施展不出。

    “放开……”这是她最后可以挤出的字句。

    “别急,我会好好疼——”

    星库尔的话声止于一声轰然巨响中,而后裤子已然褪到一半的他,人就从床上飞到高高的墙上,再重重落地。

    因为突来的撞击力太大,一跌到地上,人便厥了过去。

    “多海!”

    在鄂多海再也撑不住闭上眼之前,望进的,是萨遥青极度担忧的脸庞。

    等她清醒,已经是两刻钟后。虽然她仍在星库尔的房内,但身上的衣物已经被穿回,而那个本欲对她伸出魔爪的星库尔则浑身带伤地仍昏倒在墙角。

    也许是因为恢复能力强,所以一般人若中了那迷药,可能会扎扎实实地昏睡上半天,但鄂多海却只用了两刻钟便清醒过来。

    “你醒了。”萨遥青坐在床边,几天没刮胡的他脸上又爬满胡髭;见她转醒,马上朝她的乱发一拨,原想将她拉坐起,可她却格开他伸过来的手,自行坐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敲敲仍有些不适的头,跟着掠过他下了床,在房里到处翻找解药。

    “找什么?我帮你。”萨遥青两只眼睛瞬也不瞬地望住那才几天不见、却份外想念的人。他问着,但她却沉默不答。

    只是,在她将房里翻过一遍之后,竟是毫无所获,于是她往星家其它房间去,更在前头药铺找了一圏,最后不得已又回到星库尔的房里来。

    “他多久会醒?”看住那仍昏迷的星库尔,她问,只是问话时她看也不看那始终跟在自己身边的人。

    “不晓得。这该死的被我挥了几拳就哭爹喊娘,现在手应该是断了,但死不了,也许我该断了他的命根子。”萨遥青字字咬牙切齿。

    当他回到鄂家,鄂嬷嬷说她到村里的药铺帮她取药,所以他就找了来,只是他在门外拍门拍了半晌仍无人应,干脆从一旁翻墙进入。

    耳朵灵敏如他,不需要找就知道人在哪个房间;但在听到这渣子正图谋不轨,一开门就看见他露着大半个臀压在意识不清的她身上时,他体内瞬间涌上的那股狂暴几乎呑没了理智。

    如果那男人真的对多海做了那事,就算他不想杀人,也一定会用他的利爪和尖牙将他撕裂成百千片而后呑入腹!

    听他所言,鄂多海知道星库尔一时半刻是醒不来了。

    只是星库尔不醒,她也就无从问出解药所在,且等会儿要是有人进来,他们可能会被误认为想偷窃的贼子;加上星库尔醒来后若他们仍在,肯定会直接被栽赃,所以还是先离开得好。

    思索过后,她找到了星家的后门便离去,而那担心她的萨遥青,自是跟随在她身边。

    走往回家的路中,心情极乱的她,脑子里除了找不着解药的心慌,更多的是星库尔对她所做的一切;也因为出了神,所以没注意到路面上的一颗石子,以致踩上后便扭了下,跟着微微跛脚地继续走。

    “扭了吗?还好吧?”不待她反应,萨遥青直接抓了她手臂想搀她,却被她甩了开去。

    不知她这反应因何,他只是继续跟在往前走的她身边,一会儿,他再忍不住,抓住她的手,且任由她怎么甩,他都不放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一反平常什么事都不以为意的模样,他正色问。

    停住脚步,她沉默好半晌,这才答:“你不是不回来了?”

    等了他好几天,心情从担心到现在的看淡,因为后来在思及星库尔所说的一些话之后,这才明白他是没什么理由留下的。

    更何况,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除了相依为命的嬷嬷,就算少了谁,也无须挂怀的。

    “我说我会回来就会回来。”

    “你该走的,走得远远的,别再回来,这村子本就不欢迎外人。”

    “走?什么傻话,我为什么要走?”他还怕那些人不成?“难道你希望我走?”

    血月之夜,半妖的他打回了原形,彻夜在山林里见兽就咬,见血更狂,加上这阵子即将入冬兽眠前期,鸟兽觅食更频,猎物一多,猎户就多,为了不杀人,他只能更往高山上去,躲得远远的,所以才会回来得迟了。

    她该不会因为这样,所以生着他的气吧?

    看住眼前那低眸始终不看他的鄂多海,定睛于她那咬住唇瓣不发一语的倔性脸蛋,他确定是了。

    “我知道你在生气。”

    “没有。”

    “你的没有就是有。”

    听了,她怒瞪住他,这回她除了气他的迟归,还气他一下就揭了她的底,让她连口是心非的机会都没有。她就不能有那么一会儿的言不由衷吗?“我说没有就没有!我说话从不!”

    不待她把话说完,最后他干脆将她用力一拉,拥进怀里。

    讶于他突来的一抱,鄂多海本还想挣动推拒,但须臾间,他胸膛那结实的触感和沉缓的心跳声,以及牢牢揽住她不放的双臂,竟就像嬷嬷在她小时于床畔唱着小曲哄她睡一般,将她不安躁动的情绪给安抚了下来。

    虽然与他一起的时日并不长,但她扪心自问,遇上他,就好像是兽入了林,能够自由自在奔跑的舒服感觉。

    遇上如萨遥青这般直接无隐讳的人,就算她再怎么隐藏情绪,似乎都是枉然,到最后仍只能束手就擒。

    深吸了一口气,她虽是将手垂在两侧,可脸却不由自主地贴上他的胸,固然四下荒原冷风呜呜直吹,可被他怀抱圏围住的她,却一点都不感到寒,而是觉得好暖;那暖意直直将她那连日来心头上的不舒坦一下子全驱散了。

    将鄂多海拥在怀中,萨遥青那悬宕了多时的孤独感,终是被填补似,霎时间觉得心间好满好满。

    对于这名女子——血肉之躯的人类女子,他竟有着为何不早点遇上、早早那八百年都白白独活了的感觉。

    稍微松放了怀抱,两人眼儿不眨地互望了好一下,跟着他低下脸,捧起她的脸,在凝进那原还因赌气而大放着怒气,可此时却已柔化了的翦瞳,他吻住了她的唇。

    回到石板屋,萨遥青半撒谎半说笑地带过自己这几天在山上的遭遇,让众人以为他的迟归是因为追捕猎物掉进了山沟又迷了路。

    “那以后不准再自己一个人上山,一定要跟多海一起,就算有事,也好照应。”仍卧床的鄂嬷嬷说。在望住多海和萨遥青偶尔互望的眼神中,她似乎看到了两人不同于以往的改变。

    她像捏泥人一样,慢慢从小小的娃儿捏呀捏到这么大的多海啊,似乎动情了。

    心里微微扬起了有女初长成的满足感,鄂嬷嬷笑着,但末了却爆出剧咳,她以手掩口,最后将接了点血丝的手偷偷藏回被褥里,不愿让人瞧见。

    见嬷嬷咳,鄂多海明了是今日未服解药之故,所以纵使忧心忡忡,可一时间却也无法解决,只能等候明日再去找星库尔,想办法拿解药。

    “那我去做晚膳了。”

    “那我来帮忙起灶火。”

    萨遥青跟在鄂多海身后,满脸堆笑地也要往灶房去,只是这时屋外却传来不小的鼓噪声,那令挤在小房间里谈笑的众人不由得静下。

    “外头来了好多人。”临窗的仲孙焚雁说。

    原本太阳下山后就应该阆暗的屋外,此刻却是明亮如昼,放眼望去,是越聚越多的人群,且许多人手上都持着火炬,夜风由远处袭来,火炬频频发出吼吼声响,更壮大了人群声势。

    “妖女!出来!”

    人群之中有人大喊,跟着群众开始鼓噪,混在人群之中,还可见着那天在山中矿坑工作的数名男子,当然还有星库尔。

    星库尔驼着背,被萨遥青打得全身是伤的他固然还痛着,但从他忿忿的眼神看来,这聚众滋事大概就是他领的头。

    “出来!妖女!”这时他又嚷一声,其它人也跟着大喊,波波声浪像是要将人逼到绝路似。

    虽然屋内数人不知外头的躁动所为何来,但看似若不出门解决,迟了那些群情激愤的人们有可能直接把屋子给掀了,再将人给揪出。

    不得已,鄂多海欲开门一探究竟,可她才将大门一开,一颗拳头大的石子就朝她飞了过来,若不是焚雁反应快以刀挡下,也许她的头就给石子敲破了。



第8章(2)
更新时间:2015…11…20 12:00:03  字数:4698

    “什么事?”站出屋,凝下神来,鄂多海问。

    这时站在前头的一名上了年纪的村民将手一举,所有的人这才停下喧器。

    那村民嚷了:“就是因为你们招来这些外人,所以才会将厄运带到村子里,害得牲畜病,现在连人都死了!”

    “如是我们害的,也该有凭有据。”她说。

    “这些人没来时村子都没事,一来就人死兽病,这就是证据!”另一头有人嚷,鄂多海望去,觉得眼熟,是那一天矿坑前喊着有生人的其中一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是一帮愚民!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大概连死了几代都不会知道自己被——”一脸不屑的仲孙焚雁话还未说完,一根带了火的炬木便迎空飞来,他挥刀挡去,而后不免被挑起了怒气。“可恶!找死!”

    他将刀对向众人的动作再次挑起群众的情绪,眼看一票人恍若被洗了脑子似,就是将他们往坏处里想,一旁的初音再忍不住,她按捺住狂暴将发的焚雁,朝前走了几步,对于那来自于人群的凶恶之气,她丝毫不显畏惧,仅是定定地说:

    “人命有终点,但人欲却无,如止不住欲/望,那么只会有更多人被牺牲。

    今日死的是邻人,难保明日死的就是自家人。若至死仍不明就里,继续罪孽加身,那么死后便唯有被执念所困,永难升天。”

    说话的同时,她的目光是落在星库尔及一帮带头兴乱的人身上的,期望着他们能顿悟。

    而眼前啊,众人的怒意虽直指住屋前的他们,可此刻就在他们看不见的后头,尾随他们而来的,却是不胜数的亡灵。

    黑夜里,他们哭着喊着冤啊恨,却没人听见,唯有她能看见听见。

    “妖言惑众!”

    初音话声才落,就有多颗石子朝她飞来,一旁的焚雁和萨遥青不及护挡,眨眼间就将她的头给击伤,当下血由额上淌下,流了一身。

    “该死的愚民!”焚雁提刀往人群里冲,只见他出了几掌,那人群便倒了一片。

    看焚雁动了手,萨遥青本欲加入,却被受了伤的初音挡下。“不知情的村民是无辜的。”说罢,她抬脚就要往人群里去。

    与此同时,一支原本落在一旁、烧去大半的火炬却直直飞入了人群中,人们一惊,赶忙往一旁退去。

    “找妖女吗?我便是!”跟着有人放声一喊,于是所有人皆不禁停下动作,全转看屋前那缓缓走出的鄂嬷嬷。“我就是你们要的妖女,数十年前祭山,山神不要我,所以是我招来的不祥,就带我去找星家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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