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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老者接过帖一看,脸上倏现怒容道:“什么人大胆,竟敢戏弄老夫?老夫’符风’哪是什么香车主人?”
继光点头道:“这样说来,内中必有蹊跷!”
黑袍老者倏然仰天一阵狂笑道:“老夫隐迹翠竹轩,数年来不问外事,想到居然有人放不过我,这一来老夫倒要看看,这暗中捣鬼的究竟是哪号人物?”
狂笑声里,身形倏起,恍若一缕黑烟,径从群雄顶上飞过,一闪而逝。
继光心里一动,倏然想起一事,高喊道:“老人家慢走,我有话问你……”
脚下一点,跟踪跃起,他此刻任督二脉已通,内力充沛,一跃就有七八丈高,空中腰一躬,头前脚后,犹如掠空而过的魔隼般,俯冲疾泻而去。
不料,跃下崖头,四下一看,黑袍老者早已踪影不见,心中不禁暗暗佩服这老者的轻功神妙。
他既寻不着黑袍老者,便无法证实刚才心中所想的事,同时更暗暗奇怪,那一尼一老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一语解纷争。
此刻,天已渐晓,朝霞从泰山之巅反射出万丈光芒,绚烂至极。他又暂时抛去许多疑团,仍照原定计划向京城赶去,他急须把邯郸老人的丹药和贝叶神功口诀传给宫主莫丹凤,以备她将来复仇之用。
到达京城,找了一个客店住下,当他怀着兴奋而又惴惴不安的心情进入尚书府的后墙时,心脏竟不住地狂跳起未。
他的心情此刻混乱已极,心想假如宫主已经许配了人,那该怎么办?假如宫主见面竟不相认,又将怎么办?丹药是给她呢?还是不给?
这座尚书府高大宏伟,楼台亭阁,花榭书轩,应有尽有,找了许久,竟没有找到宫主的闺阁,心里不由着急起来。
突然,他发现花园之内有一排独立的精舍,隐隐有灯光射出,赶到近前一着,里面的布置既似女子闺房,又像公子哥儿的书房,但却杳无一人。他看了一会,不敢进去。
蓦地,一阵剑气丝丝之声传入耳内,不由诧然一惊,暗道:“难道尚书府居然会有人练剑吗?”
练武的人耳目极灵,一辩声音,便知就在这精舍之后,立即双掌轻轻一按,贴着房檐一翻,已轻如一片落叶飘到了精舍之后。这是一座极为幽静的后院,也可说是花园中的花园。
当中草地上正有一个纤小身影在练剑,当他一眼看到这身穿红绫紧身祆的窈窕身影时,心房竟不住噗噗狂跳起来,冲口而出喊:“……”
突然,下意识地赶紧用手把嘴安住,硬生生地把行将喊出口的声音又咽了回去。
只见这少女聚精会神地把剑势使开,一招紧似一招,到后来,但见一片银芒,裹着一条细影满园流动好看至极。
继光博通各派剑术,竟一时看不出这剑法的来源派系。只觉这女郎的剑术,轻灵有余,浑厚不足,知道是因功力过浅的原故。
这时,那女郎的剑势已缓慢慢了下来,陡的剑势一收,银芒尺敛,她左手剑尖拄地,右手美妙地掠了一下鬓边乱发,露出个得意的微笑。
突然,她发现一个俊美壮健的少年正静立在一株海棠花下对着她微微地笑,一惊之下,娇喝一声道:“什么人?”
长剑一圈,抖出一个碗大的剑花.但瞬又当啷把剑扔下,只喊了一声:“光哥……”
便乳燕投怀般直扑过去,一双玉臂灵蛇般绕上了对方的脖子,而对方两只粗壮的铁臂,也紧紧绕住了她的纤腰……
两人默默地把无限的相思、难于描述的情意,都在这拥抱的刹那,用心声传播。
许久,许久,红衣少女才梦呓般般地说道:“光哥,你想得我好苦啊!为什么这么久的时间不来看我?”
不用说诸位也知道,这光哥就是武继光,红衣少女便是莫丹凤宫主了。
武继光在这一刹那时间,就象整个的世界都属于他的了。他意乱情迷地用手轻抚着宫主的秀发道:“唉!我何尝不想来看你啊!只因你是千金之体,一入侯门深似海,叫我这江湖游浪儿怎么见得着呢?”
莫丹凤噗嗤一笑道:“你现在不是来了吗?”
“我……我这是冒险呀!”
“你近来功夫,好象进步多了。”
“你怎么知道?”
“从你的眸子,从你刚才进来的轻功,我可以猜想得到。”
“那么你又是怎样学会武功的呢?”
“我么?现在暂时不告诉你。”
莫丹凤眼珠一转,调皮地笑了笑。
继光淡淡一笑,道:“不告诉就算了,我今天是替你送礼物来的。”
“什么礼物?”
莫丹凤闪着一双乌溜大眼,惊奇地看着他。
继光郑重地从怀中把那颗丹药取出道:“这是我先师遗留的丹药,吃下可抵三十年苦练功果。”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吃?”
继光微笑着摇头道:“我已不需这个了。”
又附在她的耳朵慢慢地,一字一字,把“贝叶神功”的口诀,解说给她听,直到她完全记熟,时间已经快近四更了。
继光立起身来道:“我该走了,以后有机会我会来看你。”
两人又紧握双手,默然相对许久,武继光方才狠心,飘身越过高墙,返回店内。
心愿既了,武继光兴匆匆地,又复飞骑南下,此时他的脑里已经存了许多疑窦,须得谋求答案!
第一、黑袍老者是否就是地灵教主之徒?白衣少女想必就是他女儿了,为什么他常要驾着香车出游?
第二、这次挑起七派掌门人和他决斗的又是什么人?似乎这人行踪十分神密,而且怀有一种阴谋似的。
第三、邯郸老人遗命,令他复兴地灵门,这时是否把身份公开?抑或等见师父万里云烟陆通之后,再行商量。
一个人胡思乱想,久久没有得到一个完满答案,蓦然……
一阵辚辚车声急驰而来,等到他发觉,抬头看时,一阵黄尘卷起,一辆华贵香车已擦身而过,隐约似觉驾车者是一个蒙面黑袍老者。
不由脱口惊叫道:“又是一辆香车?……”
带转马头,一阵急追,虽然他座下也是一匹强壮好马,但和那驾车的马比起来,实是差得太远,眼望那辆香车转过一座山嘴,便即不见,气得他猛一按马鞍,纵身飞起,展开轻功,疾往那山嘴射去。
进入山口,香车早已不见影子,倾耳细听,也听不见丝辚辚马啸之声,不禁暗暗奇怪道:“难道这辆车子就停在这山里,没有再走?”
今天又忽然发现这蒙面黑袍老者,遂决心探听一个水落石出。
这是一座极为荒凉的黄土山丘陵起伏,枯黄一片。循着那条山径往前探索,山径愈来愈狭,渐渐变成了一条羊肠小道,别说是驾车行走,就是一人一骑也不大容易通过。
一看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而香车却是踪迹不见。他原是一个意志极为坚强的人,心想:“我就不信你会飞上天去。”
倏地身法展开,舍路登山,疾向一座黑沉沉的松林奔去.这座松林疏疏落落,并不大密,却是广阔得很,搜索了一程,不见动静。正待转身回走,蓦见白影一闪,他目光锐利异掌,已发现那是一个极其窈窕的身材。
心念一转之下,忽地身法展开,虚空双脚连蹈,疾逾电掣地平射过去,这宗地灵绝学“步步青云”,确是神妙无方,身形虽然急如箭发,却不带一丝破空之声。
他的动作虽是快捷无伦,但到达发现白影之处,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心中不觉暗骂道:“今晚真是见鬼了!”
只仔细察看了一番。不见动静,蓦然……
一阵凄绝人寰的惨嚎,起自右侧,一惊之下,双臂忽地往下一抖,平空拔起五六立高,脚尖点着树梢只一弹,头下脚上,身如箭发地向发声处扑去。
身落林中。突然,四个道士的尸体横陈地下,死状狰狞,可怖至极!伸手一摸,尸体犹温,知道刚死不久。藉着星月微光,仔细查看,只见每一具尸体的眉心,都有一条赤红如胭脂的鱼尾纹,一直延伸到脸颊。他不禁失声吼道:“毒欲魔掌!这是地灵教的独门功夫啊!”
他迅速地想到了黑袍老者符风,因为据他所知,江湖上会地灵门武功的只有他一个,一时热血沸腾,狠狠地骂道:“好凶煞恶魔,有天碰到我手中,誓必替师门铲除这败类。”
气冲冲地跨步出林,突然,一丝破空之声由远而近,猝然脚步一窒。
呼,呼,两条黑影,一闪而过,好快的身影,一晃眼工夫已出去了十余丈。但就这一晃之间他已看清。那是一僧一道。
就这当地,人影飘飞,五条人影犹如并排射出的五支急箭,只几个起落,已从面前呼地掠过,也向前面急驰而去。
心里一动之下,暗暗吃惊道:“今晚这座荒山,真个风云会,怎么来了这许多高手?”
不用说,这些高手们都是追踪香车来的罗!这一来,他倒想要探个水落石出不可,正自沉吟之际,陡觉一阵微风从后飘来,霍地一旋身,一股蚀骨阴风,已从斜里当头压到。
此刻正是一腔怒火没处发作,倏然一声大喝,举掌一挥,玄阴罡煞阴功聚发,疾如骇电地向暗中袭来的阴风迎去。
嘭!一声暴响之下,枝叶纷飞,一片丈余宽广的树木,平平倒下。
但听一声惊呼道:“咦?……”
一条白影,蓦地从折倒的树丛中飞起,一掠而前,恍惚间直窜入林中。
继光大喝一声道:“站住!”
一掌在前,一掌护胸,穿林追入。只觉林中阴风阵阵,鬼影森森,竟不见一个人影。
事既离奇,地点又处在这杳无人迹的荒山,若是旁人,早萌退志,但他是个死心眼的人,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于是,掌上凝功,缓缓摸索,硬是把那座暗不见天日的密林穿过,出了密林是一条斜坡。
斜坡下,是一望无际一片水草茂密的沼泽地带。
芦花旷野,鬼声魅影,令人不寒而栗!继光咬着嘴唇,怔了一怔,暗暗忖道:“刚才的惨嚎声,必是先前过去的那几条人影,既已遇险,哪能见死不救?”
突地一咬牙,倏向沼泽中冲去,“平步青云”轻功,端的神妙无比,脚尖又轻轻一点芦苇,人已出去了十余丈,几个飘闪,便已到了芦苇深处。
突然,一阵嗡嗡之声,起自泥坑,黑云般,涌到了一群小动物,那东西成千累万,滚滚向身上涌到嗡嗡之声,恍若雷鸣,刹时脸上,手上被它叮了好几个疙瘩,一阵奇痒攻心,气得他大喝一声,呼呼二掌拍出,一时阴风起处,黑云波分浪袭,这才看清,攻来的那些飞虫原来是难以数计的毒蚊。
他一面出掌扑打蚊虫,脚下却一步也未停,仍然往前急奔。无奈蚊虫越来越多,到后来几乎象掉到坟坑里一样。
继光越走越宽心寒,双手不停地出掌挥打拍击,总计前后至少也拍出了百多掌以上。
这时刻不但前行已经无路,而且黑沉沉的,仰手不见五指,心中不禁渐渐焦急起来,暗想:“今晚纵然不被这些蚊子咬死,也得累死。”
他因初出江湖,一切都不熟悉,这片泥沼,乃是太湖附近有名的“坟湖”,若是旁边还稍微少一点,一入中央.准死无疑。
因为一面要挥掌驱蚊,一方面又要提气飞行,有好几次,他几乎掉到泥坑之中。心里一急,突然想起腰中还有二颗蟒眼珠.何不拿来照明?
于是,赶紧伸手从怀里把蟒珠取出,立时一道冷艳艳的红光冲起,照得方圆二丈之内光明如昼,同时更有一阵阵令人战栗的寒气冒出,冷得全身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说来也怪,蟒珠一经拿出,蚊虫竟纷纷逃避,就和滚滚汤溶雪般,空出一片一丈方圆的空路,继光一见大喜,脱口喊道:“原来你们也怕冷啊!”
他伸手从怀内把另一颗又取了出来,托在手中,缓缓前冲去,居然毫不费力地被他冲了过去,一跃登岸。
收起蟒珠,抬头往前一看,不到百丈左右,便是一片青翠绿滴的竹林,按照刚才发出惨叫声的方向,他估计那香车和黑袍老者,可能就在这片竹林中。纵身正待前赶,身后聚然轰雷似的一声吼道:“乖乖,好厉害,差点要了我和尚的命!”
呼,呼,三条人影从斜里直冲过来。一惊之下,单掌一圈,护住前胸。闪目一看,竟是一个叫化,一个头陀和一个道士。这三个人他都曾在酒楼见过,只不知叫什么名字。
仔细一看,几乎要笑出声来。原来这三人本就怪里怪气,一身衣服又脏又破。这时由坟湖窜出,脸上被叮得东一块红,西一块肿,形状更是滑稽可笑。
三人一见继光站在那儿,不禁一惊道:“咦?魔崽子,你们在这里?”
继光面色一变,冷冷地道:“嘴里放干净点!”
老叫化哈哈大笑道:“难道我叫化叫错了?”
“若再不放等重些,莫怪我武某顶撞长者。”
那头陀乃是有名的莽撞鬼,突然往前一趋身,大喝道:“先把你劈了,再找老的。”
呼地一掌,劈面推来,一股威猛无涛的内家掌力匝地卷到。
继光冷哼一声,蓄劲未发的手掌,陡地往外一翻,膨!轰地硬把这掌接下。双方不自主地退后一步,继光心里有数,发出的掌力连五成也不到。
头阳素以臂力雄厚、掌劲威猛驰誉江湖,见少年居然若无其事,硬接了他一掌用了六七成以上的掌力,不由惊骇无比地道:“咦?……”
大手一伸,又是一掌攻来.这掌力量已加了八成。
继光急于进竹林看个究意,头陀没头没脑他向他发动攻击,使他十分恼怒,双掌一圈一抖,呼地平胸推去,阴风如涛,汹涌澎湃,轰然一声响,把头陀震得脚步跟跄。蹬,蹬!
蹬!连退六七步。”
这头陀吃亏在通过蚊湖时耗去真力太多,故被这一掌震得血翻气涌,一口逆血,几乎从嘴里喷出。
脏道士见头陀吃亏,怒吼一声,纵身扑来,拳脚齐飞,刹那攻出一十七掌,踢出九脚。
这道士素以轻功卓绝驰誉江湖,出招快捷已极!疾如一阵飘风。
但见一条灰影,绕身突转,上下飘飞,使人眼花缭乱。
继光冷冷一笑,双腿就如钉在地上一般,屹立如山,连封带搪,硬把这一轮急攻化解,阵阵阴风,绕身发出,脏道士竟无法攻进一步。
脏道上又急又气,怪嚷道:“我就不信,连你这魔崽子都收拾不了。”
掌法施开,呼呼风啸,又快若飘风地疾攻二十一掌。这遭全力运转,威势更猛更疾,但见掌影飘飘,罡风如飙,回旋急转,刹那把继光卷入一片掌山之中。
就这当儿,竹林突然传来二声绝惨呼声,午夜荒山,倍感凄怆刺耳!
继光不由大吃一惊,突然反守为攻,呼呼连攻七掌,就趁脏道士愕然惊退之际,身地突然脱出,急如箭发地向林中射去。
“平步青云”轻功,快捷无伦,几个飘闪,已到林边,毫不迟疑地安林而入。
穿过竹林,顿觉眼睛一亮。这是一处栽满奇花异草的花圃,亭台假山,小桥流水,甚是幽雅。花圃的中央,一座小小的精舍,红墙琉瓦,翠竹扶疏,似是什么高人逸士隐居的地方。
他这时急于救人,竟冒冒失失通过花圃、越墙而入。突然一僧一道横卧院墙之内,俯身略一检查,除了双脚有泥污、全身只有脸有斑斑点点的红肿疙瘩外,眉心也有一道赤色鱼尾纹,一直伸延到脸颊。
这情形一望而知他们是通过蚊湖之后,来到竹林之中,被“毒焰魔掌”击毙的,匆匆检视了一番,怒气勃勃地抬头四下一瞥,不由掠呼出声道:“啊!香车?……”
只见小院的左面,车蓬之内,竟赫然停着一辆豪华无比的香车。车厢之上,两朵鲜艳的红玫瑰随风摇摆,和上次所见的竟然一模一样。
既已发现车子,主人必定在里面了。他也无心检视,双掌一挫,纵身往精舍内冲击。进入厅堂,不觉又是一惊。原来,房内又倒卧着两个道长和一个黄衫老者,死状和外面的一僧一道是一模一样。他虽不认识这些人,担猜想必定都是七大门派的人。
这时,叫化、头陀和脏道士也都已来到。一到院内,头陀大声吼道:“好狠毒的恶魔,还不与我滚出来!”
嗖!嗖!三人直向厅内扑来,看到地下的尸体,不由一怔。
继光冷冷瞥了三人一眼,又继续向内搜查,只觉这座精舍虽小,里面却布置得洁雅豪华异常。
举凡陈列的字画、古玩,无一不是罕世奇珍,民间稀见的东西。两厢是客厅和书房,大橱小橱,不知堆积了多少书籍。从窗户向里望去,书房之内悬有一轴二尺多长的美人现像。
画中人清丽绝俗,高雅出尘,有一种令人可望而不可及之感。那美女的面貌酷似白衣少女,但年龄却已逾花甲,显然不是白衣少女的画像。
因房门反锁,不便擅入,又转到后面一看,里面是一座小小院落,也是杳无一人。借着星光向厢房探视,里面似是女子住的闺房。既然找不见人,只得又返身退出。
这时,叫化等正坐在厅堂谈论,一见继光出来,齐把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继光没有理睬他们,只是低头不断地思索着:
“香车、毒焰魔掌以及那美人画像,既然都在此发现,这个地方必定是那黑袍老者的居处了,为什么不见人呢?……”
突然,脑际灵光一现,暴吼道:“是了,必定是老魔见有许多人对他追踪,便把他们引来这里,下毒手把他们杀了,然后远走高飞……好狠毒的手段啊!……”
他这里一声暴吼,倒把厅内三人吓了一跳,老叫化闪着怀疑的目光,向他一瞥道:“小子!你是不是那魔头的弟子?”
“胡说,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我师父是万里云烟陆通。”
叫化搔着头上乱发,一阵乱抓道:“这下倒把我叫化弄糊涂了,那么你的武功为什么和着魔鬼的一模一样呢?”
“天下武功,万派同宗,他会的难道我就不可以学?”
“好!现在我们不谈这问题,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因在路上发现那辆香车,才追踪来的。”
“那你也是通过蚊湖来的?”
“不错。”
“唉!我们都上当啦!”
老叫化猛地一拍大腿?又道:“请想,那蚊湖尽是泥浆芦苇,马车就是会飞,也难通过呀!”
继光满面迷们地道:“那么院内的那辆车子,怎么来的呢?”
老叫化且不答复他的问题,随指着胖头陀替他引见道:
“这位是‘莽头陀”、那位是“脏道士”,我叫化因为怪里怪气,江湖人都叫我“怪叫化”。我们三人并称‘风尘三友’,和万里云烟都认识。你既是他的门下,那我们都不是外人了。”
继光—一见过礼后,指着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