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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一生命犯桃花煞-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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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歌认真地点头:“嗯。”
  漫吹音被打败了。
  “你大爷的,玄湄是不是傻的?我没有听过流言就罢了,她怎么还能也不知道宿英山不见了的事情?”
  镜歌悠悠道:“那个时候……玄湄好像还是个啃手指头的小姑娘……”
  “呃……”
  她忘记了,玄湄这丫的,小时候就知道啃手指头,长大之后不啃手指头改调戏美人儿了,她脑子里除了美人其他的都不能相信!
  只是,为什么一遇上镜歌,她就各种被噎?果然文官和武将不能出现在同一个画面咩?
  她再一次在心里默默警告自己:你大爷,完全干不过他啊!这一次完了就跟他继续老死不相往来。
  她决定不去问他为什么他知道她都不记得的事情了。
  严肃脸,正经道:“那你知道宿英山去哪里了吗?我是真的要找兰尾草。”
  镜歌叹口气,站起来拍拍衣裳,对她道:“跟我来。”
  漫吹音拔了百花杀就跟上去,只听镜歌道:“宿英山没有不见,只是被影妖吞了影子,然后在周围布了幻阵把宿英山藏了起来。”
  “宿英山有什么好的要藏起来?它有病罢?”
  镜歌:“……”
  “你真的不记得了?”
  漫吹音沉思了片刻,问:“我该记得啥?”
  镜歌轻笑了一声:“你封印宿英山阵眼用的什么?”
  漫吹音再沉思了片刻,问:“我用的啥?”
  镜歌没有回答,他端着一枚夜明珠走了一段距离停下了,招手让漫吹音上前去。
  漫吹音去了。
  镜歌问她:“你的百花杀枪法第一招叫什么名字?”
  “啊?是千枝雪漫。”百花杀的枪法唯一令漫吹音不满的就是它的名字,太矫情了有木有?第一招就叫千枝雪漫。
  镜歌又问:“第二招呢?”
  “吹音棠落。”
  “哦,千枝雪……漫、吹音……棠落。”他念的时候把千枝雪和漫字,以及吹音和棠落隔开来,就像是喊漫吹音的名字一样。
  漫吹音眼皮一跳:“啊哈哈,我的名字就来自这两句,不过倒不是我取的,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名字的,打架的时候大家都死丫头疯丫头地叫,正式一些就是百花杀的主人。漫吹音是后来取的。”
  说罢漫吹音自己倒是先愣了,她干嘛要跟镜歌提她名字的由来?她脑子有泡?
  不想镜歌却好似没有听见这一段,沉思了一会儿,往前递了递夜明珠,使得前方落下的影子里多了一点什么,他指着那一处影子招呼漫吹音道:“用千枝雪漫,刺这里。”
  “哦。”
  漫吹音抬手一招千枝雪漫,宛如有千枝梨雪,乍开乍谢,速度极快,气势磅礴,带起的劲风撩动四周的狗尾巴草剧烈颤抖。
  一招落,眼前镜花水月一般忽然碎裂,风一吹便化成齑粉飞散,渐渐露出了一座绿意盎然的山林。
  正是宿英山。
  解开了幻境,还有一层若有若无的封印文字浮在空中,颜色已经很淡了,看得出封印力量正在一天天减弱。
  漫吹音握着枪,响亮地打了个口哨:“漂亮!”
  镜歌:“……”
  喊完漂亮漫吹音站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提高了声音对着宿英山满山横七竖八的影子道:“那影妖呢?可长进了?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说罢她也不管满山影子怎么样,她转过头指着封印的文字对镜歌道:“这玩意儿怎么解?”
  镜歌望着她。
  漫吹音挠挠头,讪讪道:“我忘了。”
  镜歌叹口气:“这是妙锦山河图,你偶然得到的,嫌过于女气就顺手丢在这里了。妙锦山河图是一面绣着山河图的锦旗,这山河图里藏着三千小世界,乃是一神器,不算多厉害,却也不可多得。你随随便便扔在这里,却叫那影妖捡了个便宜。”
  漫吹音嗤笑,却不在意:“也就是说它得了便宜强大不少,能与我打得畅快了?那就叫我见识见识罢!”
  她蓦然跃起,一招吹音棠落并着第三招落木萧萧眨眼之间划破天际。
  镜歌抄着手没有动,他身姿清俊,立于宿英山下有种说不上的清寂。漫吹音战意十足的招式落在他眼里,竟让他有些出神。
  出神只一刹那,便回了神思,浮上一丝随意。
  只见枪意撞上妙锦山河图的瞬间,金光一闪,漫天的封印文字化作一面锦旗落在一人手里,而漫吹音出手的两招竟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漫吹音,又是你。”
  

☆、妙锦

  “漫吹音,又是你。”
  对面阴冷冷地立了一个黑衣的美人儿,她将自己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衣裳下,除了脸,其他地方一分不露。
  她站立在半空,脚下是一片翻滚着的黑色影子。
  她那张脸生得极美,但是没有生气,冰冰冷冷的,还透着阴森森的诡异。
  即便如此,漫吹音还是很庆幸玄湄没有来,不然那丫的肯定得倒戈。
  漫吹音嘻嘻笑着,一副没个正经的模样:“没办法呀,我听说只有你这座山头生兰尾草。你看这什么图我都送给你了,要不你主动送我几捆,我这次就不跟你打了。我觉摸着你也没什么坏心思,长得还这么好看,再被我打散了可不知道就要多久才能重新长回来哦。”
  影妖露出一抹阴惨惨的笑,眼神扫了下面一副置之事外模样的镜歌,咧嘴舔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种垂涎的表情来:“当初我就觉得天地战神的影子十分美味,令我念念不忘这许多年,如今我还没有出去,你竟然送上门来,还带了一个小白脸来,可真叫我开心。”
  被叫做小白脸的镜歌慢悠悠地望了一眼影妖,没有说话。
  漫吹音倒是哈哈大笑:“我叉你大爷,老子的影子就在这里,有本事,就上来啃啊!啃到了老子奖励你一块肉骨头!”
  呃……镜歌扶额。
  漫吹音其实平时少说脏话,因为虽然她生为武将,也自诩是一名有素质的武将,不是走的那种五大三粗的狂野风。奈何本质是改不了的,一不留神就飙了一堆。
  尤其是,打架的时候。
  对面的影妖显然受不了这种风格,美人脸有些扭曲。她戴着黑手套的手握着妙锦山河图,空的一只手开始画奇怪的符号,她周遭的影子猛然暴涨三丈高,扑向漫吹音。
  “那么,就拭目以待罢!”
  漫吹音扬眉,喜不自胜。她也舔了一下嘴角,眼底都是熊熊燃烧的战意,百花杀感受到了她的战意,轻声的低吟了一声。
  “花花,咱上!”
  百花杀吟到一半险些跌到了地上。花花是什么鬼?
  漫吹音拎着百花杀迎头而上。
  底下镜歌已经悠闲地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头坐下,惬意地观战,还取出了一枚盛着瓜子的漂亮海螺,正是之前漫吹音的那一枚。
  咔哒咔哒,瓜子壳吐了一地,谁都不记得镜歌其实并不是来看热闹的。
  漫吹音与影妖大战了三百回……呃,大战了一个回合,以一招樱杀八重撕碎了所有的影子,将影妖钉在了树干上。
  漫吹音眼里的战意唰地一下,被浇透了。
  还是冰水。
  她狂躁得一脚蹬着她下巴,瞪眼:“老子叉你大爷!你特么的要我好看呢?”
  影妖:“……”
  影妖似乎还有些懵,冰冷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在妙锦山河图里修炼了这么多年,仅仅一招,她就败了?
  呃,可以的话,友情提醒一下,影妖姑娘,你在修炼的时候,漫吹音也在修炼……
  她眼珠缓慢的转动了一下,落到了漫吹音身上,渐渐有了神采,腾地一下两只眼睛里面燃起了两簇青绿色的火焰。
  漫吹音注意到了,眼睛稍微眯了一下。
  影妖扭动了一下脖子,红唇慢慢勾起:“天地战神,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但是……”
  漫吹音瞬间感受到了一丝潜伏的危险,虚无缥缈来自于四面八方。她拔起百花杀正要退后,便见影妖的身体化成了一股青烟消散,她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你忘记了我手里有妙锦山河图,山河图里小三千界,天地战神,你就慢慢享受一辈子都出不来的美妙心情罢,哈哈哈……”
  她的话音落,漫吹音眼前的景象又变,仿佛水墨的画笔,渐渐勾勒出大好河山,然后宛如走马观花疯狂地后退。
  漫吹音:“……”
  “我叉你大爷,晃得老子眼花。”
  她举枪随意戳了一下,便如泡泡一样,噗的一声轻响,将那一个画面里的景象刹那落在漫吹音眼前。
  是一条青石板的街道,两旁的房屋清秀林立,在霏霏细雨下显得别有一番韵味。行人皆匆匆而过,唯有漫吹音握着百花杀站在中央。
  偶有行人举伞看她,但是一看她手里滴着雨水宛如滴着血一样的□□,都吓得赶紧走了。
  漫吹音在雨里站了许久未动,她沉着脸在想事情。
  在想……
  玄湄要是知道她打得太兴奋一不留神中招掉进了这个什么破图里面,会不会笑死过去?会不会传的四海八荒都知道?会不会拉着四海八荒的仙友来西荒围观?
  一时之间想得太多,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头上多出来一把绘着桃花的雨伞。
  她微微一愣,从伞下望着绘着的桃花好一会儿,才傻傻的回转来看执伞人。
  长身玉立的公子,含着笑望着她,看她回转身,他依然含笑,善意道:“姑娘面生,一人独自站立雨中,可是有难处?”
  漫吹音望着他没有说话。
  公子略略一想,竟是猜不准她的意思,只好歉意的笑笑,将伞又递出了些:“在下镇子西边柳府柳镇言,姑娘若是有难处,可到柳府寻我,能帮上一二也是好的,总好过姑娘孤身一人。”
  漫吹音:“……”
  镇言?你确定你不是这一界的阵眼?
  漫吹音还是不接伞,她不说话的时候眼神冷冷的,但柳镇言丝毫没有被吓到。
  漫吹音半晌之后“啊”了一声。
  柳镇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姑娘?”
  漫吹音破口大骂:“老子叉你大爷,妙锦山河图是什么玩意儿?小三千界是什么鬼?这个要怎么破?老子难道一世英名毁在这一面小小的旗子上了?知道了阵眼又怎么样,一个一个杀都有小三千个啊啊啊……”
  柳镇言睁大了眼睛下巴着地:“姑、姑娘你……”明明是个有点冷冽气质的侠女,一开口怎么就变成了狂暴地痞流氓女了?现在流行反差萌吗?他接受不了啊!
  漫吹音收起了百花杀,一把勾住柳镇言的脖子,冲着柳镇言一笑:“老子正好没住处,你借我一处住住呗!我得躺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出去。”
  柳镇言被她一笑迷了眼,瞬间忘记了脑子里面所有的想法,迷迷糊糊就将漫吹音领回了家,好吃好喝伺候着。
  柳府是镇上的大户,柳镇言是柳家的独子,他所吃所穿所用皆为上等,就连周围的丫鬟小厮,都是容貌清秀没有一个歪瓜裂枣。
  漫吹音泡了个澡,对着来为她送衣裳的丫鬟笑道:“多谢。”顿了顿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丫头双颊有些微红,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珍烟。”
  漫吹音动作一顿。珍烟,镇言,搞什么?谁才是阵眼?
  又进来一个丫鬟送姜汤与吃食,漫吹音晃了一下神,鬼使神差问她:“你叫什么?”
  那丫头文文静静道:“奴婢贞颜。”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毫不留情地劈在了漫吹音身上,她尤不死心问她们:“你们老爷叫什么?”
  “老爷名讳柳臻岩。”
  “你们夫人呢?”
  “夫人闺名甄嬿。”
  得,一家人都叫阵眼了。
  漫吹音有些好奇:“名字叫法都差不多,你们怎么分得出是叫谁?比如我如果找你们少爷,而你不知道只有贞颜知道,我就得先找人问贞颜在哪里:嗨,我想找镇言,但是没找到,珍烟说贞颜知道,那么你晓不晓得贞颜在哪里?那么问题来了,该路人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镇言、贞颜还是珍烟?”
  珍烟捂嘴笑:“姑娘,这自然是分得清楚的。您第一次听会觉得混,相处久了自然就能分辨了。姑娘不信的话,可以考一考奴婢。”
  贞颜不明就里,但还是跟着点头。
  漫吹音乐了,挥挥手:“罢了罢了,你们下去罢,我吃饭不喜欢别人看着。”
  贞颜和珍烟齐齐行礼退下了。
  两个丫鬟走了以后,漫吹音一边拿筷子拨着饭菜玩儿,一边支着下巴思考。
  呐,容她好生想一想,妙锦山河图阵眼究竟在什么地方来着?
  **
  影妖飘到镜歌前面三丈远的时候停下了,镜歌还是那副从容不迫嗑着瓜子的模样,半点没有为漫吹音突然被妙锦山河图收了而露出一丁点儿担忧。
  影妖觉得他不过是故作镇定,一双眼睛阴冷冷地望着他:“你就不为她担心?”
  镜歌坐在石头上看她,扑哧吐出瓜子皮:“完全不担心。”
  影妖冷笑:“果然,男人都是无情的。打架要靠女人的天界,还有什么可怕的。”
  镜歌又嗑了一颗瓜子,吐出瓜子壳之后他拈着一颗又大又饱满的瓜子在指尖转了转:“影妖,报上你的名字来罢,漫吹音枪下无数亡魂,没有名字会被人忘得很快的。”
  影妖大怒,周围黑色的影子叫嚣着涌上来:“你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镜歌坐得端端正正,嗑着瓜子并不理会,他的眼神之专注于手里的海螺,并不再看影妖。
  光明晦暗之间,连镜歌自己的影子都有些扭曲,周围黑暗之中,浓烈的杀机扑面而来。
  镜歌忽然笑了一下。
  

☆、天赋

  汹涌的杀机里面似乎潜伏着什么,未知的,令人颤栗的。
  漫天的影子就要将镜歌整个吞噬的时候,镜歌笑了一声。
  “雪隐。”他道。
  似有剑出鞘的声音,冷意悄然升起,天上飘飘洒洒,飞起了雪花。沾了雪花的影子剧烈的挣扎细细地惨叫,那情形说不出的诡异。
  却在刹那之间镜歌微微蹙眉,雪花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噗——”
  碧叶千顷,肃杀寒意。影妖手中的妙锦山河图乍然碎裂,一招碧叶千顷破空而来。
  影妖喷出一大口黑血,惨叫一声倒飞出去,瞬间隐匿在黑暗之中。
  “啧啧啧,真惨。”漫吹音踏空出现,手里握着百花杀,一出来,她顿了一下,望天,“有点冷的感觉……”
  镜歌收起了海螺,拍拍衣摆上的灰尘,闻言淡定道:“有吗?你的错觉罢。”
  “哦。”漫吹音起手结了一个结界笼罩着整个宿英山,然后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走到他身边抱怨道,“镜歌你也忒不厚道了,我被山河图收了,你竟也没有想着来救我一救。”
  镜歌道:“区区一个妙锦山河图,难不住你,我对你有信心。”
  漫吹音道:“诚然事实如此,但是你我既为临时合作伙伴,你就是做做样子,也合该表达一下你的关心罢。”
  镜歌道:“好罢,我其实担心得要命,你可有受伤?可是遇上什么危险了?可……”
  漫吹音打了个冷战,斩钉截铁地阻止了他的关心:“你还是保持你原来的状态罢,我觉得那就很好了。”
  镜歌从善如流:“哦,好的。”
  天色依然十分黑,离晨曦还十分遥远。
  漫吹音看了看时辰,回头拉了镜歌的衣袖:“这个影妖不堪一击,我们去采兰尾草罢。”
  镜歌扯了扯衣袖,漫吹音察觉他的动作回转来,皱眉道:“你扯什么?我拉着你,免得进了山影妖搞小动作我来不及顾及你。”
  镜歌动作一顿,松了手,看她,一脸无辜:“我害怕。”
  漫吹音:“……”你还能扯个更离谱的谎吗?
  镜歌递出手来:“袖子不结实,一扯就断。要不,你拉着我的手?”
  漫吹音:“……”
  她虽然看着不靠谱,但也不是智障啊!
  她呵呵两声,拉着他袖子往前走,不说话了。
  镜歌见好就收,淡定的跟着她。
  兰尾草长在宿英山的山顶上,漫吹音对着图册看了又看,确定没有认错才用了图册中写的采集法子打算采上几株。
  她采集兰尾草的时候,镜歌就站在崖边吹风。
  采集兰尾草是个技术活,漫吹音忙得满头大汗,一点儿也不敢分心。
  镜歌看得有趣,蹲下来拨弄了下,问她:“你在妙锦山河图里遇到了什么?”
  漫吹音哼了哼:“别跟我说话,我被那面旗子恶心得想吐。”
  “哦?”
  “你不知道,我差点被逼疯了。我在找阵眼的途中遇到了名字叫贞颜、珍烟、镇言、甄嬿、枕胭、振严……等等等等你所能想到的一切和阵眼音相近的人,搞得我头晕眼花一点没分清楚谁跟谁谁是谁简直就是折磨。这到底是谁的恶趣味啊,我要是知道回头得去拆了他的府邸。”
  镜歌轻笑:“你怕是拆不了她的府邸了。”
  “哦?为什么?”
  镜歌道:“炼制这一面山河图的是一个叫桢妍的神女,你大约没有听说过她,她已经死了很久了。她那时候很无聊,就炼着玩儿的。”说到这里,他有些发笑,“既是如此,你是怎么破阵出来的?”
  “我?”漫吹音随口道,“我杀了所有名字和阵眼相似的人。”
  镜歌微微挑眉。
  漫吹音小心地采完了一株,吁了一口气,才抬起头来,似笑非笑道:“你不信?”
  “小三千界一环套一环,即便是每界一人为阵眼,你也得杀小三千个。”说到这里,他干脆坐下来,也不在乎地上干不干净会不会弄脏他的衣衫,“怎么算,你也没这么迅速。”
  “嗤——”漫吹音喜笑颜开,“你倒是挺了解我的,那么麻烦的事儿我怎么干得出来。”
  她随意抹了一下鼻尖上的汗,又低下头忙乎,一边与他道:“我在那一家人都叫阵眼的人家好吃好喝伺候着躺了一天,哎,终于灵光一闪,破阵的事儿我干不来,破坏阵的事儿我还干不出来吗?哈哈哈,我真是太机智了!哎镜歌,你也注意下形象啊,衣摆脏了。”
  镜歌低头看了眼被漫吹音撬起的土泼脏了的衣摆,随手掐了个净尘诀:“还真是你干得出来的事儿。”
  也不知道他是指漫吹音破坏了妙锦山河图的事儿,还是指她把土撬到了他身上的事儿。
  漫吹音一连采了五六株才住了手,小心地收好装进了乾坤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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