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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十分钟后,毕鸿钧走至门边,见老婆已练习结束,这才放胆走进房里,在桌上找到想要的东西,回头看她站立不动。
过了五分钟依然如此,他见状,不由得上前伸臂一拍她肩膀唤道:“筱卉。”
双拳相抵平置在胸前的苏筱卉,闭上双眼正做着宴思,突然有人拍她肩膀,一个本能的防卫反应,双手反抓将对方来个过肩摔。
毕鸿钧根本料不到他会被老婆给摔出去,本能地惊叫出声,然后被摔个四脚朝天。
这瞬间,苏筱卉因眼前的景象而目瞪口呆,愣了好半晌才焦急地问:“老公,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背好痛。”毕鸿钧一时之间痛得爬不起来。
“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以前我曾经在路上碰过坏蛋,所以如果有人突然从背后拍我肩膀的话,我就会……,真的对不起啦。”苏筱卉忙道歉,边将他扶起走向床边。“你――你先到床上趴首,我待会帮你按摩、按摩就不痛了。”
毕鸿钧依言上床趴睡着。没想到老婆这么娇小,却有这般大的力气将一个大男人摔倒。
这时,苏筱卉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先等一下,我去拿点东西。”语毕,迅速地走向书房,不一会又回来,手上却多了一瓶饮料。
毕鸿钧见状就问:“那是什么?”
“蛮牛啊。”苏筱卉祁情认真地说:“我刚练刀已经用掉了不少力气,现在要喝这个才有力气帮你按摩啊。”语毕,扭开瓶盖仰头一口饮尽瓶中的饮料,喝完之后还学广告比个强壮的动作,口中还哼唱着“男儿当自强”的曲调。
对了!老婆的动作和所哼唱的曲调让他想起了那个有趣又有点夸张的电视广告!毕鸿钧趴卧在床上着实心惊不已,等会老婆会不会也用手刀往他身上劈啊?果真如此,那他的骨头还会排列成整齐的人形吗?
苏筱卉喝了蛮牛之后,感觉力气似乎在这瞬间恢复了不少。一脚跨上床,撩高袖子,一副准备拼命的样子。
这模样年得毕鸿钧更加心惊胆战,不禁求情说:“我――我说老婆啊,你待会按摩的时候,可不可以下手轻一点。”
“轻一点?”苏筱卉不妥协地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力道一定要足,效果才会好。”
毕鸿钧闻言,暗叹一口气,认命地闭上眼睛――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苏筱卉跪坐在他身边,开始施展拿手的穴道按摩。这穴道按摩可舒筋活血,令人浑身通畅。
没有想像中恐怖,反而渐渐感到全身都舒畅了起来,毕鸿钧这才安心享受老婆的温柔按摩。
“舒服吗?”苏筱卉问。
“很舒服。”毕鸿钧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意识渐渐地感到飘然,最后沉入梦乡。
约莫十余分钟,苏筱卉再问:“你的背还痛吗?”等了一会,不见回答,便偏头看看他,原来老公已经睡着了。
她看老公一脸恬情的睡容,唇边不觉泛起一丝欣喜的笑容,低头在他颊边轻轻印个吻,轻轻地拉过被子替他盖上。
半夜时分,毕鸿钧从睡梦中转醒,模糊间耳畔似乎传来人语声,仔细一听――原来是老婆在说梦话。
“你们这群可恶的小瘪三,竟敢拿我老公要挟我……!”
奇怪?她究竟梦到了什么?他本能地想翻个身去看看,不竟此时老婆突然大喝一声:“喝,看我的‘佛山无影脚’!”
同一时间,毕鸿钧才正想翻身之际,旨料后背突然挨了一记重踹,整个人平空飞出床外,跌落地上。
他趴在长毛地毯上,心里惊疑不定,这究竟是一场恶梦还是真实的情况?若是恶梦,后背却还隐隐作痛呢。
此时,睡梦中的苏筱卉又发出喃喃梦语:“亲爱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别怕喔。”语毕,伸手抓来老公的枕头,紧紧地搂在怀中。
毕鸿钧从地上爬了起来,看见老婆将他的枕头紧搂在怀,不禁暗忖真正亲爱的人已被她一脚踹下床,光保护那个枕头有什么用,注视片刻,只好走过去取来沙发上的靠枕充当睡枕。
翌日早上,苏筱卉醒来就发现自己紧抱着老公的枕头,转眸看见旁边的老公不见踪影,想必已起床了,不过奇怪的是原来放着老公睡枕的地方,此时却多了个靠枕。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耳畔传来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她连忙去丢开枕头下床走进浴室盥洗。
两人用过早餐走出大门一起走向车库,毕鸿钧突然开口问:“佛山无影脚是什么?”
功筱卉闻言愣了愣才答:“黄飞鸿的绝招之一呀。”语毕笑着说:“你也喜欢他是不是?虽然他在萤幕上塑造出来的性格我并不怎么欣赏,不过他的武打招式真的很棒,如果他想看的话,我可以去租影带回来给你看。”
毕鸿钧抬手推推眼镜。“不了,我已经领教过此绝招的厉害了。”
“哦……是吗?”苏筱卉偏头狐疑地看他一眼。据她所知,老公对武打港片兴趣不高,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怪哉。
这个周末是周休二日,近午时分,苏筱卉穿戴打扮整齐,走进隔壁的书房。
“老公,我要出门了。”
坐在书房前审阅公文的毕鸿钧,闻言转过椅子问:“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苏筱卉看看他堆在桌角那么厚厚一大叠的公文,恐怕到周一上班时,老公都还不一定处理得完。谁叫副总裁陈品谦跟着人家赶流行,得了个流行性感冒,甚至严重到必须住院治疗!
“我想还是不用了,你的工作还那么多,我请司机送我过去就好了。”
“这样也好。”毕鸿钧唇边泛起温柔的笑意。老婆有时候虽然迷糊得紧,但也相当的体贴温柔。
“那我走了。”
毕鸿钧点点头。“好好地玩。”
苏筱卉转个身正欲往外走,想想又不太放心地走回来,上前从背后张臂揽上他颈项,低头在他耳畔柔声说:“中午吃过午饭后,别忘了要小睡一下,你已经忙了好几天了,要多注意自己的健康喔,知道吗?”
这话听得毕鸿钧心头满溢幸福感觉,转首在娇妻的朱唇上轻轻一啄。
“是,我会多睡一会的,我才不想和某人一样,由老虎变病猫,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动弹不得。”
苏筱卉当然知道他口中的“病猫”是暗喻陈品谦,不禁轻笑出声。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会早点回来的。”
“你不是要去和很久不见的老朋友见面吗?有时间应该多聚聚才对,若不回来晚餐,记得打个电话回来。手机别忘了带出门。”
“你放心,我有带。”苏筱卉语毕,在他颊侧印个香吻,然后转身离开书房。
毕鸿钧目送她离开,回头看见桌角那叠厚厚的公文,不禁轻叹一口气,心里暗暗祈求副手不要就这样挂了,否则恐怕他也要跟着累挂了。
☆ ☆ ☆
吴金诚坐在餐厅里,此刻的心情是既紧张又期待。这次完成学业返国准备接掌家庭企业,其中最舍他期待的事,就是可以向他的小学妹一诉衷情。眼见约定的时间一分一秒地接近了,他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了不少。
这时,苏筱卉在侍者的引领下来到他面前,看到许久不见的他立刻绽开一抹甜美的笑容。
“学长,好久不见了。”
吴金诚看见了心仪、怀念已久的人儿,一颗心几乎要从口中跃出。小学妹那灿然如春阳般暖暖的笑靥,一直是他魂牵梦萦的。
苏筱卉在他对面落坐,见他还没点餐,转首对侍者说:“请给我一份碳烤小牛排和一份鸡排。”待侍者离开后才微笑问:“我记得学长喜欢碳烤小牛排对不对?今天我作东请客。”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应该我请客才对。”吴金诚面对近三年不见,愈发美丽成熟的佳人,一张俊脸不由得微微感发烫。
苏筱卉端来侍者送来的冷开水浅饮一口,对他的异样神情毫无所觉,只是微笑着说:“以前都是学长请我,现在让我请一次又何妨呢。”
“这……。”吴金诚也不知该如何推辞,支吾了老半天,只好转移话题。反正待会付帐的时候,只要抢先拿帐单就行了。
餐点送上来之后,两人静静地用餐。吴金诚很想问她近况如何,更想知道她是否已有男友了,可是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只得边用餐边不停地抬眸偷觑她。
苏逄卉用过餐后,端起咖啡浅啜一口,看着他问:“学长现在在哪里高就?”
吴金诚略为迟疑才答:“我是回来准备接掌家族企业的。”话落,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苏筱卉接过名片,一看是“总”字辈的头衔,不禁以讶异的口吻说:“原来学长还是个总经理啊,真是了不起耶。”
吴金诚被赞得俊脸一红,谦逊地说:“哪里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是前人的努力,才有今日的成就,我只是接收现成的罢了。”话落反问:“你呢?你在哪里高就,可以给我一张名片吗?”
“名――名片啊……。”
苏筱卉当场愣了愣。皮包里是有几张名片没错,可那是老公给她以备不时之需的,但面对老朋友应该不用如此炫耀吧?因为产经界不识她老公之人几希矣。
当下只是微微一笑。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特助,根本不需要什么名片,所以没有名片可以给你,对不起。”
“特助?”吴金诚对她的工作职称甚感到意外。“在哪家公司?”
“邦颖集团总裁的特助。”苏筱卉照实答。
“毕鸿钧,毕总裁的特助?”吴金诚更感惊讶,接着笑了笑说:“认真说起来,他还是我的学长呢。”
“你的学长?”苏筱卉睁大一双美目,十分惊讶地说:“这么说来,他也和我们同校喽,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如此说来,他也算是我的学长,对不对?”突然间,她觉得和老公的关系更亲密了。
吴金诚为她的天真感到有趣,解释着:“我说的同校,指的是哈佛。不过老实说,我从没有见过他,因为他毕业的时候,我还没进哈佛呢,但听说他相当的厉害,是个风云人物。”
“当然厉害喽,他可是商界顶顶有名的大魔头呢。”苏筱卉虽然对没和老公同校微感失望,但谈起她最崇拜的老公,神情上仍有掩不住的骄傲。
吴金诚见她如此兴奋,不禁微感诧异,但继而想起毕鸿钧是她的上司,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足为奇。
一会,吴金诚突然开口问:“筱卉,你愿不愿意辞掉现在的工作,到我公司担任我的特助?”
这话让苏筱卉错愕了好半晌,才问:“我吗?”
“对啊,就是你。”吴金诚心里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如意算盘。“当然待遇绝对不会比你现在差,我保证。”
“这个我……。”苏筱卉对他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不由得露出个僵僵的笑容。她压根不想离开老公身边,但又怕当场拒绝会伤了学长的自尊和美意。
“那个……让我考虑、考虑,再给你答覆好不好?”
吴金诚点头。要她当场做这种决定的确太匆促了点,心念一转再问:“你明晚有空吗?”
“明晚?”苏筱卉偏头想了想,老公平常对她满放牛吃草的,不太干涉她的私交,只要她能清楚交代外出地点和回家时间,爱做什么事他也不太过问,因为信任她,所以总给她最大的自由空间,思毕遂点头。“有空啊。”
“那我们可否共进晚餐?”吴金诚热烈地邀请。
苏筱卉毫不迟疑就点头答应:“好啊。”
冷玥呆呆小助理大总裁第八章
第八章
这天,一直等不到苏筱卉回音的吴金诚,直接来到邦颖集团总部;他原是打算来拜访毕鸿钧的。
“对不起,我们总裁现在有事外出,您可否留下您的资料,我会替您转告您曾来访的事。”总裁秘书刘心瑜客气地向吴金诚解释。
吴金诚看了办公室一眼,似乎只有眼前这位清秀端庄的秘书单独办公,他所爱慕的小学妹好像不在这里。
他当下露出个歉然的笑容。
“是我贸然来访,给你添了麻烦,抱歉。”
“哪里,您太客气了。”
这时,门被推开,苏筱卉走了进来。
“刘姐,这三个会议请你安排……。”
她乍见办公室另有其他人在,未完的话倏地停止,待见是吴金诚时,不禁惊呼出声问道:“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吴金诚看见心仪的学妹突然出现,不觉心里雀跃,微笑答:“我是专程来拜访毕总裁的。”
“可是我们头头现在不在耶。”苏筱卉已习惯在公司里称呼老公为“头头”,因为觉得如果在公司也亲昵地叫老公,感觉似乎有点公私不分。
“这样的话,那我……。”
苏筱卉这时突然想起一件事,遂笑着说:“到我那儿坐一坐好了,你来者是客,我请你喝杯咖啡再走嘛。”
这正中吴金诚的下怀,便欣然同意随着她走向隔壁的总裁室。适中的空间,舒适明亮的布置,没有名贵气派的办公桌椅组,办公室的规划令人一新耳目,更显示出此间主人重视实际大过排场。
“学长,你先到会客室坐一下,我去泡咖啡。”苏筱卉说完,转进茶水间。
吴金诚依言进入会客室等她。
苏筱卉端来两杯咖啡,自己也在另一边的沙发坐下。
“学长为什么会想要来拜访我们头头呢?”
吴金诚本来端起咖啡欲饮,闻言,饮用的动作一缓,笑答:
“因为本公司和贵集团之间本来就有合作关系,现在公司换我接手经营,理应来拜访贵总裁才是。”
苏筱卉明了地点点头。
吴金诚浅啜一口咖啡,微忖了一会才开口问出心里的话。
“筱卉,我上次向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苏筱卉闻言,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反问:“什么事?”
“就是到我那儿当特助的事。”吴金诚提醒。
“喔,那件事啊。”苏筱卉恍悟貌,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婉拒他。“我――我觉得我在这里工作得很好,头头对我也很不错,所以……。”话落,她露出个歉然的笑容。“我不怎么想跳槽耶。”
吴金诚听了,感到无限失望,但仍不死心地问:“你不再多考虑吗?”
苏筱卉摇摇头。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吴金诚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迟疑又忐忑地问:“毕总裁结婚了吗?”
苏筱卉毫不迟疑地就点头,但学长也没问他老婆是谁,所以自己应该用不着鸡婆说自己就是毕鸿钧的老婆吧?接着又疑心顿生,学长问这个做什么?记得他好像有一个很漂亮的妹妹……难道――难道他想把妹妹介绍给她老公,好在生意的合作上无往不利?
吴金诚知道毕鸿钧已婚,不由得感到释怀。因为他刚才突然想起,深怕学妹是因为爱上了上司,所以才不肯接受到他身边担任特助的工作。
苏筱卉见他眼神闪烁,心里也暗暗盘算着。
吴金诚见她既无意愿到自己身边,就这么耗着也没有意义,遂起身欲离去,临走前不忘趁机提出邀约:“最近有空吗?”
苏筱卉想一想。“应该有吧。”
“改天请你吃顿晚饭。”
苏筱卉点头,送他离开办公室。盯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有阵醋意翻腾。如果学长是要利用她来穿针引线,将他妹妹介绍给她老公,那是门都没有的事。
她回头将杯子洗净归位,走出茶水间时,正巧毕鸿钧推门走了进来。
苏筱卉本能地就说:“你怎么不早一点回来。”
“有事吗?”毕鸿钧看着她问。
“我学长说要来拜访你,几分钟前才走。”
毕鸿钧双眉一敛!犹记得今天并没有人要到访呀,难道是刘心瑜疏漏了,遂问:“是早就预约的吗?”
“不是,他说是临时决定来访的。”
毕鸿钧明了地点点头,转眸见老婆盯着自己直瞧,遂问:“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苏筱卉问:“如果学长要把他妹妹介绍给你当女朋友,你会不会接受?”
这话问得毕鸿钧一愣,反问:“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是啊。”
“那这件事有什么好问的。”
苏筱卉不明他的意思,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当然是拒绝他。”
“真的?!”苏筱卉不免感到怀疑,于是更想确定地问:“他妹妹很漂亮,是校花喔,想追她的男生有好几卡车。”
毕鸿钧睨老婆一眼,不觉感到有趣地笑笑。
“当然是真的拒绝他,因为我奉行专一而终。”
“专一而终……。”苏筱卉重复轻喃一次,接着不禁露出无限欣喜的笑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老公。“原来你对我这么痴情啊,人家好高兴喔。”
“痴情?”毕鸿钧看着自我陶醉的老婆,十分不以为然地说:“我对于这种带有病态的感情相当不认同。”
“病态?”苏筱卉听了甚感讶异,不解地问:“为什么痴情是一种病态?”
毕鸿钧习惯性地抬手推推眼镜。
“痴字本身的解释就是一种癫狂病,痴情的正解――是男女间迷惑而不合理智的感情;像痴呆、痴狂、痴肥、痴顽、痴人说梦、痴心妄想,这些痴字开头的词句,有哪一句具有正面、赞美的意义?”
“咦?”苏筱卉想了想,才迟疑着说:“这么说来,好――好像没有耶。”
“专字至少还有分寸,要拿捏分寸得靠理性和智慧,心力专注一事才叫专心。难道你认为专心一志的感情,会比带着癫狂状态的感情来得差?”毕鸿钧注视着好问。
“这……。”苏筱卉觉得老公的分析相当有道理。“听你这么一说,我是觉得专心又有理智的感情比较好,可是太理智的感情好像不够浪漫耶。”
“浪漫?”毕鸿钧下意识地摇摇头。“爱情像是一把双面利刃,若这把刀操在一个心智不够成熟理智的人之手,可别小觑它的毁灭